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那人對巴岱道:「你再不讓它軟下來,就死定了。」

    巴岱楞道:「那你幫我弄軟嘛!」

    那人叱道:「胡來,我又不是女人,如何幫你弄軟它?」

    卻聽得蕭嬙叫道:「饒了…呵呵……我吧……」

    那人笑著走到她面前,道:「你長得如此美,我又豈不懂得憐香惜玉?」

    手一揮,就將蕭嬙穴道解了,但她卻一下「累」

    倒在地。

    朱貝戎也叫道:「我也受不住了……」

    那人就又手一揮,將他穴道也解開。

    又聽得古人俞哭叫道:「你不放我下來,我回去後,定叫我老爸去請我來也來打死你。」

    那人聳一聳肩,道:「笑話,我會打死我自己嗎?」

    四人一聽,驚得各張著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媽的,可真會偷,竟偷到賊祖宗的家裡來,難怪他會這麼晚才回來,是剛「下班」嘛!也怪不得,四人會被抓來受這種「虐待」。

    只見我來也左掌一揮,將火爐子推開去,竟沒掉出一坡炭塊,他右手又一指,射出一股勁道,將繩子點斷,古人俞就掉了下來。

    在頭部快要著地的一剎那,我來也才將他按住,兩指一夾,剪斷繩子,再將古人俞帶到朱貝戎身邊來。

    我來也又走向巴岱,問道:「你怎不求饒?」

    巴岱楞楞的道:「這樣頂著褲子,雖有點難過,但也感到很刺激,很爽,直覺我是青春年少,正有衝勁的時候。」

    我來也笑道:「那你就這樣頂著吧!我不幫你解了。」

    巴岱道:「這樣也好,我就有借口去找女生『拉拖』(做愛),老爸知道了,也不會責怪我。」

    我來也聽得一楞,彈出一指,讓巴岱那東西不再「衝動」,然後笑道:「你也想找女生『拉拖』?」

    巴岱道:「想啊!但沒人陪我去,我自己一個可不敢去,又怕老爸知道了,會打我。」

    我來也道:「在這襄陽,你老爸不會知道的,我陪你去如何?」

    蕭嬙叫道:「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全破碎了,怎可帶壞小孩?」

    我來也走到蕭嬙面前,笑道:「我不帶他去也行……但你得讓我『拖拉』。」

    蕭嬙和朱貝戎一聽,雙雙躍起,大叫一聲,就朝我來也攻來。

    我來也身子一旋,閃過一邊,笑問道:「你們何時會了武功?」

    朱貝戎和蕭嬙登時一楞,互望一眼,反問道:「你曾見過我們?」

    我來也大笑道:「忘啦?我幫你們偷東西去救濟人的事啦?」

    朱貝戎叫道:「那牆上的留名,也是你做的?」

    我來也笑著點點頭。

    蕭嬙叫道:「你畫那個什麼鳳凰?簡直就是一隻烏鴉!」

    古人俞也叫道:「你也太誇張了,竟把頭畫那麼大,還寫下『大頭鳥』。」

    巴岱道:「我像那大笨象嗎?」

    朱貝戎突又猛省起,問道:「你怎知我四人留下這樣的記號?」

    我來也笑道:「蕭嬙畫那個鳳凰頭,直畫到天亮,我都一旁看著;巴岱把人家的牆給畫個大洞,我也在一旁看著,像你們這樣的笨賊,一路上吵個不停,我又怎會不知道?」

    四人聽得一癟,又問道:「我們的名字,你也都知道啦?」

    我來也點一點頭。

    蕭嬙叫道:「你也實在有夠無聊,人家畫鳳凰又干你什麼事,你在旁邊看個什麼勁?」

    巴岱道:「就是嘛!我又不是畫破你家的牆,又有什麼好看?」

    我來也笑道:「我感到好奇嘛!不知你們這四個小鬼在搞什麼,我就在一旁看,誰知,越看竟越使人生氣,竟有人偷然去非禮兩個少女,又掉下樓,去撞破鄰家的屋頂,竟然偷到棺材店去,可不知,是那個『高明』師父教的,竟會教出你們四個笨蛋來。」

    四人臉一紅,心中登感癟透,但隨即又瞪向他,叫道:「但我們有一樣就比你強!」

    我來也聽得一楞,問道:「你們又有那樣會比我強?」

    四人叫道:「我們去偷少林、武當的掌門令符,雖沒得手,但也能全身而退,你呢?你能去偷嗎?」

    我來也聽得大驚,道:「你四個真少不更事,又沒什麼武功.要不是他們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又看你四人年紀幼無知,不為難你們,否則,你們現在大概已上西天了。」

    朱貝戎不服氣,就將經過實說了一遍。

    卻見我來也聽完後,原本瀟灑且保持微笑的臉蛋,登時凝重了起來,沉思了一會後,問道:「那白斬冰和白倫都在那令主之下?」

    四人見他表情如此嚴肅,就也不敢在笑鬧,互望一眼,應道:「是的。」

    我來也又想了一下,道,「據我猜測,你們所見的的那些女子,必定沒有死。」

    四人驚叫道:「沒死?」

    我來也「嗯」了一聲,道:「他們或許用了什麼藥物,使她們暫時昏睡過去,不然,他幹嘛如此大費周章的要把『屍體』運出。」

    巴岱道:「他們殺了人嘛!怕被官府抓了,才想毀屍滅跡。」

    我來也笑一笑,道:「這些亡命之徒,殺個幾十人又算什麼,怎這會如此自找麻煩?」

    朱貝戎問道:「他們抓這些女子做什麼?」

    我來也笑道:「這事也挺有趣的,我要查一查。」

    蕭嬙道:「你是『條子』(捕快)?」

    我來也道:「不是,只是越神秘的事,我就越想把它探個水落石出。」

    朱貝戎道:「我看你有點神經哪!閒著沒事啊?打探這些秘密做什麼?」

    我來也笑道:「難道你們不好奇?」

    四人互望一眼,回道:「好奇是有……但我們可不敢去打探,現在那杜寶聚幾人,一見到我們就要抓,逃命都惟恐不及了,那敢再去探什麼秘密。」

    我來也道:「你們的百步神拳,練得怎樣?」

    四人囁嚅一陣,紅著臉,道:「練得全變了樣。」

    我來也一聽,登感有趣,就想看看這四個笨蛋,將少林的絕技之一的「百步神拳」,練得變了什麼樣?便道:「你們練來我看看。」

    四人聽說,就互相推拖,誰也不敢先上場「表演」。

    我來也笑道:「朱貝戎,你是你們四個的頭,就由你先演來。」

    未貝戎躊躇一陣,才上前幾步,問道:「我以什麼目標打?」

    我來也這:「你就往我打來。」

    蕭嬙、巴岱、古人俞三人一聽,就站到一邊去。

    朱貝戎登時「舞」了起來,倒像一頭牛發了瘋,四處亂撞。

    看得我來也不禁一楞,卻見朱貝戎大喝一聲,一拳打出,一股軟弱無力的拳風登時旋來,拂在他身上,卻也有一聲碰響。

    朱貝戎見我來也一動也不動,那拳勁擊在他的身上,他似一點感覺也無,臉上不禁一癟。

    我來也笑道:「你剛練就有如此成績,也是難能可貴了;只是,你練的方式,似乎不對,這『百步神拳』的拳勢是何等剛猛,你打出的卻是陰柔無力,道是無法發揮百步神拳原有威力的。」

    朱貝戎一聽,立即看向蕭嬙,道:「我是照她的解說練的。」

    我來也便道:「蕭嬙,你也練了嗎?」

    蕭嬙紅著臉,點點頭。

    我來也道:「那你走來看看。」

    蕭嬙就上前一站,也「舞」了起來,她的「舞」

    姿真是沒話說,實是曼妙無比,眾人不禁看得一醉。

    只見她細玉般的手指輕輕一彈,一股指風登時奔向我來也,「波」的一聲,擊在他身上。

    我來也看了,登感一楞,心想:「怎麼百步神拳,她竟練成了用手指彈了?」就道:「你們大概都練錯了,蕭嬙,你先站到一邊,換巴岱來打打看。」

    巴岱便也走了出來,隨即就像豬般猛撞起來,看得我來也更加大奇。

    只見巴岱突然一個轉身,一拳向牆壁擊去,但我來也卻感到有一股勁風往他身上擊到,碰的一聲,打得我來也更加驚奇,問道:「你拳勁會轉彎?」

    巴岱楞楞的道:「我不知道啊!我只知要打前面的人,就必須向後打去,才能擊到對手。」

    我來也皺皺眉頭,又想:「這百步神拳經他們一練,怎全走了樣?還一個比一個糟?」就對古人俞道:「你也打打看。」

    古人俞就上前一站,登時也「舞」了起來,舞得倒像只小白免般亂蹦亂跳,突見他右拳擊出,但卻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打中什麼。

    我來也知道他還無法運勁成形,卻也不點破,就轉身對朱貝戎道:「你拿拳譜出來,我看看。」

    朱貝戎道:「拳譜在蕭嬙身上。」

    蕭嬙就取出拳譜,遞給我來也。

    我來也聞得拳譜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就笑對蕭嬙道:「你身上還真香。」

    蕭嬙紅著臉,退到朱貝戎身邊。

    我來也就將拳譜翻開來看,越看越驚奇,看完後,歎了一聲,向蕭嬙問道:「你真是照這上面所載的,講解給他們練?」

    蕭嬙看了朱貝戎三個一眼,低聲道:「我覺得道百步神拳,不適合我練,我就把它改了……」

    朱貝戎、巴岱和古人俞聽得一楞,大叫道:「你改了?」

    蕭嬙一驚,趕緊躲到我來也背後,道:「我改成這樣不好嗎?大家跳得多好看。」

    我來也笑道:「不用爭執,待我教你們。」

    四人一個,大喜道:「你要教我們武功?」

    我來也道:「我教你們三種武功。」

    四人滿心歡喜,急問道:「那三種武功?」

    我來也道:「第一種叫『踢踏步』。」

    四人互望一眼:道:「『踢踏步』?」

    蕭嬙又道:「是不是跳舞的一種?」

    我來也一聽,大笑道:「當然不是,『踢踏步』是輕功的一種,練得好,不但來去如風,上千騰挪飛舞更是莫可尋蹤,端是神妙,當一個飛賊,首先就要學怎麼『飛』,若學成了,就可來去自如,要想偷……」

    看了朱貝戎一眼,續道:「或『搬』,就容易多了。」

    四人聽得興趣盎然,又問道:「第二種呢?」

    我來也道:「『玄天一指禪』,練得好,可百步傷人,我就是靠它點倒人,再去『搬』東西的。」

    四人更是眉飛色舞,急問道:「第三種呢?」

    我來也道:「『隨風飄香掌』,若是被人發現了,就可用來敵鬥,至今,我從未敗過。」

    四人忙圍住我來也,叫道:「正點!那快教我們吧!」

    我來也笑道:「當飛賊的,除了要有這些功夫外,還得須有過人的智計;我看你四人如此笨,就是想學會這些武功都難,要想當個出色的飛賊,今生大概不可能了。」

    巴岱道:「大飛賊,你說話真不客氣哪!」

    蕭嬙轉頭對朱貝戎三個道:「氣死人,他把我們看成這麼沒用。」

    朱貝戎道:「我就不信,我們將來的成就會輸給他。」

    古人俞道:「我們就跟他比,看那皇帝的玉器誰能偷得。」

    我來也笑道:「好,有志氣,那我就認真教,你們也用心學,待將來我們再比。」

    朱貝戎四個就留在此處,隨著我來也練他的「飛賊絕技」。

    朱貝戎四個從我來也學「技」,晃眼間,已過了三個月。

    但由於四人「進境」不大,尤其巴岱,老是在原地「踏步」,到如今,他的「百步神拳」,還是得從後面打,才能擊到面前的對手,更別說,要學我來也的三種神功了。

    四人中,就以朱貝戎的資質最高,但他卻也最懶,靠著一點小聰明,就常常「翹課」,故除了「百步神拳」較有進境外,我來也的三種功夫,他就只學會了「玄天一指禪」。

    像他這種懶人,學這種不須全身太運動的功夫,似是最適合了,故他的「玄天一指禪」也就值得比其他人好。

    倒是蕭嬙,女兒家心細,又肯下苦功,四人中,直是以她的「成就」最高。

    雖然她是女子,學那剛猛的「百步神拳」不太適宜,沒再練外,我來也的三種絕技,她竟都學會了,差的只是火候。

    尤其那「踢踏步」,練來可真像是在跳舞,這更適合她了,故她練得相當「出色」,似已有點「青出於藍」的意味,因是如此,故她也最得我來也的「鍾愛」。

    古人俞卻由於人小,無法將「百步神拳」剛猛的威力發出,故只好學我來也的「瀟灑」功夫,但資質有限,雖是學會了「蹋踏步」和「隨風飄香掌」,但演出的「架勢」就跟蕭嬙差很多,根本無法談上什麼火候。

    四人當中,雖以蕭嬙「成就」最出色,但火侯上,恐怕連我來也的一成功夫都及不上。

    教了這樣的四個笨徒弟,就是修養再好,也難免要發火,我來也一氣之下,就飄然而走,去幹他的「營生」,再也不管他四人,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四人見他們的師父在「盛怒」下出走,等了十幾天也不見他回來,只好悵然的走出這「飛賊窩」,往回家的方向,投路而走。

    但四人也非全然沒收穫:一路上,他們就干了相當「漂亮」的十幾票,神不知鬼不覺的,四人就因此而上了「癮」,直一路幹下去。

    到了後來,「贓物」太多了,竟還雇了四五輛馬車來拖載,就此「風風光光」的回到老家,還贏得週遭鄰居交相稱獨的眼光。

    沒想到,四個小混球出一趟遠門,就「賺」得這許多回來,四個家庭頓成「暴發戶」,鄰居個個不禁躍躍欲試,均想叫他們的孩子,來向他四人學習如此「賺錢」法。

    但朱貝戎四人卻比我來也還更狠,我來也每當偷得一粟,還「曉得」分散一些「殘羹」給貧窮人,以做他的「聲援」。

    但朱貝戎四個卻都收歸已有,連一毛錢也吝嗇分給別人,如此,遂引得人人注意,連官府的眼線也給引來了。

    這天,朱貝戎四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進城來玩。

    但見街上每戶人家,一看到他們,就像見到了瘟神一般,竟碰碰連響的,爭相關起門來。

    巴岱道:「他們在玩關門比賽嗎?」

    朱貝戎正想回答,忽見左首前不遠處,有三人站在屋下注意著他們,朱貝戎既然干了「這一行」,當然消息得靈通點,尤其,他們目前的「地盤」,還只限於杭州城,故連城內有什麼動靜,他可是一清二楚。

    故那三人他全認得,中間那個一身白衣,高大面甚清秀的年輕人,就是全天下皆知的神捕——沈漢。

    另兩人是他的助手,左邊那個叫何遜,右邊這個叫王臻,可都是武功高強,甚難惹的人物。

    朱貝戎當下就向蕭嬙三個悄聲說了,要他們注意點,別引起沈漢三人的懷疑。

    巴岱抖著身子,道:「他三人一直盯著我們看,必是懷疑我們了,這可怎麼辦?」

    朱貝戎想了一下,道:「我有個法子,可使他們不再懷疑我們。」

    蕭嬙問道:「什麼法子?」

    朱貝戎道:「把我們設計成無辜。」

    蕭嬙三個一怔,問道:「設計成無辜?」

    朱貝戎「嗯」了一聲,向巴岱道:「你把身上的銀子露出來,讓別人可以看得見。」

    巴岱楞道:「幹嗎?」

    朱貝戎道:「引誘人家犯罪呀!識別人見了眼紅來搶,我們就假裝不會武功,打不過,任他們搶。」

    巴岱道:「不要,我好不容易帶得這麼多銀子出來玩,被搶光了,我怎麼玩?」

    朱貝戎道:「笨啊!沈漢三人見了,會不過來干涉嗎?別人是搶不走的,何況,如此一來,也可消除他三人對我們的懷疑。」

    古人俞道:「大頭病啊,被人家搶,可能還得被打,如此,怎能消除沈漢三人對我們的懷疑?」

    朱貝戎歎道:「難怪我來也要棄我們而去,連這樣也不懂?你們想想,我們被搶,竟連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沈漢三人定會認為我們相當軟弱,又豈能去夜盜別人的財物?如此一來,他們不是就不會再懷疑我們了嗎?」

    蕭嬙三個聽了大喜,巴岱就趕緊將銀子露了出來,真還是好大的一錠銀子,怕不有百兩。

    隨即,巴岱就四下去「寶」,故意引人看。

    不多時,果見引起一二十人的注意,個個「紅」

    著一雙目,直瞪著巴岱的「寶」瞧。

    忽然,不知是那個先搶上來,只見一二十人幾乎同時撲到,望著巴岱就連打帶搶。

    朱貝戎偷眼一看,見沈漢三人已快速的奔了過來,就連忙叫蕭嬙和古人俞一起倒在地下,裝作受傷樣。

    沈漢一來到,就叫道:「我是總捕頭,大家住手!」

    眾人一聽,驚駭得一齊住了手,有幾個想脫逃,但見何遜和王臻已堵在左右兩邊,全神注意著眾人,那幾個見走不脫,就也「安靜」下來。

    沈漢上前扶起巴岱,只見他一身衣服已被扯得稀爛,幾乎是光赤著身子,就問道:「他們為何打你?」

    巴岱叫道:「真衰,遇上盜賊,他們搶我銀子。」

    沈漢雙眼炯炯的看了巴岱一會,轉頭說道:「誰搶走他銀子的,趕快還出,罪就可以減輕。」

    眾人一聽,紛紛從身上取出銀子,交到巴岱手上。

    沈漢又叫道:「統統帶到衙門裡去。」

    眾人就「隨」他到了衙門,做了筆錄口供,那些人因是「見財起意」,故只罰了關三天。

    而巴岱卻有「故意引人犯罪」之嫌,就被訓斥了一顧,趕了出來。

    巴岱向朱貝戎埋怨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害我被罵了。」

    朱貝戎轉頭正想回話,卻見巴岱雙手捧看著滿的銀子,就問道:「你這次帶這麼多出來?」

    巴岱楞道:「沒有啊!我只帶了百來兩。」

    朱貝戎朝那些銀子數了一數,叫道:「怎多了這麼多?有七八百兩呢!」

    古人俞喜道:「連被打也能賺銀子,不錯嘛!」

    巴岱嘟著喝道:「你想賺,換你去引誘人家犯罪,讓人打打看,看被打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古人俞吐吐舌頭。

    蕭嬙道:「我看那沈漢似乎遠在懷疑我們,一到衙門,他一雙眼睛,就直往我們四人看,像是要看穿我的肺腑一般。」

    朱貝戎道:「我再想個辦法,好叫他不再注意我們,不然,往後就再難下手了。」

    正說間,四人不覺已走到了花憐香的宅前。

    朱貝戎道:「花憐香這個混蛋,竟敢追拿我們,現在進去扁他一頓。」

    蕭嬙不高興道:「我看你是想進去找他兩個妹妹吧!」

    巴岱道:「有什麼不好?花憐香想欺負你,我們就去欺負他妹妹。」

    古人俞道:「對,這叫以牙還牙。」

    朱貝戎聽得一怔,向蕭嬙問道:「那混蛋何時欺負你?」

    蕭嬙三個皆是一驚,可不能將那找錯地方的事說出來,否則,定讓他笑死,三人便隨意支吾了一會。

    蕭嬙見朱貝戎猶是一臉疑惑,就道:「我們現在就進去『欺負』花憐香的妹妹吧!」

    朱貝戎、巴岱、古人俞三個一聽,登時就衝了進去。

    蕭嬙看得一楞,就也隨後跟進。

    四人轉了幾轉,除見了幾名僕人外,也不見花憐香和花家姐妹的影子,四人便避開那些僕人,繞到了後花園,只見花憐語、花生香正在園中賞花。

    朱貝戎笑著走過去,向二女招呼道:「兩位『赤體』美人好啊!」

    花家姐妹一看,竟是他四人,大叫一聲,就想逃,但她二人毫無武功,又豈能躲得開去,不多時,就雙雙被捉住。

    朱貝戎正待「欺負」她二人時,忽聽得風聲帶響;有人到來,四人就忙躲在一處花叢後,想看看來者是誰?

    瞬間,花園中即落下一名老年人來。

    蕭嬙一看,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原來,那人竟是老淫蟲崔道融,怎知他又怎會來到這?

    蕭嬙就忙悄聲的在朱貝戎耳旁說這崔道融的來歷。

    朱貝戎一聽,這崔道融竟是「老淫蟲」,而花家姐妹卻又已被他用「玄天一指禪」點了穴道,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那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

    果見崔道融一見到花家姐妹,就如同色中餓鬼一股,一下就欺到二人身邊,淫笑道:「我來找花憐香算算舊帳,卻沒想到,會遇上這兩個美人,該是老天賞賜我的吧!」

    說著,他竟朝天拜了四拜,看得朱貝戎四個直楞不已。

    又見他「咦」了一聲,自語道:「是誰點了她二人的穴道?莫不是花憐香擄來的?若是的話,又怎不見花憐香的人影?」

    他就拍開花解語的啞穴,問道:「你二人是誰?怎會在這?」

    花解語道:「我們是這家的主人,當然在這;你可別亂來喔,我哥哥可是很厲害的角色,若你欺負了我們,他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

    崔道融問道:「你哥哥是誰?」

    花解語道:「花憐香,人稱粉蝶兒。」

    崔道融一聽,大笑道:「上次他壞了我的好事,讓那絕代小美人溜掉了,視在我正好拿他的兩個妹妹來補償。」

    他便又點上花解語的啞穴,三把兩抓的將花家姐妹脫個精光,登時眼前橫呈著兩具雪白卻又凹凸不平的胴體來。

    崔道融雙眼也登時一亮,又趕緊將自身衣服也脫了。

    蕭嬙忙轉過身去,不敢看,但朱貝戎三個「好色」

    的男子卻大張著雙眼,可一眨也不眨。只見崔道融又自語道:「沒聽見叫聲,幹這種事就缺少趣味。」

    他就將花解語啞穴又解了,隨即「紅心」下中的,花解語登時尖叫不已,叫聲響澈雲霄,大概整個杭州城都可聽見了。

    但她這種慘叫聲,是沒人會計較的,若她能再加一句:「強姦啦!」包準一瞬間,整個花園立即只可惜,她沒能喊出來。

    古人俞悄聲道:「看,她那裡竟流出血來。」

    巴岱楞道:「夭壽!這老淫蟲也太狠了,別搞出人命才好。」

    朱貝戎道:「你們懂什麼,女孩子第一次大多會流血的。」

    蕭嬙道:「你又怎會知道?」

    朱貝戎轉頭一看,不知何時,蕭嬙竟也已回來看「戲」了,不禁一楞,回道:「我聽人講的,現在一見,果然沒錯;不知我跟你幹這種事時……」

    話未完,早被蕭嬙狠狠的打了一個頭。

    卻聽得花解語哭叫道:「救命啊!痛死我了……」

    崔道融一聽,心想:「怎叫出救命來?可別引人來才好。」便急忙吻上花解語小嘴,身子猶若怒馬奔騰,疾速擺動起來。

    巴岱看了會,道:「我看他真會把花解語弄死。」

    卻見崔道融突然爬了起來,解開花生香的啞穴,正待轉攻她時。

    花生香登時大叫而起:「救命啊,誰快來救我,有人要強……」

    可借,也沒喊完,而旁邊卻又躲著四個沒心沒肺的不肯來救,就注定她也要倒楣。

    只見崔通融不等她喊完,就已一下騎了上去,花生香又立即轉為痛叫,但嘴又被崔道融堵上了。

    就在這時,忽見花憐香、杜寶聚,陰觀察、金二、杜翠蓮和一名削瘦蒼白的男子趕來。

    花憐香一看,不禁氣得暴跳如雷,想不到,這老淫蟲直敢欺到他這頭色狼的家裡來強姦人,當下他那按耐得住,一掌就往崔道融頭上拍下。

    崔通融此時「性」趣正濃,雖見花憐香人數眾多,但他又怎肯捨了這股爽意?只見他竟抄起花生香,一邊閃躲,一邊仍在……

    花憐香更是氣得不得了,就一連快速的狠攻著。

    但老淫蟲崔道融的武功似是不弱,任憑花憐香怎麼攻打,也難以碰到他的人。

    花憐香就向杜寶聚求助道:「堂主,快幫我擊斃這人。」

    杜寶聚聽了,轉頭看向那名瘦削漢子,問道:「六太保,你認為怎樣?」

    朱貝戎四個不禁大吃一驚,沒想到,那人竟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只見那六太保冷冷道:「這是你所管轄的地方,你自己看著辦,不必問我。」

    杜寶聚一驚,拍馬屁卻拍到馬蛋上,沒被踢死,就該偷笑了,他真的笑了,只是笑得很難看,是在乾笑。

    他隨即手一揮,叫金二、杜翠蓮、陰觀察三人上去助攻。

    崔道融登感驚慌,就是與四人分別獨門,他要取勝,恐怕也難,何況,他現在卻還在做這種「吃力」

    的事兒,那剩得出手應付?

    在閃了幾閃後,眼看就要躲不開去,忽然靈光一現,他忙抱著花生香就地一連幾滾,逕至花解語身邊,隨即抄超花解語身子,往金二扔去,叫道:「有福同享,讓你也爽一下。」

    金二將花解語接在手中,見她模樣頗美,體態妖騷,也不禁怦然心動,但見花憐香怒瞪著他,只好將花解語輕輕放在一旁,又往崔道融攻去。

    崔道識又忙抱著花生香,突然來個「燕子雙飛」,只見他這雙飛燕的姿勢實是奇特無比,一落地後,就又抄起花解語,往陰觀察扔去。

    陰觀察接過手,心跳登時加速。

    卻聽得杜寶聚叫道:「把她丟給我,免得礙手礙腳。」

    陰觀察雖捨不得,但他只是杜寶聚手下的一名香主,那敢不聽這堂主的話,只得咬一咬牙,將花解語丟過去。

    杜寶聚接過手後,看了花解語一眼,又轉頭看那六太保,見他毫無表示,竟抱著花解語奔進屋裡去了。

    花憐香見了,大叫道:「堂主不可以,她是我妹妹啊!」

    崔重融大笑道:「如此妙人,正該讓人享受,你阻個什麼勁?再說,他是你上司,他硬是要這麼做,你又能奈何?」

    花憐香更是大怒,卻見在這短暫停手當中,崔道融一面說話,一面竟將臀部扭得更疾了,花憐香大喝一聲,就又攻了過去。

    這時,金二和陰觀察因無法銷魂,故盡將這股怒氣出在崔道融身上,只見他二人也大喝一聲,朝著崔道融就猛砸狂打。

    崔道融再也躲避不開,只得騰出右手對敵,但懷中還抱著個花生香,不免感到轉動不靈便,遂被打中了幾掌,但他還是不肯放棄,仍咬著牙苦撐。

    不多時,他便被砸出一旁,抱著花生香躺在地上直喘氣,但他竟還趁這機會,猛抱著花生香狠弄幾下,這可真不愧「老淫蟲」這個外號了。

    花憐香幾人見了,更是大怒,正待攻上。

    卻見杜寶聚己出了屋來,邊走還邊整理衣服,在束著腰帶。

    金二念頭一轉,突然奔向杜寶聚,道,「堂主,我……」

    杜寶聚笑道:「你若很急,就進去解決一下也好。」

    金二大喜,立即三步並做兩步的,奔進屋裡去。

    花憐香登時楞住了,怔怔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陰觀察和杜寶聚見崔道融還是抱著花生香在地上猛動,二人不禁看得有趣,竟也停下手「觀賞」著。

    不多時,崔道融「盡興」了,趁眾人不注意時,爬起就逃,竟光著身子翻出牆去,不知到了街上,會不會被人告以「妨害風光」而抓去坐監。

    陰觀察這時再也忍不住,衣服一脫,逕往花生香撲去,趴下就猛進擊。

    花憐香似已全身麻木了般,竟呆呆站在那,任由他妹妹讓人摧殘。

    杜翠蓮卻也得「性」趣盎然,拉著花憐香就也倒下做起事來。

    朱貝戎四個卻看得大楞,怎又會變成這樣?

    片刻後,幾人都完事了,穿上衣服。

    卻見那六太保突然指著朱貝戎四人的藏身處,叫道:「朋友,你們也看得過癮了,該出來了吧?」

    朱貝戎四人大驚,沒想到,竟會被他察覺,見再也藏不住,只得起身走於出來。

    杜寶聚幾人一看,竟是這四個小子,不禁一楞,隨即皆大笑道:「只恨找你們不得,卻沒想到,你們竟自己送上門來。」

    朱貝戎道:「找我四人做什麼?」

    杜寶聚道:「你們四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女的我們要獻給令主,你三個男的卻須殺了滅口。」

    巴岱楞道:「怎這樣?那白斬冰也要她,你們怎又要獻給令主,到底誰要?」

    杜寶聚道:「你們四個可還真有能耐,竟連少林、武當也去鬧了,令主著人一查,知道你們四人中,有個絕色女子,當然就要了,白斬冰是令主身旁的二太保,他又怎敢跟令主爭?」

    朱貝戎叫道:「誰也都不能要她,只有我能要。」

    杜寶聚冷笑道:「你死到臨頭,還鬼叫什麼?」

    六太保沉聲道:「杜堂主,就是他四人?」

    廢話!都說的這麼明瞭,還故意問?大概是想提醒人,顯現他的身份較高吧!

    杜寶聚忙回道:「正是。」

    六太保又看了看朱貝戎四個一眼,道:「你們也太沒用了,連四個小娃兒也拿不下,還敢拜令主派我來。」

    朱貝戎驚道:「你是專門來對付我四人的?」

    六太保陰陰一笑,道:「記住了,我叫葉秋風,你們三人死後,在閻王面前可別告錯人了。」

    呵!又是一個爛仔。

    他一說完,一劍就如天外飛來般,快速狠疾的分刺朱貝戎、巴岱、古人俞。

    三人大驚,立即分散開來,朱貝戎登時彈出一指,

    巴岱卻向後打出一拳,古人俞則輕飄飄的拍出三掌。

    杜寶聚幾人見了,登感大奇,真是闊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怎這三個小子又何時練來了此等武功?

    只見葉秋風毫不躲閃,右劍一圈,化掉了朱貝戎射來的指勁,左掌一揮,將古人俞給掃倒地下,但他卻突然感到有一股強勁徑朝肚子上擊到。

    葉秋風一驚,無及細想,但何處打來這股勁風?當下便忙猛吸一口真氣,後飄退去。

    蕭嬙就趁此時,腳踩「踢踏步」,左手「隨風飄香掌」,右手卻是「玄天一指禪」,全部出籠,直往葉秋風「舞」來。

    葉秋風看得大奇,怎現在她還有心情跳舞?但見蕭嬙舞姿優美無比,猶若瑤池仙女樂中起舞一般,不禁陶醉在其中。

    突然,蕭嬙右手射出一股指勁,逕奔葉秋風面門。

    葉秋風大驚,急忙一閃,忽然碰的一聲,他竟被蕭嬙當胸印了一掌。

    但這軟弱無力的掌勁,又豈能擊傷葉秋風,連想將他打得一歪都不可能。

    蕭嬙猛吃一驚,急忙退了回來,但她倒退時,竟也是踩著「踢踏步」,姿勢仍甚是飄逸美絕,看得眾人義是一醉,可也當真愛現!

    葉秋風卻「醒」得相當快,一個箭步,就撲向蕭嬙,左手如勾往她香肩抓落。

    就在這時,忽見崔逾融又光著身子闖了進來,大叫道:「別攔我,大家快跑,沈漢已帶人追來。」

    場中眾人一聽,個個皆「心虛」,沒一個清白的,就急忙的四散逃了,那閒得再打。

    次日,朱貝戎四個又聚在一塊。

    蕭嬙道:「你們覺察到沒有?我似乎感到有人在我們『馬後跟拖』(盯蹤)。」

    巴岱笑道:「那是些瘋豬哥在盯你啦!」

    朱貝戎道:「我也覺得有人在暗中盯著我。」

    巴岱又笑道:「那定是有些瘋豬母在暗戀你啦!」

    朱貝戎道:「不是,我就看到幾個陌生漢子,在我家附近徘徊。」

    古人俞道:「是啊!我也看到啦!我家附近這幾天都有些陌生男子在走動,還不時向我家看。」

    蕭嬙道:「我也是,可憐,我們一直在暗中注意別人,現在,換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了。」

    巴岱楞道:「我怎都沒看見?」

    朱貝戎罵道:「你只知吃和睡,又那會注意到其他?」

    蕭嬙道:「可不知是那一路的?該不會是那個令主派宗的吧?」

    朱貝戎道:「不是,若是他的手下,早就向我們下手了。」

    古人俞道:「那會是誰呢?」

    朱貝戎道:「笨!當然是沈漢派來的,在我們自襄陽回來後,就出現了這些人,再印證昨日城內,沈漢三人注意我們的模樣,就可知,定是官府在調查我們了。」

    蕭嬙三個緊張道:「那可怎辦?」

    朱貝戎笑道:「我昨晚就已想好了應付之策,定叫那沈漢不再懷疑我們。」

    三人急問道:「什麼對策?」

    朱貝戎道:「走,跟我去城中告密。」

    三人叫道:「告密?」

    隨後互望一眼,又道:「你神經了是不是?那有做飛賊的去向『條子官』(官衙)告密的?難不成,我們去自首?」

    朱貝戎笑道:「你們是無法識得我玄機的,待我吩咐你們做來。」

    對巴岱道:「你去告訴沈漢,說你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說今晚三更,有人要去搶劫杭城首富黃金的家。」

    巴岱嘟嘟嘴道:「你自己去說,我不敢去。」

    朱貝戎道:「我還有事要做,只好你去。」

    巴岱道:「你有什麼事要做?要跟蕭嬙試驗試驗,看她會不會流血,是不是?」

    蕭嬙立即打了他一巴掌,叫道:「死胖子,你胡說什麼?我沒事,又怎會流血?」

    巴岱道:「昨日我們躲在花家花園裡,偷看崔道融在強姦花家姐妹時,朱貝戎跟你說的,我都聽到了,他說要跟你做那樣的事,看你會不會像花家姐妹那樣,下面也流出血來。」

    蕭嬙又一巴掌打過去,這一掌可是天下第一掌,竟將胖巴岱打得四腳朝天,隨後叫道:「死胖子,你再敢胡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巴岱坐在地上,楞道:「朱貝戎就能說,我就不能啊?」

    朱貝戎笑道:「別鬧了,聽我把話講完。」

    巴岱站起問道:「那你要做什麼?」

    朱貝戎道:「我去招引花憐香幾人,到三更時,招他們引入黃金家裡,讓沈漢誤以為他是飛賊,叫他們打一場混戰,最好就全死盡。」

    哇塞!真是有夠狠毒!

    蕭嬙道:「那我和小不點做什麼?」

    朱貝戎道:「你二人初更時就潛入黃家裡去偷,好東西就帶在身上,把一些較不值錢的,也搜一搜,待我們將他引來時,你們就丟出來,只要沈漢一來到,哈哈,人贓俱獲,叫花憐香他們無從辯起。」

    蕭嬙道:「那你呢?你不是也在現場,到時候還不是連你也抓了?」

    朱貝戎「啊」了一聲,癟笑道:「這點我倒沒想到。」

    古人俞道:「那怎辦?難不成你要自我犧牲?」

    朱貝戎道:「放心吧!到時我自有辦法走脫。」

    巴岱道:「我換個差事,好不好?」

    朱貝戎一楞,問道:「跟誰換?跟我換嗎?」

    巴岱雙手一搖,道:「不!你的差事太危險,搞不好,還會被打死。」

    朱貝戎道:「那他跟誰換?」

    巴岱指著古人俞,道:「我跟小不點換。」

    朱貝戎道:「你會『踢踏步』嘿?難道,到時還叫蕭嬙背你翻牆?」

    蕭嬙道:「胖子,你就去嘛!那沈漢人頗好的,不會對你怎樣的!」

    巴岱點點頭,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去說?」

    朱貝戎看看天色,道:「現在我們就上路,到了城時,天也黑了,我們找家客棧休息,然後再分頭辦事。」

    四人就往杭城走去,一入城內,他們就找了家「平安」客棧歇息下來。

《玄天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