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宜如發,春日佳氣多;
五陵貴公子,雙雙嗚玉珂。」
『洛陽」!
自古為歷代皇朝建都最長之古都之一,有「九朝都會是洛陽」的美稱。
「隋」時聚天下之富大肆擴建,並將伊、洛、踢、澗四水納入城內,並鑿通濟聚貫通黃河洛水,在洛水兩岸建有四座高樓。將十餘艘大浮船串連成浮橋以通南北,取名「天津橋」,並有詩曰;
「天津橋下陽春水,天津橋下繁華子。」
時約申時初,在商肆鱗櫛繁華輻接的大街上,往來路人穿梭如鯽,並時時可見碧眼突鼻的異邦人士夾雜其中。
此時只見路人突然步伐放緩齊往左惻望去,不多時人群分處已見七位人比花嬌貌若仙子,婀娜多姿蓮步生花,聲如鶯啼呼亮脆如銀鈴悅耳的嬌艷少婦結伴行至。
七名少婦剛行至橋面時,已被擁塞橋面的鮮衣貴介子弟所困,已是窒礙難行了。
七名美少婦見狀不由雙眉緊皺,待眼見前方人君已自動讓出一條人卷時,立時抿嘴微笑的連連稱謝魚貫行入人巷之內。
但七女剛來片刻,倏聽一聲嬌叱聲響起:「呸!登徒子討打!」
「啪」
接而便聽一陣哄笑聲響起,但續聽數聲怒喝響起:「吠!
臭賤婦竟敢打我家少爺?」
「抓起來,別讓她們走了……」
「哼!姑奶奶他又怎樣?你們若再敢出言不遜姑奶奶可要將你們拋下河喂王八了。」
「媽個巴子,臭娘們可真辣,但本公子就喜歡這種帶勁的,來人哪!統統帶回去。」
「是,公子。」
「是,大家動手啦!」
「嘿!嘿!我抓這兩個。」
頓時只見橋面上人群大亂,皆驚急惶恐的退往兩岸,不一刻便見橋中空出一大片,只見六名身穿黑色短衫頭率八角帽下人打扮的壯漢將七女圍住。
另一側尚有一名頭戴公子巾,身穿紫團花錦衫。漳頭露目面含淫笑的青年公子邪笑道:「嘿!嘿!嘿!你們將大美人兒帶回府去本公子自有重賞,但可要小心莫傷了美人兒。」
「嘿!嘿!公子放心,小的曉得。」
「動手啦!回府領賞吧!」
此時一位身穿翠綠的少婦已是柳眉怒挑美大睜如杏的怒聲叱道:「惡徒!你們膽敢再無理放肆,休怪姑奶奶要不客氣了。」
「嘿!嘿!小娘們還真潑悍哪,不過這裡大庭廣眾的多沒意思,不如陪我家少爺回府狠戰一番如何?」
「找死!」
那大漢話聲剛止,便聽一聲怒斥,翠影疾晃中,那大漢身軀已凌空而起,四肢掙動飛舞驚狂尖叫聲中,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人影已沒人水中不見。
「啊?臭丫頭……」
「吠!賤人找死……」
「抓住她,抓住她……」
怒喝連連中,載沉載浮的流往下游。
而此時那名錦衫公子竟嚇得面色蒼白全身發抖,接而驚叫抱頭鼠竄,在兩側的人群哄笑聲中轉眼不見。
一陣拍手叫好聲中,卻有人擔憂的呼喊著:「諸位小娘子快些走吧,待會那小霸王呼喚更多惡奴前來便不妙了。」
「諸位夫人還是快回家吧,惹到小霸王可是大禍臨頭了呢!」
七女中的一位紫衣少婦聞言頓知大概,但立時笑問道:
「謝謝諸位街坊關心,但不知剛才那登徒子是那家小弟?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難道目無主法了嗎?」
人群中突有一名五旬老者面顯憐借之色的望著七女,在轉望身周人群後才放心的低聲說。
「諸位小娘子大概不是本城之人,才不知那惡徒乃是本城『安樂伯』的公子,平日仗恃身為高爵之子,而且身冠『馬驤騎尉」之散職,在城內呼朋喚友作成作福欺壓百姓,唉官官相護百姓遭殃,老朽多說無意,你們還是快快出城去吧!」
那老者匆匆說完後,已是心中七上人下怦怦不安的望望人群後,急忙低頭隱入人群消失不見。
紫衣少婦耳聽老者之語後,已然面浮冷漠的神色沉思一會,並喃喃低語道:「哼!如此禍害豈能再容他作孽?」
此時身側的粉衣少婦也已笑道:「大姊咱們快走吧,再不走的話恐怕這『天津橋』要壓垮了。」
「喔好,諸位妹妹走吧,待會大姊有事實和你們商議。」
妹妹七人緩緩穿過人群過橋後緩行低語片刻,接而逐漸分三在城中各地,在大街小巷商肆酒樓內有意無意的打探那小霸王所作所為,以及官家是如何的相護?
結果在眾女一一返回下榻的酒樓時,將所得消息歸納總結,竟是強捋民女淫樂,脅害善良仗勢欺人,每有百姓告官後,俱遭府衙怒責屈打戚嚇息事寧人,受害深重者至多。
償一二十兩紋很便草草結案,因此受害百姓皆是敢怒而不敢言積怨在心。
城百大街上的」京華樓」原本是前朝王孫大宅,如今已是副都首屈一指的豪華酒樓。
前樓高有三層,寬闊的門面內層分等級的包廂十餘,高官貴人富賈士紳時時包廂宴客。
樓後乃是一片寬廣大庭園,小橋流水涼亭水澆,如傘高樹綠蔭爽身,花團錦簇粉煤飛舞,荷地蕩樣鴛鴦鵝鴨悠然技波。
庭園內裡及兩側各有連棟雙層客房及獨棟小樓,專供外地達官貴人富商巨賈落宿之處。
此時庭園東側邊角的一棟雙層小樓內,七名麗人正圍坐圓桌娓娓細語,並聽身穿粉色衣衫瓜子勝的嬌美秀麗少婦皺眉嗔道:「相公怎麼還沒回來?真急死人了。」
身穿紫衣的少婦聞言立時笑道:「嗤,蘭妹你急什麼麒哥出城游景大概明日才會回來,所以待明日再說吧!」
另一位身穿鵝黃的端莊嬌美少婦則笑道:『大姊二姊,其實咱們姊妹自己也可商議行事呀,小妹可真是等不及要大顯「彩虹鳳凰』的名聲呢!」
紫衣少婦聞言不由一笑,望望身邊六位妹妹後,才神色回思以往的笑道:「想起三年多前…,,喔!已四年出頭了,當初姊姊與麒哥脫出困境重返塵世後,因憤恨貪官污吏地方惡霸奸商欺壓百姓,因此才立意要為百姓除害,但卻未曾思及自身能力,因此在僥倖得手數次後,終於遭到一連串的傷敗逃亡,而後才返回仙谷重修武功。」
粉衣少婦耳聞及此,也已笑顏接上說道:「嗯!小妹及小鶯小燕也就是那時被那相公及大姊救回谷內,唉,一晃眼已是三年餘了」
「嗯,也從那時起就再也沒以『彩虹鳳凰』之名再身了,如今你們每人皆有一套彩虹衣』及一件披風,嗤今夜就讓大家換裝一展身手,不過是否應留下兩人等候麒哥?」
然而身穿翠綠,赤紅衣色有四名少婦耳聽此言,頓時心知所留之人必定落在四人其中之地因此皆是面浮失望之色的嬌聲央求著。
紫衣少婦被四女連連嬌聲央求得甚為難為,略微思忖後只得答應了。
於是在諸女的興奮歡笑聲中,已開始詳研行動細節,以及各種可能會發生的變化。
時至三更!
在城東南角的「覆道裡」,數條可容雙車並行的巷弄內,皆是高官顯貴的豪華府邸,戶皆是庭園深幽闊樓長捨。
巷底緊臨到都皇城城牆的一棟府邸內,笙歌艷舞的酒宴方版,酒酣耳熱酷擔蘭珊的賓客相繼告辭後,宴主也是酒意深濃睡意更甜,不到半個時辰便告已入睡,除了一些收拾殘宴的僕婦使女外,只有一些無精打采的巡更護院尚不時走動。
倏然只見數條身軀嬌小玲瓏且閃爍出一些暗光的身影由夾巷翻牆而入,立時隱於花叢闊樹的暗隅之中。
不多時人影再移,並且連打手勢中相繼至高闊的華樓及後院的兩棟小樓處隱伏,待其中一人連打手勢後,立見六道身影相繼竄入三棟樓宇內,只留下一人在外把風。
時間靜悄悄的消逝,只聽前棟闊樓傳出一陣短暫的轟響便止。
未及一刻,後院兩棟小樓處已相繼掠出四名夜行人,並且扛著一隻包袱與把風之人會合。
而此時只聽闊樓右方傳至一些輕微步履聲,接而暗淡的燈光已逐漸飄至,竟是四個巡夜壯漢由長廊巡行而至。
前行兩人剛跨上樓廊時,空聽左側一人輕咦一聲的疑說道:「咦?老彭,你是否聞到什麼異味?」
「喔?什麼異昧?……沒有哇?」
右側之人話聲則止,卻聽隨後而至的兩人中,也有一人奇道:「啊?……張兄說得沒錯,是有些怪味啊?不好,是血腥味……」
而另一人也似有所覺的正欲開日時,突然一聲悶哼後身軀已軟倒欲跌。
另外三人尚不及應變時,倏從廊外花叢暗隅中疾射出數道尖嘯指風,立將三名大漢制住穴道昏迷倒地。
前後不過眨眼之間,四名大漢身軀尚未倒地,已見四道黑影電射而至,一一抓住欲倒之大漢返身再掠回暗隅中,未曾驚動宅內其他人。
又過片刻,終於見到闊樓內人影疾閃而出,兩名夜行人各提著兩隻大包袱掠出花窗。
在外守候的五名夜行人見狀已現身會合,分提著包袱往院牆疾掠而出……
七名夜行人來去不到半個時辰便已收穫甚豐,且未驚動宅內人,但沒料到剛縱上院牆時,卻聽隔院有人暴喝大叫道:「什麼人?……咦?有賊呀有賊呀……」
驟然而起的大叫聲在寧靜的暗夜中立時響徹「覆道裡」,頓使各華宅區樓中鳴鑼呼喝燈火大亮,抓賊之聲此起彼落聲勢驚人。
「洛陽」乃是副都,高官貴爵無數,自是巡曳軍將眾多,除了京都「長安」外,遠勝一般城邑的巡曳。
因此除了各宅院的家將護院外,再加上聞聲趕至的軍將,立使七名夜行人行逆暴露無所遁形。
七名夜行人見狀心知要遭,立聽其中一人喝道:「快往城牆處遁跡!」
但是城牆高有十餘丈,又無登城梯階如何登城?
但是其中三人立時取出一卷閃閃發光的白案,運勁上拋,將三爪鐵鈞鈞住城垛牆降後便欲上爬。
然而此時在城牆上的軍將也被下方捉賊大喊聲引至,齊往此方圍聚而至。看來真是逃生無門了。
在此同時上百的各宅護院及巡曳軍將也已追至,逐漸包夾圍住七名夜行人。
「捉賊哪……」
「捉住他們」
「快圍住,莫讓他們跑了……」
「賊子還不快速手就擒」
「噫?……是女賦是女賊」
眼看三方人群圍至即將被困,其中一夜行人已當機立斷的喝道:「大家上房,直接穿堂過院,如此便能阻止大部分人追趕!」
七女立時再一一縱上院牆便欲進人宅院內,立聽有人驚叫道:「啊!女賊要逃,快用暗青子招呼」
委時有人應聲射出暗器,頓見無數的各類暗器已驟罩和同七名夜行人,在而看似全然射中,但卻叮叮噹震墜落地,無一能射傷夜行人,便連軍將的強弓弩劍竟也相同。
七名夜行人—一躍入宅院內,雖也聽內裡有護院喝斥圍攔,但迅又聽內裡有驚駭大叫聲傳出:「唉呀女賊手中劍鋒利,是斬金斷玉的寶劍。」
「小心唉呀,她們身上衣衫不畏暗器」
在夾巷內的各宅護院已有數十人躍上院牆,但已見七名夜行人執劍逼退攔擋的四名護院在另一方電射而去,正怒喝連連的躍下前進時,突然有人驚叫道:「唉呀……她們……她們莫非是三四年前專殺貪官污吏奸商惡霸的『彩虹鳳凰』?」
眾護院中有人憑著豐富的經驗及所知,恍然大悟的發覺七名夜行人的穿著打扮以及不畏刀劍的寶衣,與傳聞中的「彩虹鳳凰」相似,因而驚呼出聲。
其他眾人在耳聽驚呼聲後倏然一怔,接而已有數十人恍然的知曉必然不差,於是緩緩退出追捕的行列返回自宅守護不出。
退走一部分不願再追捕之人,另有一部分人則感自身職責,也不願遠離主宅院而返回,因此已是所餘不多,再因為七名夜行人並不往巷弄內奔跳,而是成直線的穿過重重宅院迅疾逃離,而使得欲追之人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的望著七名夜行人消失不見。
整城居民軍將皆被捉賊之聲驚醒,但是膽大之人尚敢出屋探詢,而膽小之人則緊閉門窗明哲保身,以免遭逃竄飛賊傷及,因此各處待道巷弄少有人出屋張望,也不知道飛賊從何而來由何而去?
但是守城軍將已緊閉全城的八座大小城門,在城內嚴查一個多時辰尚未發現飛賊蹤跡,於是開始盤查各酒樓、客棧中的外來行旅,只要一遇有女子使嚴查不松。
如此一來果然在全城各處皆設發生軍將圍捕飛賊的吶喊聲,但卻無法知曉是否就是作案的女飛賊。
天色逐漸放亮,路上人蹤也逐漸增多,皆是談論著夜裡間飛賊之事。
但是在聽說是「安樂伯」大宅鬧飛賊時,竟然是人人皆面浮喜色的競相走告,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時辰全城百姓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京華樓」的前樓店堂此時已湧入二十餘名軍將,盤查店內宿客的水簿,看有什麼樣的人投宿店內。
當然,一男七女的宿客自然是令人懷疑,因此已由掌櫃引領軍將行往後院的獨棟小樓盤查。
而在此時,獨棟小樓內的上層內室中,卻見七女正擁簇著一位年輕俊逸的公子嗲聲撤嬌告饒。
年輕公子正是「玉虛郎君」程瑞麒,只見他雙眉緊皺的歎聲埋怨道:「唉!要不是我在城外聽見城內呼聲震天好奇的翻牆入城,否則還不知你們竟敢如此狂妄意事,如今可好了,全城各門皆有重兵盤查出城之人,而城內軍將也嚴查各酒樓客棧,眼看就要成了甕中之鱉遭軍將圍捕,唉……再多說也無益了,還是快快收拾行囊準備潛逃吧!」
七女眼見夫君無可奈何的模樣不由捂嘴嗤笑,而「玉劍仙子」譚玉鳳則將一物塞入夫君手中後才笑道:「麒哥,行囊我們姊妹早已收拾妥當了,不過暫且不強行離城,因為我們想妥一計且先試試可否消除軍將的盤查再說!」
「玉虛郎君」聞言心奇,當望見手中之物竟是一片御林軍的玉質令牌時,竟訝異的不知嬌妻們有何妙計?
而此時「王瑤仙子」李婉馨已笑說道:「夫郎,這面令牌乃是賤妾在宮中時,有一次月圓時日太后在後宮賞月賤妾作陪時,在一花叢內拾到的,賤妾為免御林遭查,因此順手交給小墜收藏,但事後卻忘了此事,剛才賤妾姊妹正商量如何避免盤查時,小墜才想到有此令牌,於是我們便想妥一計,可是還要夫郎你幫忙才行呢!」
「喔?什麼妙計?你且說來聽聽。」
回回回回,回回
位於皇城外的守備營軍部,身穿鎧甲將服的守備黃大人站立大門處,神色緊張的望著寬敞的石板路遠方。
約莫片刻後,只見由西大街轉出了一隊軍騎,前方兩騎上右側是一名校尉,左側一人則是身穿藍衫俊逸雄傳的青年。
一行軍騎緩緩行至將營前不到五丈,黃守備已面帶笑容前行兩步,而那藍衫青年也已下馬笑行說道:「守備大夫,末將身負密旨未曾早來拜見,尚望大人見諒。」「好說,好說,本將軍今晨得校尉派人回營通報,才知京都有貴人倍臨,未曾前往拜見方是罪過,但不知……」
藍衫青年聞言知意,立從懷內掏出一面令牌在守備大人面前微展便收入懷內,並低聲說道:「黃大人,末將身奉密旨護送內管…··黃大人,末將出宮之時趙都統曾有令絕不可洩露……夫人身份,因此尚請黃大人莫讓末將為難,否則末將若有失職遭辦時恐連累大人。」
守備大人聞言頓時急忙笑道:「是,是,既然御林軍都統有諭下官自是不會為難程老弟,請,請裡面坐。」
「嗯!黃大人請。」
程大人此時似也為難的續又說道:
「黃大人,只因趙都統即將與『京兆君』袁大人三女聯姻,無暇親自護送…夫人,因此特令末將出宮,而且另由趙都統拜請兵部尚書趙大人討得兵符隨時可調動各地軍將.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兵符則交由夫人暫掌。」
「啊!是,是,下官也曾聽京城軍部友傳至消息,趙大人長子御林軍趙都統將奉旨成婚,實是可喜可賀,程大人回宮時可否代下官先行祝賀?」
「哈!哈!這有何不可?小事一樁,黃大人放心,末將必定代黃大人代為祝賀。」
「哈!哈!那就有勞程大人了。」
兩人笑說中已然並肩行入將營內相繼落座。
其實副都守備黃大人乃是官居三品,而御林軍都統只不過是四品之職,那更不用提這程大人的職品了。
但是,御林軍職務特殊二贈有護衛皇宮大內的一切安全,便是親國戚一品大臣也要受御林軍轄制,更何況是三品外官?
而且眼前程大人乃是身負密旨,可隨時調動各地軍將,可說是掌有生殺大權,因此黃守備豈敢以官自傲?又怎敢怠慢程大人?
此時又聽那程大人低聲說道:「黃大人,昨夜城中鬧飛賊,夫人曾遭到驚嚇,尚幸有數名內侍維護方畏色消滅,但不知那些女飛賊可曾擒住?要是被皇上得知副都竟有飛賊為亂,那麼黃大人你……」
黃守備聞言霎時神色大變,驚但得冷汗滲膚,且急忙說道:「是.是,程大人,昨夜之事另有內情且容下官詳稟,今晨下官也曾前往『安樂伯』府邸探望詳查,並在候伯爵的臥室內發現飛賊留字,寫著:
『身蒙皇恩縱子為惡,削髮示警以觀後效。
孽子罪深為禍副都,天理國法當誅不容。
彩虹鳳凰留」
由字可知昨夜飛賊便是三年多前的江湖劇盜『彩虹鳳凰』。不過奇怪的是『安樂伯』卻告訴下官,說女飛賊遭護院驚走並無損失,而『馬驤騎尉』則是因驚嚇過度墜樓而亡,並且不願追究飛賊闖府之事,因此下官已傳令各隊歸返『武衛營』,只由周府尹派衙役追查不法之徒。」
「喔?如此說來其中似有隱情羅?不過聽本城百姓論及此事時皆欣喜異常,據說小爵爺平時行為乖張不桀欺壓百姓,而周府尹則似有袒護。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黃守備聞言立時眼望程大人低聲說道:「程大人不瞞您說,小爵爺確實唉,這也是為伺候大人不敢聲張而欲遮掩之故,程大人。此事還望您擔待了。」
「咦?黃大人您的意思是」
「程大人,候大人在喪愛子自是悲痛萬分,而人死也一切了了,程大人可否當作不曉此事?」
「這哈!哈!哈!副都一切平安有何事發生?
下官也不知有什麼飛賊?夫人那兒末將自會解釋清楚。」
「是,是,那有什麼女飛賊?哈!哈!哈!程大人,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那裡,那裡,昨夜只是一些宵小出沒,但已被黃大人嚴查緝拿,如今皆擒入牢,副都在黃大人治下真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呀,哈!哈!哈……」
「哈!哈!哈!好說,好說,程大人過獎了。」
兩人互通心意後開懷大笑,但實聽程大人笑聲立頓的低聲問道:「黃大人,剛才末將聽校尉說至今晨時已拿住數十個賊匪,但不知是真是假?末將是否有幸一觀?」
黃守備聞言一怔,但隨即笑道:「哈!哈!這有何難?
下官這就陪程大人入虎牢走一越又有何不可?請!」
「請。黃大人先請。」
其實程大人也就是「玉虛郎君」程瑞麒,他內心思忖困嬌妻們的妄為,而致官軍大肆搜捕,聽說有些武林人因來歷不明而遭追捕入牢,如果是些邪魔歪道尚無礙。但如果是正道之人,那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因此希望能查個清楚,以兔有愧疚感。
黝暗的地牢內,小兒手臂粗的鐵柵牢房共有八間,其中七間各有七八名凶狠陰鷙的武林人,皆被緊扣在壁上的鐵環上,另一間則扣住九名女犯。
數十名武林人皆是披頭散髮衣衫破裂處處,有些身上尚有傷勢,看來是在拒捕以及受刑逼供時所傷的。
「玉虛郎君」眼望牢內之人後,頓時放心不少的笑問身助的黃守備:「嗯!果然不少,但不知這些江湖莠民可曾招供認罪?」
「哈,哈,其中有些已然招供,並且身犯數案,但有些頑劣傲桀之徒尚未招供,不過程大人放心,任他何等頑劣之徒進人本營大牢無一能逞強虛言。因此咦?程大人……」
黃守備笑說之際,卻見程大人凝望女牢內眨也不眨,因此疑惑的望著他,只見他喃喃動唇卻不知在說些什麼?
此時「玉虛郎君」面上浮顯出一種訕訕之色的輕扯黃守備行至一旁,輕聲細語指指點點的不知說些什麼?
只見黃守備細聽之下也是面含邪笑的不時頷首,接而聽他嗤笑道:「嗤,嗤,既然程大人那兩個女賊就交由程大人嚴刑逼供又有何不可?嗤,嗤,兩個夠嗎?其中另有幾個姿色也不差喔,程大人要不要入牢深細看清楚。」
「嘿!嘿!嘿!」黃大人末將可以嗎?」
黃守備聞言頓時邪笑的輕聲說道道;「程大人,這些江湖莠民一人大牢後十有九成要遭處決,如您有興……嗤!
嗤!下官只要硃筆一勾便已結案,您大可放心。」
「嘿!嘿!嘿!黃大人的盛情,末將自會謹記在心,咱們也就心照不宣羅?」
進人牢房內托著眾女犯下額—一端詳。並在陣陣怒叱叫罵聲中點中了四女。
黃守備邪笑隨望,竟發覺所點四女中,其中一人竟已年過三旬,不由心忖這位程大人真不忌口食,連三旬女子也不挑剔,但又不好多言,只是連連點頭答應。
翌日清晨。
「洛陽」北郊官道中,一隊執戈軍將押著一輛布篷廂車行往前方樹林前,押隊校尉翻身下馬朝站立林膠的藍衫青年躬身說道:「啟稟程大人,小將奉守備之令已將五女押至,因四女乃是江湖美民,因此皆已灌服『酥篇散』,須兩日後方能復原。」
「玉虛郎君」聞言立時含笑說道:「有勞諸位兄弟了。」
話聲中已從懷內掏出兩張銀票塞入校尉手中並續道:
「這點小意思請諸位兄弟喝茶,並煩請回營後代為謝謝黃大人,餘事我自會料理。」
送走押車軍將後立將篷車布簾掀開,只見四女擠在在狹窄車內昏睡,全身皆是汗水淋漓的衣衫貼膚,於是忙將篷車驅入樹林內,並笑喝道:「娘子們,可以現身了。」
隨聲頓見林內一一掠至七名滿面笑容嘻笑不止的美貌少婦。
「麒哥,人都騙到手了?都在車廂內?」
「咕!夫郎你真厲害,扮什麼像什麼,連黃守備都被你騙得團團轉。」
「咦?相公她們怎麼昏睡不醒?」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已笑道:「她們都被灌服過『酥筋散』須兩日方能回復,咱們還是早離此地才是。」
於是片刻後眾女已由林內牽騎而出,前後夾隨往東疾馳而去。
而在此同時,洛陽城內竟是鞭炮鑼鼓之聲響徹雲霄,雖非是春節佳節但賀喜之聲卻是不絕於耳。
因為。
在各大街小巷一些百姓,竟然在清晨早起之時,在客室或床頭發現了數十兩至數百兩不等的金銀或銀票,並有一張印著五綵鳳凰的金邊紙。
但最重要的乃是心照不宣的慶賀小霸王之死。
兩日之後。
在「嵩山」山脈邊緣的一片樹林內,一道流水潺潺的小溪畔,一堆熊熊螢火蟲在暗夜中更為明亮。
陰盛陽衰的十一名女子與一位俊逸青年圍火席坐吃食著乾糧。
身穿粉衣的「玉笈仙子」史香蘭正笑望身側的三旬女子問道:「姜姊姊,你現在可好了?」
「哦!謝謝你香蘭妹妹,現在尚有點酸軟無力但已無礙了,姊姊真不知該如何謝謝程宮主及幾位妹妹呢,否則姊姊可真要屈死大牢中了。」
另一側的一位鵝蛋臉姑娘此時也開口說道:「唉,小妹原本以為是死路一條了,但天憐程宮主前來搭救,如此大恩小妹改日定當報答。」
低垂螓首,眼光卻不時瞟向「玉虛郎君」的紅衣姑娘此時也幽幽說道:「唉,程公子及諸位姊姊不計前嫌搭救小妹,如此高義小妹真不知該何以為報。」
另一名姑娘則是懊惱的嘟嘴忿忿說道:「真是的,小妹上月才甫出師門,在返家途中順道遊玩,卻沒想到會遇此無妄之災,尚幸程公子搭救否則小妹冤死洛陽時師門及家人都不知呢!」「玉劍仙子」譚玉鳳耳聞四女之言。已是心有愧疚的忙笑說道:「咳!大家都別客氣了,但不知四位明日要往何處去?」
三旬女子薑姑娘聞言頓時神色茫然的說道:「不瞞諸位妹妹,其實姊姊幼時與父母遠行探親,但在山野途中遇到賊寇,父母俱遭殺害,尚幸被師父途經巧救而收為弟子,一晃十餘年,師父也被仇家所殺,於是姊便浪跡江湖尋找殺害父母的盜賊以及殺師仇人,可是行道江湖十年卻未曾尋到仇人,如今早已舉目無親,人海飄萍何處是歸處?」
「啊?原來姊姊『飄萍女』的名號就是因此而來的呀?
可是姊姊為什麼不尋一良伴呢?」
「飄萍女」姜欣怡聞言卻寂落的苦笑道:「往莫踏入江湖之初已年逾二十三,而且一心一意的尋訪仇人,毫無思及兒女之情,在時光逐漸消逝中芳華已逝,因此更無心論及良緣了……」
眾女聞言後皆對她的遭遇甚為感傷,而那鵝蛋臉的「夜鶯」何碧華姑娘則美日含淚的說道:
「原來姜姊姊也有悲傷往事,小妹也有坎坷的往事,小妹本是「荊州』人,父親是一名邊關校財,後因戰亡沙場只餘寡母相依為伴,兩年多前堂叔藉酒意欺辱寡母,而令寡母飲恨自盡,小妹悲憤中趁著堂叔酒酣未醒利而刺殺報仇,並在心畏中逃離家鄉淪落江湖,此次在洛陽官官軍圍捕,尚以為是因案遭擒自知難逃一死,想不到竟被程官主所教,如今也是依然要浪跡江湖並無因定去處。」
另一位圓臉的聶姑娘耳聞兩人之言,才歎聲說道:「比起兩位姊姊小妹是幸福多了,看來江湖雖大,但卻是處處險惡,小妹……還是盡早回家才是。」
靜坐無語的朱衣姑娘眼見眾人眼光俱轉望自己,霎時芳心慌亂雙頰發燙的怯怯說道:「小妹幾日前才由呂梁而來,乃是只因出山是因為」
席坐她對面的「玉笈仙子」史香蘭早已看出她不時瞟望夫君,神色甚為哀怨,因此已曾細思內裡原因。
當耳聽她囁嚅且不知所云的話語。頓時嗤笑的說道:
「司徒姑娘,還是我幫你說吧!」
眾人耳聽她所言頓時一愕,一皆是心奇的疑惑睜望,不知她怎會說出此話?
在而此時已聽「玉笈仙子』」史香蘭笑道。「唉,其實此次下山只是為了尋找一位令自己茶不思飯不想日夜思念的郎君,為了他浪跡江湖,為了他風餐露宿動但卻如食甘飴甜在心頭,唉,郎君哪!郎君哪!但願天見憐能與郎君共效于飛。」
司徒姑娘沒想到她竟將自己的心事說得八九離十,霎時羞得她雙頰赤紅髮燙,低垂綜首不敢與眾人目光相對。
「玉劍仙子」譚玉鳳二妹所言,再眼見司徒姑娘的羞慚模樣,頓時也有些了語的望望夫君,心知二妹之言確是司徒姑娘的心事,但並未多言的對四女笑道:「嗤,嗤,我們『玉虛仙宮』雖大,但卻人員不多,也希望往後能增加一些人手壯大仙宮,當然也不反對有人加人我姊妹之中,一切只待緣份吧!」
委時只聽嗤笑連連,但姜姑娘四女中有人聽出話意,也有人不知所言為何?但皆是跟著微笑不語。
靜默一會後,突聽司徒姑娘笑說道:「鳳姊姊,以前小妹曾請諸位至呂梁一遊,但不知姊姊們是否有興?在呂梁的『二郎山』有座『火楓嶺』,現在值楓葉如火之旺秀甚為美觀,而且嶺後則是一處深不見底的「雲霧谷」,每當雷雨之後必可聽到雷鳴之聲,偶或可見如龍雲霧翻滾呢!」
眾女聞言俱是驚訝未語,但「飄萍女」姜欣怡卻好奇的說道:「喔?有轟雷聲及雲霧翻滾?據姊姊師父曾說,在蠻荒絕地之中有什麼異象,十之八九內裡必有什麼寶物或異獸,難道貴寨從未曾下谷去探過?」
「呂梁飛燕」司徒秀珠聞言立時說道:「有哇!本寨初時常派人下谷探查,可是俱有去無回,因此我爹也曾下谷詳查,但下至四十餘丈時例匆忙上谷,說出谷下少說也有七八十丈深,而且雲霧之下愈來愈寒,腥臭之味甚濃,而且含有毒性,因此從那時起便禁止山寨之人私自下谷了。」
「哦?原來如此。」
此時靜坐一側從未說話的「玉虛郎君」程瑞麒,似也被兩女之言勾起了好奇心,於是笑說道:「司徒姑娘,如果我們欲往『火楓嶺』、『雲霧谷」一遊是否方便?貴寨……」
「呂梁飛燕」司徒秀珠乍聽之下突然一愕,接而欣喜的急說道:「不會,不會,本賽必然視公子及諸位姊姊為上賓,絕無刁難之意,況且『火楓嶺』及『雲霧谷』距總寨尚有兩座山頭,距東寨較近,如公子及諸位姊姊……小妹只要與東寨寨主打聲招呼,便可自由進出不受任何拘束。」
「喔,如此甚好,那麼尚請司徒姑娘為引暢遊一番了。」
回回D口回回
山勢雄傳險峻的「呂梁山」山脈,位於「二郎山」的「呂梁山寨」大堂內,席開十餘桌,總寨及四大分寨護法之上的男女老者足有八十餘人皆至,為的是迎宴威震江湖武林的「玉虛仙宮」宮主伉儷。
主桌上,主位總寨主「過山虎」陪著主客「玉虛郎君」陪座則是四大分寨寨主及總壇總護法。
左側一桌則由「呂梁飛燕」陪座「仙宮金釵」姊姊七人及「飄薄女」姜欣怡、夜鶯「何碧華。
此時「過山虎」已是豪邁的大笑道:「哈,哈,哈,程賢侄,不是老夫奉承賢伉儷,如今武林中敢當面與『乾坤幫』衝突之人為數不多,尤其是能力敗數十名『乾坤幫』總壇菁英已是絕無僅有了,便連老夫也不敢盡全寨之力輕惹他們,要知『輪迴神君』那老兒老夫還不看在眼裡,但在他背後撐腰的乃是武林三大秘地之一的『豐都冥府』,因此賢侄伉儷可是一戰震驚武林今江湖武林刮目相看了。」
隔桌的「呂梁飛燕」耳聞老父之言頓時嬌笑道:
「爹,您可別長他人之氣減自己威風哪!咱們惹不起『乾坤幫』?其實他們也不敢惹咱們哪!惹說起『豐都冥府』……嗤,嗤,爹您還不知道呢,程公子及譚姊姊們早就當面交戰過,連『陰陽雙判』及『巫山六鬼』皆已命喪譚姊姊她們劍下呢廣
「啊?程賢任伉儷已與『豐都冥府」交戰守?此事江湖怎未曾有人知道廣傳?」
「過山虎」驚疑大叫後已是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青年男女,而其他的山寨所屬在耳聽總寨主的驚叫聲後,俱也是驚異得難以相信,但眼見這些年輕俊逸、貌美的男女並無否認之意,可是此事必然不假,因此俱是面含敬佩的怔望著他們。
「過山虎」驚中已思忖著:「啊……既然他們已與『豐都冥府』交戰過,不但安然無恙絲毫無損尚能力斃『陰陽雙判』及『巫山六鬼』,可見他們的功力如果老夫能有此佳婿那豈不是……」
心忖中立時眉飛色舞的望著女兒,接而便笑道:「哈,哈,哈,如此說來江湖武林可真出了一口怨氣呢,來,來,程賢侄,老夫敬你一杯。」
面含微笑的「玉虛郎君」程瑞麒聞言也立時舉杯笑道:
「不敢,理當小侄敬伯父一杯。」
「哈,哈,哈,那兒的話,來,乾杯!」酒宴中歡顏笑談就籌交錯杯起酒干,豪興萬千的賓主盡歡,時至戌時才酒酣耳熱醉眼惺忪的宴畢休歇。
依山而建的幽雅小樓內,「玉虛郎君」夫婦乃是初次喝了過量烈酒,因此俱是酒意闌珊的倒頭便睡。
夜人四更時,「玉虛郎君」程瑞麒口乾舌燥的起床被飲茶水,但沒想到壺中茶水已乾,早在昨夜飲盡。
眼望床上史氏方氏兩人也是酒意深濃的沉睡未醒,於是靜悄悄的穿妥衣衫,步出房門在院中信步緩行。
在庭院四周值哨的寨了眼見是寨中貴賓,因此俱是含笑恭迎問好,而「玉虛郎君」在笑顏回禮中,也略微寒暄並問及「火楓嶺」方向,並在寨丁目送中逐漸消逝在暗夜中。
『伙楓嶺,在「二郎山」西方二十餘里之外,嶺上俱是高有一二十丈的巨楓林,毫無一株雜木參雜其中。
可惜時未至五更,難以望見火楓映日的滿山火紅情景,只能佇立絕崖邊緣遙望天際晨辰閃爍,以及東方微浮的銀白。
倏然耳中依稀聽見一陣似有似無的嘶嘯聲由絕崖之下傳出,若非他功力高絕方能隱隱查覺,否則功力稍弱之人便無從人耳。
「咦?這嘶嘯聲……莫非這濃霧迷漫的絕崖下有什麼異獸不成?」
心奇的低頭下望,只見崖下三十餘丈濃霧朦朧,便是運集全身功力也難望入十丈深處,更難知曉崖下有多深?有何異象?
想起司徒姑娘所言須待雷雨之後濃霧大減,方可望見五十餘丈之處的景象,但仍難望見崖底是何模樣?
默立片刻後深壑之下嘶嘯聲不再,正欲轉身時候又聽嘶嘯再響,並且下方濃霧湧浪翻騰,已非方纔的平靜柔和,心知下方必然有什麼怪獸劇動騰滾才使濃霧湧波不止。
正自靜立張望時,已由身後的火楓林內連連掠出數條人影。
「啊?在這兒……麒哥……」
「找到了,相公最討厭了,害人家急死了……」
「夫郎,你出寨時怎麼不說一聲嘛?」
「相公好壞喲……」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眾嬌妻埋怨嬌嗔聲,也面有訕色的笑道:「昨夜酒後早睡,但半夜口渴才醒,在院中散步之後見時辰尚早,因此才至此賞景的,你們看,這深壑內的濃霧滾滾,內裡有不知何種異獸存身呢!」
「真的呀?……」「哇?真有怪獸嗎?……」
「相公,你怎麼知道壑下有怪獸的?……」
眾女聞言頓時驚異好奇的站立崖緣下望,「玉虛朗君」
便半剛才所聞所見細說一遍。
「你們聽,現在嘶嘯聲尚未上,但已比方才小聲了。」
在而眾女聆耳細聽卻毫無所覺,由此已可知「玉虛郎君」的功力超出眾女甚多。
倏在一聲驚叫聲響起,只見右一條身影隨著一塊碎巖驟然下墜,眾女眼望心驚中,倏又見一道藍影疾縱而下緊追墜落人影。
「啊?夫郎……夫郎……」
「麒哥……」
「相公小心…··。」
「程公子……」
崖上眾女驚惶失色的尖叫聲中,只見「玉虛郎君」身形疾墜而下,迅疾追至墜身的「飄萍女」姜欣怡身側,伸手一撈已摟住她柳腰,但兩人身形已沒入滾滾濃霧之中不知去向?
眾女驚惶的身軀微顫美目含淚的連連急叫尋找不壑之路。
此時「呂梁飛燕」巳慌急的說道:「諸位姊姊,濃霧之下的巖臂乃是內陷如甕之形無處攀爬,以往本寨之人皆是以長繩吊垂而下,因此」
就在眾女慌急之際倏聽壑下傳出夫君的清朗話聲:「諸位娘子,我沒事,姜姑娘也甚好舊是我們現在正貼立崖壁上的一塊實巖上,但欲上行甚難,因此準備下行另尋出路登崖,不過你們放心,我身有護身之物自應無妨。」
眾女聞聲這才放下驚駭之心,「玉劍仙子」譚玉鳳也已欣喜的輕噓一口氣後笑道:「嚇死我了,麒哥真是……不過你們放心吧!以哥身上有『火龍匕』及『蟾蜍目珠』,再加上麒哥功力高深應該沒什麼危險才是。」
「王劍仙子」雖是口中如此安慰諸位妹妹,但芳心中依然是忐忑不安的擔優夫君的安危,而「玉笈仙子」等六女又何嘗不是呢?
唯有「呂梁飛燕」及「夜鶯」的心境較為平靜些,但也為兩人的安危擔心。
話說「玉虛郎君」驚急的縱身而下,急施「千斤墜」,果然疾墜至「飄萍女」身側急摟。
「飄萍女」姜欣怡驚恐絕望的自忖必死之際,突見藍影疾撲而至,接而腰身一緊,身軀已緊貼雄壯的身軀,不由雙手緊緊摟住,正如溺水之人掙抱浮木一般。
一股男性氣息疾湧入鼻,頓知是那俊逸倜儻的程公子不顧危險的搭救自己,霎時芳心激動得淚水疾湧而出,並有股神魂迷茫的羞喜感,激盪芳心。
倏然只覺身軀凌空翻旋兩匝後,竟然墜速減緩的盤旋而下,彷彿有如凌空飄飛一般的悠然而下,更令「飄萍女」有如處身飄渺虛無的夢幻之境。
突然身軀一震即止,接而便聽那令自己神魂顛倒芳心迷茫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姜姑娘··、…姜姑娘……」」
恍如由夢中驚醒神智略清的回神疾退,但倏覺腳下一空……
「啊」
尚幸腰際強而有力的手臂一緊,迅又緊貼他胸懷內,並聽他急促說道:「姜姑娘莫退,我們現在只站在絕壁上的一塊半尺突巖上,下方尚不知有多深?因此姜姑娘莫要掙動以免再次墜落。」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已是雙顆赤紅芳心劇蹦,羞意盎然的低垂螓首呢哺哼道:「嗯…·:·」
「姜姑娘,剛才真是好險哪!」
「嗯……程公子謝謝你捨命相救賤妾,…··」
「玉虛郎君」程瑞麒石同緊摟住她柳腰,發覺她芳心蹦跳如鹿全身輕顫,再眼見她那嬌羞模樣及耳聽她令人心蕩的呢哺低語聲,不由心中一蕩,右手不由自主的摟得更緊,使兩人身軀緊緊相貼著。
倏然一陣令人毛骨聳然的尖嘶聲響起,頓時驚醒了內心激盪的兩人,這才使「玉虛郎君」運集全身功力朝崖頂上發語,使嬌妻們不必擔憂駭懼。
聆耳細聽之後發覺下方嘶嘯聲之處少說尚有七八十丈深,於是轉望身後巖壁,在濃霧中尚可看到有些大小不等的突巖,有些足夠立身。
於是由「玉虛郎君」先縱落定身,然後「飄萍女」再下縱,由「玉虛郎君」擁摟頓身。
如此緩緩而下,約莫半個時辰已下行有百丈餘深,終於可隱約的見到下方濃霧中有一些石峋聳立,大概已離地面不遠了。
此時異獸嘶嘯聲已然停頓,但偶或可聽見斷續的嘶嘯由遠方傳至更為清晰響亮。
終於落至青苔厚滑的一片巖地上,只見四周濃霧迷漫,運功前望也只能依稀望見十丈之內,發覺全是峻巖上青苔漸稀而且巨石峋也逐漸稀少。
突然,兩人只聽前方驟然響起一陣震耳嘶嘯聲,以及一些沉悶低吼聲,並有碎巖巨響聲夾雜其中,好似有兩獸嘶斗之狀。
好奇的循聲前行,果然嘶斗之聲更劇,並可嗅到陣陣腥臭之味湧入鼻端。
「玉虛郎君」略一思忖,立時由懷內掏出一隻玉瓶,倒出兩粒自煉的「玉虎丹」,遞給「飄萍女」說道:「姜姑娘,大概前方有什麼異獸惡凌晨,你且服用兩粒在下自煉的藥丸功可清神怯毒,以免遭穢氣浸身。」
「飄萍女」姜欣怡聞言立時含笑道謝,毫不猶豫的納入口中,才羞笑的問道:「程公子,你自己怎不服用藥丸?」
「喔,在下因久服數種靈果,早已不畏毒物,再者在下寶劍上有一珠墜,若遇毒物立時變色,因此自會注意行功護身。」
兩人正說之際倏然前方響起一陣駭人的尖嘯厲鳴聲,並聽重物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似乎異獸惡鬥已至狂厲之時。
「玉虛郎君」聞聲霎時伸手握住「飄萍女」玉手往前疾掠,似欲查望是何種異獸劇鬥?
「飄萍女」原本芳心驚畏得欲盡早遠離,還有何膽量前往觀看?但自己又無能離開此驚險之地,只能隨後寸步不離的緊跟著,沒想到他竟然伸手握住自己手掌前掠,霎時芳心一陣心悸羞喜,頓時勇氣倍增畏意俱消,毫無顧慮的放足緊跟。
兩人前掠中,淒厲尖嘯更甚,翻滾撲騰之聲更劇,連地面皆有震動之覺。
奔掠三十餘丈後,倏然一陣血腥味湧至,並見遠方有一龐大之物劇烈翻騰,而嘶嘯之卻逐漸低沉悶吼,似是已有了勝負之分。
待兩人掠近之後,已見濃霧之中有兩道亮光懸空晃動,接而隱逝不見,才是一朦朧巨獸往右側逐漸遠去。
血腥之味愈來愈濃,只見腥濃的血水有如溪水般的緩緩流聚低窪巖地。
循跡行去,委時只聽「飄萍女」一聲驚叫,並疾撲入「玉虛郎君」懷內顫抖不止。
原來兩人剛轉過一塊巨岩時,竟見一個巨大如缸的猙獰巨首展現眼前不到一丈之地。
「玉虛郎君」程瑞麒在「玉虛谷」內與巨大的五毒久處,自是習處的不畏巨大異獸,而「飄萍女」如此之駭然實也怪不得她。
只見那巨獸足有半人多高,粗短的巨首上瞪張著兩隻赤紅巨目,長突的微張口內上下各有兩排森森尖齒,日內尚咬著一截粗巨如人身的尾端。
巨獸後方的粗長身軀光滑暗灰,但已是皮裂肉綻溢血不止,傷勢最劇之處乃是首頸之處已被咬得只餘半邊,也是異獸致命之傷。
細觀區獸,只見它身軀粗長足有三丈餘,長尾則有丈餘,四隻粗如巨樹的短肢爪彎如鈞。
「噫?姜姑娘,你看這異獸是否像是遠古『郾蜒』巨獸?
也就是現今所稱的『守宮』同類?」
「啊!…·開頭似沒錯…··可是『郾蜒』怎會有如此巨大的?嚇死人了。」
「玉虛郎君」程瑞麒耳聽她如此回答,不由內心一笑,也不多做解釋的續說道:「姜姑娘你看,它口內所咬的一截尾端和它的不一樣,可見是另一種異獸,你能看出是什麼樣的異獸嗎?」
「這……程公子,恕賤妾見識淺薄實看不出是何異獸,不過……依這截短尾上的厚粗皮甲看來絕非披毛之獸,倒像是「龜龍」之尾。」
「哈,哈,姜姑娘果然閱歷豐富,略一細望便能看出此尾乃是『龜龍』粗尾,依此截巨尾看來恐怕那『龜龍』絕不小於此只巨『郾蜓』,因此……」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笑語之時,倏聽剛才那「龜龍」離去之方竟又傳至一陣如同剛才的嘶嘯聲,頓時令兩人驚愕的轉首望去。
「噫?程公子,那方又有劇鬥之聲傳至,莫非這深壑中尚有不少巨獸不成?」
「嗯,看來確是如此了,姜姑娘咱們過去看看吧!」
「這……程公子我們何不快尋路離去?」
「玉虛郎君」眼見她面上泛顯畏懼之色的猶豫說著,因此立時笑道:「姜姑娘莫怕,在下身懷天下異獸畏懼之物,因此你不需擔心,再者如此天下異物若不一觀豈非可惜?」
「飄萍女」姜欣怡耳聽之膽氣一壯,只要他能陷在自己身側尚有何懼?因此也含笑應允,雙雙循異獸之聲處掠去。
兩人正奔掠中,突覺左側的陵巖之內有一細長之物疾捲而至,霎時心驚得斜掠而出,而「玉虛郎君」也已將腰際「赤陽劍」執在手中警戒。
站立在一石峋上驚望,頓見陵巖中有兩顆閃閃發光之物浮起,再仔細望去,竟然是一隻較剛才略小的一隻「郾蜒」」
「姜姑娘小心,且持在下驅退它。」
「玉虛郎君」程瑞以話語聲中已由懷內執出「火龍匕」,兩的各散溢出絲絲熱氣及暗紅光華的劍、匕,立時使身周霧氣消減不少,並可望見那只「郾蜒」竟已目泛畏意的緩緩退入陵巖之內,並不敢沖咬兩人。
「飄萍女」姜欣怡本是心畏的躲在「玉虎郎君」身後,但驚見那異獸竟然逐漸退人陵巖內,不由欣喜的摟住「玉虛郎君」右臂雀悅嬌笑道:「咯!咯!咯!程公子,巨獸竟然畏懼你手中劍咧,如此一來再也不怕它們了。」
而此時由另一方又傳來一陣尖嘯淒鳴聲,看來又有區獸激鬥了。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又興奮的嬌笑道:「啊?程公子快點……我們快過去看看··,…」
話聲中已興奮的摟著他右臂循聲奔去。
「玉虛郎君」程瑞以麒見她此時竟是畏色全消,並且興奮得有如少女一般,不由內心竊笑的任由她拉扯前奔。
奔有二十餘丈後,已見奔至一面聳巖之前,在一處空曠的平巖之中竟有五隻巨「郾蜒」圍攻一隻渾身傷痕纍纍的「龜龍」。
那只「龜龍」雖巨齒凌厲,但也難招架五隻「郾蜒」的圍攻,巨嘴雖咬住一隻「郾蜒」粗腿前的胸腹,但卻被另四隻分咬住頸、尾及前後各一腿。
「玉虛郎君」及「飄萍女」遠立一塊巨岩上遙望,心驚巨獸之鬥真是驚天動地駭人心弦。
突然「飄萍女」姜欣怡心奇的脫口叫道:「咦?好香咧……程公子你聞到沒有?」
「玉虛郎君」程瑞麒正注目群獸之鬥,耳聞「飄萍女」之言頓時轉首望去,霎時巧之又巧的與「飄萍女」嬌靨面面相對的嘴角相觸。
「啊…·」
「喔……對……對不起……失和失禮……姜姑娘在下並……並非有意··、…」
「飄萍女」姜欣怡此時芳心悸顫,嬌靨赤紅的睜目望著他,朱唇顫抖得欲言又止。
「玉虛郎君」此時也是雙頰微紅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瞠目相對默然無語之際,突然由巖壁之上靜悄悄的垂下一條似蛇的蠕軟之物,剛垂至兩人頭頂約有一丈高處時,竟見那蠕動之細物尖端噴出一股陰寒之氣罩向兩人。
「玉虛郎君」怔立中倏覺頭頂有異香及陰寒之氣罩下,霎時驚急的一摟「飄萍女」便電射而出。
然而已為時晚矣!
「玉虛郎君」程瑞麒只覺陰寒異香驟然罩至顏面,霎時全身一寒異香灌鼻,已然神智恍惚的身形一頓。
那條細長之物似是已知能十拿九穩的罩住兩人,已隨著陰寒異香之氣疾捲兩人,果然將兩人纏捲三匝後倏然驟升,立將兩人身軀捲入聳壁間離地十丈高左右。約有一丈方圓的石洞內。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被異香罩頭且吸入不少,雖也神智恍惚,但因以往在仙宮內常食靈果,並且內功深厚,立時將異香逼出不少。
當自己及「飄萍女」身軀被捲縮驟升時已然驚駭得清醒不少,轉首望向身後,霎時內心大駐的眼見身後正有一隻巨大異獸張開血盆巨口,露出上下密如刺狠的數排森森尖齒,而自已兩人正被異獸喉內的細長紅信捲入口中。
「玉虛郎君」程瑞麒眼見之下狂駭的舉劍…·、·然而右手中的「赤陽劍」卻不知掉落何處?中余左手中的「火龍匕」,於是左手疾揮中血水疾噴,兩人身軀險險的墜落那巨口之前不到尺餘之處。
那異獸紅信一斷劇痛,但卻巨口一闔的疾退丈餘,並未咬向兩人。
「玉虛郎君」程瑞麒心中駭意未消,迅疾的挑斷纏身紅信,眼見「飄萍女」已然昏迷不醒,頓時護者她面對那異獸。
只見那異獸竟然醜陋怪異實不知像些什麼所知之物?
巨大有一人多高的巨首上竟有兩隻泛綠的大眼,巨目張菏不止的不停呼出一股異香,而皮膚竟是濕黏涎液包裹甚為噁心。
巨首之後的身軀竟然巨大得有如一座小山。竟比「玉虛谷」內的五毒還巨大近倍。
那不知名的異獸似乎畏懼「火龍匕」,但又有些不服的頻頻仰首欲咬。
「玉虛郎君」程瑞麒雖緊急的解了被吞之危,但腦中卻是昏沉沉的搖搖欲墜,因此強打精神的盯望那異獸,深怕它衝前吞咬自己及「飄萍女」。
就在此時忽覺有股清香之味飄至,立覺腦中昏意突消神智清醒,但隨及清香又失。
神智再度昏然之時清香又至,於是就在如此倏有倏無中,使得「玉虛郎君」好奇的張目四望且循吐嗅聞,才發覺清香味乃是由巨洞右側石壁上另一個三尺寬窄的石洞內溢出。
心奇的正欲摟抱「漢萍女」行往那小洞處聞香清神時,倏然那怪獸已巨口大張的疾咬而至,頓今「玉虛郎君」疾揮「火龍匕」削向異獸旦首。
但沒想到異獸竟然毫不退縮的續咬而至,因為那異獸並非一般之獸,而是聚深壑中淫穢之物而孕生的不知名穢獸,每逢飢餓時便散佈出異香迷昏獸類卷食。
自其生來至今足有千年,但從未曾有何天敵,也未曾出洞,因此從不曾畏懼什麼?
沒想到今日欲卷食兩人時,不但「玉虛郎君」未曾昏迷不醒,甚而以「火龍匕」斬斷了它仗以卷食的紅信,再加上「火龍匕」本身有股只有靈異、壽命長久之異物才能感覺到的靈異之氣,因此使醜陋穢獸心生畏意。
但「玉虛郎君」默立不動之時,已使穢獸感覺並非厲害的東西,於是再度張口撲咬向「玉虛郎君」。
但是兩方驟合中,倏見一片腥臭血水疾嘯而出,倏聽一聲迷神巨響……
「呱……呱……
「玉虛郎君」被如此怪聲灌入耳內,霎時腦中轟然一響一股嘔意疾湧,並神智茫然的昏然欲倒。
就在此時穢獸巨口大張中已噴出一顆赤紅之物衝向「玉虛郎君」,巧之巧的「玉虛郎君」也正大張其口哎出一些穢物。
霎時只見那火紅之物被「玉虛郎君」所噴穢物一撞立的衝勢一頓,但仍然迅疾的撞向他面部。
嘔意未止的連連嘔吐中,驀然一火燙軟滑之物驟然衝入他口內,且餘勁未消的疾衝入喉。
足有碗大之物竟然疾衝人口,尚幸是柔軟之物且在劇沖之勁中竟然沖拉成細長之物衝入他喉內。
「玉虛郎君」渾然連嘔中倏覺一強勁之物沖人口內,並被火燙及強勁為道沖漲得喉頭劇痛,痛楚得神智一醒,正好眼見穢獸張口咬至,再也顧不得口喉疼痛,疾揮手中」火龍匕」狠狠的刺削穢獸。
且說崖頂上的「玉劍仙子」譚玉鳳姊妹,俱是勞心優急美目含珠的望向深壑下方,突覺下方濃霧有如怒濤狂湧翻騰疾驟,並隱隱有些尖嘯之聲,而此時正是壑底的五隻巨「郾蜒」圍攻「龜龍」之際。
募然「呂梁飛燕」司徒秀珠驚疑的叫道:「咦?奇怪,怎會這樣?以前從未曾如此翻騰過呀,難道程公子……」
眾女間言頓時芳心大驚的望向「呂梁飛燕「,而「玉劍仙子」譚玉鳳也慌急的說道:「唉呀!深壑底處必然有遠古異獸存身,所以才有尖嘯之聲傳出,以哥雖身懷『火龍匕』……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玉笈仙子」等六女聞言驚慌,正欲開口時,又聽「玉劍仙子」譚玉鳳神色凜然的說道:「你們且在崖上相候,姊姊要下壑尋找麒哥,不過你們別急,我身上有『雪龍匕』以及『赤蜈目珠』,再加以姊妹中我功力最深,因此你們不必多慮。」
其實姊妹七人早就有意下壑尋夫,但又唯恐夫君由它處返回而猶豫不決,如今壑下竟然有突變發生,因此擔心夫君陷於絕地中再難上崖。
「玉劍仙子」身為大姊自是言出無人願違,但皆哀聲要求要同行下壑,以便能相互照顧,於是姊妹商量之後,「玉笈仙子」史香蘭便隨大姊同行下壑。
姊妹七人身上皆有一卷只有拳大卻有三十餘丈長的「蛛絲索」,於是兩人收集入懷後只以三卷接合綁在距崖緣最近的一株巨樹上,便吩咐「玉遙仙子」等五人在崖上留守。
「玉瑤、玉禽、玉音、玉度、玉玄」五女眼見兩姊—一順索而下後,心焦擔憂的靜望兩人逐一沒人下方濃霧之內。
但未達片刻、「玉遙仙子」李婉馨再也忍耐不住的朝「玉禽仙子」四女哀聲說道:「我不管了,我也要下壑去尋找夫郎」
但她話一出口,「玉禽仙子」四女也一一悲聲應合,皆要同行下壑,於是姊妹五人毫不猶豫的下壑尋找夫君,臨行時尚請求「呂梁飛燕」及「夜鶯」代為守候夫君,免得萬一夫君由它處返回時見不到姊妹七人而心焦。
但沒想到「夜鶯」何碧華竟也毅然同行下壑,要陪伴眾位姊姊尋找救命恩人以及姜姊姊。
「王劍仙子」及「玉笈仙子」兩人緩緩右索而下,結果竟將身上七卷「蛛絲索」全部接合尚未達底端,尚幸已能望見下方的黑色陵巖。
「玉劍仙子」譚玉鳳及「王笈仙子」史香蘭兩人的功力也不弱,自是也難不倒她倆,已輕鬆的下至陵巖聳立青苔厚實的地面。
兩人各自掏出懷內的「赤蜈目珠」及「蛛腹珠」後,霎時只見四周朦朧濃霧已可望清五丈之內。
就在此時忽聽上方傳至「玉瑤仙子」李婉馨的呼聲:「大味。二姊等等小妹……」
兩人驚異中也心知在崖上的五位妹妹,也與自己兩人一樣心懸夫君,難以平心靜氣的等候,因此也無話可說的等候她下至壑底。
但隨後卻是五人全部一個不少的連貫而下,甚而連「夜鶯」何碧華也已跟隨而下,因此只好相聚片刻,待姊妹皆取出寶珠使身周十丈之地清晰可見時,才各執配劍尋找夫君及「飄萍女」足跡循跡前行。
此時眾女已能清晰的聽見遠方獸嘶之聲狂暴,似乎為數不少,但因在「玉虛谷」內與區五毒久處並不心畏,只有「夜鶯」何碧華內心驚額發毛而已。
為首的「王劍仙子」譚玉鳳手執「雪龍匕」,仔細的尋找失君足跡,但是只能見到「飄萍女」姜欣怡的足印.心知是夫君功力深厚已達浮空掠影之能,因此難見足跡。
「以哥…·」
「相公……相公……」
「夫郎,你在那兒哪……」
「相公……姜姊姊……」
「程公子…·姜姊姊…。··」
眾女沿路呼喚,但卻未聽有人回應,而遠方的獸嘯聲竟然漸息,而使深壑內更顯得陰森寒冷。
行約數里之遙,眾女已由陣陣濃重的血腥味發現了口合一截斷尾的巨「郾蜒」屍身。
芳心雖也驚駭,但卻未停頓的續行尋找,逐漸接近另一方血腥味飄浮之處。
而此時的「玉虛郎君」程瑞麒正以鋒利無比的「火龍匕」
狂狠的刺向行動遲緩的穢獸。
穢獸自生來便未曾遭此頑強抗衡,也未曾有些微傷勢,因此在身道那微小之「人」的連番攻擊中,全身傷痕纍纍得心生畏懼,巨口狂咬中卻逐漸退往洞內深處。
「玉虛郎君」程瑞麒此時卻是全身火燥發燙神智迷亂,但卻只有一點靈智未泯,便是要全力擊殺穢獸。
終於那穢獸身軀全身傷痕溢血過多,尚未退出十餘丈便全身松弱無力的巨口難張緩緩閉目不動。
穢獸只憑著身居高處以異香迷昏走獸而吞食,從未曾有打鬥經驗,且因身軀龐大笨拙而使行動遲鈍,碰上了久服靈果身俱避毒之能的「玉虛郎君」,就這樣輕易的喪失了性命,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之事。
「玉虛郎君」並不知穢獸已亡,仍不停的迅疾掠移刺向穢獸,但卻在全身湧起一股狂烈的淫慾時才逐漸停頓。
只見他雙目赤紅鼻息粗喘,俊逸的面容上竟浮顯出一種似欲擇人而噬的猙獰之色,在石洞內氣啾啾的四處張望不知在找些什麼?
此進「飄萍女」姜欣怡正逐漸清醒,芳心尚不知發生什麼事時,只見有道人影呼吸急促的晃動著,仔細一看正是令自己芳心迷們慌亂的程公子。
「程公子……程公子··剛才發生什麼事了中』她不出聲尚好,一出聲詢問後立見「玉虛郎君」已循聲轉身望至,並且電射而至疾摟她身軀,口中尚喘息叫道:「我……我要……要……難受……」
「啊?程公子你你怎麼了?喔不不行……程公子……求求你……」
「飄萍女」姜欣怡沒想到程公子竟然毫不避嫌的摟抱自己,頓時一愕的全身輕顫,但緊接而來的竟是撕扯自己衣衫,霎時芳心大駭得顫聲推拒掙扎。
芳心又羞又怯的推拒掙扎中,卻突然想到程公子本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正人君子,怎可能是內心險惡淫色無恥之人?
內心思忖及此,頓時盯望著他細思,這才發覺他此時竟是面色赤紅火燙,雙目泛紅直視,似乎神智昏亂得已變了個人。
「啊?莫非他……他……看樣子好像是……是中了什麼淫毒?糟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唉!就由他吧「飄萍女」姜欣怡猜測出內情後,不由憐惜的望著他後面,放開心懷的柔聲說道:「程公子別急,賤妾自己解衫」
於是在片刻後,倏聽一聲驚痛尖叫響起,但隨及靜止無聲。
海天風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