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狂熱的內搏戰,他倆都感柔軟無力,連動也懶得動,這這樣赤裸裸相擁而眠,沉沉的進入美夢中。
不知過了多久?
童子奇從床上躍起,一手抄起枕邊摺扇,驚問一聲,「童爺,你……你要幹什麼?」
「啊。」
玉葉尖叫一聲,慌忙拉著棉被,遮住光溜溜的身子。
童子奇穿過走廊,來到另一頭,一腳踢開了房門,房門「碰」的應聲而開。
床上倒著一個女人,咽喉上正滴著鮮血,房內窗戶洞開,床上濕出有點凌亂。
童子奇心入五沉,伸手一探,已沒有了鼻息。
他伸頭出窗外,搜視了一下,外面一切如常,卻不見半個人影。
當童子奇準備返屋時,走廊上碰見了老鎢兒,跟兩三個龜奴,他們是聽到玉葉的叫聲,跟著趕過來看究竟。
老鴇率先向他:「童爺,又發生了什麼事?」
童子奇回答:「哇操,桂花叫人殺死了,對了,她今天的客人是誰?」
一個龜奴搶道:「這兩天都沒有見客。」
「哦?」童子奇很訝異。
龜奴笑嘻嘻地說:「她身子不舒服,嘻嘻,就是女人家那回事。」
童子奇雙眉緊皺道:「那麼,兇手是從外頭進來的了。哼,好快的身手,我剛聽到她」哎「了聲,哇操趕過來時已來不及了。」
老鴇的身子如筱米般顫抖起來,一雙眼睛如死魚般翻白。
「童爺,幫我個忙,把兇手捉交官府,多少錢隨你開。」
童子奇不耐地揮手,道:「哇操,別煩我,讓我冷靜地想一下,你們去替桂花收屍吧。」
說著,走回自己房向。
玉葉看見他憂形於色,急問:「童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童子奇不想她再受驚嚇,於是回答:「哇操,沒有什麼,老鴇找我商量一點事。」
玉葉風情萬種的說:「童爺,剛才搞過癮沒有……還要不要啊?」
童子奇興趣索然,道:「哇操,太過癮了,叫人把澡盆抬下去吧。」
玉葉幽怨地空上衣服,突然又倚在童子奇懷裡。
「童爺,你送給金枝那盤服脂,瑞在她用不著了,不如改關給我吧。」
言訖,拿起那個胭脂盤,不斷地撫弄著。
童子奇右手陡地伸出,把胭脂盤搶了過來,跟著打開盤蓋,胭脂中間凹了一點,顯然金枝珍惜捨不得亂用。他又抓住玉葉的手臂。
玉葉大吃一驚道:「童爺,你若捨不得也就算了,幹嘛使力抓人家嗎?」
童子奇想開口,她又嗚咽地說:「人家對你跟金枝有啥兩樣?你還是比較疼她……」
「哇操,你息會知道這胭脂是我送給金枝的?」
玉葉葉之以鼻,說:「哼哼,差不多整座時花館的姐妹都知道了,稀罕。」
童子奇臉色一沉,喝道:「快回答我的話。」
玉葉流下兩滴委屈的小珠,卻又不敢不回答。
「是金枝姐千訴賤妄的,哼,她以為有啥了不起,整天在姐妹面前提起,桂花幾次給她氣得要死,可惜她自己也沒福份……」
童子奇在她粉頸吻了一下,道:「玉葉,別再說了,下次我送一盒給你。」
玉葉這才回嗔作喜,輕輕擂了他一下。
「你又在哄我了,就算你不送給我,人家對稱還不是—片真心……」
童子奇的腦海,卻一直在轉動著。
他記得那天,桂花也向她的客人索取精巧姻盤,這才提醒了自己,證中藏有一個。莫非自己跟金枝說時,叫桂花的客人聽到?
還是那個客人,就是殺害史太龍的兇手,或者是他的幫兇?
稍前蒙面人殺金枝,顯然是為了這個而來,目的是想毀屍滅跡嗎?
這小小胭脂盒又藏有什麼秘密?
兇手竟然動了殺機?他殺死桂花,是不是為了滅口?因為桂花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人是否殺死史太龍的兇手,必然與桂花的客人有關。
他一定從桂花口中知道自己把胭脂盒,送給了金枝,所以就把金枝殺了,意圖奪回胭脂盒。
可是,這整個計劃卻被自己無意中破壞。
他為了防止桂花洩露,因此回頭再把她殺掉。
當童子奇從一個龜奴處,知道了那天上午桂花陪伴的客人姓名後,他就像頭發怒的獅子,衝了出去。
長安的街道,童子奇瞭如指掌,她看見童子奇後,神情不覺一愕。
童子奇問:「鍾無二在家嗎?」
婦人搖搖頭,就要把門關上。
童子奇以掌抵住,又溫聲問:「哇操,我是他朋友,請問嫂子是……」
「無二是賤妾的外子」
婦人談吐頗斯文,看來讀過點書。
「原來是大嫂,請問無二何時離家的?」
「外子出去好幾天啦,你找他有事?」
童子奇笑著說道:「哇操,是有點事要求他。嗯,大嫂知道他去那裡嗎?」
「外子的事情,一向不對我提及,這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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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操,難道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婦人想了一下,回答:「外子只說他要出城一趟,多則半年,少則二個月才會回來,喂,著樣子他好像要出遠門。
對對,我想起了,他說以後可能要換個地方位,叫我準備把房子賣掉。「「哇操,太不夠意思,有這種事怎麼沒告訴我。」童子奇誆她:「這話什麼時候說的呢?」
婦人沉吟於會兒,才道:「詳細的日期賤妾也記不得了,好像是半個月前吧。」
童子奇疑雲滿腹,他見問不出什麼,只好離開了那裡。
但他還是不大死心,又在城內打聽了一些有關鍾無二的事跡。
所以,知道此人跟自己一樣,吃喝嫖賭無一不好,可惜他賭運不濟,欠下了一屁股的賭債。
這人雖然游手好鬧,武功卻還過得去,一桿燒眉棍,在長安城內小有名氣。
因此,得了個「大棒」的外號。
唯一可惜的是,查不到他的去向。
童子奇一邊回時花館,一邊把史太龍被殺的事件,從頭到尾想了一道。
他又再忖思道:「金枝和桂花已死,下一個對像會不會是玉葉……因為,玉葉和金枝、桂花私下感情不錯。」
想到這裡,他飛快地奔前。
時花館內一片愁雲慘霧。
玉葉因桂花被殺,哭暈了過去。
童子奇又摸一張銀票,交給了老鴇。
「媽媽,這銀票你交給玉葉,叫她到外頭住三、商個月,告訴她是我交代的…
…」
「童爺,你要走了。」
童子奇「嗯」了一聲,飛快地奔向馬槽。
在剎那間,他又從玉葉身上聯想到了「夜百合」胡碧。
因為,胡碧也看過這胭脂盒,她會不會有危險?
「呷一—呷」
一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街上人來人往,一鞭抽在馬臀上,沒命似的向前直奔。
馬兒「希聿聿」地呼痛,邁天四蹄向西馳去。
「哎喲,要死了,騎得那麼快。」
街上來往行人紛紛閃避,唯恐遭了無妄之災。
夕陽在山坡的後面,散發最後的一點餘威,在邊橡徐了一團鮮血。
童子奇滿面紅光,策馬狂奔、一路上鞭如雨下。
馬兒亡命飛馳,訪拂是誇父追日,怎奈越追越遠。
童子奇生怕落在兇手之後、一顆心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
雖只短短的一段路,此時在童子奇的感覺中,無異於像十萬八千里般遙遠。
「呱呱呱。」一群歸巢的烏鴉,由他頭頂飛過,童子奇起了不祥之感。
林邊山下的那棟茅屋,終於在望了,一顆提起的心才逐漸放了下來。
他目光一格,剛放下的心又再度提起來。
「哇操,奇怪啦。」
養在屋前的那群難,為何一隻也不見?
童子奇一顆心,差點奪腔跳出來,登時喚道:「小碧,小碧。」身子立即離地縱起,蜂采一折,凌空觔斗;射向大門。
他身在半空,摺扇早巳在手。
「小碧,小碧。」
叫未了,他雙肩微側,向大門撞過去。
肩頭未撞到門板,大門忽然打了開來,童子奇收熱不及,身子直飛而入。
「砰。」的一聲。
「哎喲。」聲和如銀鈴一般。
童子奇撞到兩團肉,剎那之彰,他左臂一環,摟著性感細腰,定睛細看,不是胡碧又誰尼?
他一怔之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胡碧一臉驚異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童子奇以袖拭去額頭汗水,哺喃自語:「哇操,你沒事就好,好,好得不得了。」
胡碧鼻子突然聞到一般濃烈的汗臭味,以及男人的氣息。
此刻,她才發覺自己被頭驢子仿的,不禁粉仍飛紅,輕輕推開了他的手。
「吃飯了沒有?看你像頭駭子似的,朝人家懷裡撞。」
童子奇笑嘻嘻道:「哇操,你為我煮了?」
胡碧啤一聲,說:「想得美喲,我怎知道你會來?」
一顆芳心,卻像小鹿般,怦怦亂跳起來。
她忙半轉身了,輕聲道「桌上有茶,我先去替你燒水洗操,然後才吃飯。」
胡碧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妻子對丈夫的口吻。
童子奇的身子如通了—道暖流,望著她背影發呆。
胡碧聽不到一絲聲音,不覺轉過頭來,目光觸及童子奇視線,猶如天雷勾動地火,連忙移開,一張嬌面似被火燒,慌忙一頭鑽入廚房。
童子奇連灌了幾杯冷茶,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
他大聲的問說:「哇操,我剛才叫了你幾遍,你怎麼不回答?害我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什麼意外。」
胡碧在廚房裡,輕啐一聲,應道:「你急得像一陣風似的?邊聲音都變了,誰知道外面的人是你?」
說罷,她回到房裡,取了一套干衣褲。
「這套給你穿吧,對了,我先替你倒洗澡水。」
童子奇傻傻地接過汗衣,一顆心卻沒來由地跳了上來。
他她像突然被驚醒,搶過澡盆,拿著瓢子往水缸裡掏水。
水缸就在廚房裡,胡碧取了一把乾草,往灶爐裡去,不敢回看著他一眼。
「什麼事讓你趕來?」
童子奇將日間發生的事,詳詳細細述說了—遍:胡碧一邊聽,一邊心念電轉。
最後,心頭泛起—絲甜意。
水開了。
這回胡碧替他把燒水倒入澡盆裡面。
「快去洗吧,洗後就要吃飯了,你的腳長,今晚我殺了一隻雞。」
「哇操,是不是童子雞。」
「不是,是只風流雞。」
童子奇「嘻嘻」一笑,抬著澡盆,走入澡房。
澡房面積不大,裡面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有一面擦得雪亮的銅鏡,還有些梳子、胭脂和花粉之磷火類的東西。
童子奇掩上門,脫下衣服,縱身進盆裡。
水聲「嘩」地一響油出不少在地上。
胡碧聞聲急呼:「喂,你輕一占,別油得滿地都是水,人家才擦乾淨。」
「哦。」
童子奇登時臉上一熱,他一身洗澡都有人侍候、至於洗澡濺落地上的事,他根本也沒想過。
不久,童子奇聞到一股香味。
「看來,你煮的菜一定不賴。咦,你以前養的那些雞呢?怎麼一隻也不見了?」
「都吃掉啦,最後那一隻還是剛才宰掉的。」
胡碧一面用鍋鏟翻菜,一面回答他話。
「哇操,我還以為是被人『殺』得雞犬不留,哈哈……」
就連童子奇自己也覺得很好笑。
「你怎麼捨得一下宰了十多隻雞?」
胡碧高聲回答:「你不回來,我打算時天到華陰找你,那些雞子不吃,難道留下給野狗?」
童子奇一邊擦背,一邊說:「哇操,你不是在罵我吧,今晚你不是留下了一隻給我?」
「格格……」胡碧銀鈴般笑了,道:「你好了沒有?飯菜要上桌了。」
她把飯菜端上桌子,然後又順房替童子奇找外衣。
有頃,她找了一套杏黃色衣褲,回到廳中,耳邊聽不到澡房聲響,遂問:「你要喝什麼酒呀?」
房裡沒有回音。
胡碧的心中在奇,叫道:「童子雞,你洗好了沒有?」
房裡依然沒有一反應。
她心中更慌,一推便推開了。
操房裡點著燈,梳妝桌前,童子奇赤著身了。拿著胭脂拿不停地嗅。
「你……」
胡碧見此情景,羞得由臉紅至耳後,她連忙退了出來,順手把門帶上,一顆心不是跳個不停。
隔了一下,心神才逐漸恢復。
她再度大聲呼叫。
此刻,童子奇應了一聲:「哇操,我就出來。」
胡碧搶著說:「等等,我找了一套衣服,你先換了冉出來。」
言訖,伸手把衣褲遞入。
小桌上點著一盞油燈,照亮了三盤小菜一碗湯。
菜及湯都是鄉間尋常菜色,可是童子奇卻吃得津津有味,不亞於滿漢全席。
酒瓶已空,飯見底。
胡碧看他放下碗筷,搓搓肚皮,忍不住「噗噗」一聲笑了出來。
「夠不夠?」
童子奇稱讚道:「哇操,想不到你做的飯菜這麼好吃,早知道我就跟史太找你吃飯。」
胡碧臉上一紅,跟著心頭一沉。
童子奇心情也沉重起來。
話剛說完,陡地想起剛才童子奇赤身露體的情景,一張臉紅得像紅龜。
童子奇見她臉色無端端發紅,不由毫異道:「哇操,你……你怎麼了……」
霎時,他也意到到了,神態大為尷尬。
胡碧再問一句:「你還沒回答呢?」
童子奇暗道一聲:「慚愧」,忙把兩個揚州精製的胭脂盒取出,解釋道:「左手邊是你的,右手邊這個是在史太龍屍旁找到的,你看看有沒分別?」
他頓了一頓,指著拾來那個盒說:「我想這個胭脂盒一定藏有什麼秘密,說不走與史太龍的死有關。」
胡碧精神陡地—振,把兩個盒都打了開來,左聞一下,右聞一下,搖搖頭道:
「沒什麼分別。」
他目光也在盤上仔細觀察,二個盒子一模一樣,的確沒有絲毫異處。
又隔了一陣,胡碧再一次去嗅。
這次嗅了很久,她才道:「你那盒味道好像有點不同。」
童子奇兩眼一亮,懷疑問:「哇操,莫非盒內另有蹊蹺?」
他立即取出一把小刀,把胭脂剔開,然後把它挑在桌上。
那畸脂只有半寸厚,在胭脂下鋪了一張油紙。
胡碧迫不久待,拿起放在鼻端一聞,說:「我剛才聞到的就是這種氣味,只是在濃烈胭脂味下,很難聞得出來。」
童子奇苦笑一下,緩緩道:「哇操,也只有用過胭脂的女人,才分辨得出來,我聞來聞去,都聞不出有何不一樣。」
「由此可見,此人心機之深沉,實在可怕,咦?這是什麼東西?」
童子奇用小指挑起一點,看了看說:「哇操,像是易容用的藥膏。」
他把這藥膏擦在手臂處,膚色立刻變深。
胡碧跟著說道:「經常在日光下走動的人的腋色。」
胡碧也除了些在手腕上,然後用水去洗,竟然絲毫不脫色。「「用這種易容膏的人,即使在大雨中,也不擔心藥膏會被沖掉。」
兩人互望一眼,都有沮喪之色。
良久,童子奇忽然說:「小碧,你說兇手要把易容藥塗在身體的那個部位?」
胡碧沒好氣地道:「那當然是臉部,及手中等顯眼之處了。」
童子奇搖搖頭說:「這藥膏份量很少,絕不夠塗在這些部位。哇操,由此可見,此人必是在臉、頸、掌、腕等某個部份,有異於常人之處。」
胡碧擔心的道:「即使如此,你又憑什麼發現兇手?他總不會讓你湊上去聞一聞。而且他身上可能還有一種辟味的東西。使你站在他身旁,也難以憑氣味認出他是兇手?」
沉寂了一下,胡碧又道:「藥膏也有可能只作萬一藥膏褪了,它來補妝用的;因此,兇手很可能是個皮膚白哲的人,而他在大庭廣眾出現時,已經先用藥膏擦上了。」
童子奇思索說:「哇操,要憑此查出兇手,雖然很困難:不過終究也是一條線索,而且兇手必定在我面前出現過。
否則,不會為此殺了二個人,他怕的就是我會循此找到他。「胡碧不以為然道:「也未必在此之前出現過,也許以後他才出現,混在你的朋友之中,出其不意殺了你。」
童子奇心頭一跳,脫口呼道:「哇操,他為何要殺死我?」
「現在還不知道。」。
胡碧目光深邃地道:「他又為何把史太龍殺掉?必是有他的理由,只是咱們不知道而已。」
童子奇的腦海立即浮上了一大堆,自己在江湖上識認朋友的臉龐。
可是,又一個個的被他否定了,他心忖:「莫非兇手還沒在我面前出現?」
童子奇越想心越亂,暗歎道:「哇操,今後只有多加小心了。」
胡碧接道:「嗯,不但要多加小心,而且還需謹慎戒備。」
語畢,便把碗筷、盤子收起來。
童子奇仍然呆坐發怔。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的粗心,天都黑了,也不把燈光剔亮此。」
童子奇這才如夢初醒,抬頭望去;原來胡碧正在門邊洗濯衣物。
剛升上天的月亮,發出了一團銀光,灑在胡碧的頭上、肩上及嬌軀上。
他自屋內望出去,胡碧的嬌軀彷彿發出一道銀光,把整個身形勾劃出來,既聖潔而又美麗。
日夜美人,童子奇看癡了。
此刻,他心中的雄心壯志都他為烏有了,只想能多看幾眼,若能在此住上一輩子,也心甘情願。
剎那間,童子奇的心中不禁滔起一個念頭:「我還不到十七歲,難道江湖跑怕了,怎麼突然有成家之念?」
思潮起伏,連胡碧的話也聽不到。
胡碧久久不見童子奇把燈別亮,背後又沒聲響,詫異回頭一望,只見童子奇傻傻地望著自己,粉臉一熱,急忙回首過去,使勁的擦著衣服。
童子奇禁不住走上前,蹲在她的身邊看她洗衣。
胡碧側頭一瞥,觸及童子奇如火的目光,連忙避開,一顆芳心「怦怦」亂跳,幾乎都可聽到。
平靜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她覺得現在蹲在身旁的,彷彿是她的前夫,又彷彿是史太龍,這樣感覺既甜且美。
但是,另一個念頭卻又阻止她,繼續想下去,幻想迅即的破滅。
徐久,童子奇喃喃地說:「小碧,你長得真美。」
胡碧面紅過耳,嬌羞地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須輿,她才輕輕地說:「鬼才信你的話,你整天泡在女人裡,什麼美人沒見過?」
童子奇急著解釋:「哇操,我說的是真話,她們怎能跟你比呢?你是從裡面美出來的,而她們……」
胡碧粉仍更加嬌羞,輕啐了一口,儘管她平時大方健談此刻也有點手蹲我措起來,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唉,不知我有沒有這個福份……」
胡碧腦中「嗡嗡」作響,一切感覺訪拂消失了,手上的濕衣「嘩啦」一聲跌在水中。
盆中的月亮碎了又合,合了文碎……
她一時無言以對。
童子奇伸出手,將胡碧摟在懷裡,然後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喙。
經過一陣深長的擁吻,胡碧忽然發覺,童子奇心跳得很厲害,臉上又泛起那種難以言喻的神色。看碧看他的神色,心裡「略」的猛跳,臉頰飛紅,心理不由自主想到那事。
童子奇似乎發覺了,她也在想著那件事。
於是他左手一探,由胡碧衣服底下伸進去,緩緩地受撫著她。
「哇操,你沒穿肚兜啊。」
胡碧含羞答道:「洗衣服,我怕汗濕了,所以……」
童子奇的手輕易地抓她乳房。
「你……」
胡碧身了抖了一下,有如觸電似的。
他抓住乳房後,以胡碧微微一笑,就在乳頭上逗弄起來。
童子奇伸出三根指頭,捏住乳頭,輕輕地捻轉起來,捏得她乳頭逐漸漲硬,臉上紅霞更濃,下體漸漸濕潤起來,嘴裡不住的「咿唔」著。
他見胡碧逐漸興起,另一隻手撩起裙子,順著大腿往上摸,直達腿的根部……
愛撫了一陣子,他似乎意猶未盡,索性把胡碧的衣褲統統給卸了下來。
胡碧被脫得精光。
「會著涼的。」
「別掃興,著涼了大不了喝瓶傷風藥,就OK了。」
童子奇的兩跟,一面盯道迷人的胴體,一面再度搓揉著胡碧胸前的紫葡萄。
「噢……」
她渾身發酥,雙腿幾難支持。
胡碧是個寡婦,太久沒嘗到這種滋味了,於是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第二天,陽光自窗射人,光輝耀目。
童子奇一夜沒有好睡,又是興奮又是緊張,—時想起胡碧,一進又記起史太龍。
輾轉反側,雞啼後才朦朧地睡去。
童子奇嗽洗完畢,胡碧已收拾好了行裝,又煮好了早點。
吃了早點,胡碧到鄰居那兒,把童子奇那匹「梅花寶馬」拉來。
那馬兒見到主人,神情顯得異常高興,挨著童子奇身邊,馬首不時在他身上磨擦。
胡碧鎖好了門,又到兩座墳墓上燒過香,才騎上童子奇昨夜乘來的那匹馬,聯袂上路。
兩人在路上相談甚歡。
同樣的路途,昨日童子奇恨其太長,如今他又嫌之過短,談笑間長安城廓已經在望。
入城,童子奇決定到時花館一行,看看昨夜是否再發生什麼意外?
那種地方卻不適合女人家去,因此童子奇差胡碧先去城中的單離糧行等他,而他自己拍馬往時花館池去。
今天有點奇怪,老鎢一舊便起床,坐在廳上喝悶茶。
童子奇心中有點好笑,問道:「媽媽,昨夜有沒有再發和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老鴇聞言,嚇了一跳,抬頭望見童子奇登時換上一副笑容。
「童爺你別嚇人,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還不夠哇?嗯,童爺昨晚去了哪裡?」
童子奇笑而不答,反問道:「哇操,有沒較扎眼的客人?」
老鴇像要哭了起來。
「這兩天還有誰會來光臨?連老顧客也都嚇跪啦。」
「哇操,不會有事啦,你告訴客人說,兇手是衝著我來的,而我也打算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老鎢急忙問道:「童爺要去那兒風流?」
童子奇一板,說:「史爺不幸被人殺了,此仇不報童某誓不為人。」
若鴇臉色微變,支支吾吾道:「嘎,史……史……他怎麼了……」
「他被閻王召見了。」童子奇不想再跟他磨嘴皮,飛身上馬,道:後會有期,希望下次來時,媽媽又能門庭若市。「老鴇嘟嚷了一陣,喃喃地說:」不被嚇死已經是阿彌陀佛,還敢翱什麼……「
他模一摸肚皮,覺得它一夜之間好像縮小了不少,不禁有點心痛。
單記糧行在長安城的鬧市,往日童子寄已來過數次,跟裡面的掌櫃還熟。
他跳下馬喊道:「掌櫃的。」
掌櫃立刻放下算盤,抬頭看見童子奇,連忙離開座位。
「童子雞,請到裡而坐。」
童子奇微微一笑,說:「哇操,你不必客氣了,忙你的吧,剛才有沒有一個穿藍衣的女人來?」
「穿藍衣的女人?」掌櫃的一怔,說:「是做什麼的?」
「我叫她來這裡等我的。」
「沒見過,咳,童子雞你坐一會吧,也許是路上有什麼擔擱還未到。」掌櫃的轉首向內喊:「小狗子,倒杯茶來。」
「噢,馬上來。」
小狗子沒多久,依言送上了茶。
童子奇喝過了茶,還不見胡碧前來會合,登時忐忑不安,便騎著馬天城中四處找尋。
他來回兜兩圈,還是芳蹤渺然。
童子奇滿心希望,胡碧和他岔開,此刻人已在單記糧行。
不料,當他回到單記糧行時,掌櫃對他搖搖頭表示沒見到,這時候童子奇泛起一絲不祥之念。
掌櫃從櫃檯上面,取出一封信道:「童子雞,剛才有個人送了一封信給你。」
「哇操,那人是誰?」
「—個小孩子。」
童子奇大覺蹊蹺,忙把信拆開,匆匆看了一遍,仍上被寒霜籠罩,隨手把信斯掉。
掌櫃一驚,急問問:「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童子奇迅即恢復了常態,淡淡地道:「哇操,胡碧被綁票了,有人約我見面,哼,這無非是想以她來威肋我。」
掌櫃的忙說:「你可要小心。」
「哇操,我才不怕,就在這裡等他的消息。」
次日中午,童子奇剛吃過飯,又有個老乞丐拿了封信投到單記糧行。
童子奇探口氣,知道老乞丐也只是受人所托,對此毫不知情,便賞了一塊碎銀子。
「即日黃昏前,緘北廢塔相見,知名不具。」
「哇操,什麼玩意嘛?哼。」
童子奇冷一聲,把信丟了,他走到後頭茅坑拉個屎,這才打點一切,精神抖擻地騎著馬兒出城。
廢塔在城北郊外二十里處,相傳是以前一個主公,出資興建的,當時天旱,王公造此塔特請高僧來求雨。
塔高有五層,每層各住一位高僧,一月之後仍然沒有下雨。
以後也沒有再修茸,時至今天,因失修已多破損,故附近一帶的人都稱為「廢塔」,原名反而給忘記了。
塔前有一片空地,青草朽木,四周疏疏落落,布著幾十株,大小不一的樹木。
半里之外聳立者一座小山,青青鬱鬱,樹木繁盛,一片綠光益顯得廢塔有點荒涼。
童子奇到了廢塔前,附近靜悄悄,只有三、四個頑童,在塔前草蟲中捕捉蚱蜢:這些個孩子大概住在這財近村落。
他躍下了馬,右手拍拍馬臀,馬兒歡「嘶」一聲,踏著碎步,獨自跑到一旁吃草。
童子奇在四周走了一趟,不見有絲毫異狀,跟著便振農上塔,幾個起落已縱上塔頂。
山風吹來,衣抉振飛,像是傳說中的神仙,那些個小孩都忍不住抬頭向上望去。
隔了一會兒,只見西南方塵土飛揚。
「嘀噠……嘀噠……」
跟著,隱隱傳來馬蹄聲,足聲越來越近,訪拂是出征的戰鼓。
馬上的容貌、身材也逐漸能見,甚至連胡碧被人縛在馬背上,亦清晰可見。
馬蹄敲擊著大地。
晌起「轟轟」的聲音,數十匹馬跑動起來實在令人心驚。
那幾個小孩子,見馬我來勢凶,發一聲喊,拔腿就跪了。
一陣「希聿聿」的馬嘶聲,馬匹陡地停在塔前。
童子奇一笑,自截上飄身下來。
就在同時,馬背上的大漢也嬌捷地翻下馬背,都是一色的綠衣蒙面。
這批大漢人人精神抖擻,虎背熊腰,背負兵器,不難看出來,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藝。
為著的一個身空金衣,身材碩長的蒙面人。
童子奇抬頭傲然,不屑地說:「哇操,你們既然有膽捉人,卻為何沒膽讓我著一看廬山真面目。」
金衣漢子一招手,綠衣大漢步調一致把童子奇圍在中央。
然後他朗聲說:「把她送過來。」
立時,有兩個綠衣大漢把胡碧架子出來。
金衣漢子淡淡地問:「這人閣下該不會陌生吧?」
冷冷一哼。
「閣下必然顧慮貴友安全,本座可以告訴你,她身上可沒少根毫毛。」
童子奇神色不變,道:「哇操,你邀我前來,就為了放這兩個屁?」
「你……」金衣漢子怒不可易。
「哇操,我怎麼樣,踩到你雞雞了?嘻嘻。」此話傷人傷到了家,金衣漢子心頭大怒,只見蒙面金布一陣顫動,接著又慢慢平復——
黃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