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風流之鬼
「好強好勝的丫頭,我一時失足,今天算是栽在你手裡了。」楊逐宇心中無奈,本想說「算你贏了就是。」但隨即腦中一思,心起一念,哈哈大笑:「我們的賭注是整個六大門派,又並非是我。你現在用詭計抓住了我,但並沒有抓住六大派的所有人,時間一到,所以仍然還是我贏了。」
「你強詞奪……」趙敏大聲狡辯,但話不說完,想想事實確實是這樣,當初立誓的時候,只以六大派賭張三豐,卻並沒有說抓到楊逐宇也算贏。如此一來,雖然覺得自己吃虧了,但是倒也無話可說。心中一憤,蹲下去,玉指掐住他的大腿使力一揪,狠狠的捏了一爪。
楊逐宇只覺得肉皮都要被扯掉了一般,痛的「哎喲」一聲,罵道:「好你個死丫頭,說不過就動手。野蠻!瘋女!暴力狂!你……你太不講道理了。」
趙敏見她痛得裂著嘴怒喝自己,嬉嬉一笑:「我本就不喜歡講道理,遇上了你這個壞蛋,我自然更不講道理。」頓了頓,又啐道:「楊小賊,以前你盡愛欺負我,沒想到今天也落到了我的手裡了吧?嬉嬉,你說說看,我要怎麼整治你?」
楊逐宇心中一顫,心想:「這小妖女性格多變,愛時是恨、恨時是愛,對最愛的人說不定往往會下最恨地手。咳。她若想出什麼殘酷的方法來凌辱我,那可大大不妙。」連忙暗自運氣,積蓄內力,想拖延時間,嘴上哈哈一笑:「色字頭上帶刀,我今天終於算是領悟了,敏敏一肚子陰謀詭計,連嘴上都有毒,我只吃了一口。就被你毒昏了,哎!真是防不勝防啊!應了那一句名言: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哈,不過能倒在敏敏的桃花飄香裙下,楊某死而無憾。」
趙敏聽得嫩臉一紅:「誰叫你這麼狡猾,若非如此,你又不肯上當。我才不想要你吃……吃我嘴上的口紅。」講到這裡,杏眼一瞪,忽然發怒,站起身來,又在他屁股上重重踩了幾腳,嬌喝道:「哼,老貧嘴。你現在都是我的俘虜了。竟然還敢得意!」
趙敏做事雖然不計手段,大有小女人之風,但她絕對不會用美色來誘惑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楊逐宇不是笨蛋,自然瞭解她這一脾氣,從她的言行之中,也知道她其實喜歡自己,但她就是偏偏不向自己低頭服輸,所以才想方設法來對付自己。若是被一個大男人打。楊逐宇一定寧死不屈、死了也要破口大罵,但被自己心愛的女子打罵,他倒不覺恥辱,大聲「哎喲、哎喲」叫了幾聲,為了讓她不好意思再對自己下手,故意大聲叫道:「打是親,罵是愛。敏敏下手越狠。就證明越是愛我。」
趙敏「噗嗤」一笑。眼光一陣波動,靜靜看著床上的男人。眼神中又愛又恨又憐又惜,忽然俯下身去,把楊逐宇身子翻成仰面朝天,伸手在他頭上輕輕撫摸,柔膩聲又起:「小淫賊,老愛佔人家便宜,看我怎麼抱負你。嬉嬉,你不是喜歡吃我地嘴兒麼,我就讓你吃過夠。」湊過櫻桃小口,先吻了吻他的臉頰,漸漸從臉頰吻到頭頸,再柔柔的親在他的嘴唇上面,口中「唔唔唔」的膩聲輕哼,說不盡的輕憐密愛。
楊逐宇大吃了一驚,一陣神魂顛倒,心想:「不會吧,小美人好不容易把我給毒上了,到頭來竟然就這樣報復我?哈哈,哎呀,哎呀,這種甜美無比的報復,叫我可怎麼受得了?我真是寧願天天中毒,讓她天天來報復自己。」被她小嘴親吻,又聞到她身上一陣淡淡地清香,心中樂開了懷。
就在楊逐宇飄忽之時,嘴唇一陣巨痛,「啊」的一聲大叫,聲音刺破了寂靜的黑夜。只見趙敏抬起頭來,臉上掛著嬌媚的笑,嘴角儘是鮮血,竟已將他上下嘴唇都咬破了皮。
趙敏小巧的舌頭舔了舔嘴角,嘗試到那種帶腥的味道,微微一皺眉頭,隨即似笑非笑的媚聲道:「打是情,罵是愛,我是因為太喜歡你了,這才打你、咬你。嬉嬉,楊大哥,這都是你自己說地喲。你不是還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好,我再狠狠咬你幾口,你說怎麼樣?」
楊逐宇被他一口咬的鮮血淋漓,又愛又怕,心中連罵:「小妖女,小妖女,真是天下第一小妖女。媽的,今天你咬我一口,等我翻身之時,定要讓你陪我十夜來賠償。」見她嘴唇又湊來,嚇得六神無主,大叫:「不咬了,不咬了。」
趙敏花枝招展、咯咯嬌笑,抬起頭來,啐道:「怕死鬼,這麼快就投降了!羞也不羞?你想的美,你想我咬我還不咬了呢。」
楊逐宇在才鬆了口氣,但又覺得很沒面子,尷尬一笑,又甜言蜜語:「在大男人面前,砍頭顱、挖心肝,我可是從來不會投降的。咳,咳,但敏敏不同,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巴不得把你捧在心裡、含在口中,只要你歡心、高興,我一天給你投降一次,那也無所謂。」他口氣像是在哄自己的情人一樣,如此一說,把尷尬之氣掩蓋得無影無蹤。
趙敏瞪了她一眼,小嘴一倔,心中暗暗歡喜,看著楊逐宇一臉油滑的樣子,臉色忽然一變,嗔道:「哼,休想甜言蜜語討我歡心,你投降也沒有用。」伸手去摸枕頭之下,「嗆」地一聲,抽出一把青蒽短劍。
楊逐宇心中一涼,暗想:「不會吧?難道死丫頭真的要動真格的了?」暗自強力集氣,咳,咳乾笑幾聲:「敏敏。難道你真的捨得把我給殺了?」
趙敏冷「哼」了一聲,冰寒著臉:「你這個小淫賊,我恨死你了,殺你就像殺一個乞丐、廢物,我又有什麼捨不得地。」寒臉一鬆,她只是假意拿劍做作,其實心中哪裡捨得殺楊逐
兒一媚,又道:「三月之約。你又不肯認輸,現在過了今夜,我輸了賭注,按照誓言,就得聽你的了條件了。哼,到時候你一定會洋洋得意。光明正大的、堂而皇之地天天來欺負我。為了免除以後被你欺負,我還是先殺了你地好。」說到這裡,嫣然一笑,玉牙一咬,凶著俏臉,用劍在楊逐宇脖子前來回比試,像是要準備割斷他咽喉一般。
看著趙敏一副似笑非笑、似恨非恨地摸樣。又見鋒利的短劍上發出寒凌地光芒,楊逐宇一時心亂,對她還真有些猜測不透了,哪裡知道她說的並非心裡話!心想她劍鋒要是在自己咽喉上一抹,到時候不論自己有驚天地內力,也都是無濟於事了!懼念一起,心中不在多想,把用太極心經蓄積提起的真元、集於右手手指。奮力一指向她劍刃上點去。
趙敏正在得意,忽然覺得手腕一嘛,沒有絲毫防備之下,「喲」了一聲,短劍被他一指震的脫手而飛,掉到地上。她沒想到楊逐宇中了極為厲害的軟筋散,竟然還有反抗之力。怕他來襲擊自己。嚇得連忙跳下了床。遠遠站開。只可惜這時間太短,楊逐宇根本無法積蓄太多內力。若非如此,他一指擊去,結果又怎會是這樣!否則趙敏早就被他震的短劍斷成幾截,全身酸麻,一時半刻不能動彈。
楊逐宇一指點擊出去之後,身上僅存的一點真氣全部化散,四肢心裡都是一陣極軟,又無力的癱倒在了床上。
趙敏揀回了短劍,站靠在香床對面地牆壁前,美目柔動,見楊逐宇又癱倒不起,躍躍欲試、正要上前,又頓住了腳步。心中疑惑不定,虛問道:「好個小賊,原來是裝死騙我。現在你內力用完了吧?還有力氣麼?」
「嘿,我這一番垂死掙扎,看來是唬住這丫頭了。現在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再和他拖延時間,多積蓄一些內力。」楊逐宇又暗中運太極柔和心法提氣,故意陰陰連笑:「敏敏,你快來咬我、打我吧,我中了你的軟毒,身上僅有的力氣也用光了,現在再也沒有反抗之力了。」
「好啊,我現在就來。」趙敏嬉嬉一笑,向前走了一步,手緊捏劍柄,又挪了半步。
「慢吞吞幹什麼啊,快來,快來,楊大哥想聞敏敏身上的香味,已經迫不及待了。」楊逐宇心中冷汗直流,嘴上虛張聲勢。
「來啦,來啦,楊大哥不用著急呀。」趙敏嘴上嬌聲回答,腳步卻是一定,臉色陰晴不定,想到:「他一定是故意裝成這副委衰摸樣,想引我過去,出其不意下手。這小賊武功極高,雖然中了軟骨散,力氣肯定是大大減弱了,但也不能小視。」於是不敢靠進床邊,反而退了兩步。心中突生一念,眉開眼笑,心想:「被你弄得心神不定,我倒忘記了門外還有一個忠實的無敵奴隸。」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裳、理了理頭鬢,扭頭對門外叫道:「張教主,你快進來。」
「媽呀,不好,死丫頭要喊張無忌來對付我。這下完了,就算我恢復了一半內力,也是毫無濟事!」楊逐宇聽到趙敏的聲音,心中大震,頓時心灰意冷。
「敏敏,我來了。」只聽木門「嘎吱」一聲輕響,張無忌在外面被江風吹得頭髮凌亂,快步走了進來,站在趙敏身側,對剛才屋中發生的事,彷彿渾然不知。
「真聽話!」趙敏衝他一笑,又轉向楊逐宇,嬌聲道:「楊小賊,你內力恢復了幾成了呀?我叫張教主來打你幾掌試試,好不好?」
楊逐宇心裡一顫,心想自己此刻沒有護體內力,張無忌只要輕輕一拍,就可讓自己骨碎肉裂,不禁神色恐慌,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真地是一頂點耳內力也沒有,敏敏可千萬別快玩笑。」
趙敏聽他口氣焦急,已然相信了幾分,卻掩口嬌笑:「我可不相信你。」她哪捨得讓張無忌去重傷楊逐宇,又道:「張教主,你去點了床上那小子的週身大穴,讓他不能搞鬼。嘻,也好讓我安安心心的去出一口惡氣。」
「好的,敏敏。」張無忌順從的點了點頭,大步向楊逐宇走去。
「喂,喂,喂!大哥,大哥,我們可是結拜兄弟呀,你怎麼可以向我下……」楊逐宇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心中大急,一時忘了張無忌現在已經是個底能白癡,連聲大喊。話還沒喊完,只覺得百會、檀中、風馳、氣海、關元等所有大穴都遭受一股剛陽的勁氣穿入,自己頓時變成了木頭。
「這下看你還怎麼作怪?」趙敏對張無忌的能力頗為自信,短劍在手上顛了顛,笑吟吟地走到楊逐宇面前。
楊逐宇心中無比沮喪哀歎,這時知道唬騙是沒有用了,心想:「趙敏本是喜歡我的,但她刁蠻得很,又嬌潑占強,任性之氣一起,可說不定真要幹掉我。」花言巧語引她高興是可以,但真的叫他軟口苦心求饒,卻是丟不下這個臉面,於是心一橫:「敏敏,我就不相信你捨得殺我。」狠狠看了她一眼,賭氣般緊緊閉上了眼睛。
趙敏本是無意殺他,見他做起一副寧死不屈的摸樣,不禁激起了心中好強之氣,嬌喝道:「我有什麼捨不得殺你。」玉手一抬,短劍便向他胸前揮去。
楊逐宇只感到一道劍氣撲來,心中急速轉念:「靠,真的殺我!這下可玩完了,真要變成花下風流鬼了!沒想到我老楊縱橫天下,竟然是玩女人玩掉了性命。悲哉!哀呼!」心中無望,閉目等死,直到一道劍氣過去,可並未發現任何疼痛感覺,不禁心裡一喜:「嗨,虛驚一場,趙敏這個鬼丫頭終究還是捨不得殺我。」於是睜開眼睛,向趙敏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