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很好,他倆終於鬧翻了!」
「對,聖上說得對,本來真的很好。」
「什麼本來不本來,好便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又怎麼會有本來真的很好,混帳!」
「回稟聖上,奴才說的本來很好,是因為原來一切並非如意料般無異,是計啊!」
「是老天誅與天誅的詭計?」
「對啊,聖上當真非比尋常。」
「啊,是老天誅把天誅當作暗器,射向雲傲四人!」
「只是射向雲傲一人。」
「好陰險的老傢伙。」
「好厲害的雲傲。」
「他能及時閃避過去?」
「雲傲從不喜歡閃避,他衝上前迎向這巨大的暗器。」
「好!」
「只要來個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老天誅也變成死天誅了。」
「所以老天誅一定要救天誅。」
「那太乙真三人就能同時攻向老天誅,就能重創那老傢伙了!」
「跟著如何?」
「大夥兒都小覷兩個天誅了,他倆突然合體。」
「什麼?」
「是『元神出竅』才對,老天誅突然疾闖融入天誅身體,合二為一,變成更邪惡、更狠、更殺力強盛的惡魔。」
「那雲傲四人豈不危乎?」
「還不止,『卦棺』裡的『八焚魔力』又來了!」
「還好,有太乙真的『太乙天罡劍』。」
「還有雲傲的『飛仙』、范太歲的『六壬靈熏』、尼鳩多上人的『有相瑜伽』。」
「唉!」
「聖上請保重龍體!」
「可惜。」
「甚是可惜!」
「四人不聯合起來絕不可能與老天誅拼戰。」
「對!四位門主可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當然也明白個中道理,他們當然也不願被殺啊!」
「太好了,四大門主竟拋開成見,聯手攻殺老天誅,究竟如何聯手?」
「靠的是『請仙』及『飛仙』!」
「什麼?」
「都是雲傲,以『請仙』之法,請出三人魂魄來,再以『飛仙』法融入其身,會四人靈力成法,攻殺老天誅。」
「好,一定殺得難分難解、天昏地暗了!」
「四人戰兩天誅,當真殺得日月無光、天崩地裂。」
「究竟誰的殺力更強?」
「一直鬥個沒完沒了,未分勝負。」
「好精彩啊!」
「但老天誅突然甩出天誅來,以一人魔力,再戰合四人靈力的四門主雲傲真身。」
「啊,對了,四門主並不如『元神出竅』,不能隨意分合,分不了身便讓天誅退了開來。」
「對,這就是關鍵!」
「關鍵?讓我想想,什麼,天誅她要來弒君殺朕?」
「對了!」
「她……在哪裡?」
「就……就在眼前,她……來了,來殺朕了!」
天誅已站在聖上身前,手上拿著的是「八焚天刀」,她要殺李問世,弒君奪位。
天誅與老天誅各安本位,由老天誅對付四大門主,天誅殺李問世,兩人雖有芥蒂,但目標卻始終一致。
可惜,天誅失敗了,她殺不了李問世這狡詐的聖上,因為穿上龍袍,扮作聖上等死的,並非李問世。
「呀,天誅要殺朕了!」
「不一定的,她還在猶豫,因為朕是假的。」
「啊,對了,假的朕可不值得費力去殺啊!」
「這個當然,朕既非朕,只是自說自話、自問自答的——何必,又何苦殺我呢?」
「看來有一線生機啊!」
一直在大殿內自問自答自我敘述一切的,原來就是這個一直深受聖上李問世寵幸的文武雙全大學士何必。
也許今天面對死亡,內心更是恐懼,習慣不停自問自答,今日更問個不停,答個不休,腦海一個疑問仍在問,究竟天誅會殺自己嗎?
何必的修為與天誅相比,相差實在太遠了,只要天誅動手,他便一定死在「八焚天刀」下。
天誅用一個簡單的問題來決定何必的性命,問道:「李問世往哪裡去了?」
何必如何答?答的要是真,便是出賣聖上,罪大惡極,株連九族。答的若是假,恐怕天誅會用最殘忍的方法來殺他,比對付王八雙、張尤烈的虐殺手段,可能還要殘忍十倍。
何必選擇不回答,不發一言。
天誅沒再對付他,回身便走。
何必竟能如此便宜拾回生命?當然不是,他選擇了閉嘴,方法好簡單直接,一刀割斷了咽喉。
一個死了的何必,當然不會作答,也就不再害怕遭天誅殘酷虐殺了!
殺不了李問世,也不必再跟雲傲四人糾纏了!
「這回當真走運了。」
「嘿,也不一定走運的是你啊!」
「放心好了,瞧我氣色多好,紅光滿臉啊。」
「哈……有好多臭汗珠才是呢。」
「別鬧著玩啦,那賤傢伙不知又躲到哪裡去了!」
「放心好了,他一拐一拐的,能逃多遠啊!」
「別小覷這賤種,他從前總算是非凡之輩啊!」
「哈……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如耗子般,任由我們捉拿、玩弄嗎?從前的都過去了啊!」
「當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什麼亥卒子,現下真是走投無路,死定了!」
「萬料不到我原來只是『道教』小腳色,卻有機會殺亥卒子立大功,說不定天誅教主會重賞啊!」
「這個當然的了!」
「噓,聽到嗎?」
「什麼?」
「西南方向。」
「對啊,是水滴聲,好微弱。」
「不,不是滴水,是滴血啊!」
「啊,一定是那過街耗子了!」
「小心點。」
「怕什麼,那傢伙武功全廢,嘿……我倒要踢他屁股發洩一下呢。」
「就是那團黑影。」
「那……傢伙在吃什麼?」
「會動的,什麼,是老鼠啊!」
一聲驚呼,正在把老鼠吞下肚裡的亥卒子,也不禁打個冷顫,萬料不到又被追兵貼身追來。
亥卒子輕輕的抹去口角血絲,雙目通紅,看來他已多個晚上沒覺好睡,只見他輕描淡寫的站了起來,一派詭異殺氣隨之隱現。
那兩個為貪功一直追蹤而至的「道教」小道人,名曰丘一東與郝機知,原本只是「道教」門派中最低微的小道士。
從前只能遠遠望見教主,連親近的機會都沒有,要是今天能斬下亥卒子人頭,為「道教」除害,自是聲名大噪。
亥卒子露出他慣常陰冷笑容道:「就憑你倆來殺我?哈……!」
原來是奄奄一息的亥卒子,此刻竟氣定神閒,逼近而來,教兩小道士嚇得心跳加速,如墜冰窖。
亥卒子的神兵「元始天尊劍」,早已落入殺父仇人毛老道手上,赤手空拳,十指微曲,隨時便要殺人。
他,不是已武功盡廢嗎?對了,一定是刻意傳出假消息,教大家都爭先恐後來追殺,其實亥卒子還是沒廢盡武功。
只是,究竟這位前任教主,武功剩下多少?一成還是三、四成?真不該追來啊!
「亥教主誤會了,小的只是在遠處見有人掠過,人影活像是教主,又發現血跡,便與郝機知一同來看個究竟罷了。」狡詐的丘一東,當然不願意犯險,只好胡謅一番。
亥卒子冷冷道:「那現在看個清楚沒有,我身上的小小傷勢,難道能要了我的命嗎?」
雙目怒瞪,殺氣極盛,兩個小道士立時心中冷了半截,也不知怎樣才好,連忙不停向亥卒子鞠躬,腳步向後急退移走。
退了二十步,丘一東突然故意踢起地上一塊小石頭,不偏不倚,竟直射向前方的亥卒子頸下「大椎穴」。
「大椎穴」乃手足三陽督脈之匯,重穴被傷必全身動彈不得,不甘心的丘一東就是要藉故再試一下。
「啪」的一聲,石子打中了極欲閃開的亥卒子,整個人竟被射得拔飛彈退,重重摔在地上。
「哈……亥教主,你倒頗懂得裝模作樣啊,嘻……只不過我的一塊石子便夠你受了!」
奸險小人丘一東藉機一試,亥卒子果然不堪一擊,先前挺胸作勢,為的只是唬嚇二人,可惜功敗垂成。
丘一東盛怒下,一腳又踼向毫無內力反抗的亥卒子臉上,不一會兒已把他踢得臉腫如豬。
丘一東大笑道:「快,向我丘道爺磕頭道歉,向我丘一東哀求,否則就這樣踼爆你一雙眼,再綁你回總壇。」
郝機知也不失良機,在後頭不斷踢向亥卒子的臀部,待他苦苦掙扎而起,便痛踢一下,要他立時應聲仆倒。
「求饒,快求饒,最好給我流點淚,哈……亥卒子向我痛哭求饒,好痛快啊!」郝機知愈見瘋狂道:
虎落平陽,龍游淺水,已是武功全矢的亥卒子,淪落到如斯田地,又有何話可說。
別說什麼報仇雪恨,甚至是偷生下去,恐怕也甚難。從前的風光、威武,已是過眼雲煙,他的內心只有一個希望——死!
他好想這兩個無聊的小道士加點勁力,讓自己痛痛快快的死去,只要一死,什麼恥辱都過去了!
「別踢得太重啊,就這樣要了小子的命,太便宜了。」
「哈,你幹什麼脫褲子啊?」
「尿尿,哈……尿尿!」
「亥卒子吃我威風八面丘一東的神尿,哈……給我舔個乾淨,快,給我舔乾它。」
一腳重重踏在亥卒子臉上,直壓在地上的尿水中,濕得他一臉一頭皆是,又臭又難受。
「別玩了,玩死了可不能立大功。」
「對啊,教主說過要捉活的亥卒子,她要親自虐玩個痛快,手段一定高明多了。」
「臭尿卒子,快給我起來,要趕路下山了!」
「都是你啊,他一身是臭尿,又如何伸手綁他,好臭啊。」
「不怕,有更妙的方法。」
「什麼?」
「先挑斷他的腳筋,豈不就不能走動了嗎?」
「那他又如何下山啊?那麼臭,誰肯背他下去。」
「不,要他自己一步一步爬下山便可以了,活像大臭蟲一條,爬啊爬,教我們又有好怪物沿路欣賞,打發沉悶呢。」
「妙啊!妙啊!」
「大臭蟲,我來挑你腳筋了,不太痛的,放心好了,哈……只痛一陣子,乖,別再動。」
「啊!」
「哇!」
兩聲慘叫,一切便歸於平靜,亥卒子目瞪口呆,難以接受,因為兩個無能小道士被挑斷了腳筋,倒地呻吟,輾轉痛喊。
救自己的,竟然是他——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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