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長安」官道旁的一處小鎮,在鎮東大街口的「百香居」客棧,靠左側可借宿客及過往商旅用膳的食堂內,臨窗雅座上高壯俊逸的程瑞麒,以及豐潤嬌艷,溫婉秀麗的譚氏玉鳳史氏香蘭姊妹兩人,正笑顏低語的品嚐菜餚。
突然由店門外跨步進入兩個身穿灰衣腰懸大刀的短裝壯漢,四目環望之後立時面顯驚喜且雙有些畏色的互視一眼,才雙雙緩行至夫妻三人桌前站立。
右側的四旬大漢立時抱拳沉聲問道:「請教三位可是『玉虛宮主』程宮主伉儷當面?」
程瑞麒夫妻三人早在兩人行至時,已從兩人穿著打扮猜測出必是「乾坤幫」之人,因此耳聞那大漢之言並不驚奇,且笑說道:「然也!想必兩位使是『乾坤幫』之人了?」
兩名壯漢沒想到話剛開口便遭對方察知身份,雖是各自一怔,但左側之人立時神色據傲的沉聲說道:「沒錯!我倆正是『乾坤幫波城分壇』之人,今奉本壇主之命前來奉上邀帖!」
右側之人此時已從懷內取出一張大紅帖放置桌上,便並立一旁等候回話。
「玉座宮主」程瑞麒伸手取起間看,只見內裡寫著:
「玉虛仙宮程宮主瑞麒大鑒:
爾伉儷於洛陽城郊道中殘害本幫幫眾,本幫
幫主得知後大為不滿,故傳說各壇嚴尋爾等
伉儷行蹤,今爾等在臨本壇播下故邀約於申
時在鎮北弦月潭相會做一了斷。
乾坤幫渲城分壇
壇主賽李逵李一鋒」
「玉虛官主」程瑞麒看守後立時轉交兩位嬌妻觀看,並思忖應如何應對對方的邀約?
在江湖武林中人如接獲因仇而激之拜貼,那怕是勢比人弱功不如人但十之八九皆會準時赴約,以維護江湖聲望武林威名,或者也會邀約親朋好友同時赴約。
但也有一些不計虛名或是行徑怪異我行我素之人,常在收貼之後嗤之以鼻的不屑赴約,有些則是恐顧忌遭對方設計入陷,故接貼之後則放話江湖道中那裡碰面那裡解決,當然也另有一些畏懼對方聲勢而不敢赴約之人。
「玉虛宮主」程瑞麒雖不使江們規矩為何?但與兩位好妻低語商量過後,皆不願被人呼來喚去的任人支配,因此程瑞麒立時朝兩名灰衣人大漢沉聲說道;「兩位可回復貴壇壇主,就說在下夫婦無興赴約,如貴壇主有興,不如在往京城道中尋訪在下夫婦吧!」
左側大漢聞言頓時面顯不屑之色的冷聲說道:「嘿!
嘿!莫非程宮主懼怕本幫不成?」
譚氏玉鳳聞言立時怒挑美國的叱喝道:「呸!你們憑什麼指使我夫婦至何處赴約?哼!此京城尚有兩百餘里地,你等大可在途中埋伏設陷,但切莫在此時騷擾壞我夫婦食興,滾吧!」
話聲剛止,史氏香蘭也叱聲說道:「本宮之人可不在乎你們什麼幫派,惹火了我夫婦自有你們好受的!還不快走?」
如此一來頓令兩名大漢神色難堪的互望一眼後,才狠狠的盯望三人默不吭聲的轉身離去。
夫婦三人目送兩人離去後,心知此後行程必然隨時有險,於是在鎮內落宿細商並整理隨身之物後才安心的休歇一夜,準備應付往後不知何時便會遭遇的麻煩。
翌日清晨,夫婦三人已身穿勁裝背背寶劍,跨騎三匹駿騎出鎮西行。
行約三十餘里地,來至一處左側是樹林而右側則是十餘丈深的山崖時,突然心中有警的勒騎定身。
而在此時也已眼見樹林內人影晃動,迅疾的竄出近百名手執兵的灰衣大漢,並分兩頭將三人圍困道中。
「哈!哈!哈!程宮主伉儷真乃雅人,沿途尚有閒情逸致的賞景緩行,卻令本壇之人久候多時了!」
在租家宏亮的笑語聲中,只見前方樹林內線又踱出五人,正中一人乃是一個身這魁梧膚色黝黑,銀鈴眼,方面閉口,腰間插著一對黃鋼大錘的五旬無須老者。
兩側略後則是四個面色陰騖狠酷的四旬之上壯漢,以及七名四句左右的狠猛大漢。
而身後人群之中也已跨出兩名一胖一瘦的五句之人,那胖的又矮又黑且一身黑衣,而瘦的則是又高又慘白且身穿一身白衣,如果兩人再戴上無常帽,那豈不是活生生的一雙陰司黑白無常?
其實他兩人的名號正是「無常雙鬼」,原本是江湖中令人髮指的黑道高手後被「乾坤幫」網羅,職司與各分壇主地位相等的四路巡察中的「西路巡察」正副使者。
「玉虛宮主」程瑞麒夫妻眼見兩側被圍,立時翻身下馬並將馬鞍上的行囊繫於腰際後注視著對方,眼見前方居中之人高大魁梧好似一尊門神似的,不免內心驚異的互望一眼後,程瑞麒才含笑抱拳說道:「想必這位便是『賽李逵』李壇主當面?但不知貴幫要如何解決你我之怨仇?」
那魁梧黑膚老者正是「乾坤幫渲城分壇」壇主「賽李逵」
李一鋒,此時眼見三人竟都是年約雙十左右,俊逸雄偉及嬌美秀麗的男女,頓時含笑疑道:」老夫正是!據老夫所知江湖武林中並無『玉虛仙官』之名,」依名應屬道家之屬,但不知真宮位於何方?尊師何人?」
程瑞麒夫婦已在昨夜便巳思慮及此,故而已詳商出以「彩虹鳳凰」為暗,「玉虛仙宮」為明的對外名號,因此立時胸有成竹的含笑答道:「有勞李壇主動問!本宮創於數百年前五位於深山大澤之中,因自視隱居之方外並不以江進武林人自民故而從未曾在江湖武林中展露宮名也因此無人得知,若非前段時日貴幫之人無事挑釁,本宮尚不會報出官名,既然今日已難掩遮不如一併告之也無妨!」
「賽李違」李一鋒聞言怔愕沉思之際,程瑞麒續又說道:
「在下『玉虛郎君』程瑞麒恭掌『玉虛仙宮』宮主,這位紫衣者乃是『玉劍仙子』譚氏玉鳳。粉衣的乃是『玉笈仙子』史氏香蘭皆屬本郎君妻室,另兩位在宮中未曾同行,如此李壇主可曾聽真?」
而此時的「賽李逵』李一鋒已思忖著:「聽他所言如用實,那也怪不得江湖武林中無人得知『玉虛仙宮』之名,但是創宮數百年想必蛤數絕不在少數,怎可能從未曾顯翼江湖武林中?但聽他之言語卻又不像久居深山大洋之隱居人。莫非另有隱情不成?」
心中雖有所疑,但又思忖著:「據『洛陽壇』楊壇主之傳讀,懷疑他們乃是數年前曇花一現的『彩虹鳳凰』,但據以往『鄂州壇』呂壇主之詳述又有些不符,如果指鹿為馬引起爭紛,恐將為本幫惹出一個神秘門派之大敵那反倒不美,不如暫且先試探一番再說!」
「賽李逵」李一鋒思忖已定後立時含笑抱拳說道:「原來程宮主另有『玉虛郎君』之美號,恕本壇主識淡但往後自會道還在心,不過程宮主伉儷在洛陽道中殘殺本幫幫眾,如此大仇程宮主該如何解說?」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頓時心中一喜,立有答辯之詞的沉聲說道:「李壇主!貴幫之人在洛陽城內無端暗襲在下,且又當街招范地主,甚而在城郊官進中明目張膽的圍困在下夫婦,數十人刀劍齊出的圍攻而至,試問李壇主在此情景下可會束手就拎毫不抗拒?」
「這程宮主誤會了!楊壇主所屬本是在探一探歸案,實對程官主伉儷並無傷害之意,只是想」
話未說完卻聽「玉虛郎君」程瑞麒經又說道:「李壇主!
貴幫欲查何事在下無權過問,但怎能仗勢威嚇動輒以兵器加諸於人?在下夫婦並非江猢武林人,只是游賞大好江山增長見聞,但眼見貴幫教十人刀劍齊出圍攻而至,我夫婦緊張之下自是全力以赴而自保,常言『想怎無好口相打無好手』,而貴幫之人卻又位詩人多勢眾毫無否惑之心,因此才傷亡在我夫婦到下,因此貴田豈能以此冠罪在京夫婦而不自責?我夫婦若有錯處只在於不解自身所學在武林中為何程度!因此出手皆是全力以赴而致貴導之人傷亡眾多。」
「賽李逵「李一修耳何時方所官在增在於是實難依此怪罪對方,但幫徒喪命他們手中.怎相輕易罷休?否則傳出江湖豈不使幫譽大損成名沉淪?因此哈哈大笑道:「哈!哈!
哈!程宮主果是能言過這句句修利,不過本帝之人喪命二十餘人豈是你區區教育便能推卸術以因此本壇主想向程自主領教一番,著本壇主勝了!那江調爾夫婦往本壇專一起,如程宮主勝了?那本壇主立刻率人離去,不知程宮主意下如何外
「玉虛郎君」程瑞麒同言頓時一愕,這倒是昨夜夫妻三人未曾想到之事,但是自己規夫妻等人重返仙宮苦練多年所為何來?如今重出行道江湖卻不知所學如何?若是能使此之機試練身手豈不大好?況且以今日之景狀看來恐難避免一戰,何不毫爽的答應他也可不示弱於人?
思忖之下更覺有理,因此立時朗聲笑道:「哈!哈!哈!
李壇主既然有興,在下若是再不答應豈非不近人情?不過在下初學乍練經驗薄淺,萬一出手之下難以自制而傷了李壇主,到時尚情莫怪!」
「玉虛郎君」程瑞麒本是實言,但聽在「賽李逵」李一鋒耳中卻覺刺耳,認為對方年紀輕輕的卻大言不慚,已言明自己將傷在他手下,如此豈不是輕視自己不是他對手?因此已是烈火源升的厲聲喝道:「好!好!程宮主!只要你能贏得本壇主一招半式,本壇主立刻率人離去絕不食言,你話吧!」
站立兩側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玉笈仙子」史香蘭,耳聽夫君竟答應那恍如門神的魁梧老者要單打獨鬥,不由芳心忐忑不安的齊聲急道:「雕哥!他你怎可答應他嘛....!」
「相公!咱們何必和他單打獨鬥?不如像上次一樣施劍殺退他們不就好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心知嬌妻關心自己的安危,因此含笑投以安慰的眼神,並且將自己的心意說了一遍,才使兩女也深覺有理,但總覺得那人如此高壯,豈不有如大人與小兒之鬥?可是夫君已開口答應了,只好叮嚀夫君小心應對切莫躁進,應以自保為首要。
此時「賽李逵」已將腰際兩隻又重又大的銅錘取下放置地面,才跨大步前行的喝道:「程官主!本壇主暫先領教掌上高招,為免落人口實且先讓你三招!你出招吧!」
「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心中奇怪,雙方出手互提可是性命交關之事而他竟要讓自己三招?萬一自己三招之內便打死他了,那豈不是勝之不武?也非自己所願?雖不懂是真是假或是客套話?但自己卻不願佔人便宜,因此忙開口說道:「李壇主不必客氣了!在下也不想讓你三招。因此你我同時出招豈不公平?」
「賽李逵」李一鋒原本見他年輕,而自己身為彼負威名的老輩之人,豈肯落個欺幼之名?因此才要讓他三招,但忽然想起「洛陽壇」壇主「蒼穹孤場」楊世新之傳訊,認為「玉虛仙宮」之人個個功力不弱非尋常之革,因此立覺失言的有些不安,尚幸耳聽對方並不領說因此心增大寬的哈哈笑道.:
「哈!哈!哈!好!程宮主快人快語,那本壇主便不客氣了?接招吧!」
話聲剛落,已然疾掠而前右手直入中宮,五指大張如瓜的抓向只有自己胸口高的對方面門。
「玉虛郎君」程瑞麒見勢雖不敢大意,但腦中已接閃出數招可輕易化解且反擊之招,而身形也疾如電光石火的門至右側,右掌斜拍向他左腰「章門穴」。
「賽李逵」原本只是虛招,早已有變招之準備,但沒想到眼前一花,對方掌勢已疾拍至左腰,霎時心中一凜的急往左側斜退半步,而右掌也已順勢橫拍向對方左頰。
「玉虛郎君」招式一空尚未及撲去,突覺一股勁風疾湧左頰,立時後仰避開挺身再起的雙指疾點對方腕間「中泉穴」。
在此同時「賽李逵』左掌又已抓向自己右肩。頓時心中一驚右掌如刀疾削對方右肘。
話長時短,就在瞬間兩人已各攻兩招,「賽李逵」一眼見「玉虛郎君」身手迅疾們落,自己招式剛出便遭到對方化解反擊,頓時再也無小視之心的雙掌疾收,右掌猛然再去的追向對方胸口。
「玉虛郎君」見勢也不怠慢,左掌疾托向對方右臂,右腳前跨一步身軀前弓右掌疾拍對方小腹。
「賽李逵」眼見對方竟敢單手托擋自己右掌,頓時心中有氣的驟提六成功力猛然化擊為劈,而左掌也已五指如爪疾扣他右腕。
「玉虛郎君」眼見對方右拳化刀疾劈而下,頓知他欲以渾猛剛力硬拚,但也毫不退縮的續托而上,而右手則化單為啄疾點他左爪心「勞宮穴。」
「賽李逵」左爪遭對方錐封死,立時轉化為拳迎向錐指。
就在此時右小臂突遭一股強勁之力一托再震,右臂已被震揚而起使得右胸肋空門大開,接而一股疾勁掌力已疾拍右胸肋處的「期門穴」,爭時大吃一驚。
一個武林成名的老輩之人如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後輩過招之時拍中要穴,不論是否身受傷勢但已是顏面有損威名大失,因此這也是一般成名人物或老輩之人極不願輕易的與年輕人動手過招之因。
「賽李逵」也就是在此情況中,眼見掌勢臨身,雖自己練有橫練「混元神功」不懼對方掌力拍中,但怎肯因動手失招而遭後輩拍中要穴?因此暴退兩步推開掌勢後立時再撲身而上,且怒喝道:「好功力!竟能震開本壇主雄猛之力,你再接幾招試試!」
「在下敬領李壇主指教!」
「玉虛郎君」程瑞麒初時尚心情緊張全神貫注,但數招後不但能察知對方招式虛實優劣,甚而可輕易的出招化解封擋,且也逼退對方,因此已是信心大增心神鎮定的笑答無懼。
「賽李逵」此時已知眼前的「玉虛郎君」不但功力深厚,便連出手把式也又疾又迅,因此已不敢大意的沉著出招,右掌如刀威猛疾狠的當頭劈向對方。
「玉虛郎君」見勢微微一笑,雙足不移的進地惻移尺餘,不但避開了對方手刀,而且頎勢揚革疾拍方方空門之處。
站立一旁觀戰的玉鳳及香蘭兩人所學與夫君相若,因此眼觀兩人戰時已將兩人所施招式—一入目,且已細思優劣以及自己該如何化解封擋?
細望兩人招出迅疾變化多端,其中驚險之情形非夫妻姊妹相互套把時所能經驗。
另外也發覺「賽李逵」李一鋒雖然身材魁梧嚇人,但如自己下場應戰時似乎也可應接不敗,因此已逐漸寬心得不再緊張擔心了。
姊妹倆正在全神貫注觀戰時,另外一方的「無常雙鬼」
頗為不耐,心中皆埋怨「賽李逵』自做主張單打獨鬥,而放棄了優越的人勢,因此頗為不滿的另有他念。
兩人眼神相傳後霎時暴縱而起,雙雙疾撲全神觀戰的兩個女娃,待雙掌已臨兩女身後不及兩尺時才大喝道:「女娃兒!咱們也來至玩玩吧!」
兩女正自注視場中激戰時,卻忘了四周尚有大敵虎視眈眈,待耳聽身後喝聲時已覺勁風及體,霎時大吃一驚的柳腰疾扭暴撲斜掠,而雙掌也順勢往後疾拍而出,眼角也已見背後偷襲者險險的擦身而過。
「呸!下流胚子找死哪?」
「死賊子竟敢背後偷襲?姑奶奶打你」
「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玉笈仙子」史香蘭兩人身軀掠勢未盡,足失一點地面後凌空一個倒翻,已雙雙撲擊擦身而過的「無常雙鬼」,恨不得立將兩人斃於掌下。
「無常雙鬼」沒想到近在颶尺手到批來的距離中,竟遭兩女避開反撲而至,不由心神震凜的不敢停頓,腳尖疾點往前疾竄。
「玉劍仙子」譚玉鳳緊追前竄的「白無常」,右掌猛然遙擊而出,但卻無一絲勁風破嘯之聲,然而前竄的「白無常」卻覺背後一股陰寒之勁疾拍臨身,因此狂駭的使盡全身功力前竄避招。
竄出兩丈餘,已覺再無凶險時才鬆了口氣的轉首回望。
但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倏然令他狂駭得冷汗直冒,竟見那紫衣少婦緊臨身後不到三尺之臣,霎時驚呼一聲使盡全身功力再次疾竄。
「呸!姑奶奶在你身後又沒出手,你鬼叫什麼?」
「白無常」驚狂暴竄中耳聽話聲遠在身後丈餘之外,這才駭色略平的側身張望,只見那紫衣少婦站立兩丈之地雙手插腰面顯鄙視不屑的望著自己。
驚魂甫定的鬆了口氣,但隨即慘白的面色上卻浮顯出一股赤紅之色,且老羞成怒的尖聲喝道:「臭賤婢竟敢戲弄老夫?納命來」
喝聲中已然身形暴掠前撲,枯瘦如骨的慘白雙手已施展出成名絕技「追魂鬼爪」,欲將紫衣少婦斃於爪下,以挽回剛才盡失的顏面。
「王劍仙子」譚玉鳳眼見「白無常」面色暴怒殘狠的施爪攻至,芳心中更是有氣,但也不敢大意的,立時施展出夫妻姊妹合研而出的「玉虛掌」七十二招迎攻對方。
「玉虎掌」乃是集二百餘冊武功皮卷殘冊中的招式融匯而成,招招皆含掌拳爪指腿之變化,施展之時含勁不吐,因此雖不見威勢,但卻玄奧幻變化多端。
穩中含疾,時而大開大合,時而刁鑽狠辣,時而輕柔似水,時而狂風暴雨,忽掌忽拳,忽指忽爪,再加上身形變幻莫測時見腿勢,因此使得對方難以捉摸甚難封擋。
另一方的「玉笈仙子」史香蘭雖是出身書香門弟的因閣千金,但生性俏皮黠慧,因此雖是芳心氣憤又黑又矮的「黑無常」背後偷襲,但卻別有用心的身形疾迅緊隨他身後丈外,雙手如蔥玉指連連屈指彈出。
「黑無常」疾竄中卻聽那粉衣少婦不離身後文外,並且嗤笑不止的脆聲笑道:「後頂、腦戶、風府、嗯!玉枕、風池、天柱!噎!嗤!還有大椎、身柱、神道、靈台肩並、天膠~巨骨、曲恆、風門,.」
「黑無常」只聽她每念一處身後穴道之名,那處穴道即遭一股指風點中,但卻只是酸麻並未受制,可能她已將指勁練的拿捏精華,不論自己如何問移竄掠變換方位皆逃不出她的指勁擊穴。
「黑無常」此時真是又驚又駭又榮又恨,心知既然逃不出她的掌下為何不與她拚命一搏?
心有此意後立時疾轉身軀斜竄,一雙又粗又厚的烏黑大掌已疾施「黑靈掌」疾拍緊迫而至的身影。
「咦?咯!咯!咯!老怪物你可真乖,知道姑奶奶練完了身後請穴後便自動轉身,方便姑奶奶練前身穴道?咯!
咯!咯!看在你又聰明又乖巧的份上,待會練完功後就饒你一命吧!」
「黑無常」耳聞「玉笈仙子」之言,霎時羞憤狂怒的雙目赤紅如血,咬牙切齒的狂嚎道:「賤婢!老夫跟你排了!」
悲嚎聲中矮小圓滾的身軀已狂撲面前,成名的「黑靈掌」已迅猛的拍出一片掌影罩向「玉笈仙子」。
「嗤!老怪物怎麼老羞成怒了?喔!原來是要讓姑奶奶練掌招哪?咕!好哇!姑奶奶就和你練練吧!」
「玉笈仙子」史香蘭雖嗤笑逗樂,但眼見對方掌勢如幕罩至也不敢小覷,立時施出「玉虎掌」迅疾的指指點向掌幕中的掌心「勞宮穴」
如此一來夫婦三人已然各有對手的與對方相互拚鬥,且愈打愈順手,愈打愈沉穩,並且緩緩將以往未曾貫通的玄奧招式逐漸人悟,並且悟解所研招式中的優劣之處……
而「賽李逵」、「無常雙鬼」三人則是愈打愈心驚,愈打愈駭然,簡直是無法招架對方忽掌忽拳忽爪忽指的玄奧招式。
另外又發覺對方的招工中龐雜無比,似乎包含了宏、渾、刁、毒、狠亦工亦邪的招式,甚而有些極為眼熟,竟然與自己所學甚為相近,好似天下各門各派之招式皆不出對方招式之內。
更令三人又怒又羞的是明明對方已招臨身周要害大穴時,卻倏然收招換式,初時尚以為是對方招式已滿功力不繼,但三人總算是老江湖了,未幾便恍然大悟的知曉對方夫婦竟是拿自己三人當成練招之人。因此羞慚憤怒之色浮顯於面,如不將對方斃於掌下,則自己的一世英名將喪於此。
「賽李逵」李一鋒羞憤得怒火暴湧,立時大喝一聲疾攻兩招逼退「玉虛郎君」後,暴退丈餘立地沉聲說道:「好個『玉虛宮主』果然招式玄妙技高一等,本壇主另想試試程宮主功力如何?接老夫一掌!」
「乾坤幫」之人原本懷疑「玉虛宮主」夫婦便是數年前曇花一現的「彩虹鳳凰」,但又無真憑實據也不敢斷言,因此才有洛陽道中圍攻之事,然而如今已確知眼前的「玉虛仙宮」
程宮主夫婦三人與「彩虹鳳凰』大有不同,但現今已是騎虎難下卻又不能損了幫威,因此絕不能退縮的虎頭蛇尾。
「賽李逵」雖有如此想法,但另一方的「無常雙鬼」卻是吃盡了苦頭,因此「白無常」已急喝道:「李壇主!他們並非本幫欲尋人,而是咱們認錯人才引起的誤會,因此不必再將怨仇擴大,我們退!」
「白無常」此話一出,「黑無常」也早有此意的立時接口急呼道:「老二言之有理!李壇主且退!」
然而「玉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女正打的興起.豈肯放過試練自身所學的大好機會?因此雙雙驕喝道:「呸!老怪物!你想打便打想停便停?哼!此時由不得你了,你再接姑奶奶幾招吧!」
「咕!矮鬼!姑奶奶尚未正式出招,你怎能歇手不打了?還是勉為其難的再戰一個時辰吧!」
兩女嬌喝之後,立時一改點到為止的試招之心,不約而同的玉掌疾變,霎時一陣陰寒凜人之氣勁已透掌而出,勁疾狂猛的呼嘯湧向立身兩丈之外的「無常雙鬼」。
「無常雙鬼」眼見兩女掌勁擊至,頓時氣怒兩女無視江湖道義的斷人下台階。再者為了兄弟倆的名聲,也不能厚顏退怯罷戰,因此已狂怒的大有一拚之心。
「狂妄賤婢給臉不要勝!你就接老夫一掌吧!」
「臭丫頭!找死」
「無常雙鬼」罷戰不能後立時雙雙提掌猛劈出一股掌勁迎向兩女所發之掌風,已有困獸之鬥的心境。
四人八掌齊出,勁氣尖嘯狂湧尚未接觸之際,卻聽另一側已響起一陣震天暴響,但見飛砂走石塵土飛揚,隨著四散氣充斥三丈方圓。
在坐霧滾滾中倏咪賽車運」暴喝道:「好功力!再接本壇主一掌試試!」
「哈!哈!李壇主也不賴!別說一掌,再來十掌又有何防」』
其實「玉虛郎君」夫婦三人之功力俱皆不弱,約有五十年左右之功力,與「賽李逵」李一鋒相差無幾,但卻高出「無常雙鬼」,可惜三人不懂運動之巧妙而減少真氣之損耗,全是以真才實學—一施展,也因此而浪費了不少真力。
反之「賽李逵」李一鋒乃是閱歷豐富的老輩邪魔,自是懂得虛虛實實保存實力,因此兩人激鬥幾近半個時辰後已然有了差距。
在兩人又各自劈一股較前輩更強勁的掌勁後,霎時一陣震天暴響,狂勁四溢的掌風將地面黃土吹刮得有如黃霧滾湧四散,同時只見兩道人影暴震而退。
「賽李逵』李一鋒稍退即進的掠向剛站定身軀的「玉虛郎君」,並且哈哈大笑道:「程宮主果然功力高強,在年輕之輩中已屬位使者,但本壇主還想再試幾掌!」
「賽李逵」老奸巨滑,在眼見對方被自己掌力震退近丈,立知對方已然真氣不繼,如再便拚幾掌必可擊敗對方,因此怎肯放過這大好機會而讓他喘息?
話聲中已然提聚了全身功力準備一舉敗敵。
此時「玉虛郎君」程瑞麒雖覺有些疲累,但年輕氣盛鬥志旺盛,因此耳聞對方之言卻毫不畏懼的立時笑道:「好!
李壇主儘管出掌!」
提聚全身真氣循行一周後,「乾陽神功」也已運行全身且灌注雙掌,神色嚴肅的緩緩推出,霎時一股炙熱的乾陽真氣已疾湧而出。迎向對方擊來勁氣。
「轟轟」
再次的飛砂走石黃塵滾滾而起,頓聽一聲悶哼響起,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各自震退出黃塵之外,但藍衣的「玉虛郎君」卻較「賽李逵」多退出六尺之距,由此可知兩人之勝敗已可預見。
「賽李逵」李一鋒知自己是技高一籌勝券在握,但是依然震驚對方年不過雙十出頭,功力卻能與自己四十餘年的「混元神功」抗衡,若假以時日必然將超越自己,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怎能讓他安然無恙而為本幫留下大患?
內心中思忖後已然興起了一股斬草除根之意,殘狠之色也浮顯於面的突然又暴喝道:「再接本壇主一掌!」
「怕你不成?」
「玉虛郎君」程瑞麒與對方連拚十餘掌後.只覺真氣浮動雙肩微歐,但依然提聚真氣於雙掌,準備迎擊對方掌勁。
就在他將體風真氣據行數周而聚於雙掌時,卻發覺體內各處經脈穴道內。好似有一絲絲的精氣溢出融匯於真氣內,使得有些虧損的真氣,不但彌補部份並且不斷增加,雖不知是何原因?但已無暇細思,炙熱的「乾陽真氣」已全力推出,迎向「賽李逵」狠猛劈至的掌勁。
又是震天暴響連連,飛砂走石塵土飛揚中,兩人皆被掌勁劇震得連連倒退數步方止。
兩人待風息塵落後張目望去,只見「賽李逵」之前留下了六個寸餘腳印,而「玉在郎君」之前則只留下了五個寸餘腳印,不問可知此掌「玉虛郎君」略佔上風。
「賽李逵」眼見之下驚怔的極為不信,然而「玉虛郎君」
卻是內心狂喜中豪興大發的再次喝道:「李壇主也再接一掌如何?」
威名、自尊、氣盛的情況下,兩人你來我往的連連續拼四掌,「玉虛郎君」程瑞麒不但不覺真氣虧損,反而覺得經由連連硬拚後,全身脈穴內溢出的絲絲精氣竟然更迅疾的融匯人真氣中,因而憑空增加了將近兩成的功力。
其實他怎知各脈穴內溢出的精氣全然是以往吃食各種靈果後,未經內功循行融匯而散佈積存在全身各處的靈果精氣。
以往也曾在修練內功時溢也煉化融人丹田真氣內,但只屬其中小部份而已,那你今日因連連硬拚之後,已使血氣翻騰真氣循氣更速,而各脈內之積存精氣也因劇震而不斷溢出,而逐漸的融匯於體內真氣內,使得真氣也民形旺盛。
反觀「賽李逵」李一鋒初時尚以為只要數掌之後便能震傷對手,然而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愈拚愈強盛,那像真氣衰弱之模樣?反倒是自己經過十餘掌之硬拚後,已是真氣浮動略有喘息,恐怕再難久拚無損了。
心中驚駭中忽見對方竟然愕然怔立,面上似有不適之意,好似有何傷勢一般?莫非對方
「賽李逵」李一鋒似看出對方之變故,頓時猜測對方大概己身負內傷,但只是強忍故作無恙,因此內心狂喜的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玉虛宮主』還能支撐嗎?諒你再難脫本壇主掌下之威了吧?再拼兩掌試試!」
一雙巨掌疾揮中,尖嘯勁狂的掌風再次洶湧前撲,擊向愕立未動的「玉虛郎君」。
此時只覺體內真氣澎湃循行迅疾,但卻使經脈充漲難受,而且有兩處穴道甚為痛楚又好似欲沖裂一般。
在渾身發燙難受時竟見對方巨掌又已劈出一股強勁掌風擊至,頓時毫無選擇之餘地的忙雙掌驟提猛然震推而出,且大喝道:「喝!來的好!」
「轟,轟轟
再次勁風四溢飛砂走石塵土震嘯而起,但實聽一陣狂喜的朗聲大笑響起並笑道:「哈!哈!哈謝謝李壇主一掌之助,你我之戰就此歌手吧?哈!哈!哈,」
一道藍色身影疾如問電的閃出迷塵中,只見他此時竟然容光煥發油采飛揚,不但毫無疲累之態,甚而精神奕奕的更為威武。
原來「『玉虛郎君」程瑞麒在經過十餘掌的硬擠後,以往所食靈果潛伏在全身各經絡穴道中的精氣,竟被一絲絲的激發而出且逐漸融匯人真氣內,因此使得全身真氣愈循愈旺盛,以致充漲全身經脈中反使得他全身難受。
尤其在任督兩脈交界的關卡處更是充漲的空得不暢,且痛楚不堪的極難忍受。
但「賽李逵」李一錢眼見他痛楚之色,尚以為他是因硬拚之後已身負內傷,於是狂喜的要一鼓作氣將他傷亡掌下。
然而卻在兩人掌勁驟迎而引起的劇震中,「玉虛郎君」
原本窒礙難暢的「承獎」、「會陰「兩穴,在此劇震而引起的真氣驟蕩衝擊中豁然衝開,霎時只覺腦門轟然一震,接而全身真氣恍如洪流般的貫通任督兩脈,循行迅疾毫無阻礙的循行不止。
就在如此難以置信的巧合中,「玉虛郎君」程瑞麒竟將武林人夢寐以求的「天地雙橋任督兩脈」巧震而開貫通順暢,內功已然又跨進了另一個境界。
聽起來「玉虛郎君」程瑞麒競如此輕而易舉的貫通了「天地雙橋任督兩脈」,得到了武林人夢寐以求的極高境界,聽起來似乎是輕而易舉,有何不得了的進境?
但是細思之中卻是擔當了極大之險境,要知武林人在行功練氣之際最忌受外力干擾,否則輕者將真氣驚竄功消為常人,尚且有咯血殘疾之隱憂、而重者則立即走火入魔全身癱瘓,日日纏綿病榻造成難以挽回之悲慘後世。
真是有福之人天祐之!「玉虛郎君」能巧之又巧的衝開了「天地雙橋任督兩脈」,也未曾真氣驚竄走火人魔,實是有三個特因悄悄的同時發生才有此異像。
一、因硬拚十餘掌後激發起了潛存全身經脈穴道內的靈果精氣.而使得真氣迅疾增強充斥脈絡中。
二、在真氣驟增卻無暇跌坐行功誘循全身經脈,但卻因拼戰在即騎虎難下,只能強行退聚真氣於雙掌揮震而出。因此減少了部份真氣充斥經脈中而削減經脈暴裂之險。
三、旺盛的真氣充斥經脈中,卻因任督兩脈通路狹窄而難以渲洩,而在此時突經掌勁相觸而此起的劇力反震,使得經脈中之真氣猛然回震,競令人難以置信的震開了「天地雙橋」,而使「任督兩脈」全然貫通。
也因此三點巧合才使「玉虛郎君」體內旺盛的真氣循行無阻的洶湧循行,而且三者缺一便難以達至。
此時的「賽李逵」李一鋒全然不知自己剛才的一掌,竟然匪夷所思的不但未曾傷及對方,反而造就對方成為一個任督貫通的武林高手,因此耳聽對方開口稱謝時尚不知是怎麼回事?也不知他言中何意?
然而只知此時自己已是功力虧損數成且丹田匱虛,但對方卻是容光煥發精神奕奕,怎樣是個身負內傷或是真力大損之人?
因此「賽車逵」李一鋒此時難得一見的蒼白臉色,已浮顯出駭然不信之色的盯望著「玉虛郎君」,已不敢再開口要與對方硬拚掌勁了。
另一方的」玉劍仙子」譚玉鳳此時也如同夫君一般,嘗到了功力驟升的甜頭,雖無夫君的福分貫通任督,但已是功力驟增數成。
因此芳心驚喜中卻不動聲色的連連出掌召向「白無常」,逼使他出掌與自己對掌,以求那逐漸旺盛的真氣。
「白無常」的功力原本便不及「玉劍仙子」,因此在對掌近十時,竟發覺對方拿勁愈來愈強,而自己則是愈形功力不繼,掌勁差距也愈來愈大,再加上他愈打愈心怯,心怯則虛,故而已是頻頻退怯的再也無能抗拒對方的掌力,只能連連網躲拒不對掌。
「玉笈仙子」史香蘭習功較晚,也不似夫君及姊姊服食靈果多年,雖也曾以靈果及「三目蟾蜍」腦珠服食炬化增進功力,但成就終是差多了。
不過以她的功力雖不如夫君姊姊,但也不低於「黑無常」多少,而且憑藉著所學鋼玄奧招式,竟也能攻通的「黑無常」難以招架封擋。
尚幸「玉笈仙子」乃是以他為練把試手的對手,並未存心傷害「黑無常」,因此似乎是旗鼓相當勢均力故之況,但外人怎知此時的「黑無常」則是苦頭在心難以開口,完全是被人招招進逼的閃退不止,連封招皆有心無力,更何況出招反擊?
尚幸就在此時突聽那「玉虛宮主」聽似低沉,但卻震人耳膜的清朗之聲響起:「鳳妹、蘭妹住手!」
姊妹兩人此時正打的興起意猶未盡,但耳聞夫君之聲已是順從的玉掌翻飛,狠狠的拍出有別剛才絹手試招的一掌,打的」無常雙鬼」踉蹌跌撞險些倒地,才雙雙凌空翻掠的倒縱夫君左右兩側,面不紅氣不喘的嬌嗔道:「麒郎你怎麼了嘛?人家正打的過癮時你卻喝止人家?真討厭!」
「相公!賤妾正打出心得你便叫停?我不管!我不管!
我要你賠!」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聞嬌妻的埋怨之聲,轉首笑望那惹人愛憐的嬌噴模樣,不由心中一蕩的含情說道:「好!好!
我是看你倆和他們戰有半個多時辰了,怕你倆累倒,所以才喚你們停手歇息的,可是你們好吧!那以後我再陪你們練招好嗎?」
兩女聞言頓時芳心甜甜的,心知是錯怪了夫君,但口中卻笑嚷道:『「哼!才不要呢!跟你練招一點都不好玩,像戲耍一般那有今天如此刺激爽快?」
「就是嘛!以前每次練招時怕這怕那的,又怕傷到又怕痛著的恁多顧忌,我才不要呢!」
眼望四周尚有百餘名灰衣大漢,因此不再和嬌妻們多言。已然朝「賽李逵」及「無常雙鬼」笑道:「李壇主!今日你我雙方一戰平分秋色皆無勝負,但想必三位不會留難我夫婦離開吧!」
「賽李逵」及「無常雙鬼」聞言後頓時面有慚色,心中感激『玉虛郎君」並未以勝者自居,而保存了三人之顏面,如此情況下尚有何理由可留下對方夫婦1
因此「賽李逵」季一鋒立時哈哈大笑道:「『玉虛仙宮』程宮主伉儷果然功力高強武技精奧,本壇主甚為敬佩,也絕不留難三位去留。不過本壇主卻不能保證本幫其它分壇不騷擾三位大駕,恕本壇主就此率屬下告辭了!」
「賽李逵』話聲一落,立時朝前側灰衣大漢揮手示意,不多時百餘人俱已隱入樹林內不知去向。
望著人跡已杳的樹林,「玉虛郎君」程瑞麒已迫不及待的伸手摟著一雙嬌妻柳腰,興奮無比的歡笑道:「鳳妹、蘭妹!我有好消息告訴你們!」
姊妹倆不知夫君為何如此興奮?但也因夫君的欣喜而感到歡悅,並且「玉劍仙子」譚玉鳳也歡笑道。「晦!我也有事要告訴你們耶!」
夫妻三人在歡樂中牽騎上馬按轡緩行,各將剛才激戰中之遭遇及心得—一詳述,然後研判其中玄奧,也因此皆悟解內功之境界竟然還另有玄妙,更增加了三人對武功的認知且增進了勤習之心。
從此夫婦三人除了暢遊山水風光外,若有閒暇必互研武功,將心得—一提出以做習練之鏡。
另外也知曉「玉劍仙子」的內功已將達貫通天地雙橋之境,而「玉笈仙子」雖尚差一段距離,但假以時日也能練達同等境界了。
「潼臨」南面的「終南山」黃土原,在一處小山丘的一個廢棄窯洞內,「玉笈仙子」史香蘭立於窯洞口內依壁休歇,但卻頻頻望向內裡銀芒盛映之處。
洞內轉折的一間小土室內,「玉虛郎君」程瑞麒正跌坐「玉劍仙子」譚玉鳳身後,雙掌一上一下的緊貼她「身柱穴」、「靈台穴」,緩緩的輸入真氣匯合玉鳳自身真氣循行不止。
「玉劍仙子」譚玉鳳自身內力本就不弱,再經由夫君灌入真氣後,已使得全身經脈漲痛難受,尤其是在循行至任督雙脈交會處時,更是充漲難行的痛楚不堪,使得她嬌顏上汗水滲流不止的濕透衣衫,好似已至緊要關頭欲罷不能之況。
就在這時,洞口的「玉笈仙子」史香蘭忽聽洞外有蒼老之話聲逐漸接近,頓時心中一緊,立時手握劍柄警戒。
「就好了!老二你認為如何?」
「大哥!可是據小弟所知那咦?大哥你看那窯洞內有亮光」
「噴?好亮的寶光啊?有人呢!
「叱!你們探首探腦看什麼?還不快離開?」
「啊?大哥你看!這小娘子竟毫無禮教的叱喝咱們莫非莫非內裡有什麼寶物不成?」
此時「玉笈仙子」史香蘭眼見洞口外並肩站立著兩個面貌酷似,穿著相同灰袍,年約六旬左右,額下俱蓄著一綹山羊鬚的削瘦老者,正面顯驚疑的望向洞內,因此忙掠至洞外站定且叱道:「你們快請離開,不許在此窺視!」
「咦?嘿!嘿!嘿!大哥!想不到這小雌貨竟敢在咱們地盤內叱喝咱們離開?不過這邊的廢棄窯洞久無人居,怎會有寶光射出?莫非是剛出土的寶物不成?」
「嘿!嘿!二弟!想必是有寶物出土,寶光外洩後遭他們捷足先登的搶先入洞,但尚不及取走寶物便被咱們遇見了。」
「玉笈仙子」耳聞兩人之言頓時芳心大急的說道:「呸!
你們胡說些什麼?洞裡那有什麼寶物出土?那只是姑奶奶隨身攜帶的一粒『珠腹珠』用以照亮洞內,才不是咦?
姑奶奶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反正不許你們逗留於此便是了!」
之首的老大聞言立時冷笑道:「嘿!嘿想不到我『秦嶺雙凶』在『秦嶺』久居半甲子,竟然會有不長眼的丫頭敢在咱們兄弟面前狂妄囂張的要叱離我們?莫非找死不成嚴
「玉笈仙子」史香蘭那知道「秦嶺雙凶」是何等人物?更不知他倆竟是縱橫秦嶺三十餘年凶殘暴厲的老輩邪魔,只想阻止他倆人洞侵擾夫君及姊姊行功衝穴的緊要關頭,因此聞有後已然怒睜水汪汪的大眼,毫不畏懼的怒聲叱道:
「哼!姑奶奶管你們什麼雙凶?反正這時候不許你們在此逗留,否則可別怪姑奶奶寶劍不留情!」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原本只想查明洞內為何有寶光外溢?也想據為己有,但沒想到眼前這嬌美秀麗的女娃兒,竟然無視兄弟倆的威名尚敢狂妄無禮的叱喝,因此怒火狂湧而起,大凶韋常明立時怒極生笑的冷笑道:「嘿!嘿!嘿!
丫頭!看來洞內尚有人在,莫非在挖寶不成?哼!無主之物見者有份,滾開了!」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一驚,立時執出「青冥劍」橫於胸前,並叱道:「哼!剛才已告訴你們那有寶物?只是姑奶奶的一粒照明珠光,而且你們久居此地也應知曉這廢棄窯洞內怎可能有何寶物?」
然而門道精湛老奸巨猾的雙凶,早已從她的神色中知曉內裡另有他人在內,只是不知為何尚未現身?因此心中更疑的有心詐出原因,於是二凶韋常樂立時奸笑道:「大哥!
他們一定是在挖室所以久藏不出,無主之物見者有份,豈能讓他們獨吞?如此豈不壞了江湖規矩?」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立時急道:「不是!不是!真的不是在挖寶!而是我家相公和姊姊正在呸!差點上當了!」
而在此時倏見大凶韋常明身形疾掠而至,右掌如爪疾抓她左肩並喝道:「丫頭讓開!老夫耍進去瞧瞧!」
「玉笈仙子」史香蘭見狀立時低叱一聲,玉手疾抖手中「青冥劍」,在身前劃出一片劍幕削向對方爪勢。
而在此時二凶韋常樂也貼壁斜掠欲竄入洞內,頓使「玉笈仙子」芳心大急,顧不得削砍大凶疾在後斜退,劍勢疾收順勢斜刺向二凶身軀。
雙凶似乎默契甚足,在二凶冷笑暴退之時大凶已是疾迅的由左側掠至洞口不足兩尺之地。
「玉笈仙子」眼見之下芳心大駭,驚急的左手並指疾點而出,一股勁疾指風疾點大凶「天池穴」。
大凶驚見年歲不大的女娃兒竟然能虛空點穴。頓時身形暴退兩步,左手袍袖疾捲她左手,右手如刀斜削她頸頂。
此時的二凶也已微退再進,右掌也疾扣向她右「肩並穴。」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竟不顧江湖威名,竟然雙雙出手合擊一個後輩女娃,可見其毫不顧江湖道義無恥至極。
「玉笈仙子」史香蘭被雙凶左右夾擊,情況甚為緊急危險,尚幸她臨危不亂,驕軀後斜踏箭步避開了大山之手刀、袍袖,右手劍勢回收反手倒刺而出,疾狠的刺向二凶前胸,而且左手如蔥玉指也疾點向大兇手腕「陽池穴」。
如此高超的身手頓時使得「秦嶺雙凶」驚愕,立時雙雙暴退的怔望著眼前女娃,難以置信她竟然在兄弟倆夾擊中尚能出招反擊?
此時的「玉笈仙子」史香蘭雖險險的化解了雙凶的攻勢,但也驚得芳心蹦跳如鹿,再次橫劍在胸凝神戒備。
「秦嶺雙凶」驚怔的望著年輕驕美年約雙十的粉衣少婦,竟然出招玄妙迅疾毫不拖泥帶水的極川匝暢,可見師出名門絕非無名之輩,因此大凶韋常明立時開口問道:「丫頭!
你叫什麼名字?說於老夫兄弟聽聽?」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正中下懷,頓有拖延之意的哼聲不屑說道:「哼!提起本姑奶奶的來歷諒你倆也不知道!」
二凶韋常樂聞言不由怒聲喝道。」吠!你這狂妄丫頭竟敢藐視老夫兄弟?』」
「咯!咯!咯!.姑奶奶說你們不知道便是不知,不過··說給你倆聽聽也無妨,看你們可知曉?」
「秦嶺雙凶」自認兄弟倆乃是老輩中人三江湖武林中科有名氣的都略知一二,一憑她如此之功力也絕非無名之輩,也絕逃不過兄弟倆的廣博見識,因此大凶立時據傲的冷笑道:
「嘿!嘿!丫頭莫要耍嘴皮子!老夫兄闖蕩江湖數十年閱歷豐富少有不知之人,除非你是默默無聞之輩。」
「玉笈仙子」聞言頓時咯咯突道:「好!姑奶奶就告訴我們且聽仔細了,姑奶奶乃是威震江湖的『玉虛仙宮』宮主『玉虛郎君』妻室之一,美號『玉笈仙子』史香蘭,你倆可聽清楚了?」
「咦?『玉由他官』?」玉虛郎君』、『玉笈仙子』?」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倆耳聽他所報名號來歷,在記憶中從未曾聽過,因此皺眉深思片刻,且頻頻相互傳目,但卻毫無一絲影子,因此大凶韋常明立時怒喝道:「咄!丫頭胡富亂語任意編號搪塞,你當老夫好欺嗎?」
「咯!咯!咯!說你們不知,但你們卻自做見識廣博無所不知,現在卻孤陋寡聞的指責姑奶奶胡編名號?哼!井底之蛙!你們何不去『乾坤幫』打聽一番?再告訴你們吧!
』乾坤幫』中的什麼『蒼穹孤鶴』、『賽李逵』以及』無常雙凶』都是我夫婦的手下敗將,如此可知曉了?」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聞言一怔,心知他所提的四人乃是「乾坤幫」中的壇主及巡查,皆屬高功之人,自己兄弟倆若要單打獨鬥,少說也要兩三百招才能有勝算,而這女娃竟說是他們夫婦的手下敗將?
因此「秦嶺雙凶」極為不信的盯望著眼前這嬌柔秀麗美如仙女般的說衣少婦,見她除了身手不弱目,手執著一輛精光閃閃的寶劍外,著實看不出有何特異之處?
「哼!大哥!咱們別終日拿耗子卻被耗子耍了!管她什麼』玉虛仙宮』什麼郎君仙子的,先擒下他再進洞內瞧瞧!」
大凶韋常明耳聽二弟之言,頓明心有同感的應聲說過:
「嗯!說得也是!這丫頭由大哥應付,你趁機人員瞧瞧!」
大凶話聲中毫無預警的倏然暴掠向前,猛然抓向」玉笈仙子」左肩,而二凶也同時揮出抱柏捲向地右捨,兄弟們似欲一舉成擒拿下她,以便早些進人窯洞內。
「玉笈仙子」史香蘭眼見雙凶出手齊攻,頓時怒罵一聲後,立時寶劍疾施出一片劍幕護住週身,並且略退兩步站立洞口緊守,不求有助但求無過的緊守洞口。
於是在「秦嶺雙凶」的夾攻下,「玉笈仙子」已將夫婦合研出的「玉虎劍法」一百二十四招,及「玉虛掌」七十二招,沉穩迅疾左右交互攻出,使得「秦嶺雙峻」難越雷池一步!
且說窯洞內的「玉虛郎君」及「玉劍仙子」,此時正行功通穴並臨緊要關頭。稍有不甚恐將真氣散竄而雙雙走火人魔。
原來當兩人各自行功後,程瑞麒將自身炙熱的「乾陽真氣」碼輸入譚玉鳳體內,卻沒想到與她體內陰寒的「玄陰真氣「格格不入而相互排斥。
可是程瑞麒只是覺得真氣窒得難輸而已.但是因玉鳳卻覺夫君輸人的炙熱真氣使自己全身經脈穴道極為痛楚,尚以為是自然之事而極為忍耐。
直到程瑞麒右手輸出真氣而左手回收真氣時,想不到回收的竟是一股冰寒凜人的真氣,且湧入自己的經脈中,而使得兩人皆遭到相同的痛楚,但已是欲罷不能了。
這也是當初兩人未曾細思,只憑自己的想法便貿然行動,想如此為譚玉鳳貫通「天地雙橋」,卻沒想到兩人體內之內功真氣,乃是一寒一熱水火不客的特性。
如此一來莫說要貫通任督兩脈了,便是兩人此時皆遭受到一冷一熱的真氣在體內循行交纏排斥,使得全身經脈忽冷忽熱痛楚不堪。
兩人經此之下真是有口難言,只好平心靜氣強忍痛楚緩緩行功,以減少痛楚續增而難以忍受。
不知過了多少時光,兩人也不知一寒一炙的真氣在體內循行幾百周?只覺兩道氣在排擠互斥相持不下的短兵相交中。似乎有講和相依互融之狀況。
時光逐漸的消逝,兩人體內的寒炙真氣果然逐漸融合為一,並且痛楚之感已然漸消,真氣運行也較順暢。
另有一不同之特點便是兩人也同時將對方真氣運行之不同心法,經由體內不同的經脈揚行貫瓶而使得兩人皆身俱兩種不同的心法,運行路線融合為一種新的心法。
「乾陽』、「玄陰」兩種心法互用後。頓使兩人身俱陰合陽、陽合阻的太極之境,而兩者合一的巨大洪流於是順著兩人體內循行不斷,且愈循愈迅愈循愈暢。
「玉虛郎君」程瑞麒「天地雙橋」已通,因此真氣循行順暢而感覺內功似乎又更進一層了,但是「玉劍仙子」譚玉鳳卻被旺盛的真氣充漲經脈痛楚不堪、尤其是在任督兩脈交匯之處更為劇癇。
只見她痛楚劇烈的緊咬貝齒強忍,在全身輕顫香汗淋漓中,突見她身軀猛然一震,接而似乎全身一鬆痛楚之色全消,甚而湧起一絲笑意的行功不止。
果然剛才她「天地雙橋」已被強旺的真氣衝開,因此使得真氣暢循無阻,功力憑空倍增的百尺竿頭更上一層樓了。
兩人真氣互通循行不止,「三陽三陰」經脈皆暢通無阻,並且將兩人體內所積存的靈果精氣全然吸出融匯。
未幾,只見兩人身周緩緩溢出一層薄霧,接而愈來愈濃的包裹住兩人,只見到模糊的身影。
片刻後,只見濃霧逐漸淡薄而消失,並且兩人已同時收功睜開雙眼。
「麒郎!賤妾竟然功力倍增且」
「王劍仙子」譚玉鳳收功後,立時迫不及待的興奮笑說著,但話未說完競聽洞外傳入香蘭的怒叱聲,頓使兩人驚異的不知出了何事?
「鳳妹!我們快出去者看!」
「玉虛郎君」程瑞麒話未中不待嬌妻回應,身形已如迅電般的閃掠而逝。
此時在洞口處的「王笈仙子」史香蘭,已然香汗淋漓鼻息粗喘,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怒睜,神智昏亂的不顧真氣耗損,也不管「秦嶺雙凶」是否攻近而至,彷彿是練劍似的將「玉虛劍法」從頭到尾不停的來回施展,以阻「秦嶺雙凶」逼近。
倏然一支手臂由後按住了他的細柳腰,霎時使她昏眩的神智劇驚而醒,正欲揮掌反拍時。忽聽耳畔響起了熟悉的磁性聲音:「蘭妹是我!你伸手歇息吧!」
「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聲霎時心神一鬆,立時渾身骨骼似散丫立不穩的倒入夫君懷內,氣息微弱顫抖的哼道:「哦相相公錢妾!幸!幸不辱命終能守
住洞口了」
話聲未完,人已昏迷在「玉虛郎君」懷內人事不知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緊摟嬌妻時,望見丈餘外有兩個面貌酷似,年約六旬之上的灰袍老者,頓時已知發生了何事,耳聞嬌妻氣息微弱的昏迷在懷,心中大驚的正欲呼喚時,眼角卻見兩道灰影疾掠而至,不由怒火狂升的猛然劈出一掌,勁疾狂熟的掌勁立時迎擊兩個灰袍老者。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眼見由洞內掠出一個藍衫青年後,那玄奧無隙的劍幕突斂,頓時見機疾撲而上便欲擒人。
然而沒想到身影劇掠出改尺,便覺一股狂猛的勁氣呼嘯湧至,立時驚急的疾掠兩則,險險的避開凜人肌膚的強勁掌勁。
就在此時倏由洞內電射出一道紫影,並聽另一女子之聲怒叱道:「麒郎!蘭妹一定是傷在這兩個老賊手下,你快救治蘭妹,兩個老賊由賤妾打發!」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聞聲尚未看清那紫衣公之面貌,任見一道雪白劍光凌空而起,恍如電光疾閃的化為七朵劍花,夾帶著寒酷劍氣飛射而下罩向兄弟兩人。
疾如還電的劍勢未至,而冽厲刺骨的森寒劍氣已刺得兄弟倆肌膚刺痛,霎時心中震駭得雙雙暴退兩丈之外。心知紫衣女的功力較剛才那粉衣少婦的功力恐怕高出近倍,加之她手中也是一柄精光凌盛的寶劍,絕非兄弟倆可空手應付得了。
此時眼見那紫衣女劍勢落空,竟然身不落地的凌空源轉兩匝後竟然又凌空疾展劍勢,如雨劍尖已疾洩罩至。
「啊?老二小心!快拿兵器!」
「大哥小心!這女的功力更強。」
「秦嶺雙凶」大驚失色的急喝中,已各自由懷中執出一根烏黑短棒,迅疾在頭頂上揮震出兩團烏黑圓幕迎向創雨。
此時凌空下去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只覺體內真氣澎湃旺盛,寶劍信手揮科中便施展出以往難以達至的威勢,且順暢迅疾不可同日而語,因此芳心大喜信心十足的續追兩灰袍老者。
眼見兩人各執出一支烏棒,一左一右的揮出兩團棒影迎敵自己的劍勢,但她卻在棒影中查覺出數處破綻微隙,頓時劍勢疾抖的射入破綻內。
「秦嶺雙凶」棒招一出立即神情大定的自侍可對擋劍勢,但沒想到倏數點劍尖,已光如鬼影似的穿透棒幕迎面刺至,霎時狂駭得身軀疾閃棒招、疾變封擋劍勢。
然而兩人棒招劇變劍影突斂,而那紫衣少婦竟又凌空旋翻頭下腳上的疾射下十餘道飛門精光,分射兄弟兩人胸前上盤。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見狀之下。心驚此女功力竟然如此高絕,自洞內掠出後尚未曾落地換氣,然攻勢如此凌厲,由此可知,功力已不在兄弟兩人之下甚而更高。
心中雖有此深知,但已無暇且無顏再退,因此雙雙各自大喝一聲:「呔!來的好!」
「你也接老夫一招!」
喝聲中兄弟兩人已身軀相臨,兩支烏黑短棒已交互的疾揮出層層棒影,彷彿是一片傘幕迎擋凌空而下的創兩。
但聽急如碎玉的連連脆響中倏見紫影凌空再翻,接而又是一片精亮劍雨疾洩而下,漫天罩向兩人。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方才手中短棒被劍尖連連點中,頓覺虎口被震得發麻,尚不及行功時竟又見漫天劍雨續至,頓時不敢自恃輕櫻其鋒,雙雙暴退丈外避開劍雨,隨即又暴掠再進的夾擊身形下落的紫衣少婦。
「玉劍仙子」譚玉鳳連攻數招皆被兩人避開,芳心中已是懊惱氣憤,眼見兩人暴退再進左右夾攻而至,不由冷笑的尚不待落地,玉手疾抖連連,委時只見十二朵劍花分左右邊向暴掠而至的兩人。
「秦嶺雙凶」兄弟倆身形疾掠中,竟見紫衣少婦餘勢未盡尚未落地,倏又震抖出六朵劍花如電光石火般的飛射而至,再也避之不及的驟揮手中烏棒連施兩招迎向劍花。
兩人手中烏黑短棒原只有一尺長,而此時倏然由棒心中疾彈出兩截,成為足有兩尺多長的烏棒,且疾掄如車輪船的棒影堪堪化解了六朵劍花。
烏黑短棒乃是「秦嶺雙凶」的成名兵器,名曰「如意殘心棒」,此棒平時只有尺餘長,在棒端有兩粒暗鈕,前面一粒用力按下後,立時由律心中彈出兩截七寸長的套棒,而成為一支兩尺四寸長的長棒。
另外一粒暗鈕用力按下後,立即由棒心內連連射出兩支三寸長的藍汪汪毒針,其上皆塗有見血封喉的毒液。
在與人敵對排斗中,不明之人防不勝防,十之八九皆會遭暴然彈出而伸長的棒尖擊中穴道,或是被淬有劇毒的「殘心針』謝中,有些人是當場身亡,有些則是受制後再被殘害。
便連有些功力較雙凶還高的武林高手,也因不明其「如意殘心棒」的陰險裝置因而遭受製毒害;因此現今武林中尚無人知道「秦嶺雙凶」成名兵器「如意殘心棒」之玄機。
此時「玉劍仙子」譚玉鳳眼見雙兇手中短棒突伸一截,不由心中—怔的甚為驚奇。ˍ一
但就在他任愕的霎那間,倏見四道藍影一閃而近時在胸口小腹連連有物刺入,心涼的低頭望去立見有四支藍投汪的細針插掛在衣衫上,立時了悟雙兇手中短棒暗藏陰毒暗器,因此芳心大怒的殺機熾盛,怒狠的叱道:「無恥老賊納命來!」
話聲中只見手中「寒魄劍」光華暴漲,雪白劍芒閃爍寒氣四溢,而劍尖前竟有三寸左右的劍芒伸吐不止,好似欲脫劍而出,劍身且嗡嗡嘯響,可見已貫注了強勁真氣才有此現象。
「秦嶺雙凶」韋氏兄弟見「殘心針」一一射入那紫衣少婦胸腹後,頓時面浮喜色且殘狠冷笑的靜立笑望,認為十拿九穩的要見她渡發身亡。
但他倆怎知紫衣少婦裝之內尚穿著一件可避刀劍的「蛛絲衣」?四支「殘心針」勁道雖強,但穿透外衣後即被阻隔,無能穿透「蛛絲衣」,之使「玉劍仙子」微覺胸腹被針勁衝擊而已。
兄弟倆面顯殘酷笑意的靜望中,卻聽紫衣少婦一聲怒,立見雪白劍芒暴漲,較剛才拚鬥時更為凌盛,正自心中震駭她為何未曾毒發身亡時,一片有如翻江倒海的驚狂劍幕已疾如迅電的射至身前不及兩尺之地。
「喔?二弟快躲小心」
「大哥快走!小」
只聽連連驚呼中,兄弟倆避之不及的倉促急掄「如意殘心棒」迎封劍勢。但為時已晚,只聽數聲慘叫響起:「啊
喔」
「哇啊救」
淒厲尖嚎的慘叫聲中,血雨暴散如雨如霧,染紅了黃土地,只見大凶韋常明由額至胸劃出一道深有寸餘的裂縫,鮮血不停的汩汩外溢,全身抽搐顫抖的生機已無。
而二凶則是在胸腹各有一道深深的劍傷,竟然可見到胸腹內的臟腑外露,已然當場斃命了。
「玉劍仙子」譚玉鳳提聚全身功力施展劍招後,果然劍誅雙凶,雖然是在兩人不妨之情況下得手,但也可知她的功力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了,若在武林中排名列位,恐怕日可列人頂尖高手之林了!
在「玉劍仙子」譚玉鳳又驚又喜中,得知了自己功力倍增之情況,眼望著雙雙併立洞口觀戰的夫君及氣色已復的蘭妹,立時欣喜的掠身向前,興奮的說出剛才施功拚鬥的心得。
「玉虛郎君」程瑞麒及「玉笈仙子」史香蘭也立時雙雙賀喜她劍誅雙凶的神威。
「鳳妹!想不到剛才蘭妹在洞口護關時,你我竟然已將兩種心法融匯為一,且將真氣融合成陰陽合一之境,這也就是與以前主妹所說陰陽合一的『無極』之境,也是我們誤打誤撞而造成的成果,但其中之危險竟是難以想像,實乃我們萬幸中的萬幸才能安然渡過,不過我已由此了悟了一些道理,以後便可小心防範了!」
「咯!咯!咯!鳳姊!小妹剛才看你出招之神威真是羨慕不已,你真是令人欽佩的女中豪傑呢!」
「嗤!麒郎蘭妹!我現在體內真氣不但可不經提功便能自動循行,而且順暢旺盛的不慮反乏,尤其在剛才施展『遮天掩月』那招時,竟然一氣呵成且將以往難以施展之處豁然貫通,不但悟解其中玄奧,甚而似覺不足的又將大同小異棄而不用的『日月無光』。將其差異之處混入施展,不但毫無窒得甚且將兩招各有不及之處互補,而使得招式更為玄奧無隙威勢更盛呢!想必這就是內功暴增後的好處了!」
精神恢復的「玉笈仙子」史香蘭聞言後,已笑摟她手臂說道:「鳳姊!剛才相公已解釋給小妹聽了,和你所言大致不差,如今相公及鳳姊已身俱陰陽合一的『無極』之境,已超越了「太極』之境。實乃險中又險的巧合,但成就已是不爭之實,小妹為姊妹可喜可賀!」
「玉虛郎君」程瑞麒想到剛才與鳳妹行功之困境,尚心有餘悸的說道:「蘭妹說得沒錯!剛才我們是托天之幸才未遇險,否則即將陷入走火入魔之悲慘命運,這也是我們未經良師教導自以為是的貿然施功,以後則要謹記此事引以為戒才是!」
夫婦三人笑談一會後,便不再理會「秦嶺雙凶」的屍身,觀定方向往「長安「而去,但「玉劍仙子」譚玉鳳則順手拾起兩支「如意殘心棒』」說出其中惡毒之處,三人商議之下為免讓人拾去藉以為惡,於是以懷中「雪龍匕」將之削為碎鐵棄之。
海天風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