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苟雄,花炮李上衙門。
他們先找到茅堅,拜託他前往大利賭場,查一下自祥這個人。
賭場這種地方,也只有茅堅這個人,才能問出真話來。
然後,他往監牢探望江一郎。
他們進入監牢之時,江一郎剛才起來。
江一郎的精神,比苟雄昨天見到時好多了。
一個人能夠睡得著,精神自然不會差。
江一郎還是問那句話:「事情是不是已經有進展了?」
「大有進展!」苟雄回答道。
「好的還是壞的?」
「哇操,當然是好的。」
江一郎大喜上前。
他這才發現,站在苟雄身手的花炮李,脫口道:「莊主您也來了。」
花炮李露出尷尬之色,上前一步說:「我……」
苟雄立刻截口道:「他是來看你的。」
江一郎感激的說:「莊主對我太好了。」
花炮李只有苦笑。
「那一尊王觀音,真的不是我偷的。」
花炮李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講什麼話。
苟雄知道為難,連忙道:「關於玉觀音的失竊,已經查明與你無關,只要再找到暗殺冷血的兇手,你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
「現在有一件事,卻要來問你。」
「只要我知道,一定會說出來。」
苟雄正經八百說:「哇操,你要仔細想一想,在你開始被冷血追宗之前,是否見過一張畫著一些奇怪的圖形的紙?」
江一郎想了想道:「那些圖形是不是像一隻鳥兒?」
苟雄大喜說:「哇操,你果然見過那神鴉圖?」
江一郎奇怪的問:「神鴉圖?什麼神鴉圖?」
「你曾看見的,確實是張紙?」
「沒錯,那是一張紙。」
「你在什麼時候見到的?」
「好像……是冷血追蹤的前一天。」
花炮李插口急問:「在什麼地方見到的?」
「在第三進莊院的月洞門,當時我正從那邊經過。」
花炮李回憶道:「那一天你好像送來批硝石……」
江一郎頷首回答:「不錯,我將硝石送進庫內,然後走出來,經過那附近,無意中看見了一絲花木下有一卷畫軸,拾起來找開一看,上面就畫著那些怪圈。」
花炮李關切問:「地張圖呢?」
江一郎坦然回答:「我覺得那圖很有用,帶著他的走,也許一時不小心失落在地上,所以我走出去時,就將它交給了白總管。」
花炮李緊張問:「你記清楚了,的確是交給了白總管?」
「這件事我雖然沒在意,但絕對沒有記錯。」
「他找開來一看,她像一怔,然後就說……」
花炮李迫不及待問:「他說些什麼?」
「那些人粗粗心了。」
「他還說了什麼話?」
「他對我說一聲『多謝』,然後將畫軸放人袖中。」
「沒有其他表示了嗎?」花炮李問。
「沒有了。」
他奇怪的問道:「那張圖到底有什麼用呢?」
花炮李並沒有答。
苟雄卻道:「哇操,這件事你不要管。」
江一郎說:「那是秘密?」
苟雄只有點頭。
江一郎沒有再問。
花炮李即時道:「也不要對任何人說。」
江一郎說:「我知道。」
苟雄隨之問道:「自祥又住在什麼地方?」
「就在我的莊院人,我們現在馬上去找他。」
「哇操,不等茅總捕頭了?」
「我現在五內如焚,一刻也等不了。」
花炮車急急道。
「那麼,我交代他的手下一聲,請他隨後趕來。」
花炮李凝視著他,半晌才說:「依你。」
然後,他轉身奔出去。
花炮李和苟雄簡直像吃了興奮劑,一路上,馬不停蹄趕回到了莊院。
「好像還沒起床。」下人這樣回答。
花炮李,苟雄聞言,直奔白祥的臥房。
「篤篤篤!」
花炮李舉手敲門,裡面沒有反應。
苟雄建議:「撞開它!」
臥房的門緊閉,用力也推不開。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哇操,怎麼辦?」
花炮李生氣道:「破門進去!」
「哇操,門破了,要花錢修的!」
「管不了那麼多啦!」
話語甫落,花炮李雙掌擊出!
「碰!」的一聲。
房門一大片,被他雙掌震碎,他再加上一腳,將房門踢開,一個箭步衝進去。
苟雄迅速的動作,又豈在花炮李之下,兩人幾乎同時衝到白樣的面前。
他們也同時征在那裡。
白祥正挨坐在房中,桌旁的一張椅上。
他仰臉望著屋頂,一雙眼睛,雞蛋似的暴睜,眼白已經變成紅色,臉上血跡斑斑。
再仔細一瞧,上面有無數血洞。
「蜂窩銃!」花炮李失聲道。
白祥已經死在霹靂堂的蜂窩銃下。
發射蜂窩銃的那支銅管,就握在他的右手中。
白祥的左手,還抓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宣紙。
白色的紙張,上面寫著「我錯了」三個血紅的字。
那是用鮮血所寫的。
血漬已經乾透。
他左手食指傷口的血,早就已經凝結。
那只食指尖,赫然少了一小截。
良久—一苟雄長吁一口氣,打破沉默道:「他已經嗝屁了。」
花炮李呆呆的道:「嗯!」
苟雄目光閃動,問:「依你看,是自殺還是被殺?」
花炮李神色凝重,回答:「表面上看來,他是因為做錯事情,禁不住良心譴責,寫下我錯了三字遺書,以蜂窩銑自殺,可是我總覺得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路的地方?」
「沒有呀!」
「哇操,你再看清楚,他左手的食指。」
「他那只食指破了,必然中以斷指流出的鮮血,寫下了這封遺書。」
「那只食指不是咬破的。」
花炮李立時留意到,那只食指的斷口,跟刀削一樣的整齊。
「毫無疑問,那是利器削斷的,可是那利器呢?」
花炮李目光電掃,甚至還上前去搜查。
他沒有找到利器。
苟雄揣測道:「以常理來推斷,他沒有理由所指之後,還將利器收起來。」
「嗯,的確沒有理由。」
他大叫起來道:「你是說,他是被殺的了?」
「我是這樣猜測。」
花炮李反駁:「可是房問在內緊閉。」
「哇操,從窗戶一樣可以進出。」
苟雄舉步走到那邊窗下,隨手一拉,就拉開了其中的兩扇窗戶,道:「這兩扇窗戶的拴子,根本就沒有栓上。」
「那麼是誰殺死了他?誰有這種本領偷進來,不動聲息的將他殺死呢?」
苟雄沒有作聲。
花炮車又問「這樣做又有什麼作用嗎?」
「哇操,兇手的用意是,讓人以為冷血是被白祥所殺的。」
「冷血的被殺,不是已嫁禍江一郎了嗎?」
苟雄緩緩的說道:「昨天我的調查,顯然威協到兇手本身,所以他來此一著,讓白祥承擔一切罪名,也乘此殺他滅口。」
花炮李面露疑惑,彷彿聽不懂。
「殺人兇手畏罪自殺,這實在是個很好藉口。」
苟雄忽然一笑,又道:「他已經替我洗脫了江一郎的殺人嫌疑,至於我也應該罷手,不好意思再跟他為難了。」
「原來還有這個目的。」
「哇操,只可惜這是一廂情願,不過我倒也不忍辜負他這番好意,必須好好利用一下了。」
「你那一尊玉觀音趕快拿來。」
花炮李懷疑問:「拿來這裡?」
「既然自祥已非要承擔,那些罪名不可,偷竊玉觀音的罪名,何不索性也交給他呢?」
花炮李不由點頭。
苟雄仔細分析說:「這一來,既可以解釋白祥的錯,二來,省得你日後再傷腦筋,找藉口替江一郎開脫,三呢?給官府一個完滿的交代,何樂而不為?」
花炮李連連點頭。
苟雄又接著說:「這件事我本來是打算交由官府處理,因為,江一郎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物應該這樣做。」
「可是,知道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卻是認為,還是不要讓官府追究的好」
花炮李「唉」的一聲,說:「官府再追究下去的話,我們就必須犧牲幾個無辜的人,給官府一個所謂明白的交代,讓事情有一個結束。」
「否則,霹靂堂的秘密被揭發,事情一定不可收拾,到時候官府要封莊,霹靂堂要殺人滅口,唉!」
他歎息不已。
「哇操,這種生意,本來就不太好搞。」
花炮李苦笑著道:「二十年後的今天,卻已是勢成騎虎;不過雖然專做殺人火器,這個莊院內的人,十之八九都是天性善良,有些人甚至以為,所做的只不過是些炮竹。」
「所以,這件事,還是以江湖人的作風,私行了斷較妥當。」
「我也是這樣子想。」
「哇操,那還等什麼呢?」
「我就去拿那一尊玉觀音來。」
當下,他轉身走了出去。
「唉!」
苟雄望著他的背影,不禁歎了一口氣。
事情到這個地步,也不由他不感慨。
不久,總捕頭茅堅趕來。
他看見白祥的屍體,和旁邊那張桌子上,已多了一尊玉觀音。
並且還留下懺悔的遺書。
茅堅望著白祥的屍體,忽然歎息道:「這個人本來就不壞,可惜因為太好賭,弄到這步田地,怪不得人說、賭之為害大矣哉!」
苟雄,花炮李詫異的望著他。
茅堅隨之道:「你們可知道,我在大利賭場查到什麼?」
苟雄問:「什麼?」
茅堅不急不緩道:「他原是大利賭場的常客,一個月之前,足足欠了賭場六百兩的賭債由於他是熟客,又是這幢莊院的總管,賭場方面才一再通融,不過仍然有個期限。」
花炮李追問:「限期是多少天?」
「二十天,已經過了。」
「到期不還呢?」
「賭場就會找到這裡來。」
花炮李說道:「據我所知,大利賭場的人並沒有來過這裡。」
「因為,他已經依期將錢還清了。」
「哇操,他哪裡來這麼多錢?莫非是贏來的?」
「前債還未清,大利賭場的人怎會讓他再下場呢?」
花炮李解釋:「或者他在別家賭場贏的。」
「別家的賭場,他哪裡來的本錢?何況磐石縣的賭場,都是同一個頭家。」
「那麼他還給大利賭場的銀子,到底是從那裡弄來的?」
茅堅道:「這就要問他了。」
花炮李苦笑。
白祥已經是一個死人,又如何能回答嗎?
「可是不久前,他又欠下大利賭場八百兩銀子。」
「哇操,他實在有夠倒霉!」
「這筆八百兩銀子的賭倆,他卻一直沒有清還,今天就是最後限期。」
花炮李仔細聆聽。
「他偷去這一尊玉觀音,想必是為了償還賭債。」茅堅猜道。
苟雄接口道:「這一尊玉觀音賣個一千兩銀子,絕不成問題!」
「只可惜他根本脫不了手,因為官府查得很緊,債主今天又要上門,他一時想不開,就只有自殺,類似這樣的事情,我任職以來最少見過十宗了。」
他歎息道:「何況他還殺人!」
花炮李疑惑問:「為什麼他要殺死冷血呢?」
茅堅沉吟了一下,回答:「以我推測,他偷盜玉觀音的時候,也許遇上了江一郎,江一郎雖然沒有在意,他去誤會江一郎已知道。」
「所以,就花錢找著冷血,偽稱江一郎偷了一尊值錢的玉觀音,叫冷血設法弄到手。」
「你們大家也知道,冷血這個人出名見錢眼開,為了錢殺人也敢,我相信他已經殺過不少人,只不過行事謹慎,沒有給我們逮到證據。」
「哇操。他這種人知道了玉觀音那麼值錢,又怎麼會放過江一郎?」
茅堅繼續的說道:「所以他開始追蹤江一郎,江一郎確實沒有偷過王觀音,他當然毫無發現,一氣之下就找到江一郎的家中。」
「誰知白祥已經藏在屋內,在他逼問江一郎之際,出其不意將他射殺,再將發射器丟給江一郎。並將他掛在牆上的腰牌偷去,放到玉觀音失竊的地方。」
「哇操,殺人嫁禍,一石二鳥,這個人的心機也未免太深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江郎會找上苟兄,而偏偏苟兄又是雞媽媽的媽媽,插手深入追查,再加上玉觀音脫不了手,遂萌死念,這一種心情其實不難理解的。」
花炮李硬著頭皮,讚道:「總捕頭高見!」
茅堅「哈哈」一笑,目光疾閃,突然問:「你們進來的時候,是破門而入嗎?」
「是的!」
茅堅追問:「那邊兩扇窗戶……」
花炮李回答道:「是我打開的,因為當時房內的空氣,實在不太好,我差一點就想吐,所以才過去打開窗。」
這個人說起謊來,連眼也不眨,而且還裝得很老實。
「苟兄當時在場?」
苟雄笑道:「這麼重要的場合,我能惡意缺席?」
「那麼白祥毫無疑問,是畏罪自殺了。」
他做了那麼多年差官,辦案的經驗當然非常的豐富,所以他連窗戶打開也都留意到,可惜的是,他太過相信自己的判斷。
苟雄不由暗自歎息。
茅堅摸摸下巴,又說道:「王觀音已經找回,殺害冷血的兇手自祥,也已畏罪自殺了,這兩件案子,現在總算圓滿解決了。」
花炮李抱拳說:「辛苦總捕頭了!」
「這是我的職責,縱然辛苦也是應該的。」
接著,他又搖搖頭道:「倒是委屈了江一郎,要他在牢裡呆了兩夜,我回去之後,立即就將他釋放。」
「哇操,他一定會很高興。」
茅堅趁機說教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人自問沒做昏錯事,根本就不必擔心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現在這件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花炮李只有點頭,苟雄卻在偷笑。
「掌櫃的!」發話的人是雷九娘:「替我把倪瞎子找來,我在客房裡等他。」
「是的,九娘!」
客棧的掌櫃恭恭敬敬的回答。
言訖,雷九娘自行上樓,推門進了「黃」字號客房裡。
雷九娘進了客房,先解下發會,然後開始脫衣褪褲。
哇操,這是幹什麼呀?
她一直脫到全身光溜為止。
雖然雷九娘年逾四十,身材還是沒有發胖。
窈窈玲瓏的曲張,如蛇似的細腰,高翹的臀部,構成了一座裸雕。
太美了!
也太迷人了!
她雙乳未下垂,而且還富有彈性。
尤其是陰阜,隆突得像座小丘,陰毛雖然不長,濃密延伸到小腹,如絲如絨覆蓋著秘部,看了讓人心猿意馬!
雷九娘脫光後,便走到床邊,臉朝下的趴在床上。
他一點也不看急,靜靜趴著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篤篤篤!」
外面傳來敲門聲。
雷九娘轉首問:「誰呀?」
門外應道:「倪瞎子!」
「進來吧!」
雷九娘這才放心,調整臉訓,重新又再趴好。
「呀!」
這時,一個年約三十五,六歲,雙目失明,手持青竹竿的中年,推門走了進來,他就是雷九娘口中的倪瞎子。
倪瞎子進門之後,立刻帶上房門。
隨之,以青竹竿探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床鋪邊緣。
「九娘,又殺人了?」
「別問那麼多,快幫我殺一下。」
「哦!」
倪瞎子應了一聲,將手中青竹竿靠在床頭的牆壁,接著自己坐在床緣,伸出了雙手,開始為雷九娘按摩。
他那雙有力的手,按在雷九娘的肩上,慢慢地替她捏按。
按摩是我國醫學的一部分,到明代以後始稱推拿,它用不著吃藥,也無須打針,而能產生獨物的功效。
推拿能調節神經,增強身體的抵抗力,以及疏經活血,它的手法分為:推,拿,摩,按,點,搖,抖,搓,捏,捻,揉,纏,擦,拍打……等等。
倪瞎子使出渾身解數,手勁由輕而重,先為之按捏,再幫她拍打,由上身到下體,從背面到正面,連那兩個大乳房也不例外!
好住在他看不見,否則雷九娘的胴體,就被他給看光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可是眼盲心不盲。
當手按住福壽,倪瞎子的胯下立刻起了變化!
但是,他還不點職業道德,極力的克制自己,不敢隨便冒犯顧客。
沿著乳房往下按,過了性感的小腹,到達令人心跳之處。
倪瞎子的雙手,一面搓她大腿內緣,一面開口問:「九娘,我剛領悟了一種新按摩法,你要不要試試。」
剛才緊張的心情,被他殺過之後,雷九娘已解除了大半,於是閉著眼答道:「好吧!」
聞言,倪瞎子也不客氣,就分開了她的雙腿,再用手拔開陰毛,然後把自己頭埋下,伸出了舌頭去舔那朱紅肉縫。
不一會兒,即聽見雷九娘的呼吸,變得沉重且急促。
緊張儘管解除,慾火卻突然高昇。
她的心跳,像戰鼓般激烈!
「你,你在幹什麼呀?」
倪瞎子回答道:「九娘,這叫做舌舔是最新的按摩。」
語畢,他又低下頭去。
茅堅不久就離開。
在他來說,事情已告一段落,在葡雄,花炮李來說,事情才剛開始。
他們將茅堅送出,目送他走遠了,才轉身去莊內。
一進了大門,花炮李就問灰衣人。
「於文裕今天有沒有來?」
灰衣人不假思索,道:「有,像往常一樣,他很早就來了。」
花炮李問:「沒有離開?」
灰衣人回答:「沒有!」
花炮李立即吩咐僕人:「你去第四進院子,找於文裕,叫他來內堂見我。」
那個僕人應聲忙動身。
花炮李轉望苟雄,道:「我們先進內堂等他。
苟雄點點頭。
「這件事情你知道的比我多,一會兒見到他,由你來問怎樣?」
「哇操,沒問題。」
花炮李歎息道:「阿郎的那件事情已經完全解決,實在不應該再麻煩你,可是現在我方寸大亂,這事如果由處置,只伯會給我弄糟,只好再麻煩你了。」
高帽子一戴,苟雄也不便推拒。
「哇操,茅堅不是說我是雞媽媽的媽媽嘛,反正對於這件事我也非常感興趣的。」
花炮李舉起腳步,說道:「這邊走,請!」
苟雄隨他前往內堂。
他們到內堂剛剛坐下,那個僕人已將於文裕帶來。
於文裕臉色蒼白,看見苟雄在場,臉上又白了幾分。
但他仍說:「莊主,你要見我?」
「不錯!」
「不知有什麼事?」
「坐下再說。」
於文裕行個禮,在旁邊椅子坐下。
花炮李的右手,即往外一揮。
內堂的僕人見狀後,不用吩咐,連忙退出堂外。
於文裕左顧右盼,渾身不自在。
「砰!」的一聲。
僕人連同外面的門帶上。
於文裕也忍不住,顫聲問道:「莊主這次召見我,到底為了什麼事情?」
花炮李沒有回答,目光轉向葡雄。
苟雄冷冷一笑,道:「我們這次請你來,是為了神鴉圖失竊的事。」
「那一件事,和我可沒有關係。」
苟雄臉色一沉,警告說:「這是最後的機會,尚若你再隱瞞事實,有什麼後果的話,哇操,你自行負責,到時可別怪別人、」
於文裕被他一嚇,一張臉更白了。
苟雄接著又說:「哇操,為什麼我們不懷疑別人,偏偏懷疑你,當然是有原因,而且我們已掌握了證據,並想盡快解決這件事。」
「念在你出發點不壞,才給你這個機會,要是你堅決不肯合作,還憋扭的話,我們也只好不客氣了。」
於文裕囁嚅道:「你要……要我怎樣合作?」
「首先,老老實實的回答,以下的問題,不能說謊!」
於文裕低聲說:「你請問。」
「那張神鴉圖是不是你偷去的?」
於文裕一再猶豫,方道;「是…..,」
「你將那張圖偷到手後,慌忙離開,怎料一個不小心,在半路上掉了。」
「唉!」於文裕歎息一聲,說:「我當時實在太緊張了。」
「哇操,所以沒有發覺。」
於文裕點頭承認。
「到你發覺時,一路找回去的時候,卻看見那張圖被江一郎無意中撿去。」
於文裕坦白道:「我老遠看見,正想走過去問他拿回,卻給一個同伴叫住。」
「你當時作賊心虛,不能不與那個同伴聊幾句,到你擺脫那個同伴時。江一郎已經不知所蹤了。」
「我找過好幾個地方,但卻不見他的人。」
「事後你也沒有聽到,莊內有人追究這件事嗎?」
於文裕又說了:「那張圖非同小可,如江一江一郎有交出去,絕不會如此安靜。」
「哇操,所以你懷疑江一郎,知道那張圖的價值,偷偷把它藏了不起來。」
於文裕點頭道:「我沒理由不這樣懷疑。」
苟雄大膽假設說:「但是你一來沒有時間,二來擔心別人懷疑你,三來又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有沒有被人發現?發現了之後,又會有什麼事發生?」
「因此,不得不留在莊院內,所以只好拜託你朋友冷血,叫他跟蹤江一郎,伺機替你拿回那張圖。」
於文裕震驚問:「你怎麼知道的?」
「哇操,這麼簡單的事,用腳板想也知道。」
於文裕苦笑道:「你這個人實在太厲害了!」
苟雄笑瞇瞇接著說:「冷血當然會問你原因,對迂個好朋友,你當然不會加以隱瞞的。」
「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而且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你卻不知道這個老朋友,早已變成了一個,見利忘義的職業殺手。」
於文裕垂下了頭來。
苟雄神色傲然道:「冷血知道圍那麼重,又豈會不打它的主意,所以他特別努力,而且私自去找水夫人那老查某談條件,卻給老查某趕了出來。」
於文裕奇怪說:「她本來一心要得到那張神鴉圖,照道理不應該這樣子對待冷血。」
「她這樣做,一定有原因的。」
「也許吧!」於文裕接道:「這件事我當夜就知道了。」
「哇操,一定是水當當告訴你的?」
於文裕點點頭道;「我實在很擔心,如果給拿到那張圖,一怒之下去找焰火彭,或者賣給其他江湖朋友,那就糟了!」
「所以,你那夜去找江一郎。」
「我希望搶在他之前,到江一郎那裡搶回那張神鴉圖。」
「哇操,你萬萬沒有想到,到了江一郎家中,卻看見他正在通問江一郎,看見他被人所殺!」
「這一件事情,我已經對你說過了。」
「可是,你不一件事仍然隱瞞著我。」
於文裕支吾道:「我……」
「除了看見冷血被殺,你還看見兇手,因此你大驚狂奔出巷外!」
「我.」
「哇操,你很喜歡水當當,所以極力替她隱瞞。」
「不,不是她……,,苟雄笑道說:「你怎麼替她隱瞞也沒有用,真正的兇手就是她!」
「莫非你已經掌握了,她殺人的證據?」
苟雄微微一笑。
於文裕追問:「是什麼證據?」
「到時你就知道了。」
「到何時?」
「哇操,當然是今天晚上,我們拜訪水夫人那老查某時。」
「今天晚上?」
「嗯,決定今天晚上。」
「到時我一定到。」
「冷血的嗝屁,兇手已被認為是自祥。」
「關於這件事,方纔我聽莊了提及。」
於文裕臉凝重。
苟雄又接著道:「白祥已畏罪自殺,這件事在官府來說,已經告一段落,以後無論任何事情,我們想自己了斷,不再驚動官府。」
於文裕說:「這嘛……」
苟雄振振有詞道:「在這件事之中,前後已死了兩個人,為了避免以後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必須有個水落石出,這是今夜我們必須到水府去的原因。」
他淡然一笑,又說:「安啦!我不是一個喜歡看見流血的人。」
於文裕道:「這樣的話,可以只叫當當出來,不必……」
「哇操,你太天真了,別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
「難道還有什麼蹊蹺?」
苟雄反問他:「你知道神鴉圖現在在什麼地方?」
「不是在江一郎那裡嗎?」
「江一郎撿到那張圖後,不久就交給了白詳。」
「真的?」
「一點不假!」
「他卻完全不動聲色。」
「當然,也沒有交回李莊主。」
「這又為什麼?」
苟雄不答又遭:「現在他嗝屁了,那張神鴉圖並沒有在他的身上。」
「去了哪裡?」
苟雄仍然不答,接著又說:「他的死,其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所殺。」
「是誰殺死他?為什麼要殺他呢?」
「哇操,這一切問題目前我也無法一一答覆,到今晚,或者會找出答案。」
「今晚我一定到……」
「在我們未到之前,什麼你也不要說,甚至對水當當也不能透露半句。」
「我知道!」
「哇操,知道還不行,你已經做錯了幾件事,可不能再錯了!」
於文裕點點頭。
苟雄冷冷地說道:「由於你的自私自利,已經弄出了人命,連水當當也給你連累了,對於這件事,你最好反省一下。」
於文裕慚愧垂下頭。
花炮李忽然問道:「對了,為什麼你要偷那張圖?」
於文裕囁囁嚅嚅說:「就因為水夫人曾經表示,無論如何她也要將那張圖弄到手。」
花炮李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為了討好她。」
於文裕歎息說:「唉!我這樣做其實是為了當當。」
「水夫人對你的印像,好像並不太好。」
於文裕不禁苦笑。
花炮李說道:「你擔心她悔約,不將水當當嫁你是嗎?」
於文裕點了點頭。
「所以,你不惜冒險偷圖,希望她對你另眼相看。」
於文裕默認了。
「不錯!」花炮李道:「你可以說為了當當,但你若是以為如此,水夫人就會瞧得起你,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於文裕沒有作聲。
「你知道水夫人為何會瞧不起你?」
「因為我太窮。」
花炮李詳細分析說:「你還不算太窮,最低限度你不可以穿得起織錦衣,即使你完全無工作,以你父親剩下的財產,要養活水當當,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於文裕關切問:「那是什麼原因呢?」
「你太沒有志氣。」
「我……」於文裕臉蒼白。
花炮李截口道:「你懂得什麼?」
一時間,於文裕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花炮李一樣樣不客氣的說:「文才你固然不好,武功呢?相信你還沒你父親的三成,其他謀生的技藝,你自己說有哪一樣?」
於文裕沒有回答,這一次是回答不出來。
他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花炮李坦然的道:「所以,你剛來這裡工作,連我不知道,應該叫你做些什麼?結果,只有給你做一個監工,監督其他人工作,這個監工的職位你應該知道,有沒有其實都一樣。」
於文裕被說得一張臉沒地方擺。
花炮李繼續說道:「要不是你父親留給你那麼一筆財產,水當當縱然真的喜歡你,嫁給你,你拿什麼養活她?」
聞言,於文裕無地自容。
花炮李一聲歎息,道:「我跟你父親如同兄弟,這番話應該早就對你說,只是一來不想損害你的自尊心,二來以為你應該曉得反省,才一直沒有開口,現在實在忍不住,才教訓你一次!」
於文裕不等他說完,已拜伏地上,啞聲道:「我現在才發現,自己是這樣沒有用。」
「現在知道也不遲,因為你到底還年輕。」
「以後我知道怎麼做了。」
「希望你真的知道,真的能做到。」
於文裕真誠說:「還希望時加指正。」
「只要你不認為我多管閒事主好了。」花炮李輕聲道:「你走吧。」
於文裕站起身子。
「目前我們必須先找回神鴉圖,了結這一件事。」
「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只管吩咐。」
「這件事我們會解決,你要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於文裕點頭。
花炮李一擺手,說:「你可以出去了。」
於文裕躬身退出去。
這時,花炮李回顧苟雄,問道:「我們何不現在去?」
苟雄摸鼻子,道:「因為我們現在還要到一個地方去。」
花炮李問:「什麼地方?」
「彭家莊。」
花炮李一怔說:「找焰火彭?」
「哇操,去找他談談,這件事情也許會更明朗。」
花炮李頷首同意。
花炮李莊院的門前,有一條清澈的小河。
焰火彭那幢莊院,也是在這條小河旁,離開李莊院只有半里。
兩幢莊院,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這兩幢莊院的主人,卻完全不一樣。
焰火彭簡直就像只恐龍。
他的身材魁梧,一雙虎眼,令人不寒而怵!
聲音雖然不像龍吟,卻響亮一如銅鐘。
他是在大廳接見苟雄,花炮李二人。
劈頭第一句他就問:「李兄這次前來,又有什麼事?」
他單刀直人,說話也不拐彎抹角。
花炮李知道他的性子,也沒有客套,立即回答:「:是因為那神鴉的事。」
焰火彭詫異道:「上一次我們不是說過了嗎?」
「還有些事情,要向老弟請教一下。」
「坐下再說。」
花炮李在一旁坐下。
苟雄也不客氣,坐在花炮李的身邊。
焰火彭這才留意到他,信口問道:「這位是李兄的什麼人?」
「朋友!」
焰火彭國注苟雄,說「高姓大名。」
「苟雄,苟且的苟,英雄的雄。」
焰火彭抱拳說:「幸會,幸會!」
苟雄拱手還禮道:「彭老哥請要客氣。」
花炮李接口說;「苟兄弟這次是幫我的忙,解決神鴉這件事,所以我請他到這裡走一趟。」
焰火彭奇怪問:「你那邊製造的神鴉,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唉!小兒沒娘—一說來話長!」
焰火彭催促道:「快說,快說!」
這個人的性子,也算是急的了。
花炮李索性將事情,由頭到尾詳細的說了一遍。
苟雄補充一兩句。
到他們停口的時候,焰火彭對整件事已經瞭解七八成。
他不由奇怪的道:「這件事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呀廣「哇操,表面上看來,是沒有什麼關係。」
「聽苟兄弟這麼說,是懷疑我暗中買下了,那一張神鴉圖羅?
焰火彭聲音一沉,又道:「我豈會做這種事情呢?」
他兩眼一瞪,當下就要翻臉!
大廳裡的氣氛,也突然劍拔弩張!
他們會不會動手呢?
焰火彭是否會拿出大炮,把苟雄等人轟出去?如果會的話,苟雄將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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