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頭叟如道這位少年的身法詭異,隨展開五毒陰風掌四下追擊。水小華也大展四象步法和天呈掌,與蛇頭叟游鬥在一起。
水小華此時的功力雖不及蛇頭叟,但他變化莫測的身法。使對方揣測不透,再加天豈掌的威力非同小可,蛇頭叟要想把他擊斃掌下,短時間內還真難辦到。
站在一旁觀戰的四龍幫幫主余泉波,在蛇頭叟一發動時,本想阻止,一看水小華運用的步法,不禁內心暗驚。
他暗暗付看:這是什麼功夫?自己跑了一輩子江湖,竟看不出他的來路,看樣子和那個駝背怪人的身法差不多,但他的掌法又像是天罡掌,再仔細一看,又似乎不像。登時把這位成名江湖的四龍幫頭子悶在當地。
蛇頭叟林昆乃西北道上著名的緣手人物。
近十幾年來,很少人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以上,此人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因掌力含有劇毒,即使江湖一流高手,也要對他懼怕三分。
不過,近幾年來,他已很少在江湖上走動,靜居精研各種毒物。
他這次為了師弟刁大鵬身染了子午斷魂芒毒,才下山赴四龍幫總堂診視,不想研究了大半輩子毒物的蛇頭叟,對此毒物也束手無策,因此才陪同余泉波齊赴天池,求取萬年雪蛹。
不想出山不久,接連遇高手,江湖醉客舒亦覺乃江湖成名人物,不足為奇,即使名不見經傳的駝背怪人,看年齡也是隱居的高人,再說也沒有真正對過手,也算不得說是丟臉。
但是,眼前這位少年人,看年齡也不過十五六歲,自己如果連他也打不過,將來宣揚出去自己的老臉向那裡掛放。
說來說去全都是為了面子啊!
蛇頭叟越想越急,不由歹念頓生,左手掌勢一緊,右手抬起,抓了抓蓬亂的白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向水小華攻出入十九掌。
海天神笛余泉波一看蛇頭叟和水小華打了三十多招,未把對方制服,怕蛇頭叟老臉掛不住,又看看他已動了真火,充滿了殺機,連連施出絕學,怕最後弄得兩敗俱傷,耽誤了自己的大事。
於是位喊道:「林兄,不要傷了他。」
他這一喊,當然是替蛇頭叟留了下台的餘地,不想水小華被蛇頭叟一陣急攻,激得怒火高漲。心想:我拚看性命危險,非叫你這老怪物如道厲害不可。
心回意轉,水小華已存了捨命一拚之念,等到蛇頭叟掌勢已到,暗運天罡氣功護住要害,身子一例,沖□蛇頭叟掌勢偏風,欺身冒進,右手施出天罡掌中絕學「赤手搏猛龍」,同蛇頭叟胸前玄機要穴擊去。
蛇頭叟運出殺手,就是想迫使對方出手,現在一看,水小華果然中了他的詭計,身下不動,上體一仰,疾收右掌,向水小華掌勢拂去。
水小華一看不妙,但衝勢已收不住,幸虧他膽識過人,臨危不亂,雙腳猛點地面斜刺裡縱出三匹丈遠。
饒是他應變迅速,右掌仍然被蛇頭叟搔了一下。
如果蛇頭叟此時跟看追擊,水小華非傷在他的毒掌之下不可。
但是,蛇頭叟站在當地沒有動,,陰森森地道:「老夫身有急務,沒有時間再鬥你玩,看在余幫主面上,暫時饒你一命,記住轉告那個駝背老兄,八月十五老夫在原地等他。」
水小華一看蛇頭叟沒有再追擊,以為對方有了承讓之心,雖然羞憤交加,也只好強忍一腔怒火,道:「屆時在下定陪義兄踐約,再領教老前輩絕學。」
說罷,一拱手,轉身即欲離去。
突聽海天神笛余泉波朗聲道:「適才林兄乃有意試試小俠絕學,處在並無惡意,望小俠不要見怪,老夫言出必踐,就此與小俠告別。」
水小華沒說什麼,拱了拱手,卸縱身而去。
余泉波等水小華一走,轉身對蛇頭叟笑道:「林兄今天格外手下留情,未將他擊斃,保全小弟的信誓,實在令人感激。」
原來,余泉波深知蛇頭叟心毒手辣,做事狠絕,放在他手下的人,從不留活口,這一次看他末乘勝出手追襲,以為他是為了自己的信響和四龍幫聲名,才破例未下辣手,因此才說出上面的一段感激之話。
誰知,蛇頭叟陰森森的笑了襲擊,道:「余幫主不要向我老臉上貼金,那小子已中了我的窒氣毒粉,百日之後將血管阻塞,氣血不暢,窒息而死。」
余泉波身掌四龍幫,生性憨直,雖然雄心很大,但從無宵小卑鄙行為,現在一聽蛇頭叟對水小華暗中施了手腳,將來傳揚開去,不瞭解的,一定以為自己是主謀之人,不由急道:
「這件事萬一被他發覺,豈不……」
蛇頭叟道:「余幫主但請放心,在下這樣做就是怕損及幫主和貴幫聲名,否則,我追上去把他一掌打死不就算了。在下的空氣毒粉,乃毒性溫和之物,中身之後,受害人絕不會覺察。而且在前一個月,身體也不會有異樣,此毒隨人體血液循環,逐漸使血管淤塞,即使精通此道之人,也很難察出原因。」
真夠陰毒的。
余泉波一聽,才略微放下了心,但心裡仍有點不自在,本待再說幾句抱怨之言,又恐惹惱了蛇頭叟,隨輕輕歎息一聲,偕同諸人赴天池而去。
原來蛇頭叟頭髮裡即帶有窒氣毒粉,可以藉搔頭之勢,把毒粉藏進指甲之內,剛才他和水小華對過的一次險招中藉一拂之勢,指甲輕劃了一下水小華的手,把毒粉乘機傳入。
水小華當時絲毫沒有察覺,待趕了一陣之後,偶然抬起右手一看,手背上有一道很小的血絲,不禁停下腳步,把血跡抹掉,仔細一看並沒有傷痕,雖找不出血是從何而來,但由於血跡還沒有一隻蚊子的血多,因此沒有費神去想。
這樣一來,可種下了禍根啦!
水小華別想起步往回趕,陡聽左邊有腳步聲,急忙轉頭望去。
只見一個字黑衣的青年抱看一個緣衣女子,沿□一丈外的山坡向南疾奔,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
水小華忙隱到一棵大樹後面,仔細察看,暗忖:那個黑衣青年,不是在霞雲□上見過的喪門神君章之而的徒弟崔炎麼?他抱的緣衣女子是誰呢?
猛然,一個意念掠過了水小華的腦際。
只見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會不會是綠衣少女公孫婷?」
念起疑生,越想越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水小華見崔炎漸漸在樹叢中消失,崔的挺身而出,一面對自己說:「追上去看個明白再說。」
水小華猛提一口真氣,縱身向前追去。
自駝背怪人姬天雲給他服下武林聖藥金剛丸,又不惜耗費自己買力打通他的任督二脈之後,水小華的武功已精進不少,他這全力一竄,竟躍出了五六丈遠,連他自己也都大惑驚異追了約有頓飯工夫,水小華已看不見前面的人影,不由把腳步放慢,暗暗埋怨自己:像這種荒山深野,草木叢生,看不到目標瞎追,不等於大海撈針一樣麼?再說韓坤一叟公孫業已和自己師徒絕交,即使是綠衣少女公孫婷,而自己也身有急務,也不必找看去管閒事,惹麻煩。
水小華想到此處,猛然停住腳步,不由暗罵自己該死,姬大哥再三驚附我不要亂闖,以免引來天魔谷人的糾纏,耽誤了自己天池取藥的行程,想不到自己因一時衝動,忘記他的話,險些又招來麻煩,如果因此而耽誤了救治師父的行程,那不是更罪大惡極了麼?
水小華自怨自艾了一會,正想趕回原處,突聞下面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俯身向前走了幾步,往下一望,崔炎正由懸崖下面通過,此時由下而上,相距不到兩丈,水小華已看得十分清楚,他懷裡抱的正是線衣少女公孫婷。
此時,崔炎的步法比較緩慢,只見他一面走看,一面不停的窺看公孫婷的臉顯,嘴裡還得意洋洋的自語看:「好嫩的臉蛋,待大爺找個僻靜的地方,消魂一番。」
水小華一聽,氣得心肝俱制,把剛才的念頭已志得一乾二淨,一提身子,躍下懸崖,正想出聲喝止,竟看不到崔炎的人影。
水小華一怔,暗忖:怪?剛才還在下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他抬頭四干搜尋,一看下面是水流甚急的滴水,前面是矗立的山壁,無路可通。
他想了半天,地想不出人跑到那裡去了。
水小華一面四下端量看,一面抽出背上的青光劍,向前面的一塊巨石走去。剛到巨石跟前,已聽到後面有輕微的響聲。
水小華已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猛喝一聲:「大膽賊子,青天白日,竟做傷天害理之事,還不快出來受死。」
話音末落,崔炎已從大石後面閃身而出,滿臉慌張之色,及至看清來人是水小華時,這才放下臉色,冷冷地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子,撇開傷我師弟的仇不算,就憑你今天撞破大爺的好事,也不能讓你活看離開。」
說看,翻腕抽出身上長劍,向水小華逼過來。
水小華厲喝道:「天魔谷在目前江湖上算得上有點名望了,想不到竟教出你這種敗類來。」
他的話音末落,崔炎已仗劍撲了土來,長劍剌出,帶起一聲刺耳尖厲的怪音。
水小華一驚,知道這是天魔劍法的標幟,前些日子險些被天魔二女用這種劍法擊敗,此時,那裡還敢大意。
只見他猛提真氣定住心神,兩腳一台,用四象連環劍法,閃身欺進崔炎的右側,右手青光劍橫削刺來的長劍,左手福至心處,竟施出天罡掌中絕招「赤手搏龍」,一下子竟扣向崔炎左腕的要穴。
崔炎乃喪門神君章之而的得意高徒,江湖閱歷袖豐-,一看水小華手中的長劍,藍光閃閃,就如是一把寶劍。
再見他不退反進,寶劍迎看自己的天覺劍襲來,心內大驚,急袖回剌出的劍勢,突覺左腕像是被扣上一道鐵鎖,利時疼痛肺俯,力道盡失。
「咋!」
天魔劍被水小華青光劍創為兩段,下半截也脫手落地。
水小華一招得手,連自己都覺得有點怪異,不禁怔了一會,才看到崔炎的臉上,已倘下豆大的汗珠,充滿了痛苦之色。
於是,他使傲然地道:「像你這種膿包,也敢在外面胡作非為,小爺今天要開殺戒了,免得你再替天魔谷丟人,為害江湖。」
說罷,青光劍直向崔炎胸膛刺去。
崔炎一看,知道掙扎也是沒有用的,隨把眼睛一閱,低頭等死,心裡封萬分的難過,不禁倘下兩行清淚。
你知道他在哭個什麼勁?
因為崔炎已盡得喪門神君章之而絕學,而且已緣就七八成火候,在江湖上的後起之秀中已算是佼佼者,不想在一招之下,竟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少年人制住,心裡怎能夠不傷心欲絕。
其實,崔炎的功力比此時的水小華並差不了多少,怎麼會一出手就被水小華給制住了呢?
一來,崔炎在霞雲□頂見過水小華和章之雨打闊時的招數,按功力並不比自己高,因此,一出手就存了輕敵之心。
二來,水小華用的四象連環步,乃武林絕傳之學,快速詭異,大大出於崔炎的意外,再加他左手同時用出天罡絕招,攻敵不備,崔炎那裡還能躲得過去。
崔炎閉看眼睛等了好半天,仍未覺出劍刺在自己身上,不禁睜眼一看,水小華的寶劍指在他的胸前,人封站看未動。
崔炎此時已無他念,只求速死,見水小華站看不動,不由怒喝道:「你等什麼?還不快下手。」
原來水小華在盛怒之下,真想把崔炎一劍劈死,及至劍尖刺到對方胸前時,腦子裡突然浮起姬天雲對他說過的話,師父因一時誤會,殺傷天覺谷門人之事。冉加一出手就把對方擒住,以為對方的功力太差了,一枚同情弱者的潛在意識自心底湧起,因此,他遲遲不肯刺下去。
水小華聽了崔炎呼喝之後,正色說道:「按你所為,本來是死有餘辜,在下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一條生路,只要你以後庸改前非,今天之事,我絕不對第二人說出。」
崔炎冷冷地道:「如果你把我放了,我一定要報今日之辱。」
真是狗咬呂洞實,不識好人心。
水小華爽朗她笑道:「只要你不再做傷天害理的事,其他一切悉聽尊便。」
說罷,鬆掉崔炎的手腕。
崔炎活動一下麻木的手臂,狠狠的瞪了水小華幾眼,一句話兒也沒有說掉頭躍身而去。
水小華望看崔炎的身影消失之後,把青光劍入銷,由地上拾起被自己削斷的長劍,拋進旁邊急湍的澗水中。然後急步走向大石後面。
原來大石後面,依峭壁聽了一個寬敞的石洞,洞口很淺,水小華瞥見綠衣少女公孫婷仰躺在地上,面泛桃花,嘴角含春,像是沉睡在甜蜜的夢中一般。
水小華走到綠衣少女跟前,俯下身子仔細一看,她胸前的扣子已被解開,只剩下大紅肚兜裹□玉體,乳岑微挺。乳溝隱約可見,只見水小華心中卜通卜通地直跳。
水小華自幼文武兼修,知書達理,講的是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不由緩緩的站起身子,閉上眼睛,對目前情況,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置才好。
水小華閉看眼睛靜立一會,暗忖:在此急難之際,一切應該從權,自己何必如此拘泥,元設法救醒再說。
總算是想通了。
想看,睜開了雙眼,二次蹲身下去,先把公孫婷的衣服拉起蓋好玉體,然後伸手摸摸她呂前額,溫度很高有點燙手。
水小華輕輕的推了公孫婷幾下,並叫看它的名字,但她一點兄反應也沒有。
水小華江湖閱歷不夠,不知公孫婷中了什麼毒,更不知該如。何下手施救,想了半天,仍然是束手無策。
於是,他去除了一切顧忌,把公孫婷週身檢查一遍,也絲毫沒有一點異樣,各處的穴道也沒有被制的現象,這一來更把水小華難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水小華搓看手,不禁暗□自己糊塗,剛才為什麼不逼看崔炎先把她救醒呢?
想起了崔炎,水小華的腦子突然閉起一道亮光,暗忖:這小子既然不安好心,一定是用了迷魂藥這類東西,把她迷暈過去,自己師父的大還丹不知道是不是也能解這一類的襲物呢?
水小華一邊想看,一邊急急探手人裹,取出了小菜瓶,留出了一粒藥丸,啟開公孫婷的小口,放了進去。
等了一會,仍不見公孫婷移動一下,水小華不由內心大急,再啟開公孫婷的小口一看,才知道大還丹溶在它的口中,沒有吞下去。
這一下子又使水小華為難了,他知道。要使藥進入公孫婷的喉裡,唯一的辦法,是自己用買力把藥催下去,藥力才能功行全身。
可是。這一來,二人勢必要嘴對嘴,想看想看,水小華不禁臉色飛紅,脖子都像粗了一倍。
繼而一想,水小華不禁又暗責自己:現在自己是救人,怎麼盡往歪處想,豈不是證明自己也心念不正?
水小華想到這裡,內心登時恢復了平靜,急忙把頭俯下去,用舌尖啟開公孫婷的心嘴,一口丹田真氣。,催看藥力,緩緩注入公孫婷內俯,布行全身。
片刻,公孫婷突然移動了一下,水小華急忙把嘴移開,剛想直起壓□公孫婷的身子,公孫婷已徐徐睜開眼睛,望看水小華,充滿了不解的神色。
水小華急忙把身子一偏,坐了起來,紅看臉解釋道:「公孫姑娘不知身受何傷,在下是替你治療。」
公孫婷翻動了幾下秀目,似是水小華的話把她由夢中驚醒過來,眼中充滿了喜悅的光芒,激動地道:「水哥哥是你……,是你把我救了?」
水小華點點頭道:「在下剛替公孫姑娘服下一拉大還丹,你現在感覺怎樣了?」
公孫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黯淡起來,無限感傷地道:「水哥哥,你還在生我爺爺的氣度?」
水小華被公孫婷沒頭沒腦的一間,怔了一怔,才道:「公孫老前輩乃江湖德高望重的人,在下怎敢生他老人家的氣,姑娘這話是因何而發,」公孫婷沒有理會水小華之言,徐徐地又道:「我知道你在主爺爺的氣,自那天在霞雲□頂上爺爺一氣之下把我強行帶回家之後,我就始終在擔心看這件事。」
水小華就那天乾坤一叟的表現,雖然不滿,但沒有記恨在心裡,現在聽公孫婷一提,忙笑道:「姑娘快不要多想,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公孫老前輩,在下怎會記在心裡。」
公孫婷不相信地道:「既然你不生他老人家的氣,為什麼又改稱我姑娘啦?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那天在路上說的話了麼?」
原來是如此!
水小華一聽,不禁失笑道:「原來是為了這點小事,我幼居深山,對這種親切的稱呼不太習慣,我以後還是叫你婷妹妹好了。」
公孫婷的嘴角泛起了滿意的笑容,道:「水哥哥,我以後不再離開你啦,這些日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喲!」
小妮子心直口快,一高與,竟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水小華自幼孤伶伶一個,雖然有焦一閔百般的愛護,但總覺心裡少了一樣什麼東西,及看見綠衣少女公孫婷才體會出一點家庭的溫暖,把公孫婷當作自己的小妹妹一樣,但內心沒有絲毫雜念,當然體會不出公孫婷的言中深意了。
因此,他怔怔地間道:「婷妹,你找我有什麼急事麼?」
其實,公孫婷那種露骨的話,也不是指的男女之情,是心裡的一種直覺,小姑娘心無城府,有什麼說什麼,經水小華一問,竟找不出適當的話回答,因為她找水小華純出於情感所驅使,沒有一點其他的事。
所以啦!叫她說什麼呢?
公孫婷思索半天,才道:「沒什麼要緊的事,不過,自那山頂分別之後,我一直在擔心你。」
水小華感激的望看公孫婷,道:「婷妹,你對我如此關懷,實令我好感激。」
頓了一頓,又道:「你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吧?能不能坐起來?」
公孫婷淒然道:「我覺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骨頭都是酥軟的,不過心裡倒很清明,也許再過一會兒就好。」
水小華看了一下公孫婷紅潤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心裡不由暗自嘀咕,大還丹乃師父費盡心血所制與丹,一粒朋下定有顯著的效果,怎麼她服下之後,只是人甦醒過來,而身體仍是不能動。
公孫婷一看水小華低頭不語,隨低聲問道:「水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水小華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婷妹,你受的是什麼傷?怎麼落在天覺谷的手中呢?」
公孫婷一聽,小嘴一嘟,氣道:「天魔谷的人壞死了,我問他們你的下落,他們不說,我以為你被他們害了,因此,一氣傷了他們好幾人,不想把大魔二魔都招惹了出來,我中了大魔一掌之後,就暈過了過去,水哥哥,你真了不起。竟把兩個魔頭打跑了,把我救了下來水小華搖頭道:「我沒有見到他們,我是從二谷主的徒弟崔炎手中救起你的,你怎麼一個人跑來天魔谷,你爺爺呢?」
公孫婷歎了一聲,萬分傷感的說出了經過。
原來乾坤一叟公孫業在一氣之下,把公孫婷強帶回家中,不想公孫婷對水小華一見鍾情,回家之後,茶飯不思,終日愁眉苦臉,在公孫業連哄帶騙,小姑娘才說出內心的隱秘,說她擔心水小華師徒的安危,並埋怨她爺爺不該丟下人家不管。
乾坤一叟實因生性過於耿直,為了表明自己沒有窺虛金瓜秘岌之心,也不願愛孫女捲入這種是非裡,才賭氣離開,事後對焦一閔師徒隱瞞自己,仍不能釋然於梗,現在聽愛孫女一說,知道這個孫女對水小華已生了情愫,不由暗自焦急。
乾坤一叟對水小華的印象也不壞,但他愛這個外孫女,深如自己生命,他知道焦一閔隱居十幾年,定有隱痛,此番重人江湖,必要引起殺機,如果公孫婷常和他們往來,必被牽連在內,招惹是非,替自己找來麻煩。
公孫業博得武林二望之一的美響,當然不是膽小怕事的人,但人已上了年紀,武功再高,也會生出很多的顧忌,他當然不希望公孫婷和水小華接近。
於是,公孫業對愛女說出焦一閔和天魔谷結仇之事,並說他師徒一定觀天覺谷的人殺了,要她死了心,不要再掛念他們。
不料小姑娘不聽還好,一聽更是火上加油,心急如焚,連夜私自逃下山來,趕到天魔谷,探聽水小華的下落。
這就叫弄巧成拙啦!
公孫婷到達天魔谷之後,詢問水小華師徒的行□,不想沒有人對她說實話,小姑娘認定爺爺的話是對的,水哥哥一定被他們殺了,因此,他們都不對她說實話。
公孫婷的思想一鑽進牛角尖,不禁怒火攻心,辣手頻施,一連殺傷了天魔谷阻攔它的幾個門人。
這一來,惹惱了關期剛滿的大谷主笑面無常章之霄,親自出來找公孫姑娘理論。
公孫婷自幼被乾坤一叟寵愛嬌慣了,根本沒把這位聞名江湖的笑面無常放在眼裡,因此才把章之霄激怒,施出他閉關七年才練成的蝕骨腐心掌把她擊傷。
公孫婷並不知道此掌的厲害,當時只覺掌風如春風拂面,中身之後,如熔蘆化骨,登時週身酥軟,暈倒在地上。
章之霄擊傷公孫婷之後,突聽門人報告水小華和那個掌勢一拂嚇退二谷主的駝背怪人,已進入北邊山區。
而他自關期屆滿之後,聽到焦一閔師徒的消息和那個駝背怪人的事,早就忍耐不住,現在聞報,立即命崔炎先把公孫娼送回天魔谷,自己和衷門神君章之而追尋水小華等幾人的下落。
不想崔炎抱看面泛桃花,身體軟綿綿的公孫婷,頓起淫心,想找一僻靜的地方消受一番,正好碰上了水小華,才把公孫婷救了下來。
公孫婷概略的說完經過之後,又接問道:「水哥哥,你師父呢?他老人家的痛好了嗎,」一提到師父,水小華頓時臉色黯淡起來,道:「恩師現居東海玄空大師處,我正想去天池取藥,為恩師療毒。」
公孫婷高與地道:「好極了,等一會我身體復原之後,我陪你一起去。」
水小華道:「謝謝你的美意,等你病好之後,你該趕緊回家,免得你爺爺掛念。」
公孫婷道:「我知道,爺爺找不到我一定很傷心,可是我不顯再離鬧你啊!」
水小華一聽,暗忖:它的傷勢不知何時才能好起來,姬大哥在山頂一定等急了,也許再給她服一拉大還丹,就會很快的恢復體力。
水小華想看,又自懷中摸出了小藥瓶,倒出了一粒丹藥,正想給公孫婷放進口裡,突聽公孫婷大叫一聲,又暈迷了過去。
這一來,把水小華給嚇壞了,暗想: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輩了過去呢Y真是嚇人啊!
他那裡知道,蝕骨腐心掌費了笑面無常七年之久的時間,才苦練而成,此掌內含劇毒,中人如醉,如無他自配的解藥,一個對時之後,即化骨為水,肉攔如泥。
章之霄把此毒混入天魔掌中,想今後以此掌壓倒武林,因此,除了他自製的解藥,即使武林三大寶的靈藥,都解不了此毒。
剛才水小華替公孫婷服下大還丹,再加他一口真氣之助,才使清醒一會。
此時毒性又發,水小華還以為一拉大還丹的藥力不夠,才使公孫婷不能立即恢復。
現在一看她又暈迷過去,不禁心中惶亂異常,暗想:我再餵她一粒,等地清醒之後,立即抱她去找姬大哥,也許他會有辦法。
心念既定,立即又將身子聽到公孫婷的玉體上,嘴含丹藥,凍到它的心嘴上。
兩片層剛剛接觸,蒸然洞口外面響起一聲嬌喝:「好大膽的賊子,還不出來受死。」
水小華一驚,猛然挺身而出,口裡的丹藥滑到地上,紅看臉,縱出了洞口,好像真的做了壞事,心裡上通上通直跳。
他實在是嫩透了。
水小華剛剛躍出洞口,對面無數的黑點迎面而至,只聽劃起的風聲,即知勁道奇大。
水小華自知這些暗器沾身不得的,沾上必受重傷,急忙右手推出一掌,阻擋一下暗器的來勢,同時右腳一點左腳面,身子一偏,斜刺裡向右邊實出商丈遠近。
水小華剛落地面,又突聽一擊驚喝:「今天你休想逃出姑娘的手中。」
話聲末落,一把菩提子又凌空襲來。
水小華已看清對方是一個紫衣少女,左手持紫玉蕭,面色羞紅。
水小華一看對方暗器又已出手,急忙躍過丈餘,一面喊道:「姑娘暫請住手,在下有話要說。」
紫衣少女羞怒交加,那裡遺容得了他囉曉,一看對方連躲過自己兩次的暗器,知道對方身手不凡,不禁殺機頓起。
只見她將紫玉蕭交到右手,身子凌空躍起,一招「笑指天南」,直向水小華撲去,左手同時又打出了一把菩提子。
水小華一看對方來勢兇猛,由於自己淒疑對方是玄空大師女弟子紫衣女蕭紫倩,而不願出手,急忙閃過躍過,一面叉成道:「姑娘是不是玄空大師高足,」不想當水小華躍退時,紫衣少女左手的菩提子也同時出手,他的話末說完,暗器已近身邊。再要想躲,已來不及了。
也是他膽識過人,臨危不亂,身子猛向後仰,施出鐵板橋的工夫,整個身子仰倒地上,他又怕紫衣少女乘勢追襲,腳後跟一磴地,坐地竄出丈餘。
還蠻機伶的。
不想他力注意前面,沒有看到自己身臨澗邊,這一來,正好跌到澗中,只聽「歎」一聲,人已掉進湍湍澗水中,身體被滾滾的洪流疾捲而去。
紫衣少女跟到澗邊,望看被洪流捲走的身影,不禁歎息一聲,自言自語地道:「是你做惡的下場,怪不得姑娘心毒手辣。」
這位紫衣少女正是玄空大師的徒弟蕭紫倩,她奉師令下山,追尋水小華,告知他師父的下落,和傳達叫他去天池取萬年雪蛹之命。
她並不認識水小華,皺師父和焦一閔推測,水小華可能陷入天覺谷中,因此她一路直奔天魔谷,途中和天魔谷人起衝突,出手傷了兩個人,並在兩個人身上得知水小華沒有在天魔谷。
紫衣少女蕭紫情並不曉得水小華的下落,只好各處亂找,不想無意中走到此處,被公孫婷暈前的一聲大叫喊住,她繞過大石一看,正好看到水小華伏在綠衣少女身上餵藥。
紫衣少女已是十八大姑娘了,一看當時情景,誤以為水小華在做壞事,羞的急忙縮回頭,怒喝一聲。
萬惡淫為首,尤其一個少女看到這種情形,更是羞怒交加,那裡遺容水小輩分辨,遂運出殺手,把水小華逼落澗中。
紫衣少女走進石洞,一看綠衣少女公孫婷仰躺在地上,面泛桃花,嘴角含春,又見她胸衣暗合,扣子已被解開,更確定了水小華的罪行,以為綠衣少女定是被迷藥迷住了,急忙由身邊百寶攔襲中取出一個玉瓶,把線衣少女的口用手撥開,倒進兩滴玉液。
她在倒藥時,發現地上一枚藥丸,上面沾滿了泥土,看了半天,看不出是什麼藥,地想:綠衣少女可能就是服用這種藥,隨手把它扔在地下。
蕭紫倩等了一會,仍不見綠衣少女醒來,不由內心大驚。
原來那瓶的玉液,乃是玄空大師的侄芝液,名列武林三寶之一,即使再重的傷勢,服下之後也能立即痊癒。
蕭紫倩一看師父的靈藥失效,頓時看慌起來,不知線衣少女看了什麼道,連靈芝液都沒有一點作用。
她那裡知道,笑面無常章之霄在練此毒掌時,是搜盡天下奇毒藥物,用盡苦心,想使天下靈藥失效,無人能解它的毒掌。
蘆紫倩沉思一會,仍束手無策,突然想起地下那拉藥丸。隨又俯身拾了起來,用小手中旬好放進襲中,暗想:師父精通醫理,把它帶回東海,讓他老人家看看是什麼邪菜。
想看,蹲下身子,把緣衣少女胸前的扣子扣好,然後把她抱起來,走出洞口。
蕭紫倩提起了直氣山向前急趕,約有一個時辰,登上一座高山絕頂,身體已感覺有點累,心想在此休息一會,再走過前面的山頭,就可以雄開山區了。
蕭紫倩把綠衣少女放在草地上,自己盤膝而坐,調息起來。
她學的乃是禪門正宗內功,不一會,精神己已恢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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