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上裡愛是西野家的長女,七年前嫁給現在的丈夫淵上籐三郎。提起西野家,在當地可謂無人不知,無論山林、田地都有很大的產業,可謂富甲一方。
本來家裡有裡愛、端子和父親西野萬平、母親止子、妹妹春子以及弟弟卯卯助6個人,但父親、春子和卯卯助相繼去世。到現在為止,家中實際上只剩下母親止子和端子兩個人了。因此,端子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西野家的財產的繼承人。
關於端子,雖說從未聽說過有什麼不太好的傳言,但也不是口碑非常好的。而姐姐裡愛,卻是為村裡人十分的厭惡。
「她到現在為止不知勾引過多少男人,現在仍然和吉原的那個仙太郎打得火熱呢!」
「丈夫籐三郎可真是個老實人呀!明明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罷了。」
許多村裡人如此說。
據警員們的調查結果來看,這個吉原的仙太郎原來家住有田郡石坦村,即人稱吉原的地方。真名為宮杉仙太郎,今年35歲,為人家出力做工的。根據警方的暗中調查,此人確實與裡愛有親密關係,而且經常與裡愛在蜜桔山上幽會。隨著調查的深入,又得知,裡愛從前經常勾引一些有錢的男人,這次看到仙太郎不過是個小勞工,無甚油水可搾,便逐漸開始冷落了起來。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仙太郎因遭受冷落而憤恨進行報復呢?
警署組長聽了警員們的報告之後,當即決定:立刻到大阪的米屋旅館,全力調查此事,並囑咐要秘密的查。然而,調查結果卻令人們大吃一驚:原來,端子在與梅本吉次郎結婚前就已經和一個叫久保田保一的32歲的男人同居過。兩個人情投意合,端子把他藏在家中長達兩年之久。那麼,人們不禁要問,兩個人為什麼後來會分開呢?而且現在保一又在哪裡?為什麼四年前會失蹤呢?聽村裡人說,保一是一個很花心的男人,從端子那裡騙了錢來,卻與一大阪女子私奔了。這一消息,無疑會更加令人疑惑。兩年前,吉次郎失蹤;四年前,保一失蹤,這兩件看似不干連的事情會不會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繫呢?警員們皺起了眉頭。
審訊室中,在警員的一再逼問下,保一的父親終於不情願地開口了:
「保一與端子在一起,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他在她們家住了一年左右,每次他回家裡來,都聽他說端子的姐姐裡愛總企圖霸佔她的財產。所以保一聽從端子的計策,逃到大阪躲了起來。在之後兩個月裡,保一才來了一封信,信上說他挺好的,叫我別擔心,也許十年之內不會再來信了。」
「那麼,你還保存著這封信嗎?」
警員問道。
「沒有,丟了。」
保一的父親答道。
就這樣,口供送到了警署組長手中,他抱起胳膊沉思著說道:
「這麼說來,保一不可能四年間只發過一封信!既然吉次郎的信都是假的,那麼保一的信為什麼沒有同樣的可能性呢?好吧,我們只有調查宮杉仙太郎了。」
宮杉仙太郎本是一個貧苦的農民,他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年邁的老母親過著清貧的生活。那麼,專門喜歡勾引有錢男人的裡愛怎麼會看上他呢?
警員們來到了仙太郎家,狹小的房屋,破舊的擺設,即便全部搜上一遍。似乎也不費多大工夫。這樣一個破家還能搜出什麼來呢?可是,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時,突然無意中發現牆上掛著青色格紙。咦?這不是與那封以梅本吉次郎名義從大阪的旅館發出的委託書是相同的紙質的嗎?顯然,這種紙是在這個村子製造出來的!
仙太郎穿著破爛的衣服搖搖晃晃從外面回來了。剛一踏進家門,看到家中這番景象,不由得嚇得臉色泛白。當警員們將那些搜出的假信件和一疊青色格紙攤在他面前時,他早已渾身顫抖,額頭上滲出一行行的汗珠。在證據面前,他只得坦白了:
「當她發現我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苦工時,就開始冷落我,於是我很生氣,很憤怒,但我真的什麼也沒做呀!」
然而,警員們卻暗暗以為,那個以吉次郎名義發信、並殺害吉次郎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此人!
「給保一家發匿名信的也是你吧!」警員問道。「噢?是嗎?」
他佯裝鎮靜。
「別裝傻,給保一家發去了類似於吉次郎的信是你!」
警員又深逼一步。
「怎麼可能?保一這個人,我連見都沒見過。四年前,我還不認識裡愛呢!」
他得意的說道。不料,正是這句,使他露出了馬腳。
「偽造信件給保一的人絕不會是被殺的吉次郎!」
警員咄咄逼人。
「吉次郎被殺,保一也被殺,殺害他們的真兇是誰?」
面對著如此鋒芒的問訊,仙太郎只得無奈的搖搖頭:
「好吧,我說,其實是那個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