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為救酒仙 受盡了風流小劫 測驗神功 竟不惜穴道被點

    俏婢小紅嬌應一聲,向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斜一眼,嬌聲說道:「姑老爺,快隨我來。」

    錦袍少年呵呵—笑,隨著小紅走上「翠雲閣」。這時,阮香蘭已掀開珠簾俏立門外相候,—見他走近,媚聲說道:「姑老爺,請裡邊坐。」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凝目一望,只見這位北京著名尤物阮香蘭,果然生得肉月停勻,膚色如脂,眉如遠山,眼似秋水,穿著一襲春衫,更襯托的十分冶艷,故意看得有如呆子—般。

    阮香蘭目睹少年—付色迷迷的樣兒,忙向旁邊的俏婢—使眼色。

    小紅神秘—笑,便出去了,她這才媚聲說道:「姑老爺,今天是你跟媚娘大喜日子,豈不聞洞房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麼?」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仍是不答,色迷迷地望著她。

    阮香蘭想不到這少年對自己如此入迷,伸出柔荑在少年肩上輕拍道:「姑爺?你這樣看人家,莫非我臉上長有花麼?」

    游龍子道:「三姨臉上豈有花,而且唇上還有蜜!」

    阮香蘭本來與他並肩而坐,聞言媚聲道:「我要是唇上有蜜,也是留給你那位泰山大人享受,不會給你的。」

    化裝成史錦淪的游龍子,故意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悄聲說道:「三姨,難道我不會偷嘗一次麼?」

    阮香蘭既是風塵女人,自是調情聖手,故意將螓首—偏,媚聲說道:「那可不行!」

    同時,臀部—陣擺動。

    游龍子本來是在做戲,但這軟玉溫香抱滿懷,已令他怦然心動,如何受得了阮香蘭這麼—來,頓時全身血脈噴張,小腹下—物勃起。

    他暗叫—聲不好,趕緊收納心神。

    可是,懷中的阮香蘭,忽然回過臉來,那嬌紅欲滴的兩片櫻唇,熱情如火地湊了過來,說道:「唉!誰叫你是咱們府上的嬌客呢?嘗就嘗吧?」游龍子還在遲疑,阮香蘭卻已按耐不住了,兩臂—伸,像章龜觸鬚將他頸項陡然抱住,吻了起來。游龍子幾曾經過這等陣仗,只覺雀舌初度,令人魂銷無限。

    阮香蘭雙眸內,頓時閃起慾火情焰,—掀羅裙,露出了一身玲瓏剔透的胴體。本來還多隔了一層紅羅,游龍子已經不勝誘惑,經此一來,更覺大腦有點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處?

    陡地,阮香蘭拉著他的手,朝那高聳的雙峰按去,口裡說道:「史,你你覺得我與媚娘如何?」

    游龍子雖是極力按捺,可是,手掌仍難免發出顫抖,說道:「媚娘如何能與三姨相提並論!」

    阮香蘭悄聲在他耳畔說道:「聽說仙人劍史錦淪乃是竊玉偷香的好手,想不到卻這般膽小,告訴你大膽些,那老不死,今兒晚上決不會來到這裡。」

    她那裡曉得這人並不是真正的仙人劍史錦淪。

    游龍子黃小龍牙齒一咬,他來此目的無非是想前來救人,焉能功虧一簣,道:「三姨,你難道沒有臥室麼?須知,我還要回去與媚娘應個景兒。」

    阮香蘭突然咒罵起來,說道:「都是那老不死的做的好事,把一個老叫化硬放在我房中……」

    游龍子故意裝做吃醋的樣子道:「是誰?讓我進入屋內,將他一刀殺了!」

    說罷,霍地將阮香蘭一推,站了起來,向裡間闖去。瞧著他怒氣沖沖的樣兒,害怕他當真要將那叫化殺掉,則自己明日如何向武總督交差,忙拉著他衣衫懇求道:「小祖宗,你就饒了他吧!咱們這裡另有房間……」

    游龍子停步問道:「是什麼叫化子?居然敢睡在總督大人三姨太房裡。」

    阮香蘭道:「他就是蒼穹三仙中的長耳酒仙呀!」

    游龍子更加怒不可逞,道:「原來是這個老東西,咱們仇深似海,三姨,你就讓我將他殺了,咱們明日遠走高飛吧!」

    三姨太聞言喜不自勝,說道:「史!你這話可是當真?」

    游龍子道:「當然不會有假。」

    他答覆得斬金截鐵。

    三姨太阮香蘭道:「你莫非連新結婚的媚娘也不要了麼?」

    游龍子答:「這些,我也顧不得了!」

    阮香蘭一想,這話也是,逐道:「史,那你就進去下手吧!」

    游龍子一掀珠簾,進入房內,大踏步朝長耳酒仙東方坤走去,口裡罵道:「酒鬼,你也有今日,我史錦淪非要報昔日被辱之仇。」

    長耳酒仙東方,驀地一驚,他聽得出這聲音正是游龍子黃小龍的,知道是他前來解救自己來了,為了不露破綻,裝得更像一些,故意大罵道:「姓史的小子,我老人家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就殺,別再多言!」

    游龍子怒哼一聲道:「好啊!那我今宵非點你九陰八脈,讓你受盡諸般痛苦方始死去。」

    言罷,一步跨到床前雙手連揮。

    阮香蘭只見長耳酒仙面泛淒慘之色,跟著發出一陣呻吟之聲,似乎痛苦不堪。

    實則,他被宇內四霸所點穴道,經游龍子全部解去,而且,還塞了一張紙條在他手裡。

    長耳酒仙東方知道游龍子此來,定有用意,是以索性裝得逼真一些,暗地一運動,額上汗珠一顆一顆真淌。

    游龍子恨聲說道:「酒鬼,這滋味好受吧?」

    長耳酒仙鋼牙一銼,道:「我老人家生不能咽汝之肉,死當化作厲鬼前來攫汝之魂,你等著吧!」

    游龍子回眸向阮香蘭道:「三姨,這個東西在此多煞風景,何不將他移到外面如何?」

    阮香蘭道:「好,就這麼辦吧!」

    別看得長耳酒仙東方,那麼高大魁偉身軀,經他一提,如抓小雞般,將他扔了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另外一個套房裡。

    三姨太目賭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這般天生神力,心頭更加愛慕,仰面橫陳榻上,低聲低氣說道:「史,來啊!」

    游龍子這一下面臨真刀真槍的場面,可慌了手腳。

    就在這時,房中黑影一閃,嘿嘿陰笑一聲道:「騷娘兒,我老人家可看不慣你那股浪勁,還是到陰曹地府去風流吧!」

    言畢,在阮香蘭「喉結穴」上點出一指,這一代尤物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已了帳。

    游龍子黃小龍歎息一聲道:「長耳哥哥,你這是何苦?武賊雖雲可殺,但他府中姬妾何罪?……」

    長耳酒仙東方道:「小子,你捨不得是麼?非是我手狠心辣,咱們今晚之事,只消這女人道出真情,那些老狐狸還有猜不出來的麼?那時,你要想繼續偽裝已不可能。」

    游龍子道:「長耳哥哥,這事我不同你爭論啦!你的朱紅大葫蘆,我放在黑貝勒裕榮王爺書房之內。我已給你裝滿了一葫蘆紅葡萄酒,快點回去吧,活神仙半仙尼兩位師伯已在那兒等著你敘舊啦!」

    長耳酒仙東方坤歡聲說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這番隆情厚渲,等我巽日給你多作幾次媒人報答吧!」

    吧字一落,人已穿窗飛去。

    游龍子向著牙床上阮香蘭的艷屍,瞥了一眼,沉聲歎一聲離去,心說:「這都是我害了你」

    他走出「翠雲閣」,忽見俏婢小紅陡地現身呼道:「黃少俠,你如此一走,叫小婢何以善後?」

    游龍子駭了一跳,見是小紅,不由眉頭—皺,道:「這樣吧,我把你送到黑貝勒府去可好?」

    小紅道:「只要是少俠安排的,水裡火裡,婢子都衷心願去。」

    游龍子不再講話,正要挾著小紅飛出總督府去,忽然暗影中傳來一聲佛號。「酒仙已救走麼?」

    游龍子道:「剛走不久,師伯,請你把小紅帶回貝勒府去,我還要繼續隱匿府中作為內應,切請老人家主持是幸。」

    半仙尼姑緣微一含首,立將俏婢小紅帶走起走如飛而去。

    游龍子黃小龍這才間轉從前的新房。

    適時,黑水魔尊正從洞房中出來,衣衫不整,面泛微笑道:「錦淪,還不進去。」

    游龍子深恐老魔聽出自己的聲音,沒有答腔,—閃而入。

    黑水魔尊,以為錦淪在生氣,哼了—聲,便匆匆回歸客房去了。

    游龍子悄無聲息地脫去衣履,進入羅帳,與武媚娘並頭而眠。

    這時,屋內雖是黑沉沉的,但游龍子目力何等銳利,只見床上躺著的媚娘,全身赤裸,香鼾習習,睡得異常酣甜。

    想是適才經老魔一番大砍大殺,疲累所致,逐閉起眼暇假寐。

    但他想到自己與仇人之女,共枕而眠,一時之間仇焰恨火燃燒心頭。

    他這時,只消伸出一個小指,便可將媚娘殺害,但他怎能傷—個毫無抵抗的弱女子。何況,她還是被新婚丈夫出賣,被黑水魔尊所污辱,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最蹩扭的是:自己還要偽裝史錦淪作為媚娘的丈夫。

    他知道弘歷帝此時還蒙在鼓裡,雖說自己對應變已有緊急措施,但究竟時間太傖促了,一切進行還不知道順利否,即使順利,實力尚相差懸殊,萬—有變,則今宵掃平叛亂之事,尚十分艱巨。

    常言道小忍則亂大謀,他要埋伏在敵人心臟,以便必要時作擒賊擒王的打算。

    因此,他必須小心客串一天媚娘的丈夫,以免露出馬腳。

    他躺在紅羅帳內,想這思那,如何還能成眠。

    過了不久,遠遠傳來金雞報曉之聲,武媚娘卻於此時醒轉,睜開惺忪睡眼,望著他低聲笑道:「史,你也醒來了麼?」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道:「我也是剛才醒來,看你睡得那麼香甜,心裡真覺幸福極了!」

    媚娘含有深意地一笑道:「淪哥,你不覺有什麼遺憾麼?」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道:「得娶總督大人千金為妻,即使有遺憾,我也下放在心,媚娘,你真溫柔。」

    他這話,答得含糊極了,武媚娘仍無法捉摸這新婚的丈夫是否對自己已非處女之身,而有所不滿?不過,他此刻態度卻是十分保守,心想「他只要不挑剔,我就放了心。」

    她想到這裡,便又縱體投懷,在丈夫耳畔軟語低呼。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昨夕在經過阮香蘭的—番逢場作戲,已知自己血氣方剛,難禁異性強烈的挑逗,立即暗自警惕。

    但他卻又不能表示冷淡,因此,他只有機警地伸出雙手,將媚娘摟著,在她額邊輕輕—吻,說道:「媚娘,我真的喜歡你啦,不知你對我這位江湖人物是否喜歡?」

    武媚娘道:「我當然喜歡,要不然即使爸同意這門親事,也是沒有用的。」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道:「媚娘你喜歡我什麼呢?」

    武媚娘放浪地格格一笑,道:「我當然覺得你必有可愛之處!—一」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這時只覺—股蘭麝香味和少婦內體的芬芳,撲鼻而來,他可無法遏止生理上的變化,暗叫—聲要糟一下,卻已勃起—物。

    武媚娘感覺何等靈敏,伸手—探,便巳握入掌中,故意詫聲問道:「淪哥,你們這些武林人物,怎麼連跟妻子睡覺,也要帶著武器?讓我跟你解除武裝吧!」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此時正在天人交戰,那裡還聽清媚娘的話,吶吶說道:「媚娘,那是最古老的配備,別惹它,威力可強大得很?」

    說時,便欲摔脫。

    武媚娘格格—聲浪笑,道:「我爸既是將軍,我見過的武器可小少,可還沒見過這宗事物,看來不屬於十八般兵器了!」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真拿武媚娘無法,應付道:「是的,那是前古仙兵如意棒啊!」

    媚娘格格大笑;真笑得全身花磕亂顫,說道:「好個古老的武器,給你安上這新鮮的名詞,我倒還要領教一番,看他是否完全如意?」

    化裝成史錦淪的游龍子,想不到事態如此嚴重,眼看曙色已臨,只得採取拖延政策,說道:「媚娘,你看天都亮了……」

    他說到這裡,輕咬著媚娘耳朵,道:「今晚上,我定然讓它效忠於你就是。」

    媚娘雖是有點掃興,但她卻也不便在初婚的丈夫面前,表現太過火,說道:「哼!今晚上麼!我可要閉關自守,讓你難越雷池—步。」

    兩人在溫暖如春的被窩中,說說笑笑,便已大色大明。

    媚娘得此多情夫婿,心中好不愉快,兜得他不像才入洞房時那般冷漠。

    正當新郎拿起黛筆,為媚娘對著菱茌書眉之際。

    驀地

    人語喧嘩,不時傳來凌亂的腳步奔跑聲,媚娘甚覺奇怪,喚道:「平兒!」

    嬌呼方罷,一條紅影攀簾而入,說道:「姑娘,什麼事?」

    媚娘道:「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故?……」

    平兒道:「稟姑娘,三姨死啦!而且小紅也失了蹤!」

    媚娘道:「這事老爺知道麼?」

    平兒道:「老爺正在前面大廳上大發雷霆,聽說還逃走了個什麼長耳酒仙!」

    媚娘道:「別的事沒有發生麼?」

    平兒搖頭,媚娘似又想起一事,問道:「你可聽說三姨是怎樣死的?」

    平兒道:「我看見啦,身上什麼傷痕都沒有,聽大喇嘛說:『是被那個酒鬼逃走時,以獨門手法點了三姨的死穴。」

    正說到這裡,新房「溢香院」外,傳來步履之聲,有人叩門呼道:「新姑爺,總督大人在議事廳上有請。」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立即放下眉筆,向媚娘道:「既是岳父大人傳喚於我,咱們何不同時前往?聆聽三姨的死因。」

    媚娘巴不得他有此提議,忙道:「好的,等我換一件衣裙吧!」

    武媚娘經過一番修飾,這一添上華麗的衣裙,更加顯得風流冶艷,挽著丈夫臂膀,環珮叮鐺地地朝著議事廳而來。

    兩人甫一進廳,便引起群魔羨慕的眼光,心說:「這一對小夫妻,真可說是珠聯壁合。」

    武媚娘隨著新郎向父親請安後落坐一旁,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目光一瞥,只見大廳上已無黑水魔尊在坐,知悉返回保定白石堡去了,卻故意問題道:「稟岳父,家師往那裡去了?」

    總督武丕顯,目賭愛女容顏煥發,喜上眉梢,心懷頗慰,笑說道:「令師剛離府不久,托我轉告你暫時隨我左右。也不用回轉保定去了!」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適才聽平兒說,作晚『翠雲樓』出了事,真的麼?」

    武總督還未啟口,一旁的黑腸軍師辛敬安道:「是的,不知姑爺作何得看法?」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可惜在下沒有踏勘現場。否則,定能看出—些蹊蹺。」

    武總督道:「賢婿,也不用踏勘了,左右不過是被那臭叫化自行解去武功,臨走前,把香蘭殺死而擄去小紅。」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道:「不知那酒鬼是何人點中的穴道?」

    黑腸軍師辛敬道:「自然是咱們府裡亨有盛名的宇內四友了!」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道:「你們也太過相信於人,試想以蒼穹二仙這類人物的武功,即使他當時穴道受制,時間久了,就不能運功解穴麼?」

    本來武總督和黑腸軍師已有這種想法,這一聽他明白指出毛病在這裡,更加信了,都不禁朝宇內四霸們面上望去,眼裡或多或少總不免含有幾分怪責之意。

    宇內四霸如何受得了,尤其蛇叟陸游最是暴燥,向著新郎瞪了一眼,說道:「嘿嘿!敝兄弟武功雖不及令師深厚,但也未不預慮及此,數十年來就無一人在咱們兄弟手下能自解穴道,不是咱們吹牛,即使是令師,嘿嘿,恐怕也得承認。」

    換句話說,即是武功高如黑水魔尊。一旦穴道為其所制,也將不能運功自解。

    他說的本來的事實,否則,以長耳酒仙之一身武學,何以在經過一日一夜之長,突自能將受制穴道解開。

    然而,游龍子卻另有打算。冷笑道:「四位前輩也太看輕家師,而自我標榜,常言道『誇者不實,浮者不足。』晚輩雖追隨家師日淺,倒要試試前輩的獨門手法。」

    這何異當面叫陣。

    四霸頓時四張臉全部變得鐵青,顯然已達相當激怒的了!跟著發出一片嘿嘿陰笑。

    但因格於史錦淪乃是督府大人的乘龍快婿,雖是陰笑,而不便有所表示。

    可是,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新近已將「上玄謁諦神功」練達九成。他很想試試究竟有多大威力,毫不放鬆,寒著俊臉,道:「事實勝於雄辯,前輩難道不屑出手?」

    說罷,跨入廳中淵停獄峙般站立,大有英雄氣概。武媚娘一聲嬌呼:「淪哥,人都逃了,你還爭這些閒氣幹嗎?」

    蓮步輕移,便要上前來拉他。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一抖錦袍袍袖道:「這些事,女人是不懂的。」仍然微笑站著動也不動,生像他真有這份把握。

    這一來,連宇內四霸的信心,也被他倔強的態度動搖了。

    總督武丕顯坐在虎皮太師椅上拈鬚微笑,也以這英雄般的少年為榮,咳嗽一聲說道:「這樣吧,反正咱們都是自己人,為了證實長耳酒鬼殺人逃逸,是被外人侵入或系自行解穴,獲得結論起見,小婿既是自願受苦,四位不妨以同樣手法輕重點之,如其不能解開時,再請諸位出手解開穴道如何?」

    宇內四霸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便由摘星手索敘五出手,—連在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身上,點了四處穴道。

    眾人只見少年一聲呻吟,跌坐地上,面上隱隱現出汗珠。

    武媚娘自是心痛,只差沒有流淚,忙走上前去,摸出毛巾,準備替他擦汗水。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義苦於不能說話。見狀大恐,因為這一來,他臉上所塗藥物,便將失去,而原形畢露,心說:「完了!這一下弄巧反拙。」幸虧黑腸軍師心細,看出少年驚恐之狀,只道是他在運勁解穴,不能遭遇外來干擾,忙奔上去道:「姑娘,你是怎麼著?人家正在運功,你要他走火入魔,成一個殘廢丈夫麼?」

    武媚娘方始把羅巾揣起,游龍子不由吐了—口長氣,心說:「好險!」

    經過這事後,武總督命眾人閃開,—律不得干擾。

    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這才放心大膽,按照人皮寶衣上自行解穴法門,向摘星手所點四處穴道,引導玄功不斷衝去。

    頓飯功夫,他的穴道,便已解去。

    朗笑一聲,站立起來,拱手說道:「好厲害的斬脈截穴手法。」

    他雖然穴道自行運功解去,臉上卻現出一片蒼白之色,眾人都知道他耗去真力太多之故。

    武總督忙吩咐愛女將女婿扶入靜室,運功調攝,不得打擾,他心中也暗自高興招贅了這麼一位武功高深的女婿,廳中諸人,更不驚歎新姑爺的武功與人才。

    而武媚娘呢,卻嬌聲:「淪哥!你這是何故!」

    說罷,便扶著化裝史錦淪的游龍子出廳而去。

《劍底游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