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沉默了剎那,葛樂山劍眉一順,又開口道:「鍾兄,有件事小弟要請教……」
鍾佩符接口道:「將軍請說就是。」
葛樂山道:「設若筠姑娘和沈鈞賢侄,喜期已定時,鍾兄可能推測出來,令郎他會有什麼表示嗎?」
鍾佩符搖著頭道:「很難說!」
葛樂山道:「不管推斷的是與不是,有防勝於無防的!」
鍾佩符道:「按犬子從前的脾氣,他不會冷靜的面對現實,必然有所舉動,很可能直接找上沈賢侄,拚搏一場!」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不過他現在性情變了,平日幾乎難得開口說上句話,每天很早起身,出堡飛馳,疲極始歸。
「照這種情形來說,可能是好,也可能轉壞,往好裡推測,事情已成定局,他已心死,專心習武了!
「但若往壞的一面來想時,就實在令人害怕了,末將說句不當說的,犬子很可能走向極端!」
葛樂山肅色頓首,道:「鍾兄,賢夫婦對此事的看法如何?」
鍾佩符似乎沒有聽懂話中之意,道:「末將剛才所說的話,就是和拙荊……」
葛樂山接口道:「小弟是問,賢夫婦對沈鈞和任筠成婚的……」
鍾佩符懂了,接口答道:「這是應該的事,末將夫妻會誠心祝福他們。」
葛樂山道:「設若其間,令郎果走極端時,鍾兄怎生處置?」
鍾佩符道:「是則是,非即是,末將不會偏私行事的!」
葛樂山道:「令正的想法,和鍾兄相同嗎?」
鍾佩符道:「拙荊難免傷懷,但末將可以保證,她也會公正處理這件事的!」
葛樂山笑了,道:「有鍾兄這一番話,小弟就放心了,自今之後,鍾兄暗中多注意令郎些,其餘事情,交由小弟來辦好了!」
鍾佩符道:「有將軍作主,犬子也許……」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了一個辦法,立刻改變話鋒道:「將軍,末將突然想起了個主意,也許可行。」
葛樂山哦了一聲,道:「什麼辦法?」
鍾佩符道:「將軍若肯成全,末將想令犬子拜於將軍門下……」
葛樂山含笑搖頭接口道:「並非小弟推托,實有別個原因,不能收傳門徒。」
話鋒一頓,接著又道:「不過小弟也早有意,將三座堡中年輕一代天資高的男女,召於一處,加以嚴格的訓練,授以奇技和陣法!
「只是小弟剛剛來到,一切還都沒有安排定當,如今既然有這件事情,小弟原盡快的先辦好它。」
鍾佩符大喜道:「如此末將就能安心了。」
葛樂山卻肅色道:「集訓時期甚苦,令郎……」
鍾佩符接口道:「這一點將軍放心,末將願遵將軍的任何令諭!」
葛樂山頷首道:「那很好。」話鋒一頓,接著又道:「鍾兄若無他事,可否領小弟到在堡中各處走走?」
鍾佩符道:「末將正有此心,稍待沈兄駕臨後就去如何?」
葛樂山自無不可,話鋒轉變,賓主談到了防守正事。
葛樂山在喝了一口香茶後,誠懇的問道:「鍾兄,適才小弟進堡之時,發現青石板道,是按七星暗設陣法,那可是淮南門戶中的絕學!」
鍾佩符聞言,不由暗中十分佩服,道:「將軍學究天人,是瞞不過去的。」
葛樂山道:「這陣法實效如何?」
鍾佩符道:「利害各半,這種陣法範圍太廣,用於平地,須大量人手,不過被困陣中之人,卻很難逃脫!」
葛樂山道:「可能一看實效?」
鍾佩符道:「本堡中人,對此陣之攻防,素經訓練,稍待沈兄來後,末將傳令堡丁,演習一遍請將軍過目。」
葛樂山頓首道:「好,小弟預料此陣必有奇妙的變化。」
鍾佩符道:「不瞞將軍說,此陣是拙荊所授,據拙荊說此陣十分凶險,變化無窮,被困陣中之人,若誤踏死門,很難活命!」
葛樂山道:「自古至今,『兵』事無不凶險,算不得什麼!」
鍾佩符道:「拙荊曾言,若陣中能再設上一處箭陣……」
話未說完,下人走報說沈重年到,於是鍾佩符立刻離座而出,親自將沈重年父子迎了進來。
鍾佩符並喚出鍾敬人相陪,然後親身帶路,陪著葛樂山走遍了全堡,最後在堡中廣場上演習陣法!
事後,葛樂山一再稱讚陣法的奇妙,下午,任萬山父女也應邀而來,晚宴在歡暢中快樂渡過。
「金雞堡」動工了!
堡址就在「金雞山」下,地當出進山區的咽喉要道!
「金雞堡」共分上下兩座,同時興建!
上堡位於山頭,下堡就在山腳。
兩座堡,都由葛樂山親自繪圖,就地取材而建!
統統以「無畏」二宇定名,按地勢而分上下。
原來的「無畏堡」,仍稱為「無畏堡」,鍾家堡改為「中無畏堡」,任家堡改成了「上無畏堡」。
三堡中的丁壯,業已集點過多次,並且分作了六個大隊,每隊恰正是五十個人,共三百名,日日操練武事。
六隊皆以「飛」字取名,為——飛龍隊!飛虎隊!飛豹隊!飛鵬隊!飛鷹隊!飛燕隊!
沈重年的兩個兒子,沈誠和沈鈞,領率飛龍和飛虎隊,鍾佩符二子鍾敬人和鍾應人,是飛豹、飛鵬的隊長!
任萬山侄兒任毅,愛子任剛,管理飛鷹、飛燕兩隊!
另外還有兩個特殊的大隊,一名「金蚊」,一名「金風」,金蚊隊,由朱殿軍和周吉負責。
這一隊,共百十二人,無一不是武林中的高手!
他們完全是昔日葛樂山的舊部將校,心志如一。
金風隊,隊長竟是任筠,全隊共百二十人,都是三堡中精選出來的少女,清一色的娘子軍!
葛樂山身任總堡主之外,也管理著一隊人馬!
這一隊有兩百位高手,名「無畏隊」,大半是權奸昔日手下的武林人物,和江湖英豪,受葛樂山感召而投效名下!
山區取材甚易,人手又多,整整兩個月,「金雞」上下兩堡,已巍然建成,城高五丈,固若金湯!
此時,龍、虎、豹、鵬、鷹、燕及金蚊、金風各隊,也在葛樂山統一集訓下,完成了各種攻防戰陣!
葛樂山在山下歡慶雙堡建成的大會上,當眾宣佈,自明日起,開始分隊精研兵刃及掌法等技藝!
山區中,山堡丁壯父老女子,在沈重年的安排下,於金雞雙堡慶會上,由莫樂山領率,立下了生死共守的大誓!
接著,宣佈了十大山規,自此,整個佔地千里的蠻荒山區,成了負有復國雪恥重任,志士們的大本營!
就在雙堡完成的慶會後,葛樂山在「無畏堡」中,後花廳上,設下了茶點,和各堡負責人商到,但卻十分重大的問題。他道:「各位堡主,可知道現在我們丁壯的確實人數嗎?」
鍾佩符首先答道:「末將注意過名冊,共千二百十六人!」
葛樂山頓首稱讚道:
(缺字)
多少的。」
葛樂山道:「這也是負責的表現。」話鋒一頓,突然又問大家道:「諸位可知道我們全區,待字閨中的女孩子有多少?」
這一問,問傻了大家!
你看我,我瞧你,誰也無法回答出確數。
葛樂山一笑道:「是五百一十三人!」
任萬山眼睛一霎,道:「大將軍突然談到這些,可是有什麼感觸?」
葛樂山頷首道:「是的,我為未來憂!」
鍾佩符道:「請大將軍指示。」
葛樂山道:「山區未開墾的地方,多得很,不慮衣食,雖說有些必需物品,要仰仗購買,但那不是問題。
「問題是,我們在山區中,恐非十年八年能夠舉事,如此,在男多與女一半的情形下……」
任萬山接口道:「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鍾佩符道:「不錯,若非大將軍提及,誰也想不到這種事的!」
葛樂山道:「越王勾踐,兵敗辱國之後,首先就訂定了『十年生聚』的計劃,諸位,丁壯是未來復國的基本呀!」
沈重年道:「女少於男,這有什麼辦法可想呢?」
葛樂山道:「近山苗族,是解決女多於男的唯一辦法!」
任萬山道:「大將軍不怕機密外洩?」
葛樂山道:「聯盟結親,使成一體,自然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鍾佩符道:「辦法很好,怎樣去做呢?」
葛樂山道:「現在不用商量辦法,到時候我自有良策!」話鋒一頓,卻轉向任萬山道:「談到這種事,使我想起了沈鈞和令嬡婚期來了,文定已久,我看你們兩家也該商量個好日子了!」
沈重年和任萬山,至此方始明白葛樂山的用意,不由心中感激,任萬山想了想,答話道:「這件事請大將軍作主好了。」
沈重年卻開口道:「小弟認為,此事還不忙著辦!」
鍾佩符自數月前,經葛樂山開導,已無成見,這時反而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沈重年道:「小弟問過犬子,他說曾與令郎約定,在聯手陣式沒有習精前,暫不準備成婚,以免……」
鍾佩符心中一動,立刻接話道:「沈兄,別聽孩子們的話,我認為該辦了!」
沈重年早經葛樂山知會,適才那番話,旨在試探一下而已,鍾佩符的答覆,使他放下懸心。
葛樂山這時作了決定,道:「恰好為慶雙堡落成大典,我查過歷書,十日後是大吉的日子,這樣吧,就定在那天為他們成婚好了!」
任萬山自不反對,沈重年更是贊成,鍾佩符早有了表示,於是沈鈞和任筠的婚期,就這樣決定了!
葛樂山並關照任萬山,在六天之內,結束三小的聯手陣法,和待授三小的一切武技文章。
佳期,定在九月初。
九月初二,是任萬山預定結束對三小授武的一天。
清早,沈鈞和往常一樣,離開無畏堡,登上山路,習慣的擊、推、削,過了那株古木後,縱越過橋!
他仍然無法躍過這座小橋,但卻有了進步,比從前要縱遠了二大步,若再有半年,必可一躍而過!
在「中無畏堡」堡前門前,鍾敬人早在相候,不過鍾敬人今天卻沒有往日的精神,臉色不正,一言不發。
沈鈞和平日一樣的問題:「鍾大哥,咱們再賽腳程?」
鍾敬人陰陰的哼了一聲,道:「要跑你自己跑,我沒興致!」
沈鈞聞言一楞,道:「大哥你今天怎麼了?」
鍾敬人冷冷的說道:「不怎麼,就是不高興走快!」
沈鈞奇怪的看了鍾敬人一眼,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鍾敬人怒瞪了沈鈞一眼,道:「不錯!」
沈鈞道:「怎麼不舒服法,是哪裡?」
鍾敬人一指心口道:「這裡,很疼!」
沈鈞道:「應該請大夫看看……」
鍾敬人接口道:「這不是病!」
沈鈞奇怪的問道:「那又怎會痛呢?」
鍾敬人道:「怎麼不會痛?」
沈鈞一楞,沒能答話,鍾敬人已接著說道:「受人欺騙的滋味,是不會好過的!」
沈鈞恍然大悟,紅著臉道:「大哥應該諒解,這不是小弟自己願意的,葛將軍作主,家父和任伯無法拒絕,小弟……」
鍾敬人接口道:「人無信不立,不管有多好的理由,都不是理由!」
沈鈞道:「大哥要多體諒小弟些……」
鍾敬人嘿嘿地笑著,道:「何必說這句話,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意,你早巴不得有人出頭催你成婚,葛樂山多事,你正求之不得呢!」
沈鈞聲調不由提高了些,道:「大哥,你怎能直呼葛將軍的名字!」
鍾敬人冷哼一聲,道:「怎麼,直呼他的名字,難道還犯殺頭的罪!」
沈鈞道:「至少是不禮貌和不敬……」
鍾敬人接口叱道:「得了,你們把他當作人物看,是你們的事,他在我眼睛裡面,只不過是個逃亡的敗軍之將罷了!」
沈均誠懇的說道:「大哥,你不高興小弟,儘管向小弟發火,不該對葛將軍不敬的,再說,就算葛將軍不提小弟的婚事……」
鍾敬人接口道:「他要是不自作聰明的提這件事,至少你們成婚還有幾個月,那時聯手陣法也學完了,又何必半途而廢!」
沈鈞道:「大哥,聯手陣法仍然能夠學完的。」
鍾敬人聞言心頭一動,道:「這怎麼能夠?」
沈鈞道:「家父告訴小弟說,任伯父會在下月初二那天,將聯手陣法中的一切奧妙,全部講解清楚並教全。」
鍾敬人眼珠一轉,換了笑臉,道:「原來如此,那就好了。」話鋒一頓,接著問道:「吉期是初六吧?」
沈鈞道:「是的。」
鍾敬人一笑道:「我先祝福你了。」
沈鈞臉一紅,道:「謝謝大哥。」
鍾敬人霎著眼睛,道:「我要送給筠妹份重禮才對。」
沈鈞謙謝道:「自己兄弟,大哥別太破費。」
鍾敬人哈哈笑道:「談不到破費,『舉手之勞』而已。」聲調一落,隨之又起,道:「只是不知筠妹喜不喜歡。」
沈鈞道:「筠妹沒有不喜歡的道理。」
鍾敬人看了沈鈞一眼,道:「難說,不過我是送定了那份禮,她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在我來說,反正是盡了心意。」
沈鈞道:「大哥太客氣了,大哥要送些什麼?」
鍾敬人笑著搖頭道:「不能說,到時候就知道了。」話鋒一停,手指上山路程又道:「別再談了,還是早點趕到『上堡』,練功夫吧!」
於是他兩個展動身法,疾射而去。
九月初一。
午飯過後,鍾佩符吩咐下人,喚鍾敬人到書房中去。
鍾夫人古女俠,早已在座,這是一場親切的談話。
鍾佩符首先令鍾敬人關上房門,指令他坐到鍾夫人身旁椅上,鍾夫人接著十分誠懇說道:
(缺字)
「母親請講,孩兒不敢說謊。」
鍾夫人道:「再有幾天,筠姑娘就要出嫁了,媽問你有什麼感覺?」
鍾敬人道:「男大當婚,婦大當嫁,這是平常事嘛。」
鍾佩符低沉而威嚴的說道:「你媽在問,筠姑娘嫁給沈家,你有何感觸!」
鍾敬人道:「孩子媒說不成,這是天意,筠妹嫁給沈鈞弟,這也是天意,古人說的,姻緣前定,是強求不得的!」
鍾夫人道:「不錯,只是你仍然沒有說出自己的感觸來!」
鍾敬人道:「孩兒感觸非常單純,為自己想,代沈均喜!」
鍾夫人雙眉一鎖,道:「任家沒能應承我們的提婚,你有什麼看法?」
鍾敬人道:「孩兒說過了,那是緣份還沒到!」
鍾佩符雙眉一挑,道:「敬兒,你應該說『沒有緣份』,而不是『緣份沒到』!」
鍾敬人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倔強的說道:「不!是『緣份沒到』!」
鍾佩符哼了一聲,道:「敬人你放明白點,筠妨娘嫁給沈均之後,就是沈家的人,她和你只有世誼,再不會有別種緣份了!」
鍾敬人談談地說道:「也許!」
也許這兩個字,惱了鍾佩符,一拍桌案道:「敬人,什麼叫也許!」
鍾敬人邪惡的一笑,道:「孩兒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天意人豈能測!」
鍾佩符道:「這和天意無關,你這『也許』二宇,說的可怕,可恥!」
鍾敬人苦笑一聲道:「爸不信天意,試想任、鍾兩家,通家世好,竟會提親遭拒,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呢?」
鍾夫人接了話道:「孩子,既然你知道那是天意,就該罷休了才是!」
鍾敬人道:「孩兒能不罷休麼?」
鍾佩符道:「敬兒,我告訴你,天下美女多的是,既然你和筠姑娘無緣,從現在起,就當先守本份,另謀發展!」
鍾敬人想了想,突然說道:「爸,您召來孩兒,就為談些這個?」
鍾佩符道:「敬兒,知子莫若父,我瞭解你,因此也非常為你擔心,這件事要不弄個清楚,為父的無法安心!」
鍾敬人道:「爸要真想談這件事,孩兒也不瞞您老人家,孩兒今生不能和筠妹結成連理,就終身不娶……」
鍾佩符怒叱道:「胡說!筠姑娘已是沈家的人,你豈敢再作妄言!」
鍾敬人道:「孩兒只是表示自己的心意,這無傷他人!」
鍾夫人道:「孩子,這話你又說錯了,想一想,你若抱定這個主意,終生不娶,置父母雙親於何處呢?
「你是鍾家的長子,當知人子應盡的孝道,難道為了一個外姓女子,就不怕傷了自己父母的心麼?」
鍾敬人急欲結束這次不愉快的談話,於是說道:「孩兒說歸說,若緣份來到,也許會立即成家呢!」
鍾佩符哼一聲,道:「你騙不過我去,這一年多來,你所行所思,表現出心中的恨怒,我斷然不許你妄行妄為!
「告訴你,從現在起,直到九月初七止,我不許你離開我寸步,若敢不聽我的命令,當心我……」
鍾敬人竟笑著接口道:「爸,您先聽孩兒說件事情如何?」
鍾佩符一拍桌案道:「先聽我說完!」
鍾敬人道:「不!爸要孩兒明天不出去,這辦不到!」
鍾佩符虎地站起,沉聲道:「你再說句『辦不到』聽聽!」
鍾敬人道:「孩兒所學的聯手陣式,只剩明天一天,就能全部學完了,孩兒要求父親,從明午起,不再出堡可好?」
鍾夫人接話對老伴道:「佩符,你把件事忘了。」
鍾佩符嗯了一聲,道:「全是叫這個奴才氣的!」話鋒一頓,轉向鍾敬人道:「好,明早例外,功夫練過,立刻回堡!」
鍾敬人恭應著說道:「是,孩兒現在可以去了麼?」
鍾佩符嗯了一聲,道:「你去吧,記住,天下沒有不愛自己子女父母,但是你若叫『鍾氏』一姓蒙羞的話,我決不饒你!」
鍾敬人再次恭應著說道:「是,孩兒明白!」
鍾夫人這時也道:「孩子,這全是為了你好,你該靜下來多想想!」
鍾敬人道:「母親放心,孩兒不傻!」
說著,他向二老施禮後,退出了書房!
剛出書房,他臉上就掠過了一絲殘酷的獰笑,牙咬得直響,邁開大步,向他自己的臥房奔去!
書房中的鍾佩符夫婦,互望著,搖頭歎息!
半響,鍾佩符開口道:「你聽到了沒有,剛出書房,就咬牙發狠了!」
鍾夫人道:「說來說去,都怪任萬山……」
鍾佩符接口道:「夫人現在怎麼還這樣說呢,從前我們不知道萬山兄的困難,錯怪了他,如今不該再不滿了!」
鍾夫人道:「我是怪萬山應早注意筠丫頭才對!」
鍾佩符道:「從前我也這樣裝牛角尖,如今我想通了若是萬山早注意這件事,任沈兩家也早就結成秦晉了!」
鍾夫人一想也對,於是微吁一聲,道:「說的也是!」話鋒一頓,接著又道:「佩符,這幾天我們確實要當心注意敬人些,若是一出了事故,我們就沒有臉見人了!」
鍾佩符點頭道:「從現在起,我就隨在他的身後!」
鍾夫人又道:「說來敬人也可憐,你要有些分寸才是。」
鍾佩符道:「我理會得,從明天起,派人跟在他身旁!」
鍾夫人道:「誰能守得住他呢?」
鍾佩符道:「我自有辦法。」
話聲中,老夫妻也雙雙起座,轉向寢處——苟故榭饃描,東曦OCR,豆豆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