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爬】改變階級屬性之困難,並沒有嚇住數以百萬計一心想往上爬的人,也沒有嚇住成千上萬渴望沉淪的人。
要計算人們在這兩方面追求上所浪費的精力是令人傷感的。社會學家奧古斯特·霍林斯赫德(August B.Holling-shead),把那些不惜一切手段向上爬的人稱為「奮鬥者」,而不是「向上爬的人」。
據我們所知,這些奮鬥者中有一部分是華盛頓的社會地位治療專家蘿珊·魏斯曼(Rozanne Weissman)的客戶,她在技術上指點這些野心勃勃的人如何向高位攀登。她建議懷著如此熱望的人們,首先將他們的姓名登在當地報刊的漫談專欄裡,然後等待著接踵而至的政府聚會的邀請。遺憾的是政府聚會對社會底層的人總是大門緊閉的,對向上層階級進軍的人來說,有時徹頭徹尾的謊言在短期內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個守門人說:「在聚會上碰到某人問我『您何處高就?』,我就對他們胡說八道一通,告訴他們『我是開業會計師』。」
最孜孜不倦向上爬的一部分人是大學教授,C·賴特·米爾斯掌握了他們的密碼:「人是可以在這個領域取得地位成就的,」他意識到,「儘管他們出身於中下層階級,而這個階級並不以頭腦的通情達理、文化的廣博精深,以及想像力的豐富著稱,因此從事這項職業的許多人在階級地位上有一定的上升,在向上爬的過程中他們獲得的大概更多的是知識,而不是社交風度。也有些人,在他們的專業之外還保持著粗俗的文化情趣和平庸的生活方式。」因此這些教授的貧民階級本能拽著他們去打保齡球,而另一部分卻把他們往上拔,一直拔到最負盛名的休假療養地,和一群享有遺產的人一起度價格高昂的暑假。
我們看到的商品郵購目錄與中產階級息息相關,這些人極其盼望著地位的高昇,可他們所處的環境使他們只能在幻想中如願以償。通過購買印有「預科生啤酒衫」字樣的T恤之類商品,這些中產階級不遺餘力地要把自己拔高到中上層階級的地位,而不是在他們永遠也無法到達的社會地位下面徘徊。(這種郵購目錄還推銷其他商品,如音樂簸箕,一展開就會奏起《為自由而生》1,還有「世上最小的口琴」。這些東西再清楚不過地說明了「預科生啤酒衫」實際受眾的心態。)另一家郵購公司推出的9×12英尺大小的護牆板也很好地滿足了那些不切實際、一心想往上爬的人,這種護牆板實際上是色彩飽滿的深棕色攝影壁畫,描繪出一個由上流社會圖書館裡那種連在一起的書櫥形成的門道:鑲木地板、硬木做的細工傢俱、真皮裝幀的書籍,在引人注目的寬敞門道周圍有許多裝飾板條。人們把這種牆紙貼到自己中產階級客廳的牆上,雖然「看起來還是像牆紙」,但每次看到它,尤其是瞇起眼睛或者有些微醉時,你就能心滿意足地想像自己的階級地位上升了。
【沉淪】如果說,不論是在現實還是幻想裡,向上爬是容易被人理解的,那麼一心想往下滑到社會底層則是不可思議的,儘管這樣的事情比大多數人注意到的要多得多。男女同性戀者在這一行為上的差別,成為這兩個截然相反的運動的例證。野心勃勃的男同性戀者,至少在幻想中,熱切地期望從其卑微的出身一躍成為古玩店、畫廊和美容美發廳的擁有者,此目的可以通過不斷地接觸知名人物來實現。他們打電話時會模仿優雅的聲音,並且本能地受到「風格」和上流社會的吸引。女同性戀者則恰恰相反,她們喜歡沉淪,從中產階級淪落為出租車司機、警察、建築工人。男同性戀者的終極夢想就是坐在雅致的餐桌旁,桌上擺著鮮花、餐具墊和洗手指的玻璃碗,周圍是成功、富有、服飾華麗、機智狡猾和不在乎道德的人們。女同性戀者的終極夢想則是穿著工作服,和那些高大健壯的貧民階層一起,盡情與好友們共進午餐,肆無忌憚地大聲喧嘩、互開玩笑。
像女同性戀一樣,有時文人也表現出一種過分而無節制的沉淪慾望,比如T.E.勞倫斯2加入皇家空軍,當了一名士兵,而諾曼·梅勒3則和凶殘的貧民傑克·亨利·阿波特4結為同盟,這是不是因為他們為曾經受到的階級教育所帶來的好處而感到內疚?酗酒是沉淪最常見的途徑,只要看一眼包厘街5就可以確信這一點。既然作家在傳統上往往是酗酒者,我們也就可以據此認為他們中許多人都想通過這種方式來促成自身階級地位的下滑。作家和文人們還通過模仿貧民階層的打扮來滿足他們沉淪的慾望,就像那些常青籐大學的學生一樣,穿著油漆工的工裝褲,或者加入到平民社團中,再不就穿得像社會地位低下的年輕人,成為萊斯利·費德勒6所說的「冒牌少年平民」。
僅僅下滑一個等級的想法很少見,如果你是中上層或中產階級,要想成功地淪落,就必須下沉到很深的底層。但幾乎沒有人真正成功地淪落了,就像沒有人能卓有成效地進軍名利場一樣。不管你付出多少努力,就算你的談吐沒讓你露餡,你的語法,你對服裝、轎車和精神生活的品味也會讓你暴露無遺。光臨貧民窟的上流社會人士往往成為貧民嘲笑的對象,因為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省掉「g」的發音,而混進上流社會裡的貧民,則因為對吃洋姜一竅不通而犯下大錯。
當然,有很多人社會地位的降低根本不是故意的。通貨膨脹、失業、停滯的經濟和下降的生產力造成保羅·布盧姆伯格所稱的「美國階級制度的歐洲化」,即「一個更僵化的社會結構、更嚴重的貧富不均」成為顯而易見的事實。經過數十年的發展進步後,「美國大眾現在發現他們重重地摔了下來」,過去在社會頂層還有空地方,現在呢,布盧姆伯格說,「不祥的是……似乎只有社會底層才有足夠的棲身之地。」
【貧民化趨勢】令人悲觀的是,可以說整個社會都陷入到沉淪的過程中。我們可以稱之為貧民化趨勢,這個詞暗示了在發達的工業化社會裡,每一樣東西都將無一例外地趨於貧民化。貧民化趨勢似乎是批量生產、批量銷售、大規模通訊以及群眾教育不可避免的伴生物。一些重要徵兆表現在暢銷書書目、吸引每一個人(聰明、敏感和細緻的人除外)的電影、購物城,以及人們像旅鼠7般飛往知識文化匱乏的「陽光地帶」這一行為上。貧民化趨勢是布盧姆伯格對美國霍華德·約翰遜8化的另一種說法。奧特加·加塞特在《大眾的反抗》(The Revolt of the Masses,1930年)裡說:「目前的時代特點是思想的平庸。儘管知道它的平庸,仍然任由它無處不在地強加給人們。」正如唐納德·巴塞爾姆9指出的,作為這個進程的結果,生活的酒變成了「給他力」十,這種說法是埃茲拉·龐德⑪較早時對自動鋼琴正迅速替代薩福的豎琴這一觀察的修訂版。貧民化趨勢是勤於思考的人們無時無刻不在談論的話題。
看看雜誌和報紙,就會發現貧民化趨勢的證據隨處可見。認真研究貧民化趨勢的歷史專業學生發現,早在20世紀40年代,《大西洋月刊》封面上的內容摘要就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圖片。這是怎麼回事呢?一個邏輯嚴密的批評家會從中得出這樣的結論:過去那些習慣於閱讀文字的讀者群正日漸消亡,或因衰老而失明,而新的受教育者們絕不可能以過去的方式重新形成一個讀者群。看看報紙,我們會找到更多貧民化趨勢的證據。人類學家馬賽羅·吐茲(Marcello Truzzi)在1972年研究了這個國家的報紙後,發現20年前在1750種日報裡只有大約一百種辟有占星術專欄,而現在卻有1200種。或者看看《新共和》雜誌上的廣告,從前,即使是廣告商也認為這個雜誌的讀者由自由派人士、懷疑論者、無神論者、知識分子和有組織的投反對票的人組成,而下面是一則1982年出現的廣告:
另一則廣告針對《新共和》的「新」讀者群,廣告作者大概認為由於這些讀者上的是美國中學,所以連簡單的數學運算都不會,因此對他們來說,一個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具是——
小費運算表,錢包大小的卡片,幫助你迅速計算出百分之十五的小費。售價1美元。俄勒岡州,蒂拉穆克縣,瑞什麥提克斯鎮720信箱
從近期佔去四分之一版面的昂貴廣告中,我們可以判斷出,做廣告的人一定認為《紐約時報》的讀者也在趨於貧民化。這裡要談到的是帶有「美國雄鷹」標誌的紀念性皮帶扣,這種銀質的皮帶扣以山為背景襯托出一隻鷹,通常只會受到衣衫不整的牛仔或青少年喜愛。「這些皮帶扣將成為絕版,」廣告上說,「一年之後它的金屬鑄模就將被永久銷毀。」很容易看出這是個騙局,以前這種詐騙曾在《大眾機械》的讀者中得手,人們很自然地會為「收藏品」的誘惑而動心。現在它針對的讀者是經紀人、基金會管理人員、大學校長、學者、醫生和律師。
生意就是生意,我們可以很有把握地對此作出猜想。就在《紐約時報》的「皮帶扣」醜聞四天之後,一向神聖不可侵犯的倫敦《泰晤士報》文學副刊上刊登了一項聲明,再沒有比這項聲明更好的例子來說明貧民化趨勢了。這個週刊過去一直是極為講究修辭、喜愛咬文嚼字的階層的陣地,但讓我們看看它的現在:
《泰晤士》文學副刊的讀者包括:
出版商、學者,
以及所有與文學界
相關的人士。
至此,除了「泰晤士」後少了個「報」字,還沒什麼大礙,這個疏忽可以歸咎於排版人員。但下面的可就差勁了:
因此,它是理想的大眾媒介,
您可以在上面刊登廣告、
招聘高級管理人員和編輯。
只要打聽一下最近當地書店裡發生的事情,你就能發現類似的貧民化趨勢跡象。主要的倒不是那兒賣掛歷、搞笑貓咪張貼畫、問候卡和紙娃娃等,而是書的出售十分完美地證明了羅傑·普萊斯的第一法則:「如果一樣東西沒人想要的話,就不會有人得到它。」過去你往往可以隨意訂購任何已出版的書籍,過一周左右就能從書店得到它。現在可不行了,令人震驚的是,就連最固執的人都與這樣的事妥協了。連鎖書店——難道還有其他的書店形式嗎?——不僅要收2美元的訂購費,還要收書價一半的訂金。他們試圖使這些障礙合理化,於是給過去的「訂購」重新取了個名字。為了突出此過程的艱難和服務的優質,他們稱之為「特別訂購」,這使它聽起來偏離常規、艱難,甚至幾乎不可能為之。這樣做的效果很顯著,顧客們受到鼓勵一味地依賴暢銷書書目,使他們的興趣僅僅停留在書店經理(也就是以前的書商)認為大量採購就必定會帶來高額利潤的東西上。
顧客很快瞭解到,他再傻也不該走進一家書店問銷售人員:「你有馬修·阿諾德的《文化與無政府狀態》嗎?」或「你有沒有弗洛伊德的《文明與不滿》?」既然你面前堆滿了萊昂·尤里斯⑫和安·蘭德斯的作品,為什麼還要對上述東西感到好奇呢?書界另一個貧民化趨勢的例證是,國家圖書獎正被美國圖書獎取而代之,這兩個獎項雖然在名字上巧妙相似,含義卻截然不同。過去的國家圖書獎具有顯而易見的評判審慎的優點,它由公正無私、知識淵博的裁判們來裁決。而現在的美國圖書獎則由出版商、編輯、廣告商、銷售人員和書店僱員來決定,它看中的不是書的質量是否優異,而是其流行度和市場潛力。書店新採用的「特別訂購」措施和圖書獎的商業化,這兩樣新鮮事物看起來似乎不過是芝麻小事,從文化角度考慮卻簡直是民族災難。這些證據就存在於你的住所附近,證明了奧特加令人悲觀的研究結果:「大眾搗碎了它周圍一切與眾不同,一切優秀、獨特、歷練和經典的東西。」
如此說來,貧民階級表面上看起來是失敗者,事實上卻是永遠的贏家。奧特加在1930年寫道,新興的貧民階級是「各個階層的侵略者」,強行用他們的方式玷污迄今為止神聖不可侵犯的藝術、文化、複雜和微妙的領域。然而,時間卻表明,事實上貧民原地未動,並沒有侵略任何階級,倒是社會頂層自動下滑來使自己適應他們的需求,因為購買力越來越集中到貧民階層手中。
更進一步的貧民化趨勢證據(如果確實需要的話),是人們在商店、市場、銀行和郵局的表現。排隊——一個不論東歐還是自由世界都存在的絕對可靠的貧民化信號——現在到處都很普遍。當工作人員抱著電話沒完沒了地閒聊或者莫名其妙地消失好一會兒時,無精打采的顧客們懷著動物般的耐心等待著。為什麼不等呢?反正顧客早就習慣於把自己看作一個奴隸、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了,他們從來不抱怨。現在一個零售交易要比十年前多花三倍的時間,因為按規定得進行電腦收款操作,對此也無人反對。這樣的耽擱越平常、越必要和越能被人接受,你知道,我們就變得越貧民化。同樣平常和被接受的,還有相互寒暄和服務的消失,以及在各種各樣的商店和商行裡普遍推行的自助服務(弄得像好事似的)。事實上,自助是最貧民階層式的。貧民喜歡這種做法,是因為它將買賣交易過程中遭人羞辱的危險降到了最低。對他們來說這樣挺好,不過由於貧民化趨勢,我們不得不全部表現得像垂頭喪氣的廢物。
過去,不同的事物往往有不同的擁護者,那些去看《窈窕淑女》(My Fair Lady)音樂劇的人絕不會喜歡看電視情景喜劇《小淘氣》(Diff』rent Strokes)。而現在百老匯音樂劇定期在電視上做廣告,就好像它們擁有同一群觀眾似的。並且,音樂劇的製作人請求那些公開聲明不喜歡風趣、細膩、微妙和風格化的人來觀看他們的作品。音樂劇《第四十二街》(Forty-second Street)除了最貧民化的老套路,別無其他引人之處。由於它的製作人不遺餘力地在電視上大做宣傳,因此它十分自然地吸引了情景喜劇《三人行》(Three』s Company)和《愛之舟》(The Love Boat)的觀眾。
一個與貧民化趨勢(不如說迅猛波及)相關的跡像是,兩家優秀的紐約劇院被一家糟糕的飯店取代了。這件事發生於1982年的春天,碰巧那時奇克出租車⑬的製造商發表聲明,聲稱不再生產這種車子,而這種車我認為是美國惟一文明的出租車。同時,美國的啤酒釀造商將某些敏銳的人已知多年的事情——美國啤酒業的貧民化趨勢——公開化了。釀造商特別提到他們減少了啤酒花的含量,因為啤酒花會使啤酒帶上酒味和苦味,而貧民喜歡清淡和微甜。正如一個釀酒業發言人所說的,「在過去的十年內,美國啤酒的苦味大概下降了百分之二十,整個酒味都變淡了。」朋友,這就是你我正在喝的酒,除非移居國外或有足夠的錢消費從德國、荷蘭進口的啤酒,我們別無選擇。
也許事情並不完全像奧登所說:
知識失寵
顯見於每張面孔
磚盒子:一種模式,適用全體。
但只要你對「二戰」以來的建築樣式貧民化作過思考,你就會發現事情正在越變越糟。現在,一模一樣的長方形磚盒子被用來做教堂、學校、醫院、監獄、宿舍、汽車旅館、消防站或者商業寫字樓。這種萬能的磚盒子暗示了一點:不僅無人對用途的明顯差異感興趣,而且根本就沒人對差異感興趣。
理所當然的,相當長一段時間以前,公共建築上文明的痕跡就消失了。現在你只能徒勞無功地去尋找橡樹果、花環、欄杆、尖頂飾、排檔間飾和三聯淺槽飾,這些過去常見的裝飾曾顯示了一個比本地更大的世界和一個比實用更崇高的目的,如今都已無影無蹤、蕩然無存了。讓人傷心的是,我們確實罪有應得。貧民化趨勢支配下的社會,必然帶來貧民化的建築,這一點在金斯利·艾米斯⑭的詩《阿伯達斯⑮:中心廣場》中得到了很好的刻畫:
在新皮靴旁,有一隻插著旗桿的工具箱,
凸緣,和一個又大又髒的
華麗門道,還有一些像舷窗的東西,
那是埃文斯與裡斯夫人第一次幽會的地方。
博納什屋,專賣紳士服裝,
詹姆斯一世建築風格,每道橫樑都釘得牢牢的
真正的木頭,說實話,到處都是
當他們
在「三盞燈」餐廳吃午飯時
她說「好吧。」
他將她放在城堡污穢的壯漢雕塑旁
這個雕塑,也許有天會幸運地掉在
《晚間郵報》上,那時他們正鬼鬼祟祟地
從波斯考爾度完倒霉的週末回來。
一些建築師的札記將這裡
命名為他們發現的最糟糕的市中心。
但這會不會貶得太低?當它如此賣力地
反映著心智永遠的傾向。
所有的愛都需要見證,以某處的「某樣東西」
這東西已成為愛的一部分。這兩人
大概找到了卡爾頓府聯排公寓,聖馬克
廣場,
和宏偉這邊的一小塊。你們呢?
1 Born Free,20世紀60年代一部美國同名電影的主題歌。——編者注
2 Thomas Edward Lawrence(1888—1935),也稱「阿拉伯的勞倫斯」,英國作家、軍官,因在1916—1918年的阿拉伯起義中作為英國聯絡官的角色而出名,著作包括回憶錄《智慧的七柱》等。——編者注
3 Norman Mailer(1923—2007),美國作家,其代表作《裸者與死者》兩次獲得普利策獎。——編者注
4 Jack Henry Abbott,有創作天才的囚犯作家,1981年在諾曼·梅勒的幫助下出版了風行一時的著作《在野獸的腹腔中》。——編者注
5 Bowery Street,20世紀紐約著名的「醉貓街」。——編者注
6 Leslie Fiedler(1917—2003),美國大眾文化批評的先驅,作為一個離經叛道的學院派批評家,開啟了從種族、性別和性的角度來探討美國經典小說的先河。——編者注
7 比普通老鼠小一些,常年居住在北極,有非常強烈的遷移意識,能在一天內遷徙10英里。——編者注
8 Howard Johnson,美國一家二星級連鎖酒店。——編者注
9 Donald Barthelme(1931—1989),美國後現代主義小說家,以短篇小說聞名。——編者注
十 一種運動飲料,內含葡萄糖、檸檬酸、碳酸氫鈉和氯化鉀等。——譯者注
⑪ Ezra Pound(1885—1972),美國著名詩人,意象派運動的主要發起人。——編者注
⑫ Leon Uris(1924—2003),美國通俗作家。——譯者注
⑬ Checker Cab,一種老式計程車。——譯者注
⑭ Kingsley Amis(1922—1995),英國小說家、詩人。——編者注
⑮ Aberdarcy,金斯利·艾米斯虛構的一個城市。——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