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密室殺人往往有這種情況,被害者被刺殺以後,把兇手趕出門外,而後則由於流血過多,自己在房間裡死去。然而這次涼子被殺,從門口到床邊,沒有發現一滴血,這種可能被排除了。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兇手先出去,用事先設下的機械裝置,把利器彈到床上,刺死被害者。而這樣一來肯定會刺中床上的毛毯。可涼子則是被刺以後方蓋上毛毯的,這也不可能。涼子的情況,只能是兇手先殺死了地,然後給她蓋上毛毯,再拿房間裡的鑰匙出去把門鎖上,而後又設法把鑰匙放回涼子的房間。
    「可涼子住的是五樓哇,兇手是怎麼也不可能從窗口爬進來的。」
    美佳打開病房的窗子,試著向下看了看,果然,五樓距地面很高。窗外也沒有平台,牆壁直上直下,從隔壁房間也無法攀越過來。再說,涼子的房間門窗都是緊閉著的。
    美佳想了很久,始終理不出頭緒來。
    不久,美佳便被記者們的電話包圍了。其中有人問她,「聽說沖社長已經選中了您做他的新娘,這是真的嗎?」還有其他疑問,對於這些,美佳忙於應付,並不想做明確的回答。但同時,她心裡湧起一股要見見沖的慾望。據說他病很重,恐怕不能讓我去吧!
    吃晚飯的時候,美佳試探著問護土沖的病房在哪裡?
    「很巧,就住在樓下的這間病房,他隔壁住的是那位子小姐。」護士很爽快地說。
    剛吃完晚飯,美佳便偷偷地溜出病房,去樓下衝的房間。她感到自己身體還很虛弱,走起路來,兩腿不住地打顫。
    她來到沖的病房,發現他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
    「噢,是美佳呀,你沒事了嗎?」
    「我沒什麼,社長您怎麼樣啊?」
    「我也不嚴重。你我都沒出事,這就好啊!」沖想用力拉過美佳的手,可胳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氣力。
    沖雖然很想睜著眼睛和美佳多說幾句話,可很快,他便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昏睡起來。
    「看樣子中毒不輕,能不能治好呢?」美佳禁不住替沖擔心起來。
    美佳坐了一會兒,起身要走的時候,沖又強挺著,睜開了眼,可明顯地目光模糊,沒有精神。
    隔壁房間果然住著子,正巧太郎也在,她們正坐在床頭親密地交談著什麼。
    「看來子的情況不很嚴重。」
    美佳只是隨便地問候了幾句,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晚上,美佳從電視得知,沖的母親已於今天在東京醫院裡去世。
    「這下,如果沖真的死了,太郎就可以獨佔遺產了。」
    夜裡,美佳怎麼也睡不著覺,她心裡有一種恐懼感,深怕會有人摸進來殺死她。
    第二天早晨,美佳剛剛起床,護士便走進來告訴她:「你的同伴,那位子小姐,昨天夜裡死了。本來並不怎麼嚴重,可病情突然惡化,……不過,你很快就會復原,用不著擔心。」
    「她……她死了?!」美佳吃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久,由美來看望美佳。
    「哎,你知道不?子昨天夜裡死了。」
    「我剛才聽護士說了。可我昨天看到她的時候,她很好哇,怎麼這麼快就…
    …我會不會也要死呢?「美佳越想越害怕起來。
    「你呀,要真的死了,那我就和社長結婚了。怎麼樣?你要覺得不好受,就只有把身體養好。」
    由美的口氣似乎是在開玩笑,可美佳聽完。心頭不禁一顫。
    「我還聽人說,涼子是被殺的,解剖後,從刀口情況分析,她本人根本不可能刺進去。」由美講話時似乎一直盯著美佳。
    「那……那不是說這是密室殺人事件嗎?兇手又是怎樣把門給鎖上的呢?」
    「好像警察也在為這點疑問犯愁。」美佳覺得,由美說話語氣很生硬。
    這時,美佳吃驚地發現,自從咖啡中毒事件以來,由美顯得充滿信心起來,她越來越處於優勢地位。
    「看來,由美現在是相信自己可以最後做社長的新娘了。」
    想到這裡,美佳突然覺得,眼前由美的形象迅速高大起來。

《玫瑰色的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