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簡陋的電報電話局裡,哈爾向新德里預訂了5輛卡車,以便把他的動物運到孟買,然後裝上開往紐約的「地平線」號貨船。他還給父親發了一封電報:
請告訴我,您是否收到了我們發回的第一批動物。第二批將隨「地幹線」號貨船到達紐約,包括一隻藍熊、一隻大角野山羊和一隻雪豹,這是羅傑捉住的。還有一隻白虎和4隻虎崽,是維克·斯通捉住的。
兩天以後,他收到了父親的回電:你們真使我驚奇,我們已收到你們發來的第一批貨物,現在又發出了第二批,我要你們捉16只動物,而你們卻運來25只。你的朋友維克·斯通一定是個地道的男子漢——不僅捉住了罕見的由虎,而且還有4只小虎患。這樣,白虎家族就能在動物園裡繁衍生息了。幹得不錯,祝賀你,羅傑還有斯通,現在最好趕回來,學校快開學了。
哈爾對羅傑說:「父親對維克的評價是正確的。雪山把他造就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經歷的無數磨難,使他堅強起來。艱苦的攀登,爬繩梯,差點兒被怒號的暴風雪凍死,在謝爾巴人的睡袋裡弄了滿身跳蚤和虱子,被咬得到處都是疙瘩,被迫在冰天雪地裡洗澡,最糟糕的一次是被雪崩掩埋,幾乎送了命。後來又完成了捕捉白虎和幼崽的困難而危險的任務——這一切把他從一個沒用的小愉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還有一件事,」羅傑說,「你把他從雪下挖了出來,他以前從不感謝你,而現在卻願為你赴湯蹈火。」
沒想到,不過半小時,他們的話就被維克的行動證實了。
「卡車還沒到,」哈爾說,「咱們先出去觀賞一下冰川吧。村外不遠就有一大塊。」
他們找到維克,三個人一起去觀察冰川。羅傑一直以為冰川非常光滑,沒想到這塊冰川上有許多巨大的裂縫,人們叫它冰縫,這些冰縫使得在上面行走變得十分危險。有的冰縫深達100英尺。他們來到了一個架著冰橋的冰縫邊。
「我們能過去嗎?」羅傑說,「也許它會被我們壓斷的。」
「我試試。」哈爾說。
他踩到「橋」上,「我想它經得住。」他說著,十分謹慎地向另一頭走去。
當他走到「橋」中間時,傳來一陣斷裂聲,冰橋塌了,哈爾筆直地掉進100英尺深的大裂縫裡。
幸好,冰縫底下的岩石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但雪凍得很硬,哈爾「砰」地一聲摔到上面,立刻就失去了知覺。他像死人一樣躺在那裡,雙眼緊閉,手腳一動不動。羅傑和維克喊著他的名字,但沒有回答。他已經昏過去了。從100英尺高的地方摔下去,身體再健壯,也難免一死。
「繩子!」維克焦急地喊道,「我們得找條繩子。」他飛快地跑回村裡,幾分鐘後便拿著繩子。領著幾個謝爾巴人趕來了。
如果哈爾能抓住繩子,他們就能把他拉上來。他們把繩子放下去,繩頭碰到了哈爾的身子。他們呼喊著,希望他能甦醒。但哈爾摔得太重,已經失去知覺了。
「我下去!」維克說,「我去把繩子系到他身上,你們把他拉上來。」
「不能那麼幹。」羅傑說。但此時的維克已今非昔比,成了一個真正的勇士。他順著繩子溜下冰縫,落在哈爾身邊。他摸了摸朋友的脈搏,脈搏微弱地跳動著。「他還活著。」維克衝上面的人喊道。他把繩子綁在哈爾的腋下。
「拉上去!」他喊道。
羅傑和謝爾巴人小心翼翼地把哈爾從兩個冰壁中間拉了上來,雖然脫離了險境,但他還是昏迷不醒。
在這種情況下,維克被遺忘了。羅傑竭盡全力使他哥哥復活,謝爾巴人用他們傳統的方法進行急救。終於,哈爾睜開了眼睛。
「出了什麼事?」他問。
「你把我們嚇壞了,」羅傑說,「我們以為你死了。」
「廢話,」哈爾說,「你幹嗎想到我死了?」
「你難道忘了?你掉進了冰縫。」
「這不可能。」哈爾生氣地說。
「你想從那座冰橋上穿過,結果橋斷了,你就掉下去了。」
「那我是怎麼到這兒的呢?」
「是維克下去把你綁在繩子上,我們把你拉上來的。」
哈爾向四周望了望,「維克在哪兒?」
他們這時才想起了維克。此時,他還在深深的裂縫底部,正躺在雪上。
他們又一次把繩子放下去,維克想把它系到自己身上,但很困難,因為在這個巨大的冰庫裡,他的手指早已凍僵了。
維克被拉出冰縫,看到哈爾若無其事地站在上面,高興極了。他伸出一隻凍僵的手,哈爾緊緊地抓住了。
「看到你還活著,我太高興了。」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哈爾說,「我現在已經被凍成冰柱了。」
第二天,卡車到了。生活在喜馬拉雅山上的動物們開始了前往野生動物養殖場的旅途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