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黑暗漸漸籠罩大地。
眾鳥已投林歸宿。
大道之上,正有一匹駿馬飛馳,馬上的人,是一位豪放、大膽,身穿半短衣的少女,和一位滿臉機靈皮樣的少年。
他們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沙瑤姬和爆米花。
他倆放了近五個月的賑,才把十大箱的珠寶放完,然後依師父之言往北上。
沙瑤姬眼見天色已晚,不免皺著眉,著急起來,揚鞭抽打了幾下。
那匹馬飛也似的奔去,穿過幽深的樹林,遠處的市鎮已歷歷在望了。
而距離一箭之遠的路上,有一個肥胖和尚,穿著黑色僧衣,擺著兩隻大袖,也向著市鎮趕去。
「嘻嘻,中原也有尤勃連納?」沙瑤姬笑道。
爆米花道:「不是尤勃連納,光著頭的是和尚,又叫禿驢!」
「嘻嘻,禿驢,沒毛的和尚!」
沙瑤姬揚起幾鞭,轉眼之間,就搶到和尚的前面。
「哈哈──」
誰知,那和尚卻一陣狂笑。
沙瑤姬罵道,「禿驢,你笑什麼?嫌我搶路嗎?」
和尚正欲開口,卻已到了「南北客棧」前,早有一個夥計,含笑迎上前道:「兩位客倌,可是住宿?本店有潔淨的上房。」
沙瑤姬點頭和爆米花雙雙下馬,卻見店裡走出一個肥胖和尚。
爆米花一見,驚道:「哇操!」
那和尚咧嘴笑道:「你騎了馬,搶了我的路,還是我先到。」
沙瑤姬一聽之下,又氣又驚,瞄了他一眼,道:「稀罕。」
語畢,拉著爆米花大步走進店去。
他倆開了一個上房,要了幾樣酒菜,夥計唯唯諾諾退去。
爆米花首先開口道:「小妖女,方纔那個禿驢有點邪門……」
沙瑤姬喃喃道:「我們在江湖上也混了些時日,卻從未見過這麼怪的人,真的是邪門!瞧他滿臉橫肉,眼露淫光,定是個六根不淨的花和尚。」
「嗯,小妖女,晚上你要小心點,別讓花和尚給奸了!」
斯時,夥計端進酒菜,二人吃了個飽,待夥計收去殘餚,便把房門關上,吹滅燭火,上床而眠。
二人重溫舊夢,親熱了一會,爆米花便累得呼呼大睡。
沙瑤姬想起那個和尚,便輾轉不能入睡,只聽靜寂的街上,打了三更。
「叩!叩!」
她正欲朦朧入睡,猛聽得屋上一響,急忙循聲望去!
只見紙窗外面,有條黑影一閃,立即穿衣下床,縱窗而出,上了屋瓦上。
藉著月亮微光,展目一掃,不見有半個人影,不免大為驚愕。
「邪了!」
沙瑤姬相信自己耳目,非找到那一條黑影不可!
她穿屋越脊,勘察一番,果然發現一丈外的屋脊後面,藏著一條黑影。
「咻!」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取出鐵松子,照定那個黑影打去。
那條黑影似乎早有準備,竄身向前飛去。
「媽的!」
沙瑤姬眼見鐵松子打了個空,不禁心中惱恨,飛身直追。
「混蛋,看你往那裡逃?給你姑奶奶留下名來。」
黑影的輕功,真是不賴,他也不答話,只是往前飛奔。
沙瑤姬窮追不捨,將要追近,伸手再拿出鐵松子時,不料那黑影晃了幾晃,不知去向了。
「哇操,怎麼會這樣?難不成他會地遁,還是隱身術?」
沙瑤姬非常驚愕,遍尋不著蹤影,只得意興闌珊回去客棧。
到了窗門口往內瞧去,見爆米花沉睡得很,又氣又好笑,也不願吵醒他。
正欲悄悄爬窗入內,突然發現紙窗上寫著:「欣賞你的閉月羞花之貌,愛你的性感、豪放作風,和卓越的武功,特地偷了你的愛馬,可到牛鼻山領取,百花大師留。」
沙瑤姬看後,咬著銀牙,柳眉倒豎,勃然大怒道:「下流,無恥,竟敢侮辱我,太可惡了!」
怨聲未已,嬌軀一扭,到馬棚一看,自己那匹馬果然不見。
她忙叫醒夥計,問道:「小二哥,你知道牛鼻山有多遠嗎?從那一條路走嗎?」
夥計揉著睡眼,望了望她說道:「姑娘,三更半夜的問這幹嘛?那裡不是好地方,去不得的,你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夥計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沙瑤姬更加鳥火,氣道:「你們吃了頭家(老闆)的飯,也不小心辦事,我的坐騎被牛鼻山的禿驢百花和尚偷了,知不知道?」
夥計聽了大吃一驚,道:「真的?」
「廢話,還不快說牛鼻山在那兒?」
「姑娘,你只有自認衰尾(倒霉),可不能把責任推到小的身上,百花和尚,提起他的名字,小的就全身發抖,我勸你算了吧!」
沙瑤姬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推。
夥計一時站不穩,連連倒退數步,「噗通」一聲跌在地上。
「哎喲!」
沙瑤姬怒道:「你害我耽誤了追趕時間,若再不說,我便告訴你頭家,說你和禿驢串通,偷了我的馬,叫你捲鋪蓋走路。」
夥計心想:「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竟有如此大的力氣;算了,為了保住飯碗管她死活。」
他一邊爬起,一邊陪笑道:「姑娘!向西面大路直走,途中見到一座破爛茅屋向右拐,再走二十里左右,就見那座牛鼻山了。」
沙瑤姬聽罷,毫不遲疑,出了店門,展開輕功,向那西面的大路上奔去。
一鼓作氣,奔出十多里路。
不久,即見前面有個黑影,相距一里左右,還有一個黑影在前飛奔。
沙瑤姬心想一定是禿驢的同黨,便銜尾直追,同時拿出鐵松子打去。
「當當!」兩聲。
鐵松子被柴刀撥去。
那人停下背對著她,問道:「你是那裡來的野蠻妞?竟暗箭傷人?」
沙瑤姬氣憤道:「媽的,你們兩個同個鼻孔出氣,偷了姑奶奶的馬,還罵我野蠻,今天不宰了你們,不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那人一聽,不怒反「噗嗤」笑道:「我若嗝屁了,你就得做寡婦。」
說話間,那人轉了過來。
「是你,爆米花!」沙瑤姬驚叫:「你怎會在這裡?」
「我醒來找不到你,以為你被偷了,後來發現窗上的字,才知你定上牛鼻山了,才匆匆趕來。」
二人又追趕了一會,發現前面有座險惡的山峰,怪石重疊,峭壁直立。
爆米花突然駐定,道:「我知道了,那個賊禿駐足金佛寺裡的,小妖女,今晚甭想奪回馬兒了。」
「為什麼?卵蛋沒了,害怕是不是?」
「哇操,你別亂哈拉(亂說),萬一不幸給人偷聽到了,還以為我是小太監呢!」
「那你說出個道理來。」
「我以前聽我主子說過,牛鼻山的金佛寺裡,有兩百多個禿驢,個個武藝出眾,還有機關,厲害得很;我倆不諳上山路徑,又沒幫手準吃虧的,要奪回馬匹,不如白天才去。」
沙瑤姬低頭沉思片刻,才說道:「你的話很對,金佛寺既然臭名滿天下,難道官府坐視不管?」
爆米花冷笑答道:「官府?那就不必了,他們都怕百花和尚,那敢碰他半根毫毛;聽說,每個上任的官員,必須先去拜會,否則,性命難保。所以老百姓若受到欺負,到衙門去申冤告狀,非但不准,還罵得你屎尿直流的。」
沙瑤姬越聽越火,怒道:「可惡禿驢,這樣胡作非為,將來勢力擴大還得了,那不就成了天皇。爆米花,咱們發誓定為民除害,讓他們一口鳥氣有得出。」
「可是……咱們還有很多事耶!」
「不急,不急,先宰了禿驢要緊。」
「好吧。」爆米花道:「我們最好先以禮求見。」
※※※※※※
次日一早,沙瑤姬便和爆米花二人,來到牛鼻山下。
果然見那山勢險惡,宛如一條大牛的鼻子。
爆米花叮嚀道:「那邊曲折山徑,便是上山的路,小心點。」
「我知道。」
此時,怪鳥爭鳴,野獸狂叫,二人一前一役,奔上曲折山徑。
不一會兒,見一個和尚緩步下山而來,爆米花上前問道:「請問大師,當家的百花大師在寺裡嗎?」
那和尚向他倆打量一下,才問道:「兩位從那裡來?問他老人家有什麼貴幹?」
爆米花胡謅道:「昨晚你家師父,因為急著回寺,在南北客棧借去我們一匹馬,說今早還,煩你去通報一聲。」
和尚「哈哈」笑道:「別瞎扯了,師父從來不坐馬的。」
說時,目光色瞇瞇在沙瑤姬大胸脯上打轉。
沙瑤姬柳眉一豎,鎮道:「和尚,告訴你實話好了,你師父偷了我的馬,不要臉。」
和尚並不動怒,笑著說道:「兩位既然這麼說,我不敢作主,要問過師父,那麼請隨我來。」
「好!」
一行三人向山坡拾級而上,不一會,一座高大雄偉的金佛寺已在眼前。
爆米花說道:「大師,你先去問問,我二人在這裡等。」
和尚應聲之際,一手突然抓住爆米花的手臂,笑盈盈道:「既然來了,那有不進小寺之道理?清泉香茗十分可口,快來吧!」
和尚這一下,並不懷好意,乃是試探他的腕力。
怎知爆米花也不是省油的燈,當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和尚當場失了知覺,呆若木雞,不能動彈。
沙瑤姬看得真切,暗暗偷笑。
爆米花拍了和尚肩膀一下,笑道:「和尚,你呆著幹嘛?還不進去給我傳話?」
和尚如夢初醒,勃然翻臉道:「好哇!竟敢跑到金佛寺來撒野,待會準叫你們回不了家。」
語畢,大步往寺門走去。
爆米花苦笑道:「馬兒是討不回來了,還得拚命呢!」
「馬兒討不回,宰幾個野和尚也算出了鳥氣。」
有頃,剛才那個和尚脫去僧衣,穿黑色短袍,領了兩個同伴,各執戒刀,衝了出來。
「臭小子,你欺我無能,那麼給你厲害看看,我佛爺二癡不殺無名小卒,先報上名來吧!」
爆米花冷笑答道:「爺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爆米花是也,來來,爺爺讓你先動手了!」
聞言,一癡和尚大驚,道:「你就是爆米花,在長江一帶放賑救民的爆米花?」
「如假包換。」
「久仰久仰,沒想到是個乳臭未乾小子,今天碰到佛爺也是你衰尾(倒霉)。」
一言未了,就朝爆米花胸膛砍去。
「哇操,來真的!」
爆米花一連避過幾個,才舉起柴刀和他鬥了起來。
但見兩個寒光,上下飛舞,一時半斤八兩,難分高下。
剩下的兩個和尚,見沙瑤姬生得嬌滴滴,其中一個朝同伴呶了呶嘴,悄聲道:「二癡,你看,那個妞真不賴,我們把她捉住去獻給師父,老人家一定很高興,功勞不小耶!」
二癡瞄了一下沙瑤姬,低聲道:「四癡,你別小看了她,她那種英武的氣勢,武功定是很高的。」
「我不信,看我去捉她,要你幫忙,不算好漢。」
沙瑤姬早見他們咬耳朵,眼睛卻不時向她飄了過來,氣得罵道:「禿驢,姑奶奶挖了你倆目糾(眼睛)。」
縱身過來,蓮花劍就在他臉上晃動。
四癡嚇得無法招架,連忙把頭一側,就地一滾,正欲轉身溜走。
沙瑤姬飛起一腳,踢中屁股,把他□出一丈以外。
四癡滿臉羞慚,連忙爬起,逃進寺門去了。
「不中用的傢伙也愛獻醜,哈哈!」
沙瑤姬譏笑著!
二癡見了,勃然大怒,並不打話,持刀便砍。
沙瑤姬也舉劍相迎,沒有幾下搞得二癡氣喘如牛,滿臉是汗。
一柄戒刀已有多處損口,正在不濟之際,忽轉一癡慘叫:「痛死我了!」
不聽猶可,一聽之下,更加吃驚,手中戒刀飛出數丈之外,嚇得魂亡魄散奔進守門去了。
爆米花道:「一癡禿驢被我砍掉左臂,這下惹麻煩了,咱們快溜栓(蹺頭)。」
沙瑤姬卻道:「我們要是溜栓(蹺頭),禿驢會說我們怕了,不如殺他一個痛快,然後從容下山,這樣才顯得出咱們的威風。」
「賣屎(不行),百花和尚非常厲害,我們決不是他的對手,萬一陷入重圍,我們就死定了,快走吧!」
沙瑤姬正在猶豫不決,忽聽寺內,鐘聲大作。
「咚咚咚!」
沙瑤姬興奮道:「帥,索性殺他個痛快。」
此時,一聲吶喊,從寺內湧出十多個和尚,為首的是二癡四癡。
「就是他們兩個狗男女。」
沙瑤姬罵道:「禿驢,嘴巴別那麼臭。」
「殺!」
一時喊殺連天,把二人圍在核心,這時寺內又再殺出三、四十個和尚。
「慘了,慘了,叫你聽我話你不,現在死定了,年紀輕輕死了多不甘心。」爆米花怨道。
「不甘心,就拚!」
旋即,一把柴刀,一把古劍,舞得紋風不透,神出鬼沒,和尚雖多,都不敢挨近。
但見死的死,傷的傷,寺內的和尚,還在不斷湧出。
他倆雖然英勇,無奈愈戰愈多,體力漸漸不濟,覺得酸麻起來。
驀地一聲高叫:「快些讓開,師父出來了。」
眾僧紛紛退讓,爆米花和沙瑤姬二人,見那出來的胖僧,正是昨晚偷馬的和尚,不禁又驚又怒。
百花和尚兩日炯炯有神,手執一柄神杖,大步到了廣場,看見門徒死傷不少,心中憤怒異常。
但見了沙瑤姬的花容月貌,性感暴露,似乎怒氣全消。
然而又見了爆米花,心頭的憤怒又起來,聲如宏鍾罵道:「你這小子,膽子真是不小,竟敢虎口捋鬚,你大概嫌命長,先報上名來,佛爺好讓你到閻羅殿去掛號。」
爆米花氣道:「賊和尚豎起你的賊耳朵聽著,你爺爺爆米花是也,你既是出了家不安份敲木魚,還偷了我們的馬,看你要不要臉?」
百花和尚大笑道:「哈哈──佛爺勸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趁早滾下山去,佛爺有好生之德,若再不識抬舉,管教你死在杖下。」
爆米花一聽,不管四七二十八,破口罵道:「你這個老禿驢,以空門兩字,做你護身之符,欺壓百姓,姦淫掠奪,爺爺我非修理你不可。」
百花和尚冷笑道:「好小子,你敢譭謗我的佛號嗎?江湖上人也怕我三分,好,現在我對你們兩個,若勝我非但不計較門徒死傷,且把馬兒送還,若不能取勝,死在黃泉,別怪佛爺無情。」
爆米花轉頭問沙瑤姬道:「這樣我們划得來,可以打!」
「屎到屁眼,劃不划算都得打。」
沙瑤姬說話中,氣沖沖的竄上前去,嬌喝道:「禿驢,少放大屁!」
說時,運用全部勁力,朝他光頭猛力劈下。
百花和尚並不閃避,頭頂比鐵還硬,頓見火星四散,光頭也沒傷痕。
「哇操!」
沙瑤姬虎口震得酸麻,不禁大驚,才想到賊禿有金鐘罩的功夫,心想這次真的完蛋了,師父又不在身邊。
百花和尚見她倒退,不由哈哈笑道:「阿彌陀佛,小妞為什麼不再劈呢?佛爺喜歡你劈呀,來來來,順從佛爺的話,有你享用無窮的榮華富貴。」
「哇操,死禿驢,你竟敢動我馬子的腦筋,我跟你拚了!」
爆米花氣得奔上前揮刀就砍。
百花和尚不慌不忙笑道:「小子,你活著礙手礙腳,佛爺就大慈大悲送你到黃泉路上去吧!」
他把禪杖一橫,倏的迎上,直向爆米花的下三路著著進迫。
沙瑤姬也挺劍參戰,半晌之後,二人漸漸不支,逐步後退,氣喘如牛。
「師父,加油,加油!」
眾僧歡呼,吶喊助陣。
爆米花戰得筋疲力盡,心想:「太遜了,這時若再不溜之大吉,慢點小命就得要賠上了!」
想完,便虛砍一刀,跳出戰圈,拔腿就溜栓(蹺頭)。
「小妖女,快溜栓(蹺頭),改天再向賊禿報復不遲!」
沙瑤姬捨了和尚,緊隨爆米花後直奔。
「追,別讓他們溜了!」
眾僧齊聲呼捉,蜂湧包圍,百花和尚也持杖直追。
「今天你二人已是網中之魚,籠中之鳥,別想逃出這牛鼻山了……呀喲……痛死佛爺了………」
沙瑤姬和爆米花二人拚命斯殺,想殺出一條血路,但經不起眾僧阻路,正在萬分危急,忽聽百花和尚像殺豬似的叫痛。
幾個小僧,也在叫痛,場面一時混亂。
爆米花和沙瑤姬,乘勢直向山下而逃。
眾僧不捨,呼聲追趕。
沙瑤姬這時忽見前面不遠處,有個道士打扮,其行如飛,也向山下奔來。
後面眾僧緊追,喝聲大作,沙瑤姬一邊跑,一邊取出鐵松子,轉身朝和尚光頭打去。
「姑奶奶打死你們這些臭光頭。」
「呼──」
為首一僧,應聲倒地。
接著幾個和尚,也跟著倒下。
眾僧大驚,不敢上前,面面相覷。
他們一遲疑,沙瑤姬和爆米花二人,已逃下山去了。
沙瑤姬道:「爆米花,前面救我們的那個道士,好像是師父耶!」
「是啊!那個武大郎身材是他註冊商標,天底下大概也找不到第二個了。」爆米花納悶道:「可是,他為什麼不見我們呢?」
「莫宰羊(不知道),我們追!」
「好!」
爆米花點點頭,兩人使出「一瀉千里」輕功,不一會,才奔進樹林,即有人笑道:「你們兩個什麼東西,敢和那個花和尚較量,不想活了。」
二人一聽,忙奔上前去,欣喜大叫:「師父,真的是你。」
「不是我,你們以為是誰?」
沙瑤姬忙問:「師父,你怎麼會知道我們有危險?賊禿驢受了什麼暗器,為什麼會叫痛呢?」
左右道侃侃而說:「我往北京訪友途經此山,聽到山上叫殺連天,想起花和尚和我有過節,所以上山瞧瞧,卻見你二人被眾僧包圍,才賞了他們幾粒鐵松子吃吃。」
「哇操,師父就是師父。」
「師父,你叫我們往北有什麼用意?」
「師父托人打聽到你老子,好像是在濟南。」
「真的!」沙瑤姬興奮道:「我們快走!」
於是,他們邊走邊說,左右道又說:「這次上北京還聽師父老友『大鼻尖』說,成化帝寵用奸臣張飛虎,有謀王篡位的詭計。設下群英館,網羅各路亡命之徒,以備日後舉事之用。」
爆米花道:「這幹我們鳥事?」
「你錯了。」左右道說:「我們雖然對名利淡泊,但愛國之心,人人都應該有的,尤其是我們俠義人士更應該為國家出點力。」
沙瑤姬點點頭,道:「好像有點道理。」
「什麼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
※※※※※※
中午時分。
他們才抵達一個鎮上,找了一間酒店,夥計上前笑道:「三位爺們,小店備有上等酒餚,各式美點,請到樓上去坐。」
左右道等點了點頭,便登上樓去。
樓上的夥計,見有客到,慇勤獻茶,問道:「爺們要點什麼菜?」
爆米花答道:「拿五斤陳酒,一盤牛肉,一盤花生,一隻白雞,滷菜切一盤,三十個包子,酒菜先拿來。」
夥計應了聲「是」,不一會,酒菜已到。
三人大吃大喝,邊吃邊談。
這時有一個面如鍋底,眼如銅鈴的大漢,腰間掛了一柄朴刀,匆匆走到樓上,坐在左右道對面的空桌上。
夥計招待慢了點,他便喝道:「呸!老子照顧你們的生意,你們為什麼不來招呼,簡直混蛋透了!」
一個夥計陪著笑臉,道:「大爺,對不起,對不起!不知大爺要用什麼酒菜?小的立即拿來就是。」
那大漢睜著一雙怪眼,轉了兩轉,喝道:「十斤上好的酒,拿幾樣好的菜,不好老子打你,快點。」
「是是是!」
夥計應了聲,連忙離去。
大漢坐了不久,叫道:「為什麼還不把酒菜拿來,老子有要緊事,吃了還要趕路。」
另一個夥計,上前陪笑道:「稍坐一會,菜就來了。」
大漢拍桌怒道:「教老子等到什麼時候?店裡的人全死光了!」
夥計不敢和他爭辯,只得連聲應「是」,返身高聲催問。
才見前一個夥計,匆匆把酒菜送到大漢的桌上去。
大漢酒蟲在喉間爬動似的,不及酒兒斟到杯子裡,揭去酒壺的蓋子,拿起一連幾口,皺了皺眉,讚道:「好酒,好酒!」
他便大吃起來,十斤酒,幾樣菜,晃眼間,吃個精光。
「夥計,夥計!再來十斤酒,幾樣菜,快點,慢了,老子砸店。」
「是是是!」
夥計連聲答應,心想:「好酒量!」
過了一會兒,夥計把酒菜送上,大漢又立即狼吞虎嚥,吃個酒盡菜完,站起身來就走。
夥計大吃一驚,上前攔住道:「大爺,請付了酒錢再走,共計八兩五錢。」
大漢怒道:「老子忘了帶銀子,記帳記帳,下次一起算。」
「小店並不掛帳,沒有銀子,怎可白吃,若不付錢,休想走。」
「他媽的!」
大漢更怒,一掌向他臉上打去,喝道:「你怎知道老子要吃白食?下次加倍給你,不行嗎?」
夥計閃得快,肩上挨了一下,跌出丈外。
幾個夥計見狀,一擁而上,罵道:「那裡來的黑小子,吃酒不給錢,還要打人?打!」
大漢也惱了,和夥計大打出手。
「乒乒乓乓!」
膽小的食客,紛紛逃避。
幾個夥計不是大漢的對手,兩三下就東倒西歪,呻吟不已。
大漢哈哈大笑,正要下樓,樓下一聲大喝:「慢著!」
跟著,走上一個紫膛臉,中年漢子喝道:「你是否吃了龍肝鳳膽?敢到太歲頭上動土,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白吃,我還能開店嗎?你也不打聽我『吳大剛』,是什麼樣人?」
大漢握拳欲打,叫道:「老子就要白吃,你想怎樣?」
吳大剛氣得暴跳如雷,揮拳便打。
兩人便大打出手,各不相讓。
戰敗的夥計,呼喝上去助戰。
左右道在旁觀戰,低聲向爆米花道:「那個大漢,拳法精通,聽他口氣倒是一個爽直的人,你去幫他解危吧!」
爆米花早有此意,一聽喜道:「太帥了!」
沙瑤姬不滿道:「師父,為什麼不叫我去?」
「你是查某(女人),不大方便。」
這時,爆米花兩條手臂,已格開兩人的手道:「兩位幹嘛為了酒錢鬧得不爽,掌櫃,這位老兄的飯錢,由我付了。」
吳大剛一聽有人付酒錢,便鬆了手,閃在一旁。
大漢卻似有愧色,瞪著吳大剛,摩拳擦掌。
爆米花拱手向大漢問道:「老兄貴姓?」
大漢答禮道:「小姓黑名叫牛,因我好喝好吃,江湖上送了我個綽號『醉牛』,那你呢?」
「我叫爆米花。」
「哇塞,就是長江一帶放賑的爆米花?」
「帥,你也知道爆米花大名,不愧是混江湖的。」
「我黑牛不但知道爆米花,還知道有個女的叫沙瑤姬的,我真佩服她。」
「哎呀,她是我馬子(女朋友)。」爆米花神氣道:「來來來,過來再喝幾杯。」
吳大剛不等黑牛回答,便抱拳陪笑問道:「老兄大名熟得很,是不是野雞山的大王?」
黑牛道:「既知老子的大名,何必再問?」
吳大剛笑道:「早知你是黑大王,也不想向你要錢,真的不打不相識,嘿嘿,黑大王,我有一句冒昧的話,不知可不可以說?」
黑牛不以大王為恥,大笑道:「酒錢免了,已經感激不盡,說吧!」
「看你武藝不弱,何必在山上當土匪,不如投奔宰相張飛虎,謀得一官半職,也好揚名,不知意下如何?」
黑牛聽了,心動道:「剛才有得罪還請原諒。老子不過是個武夫,未必會錄用,你老兄一定有進身的計謀,請多多指教。」
「我院子內有一座鐵香爐,足有三百斤,你若能舉起,我給你薦書到群英館,必有官做,兩位可跟我去試試。」
黑牛興奮,滿口答應道:「好,不知道能不能舉起來?」
爆米花聽了,證實張飛虎確有篡位的奸謀,吳大剛是他的爪牙,爆米花不由回頭看了看左右道。
左右道以眼示意,要他也答應。
「既然吳掌櫃如此關照,也是我們要發的時候了。」
「對對對!」
吳大剛滿心歡喜,引著二人下樓,走到後面的空院子裡。
一座黑色的鐵爐,端放在院子的當中。
吳大剛笑道:「黑大王,你先來試試吧,一定可舉得起來的。」
黑牛生性率直,不會謙遜,道:「這麼小的爐子,舉起來簡單。」
說完,雙手緊握爐腳,「啊」一聲,雙手一舉,鐵爐舉了起來。
他一連舉了三下,才把鐵爐端放原處,似乎不很費力。
吳大剛讚道:「黑大王,真好力氣。」
爆米花也把右袖一捲,只用一隻右手,握了爐腳,「帥!」一聲,立即高舉起來。
「好耶!好耶!」
在吳大剛喝采聲中,走了一個圈子,神色不變,依舊放到原處。
「獻醜,獻醜!」
吳大剛握著爆米花的手,呵呵笑道:「這座鐵爐曾有好多人嘗試,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神力,不虧爆米花大名,使我相見恨晚。兩位到了群英館,必然待為上賓,前程遠大。」
黑牛笑道:「老兄果然神力,到了北京,我一定要向你請教,現在先到野雞山一聚,再一同起程如何?」
爆米花道:「賣屎(不行),我還要趕路,反正到了北京再聚首也是一樣的。」
「也好。」
吳大剛道:「我去寫兩對薦信,順便為你們設宴洗塵,快跟我來。」
爆米花、黑牛,隨他回到樓上坐下。
吳大剛叫夥計快備一席豐盛的酒菜,夥計獻上三杯香茗,連聲說是而去。
那邊桌上左右道見三人如此情形,心中早已明白,五斤老酒喝完,喚夥計再拿五斤,添盤牛肉,慢慢的吃著。
沙瑤姬低聲問道:「師父,店主吳大剛是奸相的狗腿,爆米花去入夥這是什麼用意?」
左右道回答道:「利用職權俾能除奸,此時不宜談論,多坐一會,你自然會知道。」
沙瑤姬點首不語。
當下吳大剛用大碗,親自敬酒道:「兩位盡量喝,不必客氣。」
黑牛笑道:「有酒喝,我便高興。」
說時,一飲而盡。
「帥,黑兄真是好酒量。」爆米花笑道:「你不妨暢飲,吳老闆不會要你酒錢的。」
「哈哈──」
酒過三巡後,爆米花試探道:「吳老闆,宰相張飛虎,設立群英館幹嘛?」
吳大剛遲疑一下,才笑著答道:「聽說邊疆紛亂,正是用武之時,不論江湖好漢,三教九流,僧道人等,都可到群英館報名,拔取英才,但有了薦信,可以免考。」
「聽說有擺擂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的。這和考武狀元相同,誰能把台主打倒,便是武狀元。」
黑牛插口道:「誰是台主,能夠先透露一下嗎?」
「不知道。」吳大剛搖頭說。
爆米花又問道:「吳老闆既有這般能力,何必在這小鎮混?為何不為朝廷做事?」
聞言,吳大剛一時語塞,有頃才說道:「上有老母,下有幼子,自己年紀已大,武藝又不行;因此沒有這個野心,雖然僻鄉小鎮,倒也悠閒。」
爆米花探不出什麼消息,便喝酒吃菜,看見師父又和沙瑤姬已經吃完正要結帳,便走過去道:「有吳老闆請客,師父何必自掏腰包嗎?」
吳大剛一聽,忙向夥計說道:「兩位客倌是小兄弟的同伴,不必收了,掛在我的帳上吧!」
夥計應聲退下。
爆米花笑道:「吳老闆說了,黑兄多喝幾杯,咱們群英館見。」
「好,再見。」黑牛舉起一杯酒乾了下肚道。
吳大剛交給他一封薦信,送出店外,熱情揮別。
※※※※※※
一行三人,出了小鎮,走上大路。
沙瑤姬道:「爆米花,你有了薦信,這下可臭厭(神氣)!」
「不稀罕,你若想要給你好了。」
「哼,我才不要呢!」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先打聽張飛虎的官聲,如果臭惡得要命,便投進群英館出其不意一刀劈了他。」
「你想得美,去投群英館的人,不是每一個都跟你一樣的心意。」沙瑤姬道:「我看那個叫黑牛的,倒可以利用。」
左右道聽了,也道:「不錯,若要行刺,在群英館外,才可動手,否則會吃虧的。」
「是!」
三人又走了一些時候,天色漸暗。
突然前面走來一班人,為首一人騎馬,簇擁而來。
沙瑤姬眼尖,即道:「師父,那個騎馬的青年,好像是陳興,你看像嗎?」
爆米花搶道:「就是他,瞧他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定出了什麼事?」
話聲未完,便見那青年人躍下馬,道:「左前輩,沙姑娘,爆米花,好久不見,到那兒去?」
沙瑤姬微笑道:「到濟南去,看你愁容滿面,是不是有事,保鏢可順利?」
原來,陳與毒傷好後,見已家破人亡,便和李春綢兩人開了「順昌鏢局」,任何東西都押送,價錢信譽又好,所以生意興隆。
爆米花道:「有什麼隱情可以說來聽聽,咱們師徒三人專治疑難雜症!」
陳興歎了一口氣,道:「不瞞你們,我押了十輛鏢銀,從江蘇高郵起程,送到北京,不料走到濟南附近龜母頂,遇著非常利害的強盜,鏢車全部被劫。」
「這些小事,沒問題,就包在咱們師徒三人身上。」左右道說:「不知龜母頂共有強盜多少?」
陳興聽他們肯相助,大喜道:「左前輩,謝謝你!龜母頂是兄弟二人稱王,手下也有兩百多個,老大『范龍』,老二『范豹』。」
沙瑤姬氣道:「好,咱們現在就去!」
左右道說:「不急不急,現在天色晚了,找個店住下,明天再去。」
陳興感激道:「謝謝三位,前面大概五里地方,便是柳家莊,那邊有店可住,我們一同走吧!」
言畢,便叫眾人折回歸途,往柳家莊投店。
※※※※※※
華安店。
一夥人走進華安店時,掌櫃微笑上前招呼,左右道要了西廂上房,陳興喚了酒菜,歡請他們到三更時分。
酒足飯飽,各自回房。
左右道和爆米花,住在雙鋪房間,沙瑤姬則另住一個房。
原來,左右道等進了柳家莊,有一個惡霸,名叫「紅毛」金旺,靠著武藝不凡,家財萬貫,剝削貧民,及精力旺盛,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居民怕他如虎。
聽說他的陰毛是紅色,所以才有紅毛的綽號。
男子紅毛,精力特旺,一天搞個五、六回不嫌多;因此,金旺家有三妻四妾,偶爾還要吃點野食。
像昨個他在家把四個墊腿(小老婆),炮轟得「咿咿哇哇」大叫,炮完走出大門,見一村姑長得標緻。
他那支大炮又蠢蠢欲動,想要攻擊,他躡手躡腳上前,一把抱住那個村姑。
村姑嚇得大叫:「喂,你想幹什麼?」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
村姑心知不對勁,立刻威脅道:「快放手,不然我可要叫了!」
金旺反恐嚇她道:「你敢叫,老子就在這開你的鑊!」
哇操!
他真是色膽包天!
「好痛……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嘛?」
村姑拚命掙扎和追問,都毫無作用。
「小妞,你這不是廢話,男人跟女人在一起還能幹什麼?」
「你說什麼?」
「我說玩遊戲。」
金旺把她抱到路旁,便把她放了下來。
村姑舉步就想溜。
「妹妹,別溜,還沒開始玩呢!」
金旺口中笑說著,同時伸手將她一拉一堆,對她渾圓的臀部,踹起一腳,可憐的村姑,立身不住當場倒下地去。
「王八蛋,你這千刀萬剮的畜牲,弄得人家痛死了!嗚嗚……」
「臭娘們,你大概還不知道老子是誰?」
「我管你是誰?你弄痛我就是王八蛋,不放我走就是雜碎!」
村姑爆起憤怒的哭罵。
「他媽的,臭娘們,你要再罵,老子就操你十八次!」
村姑被他嚇住了!
身子不斷往後面移動,裙擺被縮起,兩條豐腴的大腿露了出來。
「呵呵──」
金旺饞涎欲滴,眼睛直勾勾地窺視,她兩股的最深處。
她裸在衣服外的手腳,已被太陽曬成黑色,但衣內隱藏的肌肉,竟出人意料的光滑白皙,可知是個具有妙味的小妞。
「畜牲,你要敢欺負我,給我爹知道,絕不會輕饒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爹外號就叫『土老虎』,兇惡極了!」
村姑氣憤填膺,拚著一條命,胡謅八扯。
「太好了,他要不饒我的話,你就嫁給我當八細姨吧!哈哈──」村姑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金旺說完,把長滿騷鬍子的嘴,去親吻村姑紅潤的香唇。
「王八蛋,狗屎………」
村姑那肯輕易就範,她一邊罵,一邊奮力掙扎,卻無法擺脫金旺強有力的雙手,和他那豬一般的身軀。
「嘿嘿!」
金旺採取三路夾攻之勢,第一路,嘴唇緊貼著香唇;第二路,手掌在乳房上猛按輕揉;第三路,硬挺的肉棒猛頂陰戶。
雖然是隔衫打虎,但是如此的愛撫、誘惑,使得她酥、癢、麻,慢慢的開始屈服了。
二十五、六歲的金旺,是個花叢老手,一看便知時機成熟。
「咧──」的一聲。
金旺迫不及待將她衣服,撕得稀巴爛,登時露出雪白的肌膚,尤其勞動的女人,乳房特別發達硬挺,看得他慾火大為高漲。
他嚥了一口氣,先除去自己衣物,然後貪婪地盯著她乳房。
「好一對福壽!哇塞,真是上帝的傑作,我愛死了!」
金旺一頭栽下去,又吻又吸、又咬,弄得村姑愛恨交加,一個腦袋是暈淘淘的。
上半身已經解決了。
緊跟著,把她的長裙和花內褲,狼似的一一脫了下來。
「哇操,老子的鳥毛已夠特殊,沒想到你的陰毛更可愛!」
一點兒也不假。
村姑的陰毛,形狀長得好像個桃子。
金旺舌頭舔了下嘴唇,用那個蒜頭鼻頂她濕潤的陰唇。
陰阜高高的聳超,柔若無骨,豐若有餘,陰毛細如柔絲,掩護著神秘的肉縫。
村姑健美的玉體,打從出娘胎到現在,從未讓男人碰過,更別說是那話兒了。
因此,她經不起刺激挑逗!
血脈賁張?
蛇腰猛擺!
雙腿不停亂蹬!
口中卻喊道:「不……不要………」
村姑的性感帶受到攻擊,那裡忍受得住?便用手去推他的頭,但是卻阻止不了金旺。
金旺不但用鼻挑逗,更以手把陰唇撥了開,將舌頭伸進去陰戶,猛舔那處女的心津玉露。
「啊……唔………」
酥酥癢癢的,叫那村姑舒爽異常。
金旺為更進一步,挑起她性興,用嘴唇吸吮輕咬她陰戶上端,那顆綠豆大的陰核。
「噢嗚──」
村姑雙眼緊閉,口中忍不住呻吟。
「嘿嘿!」
金旺見時機成熟,抬起肉棒,屁股一挺,朝她的陰戶刺入。
「啊──」
村姑痛叫了一聲,三里外的人都可聽見,紛紛探頭查看。
金旺的龜頭感到,好像被一道堅韌的薄膜擋住了去路。
村姑雙腿緊挾,痛得哭喊:「痛死我了……嗚嗚……你這畜牲……救命啊……救命啊………」
聞言,金旺愈發的惱火。
「臭娘們,你還敢叫,我操死你──」金旺亳無憐憫之心,屁股不停猛頂,肉棒不停抽送。
村姑身體不停的抽搐,是爽是痛也沒人知道。
「嗚嗚──救命啊──」
附近居民聽見有人喊救命,也沒人敢上前去救,只有眼睜睜瞧著那村姑被姦污了。
今個他見左右道一夥人中,有個性感,暴露的美女子,不覺心中一動,暗叫:「哇塞!莪金旺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水的查某(美女),家裡的那幾個某(老婆)、墊腿(小老婆),那裡比得上她性感、豪放。嘿嘿,這種查某(女人),搞起來一定爽歪歪。」
他想到這裡,得意洋洋,尾隨他們的後面,看見走進華安店,稍停一刻,也走了進去。
掌櫃搭訕問道:「金大爺,晚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金旺坐下一張椅上,笑著問道:「你們接到一筆大買賣,共開幾個房間呢?」
「只開四個房間,那是大買賣?」
「這一夥人做什麼生意的,怎麼還有一個年輕的查某(女人)?」
「聽夥計說是鏢客,到濟南去的。」
「哦!」
金旺應了一聲,站起身來一翻流水簿,喜形於色,便告別出來。
※※※※※※
「叩!叩!叩!」
三更天時,金旺換了夜行衣,腰間掛了一個百寶袋,飛身竄屋越脊,直到華安店的屋面。
側耳細聽,寂無人聲。
他展目一掃,一支紅燭半明半滅,一個值夜的店伙,伏在椅上打瞌睡。
膽子一大,便縱下身去,輕步到了十二號房門前,向門縫裡一望。
只見床帳垂下,桌上燃剩一段紅燭,燭光搖曳欲滅。
金旺十分興奮,連忙拿出雞鳴回魂香,把火種迎風一亮,燃點起來,把雞鳴香對準門縫裡,向雞尾一吹。
一股香煙,直向門縫裡進去。
有頃,從袖裡取出一柄匕首,插進門縫裡,用力撥開門,金旺一個箭步竄到床旁,伸手揭開帳子。
見到沙瑤姬的誘人睡姿,不禁吞了口口水,伸手就要去摸蹦出衣外的乳房。
「下流胚子,找死!」
突聽一聲嬌喝,原來沙瑤姬早有準備,把寶劍一晃,照準金旺咽喉刺到。
「嗄!」
金旺這一驚,幾乎失了三魂,急忙就地一滾,拔腿往房外逃去!
「往那裡逃?」
沙瑤姬躍下床來,飛身上屋,緊追其後。
金旺一竄上屋,即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矮道士,大驚失色之下,掉頭便溜。
「小子還不屈服?」
那矮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左右道,他飛身攔截金旺,同時點了他穴道。
金旺痛叫一聲,倒了下去。
沙瑤姬追上,一見金旺便刺。
左右道制止她說:「慢點,留他一命,我還有話問。」
「師父,這種雜碎留他幹嘛,還是宰了他算了。」
「留人一命,功德無量,何必多結怨?」
說到這裡,對金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和你無怨無仇,為何找麻煩?說個明白饒你一命。」
金旺見左右道慈悲,便跪在他面前,騙他道:「道爺,小人叫金旺,那位姑娘素不相識,當然毫無仇怨,只因家道中落,無力奉養老母,所以才作偷竊,倘望兩位高抬貴手,饒了我吧!」
「哈哈,沒想到你還是個大孝子,難得難得。」左右道說:「不過我看你不像是偷東西,而是另有企圖,給我老實說來。」
金旺打恭作揖道:「道爺,小的實在出於無奈,請念我初犯,下次洗手不幹了。」
沙瑤姬怒氣填胸,喝道:「騙肖的,看你的手法,是個老手,還說初犯;我們寸進柳家莊,即見你色瞇瞇地盯著姑奶奶看,你不說可以,等一會就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渣。」
金旺再要申辯,左右道早把他像提著小雞似的,跳下屋來,走進店去。
伏在椅上打瞌睡的店伙,早被屋上的響聲驚醒過來,嚇得縮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驚魂未定,又見他們進來,左右道把金旺向地上一拋,道:「夥計,不要驚慌,你來指認,他是誰?」
金旺垂頭喪氣,不勝羞愧之至。
夥計見是住店的客人,膽子壯起來,走過去一看,不由「呀」了一聲,驚道:「金大爺,你幹什麼?」
說完,眨著眼望望左右道、沙瑤姬,露著詫異的神色。
沙瑤姬問道:「夥計,他的名字是不是叫金旺?是不是家境困苦?慣做三隻手的生意(小偷),來奉養老母?」
金旺扭轉頭看了夥計一眼,意思在說:「你不要瞎雞巴亂說,幫個忙吧!」
夥計眼兒一轉,心想:「莊裡的人都恨死他了,沒有一個敢和他作對,現在有人修理他,我何必庇護他,代受害的居民出口冤氣也好。」
主意既定,即答道:「姑娘,他的名字是叫金旺沒錯,其他的小人不敢說,因怕他的勢力。」
金旺雙眼一瞪,怒道:「我是個窮光蛋,那裡來的勢力?你簡直瞎雞巴亂說。」
沙瑤姬冷笑道:「閉上你的臭嘴,姑奶奶一見你就知是個淫賊。夥計,有姑奶奶在此,你儘管說。」
夥計膽子一壯,侃侃而說:「他是柳家莊的首富,家中有三妻四妾,奴僕成群,專放高利貸,剝削貧民,欺負良善,姦淫婦女,無惡不作。」
說到這裡,夥計吞了口口水,又道:「附近居民,各個怕他,誰敢碰他一根毫毛,就吃不完兜著走,希望兩位把他送官法辦,使地方安寧。若輕易放過,我這條小命就報銷了。」
金旺聽了,又驚又恐,伸手一掌,把夥計打倒地上,惡狠狠道:「混蛋,為什麼瞎雞巴亂說,老子打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混蛋。」
沙瑤姬十分憤怒,朝著金旺揮劍就砍。
左右道連忙叫道:「不要急,附近居民既然受害已久,理該由他們出主意,看怎樣處置他。」
夥計爬了起來,怕得畏縮站在一旁,不敢再說什麼。
左右道說:「你別害怕,快去找條鐵練或繩索來。」
「是!」
不一會,便拿了一條鐵練,幾根繩子來。
這時,有幾個睡眼朦朧的人聞聲而來,見了金旺不由驚異,一問情由,都感到怒氣填胸,立即把他縛在大柱上,加派多人看守,等候天明發落。
左右道和沙瑤姬,也各自回房睡覺。
爆米花躺在床上,瞧見左右道回房,連忙道:「師父,事情怎樣?」
「捉了一個採花賊,小妖女無恙,現在綁在柱上,等天明之後冉行發落。」
爆米花一聽採花兩字,怒道:「哇操,這雜碎竟敢吃我馬子(女朋友)的豆腐,留著他幹嘛,我去宰了他。」說著,推被而起,拿了柴刀欲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