回到廚房,我迫不及待的要來上一杯咖啡和一片蘋果麵包。蘋果麵包是前天HalleighBellefleur送到酒吧來的,她是一個和善的年輕女人,真的很高興她和Andy有了孩子。我聽說Andy的奶奶,年邁的CarolineBellefleur夫人知道後高興得失常了,並且我一度相信這是真的。雖然我盡量想些好的事情,比如Halleigh的孩子、Tara的懷孕還有上次和Eric一起共度的夜晚;但是Basim說的那些煩人的消息還是折磨了我一早上。
在我所有產生的念頭裡竟然有一個是給RenardParish的郡長辦公室打電話,這種辦法幾乎是零智商的時候才能想到。我如此擔心的原因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向他們言明。儘管狼人走了,而且讓他們在我的土地上捕獵也沒什麼不合法。但我無法想像親口告訴SheriffDearborn,有狼人和我說精靈曾經路過我的土地時會是什麼情景。
重點是,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除了我的堂兄Claude之外其他所有的精靈都被禁止來到人類世界。至少,在美國的所有精靈是這樣。過去我從不曾試著瞭解過其他國家的精靈,如今對於自己的愚蠢只能假裝看不見。我的曾祖父Niall早就封閉了所有從精靈世界通往人類世界的入口。至少,以前他告訴過我要這樣做,並且我也認為除了Claude之外他們全都離開了,在我認識Claude的時候他就和人類一起生活了。既然如此那個精靈是怎樣來到這兒甚至此刻就在我的樹林裡溜躂?
現在的情況下誰是我可以請教的人?我必須行動起來。我的曾祖父曾四處尋找那個自我厭惡的半人類精靈叛徒Dermot一直到他封閉入口之時。現在我也不得不面對Dermot,那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還留在人類世界的可能,確實某個精靈已經出現了,所有這些都使我不得不相信那個精靈靠近我的房子不可能有什麼好事。我需要找個人商量一下。
我可以信任Eric,因為他是我的愛人,或者是Sam,因為他是我的朋友,甚至是Bill,因為他的土地和我的連在一起,並且他也可能會因此被牽涉進來。也許我應該和Claude談談,看看他能不能幫我深入地瞭解眼下的狀況。坐在放著咖啡和大片蘋果麵包的桌子邊,心煩意亂得讓我根本無法從報紙和收音機裡瞭解下新聞,我喝完了一杯咖啡又接著喝第二杯,接下來機械般的沖了個澡,整理床鋪,做完所有日常的清晨雜務。
最後,我打開那台從表姐Hadley的新奧爾良公寓帶回來的電腦,查看下e-mail。我做不到有條理的整理郵件,而且也只有極少數的人可能給我發郵件,況且我也完全沒有養成每天查看電腦的習慣。
我有幾條信息,第一個回復地址就認不出來,只得用鼠標點開看看。
後門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嚇得我像青蛙一樣彈起來。
把椅子推回原處,猶豫了片刻後,我拿起起居室櫥櫃裡的獵槍,走到後門口透過新的貓眼往外看,「說曹操曹操到」我咕噥一句。
今天真是充滿意外的一天,甚至都還沒到10點。
放下獵槍打開門,「Claude」,我說「進來,你要喝點什麼嗎?有可樂、咖啡、橙汁。」
我看見Claude的肩膀被大手提袋的背帶用力地墜著。從它結實的樣子就知道包裡肯定塞滿了衣服。我不記得有邀請他來開個睡衣派對啊!
他走進來,看上去很嚴肅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顯得不太高興。Claude以前曾來過這裡,但是並不是經常來。他四處看了下我的廚房。廚房碰巧是新建好的,舊的廚房已經給燒光了。現在我有閃光的廚具而且看起來所有都是齊備的很好的。
「Sookie,我不能再單獨住在我們的房子裡了。我能和你住一段時間嗎,堂妹?」
在他注意到我有多震驚以前,我努力從衝擊中恢復過來。首先,Claude已經承認他需要幫助;第二,他坦白的對象是我;而且第三,Claude表示想要和我住在同一幢房子裡,居然發生在他通常對我的看法和對一根棒槌的評價是接近同一水平的情況下。我是一個人類而且是個女人,所以就Claude而言,已經有兩點情況不利於我。另外,當然,所有擔憂均源自Claudine是為保護我才死的。
「Claude」我說,試著聽起來充滿同情,「請坐,怎麼了?」瞥了一眼獵槍,因為它距離不遠我無緣無故的感到高興。
Claude隨便瞄了它一眼。過了一會,他放下背包卻只是站在那,似乎還沒想好下一步該做什麼。
居然發生了我和我的精靈堂兄單獨呆在我的廚房這種離奇事件。雖然表面上他早就決定繼續和人類生活在這個世界,但是和人類呆在一起卻從來沒有給他一絲一毫幸福感。就我知道的而言,Claude,縱然肉體如此美麗,卻是個絕對的笨蛋。即使他通過外科手術把耳朵切除讓外表變得更像人類,也因此再不用為了維持人類的外貌而消耗自身能量。此外據我所知,Claude的性關係一直都是和人類男性的。
「你一直住在那幢你和你的姐妹們共用的房子裡?」那是一個在Monroe的大牧場擁有單獨的三間臥室。
「是的。」
Okay。我正在這個主題上發現一點進展。「酒吧的收入不好?」Claude不僅擁有而且經營著兩件脫衣舞酒吧—Hooligans和一個剛接手的新酒吧—並且至少一周有一次他會在Hooligans表演,我猜測Claude應該不但繁忙而且富裕。因為他極度英俊,小費都能得到一大筆錢,還有偶爾的模特工作也能增加收入。Claude擁有能讓所有人甚至是最古板的祖母都垂涎欲滴的外表,以前就在這個房間裡發生過某人對著差不多高的女人們大叫「美極了」-直到他開口說話。此外,他也不用再和他的姐姐分享酒吧收入了。
「我很忙,而且我也不缺錢。但是,沒有了同類的陪伴,我覺得快要飢渴死了。」
「你是認真的?」我不假思索地說,話一出口就想狠狠罵自己。雖然Claude需要我(或任何人,就那件事而論)看上去非常不可能,但是他有想和我住在一塊的想法也是完全出乎意料和有些討厭的。
但是我的奶奶會在內心責備我。我看著Claude-我的親人,他是為數不多的仍然活著和/或我感到熟悉的其中一個。我已經失去和曾祖父Niall的聯繫,就在他退回精靈界然後順手關上了門的時候。儘管Jason和我的關係已經和從前一樣親密,但是我的哥哥更喜歡經營自己的生活。我的媽媽、爸爸、和奶奶都死了,嬸嬸Linda和表姐Hadley也死了,而且我幾乎沒怎麼見過Hadley的小兒子。
我感到很沮喪,原來地獄離與我相隔僅在一瞬間。
「我有足夠的靈氣可以幫助到你嗎?」這是所有我能想到的可以說的。
「是的」他非常簡短的說。「我已經覺得好多了」這似乎是我和Bill談話的一個古怪的回聲。Claude隨意笑了笑。如果Claude板著臉的樣子都是很帥的,那麼他笑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天神一樣。「因為你曾經去過精靈的公司,在那你屬於精靈本質的痕跡有所加深,還有,我有封信給你。」
「誰來的?」
「Niall」
「那怎麼可能?」我知道現在精靈世界是隔絕的。
「他有他的辦法」Claude逃避地說。「他現在可是唯一的王子,非常有權。」
他有他的辦法。「哼,」我說。「好吧,讓我看看。」
Claude從他的過夜行李裡拿出一個淺黃色信封,信封口被一滴藍色的臘封住。臘上蓋著印,是一展翅飛翔的鳥。
「所以,那兒有個精靈郵筒」我說「而且你還能用它收發信件?」
「無論如何這封信是這樣的。」
精靈擅長於找各種借口來逃避。我惱怒的大聲呼吸著。
我用小刀在封口下面劃開信封,從裡面取出一張手感非常奇特的紙。
「我最親愛的曾孫女,」開頭是這樣。「我的計劃在戰爭中失敗以前,有些事情我沒來得及和你說而且是很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是這樣的。
「這封信書寫在了水精靈的皮膚上,他是淹死你父母的兇手之一。」
「真噁心!」我哭起來,把信扔到案桌上。
Claude馬上站到我邊上。「怎麼了?」他問,環顧廚房四周,好像期待看到一隻巨魔突然冒出來。
「這是皮膚、皮膚!」
「Niall可能用來寫信的還能是什麼?」他看起來真的被嚇了一跳。
「Ewww(表示真噁心)」即便我也覺得聽起來自己有點太過忸怩作態了(PS:很傻很太真?),但是坦白說…皮膚?
「它滿乾淨的」Claude說,明顯希望這樣說可以打消我的疑慮。「都已經處理過了。」
我咬緊牙關彎腰拿起我曾祖父的信,深吸一口氣穩住呼吸。實際上,那個…材料幾乎沒什麼味道。壓抑住戴上烤箱手套的衝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閱讀信件上。
「離開你的世界之前,我確信其中一個我的人類代理人和好幾個可以幫助你避開人類政府監視的人談過了。賣掉我們擁有的製藥公司時,我也花了許多的收益用以確保你的自由。」
我用力眨了下眼,因為我的眼眶有點濕了。雖然他不可能成為一個典型的曾祖父,但是很驚訝,他為我做過那麼多驚人的事。
「為了轉移FBI的視線他賄賂很多政府官員嗎?他曾做過吧?」
「我不知道,」Claude說,聳了下肩。「他也給我寫了信,告訴我有一筆額外收入-300萬美元在我的銀行賬戶。而且,Claudine從沒立過遺囑,因為她沒有…」
預料到會死去。她曾經期待著生下那個孩子,那個與我不認識的她的精靈愛人共同擁有的孩子。Claude振作了一下用嘶啞的聲音說,「Niall為她製作了一副軀體擁有人類的身體和意識,所以我根本就不用等待時間來證明她的死亡了。她幾乎帶走了所有的一切離我而去。當作為死亡儀式的一部分她附身於我們的父親Dillon的時候,也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精靈死去之後會轉化為幽靈,這樣就可以親口將死訊告訴他們的親人。我想知道,為什麼Claudine會附身於Dillon而不是他的弟弟,所以我盡可能婉轉的表達了這個問題給Claude。
「家族中緊鄰的較年長的那個可以接收到幻覺,」Claude不太自然的說著。「我們的妹妹Claudette附身於我,因為我比她年長1分鐘。Claudine附身於我們的爸爸,因為她比我年長。」
「所以她告訴你們的爸爸她想要把酒吧收入中她得到的份額給你?」Claudine讓另一個人也知道了她的願望這件事對Claude而言真的非常幸運。我想知道,如果家族中僅有的一個最年長的精靈死去的話會發生什麼?我可以留著這個問題以後再問。
「是的。她房子的份額。她的車。雖然我已經有一輛了。」由於某種原因,Claude看起來很不自然,而且內疚。究竟是為什麼讓他看起來會內疚呢?
「你是怎麼開車的?」我轉化話題的問。「難道精靈對金屬有辦法了?」
「我戴了隱形的手套可以完全覆蓋住裸露的皮膚,」他說。「每天洗澡後戴上,並且,生活在人類世界每隔十年我就能積累稍多的耐力。」
我回到信的內容上。「這也許是我能為你做得更多的事情了。我告訴你,Claudine給你留了個禮物。」
「Oh,Claudine也給我留了點東西?什麼東西?」我抬頭看著Claude,他並不是很樂意看到這個事情。我想之前他肯定不知道信的內容。如果Niall以前沒有透露過Claudine的遺產數額,那麼Claude就不可能知道。雖然精靈們不說謊,但是他們也不會每次都說出全部的真相。
「她給你留下了一筆錢在她的銀行賬戶,」他說,顯然已經認命。「包含她在百貨公司的工資和一部分她獲得的酒吧收益。」
「Aw…非常感謝她。」我眨了好幾次眼睛,似乎不太敢相信。我盡力不使用自己的儲蓄存款賬戶,近期活期存款賬戶情況也不是太可觀,因為我很長時間沒上班了,而且,因為之前情緒低落,小費也和我一起遭殃,微笑的女服務員自然比苦瓜臉女服務員賺得更多。
我想花個幾百美元。也許我可以買些新衣服,況且我的門廳浴室真的需要一個新廁所。「像這樣的轉戶你是怎麼做的?」
「Mr.Cataliades會把支票給你,他負責處理Claudine的遺產。」
Mr.Cataliades——即使他有名字的話,我以前也未聽到過——是一名律師,同時也是(通常是)一個魔鬼。他幫很多超自然生物處理他們人類方面的法律事務在Louisiana。當Claude說出他的名字時我感覺更加微妙,因為我意識到Mr.Cataliades沒有對我表示不滿。
好吧,我必須對Claude的同居建議做決定了。
「我打個電話,」我說,然後指了指咖啡壺。「如果你需要再喝一點的話,我可以再做些。你餓了嗎?」
Claude搖搖頭。
「我給Amelia打過電話之後,你和我需要聊聊。」我走回臥室去打電話,和我相比Amelia是個起床早的人,因為我工作的時間問題往往要晚些才能起床。在第二段鈴聲響起前她就接了手機,「Sookie」,她說,聲音聽起來不像我預期的那麼憂悶。「有什麼事嗎?」
我想不到輕鬆的辦法能把話題引向我的問題。「我的堂兄想在這住一段時間,」我說。「雖然他可以住我的臥室對面的那間臥室,但是如果他住在樓上,會多一些彼此的私人空間。如果短期之內你不回來的話,當然他的東西會一直放在樓下,我只是不想哪天你回來卻發現有人睡在你的床上。」
「Sookie」,她說。「我愛你。你知道的。而且我喜歡和你住在一起。在Bob事件發生後能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對我來說已經是天賜良機。現在我住在NewOrleans已經有一段了,剛好也在忙著一些事情。」
儘管我期望的就是這樣,但是此刻依舊讓人難過。我並沒有真的期望她會回來,只是希望在NewOrleans她可以快點擺脫傷痛——因為她沒有提到過Tray,也許對她來說遠離傷心地重新開始新生活真的很有效,總比依舊沉浸在痛苦中要好得多。「你還好嗎?」
「是的,」她說。「我還是跟著Octavia進行訓練。」Octavia是Amelia的巫術導師,與她那遺失了很久的愛一起返回了NewOrleans。「此外,我最終還是被審判了,判決是我要受到懲罰因為-你知道-Bob事件。」
「Bob事件」是Amelia對她意外的把自己的愛人變成了一隻貓這件事的指代方式。Octavia已經幫Bob恢復了人形,但是當然,Bob不會對Amelia做過的感到高興,對Octavia也同樣。雖然Amelia在Octavia的行會接受訓練,但是顯然變形魔法對她的技能來說已經太難了。
「所以,他們不會鞭笞你或者其他的,對吧?」我問,試著聽上去像是在開玩笑。「畢竟,這和他死了是不一樣的。」只是失去了他生活裡的一大段經歷和完全錯過了Katrina颶風,包括能通知他的家人自己還活著。
「如果被允許的話他們中的一些人倒是很想鞭笞我,但是在我們巫師卷裡是不允許那樣做的。」Amelia試著大笑,但是並不使人信服。「我得到的處罰,就像,社區服務那樣。」
「就像撿撿垃圾、輔導小孩?」
「對…調配藥物和為了使用方便整理相同材料的袋子。在魔法商店加班幾個小時,還有偶爾為儀式殺殺雞。做些跑腿的活。沒有酬勞。」
「真糟糕」我說,因為錢對我來說通常是個敏感問題。Amelia在富裕的環境下長大,但我不是。如果有人剝奪了我獲取報酬的權利,那麼我會大怒。有那麼短暫的一刻我想知道現在Claudine銀行賬戶裡的錢可能還有多少?謝謝她為我考慮。
「嗯,Katrina徹底摧毀了許多NewOrleans女巫協會,很多巫師都死了,所以我們再也無法得到他們的捐助,而且我從沒有為女巫事業花過我爸的一分錢。」
「所以,什麼才是關鍵?」我說。
「我得呆在這,我也不知道究竟我還會不會回BonTemps。對此我實在很抱歉,因為我真的喜歡和你住在一起。」
「我也一樣。」我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聽起來不會太淒涼。「那麼你的東西呢?雖然這兒的地方不大,但還是足夠放了。」
「暫時擱著吧,我需要的東西這兒都有,在我回來整理帶走之前,它們都是你的,你看著用吧。」
我們談的內容有點多,但重要的那些都說到了。我忘了問Amelia是否Octavia已經有辦法解除我和Eric的血統聯繫(以後簡稱血系),其實也許對那個答案我已經沒多大興趣了。掛斷了電話,我感到悲喜交加:令人高興的是Amelia正努力工作報答她的女巫協會,與Tray死後在BonTemps那段時間相比,現在繁忙的工作讓她更加快樂。然而令人感到難過的是,正因為如此我也明白了她並不期盼著能夠回來。安靜的與她告別了一會之後,我回到廚房告訴Claude樓上歸他了。
在被他臉上掛著滿意笑容的樣子弄得五迷三道之後,我想到另一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這個問題,最後我只好就直接問他:「你來過房子後面我的樹林裡嗎?」
他的表情完全一片茫然。
「為什麼我要那樣做?」他說。
「我問的不是你的動機,是你有沒有那樣做過。」當聽到他的回答時我認為他是在逃避。
「沒有,」他說。
「這真是個壞消息。」
「為什麼?」
「因為狼人告訴我,最近有一隻精靈在那後面出現過。」我注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可能是誰呢?」
「留下來的精靈很少,」Claude說。
再次,逃避。「如果還有其他精靈在入口關閉之前沒有回去,你可以和他們在一起,」我說。「你沒必要和我這個精靈血統少得可憐的人呆在一塊。你現在這,另一個精靈也在我樹林裡的某個地方。」我看著他的表情。,「我看得出來,你並沒有興奮地想要追查它到底是誰。你怎麼了?為什麼你不從這裡衝出去,找到那個精靈,聯繫一下,讓自己變得快樂呢?」
Claude看起來很沮喪。「最後關閉的入口就在你的樹林裡,」他說。「很可能它並沒有完全封閉。而且,我知道你的叔祖父Dermot是在外面的,如果狼人覺察到的那個精靈就是Dermot,那麼他並不會樂意看到我。」
當我認為他會再多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打住。
壞消息真多,除了這個問題還有另外一個巨大的謎團。雖然我對他的目的仍然心存疑慮,但是Claude是我的親人,而且我的親人還活著的為數不多了。「好吧,」我說,打開廚房裝零碎的抽屜,「這是鑰匙。結果會怎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另外今天下午我得去上班。此外還有件事該談談,你知道我有個男朋友,對嗎?」現在我已經感覺到有點尷尬了。
「你的對象是誰?」Claude帶著一種有專門嗜好的語氣問。
「Ah,well…EricNorthman。」
Claude吹了下口哨,看上去既羨慕又謹慎。「Eric會在這過夜嗎?我需要知道,萬一他突然襲擊我呢。」Claude看起來又在想著些有用沒用的事情,但是相關問題的根源就是精靈本身對vampires來說就充滿了誘惑,就像貓草之於貓而言。如果Claude太靠近Eric,那麼Eric要克制住自己咬他的衝動也是很幸苦的事。
「你說的如果真的發生,結局很可能會對你不利,」我說。「但是我想,如果我們小心一點,就可以避免你的慘劇。」Eric很少在這過夜,因為他要在黎明前回到Shreveport。每天晚上Eric都需要完成很多工作,他覺得對他來說在Shreveport醒來會更好。儘管我的確有個隱蔽的地方可以讓一個vampire相對安全的呆在裡面,但是它可完全不像Eric的房子那般豪華。
我稍微擔憂的是Claude很可能會帶個陌生男人回家。我可不想穿著睡袍到廚房去的時候撞見某個不認識的人。過去Amelia也有幾個過夜的客人,但是他們我都認識。我深吸一口氣,但願我要說的不會表現出對同性戀者的憎惡或恐懼。「Claude,我不是想要你沒有快樂時光。」我說,希望他已經聽懂我的弦外之音,好讓這個話題就此結束。Claude漠然地接受了我有性生活的事實讓我欽佩不已,於是我只希望能夠適應他的這種無動於衷。
「如果我想要和某個你不認識的人發生關係的話,會把他帶到我Monroe的房子,」Claude揚起有點邪惡的笑容說到。我注意到,當他願意的時候可以有很強的洞察能力。「或者在那之前我會讓你知道,這樣可以了嗎?」
「當然」我說,儘管對Claude如此輕易的順從感到很意外,但是他所說的都很得體。當我給Claude介紹哪兒是廚房的關鍵部分、教他如何更好的使用洗衣機和乾衣機還有告訴他前廳的浴室歸他了的時候我覺得輕鬆了許多。然後,我帶他上樓。Amelia曾經花費很多精力把她用的那間小臥室弄得很漂亮,還把另外一間佈置成了起居室。她帶走了她的筆記本電腦,但是電視機還放在那。我檢查了一下確認床上鋪著乾淨的亞麻床單、櫥櫃裡放著很少幾件Amelia的衣服。我指明了通往閣樓的門,萬一他需要儲存東西就可以放那去。
Claude拉開門往裡邁了一步,四處打量著那個陰暗、擁擠的空間。Stackhouses家世代都把他們覺得總有一天會需要的東西儲藏起來,我承認它的確有點亂七八糟。
「你需要檢查下這裡面」,他說「正好讓你知道這兒怎麼了?」
「家庭殘骸,」我說,很沮喪地往裡看了一眼。自從奶奶去世後我再也沒有鼓起勇氣處理這些。
「我會幫你的,」Claude鄭重地說。「就當作是我的房屋租金」。
我張嘴想指出Amelia付給我的是現金,但突然反映過來,他可是我的親人。「那樣很好,」我說。「可是我不知道是否我還能幹這個?」我的手腕從今早開始一直在痛,儘管現在比開始那會要好很多了。「房子周圍還有很多其他的活都讓我吃不消,如果你不介意幫個忙。」
他鞠下躬,說「我會很高興」。
這是Claude的另外一面不同於我以前認識和蔑視的那個。
這個美麗的精靈似乎被悲傷和寂寞喚醒了很多東西。他意識到如果想得到親切作為回報那麼他必須先對其他人表示一點善意。Claude似乎明白了他需要別人尤其是現在,他的姐妹都已經相繼離去之後。
在我們的勞動分工下,我感到很輕鬆。收拾工作一直到我要去上班的時候才結束。我聽見Claude在樓上走來走去了一會兒,然後抱著一抱頭髮護理產品下樓到浴室裡整理起來。我已經放了一些新毛巾給他。起初Claude似乎對這個非常老式的浴室很滿意,然而他的興奮只持續到站在室內廁所前的時候,因此,或許他應該從不同角度來看待它。說實話,聽到某個人也在屋子裡讓我深藏於內心的一股壓力有所緩和,這樣的壓力是我甚至都不曾意識到自己感受到了的。
「Hey,Sam」我說。當我放好錢包繫上圍裙從庫房出來的時候,他在吧檯的後方。Merlotte今天不是很忙。Holly和往常一樣和她的Hoyt聊天,Hoyt穿著她的MerlotteT恤正在吃晚飯,Holly沒有穿規定的黑色褲子,而是穿了一條粉色和綠色相間的格子短褲。
「看著不錯,Holly」我打了下招呼,她對我燦爛地一笑。在Hoyt笑容滿面的時候,Holly拉起她的手炫耀著一枚嶄新的戒指。
我尖叫了一聲過去擁抱著她。「Oh,這真是太好了!」我說。「Holly,它真漂亮!所以,你們已經挑好日子了?」
「大概在秋天」Holly說。「Hoyt春天和夏天都必須要工作很長時間。那是他的繁忙季,因此我們覺得11月或者12月可能會比較好。」
「Sookie」Hoyt說,他的聲音低沉而且表情變得嚴肅。「現在Jason和我已經重歸於好,我會邀請他作我的伴郎。」
我飛快的瞄了Holly一眼,她從來都不那麼喜歡Jason。她依然笑著,然而我能察覺她對此仍持保留意見,但Hoyt不能。
我說,「他會很興奮的。」
雖然我不得不趕快走開到我的服務區開始工作,但是幹活的同時我一直微笑著。我想知道他們是否會在黃昏以後舉行典禮,這樣Eric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那樣真是太好了。我將會從「可憐的Sookie,她甚至都不曾訂婚」轉換為「Sookie帶著個帥哥出席婚禮」。我還想到了個臨時計劃,如果婚禮在白天舉行,也可以讓Claude和我一塊去!他看起來完全像一個愛情小說的封面模特。他曾經是一本愛情小說的封面模特。(曾經讀到過的《小姐和馬伕》還是《達林頓國王的淘氣婚姻》?Woo-hoo!)
雖然我為意識到正在完全根據自己的感受考慮婚禮問題而感到悶悶不樂,但還有什麼與在一場婚禮上成為一個老處女相比更淒慘的呢。我知道在27歲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像是擱置了是很愚蠢的想法,但是我已經錯過了那麼多黃金時間,因而對於那樣的事實也逐漸擔憂起來。很多我的高中朋友已經結婚,(有些不止一次),並且他們中的一些都懷孕了—比如Tara,剛好她正穿一件超大的T恤從門口進來。
我招招手向她表示等我休息的時候就和她聊聊,接著端了杯冰茶給Dr.LindaTonnesen,給JesseWayneCummins來了杯Michelob啤酒。
「怎麼了,Tara?」我彎腰抱了下她的脖子。她砰地坐進一張桌子。
「我需要無咖啡因的健怡可樂,」她說「還有一個芝士漢堡,多加泡菜。」她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好的」我說。「我馬上去拿可樂和給你下單。」
我回來的時候,她喝光了一整杯。「5分鐘後我很抱歉要離開一會,因為我必須要去趟衛生間」她說,「現在成天做的就是小便和吃。」Tara有了大眼袋,而且氣色不是很好。我以前多次聽說過的所謂懷孕的母性光輝在哪?
「你預產期還有多久?」
「三個月又一周零三天。」
「Dinwiddie醫生給你了確切日期?」
「JB不能相信我變得那麼大(PS:意思是臃腫,但還是借用Tara原先的詞)」Tara說,一隻眼球轉了轉。
「他那麼說了?用這些詞?」
「是,是的,他說了」
「天吶。那男孩必須接受一節或者兩節措辭課程教學」。
「我做好了讓他完全閉嘴的準備。」
Tara和JB結了婚,她知道JB的大腦和他的健壯是不成正比的,現在她正在自食其果。雖然我不是全能的,但還是想要他們快樂起來。「自作自受」
「他愛你」我說,試著安慰她。「他只是…」
「JB?」她說。聳了下肩振作了一下笑了笑。
然後Antoine喊漢堡好了,Tara臉上急切的表情告訴我比起丈夫的笨拙她更關注於食物。成為一個更快樂更飽的女人後她返回了Tara』sTogs。
天一黑,我就跑到女衛生間給Eric打電話。儘管我討厭在上班期間偷溜出去打電話給男朋友,但是我需要支持。現在我有了他的手機號碼,不用再打到Fangtasia去,儘管打到那有壞處也有好處。我從來都不知道誰會接電話,而且Eric的vampires也不是全都喜歡我。另一方面,我想念和Pam聊天的時光。Eric的助手Pam和我儼然都成朋友了。
「我在,我的愛人」Eric說。聽到他的聲音,我能忍住不顫抖真是太難了,但是Merlotte女衛生間的環境實在不是能勾起慾望的地方。
「嗯,明顯我也在。聽著,我真的需要和你談談,」我說。「發生了很多事情」
「你擔心了?」
「是的,而且理由充足」
「半小時後我和Victor要個開會,」Eric說。「你知道對有可能出現的狀況我有多緊張。」
「當然知道。我很抱歉因為自己的問題而纏著你。但是你是我的男朋友,成為一個好男朋友傾聽也是其中的部分。」
「你的男朋友,」他說。「聽起來真彆扭。我是如此的不能被稱之為男孩。」
「見鬼,Eric!」我被激怒了。「我才不想站在這兒,在衛生間裡,試圖和你討論術語!關鍵問題是什麼?晚點的時候你會有空還是沒有?」
他笑起來。「為了你,當然有。你能開車來到這嗎?等等,我派Pam過去,凌晨一點她會在你的房子那等著,行嗎?」
雖然到那時候我可能會急匆匆趕回家,但是這個辦法的確可行。「好吧。還有警告Pam…Well,告訴她對任何東西都不要太興奮,聽到了嗎?」
「Oh,當然,我很樂意轉達這條非常特殊的信息。」Eric說,之後直接掛斷電話。他和大多數vampires一樣不喜歡說再見。
這將是非常漫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