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無情地吹打著成田機場,走下飛機的舷梯,卡斯瓦蒂不由打了一個哆嗦。不過,迎面撲來的寒風卻使卡斯瓦蒂直接體會到異國情趣而心情激動,她的目光轉向關守時,總是藏不住炯炯的神采。
卡斯瓦蒂的日本之行屬於私事旅行,這位追查經二次大戰中被掠奪的財寶世界聯盟的印度尼西亞支部負責人,荷蘭混血的二十二歲姑娘和日本前海上保安廳特別警備監查一道和印尼游擊隊展開的那場殊死搏鬥幾乎被新聞媒介傳播到世界的各個角落,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為此卡斯瓦蒂得到了政府特別准予的長期休假,於是兩人雙雙登上了飛往東京的日航班機。
東京街頭到處飄落著枯葉,黃昏,卡斯瓦蒂站在新宿一幢高層飯店的窗口前,俯視著繁華的市街。街上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緩緩爬行的汽車,這和卡斯瓦蒂的國家完全不同,對她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她來到日本有五天了,頭三天關守一直陪著她在東京市內瀏覽,關守還熱心地帶她去商店買了冬天御寒的服裝,當她接過關守送給她的長短皮靴時非常高興,還有款式新穎的女式風雪衣,這些東西在印度尼西亞根本用不上,沒想到自己竟能穿上這麼些流行的東西,女西裝、皮靴和其它時髦的流行服飾是由四季產生的,熱帶地區沒法流行,氣候支配著大地的萬物,現在卡斯瓦蒂不由對這個四季美麗的島國產生了由衷的羨慕。
正在她凝視街頭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卡斯瓦蒂心想,這一定是關守打來的。
不是關守,而是一個講著流利英語的男人聲音,他說他叫北野,手頭有一尊神像,很可能就是所羅布多博物館丟失的財寶之一,他想請卡斯瓦蒂幫助鑒定。
「我希望你獨自來鑒定,怎麼樣。」北野要求,卡斯瓦蒂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北野說:「我現在就去接你,二十分鐘後你在樓下大廳等我,我在報紙上已經見過你的照片了,能認出你來。」
卡斯瓦蒂同意後電話就斷了,卡斯瓦蒂非常興奮,要真是三神像很可能找到盜竊藝術品的人物,關守會戰勝對手的。
卡斯瓦蒂二十分鐘後到了飯店大廳後,上前來招呼卡斯瓦蒂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個子和卡斯瓦蒂差不多,但很胖,腹部突起,這個服裝筆挺圓溜溜的臉上堆滿了笑,北野自我介紹說,他是大學職員,神像就私藏在自己家裡,坐車只用二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他剛才是開車來的,妻子為了款待遠方的來客,正在準備日本飯菜,請卡斯瓦蒂一定賞光。
卡斯瓦蒂坐上了北野的車,北野一邊開車,一邊講述著神像的特徵,北野很自然地把話題轉到了關守和卡斯瓦蒂在印度尼西亞的那段經歷,看來他是想聽到冒險的故事,卡斯瓦蒂不由對他產生了些好感,覺得北野舉止和藹,似乎很值得信賴。
汽車停在了一幢很大的宅邸的庭院裡,北野的妻子笑臉相迎,北野介紹說她叫應子,應子不懂英語。卡斯瓦蒂到了客廳,應子端來了茶和點心,又從食品櫃取出了威士忌。
「關守可能要去飯店找我,還是先讓我看看神像吧。」
「唉,急什麼呢。」北野硬是給她倒上了威士忌,無奈卡斯瓦蒂只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過了一會,北野站起來說:「那好,我們去看看吧。」
北野打開了走廊中間的一扇門,卡斯瓦蒂一進去就驚得站住了,這是一間更衣室,隔壁是浴室,日本式的浴池中裝著熱水。滿臉懷疑的卡斯瓦蒂剛回頭張望,就被北野當胸一拳打來,沉重的一擊使她迎面倒在地上,北野撲上來死死按住了她,應子也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抓起一塊布團塞在卡斯瓦蒂的嘴裡,兩個人合力用繩子把卡斯瓦蒂捆綁抬到了一間陰暗的小屋。臨鎖門前,北野操著熟練的英語狠狠地說:「老實待著,你要吵鬧、反抗,馬上殺了你,告訴你,我這是受人之命。」
可憐這個涉世不深的姑娘,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落入了魔爪,等待她的是黑暗中的恥辱,性的虐待和死亡的威脅。
卡斯瓦蒂被關在暗室裡已有十天了,幾乎每天都要注射興奮劑,現在身上已出現了中毒症狀。這天北野帶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北野給她解開了捆綁在身上的繩子,讓她跪坐在一起。北野和那個人在一邊用日語交談著,那個人沒說什麼話,只是偶爾扭頭瞥一眼卡斯瓦蒂,好像北野在向他解釋著什麼。
過了一會,北野命令她站起來。卡斯瓦蒂站在兩個男人的面前,北野伸手解開了她睡衣的腰帶,卡斯瓦蒂立刻赤身裸體地展現在他們面前,房間裡裝有曖氣,感覺不到寒冷,整個房間除了門以外沒有一絲縫隙,北野告訴她室內安裝有隔音裝置,只要卡斯瓦蒂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時候,就要把她捆起來。
那個男人死盯盯地看著卡斯瓦蒂的裸體,這是個很高很瘦的男人,顴骨很高,一對滴溜溜的小眼睛,一看就叫人噁心。然而卡斯瓦蒂不能表現出厭惡的神色,還要盡量裝出笑臉。男人的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卡斯瓦蒂的Rx房,北野轉身帶上門離開了房間。
這十多天來,北野除了給她注射興奮劑外,還天天給她洗腦,並用殘忍的手段玩弄她的身體,甚至連電動器具都用上了。現在,只要北野一出現在門口,卡斯瓦蒂就感到毛骨悚然。北野告訴她,要絕對服從,逃是逃不掉的,只要發現有逃跑的跡象就馬上殺了你。
卡斯瓦蒂常常覺得這可能是命中注定的,關守也救不了她。北野和應子對她的戒備絲毫不敢鬆懈,因為被捆得太緊,夜間睡全身麻木,久久難以入眠。對於卡斯瓦蒂來說最痛苦的折磨是應子想出來的那種辦法,把她的衣服剝光以後,將她的身體綁在床上伸成一個大字,然後他們夫妻兩人在她的腋下、側腹和腳心搔癢,每次都是搔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現在,另一個男人又開始折磨她了,這人把她抱到床上,就像餓狼一般撲了上來。
痛苦,無盡的痛苦,卡斯瓦蒂的心在滴血,她後悔自己不聽關守的勸告輕信別人的謊言以至上當。男人無盡地折磨著卡斯瓦蒂,從她嘴裡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的呻吟。
由紀正在看報紙,近日來,各家報紙都連篇累牘地報道著平木事件,近兩天又出現了卡斯瓦蒂失蹤的消息。關守幾乎每天都要來看她,每次都坐在她的床前默默地注視著她,那目光充滿了溫柔,充滿了情誼。
由紀放下了報紙,良久良久地注視著空蕩蕩的屋頂出神。過了一會兒,她的手終於伸向了電話機,由紀的親友真木悠子住在新宿的下落合町,由紀下了決心走出醫院。
中午過後由紀離開了醫院,出門時她給關守留了一張紙條:我去打真木悠子了。
畢竟是害了一場大病,繁華的東京在她眼裡是那麼陌生而又新奇。下午四點左前,由紀來到了下落合,她硬是步行摸到這裡,逕直向悠子的家走去。剛走了幾步的由紀身邊,突然停下一輛路過的車,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驚奇看著由紀說:「你不是由紀嗎?」
「……」由紀實在想不起這個人是誰,被這突然的招呼搞懵了。
「我是真木呀,悠子的丈夫,你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們一直都在為你擔心。」
「對不起。」由紀垂首致禮,真木看上去有三十四、五歲,黑紅的皮膚給人運動員的印象,整個身體猶如一尊鐵塔似地健壯,他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愕的神色。由紀簡單地告訴他,自己是來找悠子的。
「哦,那悠子會高興的,她總在念叨著你。行了,就在我們家住下吧,你跟悠子在一起,記憶也會很快恢復的,不要擔心。」真木情緒很高。
真木的車向家裡開去的路上,讓另一個路邊等他的人上了車。由紀坐在助手席上,真木的朋友坐在後座,等汽車剛開出不遠,由紀就遭到了來自背後的襲擊,那人從後用一塊布緊緊地摀住了由紀的嘴和鼻子,布上帶著刺鼻的三氯甲烷麻醉劑。
「三氯甲烷……」由紀大腦裡記憶的一端終於連結上了,刺鼻的氣息中飛快地閃現出一組可怕的景象,在震憾著由紀。由紀大聲驚呼,但是悶絕的叫聲連她自己都聽不清。
汽車在飛快地奔跑,由紀那恢復了的記憶,又漸漸消失在黑暗的彼岸,由紀最終又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黑暗消失了,由紀又被五花大綁地捆著拋在一張床上,她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天花板,嘴角還殘留著三氯甲烷的氣息,被它觸發的記憶重新消失到無邊的黑暗中去了。旁邊似乎有人在喊她,扭頭一看這才發現,牆角另一張床上還躺著一個女人,她用的是英語,看得出來,這是一位東方人與白人的混血姑娘。她友善地向由紀看著,由紀沒有答應她,又將視線移向天花板,由紀正在竭力回憶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又落到了關守敵人的手裡,就是那個使由紀喪失記憶的左門一夥人手裡。
「這次完了……」由紀痛苦地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想起那個姑娘:「你是卡斯瓦蒂?」
看到姑娘點頭,由紀再一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隨著輕輕的開門聲,那個自稱真木的人進來了。
「醒了嗎?」真木笑了,他就站在由紀的床邊看著由紀。
「嗯。」由紀毫無表情地答應了一聲。
「是關守充介同意你出來的嗎,我想不會吧。幸虧左門多個心眼,讓我們注意悠子的家,不然還真不容易找到你呢,小美人……」真木坐到由紀的床邊,把手放在了她豐滿的乳峰上,一會兒手又移到了由紀身體其他部位。
「左門最近幾天就回來了,我們會讓你活到哪裡候。不過,為了某種需要,每天要給你注射一次興奮劑,卡斯瓦蒂也是這樣的。」
由紀感到害怕,嘴唇微微地抖了起來,剛剛治癒的身體又將在惡魔的手裡慘遭蹂躪。
真木取來了注射用的盒子,拿起一個注射器安好針管,開始往針管裡抽進一種微黃的液體,他那笨手笨腳的樣子使由紀更加恐懼,被緊緊捆著的身體都開始顫抖起來。注射前真木告訴她:「注射時你要配合,否則該你自己吃苦頭,這種藥只要沒有心理牴觸就不會有什麼反應。」
由紀點了點頭,除了點頭外她又能做什麼呢,現在被人家捆在床上,別說是注射,就是要殺你,又有什麼辦法逃呢。
給由紀注射完了以後,真木走到卡斯瓦蒂的床邊,給她解開了繩子。卡斯瓦蒂也是一絲不掛,長時間的捆綁、折磨使她的身體瘦得有些不自然,但仍不失為漂亮的軀體。真木讓卡斯瓦蒂躺在床上,然後在她的身體上撫摸著,玩弄著。不一會,兩具身體就摟在了一起,由紀在一邊看著,只覺一股熱騰騰的東西在身體內膨脹著。
遠田和矢竹在深夜的新宿大街上徘徊,兩個人都已經喝著酩酊大醉,很想再找女人消遣消遣,當偶爾從身邊走過一二個女人時,他們就污言穢語地調戲幾句,沒人理睬他們,這類城市的渣滓人們不屑搭理。
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只見她在前面那幢大樓的陰暗處晃來晃去,似乎在等待什麼人。矢竹走上去了,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身份的女人,起碼臉型不像日本人。矢竹用日語跟她說了幾句她都不明白,遠田上去用隻言片語的英文單詞湊在一起她居然明白了。
遠田問她:「願不願意和我們玩玩?」
「好呵。」那女人回答。
遠田對她說我們兩個人跟你一起行不行,她也點頭同意了;問她要多少錢,她回答說不需要錢,矢竹感到熱血沸騰了,雖說這是個面露病態、瘦弱的女人,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能和異國女人不花分文地廝混一夜,這種幸運恐怕一輩子都難以遇到。早聽說新宿一帶有外國女人賣淫,說是美軍士兵的妻子或來日本旅行的女人手頭拮据時,就靠出賣身體掙幾個錢,這事一直擱在遠田和矢竹的心裡,不想今天竟能親自碰到,還不收分文。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風俗旅館,女人先進了浴池,接著遠田和矢竹也跟了進去,從浴室出來以後,三個人在床上開始了獸慾的發洩……
夜間十一時,警視廳接到報警電話,一個男子的聲音告訴警察現在在新宿的某個風俗旅館裡,卡斯瓦蒂正在接客。於是卡斯瓦蒂被警察署拘禁,並被送進了警察直屬醫院,第二天下午就乘印度尼西亞航空公司的班機離開了日本。
(為什麼……)過了許久,關守也吐出這句沉重的問話,看得出來,有人在這個總是上做了手腳,而且可以斷定是有相當權力的人,卡斯瓦蒂被誘拐,由紀的再次被綁架,關守陷在深深的懊惱中。
關守心裡明白綁架卡斯瓦蒂和由紀本是同一犯人,警察有責任通過對卡斯瓦蒂瞭解到監禁她們的地方,還應該算清卡斯瓦蒂被綁架的內幕,卡斯瓦蒂對救出由紀也許會起作用。想到這些,對警察的憤慨由然而生。
「我們沒有掌握她被誘拐的證據,卡斯瓦蒂處於興奮劑中毒的狀態,根本無法向她瞭解情況,她的身體十分瘦弱,接近精神異常的狀態了。卡斯瓦蒂在新宿拉的客,隨後他們一起去了風俗旅館,表現了異常的性慾,身體上明顯有注射過的痕跡,跟她廝混的男人看她這個樣子覺得可疑,就問她是不是叫卡斯瓦蒂,這才搞清了她的身份。於是我們和印度尼西亞大使館取得了聯繫,他們強烈要求不要發表卡斯瓦蒂的慘狀,立即將她遣返回國。」
聽著警察的這一番話,關守的眼前浮現出由紀倍受凌辱的肢體:(可憐的由紀,跟著我沒有過上安穩的日子,反而幾次三番被那些禽獸擄去,她那青春的身體遭受了多少慘不忍睹的折磨呵,是我害了你,由紀。)
關守心如刀絞,淒愴的呼喚在心頭迴盪,現在一切目標都從關守眼前消失了,他像一頭找不到對手的困獸,想吼,想叫……他現在可以去印度尼西亞,但卻再刀見不到卡斯瓦蒂了,卡斯瓦蒂絕不會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卡斯瓦蒂,關守的腦海中還清楚地保留著她那秀麗的臉龐,多可愛的姑娘呵,負疚的感情使關守難以自容,此時對平木幸盛的憎惡似熊熊烈焰在胸膛燃燒。
由紀在苦難的深淵中掙扎,十多天來,藥物注射,性的凌辱,皮鞭的抽打,將她折磨得幾番死去活來。現在,死亡對她來說並不可怕了,她盼望著能早些死去,就可免受這些非人的虐待了。十多天來,儘管時值寒冬,她成天赤身裸體地被捆綁著,折磨使她的眼窩塌下去了,原來那麼漂亮的一對眼睛失去了光澤,高聳的乳峰也明顯地耷拉下來了。
現在,由紀正被強烈的成癮性症狀折磨著,腦子裡已出現了幻影。從前天夜間開始,他們對她停止了注射,到現在已經有整整兩天了,真木進來了。
「怎麼樣,難受吧。」他坐在了由紀的身旁,由紀赤身裸體地被捆綁著,繩子和肉體之間還夾著竹片,動一動就疼得鑽心。
「求求你,給我注射一針吧。」
「好!不過,有個條件,過一會有個老人到你這裡來,你就這麼躺著,你要說服他給你解載繩子;給你解開繩子後,你就用這條橡筋殺了他,能行嗎?」
「殺人……好吧!」由紀失神的眼睛閃過一絲猶豫,旋即消失了,她經不住興奮劑的誘惑答應了,真木給她注射了含有性亢奮的興奮劑。
「記住,你要不殺,就別再想給你注射了,那你只有在痛苦中死去,記住了吧。」真木掐了掐她的Rx房出動了,痛苦急速地減輕,慢慢地平靜下來,她瞪著渾濁的目光盯著天花板,她完全麻木了,大腦已不屬自己支配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一個衰老的男人進來了,由紀看到他染上白霜似的頭髮,不由閉上了眼睛。那人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被赤身裸體捆綁著的由紀,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在她身上的傷痕撫摸著,由紀睜開眼看著他。
「這是怎麼搞的?」男人輕聲問了一句。
「給我把繩子解開吧,你可以在我身上得到滿足,真的……」由紀搖搖頭,下了決心似地高聲懇求著,這時注射的藥物已經起作用了。
「把繩子解開,你不會胡來吧。」老人有些遲疑,但同時又被面前的女人誘惑住了。
由紀的身體從繩索和竹柱下解放出來了,那人開始追求由紀的肉體了,由紀迎合了他,待好事做畢,那人正在喘息的時候,由紀猛地把橡筋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老人沒有任何防備,只發出了喉管擠出的一聲慘叫就一命嗚呼了。
由紀看著那人圓瞪的雙眼,嚇得摀住自己的眼睛,退到牆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