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武當松柏
馬車悠悠晃晃行至三官殿,四人又棄馬坐船,渡漢水而南。船至中流,兩岸風景優美,青山綠水,早不見了大漠中的巍巍漭漭,儘是一鴻柔情綠意。望著滔滔江水,江風拂面,四人一路疲倦,一掃而空。
渡船過漢水後,又改為馬車,道路微有傾斜,就似上山一般。此刻殷梨亭喜上眉梢,極為高興,因為不過多久,就要到了武當山的腳下。
再行不到半個時辰,道路開始顛簸,全是斜上而行,忽見路前立於一塊巨石,石上刻有幾個大字,曰:「武當山頂松柏長」下面是一首長詩:「英雄以廣闊之胸懷,馳騁在神州大地,縱橫於錦繡河山。東渡滔滔滄海,西登巍巍崑崙;南至大理夷疆,北達羅剎域外。皚皚雪山頂,驚見飛雪肆下;莽莽黃沙下,伴得淒涼西風。偶至深山古觀,沉潭幽谷,別有一番異景奇情,倦鳥歸,願長伴松柏。轉眼三十餘載,一歲一憔悴,徒增傷感。忽見一棵老松,滿枝寒愁。能奈何?秋去冬又來,鬱鬱歎,終歸是一行清淚、兩眼迷惘,望長天,不憂鬱時也淒涼!」詩尾著有:「武當張三豐」五字。
楊逐宇心中一振,知道已經到了武當山下,他見那詩上部分寫的豪氣雲天,也不禁覺得胸中沸騰;而下部分卻甚為傷感,讓人讀之眼酸,似乎是張三豐用一生行跡所感,都融合於此長詩之中,心中突浮起一股欽佩,想道:「張三豐一身遊歷名川山河無數,心胸陶冶得無限廣博,又是悟性極高,可謂一世奇人,所以才成為一代宗師。他見識度量,只怕天下間無人能及。哎!可這神仙般的人物,卻為何詩句後面卻充滿了濃濃的憂傷一般?」
殷梨亭臥於塌內,見幾人都看石碑上的詩句,微笑道:「這是我師傅三十歲時所刻,他有一日遊歷到此,見此地北通秦嶺,南接巴山,連綿起伏,清氣幽幽靈氣四散,於是不願離開,就在此開創了武當派。他老人家把詩名為『武當山頂松柏長』,就是比喻他開創的武當基業。」
楊逐宇「哦」了一聲,暗道:「從那詩詞之中,這我倒也看的出來。只是後面詩意,殷六俠卻沒有解釋!」他本想開口詢問,想到張三豐乃武林人士最尊敬的泰山北斗,自己雖然不羈,但也不敢不敬,打探他年輕時的往事,似乎有些不好,於是便忍了下來。其實張三豐雖是一世奇人,卻也無法擺脫愛恨糾纏,他年輕時曾深愛女俠郭襄,可惜陰差陽錯,最終沒有成為眷屬,所以他心冷之下游至武當山,才開創武當一派,而郭襄創立峨眉,成為峨眉祖師。只是這些往日舊事,他從未對任何人說起,殷梨亭自然是也不知道了!
四人停留片刻,便即上山,將到半山,又見一塊大石,上面只刻「解劍台」三個大字。忽見兩個道士從石後躍出,叫道:「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光臨我武當山?」,正是武當派的第三代弟子。
楊逐宇上前答道:「在下楊逐宇,專程送武當殷六俠回來。」一名道人驚道:「哦,原來是楊少俠,最近江湖上你的大名可傳的沸沸騰騰。」神色有些警惕,又道:「你說送我師傅上山,我師傅他在哪裡?」原來這人正是殷梨亭的嫡傳弟子。
楊逐宇正準備告知殷梨亭就在身夠馬車內,車內殷梨亭已道:「清風,為師受了重傷,不能動彈,楊少俠遠來辛苦,不必多疑,你快請他移步敝觀奉茶。」那叫清風的弟子一聽果然是師傅的聲音,臉上一喜,隨後又是一憂,忙拱手道:「抱歉,楊少俠請!」又對身邊另一名道人說道:「師傅原來受傷了!可不知傷的重不重,你這就去稟告太師傅。」那道人點了點頭,向山上飛奔而去。
清風帶著四人上了武當山,只見到處竹林鬱鬱,修篁森森,綠蔭遍地,除了偶聞鳥語之外,竟是半點聲息也無,沒有絲毫中原大派的霸氣,楊逐宇心中暗道:「這果然是一個修道的清靜地方。」
剛到紫霄宮三清殿,一個老道帶著幾個弟子迎面而來,那老道看似一百多歲,紅光滿面,鬚眉俱白,雙目凝神,透出一股和藹之氣,他姿勢十分飄逸,頗有道骨仙風的感覺。楊逐宇內心一震,在這老道面前,只覺面是有一股無形的肅嚴之氣,以往從未遇過,自大自傲竟消失的無影無蹤,收起心中浮念,當即向前拜倒,尊敬道:「晚輩楊逐宇,拜見張真人。」他身後的朱九真和武青嬰二人,都知道武林的泰山北斗,也是相續盈盈一拜。
那老道正是張三豐,他上前扶起楊逐宇,又扶起二女,微笑道:「聽小童所說,我六徒兒受了重傷,是楊少俠不辭勞累,奔途幾千里相護送,老道在這裡多謝了。」他面色慈祥,語氣溫和,只讓人覺得是一個可敬的長輩。楊逐宇拱手說道:「能得張真人一個『謝』字,那真是晚輩最大的榮幸。」這次語氣嚴肅,倒是真的謙虛,然後才領著張三豐來到馬車旁。
殷梨亭見到張三豐,自是滿臉歡喜,而張三豐見徒兒被傷成這個摸樣,卻是心中傷心。
幾人相述了片刻,楊逐宇告訴了六大派高手全部被蒙古人囚困在萬安寺內,張三豐也不禁微微變色,看到殷梨亭的傷勢,心中更是替幾個弟子擔心,又問那些蒙古高手的領頭人是誰,楊逐宇便實話實說,是一個年輕少女。張三豐大是驚訝,也是有些結舌。就在此刻,兩個小道士找來一副軟椅,把殷梨亭抬下馬車,眾人才又一起向紫霄宮裡的三清殿走去。
存稿都更新完了接下來就只能一章一章更新了大家不要著急啊票要是多了我更新起來就更有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