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嬙左看看,右看看,逕走到書像前面欣賞那書,過了會,她又回頭四下一望,不知在的什麼?忽見桌上有筆墨,她就走過去,吐了些口水,竟磨起墨來,片刻後,只見她已拿著筆又走書像關,在書的右上角寫下:
「天生麗質難自棄
回眸一笑百媚生」
原來,那是幅美人圖。
蕭嬙又欣賞了會,竟又在左下角題上「蕭嬙」兩字。
朱貝戎見她在書前站了許久,不知在幹什麼?就走過去,一看,不禁嚇得一跌,輕叫道:「上次你唸書,這次又來題字,你實在有夠膽大,竟還將自己名字題上。」
蕭嬙聽了,登時驚慌,急問道:「那怎辦?」
朱貝戎向畫看了看,道:「簡單,將畫沒收。」
蕭嬙可是負責偷的,當下便將書扯下,轉身走到桌旁,一巴掌將巴岱打醒,把書交到他手上,說道:
「這書上,有一位絕代美女題了字,價值連城,你可別丟了。」
巴岱一聽,忙緊緊的將畫抱在懷中。
隨即,三人又到處轉轉,偷了一些較值錢的小物件,就回到牆邊。
巴岱抬頭望望,道:「這下可真糟糕!我們怎出去?」
朱貝戎和蕭嬙也聽得一慌。
正躊躇時,蕭嬙猛然省起,喜道:「我們可從門出去啊。」
真不簡單,這麼容易解決的事,別人想不到,他竟想到了。
卻見朱貝戎眼一瞪,道:「我早就想到了,只是考考你們。」
天下最不要臉的出現了。
蕭嬙吐吐舌頭,朝他猛做鬼臉。
朱貝戎笑道:「你敢對我做鬼臉,看我不吻爛你的臉。」
他便朝蕭嬙撲去,蕭嬙笑嘻嘻的閃躲了,隨即,二人就在那嬉笑追著。
直看得巴岱楞楞的,叫道:「這可是別人的家裡啊。」
二人大罵,忙望屋子看去,見沒人出來,才和巴岱開門走了出去。
古人俞立即從暗處跑了出來,這小子這次竟沒睡看,真是難得。
當然,臨去前還得留下大名。
朱貝戎從身上一隻袋內取出筆墨,跟蕭嬙一樣,吐口水磨墨,這次有了筆,當然就寫得快。
不過,朱貝戎的「我搬也」還是佔了一面牆,蕭嬙只得又將鳳凰畫在另一面,但她卻沒朱貝戎那麼囂張,她還留下一大片空牆,給巴岱和古人俞「留名」。
古人俞拿著筆,回頭問朱貝戎:「我寫什麼?」
朱貝戎想了一下,道:「你就畫只小鳥好了。」
古人俞便照他說的,畫只小鳥在牆上。
畫好後,朱貝戎一看,不覺失笑道:「這是什麼鳥?一個頭比身子大了五六倍,兩隻翅膀又小得可憐,叫它怎麼飛?不一頭栽下才怪。」
巴岱向古人俞接過筆,問道:「我畫什麼?」
古人俞笑嘻嘻的道:「你畫頭豬好了。」
巴岱道:「不,我才不像豬那麼笨哩。」
朱貝戎笑道:「那你想畫什麼?」
巴岱看了蕭嬙一眼,笑呵呵道:「她畫鳳,我就畫龍,來個龍鳳配。」
朱貝戎三人聽了,問道:「你會嗎?」
巴岱笑道:「看我畫來。」
他便望牆上畫去,只見他越畫越起勁,整個人幾乎都貼上牆了,口中遼不時喊道:「我像龍一般神武。」
呵!他可真的「神武」起來了,不但畫得齜牙裂嘴,更越畫越用力,似要將整只「龍」雕出來一般。
朱貝戎開始後悔了,應該把小刀讓他用,那支筆大概要報銷了。
突然,一聲碰然大響,只見那面牆不是讓巴岱「雕」出龍來,而是被他「畫」破個大洞。
登時驚醒了屋內人,紛紛跑出來看,只見為首那人,像貌堂堂,甚高,卻一身珠光寶氣。莫非他是不脫衣睡覺的?可也是個怪人。
朱貝戎卻認得他,這人就是杜寶聚。
只見他冷冷的看了四人一眼,又向牆看去,再回頭叫道:「你們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卻跑來破我的牆,究竟想幹什麼。」
四人一聽,急忙拔腳就跑。
誰知,杜寶聚竟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還甚高,一個翻身,便攔在四人前頭。
朱貝戎大叫:「往牆洞鑽。」
四人便鑽了過去。
杜寶聚自恃身份,不肯像狗那般鑽洞,便將身子拔起,躍過牆去,卻見四人又鑽了出去,他便又躍過來,但見四人再度鑽過去,杜寶聚便又跟著跳進,如此幾回,忽然不見了四人身影。
杜寶聚一楞,問家丁道:「他們跑到那去了?」
家丁回道:「他們最後一次鑽進,就沒見再出來。」
杜寶聚冷笑道:「那他們還在宅內,將各門守住,我看他們往那飛去。」
家丁便忙分頭各去守門。
杜寶聚又翻過牆去,四下一望,只見庭院內,只有幾棵大樹和幾處花從可躲人,便一處一處尋了過去。
卻不知,朱貝戎四個是藏在門後,只因大門向內開著,四人躲在那,竟沒人看見;而幾個家丁又守在門口,沒將門關上,遂讓四人逃過這劫。
朱貝戎見杜寶聚走遠了,才招呼著三人,又從那牆洞奔出。
四人仍是咬緊牙關,一口氣跑到土地廟旁,就都累倒了;隨即,將「髒物」分了一分,便想回家睡大頭覺。
正待起身時,忽見兩個馬子鬼鬼祟崇的摸了來。
四人一驚,急忙藏身在土地廟後,把眼偷看。
只見二女逕自走到小廟前,跪下地,拜了幾拜。
由於距離夠近,朱貝戎便能將二女看得清楚,只見二女一個豐腴一個削瘦,均生得柳眉凰眼,芙蓉玉面,可也真美,只不過,跟蕭嬙一比,就全給蕭嬙比下去啦。
那削瘦女子拜了幾拜後,便祈禱道:「小女子秦國色,思郎甚緊,請神明保佑,給奴家找個似潘安般的如意郎君。」
豐腴女子道:「小女子楚天香,已屆思春之齡,夜夜難眠,但望神呀庇佑,讓奴家嫁個宋玉般的兒郎來。」
朱貝戎四個聽了,暗笑不已,均想:「這兩個俏查某(女子)莫非想男人想昏了頭,這種事怎求到土地公婆身上來?」
朱貝戎頓起捉弄之心,便裝起蒼老的聲音,道:「你二人聞我聲莫怕,我是土地公顯靈,特來輿你二人指點迷津。」
二女大驚,忙磕頭道:「望土地公指示,小女子感激不盡。」
朱貝戎弄笑道:「只要你二人依我一件事,別說是潘安、宋玉,就是朱貝戎,你二人也能嫁得。」
二女聽了,互望一眼。
秦國色問道:「不知朱貝戎是誰?」
朱貝戎道:「是當今天下最英俊的帥哥,不知強過潘安、宋玉幾十倍,往後,你們將只會聽得朱貝戎這個帥哥的大名,而潘安、宋玉,人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就會漸漸淡忘掉了。」
楚天喜道:「不知土地公要我們依得什麼事,才能嫁此如意郎君?」
朱貝戎暗笑的快抽腸,道:「這本是月老的事,我實不宜逾越;但如是很登配的一對,我倒可向他推薦推薦。」
秦國色急問道:「我跟他匹配嗎?」
朱貝戎道:「這就是我要你們依我的事——只因朱貝戎他全身上下,無一處我不知道,說句老實話,他簡直完美至極,沒一寸肌膚不美,因此,我想看看你們二人,除了臉蛋外,身體肌膚,是不是也能跟他匹配。」
楚天香一楞,問道:「你想看我們身子?」
朱貝戎道:「嗯,如此我才能知道,你二人是否能配得上他。」
二女遲疑了會,夭壽,竟真的脫下衣裳來了。
在她二人認為,此時天色未明,四下無人,脫給神明看,又不是給人看,也無大礙,便真的脫起來。
忽然就在這時,又聽得一老婆子的聲音:「我是土地婆,你二人竟敢如此褻犢我,真藐視我至極,我不准你們脫。」
卻是蕭嬙見二女欲脫衣,心裡不爽,便裝起土地婆喝住,卻引起朱貝戎三個男的不滿,齊瞪向她。
秦國色和楚天香二女登感為難,一個要她們脫,一個又不准脫,真叫她們難以下決定。
卻又聽得朱貝戎叫道:「你二人若想嫁得朱貝戎,就脫。」
蕭嬙跟著叫道:「你二人就是脫了,也不能嫁給他。」
朱貝戎心下干的要死,又叫:「你們想想,朱貝戎此等絕代美男,正是你二人夢中白馬王子嫁他不得,你二人將終身遺憾;若照我話——脫,我保證你二人立即就能嫁給他了。」
二女聞言大喜,登時又將腰帶解下。
卻又聽蕭嬙叫道:「據我所知,朱貝戎簡直就是一頭豬,不但毫無『美』色可言,更是臃腫癡肥,你二人若見了,就是在睡夢中也會被驚醒過來。」
二女忙又將腰帶束上。
朱貝戎、巴岱、古人俞看得大急,竟一起叫道:「不要綁上,快脫。」
二女一聽,登時呆住了,互問道:「怎那麼多人講話?」
朱貝戎忙道:「那粗嗓的是月老,稚音的是金童,他二人聽得土地婆胡說八道之辭,均感不平,特來拔刀相助。」
二女驚叫道:「動刀啦?」
朱貝戎又急道:「沒動刀,只是他二人想做個見證,你們若不信朱貝戎是個絕世帥哥,逕可問他二人。」
二女忙問道:「請月老示下,那朱貝戎長相如何?」
巴岱「嗯」了一聲,說道:「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面如冠玉,身材高挑,這般俊美,保你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二女聽了,急忙又將衣服脫下,只剩一件肚兜和內褲。
卻又聽得蕭嬙急叫道:「你三人太過份了,怎可騙此無知少女。」
朱貝戎火了,不覺露出原聲來,叫道:「只是看看,有甚麼了不得?莫不給我看,我就看你的。」
蕭嬙用手一推,將朱貝戎推得撞布土地廟後壁上,發出了一聲大響。
朱貝戎從地上爬起,叫道:「姑凶,待我強姦了你,再看你凶不凶?」
巴岱和古人俞同聲道:「對,我們也參加一份,乾脆來個『大鍋炒』(輪暴)。」
蕭嬙聞言大驚,叫道:「你敢對我無禮,看我不撕爛你。」
秦國色和楚天香聽了,大駭不已,身子直抖著,眼看「土地公」和「土地婆」為了她二人吵嘴,甚至要動手相拚,這可叫她二人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又聽得朱貝戎叫道:「你二人幫我,讓我強姦她。」
秦、楚二女可不知朱貝戎是在叫巴岱和古人俞,卻以為是在叫她二人幫她,便問道:「我二人要怎麼做?」
二女聽了,互望一眼,鑽進廟去,就將土地婆的衣服剝了,隨後說道:「脫好了。」
朱貝戎定晴一看,卻見蕭嬙仍穿得好好的,那見光身來了,便叫道:「我怎沒看見衣服剝了?」
二女忙將土地公轉身,面對土地婆,道:「這下你該看見了。」
朱貝戎卻看巴岱和古人俞楞在一旁,那會動手,就喝道:「你二人還不動手?」
巴岱嚇得一跌,大叫道:「你當真要強姦她?」
朱貝戎奸笑道:「我朱貝戎說出的話,從不收回。」
秦國色和楚天香聽得愕然不已,怎土地公變成朱貝戎啦?仔細一聽,那聲音卻是自廟後傳來,就轉過去一看,和朱貝戎四人全朝了面後,登時各嚇得一聲尖叫,卻見朱貝戎三個男的色瞇瞇的直盯著自己,二女忙望自身看來,卻只穿得肚兜和內褲,臉上一紅,又大叫一聲,就逃了。
朱貝戎瞪著蕭嬙道:「這下你可滿意了。」
蕭嬙輕吟一聲,道:「土地廟邊的色狼。」
朱貝戎叫道:「你還說?難道真的不怕將你『大鍋炒』呀?」
蕭嬙忙閉住了小嘴。
巴岱道:「天亮了,回去『拖條』吧。」
朱貝戎道:「好,今晚仍在這會合。」
話罷,四人就各自回家去。
是夜,四人又聚在一塊。
朱貝戎道:「今晚你三休假,我自去便得。」
蕭嬙嘟著小嘴道:「自私,剛有一次收穫,就要獨行。」
朱貝戎眼一瞪,道:「別胡說,我今晚是去踩盤子,待找好目標,明晚再動手。」
蕭嬙三人立即釋懷,隨後便分手。
三人回家,朱貝戎獨自一人去「踩盤」。
隔日夜晚,四人又來到土地廟前。
朱貝戎嚴然大頭病模樣,煞有介事的讓人站好,開始點名。
「蕭嬙。」
「有。」
「古人俞。」
「有。」
「巴岱。」
沒有答應,但聽一陣鼾聲,好像打雷。
哇塞!胖有胖福,他竟睡著了。
古人俞和他站得最近,一個「順風」(耳光),將他摑醒。
朱貝戎怒道:「他媽的牛奶,你這胖豬哪輩子沒睡過覺,沒有聽到我在點名嗎?」
巴岱迷迷糊糊地道:「現在聽到了……」
「有!有!」
一本正經,他還隨著應聲,將手舉了起來。
他的那副「豬像」,將蕭嬙逗笑了。
朱貝戎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看樣子都來了,沒有來的舉手。」
古人俞大笑道:「大頭病,你好『驢』啊!」
「怎麼說?」
「沒有來的怎能舉手嘛,真是『驢』到家了。」
朱貝戎頓時醒悟,剛才他所說的,的確有點不像人話。
蕭嬙道:「小不點專會雞蛋裡面挑骨頭,說錯話有什麼要緊嘛!我們應該討論正事。」
巴岱附和道:「對,大頭病昨晚單獨行動,出去踩盤去了。」
朱貝戎道:「當然。」
「結果如何?」
「有了非常滿意的收穫,待會我們就要開始行動。」
「對象是誰呢?」
「杜寶聚。」
「哇塞!怎麼又是他?」
朱貝戎看了眾人一眼:「我曾說過,杜寶聚是杭城首富,難道你們忘記了?」
古人俞應道:「沒忘記。」
「那不得了。」
「可是我們昨夜去過,結果是空手而歸,衰死!」
朱貝戎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甘心。」
蕭嬙緊接道:「所以你又找上他了。」
「不錯。」
蕭嬙點頭道:「嘿!像他這樣的死凱子,放棄掉實在有點可惜!」
古人俞忙道:「蕭嬙,你別打岔嘛!」
蕭嬙將眼一瞪:「什麼意思?」
古人俞道:「應該讓大頭病把話講完,踩盤踩得如何?也好讓我們當作參考呀!」
「說得也是。」
朱貝戎道:「好,現在我就說出此行經過,以及心中計劃,你們仔細聽著。」
三人互望一眼,俱都屏息凝神。
朱貝戎接著道:「首先我們要對一項疑點加以重視,然後才能談論其他。」
「什麼疑點?」
「杜寶聚是穿著『葉子』(衣服)『拖條』(睡覺)的,這種現象大家都曾親眼看到。」
古人俞忙道:「不錯,我以為他是出天花,怕吹風,要不然,怎會如此嘛。」
朱貝戎道:「錯了,杜寶聚健康得很,身上沒有任何毛病。」
「包括愛滋病在內?」
「廢話!」
蕭嬙道:「聽口氣,這個疑點被你澄清了?」
「當然。」
「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朱貝戎道:「此人有件價值連城的珍珠衫,冬暖夏涼,整天穿在身上,片刻不離,所以……」
「包括『拖條』在內?」
「當然,穿著珍珠衫『拖條』,是件最舒適不過的事。」
古人俞羨慕地道:「乖乖,要是讓我穿它一次試試,死了也甘心。」
朱貝戎沒好氣的道:「你他媽的牛奶,憑你也配!」
古人俞伸了個鬼舌頭,不說了。
蕭嬙道:「奇怪,穿著珍珠衫『拖條』也就罷了,為什麼他連外衣也不脫掉呢?」
朱貝戎道:「害怕曝光,免得被人凱覦,動他的腦筋。」
「哇塞!這豈不是專門防備我們,所採取的一種辦法嘛。」
朱貝戎苦笑道:「沒錯,縱然不是為了專門防備我們,至少也會造成很大困擾,讓我們無法動手。」
巴岱插口道:「乾脆用搶的,豈不乾淨利落!」
朱貝戎衝他笑了道:「憑你這條笨豬,行嗎?」
古人俞道:「漫說他這條笨豬,就是連我小不點一道算上,也是照樣不夠看。」
蕭嬙也持相同意見:「啦!杜寶聚武功根底很棒,家宅大,人手多,縱然我們四人聯起手來,照樣也會被他扔出大門。」
朱貝戎面沖巴岱道:「聽到了沒有,笨豬,這是餿點子,不管用。」
巴岱頓時變成一臉癟像,躲在一旁發楞。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既然偷也偷不成,搶也搶不到,這個點子不是白動了麼?」
朱貝戎面孔一揚:「誰說,要是這點芝麻大的困難都無法解決,我還憑什麼能當大頭病。」
蕭嬙聞言一喜:「聽口氣,你有解決辦法了?」
朱貝戎道:「當然,只要肯動腦筋,管保那件珍珠衫手到擒來,就像探囊取物的一般。」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少吹牛,吹得太大了,當心漏氣。」
朱貝戎道:「絕對不會漏氣,你懂得什麼叫做尋找空隙嗎?」
古人俞搖了搖頭,面朝蕭嬙道:「我不太懂,你呢?」
蕭嬙道:「尋找空隙就是等候下手的機會,對於干『跑老岳』(偷兒)這行來講,非常重要。」
古人俞又將目光轉向朱貝戎:「大頭病啊!他將珍珠衫一天到晚穿在身上,甚至連『拖條』時也不脫下,你將如何才能找到空隙呢?」
朱貝戎道:「自然有,當他『鬧海』(洗澡)的時候,那件珍珠衫就必須脫下了。」
古人俞高興地一拍巴掌道:「正點,我們只要趁著這個機會,衝進浴室,搶了就跑,問題不就解決了。」
朱貝戎道:「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如果他的浴室門這麼容易讓人衝進去,那件珍珠衫早就被人搶跑了。」
古人俞怔道:「怎麼,難道那扇浴室門是鋼板打造的比銀行保險庫還要堅固?」
朱貝戎道:「差不多,杜寶聚每逢洗澡時,都會在鐵門裡面再加三道鎖,牛都衝不進去,你說怎麼辦?」
古人俞的眼珠子骨碌碌一陣轉動:「我有辦法了,哪怕再厚的門,也能一衝而過,去搶他的珍珠衫。」
朱貝戎道:「你會有什麼辦法嘛,我不相信。」
古人俞道:「開一輛坦克車來,問題不就解決了。」
巴岱楞楞地道:「嘿!最好是重型坦克,將那個老凱子輾成肉泥!」
朱貝戎驚道:「去你媽的牛奶,這是什麼時代,哪裡來的什麼坦克車,為什麼不說用原子大炮將他的浴室炸平呢?」
兩人頓時變成一臉癟像,又不說了。
蕭嬙道:「既然那間浴室堅固得如同堡壘,那就表示根本沒有辦法動手羅?」
朱貝戎道:「誰說,他有他的混元缽,我有我的乾坤圈,不管防術有多周密,我都能動出點子來下手,否則豈不是白說了。」
蕭嬙詫道:「哦!那間浴室有什麼漏洞,可以讓你下手呢?」
朱貝戎道:「浴室牆上有扇透氣的小窗,那就是我選擇下手的地方。」
「小窗?」
「嗯。」
蕭嬙正色道:「請你將話說清楚,既然稱為『小窗』究竟小到什麼程度?」
朱貝戎用手比劃道:「這麼實,這麼長,大約是五寸見方,小得實在有夠可憐。」
古人俞大叫道:「哇塞,那麼小的窗口,連我小不點都鑽不進去,你能從那裡偷走他的珍珠衫嗎?」
蕭嬙打趣道:「小不點,你說錯了,應該說狗都鑽不進去。」
巴岱附和道:「啦!如果小不點變成耗子,也許有點希望。」
古人俞兩眼一翻:「死胖豬,你在消遣我!」
蕭嬙沒有理會古人俞,又將目光投向朱貝戎:「那扇氣窗實在太小了,人既鑽不進去,又有什麼辦法好想呢?」
朱貝戎帶著詭笑道:「我曾說過,必須鑽進那扇小窗,珍珠衫才能到手嗎?」
蕭嬙楞了楞:「好像沒說過。」
朱貝戎道:「不僅沒說過,根本就沒打算讓人鑽進小窟,去『迪呀』(拿)他的珍珠衫。」
「那你準備用什麼方法去拿呢?」
朱貝戎笑了笑:「『鉤魚』。」
「『鉤魚』?」
朱貝戎道:「『跑老岳』(偷兒)所採用的方式很多,比如說:『闖空門』、『跑黑頭』、『跑輪子』……
『釣魚』也是其中之一,難道你沒聽過了」
蕭嬙道:「聽是聽人說過,但不知道究竟怎樣釣法。」
朱貝戎道:「今晚我們一同前去,你替我『扶鴕』(從旁協助),到時你就知道怎樣釣法了。」
「好。」
古人俞和巴岱回聲道:「我們呢?」
朱貝戎道:「當然不會閒著,仍像上次一樣,守在外面準備『護鴕』(接應)。」
「正點,只要不讓我們閒著就行。」
現在是初更天,夜空非常晴朗。
眾人既已商量妥當,遂由朱貝戎帶頭出發。
一路行來,倒也平靜。
快要到達杜寶聚的宅第門口時,古人俞突又有了疑問:「大頭病啊!有件事情,使我有點替你擔心起來了。」
朱貝戎道:「什麼事情?」
古人俞道:「如果老凱子今天不『鬧海』(洗澡),我們豈不是白來了!」
朱貝戎道:「這不用你擔心,老凱子每天『鬧海』已經成了習慣,從無例外。」
蕭嬙插口道:「是不是他有潔癖?」
朱貝戎道:「也不盡然,主要的是如果他不洗澡,他的老婆就不准他上床。」
「咦!」蕭嬙道:「這是他們夫妻間的秘密,你怎知道得這樣清楚?」
古人俞慌忙接道:「我曉得,定是杜寶聚和他老婆『拉鴕』(做愛)時,大頭病躲在床底下面聽到的。」
蕭嬙杏眼一瞪:「小不點,狗嘴裡面始終長不出來象牙,你就不能不說髒話麼?」
古人俞道:「我是實話實說,不信你問大頭病。」
朱貝戎怒道:「去你媽的牛奶,當心我撕爛你的『港口』(嘴巴)!」
古人俞不服道:「那你說,人家閨房中的秘密,你是怎麼曉得的?」
朱貝戎道:「當然是打聽來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昨晚整夜都在『踩盤』,難道我會沒有收穫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
說著說著,到了杜寶聚的宅第門口。
雙扉緊閉,附近一帶顯得十分寧靜。
朱貝戎左右查看了一陣,立刻吩咐道:「小不點,巴岱……」
「有。」兩人同時應諾。
「你們就在這裡『插旗』(把風),不准輕易離開一步,等待接應我和蕭嬙。」
「是。」
他們倒是非常懂得「插旗」的訣竅,三晃兩晃,立刻閃進了黑暗角落。
擔負「插旗」任務,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發現,否則反而壞事。
蕭嬙低聲道:「老凱子每晚『鬧海』的時間,你有沒有掌握?」
朱貝戎點了點頭:「探聽清楚了,每晚二更左右,我們現在進去,正是時候。」
蕭嬸正色道:「那就開始行動,但願我們一切順利,滿載而歸。」
朱貝戎帶笑道:「哇塞!看來你的胃口,比我還要大嘛!!」
「怎麼說?」
「我只要他那件珍珠衫,並不想什麼『滿載而歸』!」。
「順口說說,何必認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