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和白井一塊兒下到一層。
服務台的女警官操著法語說著什麼,把話機遞給了十津川。
「說是東京來的。」
白井說。
十津川接過話機:
「喂,喂!」
對方傳來搜查一科本多科長的聲音:
「是十津川君嗎?」
「是我。」
「現在你們那邊是幾點?」
「已經過了15日的晚11點了。這兒的晚宴拖拖拉拉,真沒辦法。」
「東京現在是早晨7點。大越夫婦去你們那邊了吧?就是大越專一郎。」
本多說。
「在今天晚上的歡迎會上,他還以日法友好協會會長的身份致詞了呢。」
「這次是世界性的城市警察聚會啊。看來法國警察資金有限,日法友好協會認為這是一項十分有意義的活動,於是贊助了一些,共計20萬法郎。大越的夫人是法國人,好像她的父親和法國警察還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呀,才作為佳賓講話的呀。」
「就是這個大越專一郎,今天他位於世田谷的住宅收到一個包裹,裡面裝有爆炸物。」
本多說。
「喲,是嗎?」
不知不覺地十津川提高了聲音。
「幸虧沒人受傷。去你們那裡的大越夫婦的安全令人擔憂呀。到現在為止,還沒發生什麼事吧?」
「好像還沒什麼。詳細情況不清楚。您知道他們夫婦的活動日程嗎?」
「正在設法打聽。初步瞭解到他們和你們一樣要逗留到17日,預計17日午後乘坐TGV返回巴黎。」
「那樣的話,說不定和我們乘同一趟車呢。他在格勒諾布爾待三天幹些什麼呢?我們在這裡的三天都要參加世界城市警察大會,不可能和他有接觸的。」
「聽說是這樣三個理由:一是應世界城市警察大會之邀,與會致詞什麼的;二是大越夫人的娘家就在格勒諾布爾;最後,他在我國東北買了一大片地,正籌劃著八年之後在那裡舉辦冬季奧運會呢。格勒諾布爾成功地舉辦過冬季奧運會,他大概要去考察,吸取些經驗。」
「是這樣啊。那麼,大越夫婦帶隨從了嗎?」
「應該帶男女秘書各一人,這二人都精通法語和英語。而且,大越是金融界的重要頭面人物,我想駐法的口本大使館也會給他們提供各種方便的。」
「現在他知道過田谷的家中收到爆炸物的事了嗎?」
「想來他會知道的吧。」
「還沒有嫌疑人的線索嗎?」
「目前還沒有。大越為人專橫,據說樹敵很多,團此現在無法確定嫌疑對象。總之,在你們可能的範圍內,請多多留意吧。」
「明白了。」
十津川說。他想這下可真難辦了。
要是和大越大婦同行的話,總會有護衛的辦法。可現在,三天都必須出席大會,這兩口子又滿處亂轉,這可怎麼好?
十津川返回餐桌,把電話的內容轉告給了龜井。
大越夫婦和格勒諾布爾市市長、警察局長同桌進餐,正在談笑風生。
「怎麼辦呢?」
龜井問。
「我和龜井君是被正式邀請參加這次大會的,不太可能抽出身來護衛這對夫婦。唯一可能的是讓白井君去。」
十津川說。
又開始用葡萄酒碰杯了。這是第幾次乾杯,已經記不清了。總之,一直在不停地喝。
同桌的法國警察大聲說。「干!」
還有些刑警挨桌轉著敬酒。
「我要是去了,沒人給你們當翻譯了。」
白井說。
「關於這一點,回頭問問大會會務組吧。明天有電視台的記者來採訪,看能不能正式地給我們配個翻譯。如果能的話,白井君就可以去給大越夫婦作警衛了吧。」
十津川說。
晚宴結束時已經過了12點了。
十津川問巴黎警察局的查爾。從明天開始的活動,能否為他們配個翻譯。
「如果需要就可以配。」
查爾漫不經心地用英語答道。
本來邀請函上寫明了應該配備翻譯的,十津川這麼想著,說道:
「我們想準確地回答電視台的採訪,屆時請務必配備翻譯。」
查爾為大會準備的翻譯,卻是正在格勒諾布爾教講日本文學的日本教授。
他把對方的姓名和電話號碼告訴了十津川,讓十津川自己進行具體交涉。對這種事馬馬虎虎,還這麼疲懶,真讓人沒辦法。回到飯店儘管已是後半夜了,十津川還是給那個叫做長田的教授打了電話。
看來長田是個爽快人,接到電話馬上說:
「好吧,明天我去飯店接你們。沒關係,我有車。」
第二天是10曰16日。上午10點,長田開著自己的BMW車來到飯店。
同時,克裡斯蒂娜也駕著雪鐵龍來接了,於是只有十津川上了長田的車。
長田四十五六歲。他說自己是作為兩國交流互換的教授,於去年4月來到格勒諾布爾的。
到達市民會堂時,先一步到達的白井已經在那裡等候十津川他們了。
「我是不是馬上去大越大婦那兒呢?」
「可他們現在在哪兒呢?你知道嗎?」
「我查過了,上午在飯店。聽說下午要會見與格勒諾布爾奧林匹克有關係的人士。問題是我不好跟他們一塊兒活動、刑警和他們在一起,會使他們難堪的。」
「這倒是。」
「所以,我準備暗中保護他們。到時候,車是必不可少的呀。」
「我和龜井坐長田先生的車,大會會務組配的雪鐵龍就用不著了。我和會務組打個招呼讓你先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