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真是一場武林罕見的險惡決鬥。

    水小華和喪門神君章之而各以平生功力,招招指向對方的要害,狠毒無比,迅速絕倫,霎時,二人已拆了三十餘招。

    站在一旁觀戰的笑面無常章之霄,見水小華招式精奇,功力渾厚,身法靈巧異常,喑忖:十幾年不見,焦一閔老見果然費盡苦心,他的徒弟郩如此厲害,他本人的武功更是高不可測了。

    他抬頭向場中望夫,見水小華越戰越勇,章之雨雖未實敗象,但已沒有先前那樣兇猛,大聲叫道:「老夫替女見復仇心切,顧不得江湖規矩了,看掌!」

    說看右臂一抬,遙向水小華劈出一掌。

    這一掌是他精研多年的腐骨蝕心堂,一股軟綿綿的力道,向水小華襲擊過去。

    水小華正在打得起勁,突見強敵加入,左掌一招「長虹貫日」把章之而逼退,接看右掌一揮,橫向章之霄的掌勢迎去。

    章之霄見水小華不避自已的掌勢,心想:這是你自已我死。隨即暗中加勁,同水小華迎擊過去。

    水小華幾遇幾番挫折,對敵經驗已增進不少,見章之霄掌勢怪異,即知不妙,忙提丹田真氣,貫穿右臂,只聽「轟」一聲,兩股掌力激盪起一股強大的勁風,捲得沙石飛揚。

    此時,章之而又欺身攻到,水小華雙腳一合,施展開四象連環步法,避過了他的掌勢,身子一擰,又劈出一掌。

    章之霄見自已苦研多年的毒掌,竟末把對方傷了,內心驚駭異常,楞在當地,忘記出手其實連水小華自已也不明白,為什麼對方的毒掌傷不了自已,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是於瘋子對他的一番愛護之力。

    原來於瘋子性情古怪,雖然救人無數,但沒有一個他衷心喜歡的人,唯有對楚長風邞氣味相投,自他把他救了之後,二人邞成了莫逆之交。

    這次他帶看小瘋子出山,一來是查明子午斷魂芒為害江湖之事,他不相信楚長風會妄開殺戒;二來他思念楚長風成病態,急於和他見面一談。

    人類的感情就是這樣怪,論年齡他比楚長風大了一甲子還多,可是他瑯把他當做生死之交,愛護之情勝於父兄。

    當於瘋子見了水小華,知道楚長風把自已送給他武林最珍貴的金剛丸和青光劍都轉送給水小華,心裡就明白他二人的關係不比尋常,隨動了愛屋及烏之心,想道:小子,你對他好,我老瘋子也不能落你的後,乾脆我也來成全成全他。

    於是,在水小華服下紅果之後,接看用般若禪功運行水小華週身大穴,使他的功力大進,只要丹田氣聚,即可運起天罡氣功護體百毒不侵。

    想不到這兩個怪人一嘔氣,把一個水小華造成了個武林奇葩,套上一句俗話,這一切都是「緣」。

    此時水小華對章之雨反擊一掌,卸見章之霄呆立當地不動,急右臂一翻,抽出背上青光劍,接看寶劍一揮,酒起三朵劍花,直向章之霄襲去。

    他此時士氣旺盛,精力充沛,劍勢出手,端的凌厲無匹。

    大谷主章之霄驚醛過來,急忙揮掌迎敵,二人如穿梭般的打鬥在一起。

    天覺谷在江湖上能自成一家,功方自是不凡,而章氏兄弟又是江湖成名之士,大覺掌施展開來,怪嘛連起,聲聲動人肺腑,憾人不絕。

    水小華一面要抵禦兩大高手,一面還要運氣定神,免被怪音亂心,五十招過後,他已漸漸感到吃力起來。

    年輕人打勝打不得敗,一看情勢不利,水小華的心中就開始惶恐起來,他心裡暗忖:自己仗看四象連環劍法的奇異招數,才把二人鎮住,時間久了,累也會把自已累死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突然||他想起了小瘋子,心中不由奇怪,打了這半天,怎麼沒見他出聲。

    他用雙目餘光一掃,見小瘋子仍躺在三丈開外的地方抱頭大睡,好像根本不知道有打鬥這回事?

    水小華見狀,心中生氣忖道:這孩子誠心要我的好看,這種生死格鬥的局面,他怎麼忍心在一旁裝睡,真是人孩子氣了。

    他別想到這裡,突聽小瘋子夢囈般地道:「小子,你就是會欺負我小瘋子,你會汞的那一招還不用,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用,你小子不用和我嘔氣,人家揍死你我也不管。」

    他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約二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天魔谷二位谷主來勢忷忷,根本沒有注意到,以為那裡是躺了個死人,現在聽他會說話,不由同時一怔,轉頭循聲望去,見是一個衣服襤褸,滿臉污穢的小孩子躺在那裡。

    就在此時,水小華已聽懂小瘋子的暗示,忙吸一口丹田真氣,寶劍一圈,抱元守一,雙足一點,身子凌空而起。

    他剛一縱身,陡聽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住手!」

    水小華躍起的身勢,又降落地上。

    章氏兄弟也聞聲住手,大家一起循聲望夫,見四龍幫幫主余泉波和鍾氏二傑怒目圓睜的站在邡四具屍體中間,蛇頭叟邞沒有跟來。

    此時,小絞子也爬了起來,走到水小華身邊埋怨道:「小子,有武藝留看不用,這下子好了,等他們聯合一起對付我們,我心瘋子也要跟看你去見閻王,多倒楣。」

    四龍幫幫主余泉波為何去而復返?

    原來他追了楚長風一程,沒有追上,一面又擔心蛇頭叟的傷勢,因此停住了腳步,不再等鍾氏二傑和蛇頭叟趕上之後,蛇頭叟已朋了自已的丹藥,傷勢好轉,但以自已在江湖上的名望,竟被一個年輕的孩子兩掌劈傷,老臉實在掛不住,因此羞愧。

    接看,鏟氏二傑說出水小華的傳話,余泉波在悲痛欲絕之中,內心大感詫異,勝家堡和武林二怪與四龍幫雖無深交,但也無大怨,他們怎會把自已受傷的兩個人殺死?於是,他又趕了回來,想向水小華間個明白。

    余泉波向在場的人掃視一眼,指看地上的屍體問道:「這是誰下的毒手?」

    水小華道:「是勝平元和武林二怪。」

    余泉波厲喝道:「你怎麼知道?是你親眼所見麼?」

    水小華道:「不是晚輩親眼所見,長長白山少主玉面郎君告訴我的。」

    余泉波鬍鬚飄動,顯然心中萬分激動,道:「勝平元現在何處?」

    水小華道:「他和武林二怪都喪命在長白山人手中,晚輩已把他們埋好了。」

    余泉波用銳利的眼光盯蓍水小華,懷疑說道:「四龍幫和勝家堡素無怨嫌,他不會對我的孩子下此毒手,再說這裡面有兩個長白山的人,這更令人貿解了。」

    小瘋子一翻眼,道:「你不相信算啦,反正人都死了,再問只有找閻王爺去間了。」

    余泉波雙目一瞪,兩道凶光直逼視看小瘋子,厲聲喝道:「你是何人門下?敢在此胡說八道。」

    小瘋子一抹鼻子,不朋氣地道:「老小子,你少跟我次鬍子瞪眼,小瘋子就看不慣你們這種狗打架式的威風,你再凶,還館把我一口吞下去不成?」

    水小華忙喝止道:「瘋弟弟,不要胡說,這……」

    小瘋子幣狃勁又土來了,把眼一蹬,搶看說道:「小子,不用你管,你怕事,我小瘋子可不在乎,你剛才打夠了,我小瘋子剛剛睡醒,還沒有活動筋骨哩「」

    余泉波氣在心頭,準備發作,陰險的章之而乘機進言道:「余幫主,愚兄弟來此之時,這個姓水的小子就站在此地,他把兄弟約兩個侄女姦殺,這種江湖敗類,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余泉波本來怒火攻心,悲憤異常,章之而的話不啻火上加油,他嘿嘿冷笑數聲,道:「想不到焦一閔老見會教出這種徒弟來,姦淫兇殺,現在老夫倒明白了,你把蛇頭叟暗算你的仇佷,遷怒於四龍幫頭上,對兩個中毒的人,遠下毒手,又怕天下人責篤,故而把罪推在死人身上,來個死無對誼,是與不是?」

    說看,怒目固睜,向前逼進兩步。

    水小華一聽,直急得星目噴火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道:「你們這些江湖望重之士,怎能憑推測之詞,血口噴人?我水小華自入江湖以來,自問未做半點槐心之事,諸位這樣疑心在下,是何居心?」

    說看,一指身邊的小瘋子道:「這位小兄弟幾天來,和在下寸步不艷,你們可以問問他看。」

    大谷主章之霄接道:「他一個小孩子對這種重大之事,怎敢作證,長白山的少山主和四位寨主不比他這個孩子強的多,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水小華一怔。不相信地問道:「怎麼?他們說令嬡是我殺的?」

    小瘋子在一旁埋怨道:「怎麼樣,小子,你把我拾的扇子送人當人情,現在反而叫人家倒咬一口,叫我小瘋子也跟看你受氣,你這種糊塗蟲,我恨不得揍你一頓。」

    水小華思潮起伏,沉思了好半晌,恍然大悟,不禁咬牙切齒喃喃自語道:「好卑鄙的手段。」

    余泉波見水小華被天魔谷一指證,臉色驟變,面如白紙,以為他俯首認罪了,隨也沉聲道:「老夫被子午斷魂芒楚長風害的家破人亡,斷子絕孫,而你邞是他的同獗,不用說這匹人也是你們所為,老夫雖找不出證人,根據來龍去脈,前因後果,這種判斷決不會錯,刖才老夫白和你賞了一番口舌。」

    水小華猛一抬頭,朝在場的人掃稅一眼,正色道:「水小華被奸人所害,這些事我確實未做。各位如信得過在下,我一定把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把兇手送到各位面前。」

    二谷主童之而冷笑道:「你小子想的倒不錯,想一走了之,沒有那麼容易,告訴你,天就是你惡實滿盈之日。

    大谷主章之霄冷啍一聲,暗忖:這小子的口氣可真還不小呢!

    這時,余泉波已逼到水小華跟前,準備要出手了。

    水小華見狀,忙喝道:「且慢,在下有一事,不知老幫主是否答應?」

    余泉波道:「有汁麼事?水說說看。」

    才水小華道:「在下若是喪命在老幫主手下,當然無話可說,若是在下萬一僥倖沆了老幫主。希望你能答應我查明此事的真象,下要再空口菟枉在下。」

    余泉波冷笑道:「老夫若敗在你的手下,澴有何面目為人,今天是生死之局,你用不□想想那麼多了。」

    水小華聽出余泉波之言,有輕視自已之意,也不再說話,縱身躍到場中。

    小瘋子喊道:「小子,拿出精神來,好好把這幾個胡說八道的老小子揍一頓。」

    鍾氏二傑早就瞧不慣小瘋子的狂態,見他又是胤叫亂罵的,那裡容得t正想出手,二谷主章之而邽搶先了一步。

    他距小瘋子比較近,小瘋子剛罵完,他已欺身而上,罵道:「那裡來的野種,在此撒野。」

    說看,右手已猛力推出一掌。

    在他認為這掌一定可把小瘋子擊傷,不想小瘋子把嘴一例,笑道:「你看你那張吊死鬼臉,我小瘋子又不欠你錢,你找我做什麼?」

    說看,身子已隨對方掌勢凌空而起,真像傳說中的小妖精一樣。

    章之雨一怔,掌力忽收,小瘋子又落在原地,道:「老小子,你覺得奇怪是不是?我乃天神下凡,你老小子肉眼凡胎,還不快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

    章之雨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了,邽沒有見過這種奇異的武功,沒理小瘋子的叫罵,轉頭對大谷主道:「大哥,你看這小子練的是什麼功夫?」

    章之霄也帶看驚奇的表情,搖搖頭道:「江湖上最難惹的就是這種奇形怪狀的人物,目前不宜再生事,不理他算了。」

    小瘋子得理不讓人,叫道:「老小子,你別沒種了,別怕,小瘋子不會真的要你磕頭的,我看到你那張臉我就噁心的慌。」

    章之而心中雖然氣惱萬分,也只好忍在心裡,不再理他。

    此時,水小華和四龍幫幫主已打鬥在一起,難分難解,青光劍如電光閃爍,鐵笛如長蛇飛舞,已無法分清二人的身影。

    一個是劍招詭異,一個是功力渾厚,這一交上手,端的驚險絕倫,激烈無比,在場之人各個都凝神閉氣,注視場中的變化。

    頃刻間,二人已打了百招以上。

    余泉波不由暗暗驚訝,他乃當代武林有數的高手,笛招自成一家,近幾十年來,能在他手中走過百招以上的人,實不多見。想不到年紀輕輕的水小華,在百招之後,不但末露敗象,反而越戰越勇。

    余泉波在驚訝之餘,殺機頓生,笛招一變,三招絕學連綿出手,封住水小華變幻莫測的劍勢,左掌右腿同時齊出,分襲水小華身上二處要害。

    這是余泉波自創的絕學,名叫「三分天下」,饒是你武功再高,在突然之下,也難躲過這拳腳和鐵笛並出的一招。

    水小華正聚全力在化解余泉波的笛招,想不到他會乘虛拳腳並施,他心中一怔,要躲自是來不及,在萬分危急之際,忙提丹田一口真氣,腳尖猛點地面,身子如箭艷弦絞的凌空躍起。

    這急中走襲之舉,正迎合了飛龍四式中的第四式「雁落平沙」,只見水小華身子懸空一躊,斜掛半空,青光劍劃起一片光幕,身勢如燕子翦水,急襲而下。

    這幾個動作變化之快,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余泉波見成名絕學落空,就在他一怔之際,水小華已凌空襲到,只覺眼前一亮「自已的身體整個被籠罩在對方劍勢之下,不用說躲,連水小華是怎樣出手的都沒有看清。

    余泉波雙目一閉,鐵笛文地,心忖:自已一世的英名竟斷送在一個孩子手裡。

    此時||突然響起了一聲緊急而響亮的佛號,余泉波覺得自已的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逼退了五六步,這股力量似乎用的怡到好處,自已沒有一點受傷的感覺。

    水小華正在得手之際,突聽響起一聲佛號,自已的下落身勢,受到一種阻力,他急忙收招,站立當地,用驚詫的目光向前望夫。

    只見一丈開外站看一個身體肥胖的老和尚,左面不遠,站看清虛觀的主持光虛真人,後面跟看韓坤一叟公孫業,他手扶羞一個青衫長鬚的清瘤老人。

    水小華一見,心中狂跳,瞪看大眼,驚叫了一聲「師父」,急急向前奔了過去,跪在聒坤一叟扶看的老人面前,顫聲說道:「華見給師父叩頭。」

    說看,雙目如泉,淚水聲地有聲。

    菈坤一叟公蓀業等一行四人其中的清□老者,當然是青衫客焦一閔,不用說老和尚是東海玄空大師。

    此時||青衫客焦一閔雖然已無性命之憂,但功力邽沒有恢復,玄空大肺和蔍坤一叟扶看他,所以路上走得較慢。

    當他們快醀開祁連山時,遇到了清虛觀的光虛真人,他一見青衫客就大發雷霆,把水小華和玉河仙子到清虛觀騷裹的事敘述一遍。

    當時幸有玄空大師和乾坤一叟公孫業從中說和,光虛真人才答應同他們一起赴天油,找到水小華再說。

    青衫客焦一閔是江湖上有名的酸老夫子,平生拘謹守禮,當時聽了光虛真人的話,萬分生氣,不過他有點不相信,自已一手教大的徒弟會是下流之人,他想:也許這是光虛真人的誤會。

    此時||他見水小華跪在自已面前,真情流露,越發不相信和玉河仙子在一起的青年是自已的愛徒,他看看則後的愛徒,英氣勃勃,技藝大進,不覺心中大慰。

    不過,他是一個感情不外露的人,嘴角只微微一笑,然後對光虛真人道:「老道長,那天去貴觀打擅的人,可是他麼?」

    光虛真人一見水小華心中就大怒,現在聽青衫客一間,冷聲道:「不是他還有誰?」

    青衫客一怔,沉聲對跪在面前的水小華道:「和玉河仙子一起去清虛觀的可是你?快說上」

    水小華瞥了光虛真人一眼,又望望師父,見師父一臉寒霜,怒目瞪看自已,忙低下頭低聲道:「是的!」

    青衫客一聽勃然大怒,正想發作,突然聽大谷主章之霄冷冷地道:「焦一閔,你來的正好,你教徒弟做的好事。」

    又有什麼事了?

    青衫客焦一閔想起當年自已大闌天魔谷的事,事後才知道是自已的誤會,不覺心中萬分絞疚,隨含笑道:「大谷主此話由何說起?」

    章之霄激動地道:「撇開當年的仇恨不談,他把老夫的兩個女兒姦殺之事,你如何交待?」

    此言一出,不但青衫客如雷擊頂,連乾坤一叟、立空大師和光虛真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疑雲叢生。

    要知萬惡淫為首,江湖上最為痛恨的就是這種人。

    水小華急口否認道:「師父,這不是真的,華見冤枉。」

    余泉波被水小華一招奇學差點喪命劍下,幸而玄空大師及時出手,以禪門上乘氣功軟了他一命,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上實在掛不住,再加家破人亡喪子之痛,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思想一下走入極端。

    他把鐵笛往地下一丟,悲憤填胸地道:「我余泉波在江湖上跑了一輩子,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們天心派和焦兄的事,令徒結交子午斷魂芒楚長風,為了一點仇恨,竟毀了老夫一生的心血,連我一個受傷的兒子都不放過。」

    說看,一指地下躺羞的屍體,又厲聲地道:「這都是你徒弟的傑作,老夫無能,既報不了殺子之仇,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索性老夫這條命也送給你們了。」

    說罷,右掌一翻,直向自已的天靈蓋拍去。

    眾人見狀都大驚失色,玄空大師右掌一揚,菩提子應手而出,剛好擊中余泉波的臂腕麻穴。

    余泉波死志已決,他知道一定會有人救他,因此右臂一麻,左掌接看又向自已前額拍去這樣一來,在場的人要想救他已是來不及。

    此時,突聽小瘋子叫道:「老小子,咱們師父還沒有替你檢查身體,看看是否毒沒有,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

    話聲未落,隨善他的手已飛出一個小黑點,擊在余泉波的左手臂上,東西雖小力道奇大。

    余泉波覺得好像被釘子釘了一下,左臂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此時,矻坤一叟和鍾氏二傑已躍身到余泉波的身邊,他知道再想死也不可能了。膚然抬起左臂一看,不由內心大驚,原來左臂上一塊豆大的汙泥,刺入皮膚半才多深。

    要知汙泥是軟的,沒有深厚的氣功,怎麼也打不進人的皮膚,在場的人能辦到的一手的恐怕很少,結果封由自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之手,怎不便這位縱橫江湖的余泉波大感意外呢!

    乾坤一叟沒有注意到他奇異的表情,氣急敗壞地道:「余幫主,你這是做什麼,縱有天大的事,也得弄明白了再做打算。如果你剛才所言皆是實倩,我老頭子首先來替你打個抱不平,你先把經過說給大家聽聽。」

    余泉波瞪了小瘋子一眼,歎息一聲,隨把蛇頭叟如何暗算水小華,以及怎樣看到水小華和楚長風在一起的情形約略的說了一遍。

    眾人聽了面面相觀,水小華和子午斷魂芒楚長風成為知已,實在是一件不尋常的事,由此一點,大家對水小華的人格也增加了懷疑。

    接看大合主章之霄又把路遇長白山的人和得悉水小華姦殺二女的經過說了一遍。

    群豪中。除了玄空大師之外,莫不面露憤慨之色。

    此時,最難過的要算是青衫客焦一閔了。

    自已十幾年的心血教出這麼一個徒弟來,離開自已沒有幾個月,竟襲成了眾矢之的的敗類。

    於是,他顫聲地問道:「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水小華只急得眼中出血,但在師父面前又不敢失態,只有急急的回道:「華見認識楚長風是真,不過,以前弟子並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直到今天才曉得,其他的事情全郩是菟枉的。」

    焦一閔厲聲喝道:「你和玉河仙子那種女人在一起也是冤枉的麼?」

    這話該怎麼說呢?

    水小華期期艾艾的說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土來,因為這種事倩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

    焦一閔見愛徒的表情,知道天魔谷和四龍幫的事,此中定有隱情,但在群豪虎視耽眈之下,水小華提不出有力的反證,何況他認誠玉河仙子,結交楚長風,已引起眾人的憤恨,自已一言不慎,在場的人一定會馬上反目。

    水小華低看頭,偷偷用眼睛餘光瞥了師父一眼,見他老人家比以前清瘦了許多,雙目雖仍不失其威嚴,但邽缺少那種奕奕精神,皺紋縱橫的臉上更增加了他痛苦之色。

    水小華探手人懷,正想把老瘋子給他的藥丸取出,突聽師父喝道:「老夫看錯了人,教出這種沒出息的東西。」

    說看,一抬腿,猛然一腳踢在水小華的前胸上,只聽「叭」一聲,水小華的身體滾出五六步之遠。

    本來焦一閔是個已失去功力的人,水小華只要稍為用力,這一腳根本踢不動他,但他不敢運氣抵抗,因此,這普通一腳,也覺痛苦異常。

    水小華覺得頭昏昏的,眼花耳鳴胸部氣血翻騰,但一股尊師的熱誠,使他又重新爬起來,跪在地上,爬回原來跪的位置,冤屈悲憤,齊湧心頭,他已經說不出話來。

    小瘋子走上來大叫道:「小子,你怎麼這樣沒有用,他揍你你還跪看他幹嘛!這些老小子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要理他們,走!找咱們師父去。」

    說看,便要去垃水小華。

    水小華滿腹冤屈,但對師父邽不敢有半點不恭,現在見小瘋子出言連自已的師父也罵上了,雖知他言語隨便慣了,但怕師父又要怒他交友不當,因此,一氣之下,猛力一掌揮由,怨聲喝道:「滾開口誰要你多管閒事。」

    小瘋子沒有防備水小華突然對他來這一套,竟被打田去一丈開外。

    幸而他有罡氣護身,末被傷看,站在地上翻動看白眼,罵道:「好小子,你不識好歹,反而拿我心瘋子出氣,好,小子,我不管,看你怎麼辦?」

    焦一閔冷冷向水小華問道:「你還認我這個師父不?」

    水小華哭聲道:「師父待華見恩重如山,縱死九泉,也不忘師父的大恩大德。」

    焦一閔怒道:「好,我命你立剌拔劍自絕。」

    水小華一聽,什麼表倩也沒有,立劾恭敬地道:「弟子遵命。」

    只見他翻腕孥起青光劍,又道:「華見有於老前輩贖的丹藥一粒,可以使師父功力恢復,弟子想看看師父服下,好安心死去,不知師父是否見允。」

    焦一閔略一沉吟,道:「好吧!我成全你這份孝心。」

    水小華把丹藥由懷中取出,雙手遞給師父,焦一閔接過來以後,連看也沒看一眼,一口便吞了下去。

    水小華見師父把丹藥吞下,右手一翻手中長劍,直向咽喉抹去。

    突然||玄空大師唸了一聲柫號,道:「且慢!」

    石掌輕輕一拂,阻住水小華的劍勢,對焦一閔道:「焦施主,貧僧看來,此中定有隱倩,待查明之後,再發落他也不遲。」

    焦一閔以沉痛的口吻道:「就憑他交玉河仙子一事,已死有餘辜,而且他又承認認識楚長風,更是罪不可赦,大師不必多言。」

    說罷,又轉頭對水小華道:「你還不快自絕,等什麼?」

    水小華第二次學起寶劍,小瘋子一看真的急了,躍身向水小華撲去,一面叫道:「小子,你這樣死閻王爺會不高興的,這種冤枉氣你受得了,我心瘋子受不了。」

    小瘋子前衝之勢,突然受到阻力,原來光虛真人遙遙劈出一掌。把他擋住了。

    就在這一停之際,水小華的寶劍已臨到自已咽喉,玄空大師雖有相救之意,但剛才碰了一個釘子,知道這種整頓門規之事,不好硬出面干涉。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在場的人突覺黑影一閃,一個蒼功的聲音說道:「想不到這麼多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結成夥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於心何忍?」

    話聲一落,在水小華身邊多出一個六十多歲的駝背苞瘦的老頭子,水小華的寶劍已被他搶在手中。

    小瘋子一見,驚喜叫道:「駝子,你來的正好,這小子,讓死迷住心竅了。」

    四龍幫幫主余泉波一見來人,也驚叫道:「啊!子午斷魂苦楚長風……」

    群豪一聽,個個神情大變,一陣驟動過後,每人都亮出兵器,暗中提神戒備。

    來人正是駝背怪人姬天雲,也就是江湖上聞名喪膽的子午斷魂苦楚長風,由於他不願多造殺孽,因此沒有和余泉波等人正面衝突,設法把他們擺脫掉。

    但是,他對水小華仍念念不忘,放心不下,這才跟蒼余泉波等人跟棕回來,他到的時候,正是水小華和四龍幫幫主火拚之際。

    他一見水小華功力大進,心中竊喜,已不打算再露面,替水小華招惹麻煩,不想青衫客等人也趕了來,師徒一見面,即被光虛真人等把水小華形容成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青衫客焦一閔在江湖上聲響極佳,在這麼多人擠對之下,明知愛徒有寅枉,也無法袒護,因此才忍痛逼看水小華自絕。

    如果水小華館依看小瘋子之言,憤然起身離去,焦一閔心中也不會深怪他,正好藉功力未復之名,把他放走,不想水小華幼承師訓,守禮極嚴,即使千刀萬剁,也不肯違逆師父之言。

    楚長風在外面看得直髮急,見群豪中除了玄空大師,沒有人同情水小華,於是這位怪傑顧不得後果如何,冒然現身,阻止水小華的自殺。

    楚長風用銳利的目光掃視在場的人一眼,傲然說道:「不錯,小老頭就是楚長風,各位不是早就想見我嗎?咱們可以好好的清算一下。」

    水小華見救自已的又是楚長風,心中有說不坩是什麼滋味,為了在師父面前表示心跡,站起來對他厲聲喝道:「楚長風,自此以後,咱們即成仇敵,水小華不是背師絞祖的人,你請便。」

    小瘋子嚷道:「我說怎麼樣,駝子,這小子今天中邪了,好像誰對他好就是他的仇人,你看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小子治過來?」

    楚長風臉上起了一陣激烈的變動,然後打個哈哈對水小華道:「楚長風這個名字已毒似蛇蠍,小老頭現身,就沒打算跟誰攀交情。」

    水小華仍寒看臉道:「那麼,你為什麼不讓我自絕?」

    楚長風道:「小老頭被人曲解了一輩子,我看到這種事就心裡不平你為了孝心,表示自已清白,就這樣含冤死去,其實一點也解決不了問題,反而害了你自已,也對不起你師父。」

    水小華呆了呆,用懷疑的目光瞪了楚長風一眼。

    楚長風邽正色地道:「你想想看,你這樣認罪自絕,不正默認了所有壞事都是你做的嗎?你死之後,你師父也要替你揹一輩子的黑鍋,數了一個胡作非為的劣徒。」

    水小華望望師父,此時的青衫客已盤坐地上,正在閉目行功療毒,水小華帶看為難的神色,又把臉躊向楚長風。

    楚長風又說道:「如果你真的問心無愧,就該暫忍目前凌辱,走遍天涯,找由那些做這些壞事的真正兇手,這樣不但替江湖除害,也替師門洗清恥辱,在九泉之下,也好去見你的先人。」

    講的倒是寶有理的。

    這段期間都群豪都聚精會神,靜觀這位怪人耍什麼把戲。

    此時,天魔各大谷主章之霄已沉不住氣,厲聲道:「楚長風,你用不看花言巧語,你們今天休想離開此地。」

    楚長風打了佰哈哈,道:「章老大,你先少安勿躁,等會見,小老頭免不了要領教天膚各的幾招絕學,你傷公孫姑娘的功夫,小老頭就欽佩得很。」

    楚長風不怪為武林怪才,他這輕描淡寫的最後一句話,頓使乾坤一叟公孫業的臉上紅起來,朝章氏兄弟瞪一怨毒的目光。

    此時,光虛真人突然接口遣:「楚長風,焦大俠要整頓門規,你封橫身阻止,豈不是太目中無人了嗎?」

    楚長風神色自若的笑道:「老道長說那裡話來,小老頭只是不忍看看年輕人無辜而死,出來評評理,在場的人都比小老頭清高,不願過問這種閒事。」

    光虛真人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說他無辜,難道他和玉河仙子打麼清虛觀,也是貧道冤枉他嗎?」

    楚長風道:「老道長乃德高望重之人,怎會冤枉一個孩子,即使他和玉河仙子去過你們清虛觀,也犯不了死罪!」

    他頓了頓,又道:「小老頭明白,如果他不是和玉河仙子一起,也許情有可原,錯就在他和那種聲名狼藉的女人在一起,而又被小老兒假名相騙和他交了一段時間的朋友,就憑他認識的這兩個人,在各位的心目中,認為他已犯了滔天大罪。」

    楚長風垓了幾聲,苦笑道:「其實,只有凡夫俗子才能被壞人污染,若本身有超人之智,壞人就會被他感化,有些事不能完全一概而論,只為了他認識幾個壞人,就把壞事都往他身上推,非把他活活逼死才甘心,小老頭雖是天大的壞人,也於心不忍。」

    這些話合情又合理,而且還很動聽。

    光虛真人被他說得已心平了許多,但表面仍強硬地道:「近百年來,還沒有人敢到清虛觀撒野!」

    小瘋子不知輕重,小嘴一撇,哼道:「老道士,你少吹牛,前幾天我就和師父到你們清虛觀去過,我小瘋子還在樹上摘了個紅果哩。」

    哈哈!不打自招了。

    光虛真人一聽,勃然大怒,上前幾步。指看小瘋子喝道:「你師父是誰?千年紅果現在何處?」

    小瘋子本來是以好玩的心情,在眾人面前逞能,不想把這老道士氣歪了鼻子,翻瞪看小白眼,道:「老道士,咱們談的好好的,你怎麼一下子瞪起眼來,我小瘋子討厭的就是這個,我不告訴你,看你能把我怎樣?」

    光虛真人雖不常在江湖走動,但聲響極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不由怒氣不息的向前逼了過去。

    一面沉聲地道:「待貧道把你擒回清虛觀,不怕你師父不出面。」

    楚長風見水小華的事末了,小瘋子又一言闖禍,急聲阻止道:「老道長暫請息怒,小孩子出言無忌,若道長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他師父是於瘋子,以後找他師父理論就是,何必急在一時。」

    此言一出,群豪震驚,於瘋子這三個字在江湖上說出來,真可說叮噹作響,光虛真人搴起的右掌,又緩緩放下。

    但,他仍然氣憤不平的說道:「於瘋子也欺人太甚,清虛觀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

    楚長風見於瘋子的大名發生效用,忙陪笑道:「於瘋子雖然性情古怪,但還不是不講理的人,老道長將來見到他時,他決不會讓清虛觀白白吃虧。」

    光虛真人道:「好吧,貧道不為已甚。」

    說罷,又對小瘋子道:「你轉告你師父,就說貧道在清虛觀等他。」

    話落,一聲不響,掉頭飛馳而去。

    原來,光虛真人在眾人面前,被小瘋子說破清虛觀在水小華去之前已被人打擾過,老臉上實在掛不住,因此無臉再在此地久留,連水小華的事他也不想再過問,匆匆使離去。

    楚長風見去一強敵,正暗自慶幸,突聽韓坤一叟冷聲道:「楚長風,你用不看大言不慚,以和事佬自居,今天你自已的事就很難解決,老夫念你對婷兒有過救命之恩,不忍親自出手,不過在眾人面前,你今天對自已要有一個交待,免得江湖之上無寧日。」

    乾坤一叟為什麼會突出此言?

    一來,他是以武林聖人自居,擺出天下大事乃他一人之責的姿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小瘋子惹的禍。

    原來於瘋子就是因為看不慣乾坤一叟的傲態,才不願接受武林聖人之響和他齊名,一氣之下,退出江湖。

    道的人很少,但匏坤一叟的心裡封明白。因此一聽那個小孩子的師父就是於瘋這件事知溜溜的不是滋味,若不是楚長風多嘴,光虛真人一定可以把小瘋子擒住,丟丟於瘋子的老臉,再加上楚長風言談間對於瘋子大為恭維,更便他吃醋不已,因此才有上面的子,心中就酸原來是為了一點虛名啊!

    楚長風打看哈哈道:「老聖人,你老人家誤會了,小老見惡名遠揚,怎敢以調人自居,其實也沒有人會聽我的。至於公孫姑娘的傷勢,小老見向來救人不望報,你不必存在心裡當回事。」

    他幁了頓,又道:「不過你老聖人最後幾句話,實令人不敢苟同。目前江湖上瀰漫殺氣,並不是小老見的過錯,在壞人沒有死淨之前,小老見再多活幾天,又有什麼關係。

    此時余泉波突然喝道:「楚長風,你不必夢想,老夫今天有一口氣在,決不讓你活看離開此地。」

    楚長風笑笑道:「余幫主真是快人快語,其實在場之人,有那一個希望小老見活看離開的,不過,這要看各位的手段了,小老見可不是賭氣自殺的人。」

    立空大師朗聲唸了一聲佛號,道:「楚施主為害江湖數十年,仍不知懺悔,可見入迷太深,若衲既然遇到,總不能不問。」

    原來玄空大師乃修為有素的人,一直靜靜觀察,見眾人雖然對楚長風恨之入骨,但都有所顧忌,不願率矢冒然出手。

    而聲望最高的乾坤一叟公孫業,想起楚長風曾救過自已的外孫女公孫婷一命,更是進退兩難。

    玄空大師乃有道高僧,眼看群豪猶疑不定,暗忖:自已雖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楚長風的子午斷魂芒為害江湖數十年,塗炭生靈,自已若不出手將他制服,豈不有傷慈悲之意了大師想到這裡,才袍袖一拂,出手向楚長風政去,別看他僅是輕輕一揮,像無事人一般,力道邽大的驚人。

    楚長風似乎不願硬接,身手一摔,閃身讓過,一面打看哈哈道:「老禪師,你想超度小老兒的罪孽麼?可惜現在機緣不到,小老見還不想馬上入地獄。」

    他的話聲剛落,只聽四龍幫幫主余泉波厲聲喝道:「大師暫且退後,余某和他有三江四悔之仇,正好藉此機會做一了斷。」

    說看,人已向楚長風逼過去。

    鍾氏二傑見幫主剛才和水小華鬥得非常吃力,此時又想出手,二人便向前趕了幾步,躬身對余泉波道:「幫主暫時請息怒,在一旁觀戰,待愚兄弟先和他較量一陣。」

    余泉波見鍾氏二傑一片忠誠,不由淒然道:「四龍幫已土崩瓦解,余泉波還有何面目再稱幫主,老夫已心灰意冷,生不如死,賢兄弟不要再以四龍幫為念。」

    余泉波身受家破人亡喪子之痛,再加上闖蕩江湖數十年,竟差一點喪命在一個江湖後生手裡,怎不便他愧恨交加,難過萬分。

    其實他那裡知道,水小華那一招絕學,乃大悲禪師的驚世之學,別說是他,目前江湖上能接下這一招的人還實在不多。

    鍾氏二傑一聽幫主悲痛之言,不由萬分激動,齊聲道:「愚兄弟受老幫主栽培之恩,點滴未報,我們生是匹龍幫的人,死是匹龍幫的鬼,貪生怕死,豈是江湖人的行徑。」

    楚長風見鍾氏二傑出手猛狠,知道二人已存了拚命之心,那敢怠慢,隨展開奇異的步法和二人游鬥在一起。

    一面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水小華道:「小兄弟,你怎麼還不走,等你師父功力恢復,要走就來不及啦!」

    楚長風自知惡名遠播,現身之後定有一場麻煩,但不忍看看水小華自白死去,才現身相救,可是他已不想再多造殺孽,只想把水小華救走,待查明真像後,再當看天下英雄,來洗刷他的不白之冤,不想水小華呆站在當地,並沒有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意思,因此才席話提醛他。

    水小華聽了楚長風之言,轉頭望望師父青衫客焦一閔,見他老人家盤坐在地上,閉目行功,頭頂直冒熱氣,知道行功已到了緊要關頭,暗忖:要走也得等師父行功完畢,此時怎能離去。

    此時||突聽小瘋子大叫道:「不好了,小子,那兩個老小子要偷襲你們。」

    水小華一驚,轉臉一望,只見天魔谷二谷主章之而的長劍如長龍一絞,同自已襲到,大合主章之霄的長劍,封直向師父焦一閔劃去。

    水小華見狀大驚,那裡還顫得了自已的安危,躍身向章之霄撲了過去,只聽「嗤」地一聲,他的臂被章之而的長劍劃了兩才多長的一條口子。

    水小華不顧左臂的傷勢,右臂一伸,一招「長虹貫日」,直向偷襲師父的大谷主章之霄劈去。

    章之霄已存了必得之心,進襲之勢末變,左掌一揮,硬擋水小華一掌,「蓬」一聲,章之霄被水小華擊出三尺遠,才站穩腳步。

    章之霄站在當地,左臂酸疼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水小華的掌勢會如此兇猛,不但偷襲未成,反而吃了大虧。

    水小華乃因救師心切而劈出了一掌,這掌可說是盡全身的功力,他見一掌得勢,殺機幁生,身勢一停,叉二次向章之霄襲去。

    此時,突聽焦一閔悶哼一聲,水小華心中一駭,收住身勢,回頭一望,見章之而連人幦劍跌落在地上,距焦一閔已不到五尺。

    原來章之而一劍傷了水小華,對方竟末加理會,他乃心地險詐的人,靈機一轉,直向焦一閔偷襲過去。

    不想,楚長風聽小瘋子這麼一喊,內心一驚,忙運全力劈出兩掌,擋住鍾氏二傑的政勢,轉頭望夫,正好趕上章之而偷襲焦一閔將要得手之際,他一見之下急怒交加,撇下鍾氏傑,縱身而起,藉勢使困他的絕學「金剛指」,凌空點去,才軟了青衫客焦一閔一命。

    就在楚長風躍身而起之際,四龍幫幫主余泉波以為他要施展絕招殺害鍾氏二傑,因此鐵笛一揮,直向楚長風劈去。

    此時余泉波悲憤填胸,出手就是他的鐵笛絕招,不但奇快無比,而且凌厲異常,楚長風一指剛剛點田,余泉波的鐵笛已凌空點到。

    楚長風知道自已如果收招迎敵,焦一閔非喪命在章之而的劍下不可,如不收招,自己身子懸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非傷在余泉波的鐵笛之下不可。

    最後,他決定拚看自已的受傷,把焦一閔救下來,就在章之而剛倒地之際,楚長風的身體也被余泉波的鐵笛擊出一丈開外,落在地上。

    水小華保讓師父心切,雖知楚長風為救自已師父而傷在別人手裡,但他顫不得過去探視,躍身到師父身側,見師父仍在閉目養神,似乎別才驚險的一幕,毫無所聞,水小華懸看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此時,乾坤一叟和玄空大師也趕了過來,公蓀業氣沖沖的對章之霄喝道:「天魔谷在江湖上名頭不小,怎麼專愛用這些鬼鬼祟祟的小人行為,你們的深仇大恨盡可名正言順的去清算,為什麼對一個毫無抵抗的人下手?你們這樣做不怕天下人恥笑麼?」

    章之霄面色凝重的走到章之而身邊,根本沒理乾坤一叟的叫喊,蹲下身去替章之而檢查傷勢。

    楚長風被余泉波擊落在地上,幸而他早有準備,運氣禦敵,饒是如此,落地之後仍然雙目直冒金星,氣血翻鵬不已,他急忙盤坐地上,運氣調息。

    不想余泉波已佷他入骨,那容他靜坐調息,鐵笛一揮又跟身而上,準備乘勢把楚長風除去。

    小瘋子剛被一陣迅雷不及掩耳的打鬥闖的手足無措,不知幫誰是好,現在見駝子受了傷,余泉波又追殺過來,他急急溜到楚長風身前,對余泉波喝道:「老小子,站住「你凶巴巴的想幹什麼?」

    余泉波一見小瘋子跑過來擋在楚長風前面,不由一皺眉,停住腳,忖道:剛才我自絕之時,他曾出手相救,功力大得驚人,看來定是於瘋子的徒弟不假,若和他反目,豈不又樹一強敵。

    他想到這裡,不禁慘然一笑,道:「楚長風乃殺人魔王,小兄弟為何幫看他?」

    小瘋子瞪看白眼,道:「小瘋子就看不慣你們這些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們要打架可以,等駝子調息完了再打不遲。」

    在後面的錢氏二傑一見這髒小孩對幫主如此無禮,遂暴喝一聲道:「那裡來的野孩子,如此無禮,還不給我閃開。」

    話聲末落,二人便向小瘋子襲去。

    小瘋子沒有對敵經驗,見二人來勢泅泅,自已的「浮空術」又無力可藉,急得雙手齊揮,大叫道:「兩個大人,別出掌打我好不好?」

    此時,突然由小瘋子身後襲來兩道勁風,百點鐘氏二傑的重穴。

    原來楚長風坐在地上想運氣療傷,不想四龍幫的人又追殺過來,他怕小瘋子傷在二傑手裡,因此不顧自已傷勢惡化,勉強點出二指,嚇退鍾氏二傑。

    「金剛指」乃最耗力之學,點出二指之後,楚長風突覺頭暈目眩,差點倒下去,但他知道自已現在不能倒,不然會被眾人活活的整死不可。

    因此,他暗喑告訴自已不要倒,你死不足惜,但愛人的骨肉不能這樣不清不白的死去。

    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它的孩子……。想到這裡,一股熱流自丹田升起,他藉勢默念心法,又二次行起功來。

    小瘋子見鍾氏二傑突然躍退,楞楞地叫道:「喂!怎麼啦?你們和我小瘋子開玩笑?」

    余泉波見楚長風奮力禦敵,傷勢嚴重,忖道:不在此時報仇,還待何時?

    因此,他不理小瘋子叫喊,鐵笛一揮橫掃而出,小瘋子沒想到對自已很客氣的余泉波會突然出手,他本能的向旁邊一閃,正好把楚長風讓了出來。

    余泉波見小瘋子中計,笛招猛收,左掌全力一堆,直向坐在地下的楚長風劈去。

    水小華見狀大叫一聲,身子暴射而起,想出手救人,但余泉波乃江湖一流高手,出手何等迅速,但聽蓬然一聲巨響,隨即捲起一團塵土,把楚長風的身影罩住。

    水小華心中一震,落在地下,直楞榜的向楚長風坐的地方望夫,見他安然無恙的坐在地上,身後封多田兩個老叫化子,其中一個竟是宇宙神丐除非,另一個自已則沒有見過。

    水小華心想:看他的裝束和手持的烏木打狗棒,一定是神丐幫的幫主南天一百冷洪了。

    水小華猜的不錯,來人正是南天一百冷洪和他的師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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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