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立刻又引起衛珊瑚的好奇心。這些人是青衣社的小兵兵嗎?
她再一次的仔細觀看,不錯,這些人還不足百人,正三三兩兩的圍坐在山溪一邊吃著東西。
於是,她不再直往峰上馳去了。
她往峰上馳去的原因,當然是踞高臨下的,能看到遠處二十里外的傲龍崗——
她現在發現了這情況,便立刻改變了主意,把那馬調個頭,斜著往山谷的那方向馳去了。
轉過一個山坳,隱隱傳來有人細語聲,似乎是兩個人,而且是—男一女。
衛珊瑚翻身下馬,溜了過去。只聽得那男的道:「小白菜!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可等了好幾天才等到你!」
那叫小白菜的道:「你才沒良心哩!要辦那件事才想到我,平日連鬼影子都看不到。」
「哎唷!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正處於非常時期,要不!我佟大雄何必窩在這種鬼地方?」
原來這山谷中正隱匿著「伏牛七煞」,而老大「獨眼龍」佟大雄因為心火熾烈,特地把她姘頭小白菜找來去去火。
衛珊瑚藉這二人對話片刻,已掩近—塊大岸石後面。
她想:「辦那件事」,那是件啥米代志,先看看再說。
接著,又傳來一陣懇求的聲音:「我已等下不及了,你快些嘛。」
衛珊瑚這回才聽清楚,知道有人正在進行著一種不為第三人宰羊的代志!
她是一個任性的查某囡仔,再加—時好奇。準備看個究竟。
於是,探出半顆螓首望過去。
這一看,看得她全身各部神經都像觸電似的起了動盪,她的兩條腿不斷的打顫起來。
一顆心差點跳出口腔,砰砰作響。
只見草地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她全身豐滿,細皮嫩肉,像一幅油畫的睡美人。
她半臥半倚的斜躺在草原上,將一雙大腿分開,微曲在地上。
真是叫衛珊瑚歹勢,她長得這麼大,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珊瑚眼睛都看直了。
那赤裸裸的查某。還不停的扭動著。
珊瑚看到這幕景像,不自禁的也扭了幾下。
那查某的面前站著一個男人。
這男人和女的一樣全身赤裸,結實的肌肉勻稱地分佈在他那虎背雄腰的身上,因為背對著珊瑚,因此無法判別帥不帥。
這男人雙手在查某身上遊走。
查某扭動得愈厲害,他就摸得更久。
尤其他的右手,正不停把玩著查某的胸部。
左手,已經很不老實的往大腿移去。
「啊…難受死了…你好壞快上來!」
一聽到她的叫聲,男的也忍不住了。
兩人呈現「交戰」狀態。
衛珊瑚一看,心想:「他們…要」干「起來了!」
同時,她也著實為小白菜擔心,兩人「合」得起來嗎?
男人的「那個」看起來好雄偉啊!
佟大雄輕輕的抵著,緩緩在送入。
這一「接觸」,一種火辣辣的感覺令小白菜一陣顫抖,口中連連叫了起來。
「啊……太舒服了……滿滿的…好充實啊……」
漸漸地由緩而急,由輕而重的「打椿」。
頓時滿谷春光,淫聲四起。
珊瑚呆呆的感覺奇怪,這樣粗長的東西塞進去,應該是極為痛苦的代志,何來舒服呢?
真的很舒服嗎?騙人!
這當然是她未經人事片面的想法。這時,又有了新的變化。
佟大雄雙手一緊,在小白菜的屁股上、腰間下方用力一抱,兩人「黏巴達」的頂緊,然後再來個順時針方向的磨擦旋轉。
小白菜更是不得了。
她簡直是處在瘋狂的世界裡,她拚命的抱著他的腰,想盡力而上湊去迎合,但是她又像觸了電一樣,全身顫抖不已!
她口中不停的叫著:「好人……快……我快活得……唔……我好舒服……啊…
…我會昏過去……唔……太美了……簡直美得冒泡…」
mpanel(1);
這一刻,珊瑚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聽得出,小白菜的叫嚷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真正的讚美!
她想,小白菜一定是美到了極點,是何等的舒暢呀!
原來男女之間辦這款代志,竟是如此的痛快。她在責備自己沒知識。
從她默默的笑意裡,像找到了一條美好的道路可走一樣。
她睜大眼睛暫時停止呼吸,聚精會神的繼續看他們精彩的演出。
這時小白菜已樂得瞇起了雙眼,而她的四肢有如烏賊魚一般的緊緊纏到佟大雄的身上去。
她喘息著發出了一陣歇斯底里的聲音,瘋狂叫著。
在這樣狂呼的當兒,佟大雄的後腰在上下左右的扭動著,運用著內力將兩人送上最高潮的顛峰!
他使用各種的挑勾,引逗的方法,盡情的嬉戲。
不一會兒,小白菜也在下面把臀部拚命往上頂,兩人緊緊契合著。
就這樣持續了盞茶夫,珊瑚的耳邊傳來了「吱喳」的聲音。
原來,小白菜已經大叫投降了。
那潤滑的液體,更使他們美妙的頻頻吻合。
他們愈來愈起勁了。
好像她已把他挑逗得進入了另一種慾火熱烈境界。
她好像已把整條命交給查埔似的,豁出去了!
這種嚇人的表情,委實令珊瑚心驚不已!『而佟大罐也好像自身無法控制,顯出一種野性的樣子來。
珊瑚不敢看了,再看下去她也會失去尊嚴和理性,說不定走火入魔,加入圍剿。
她的馬才剛剛馳到半山上,忽見山谷中奔出三個大漢,這三個人的手上還拿著各種兵刃。
衛瑭瑚騎馬到了山下,她在距離山溪還不到一二十丈遠處,隔著山溪,便聽到一人大聲的吼笑,道:「哈哈哈,原來是個查某呀!」
另一個怒漢的肩上提著一根扁擔。這人是光頭禿子,他的聲音似破鑼,道:
「別小看這查某,這年頭,江湖上有不少查某,查埔都怕…」
另一手上拎著厚背砍刀的漢子,粗聲道:「青衣社的大當家就是個母夜叉——
他奶奶的本事大得嚇死人!」
扛扁扭的又接著道:「你們看!她能騎馬上山來,有一套哦」
這話可叫衛珊瑚聽到了,她憨面的笑著,道:「喂,你們是不是在說我呀?」
果然,她不怕,她還拍馬到了山溪邊。
兩方隔著山溪,那拎著砍刀的一聲叫:「哇塞!水噹噹的查某呀!」
查某,當然是一個通俗的名詞,這對於任何一個女子都通用,只不過對—個像衛珊瑚這樣的姑娘而言,就有些不大敬了。
衛珊瑚在勿回島上,幾乎就是公主般的受人尊敬,像這樣直呼她查某的,實在還是頭一回。
衛珊瑚在心中雖然不爽,但她在馬上還是笑笑,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呀?」
隔著山溪,那大漢仰天大笑,道:「查某,你以為爺們是幹什麼的?」
衛珊瑚心中冷笑,且她表面上笑的更冷,道:「你們每人手上拿著刀,一定是要殺人的,我猜對了吧?」
對溪的兩個大漢哈哈笑,那聲音聽起來像打雷。
珊瑚卻突然撥馬往谷中馳去,她要對溪的兩個粗漢追她,因為,她實在不願意跟這種人打屁。
只不過她剛剛馳馬二十幾丈遠,身後面便聽得兩個粗漢笑的更誇張。
笑聲相距她的馬並不遠,珊瑚這才知道這二人均有很好的武功。
她回頭,瞪眼弄眉,道:「追我幹什麼?」
那提刀粗漢怪吼,道:「停馬,停馬,查某,你走不了啦!哈哈…」
笑聲好像更近了,珊瑚覺得山道上健馬難以馳快,她倒想到了要試試這兩人的本事看看。
於是,她突然的停下馬來了。於是,後面的兩個粗漢便很快的追上來了。
其中,那個扛著扁擔的大漢緊跑幾步,便攔在珊瑚的馬前面,他可樂透了!
他單手叉腰,吃吃笑道:「老佟吶,咱兄弟有一陣子未曾嘗嘗葷腥了吧!」
那提刀的粗漢露出滿口黃板牙,大笑道:「我說老魏,咱們出征以前,先樂一番倒也很有趣,哈……」
突然,他把眼睛瞪得幾乎憋出眼眶外。
他的動作倒令馬前的扛扁擔粗漢怔了一下。
他直起嗓門叫道:「佟大雄,你是起笑啦?」
那人是佟大雄,伏牛七煞的老二。
原來這幾個人正是「伏牛七煞」,那持扁擔的敢情就是擔山禿子「魏勇。
珊瑚在馬上不動,她注視著發愣的佟大雄,她心中思付,這傢伙大概是中了邪吧!
天才曉得,佟大雄發現了啥米東東?
他緩緩的指著那馬屁股,對轉臂扭頭看過來的魏勇,期期艾艾的道:「…禿子,這妞她……她是青衣社的妞,她是青衣社的女人吶」
「擔山禿子」魏勇牛蛋眼一瞪,吼道:「血裡紅,你按怎宰羊?」
「血裡紅」乃佟大雄的外號,他指著馬屁股上的烙印,吼道:「禿子,你不會過來看吶!『青瞑』(瞎眼)了你!」
「擔山禿子」魏勇拔身而起,掠到佟大雄身邊。
佟大雄指著馬屁股上的標誌,道:「嗨!你看,你看看清楚,這是不是青衣社的標誌呢!」
魏勇只一看,便厲聲叫道:「是!是!小飛龍烙印,這標誌江湖上只有一家字號,青衣社的,傲龍傲龍,那小飛龍就表示傲視群倫的龍,娘的皮,一點也不假!」
兩個人這麼一對證,便也立刻往兩邊閃開來了。
那佟大雄看著馬上的珊瑚忽然呵呵聳肩大笑起來。
魏勇也慢慢的粗聲狂笑了。
馬上的珊瑚也笑了,只不過她笑得很冷淡。
她是姑娘家,自然不會放聲狂笑。
笑著,她緩緩的道:「你們的笑聲叫我忽然想起我養的兩條狗了,因為你們笑聲好像狗叫……」
佟大雄立即把大笑變冷笑,道:「女人,那麼咱們就狗連蛋吧!哈……嘿嘿…
…」
狗連蛋正是每年二到八月狗交配,珊瑚也宰宰仔!
只不過珊瑚卻淡淡的道:「我明白了,你們兩人只發覺這匹馬上的標誌是青衣社的,是嗎?」
佟大雄道:「不錯!」
珊瑚忽然想起在「傲龍崗」前的野店,當時那老者曾告訴自己:「若有人問你馬從啥米所在得來,你就說是買的。」
此刻她才剛剛騎去不過二十幾里,就有人發現這馬是青衣社的。
她還弄不清這些人是否是青衣社的人,或是青衣社的敵人,如果是青衣社敵人…
她正在傷腦筋,那佟大雄的冷笑便又成了嘿嘿笑聲,道:「查某,你是青衣社大當家藍鳳面前什麼人?」
「藍鳳?尹九郎的娘?」
「你直呼你們少主的名諱?」
珊瑚笑了笑,道:「少主又不在!」
佟大雄鼻孔一聳,吃吃笑道:「查某,你是自動下馬?抑是老子侍候你下來?」
珊瑚道:「下馬以後要幹什麼?」
佟大雄指著馬背上的珊瑚笑著對魏勇,道:「聽聽,她問下馬幹什麼,哈…」
魏勇巴掌指著光禿禿的頂門,邪惡笑著道:「幹什麼?那你就告訴她呀!哈…
…」
佟大雄反手拎著刀,左手指著大石旁,他邪惡的對珊瑚道:「下來以後,你乖乖躺在那大石上,然後你自己脫褲子,然後你就宰羊啥米系查某,啥米又系可查埔了,哈……」
珊瑚也笑了。
她笑得很妙,這時候她還笑得出來。
然而,這也正是她修為高絕的表現,她應該出手教訓這兩人的,但她沒有,只因為她想明白一件事。那便是青衣社方面,所以她忍住了。
「擔山禿子」魏勇見珊瑚笑了,立刻把扁擔豎在地上,道:「下來吧!心癢癢,心慌慌,下馬咱們幹一場,查某吶,我快抓狂了!」
他還真的順口溜起來太樂了!
佟大雄見珊瑚只笑不動,他立刻伸出左手去抓!
他出手很快,準備一下子把珊瑚拉下馬,再摟進懷裡。
「嗖!」
「忽!」
珊瑚的身子忽然翻下馬背,平飛出三丈外。
佟大雄卻撲了一個空,令他吃一驚。
魏勇也吃一驚,因為珊瑚就在他身邊掠過,宛若燕飛穿簷過,他就沒見過這麼快身手的查某。
珊瑚掠在地面上,她轉身面對兩個大漢。那份古怪的模樣,還真叫佟大雄與魏勇大吃一驚。
佟大雄在晃了幾下腦袋以後,似乎又清醒過來了。
他重重的「咳」了一聲,道:「娘的老皮,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吶,藍鳳那查某養的手下,連手下的查某都會那麼幾手唬人的玩藝。」
魏勇也接道:「可不是嗎,藍鳳也長的逗人愛,她手下的查某也不賴……」
提到查某,這兩人立刻又大笑了!
他兩人也把珊瑚當成藍鳳身邊的入了,只不過也告訴珊瑚,這兩人不是青衣社朋友,這兩人當然是青衣社的仇家,否則,他們不敢對藍鳳大不敬。
弄清了這一點,珊瑚便想在這兩人身上問出點青衣社的事來,這才是她到中土的真正目的所在。
她眼珠一轉,道:「二位,你們是籃鳳的仇家,是嗎?也是青衣社的對頭了?」
佟大雄叱道:「老子們乃『伏牛七煞』是也,查某,你應該聽過爺們的名號吧?」
珊瑚又笑了。
佟大雄橫刀在胸前,他對「擔山禿子」魏勇直瞪眼。
眨眼就是使眼色,「伏牛七煞」合作多年,誰的示意,對方便立刻明白。
魏勇只微點頭,立刻往珊瑚另一邊攔過去。
他以為珊瑚會逃,然而珊瑚也未動,仍然那麼古怪的笑著。
「喂,你們想殺我呀!」
「先姦後殺!」
「喲!太殘忍了吧!」
忽聞得佟大雄吃吃笑,道:「禿子呀,我想了個絕妙的手段」
「快說出來,我聽聽,是不是正中我的下懷…」擔山禿子一臉興奮。
佟大雄道:「你我兄弟先快活,然後殺了她,再然後把她的屍體光溜溜的捆在馬背上,就由青衣社的馬送她回娘家,你看我的辦法怎麼樣?」
「擔山禿子」魏勇已狂笑,道:「佟老二,你他娘的就好像我禿子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我想的全被你說出來了呀!哈……」
珊瑚心中早就毛火了,她很想殺了這兩個人,只不過她還末弄清楚青衣社與他們是什麼大仇恨,那尹九郎又與他們有什麼怨?
她仍然按著性子不發話,她如果說出是勿回島的衛大小姐,只怕「伏牛七煞」
也不會宰羊,因為勿回島已經多年不再在江湖上有所走動,甚至也未再踏入中原,便是魯境富陵崗的蠍子組織,也只有每年前往勿回島連絡一次。
時光催人老,時光也磨去了人們的鬥志,勿回島島主衛浪雲早己不再爭霸江湖了。
雖然如此,但勿回島上的財富,卻為各派人士覬覦,那青衣杜的者當家尹在山便是動勿回島財富的人物!
尹在山已經動這個腦筋,「哈」很久了。
發動了!
只見「擔山禿子」魏勇呼呼生風的扁擔,出招便是「二郎擔山」給打過來。
珊瑚的雙肩忽然倒壓,左足疾踢,卻又見佟大雄的砍刀以刀背,往她的頭上敲過來!
這是想打昏了珊瑚,好逗兩人的獸慾。
珊瑚一聲冷笑,忽然旋動雙足,全身就如同個龍捲風也似的,直直的往半空中旋去——勿回島的絕學,她爹衛浪雲的「千鼎罩魂」第一式的身法使出來了!
扁擔掄空,砍刀砸空,但聞「碰」的一聲,刀與扁扭碰在一起,震得兩人手臂也麻木了。
珊瑚在空中挺腰,直往五丈外落下,她已冷冷的道:「我沒有殺你們倆的興趣,你們……」
「殺…」
佟大雄不發慾火,發怒吼了!
「伏牛七煞」怎會降服不了一個查某。
佟大雄一發火,「擔山禿子」魏勇也抖動扁擔疾上,這二人配合著往珊瑚合攻。
衛珊瑚不退,她不但不閃,反而搖晃著身子穿過一片刀光扁影裡。
只見她雙掌左右前後,宛如趕拍蒼繩似的,轉眼間便聞得「吧」聲連起。也不知她打下佟大雄與魏勇幾個大嘴巴。
突然間,遠處傳來吼叱聲:「搞啥米飛機!兩個男人也收拾不了一個女人呀?」
斜刺裡,奔來一個手提長槍的怒汗,這人滿面虯髯,敢情是「伏牛七煞」老大「長恨槍」桂連良來了!
佟大雄與魏勇二人已單掌抱著面頰暴退在兩丈外,那佟大雄還哇哇怪叫,道:
「他奶奶的,老子遇上鬼了,刀刀殺空呀!」
桂連良看看珊瑚,又看看佟、魏二人,他嘿嘿冷笑,道:「就這麼個查某,別說動刀了,便壓也壓扁她了,看你二人還挨了人家嘴巴子,這要傳出去,咱們『伏牛七煞』還要不要再混下去了。」
佟大雄怪吼,道:「這查某,她會魔法呀!娘的皮還有那麼快的身法?」
他的話聲甫落,好一聲「嗖」——只見桂連良的一管長槍,對準珊瑚扎去!
他真陰狠,出手不示警,偷襲而出,眼看著槍尖已到了珊瑚的咽喉,珊瑚上身仍不動,動脖子,她這下可真的毛了心。
桂連良的槍尖未收回,就在珊瑚的脖子上兩邊狂扎十一二次,卻是槍尖刺空。
便在這時候,佟大雄厲吼如虎,雙手抱刀自珊瑚身後殺過來,他出聲吼道:
「殺!」
「叮!」
「咻!」
卡實贊!珊瑚竟然左掌上撥又送,把一招「四兩撥千斤」用在敵人的槍身上,那槍尖正巧刺在她身後砍來的刀身上,幾乎刺中佟大雄,而珊瑚已經錯身在桂連良的左側,她雙掌虛晃。左足卻踢在敵人的額頭上。
「彭!」
「啊!」
桂連良也挨了一記,痛得一彎腰。
他收槍四刺,口中大罵:「你娘的老皮,看槍!」
三朵槍花閃著厲芒送上來,他使出真本事來了。
於是,魏勇也拚上了。
這時候,他早已消失了慾火,舞動手中扁擔厲吼:「看打!」
十八扁擔一口氣掄打上去,完全拚命招式。
便在這時候,遠處坐地的「黑炮」李懷德、「雙拐」司馬洪、「神箭」成萬里、「下開碑」四莊四人,便也聞聲往這面奔過來了。
那「黑炮」李懷德還厲聲吼:「他娘的,你們是怎麼了,如此不濟,連個查某也壓不了!」
他叫著第一個趕到,他也發現魏勇空有力氣,連人家的身上衣衫也沾不到。
這板勢很明,這個查某真是嘎嘎叫!
這七惡煞火大了,那桂連良雙手握緊長槍,吱吱亂叫「他娘的,你踢吧,老子們七個齊動手,我看你今天還能活?」
他這是叫七個人一齊出手了。
果然就在他的叫聲裡,「伏牛七煞」各自掄動手中兵刃,往珊瑚殺過去。
珊瑚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如果對付七個武功不錯的「伏牛七煞」,怕也得手忙腳亂。
她果然手忙腳亂了!
她尖聲的叫喊:「喂,你們算沒見笑,七個人殺我一個人吶!」
桂連良的長槍不停,他厲笑如氣的道:「你娘的皮,你死了,誰又知道爺們沒見笑呢!」
「殺!」
「兜著她!」
「橫截呀!別叫她有閃掠的機會」
「老成閃一旁,抽冷子放冷箭。」
幾個人邊殺邊叫。卻也令珊瑚有些氣喘吁吁出了一身汗,也濕了衣衫。
她本來是想弄清楚青衣社的,不料代志演變成這樣,如果此刻退走,實在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然而……
就在這時候,林中忽然一聲長嘯,只見—個紅巾蒙面人,如蒼鷹般飛掠過來!
這個紅巾蒙面的人,又出現了。
他曾經在青衣社襲擊背盟的白馬堡時候出現過,當時他把藍鳳誘開了!
他的誘開藍鳳救下白玉堂。也等於助了「伏牛七煞」,這件事使「伏牛七煞」
也叨念著這個紅巾蒙面人,如今——
如今,這人又出現了,來的也真夠突然只見他騰空七個斤斗翻,有夠準的落在珊瑚身前,只伸出左掌,便把珊瑚抓住。
他未稍停,就在「伏牛七煞」一怔還驚訝中。紅巾蒙面的人與珊瑚二人雙雙掠空而起,只幾個閃掠,便消失在山林中了。
珊瑚的那匹白馬也不要了。
桂連良先醒過來似的大叫:「放箭吶,老成!」
他是在叫成萬里射箭了。
成萬里回吼:「射誰?那人曾經助過咱們,射到他就豁了(糟)了!」
「你不會射那查某吶!」
佟大雄也叫:「你號稱神箭,怎麼不射那女人,可知老子挨了幾個五百,他媽的,女人打男人,這男人非衰尾不可!」
「擔山禿子」魏勇跑過去拉住那匹馬,真妙。他在鞍袋裡摸出一袋吃的,那當然是傲龍崗送珊瑚路上呷的!
幾個人不罵了!
幾個人爭呷著那袋中的東西。
便在這時候,只見五個大漢緩緩的走過來。
其中一人頭戴虎皮小帽,帽後面還插著一枝羽毛,好一把厚背砍刀背在他那厚厚的背上,露出尺長刀把是用豹皮彈著的。
這個人的面上也真歹看,有個刀疤在他的左面頰,是有四寸那麼長,那一對暴牙泛黃色,厚厚的嘴辱咧到耳根下,他穿著一雙翻邊狼皮快靴,走起路有輕飄飄的,活像一堆放風吹的棉花堆一樣。
「怎麼一回事,剛才有個人像飛的一樣,抱個查某擄走,你們七位……」
「長恨槍」桂連良抹了一下嘴巴,道:「老丁,娘的皮,那個突然出現的人,他曾經助過我們,也不知怎麼的。他又把那女人救走了,我真是一元捶捶搞不清,難道江湖上出了個專門救人的活菩薩不成?」
「血裡紅」佟大雄怪聲道:「我看不對勁,那個女人也許不是青衣社的女人。
你們看她那身本事,我看不比藍鳳那女人差,藍鳳的本事大,這個女人也不差,青衣社還未曾聽過有這麼一個女人的!」
「擔山禿子」魏勇不呷了,他拍著馬背,道:「可是這匹馬明明是青衣社的馬呀!」
佟大雄道:「也許是她偷的,借的,或者是從半路上搶來的,你沒見她的本事有多帥啊!」
桂連良抓了一把果子塞在姓丁的手上,真:「真好呷,你也呷些,我的丁寨主。」
丁寨主,當然是「八寶寨」的山大王「黑豹」丁老八。
「八寶寨」就在伏牛山與熊耳大山的交界地方,「八寶寨」幹的是攔路打劫買賣,人馬並不多,但這批人很凶殘,打家劫舍很少有,但被他們兜上的人,那就是穩死的了,那丁老八與「伏牛七煞」私交不錯,只因為白玉堂對付不了青衣社,白玉堂已臣伏於青衣社,所以「伏牛七煞」便一個個的又開溜了。
他們找上了丁老八,他們也告訴了老八一個大好的機會,那便是青衣社正積極的準備襲擊老龍幫,且等青衣社的人馬出動之後,丁老八就可以帶他的人馬,偷襲傲龍崗的青衣社,如果成功,青衣社的金銀可有抬不完了。
丁老八何許人也,他只一聽就點頭。
他也想把「八寶寨」的人馬帶到這兒來。
丁老八也覺得,只要「伏牛七煞」助拳,這是個擴大門面的好機會,如果「八寶寨」的銀子多,便不怕沒有人來入伙。
於是,他與「伏牛七煞」就在這山谷中等著渾水摸魚!
「黑豹」丁老八一把把呷的全塞進嘴巴裡,邊嚼邊問桂連良,道:「我遠遠的看你們七個人殺一人,娘的皮,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說七煞為何打不過一個女人,他只問為什麼。
桂連良道:「那個女人滑得很,只不過,如果不是被救走,現在早就被擺平了。」
丁老八邪笑得使一雙黃牙根也露出來了。
他笑看,道:「莫非你們想捉活的找樂子,嘿」
佟大雄道:「起先是的,後來不是!」
魏勇道:「後來老子恨不得—扁擔打扁她!」
桂連良抬頭看著天色,道:「算了,咱們回去歇著,別忘了,半夜還有正事要幹吶!」
他當先往回走。
佟大雄道:「老大,你不覺得那女人會把遇上咱們的事,轉告青衣社?」
桂連良道:「不會!」
「系按怎不會?」
「因為她並不是青衣社的人!」
「你按怎宰羊?」
桂連良卻指著珊瑚與那紅巾蒙面人去的方向,道:「你們看,那女人去的方向是往北山,青衣社在南邊,南轅北轍,她投機會去傳話,而這匹馬……」
他看魏勇拉著馬,便笑了。
「伏牛七煞」的老大不但武功高強,腦筋也挺發達。
他拍拍馬,笑道:「是不是青衣社的人,那很簡單,我們找個笑臉的且心眼靈活的人,叫他騎著這匹馬,立刻趕往傲龍崗!」
佟大雄道:「幹啥,送死?」
桂連良卻道:「你懂個屁!」
他再拍拍馬,又道:「叫騎馬的人把馬送到傲龍崗,如果有人問起,就是在山裡撿的,因為發現馬屁股上的標誌,這才送來給青衣社,便在還馬過程裡,就能問出那女人是不是青衣社的人了。」
連丁老八也豎起大拇指讚道:「老桂,還是你高招。」
桂連良道:「那就你丁寨主派個嘴巴甜的人了?」
丁老八回身指著矮壯漢子,道:「胖猴,你去!」
只見那人笑道:「這件大事大概也只有我胖猴才能辦得圓圓滿滿。」
他走過去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但他又下來了。
他先把刀取下來,又把衣衫看一遍,頭上的黑巾拉下來,更把面上的灰抹了去,然後才又上了馬。
丁老八道:「快去快回,別叫馬失了,人死了惹老子一肚皮的不快活。」
馬上的胖猴咧嘴—笑,道:「當家的放寬心,胖猴是閻王老子的往來拒絕戶,我的命長得很,哈…」
他拍馬疾馳而去。
丁老八還罵了一句,道:「娘的皮,真會叫八爺我人爽,好個胖猴精!」
於是,這些人又聚在一起了。
山谷中,好像又靜了下來,一大半的人呷飽之後,便倒在石堆裡困覺。
「八寶寨」的寨主,「黑豹」丁老八派出的「胖猴」侯叫天,乃是八寶寨的頭目之一。
跟在丁老八身後的幾人,均是八寶寨的頭目,只不過這些頭目中就是只有侯叫天的鬼門道最多,如果說他精到什麼程度,呶,只要丁老八翹上黑屁股,侯叫天就知道當家的拉屎還是放屁!
他現在拍馬疾馳著,因為侯叫天心裡明白,自己如果騎得慢就害了,因為那女人真的是青衣社的人,自己晚了,正逢上那女人也回到傲龍崗,自己不就等於去送死。
這種代志,侯叫天當然心裡明白的很。
他更明白,馬是四條腿,長途跑來一定比人快,只要他一路來「飆」字訣,那女的就趕他不上。
當然,最好那女人不回傲龍崗,那就比較穩——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