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不仗盜水,熱不息惡葫,
惡木豈無蔭,志土多苦心。
日歸功未建,時往歲戴陰,
崇雲臨岸駐,鳴必隨風吟。
靜言幽谷底,長嘯高山界,
急弦無懦響,亮節難為音。
人生誠未易,曷雲開此衿,
喜我耿介懷,俯仰愧古今。
夜入兩更——「聖女樓」頂層房室內燭光閃爍,照映著桌前的兩個人身影。
「聖女」尤娜美目含情脈脈的盯望著好哥哥俊面,眨也不眨,如花面貌上浮顯出一股甜美的笑容,不知在想些什麼?「白衣羅剎」白浩則是神色專注的執筆在一張張白紙上,註解勾劃,終於面含笑容的笑說道:「哈哈……一切大都有了對策,足可應付他們了。」
尤娜聞聲一驚,倏然嬌屑霞紅的嬌嗔道:「嗨!好哥哥,你嚇我一跳了,你剛才說什麼嘛?」
「哈……娜妹,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沒有!什麼都沒想呀?」
白浩聞言一笑,伸指在她鼻尖點了點的笑說道:「你那小腦子內想些什麼還瞞得了人嗎?嗤,人小鬼大……」
「哼,人家已不小了呢?」
尤娜又羞又撒嬌的嬌嗔,神色頓令白浩心中一蕩,·但卻轉口笑道:「我費時—個多時辰,終於將千頭萬緒整理歸納出了幾個要點,那些惡賊的意圖及可能施展的詭計,以及咱們自保應變之道,還有如何使出他們自動返回天竺之計,以及如何解消或抗拒能迷惑心智的『勾魂噬魄魔音』?如今唯有『聖殿』內的隱秘及迷人心智的魔功,尚無法知曉外,其餘盡在我掌控之中了,不過,我尚要暗中嘗試心中所疑?如果確如我猜測的話……『勾魂噬魄魔音』也不足慮了廠「哇1真的?好哥哥,你只在這紙上寫寫劃劃,便能將一切困境全然解決了嗎?你真厲害……噴……」
尤榔興奮的笑語中,竟然情不自禁的飛快獻上丁香唇,吻上丁白浩的厚唇,頓令白浩心他的仲指在她的粉頰上,刮了—下笑罵道:「說你人小鬼大,你還不承認?
好啦,你快歇息吧,我尚要去與你爹娘及老爺子商議一番呢。」
「我也要去……」
·不可以……乖,聽話哦,否則明天我不理你了。』「哼,我知道,你又想進:
魔女殿』看她們,是嘛?」
「嗤,別小心眼了,我常去巡望她們,還不是為了你?若不讓她們早日功成,恢復可見日的自由之身,到時只辜我一人,如何照顧你的安危?如今她們除了習練『天魔舞』外,還暗中勤習我所傳授的武功,到時便是一隊功力不弱的高手,可維護本院的安危了。·「好嘛,好嘛……其實只要好哥哥你不離開,你和哪個奸,我都不管了。」
「嗤,別胡說,我怎可能……算了!我就這走了。」
尤娜跟見好哥哥執意要走,因此芳心怏怏不樂的只好閉目仰首,似在等待什麼?
果然只見白浩搖首笑歎一聲,低首在她的唇上了吻了一下,才說道:「乖,快睡吧。」
片刻後,另一幢「魔教教主」的三層木樓客堂內,倏然響起了一陣驚喜的驚呼聲:「真的?浩哥兒,你所言確實?本教『聖符』在你的手上?」
「沒錯,教主,在下知曉莫札他們所圖後,便曾詳思其中的疑點?因此猜測『聖符』或許便是開啟『聖殿』的鑰匙,因此才詢問尤娜,但是沒有想到經尤娜說明『聖符』模樣時,頓令在下大吃一驚,因為在下曾在大扛底一古洞內,皆得一玉盒,內裡除了一篇樂律外,尚有一個與貴教『聖符』相似的紫紅大寶石,只不過,此物在下已送給了未婚妻室馨妹妹了,她現在應居於『襄陽城』內。」
「太好了,冥冥之中,必然是本教『魔祖』顯靈。要藉由浩哥兒之手振興本教,而且彌平教中異心敗類,以盛我教,浩哥兒,你看要如何才能盡早將本教:聖符,送返?」
「奠亞,浩哥兒只是說,曾緣得一個似同·聖符』的紫紅寶石,是否確實是『聖符』尚不知曉?因此你切莫如此心急,或許浩哥兒早有心計,你且先聽浩哥兒如何說才是。」
「哦……宏郎,是賤妾太興奮了,浩哥兒,你別笑話本教主哦?」
「白衣羅剎」白浩心知尤娜娘親如此興奮之態,乃是意料之事,因此只是淡淡一笑後,』便說道:「教主、前輩,在下之意乃是,娜妹接掌教主大典已然只餘月餘,因此已無法分身詳察那寶石是否確實是貴教,聖符』?再者……在下將玉盒贈送馨妹妹後,因馨妹妹熟知音律且善樂器,且在閒暇之時,以玉琴彈奏樂曲,玉盒內那篇樂律也在彈奏之內,在下久聞之後.也已耳熟能哼,並且曾在前來此地途中,那位爾喀使者與『美人蛇』牟倩姑百般挑逗在下不果.便以『淫魂蕩魄魔功』勾誘,而使在下淫慾大熾,爾後,在下以音功暗哼抗拒皆無效,但卻在暗吟那篇樂律之後,果然淫慾逐漸平復,爾後又歷經三次了,在下終於能不畏魔音了,但為了避免她們直覺,依然故做迷失在魔音淫慾中。」
「啊?爾喀竟敢違逆令諭?該死,非將她嚴懲……」
「教主且息怒,在下當時是為了探明音律,是否確實能化解魔音,因此才故意引誘她倆,然後不為所動的逼使她施展魔音,也因此終於證實了那首樂律的後半段,可化解:淫魂苗魄魔功』,因此在下已猜測前半段音律是否能化解『淫魂蕩魄魔功』?
只可惜此來之後,無機會嘗試,因此有心請前輩或是老爺子相助,能否在本教大街上,那些心智迷失之人中擄捉一人,供在下試解,如果確實能化解遭迷的心智回復清醒,那麼便可有傳訊之人前往『襄陽』尋找馨妹妹了,但不知教主及前輩意下如何?」
「驚電羅剎」莊天宏聞言已是雙目驚怔的盯望著白浩?半晌才歎聲說道:「浩哥兒,你真乃塵世中少有的人中之龍,實令老夫敬佩萬分,一切就依你所言行事準沒錯,不如今夜便安排為之吧?」
「是,如此甚好,能提早一天,便能使我們多一分勝算,也可使武林同道早一日解消身受之魔音。」
「嗯,老夫這就去找『天雷』前輩,浩哥兒你……你就至娜兒樓內等我們,一可方便連絡,二來也可以避入耳目……」
「是,在下這就前去。」
於是在兩日之後,大街眾多迷失心智的中土武林群雄,竟無端的走失丁六名?
但他們的生死並無礙「魔教」教徒,至多只是少了六個供使喚之人而已,因此無人關心也無心追查。
一日清晨。
「天魔樓」底層的「天魔殿」內,滿面笑童的為首教習,默默的望著一百四十餘名身材美妙的裸女,輕哼妙舞,將「天魔舞」及「淫魂藹魄魔功」習練得甚為純熟,因此甚為滿意的朝那十二名教習頷首,示意可休歇了。
就在此時,突見教主及眾長老皆默許,可自由進出「魔女殿」的「白衣羅剎」
白浩又進入了」魔女殿」了。
「天魔女」雖屑「羅剎」所轄,但本代兩位「羅剃」自接掌職位後.從未曾踏入過「天魔女」居宿及訓練的「魔女殿」由此可知「魔女殿」已可算是教徒的禁地了。
然而這位尚未曾正式接掌「羅剎」的「白衣羅剎」至今應尚屬客卿的外人.但竟然能獲得教主及眾長老的同意,可自由進出,可見他是受到何等的器重了?而且職司「天魔樓」後院重地的「天魔女」天天都可以見到他在「聖女樓」內進出,只差夜宿「聖女樓」內了,因此使得忠於教主或已被莫札長老等收買的「天魔女」皆對這年輕俊逸的「白衣羅剎」有份好奇及尊敬。至於被擄捉至此,逼習「天魔舞」
及「淫魂蕩魄魔功」的眾位姑娘,雖然皆是探受禮教薰陶的守禮姑娘,在「魔女殿」
內雖是赤身裸體甚為羞畏,尚幸殿內全是女子且皆是裸身,因此尚能放寬心懷相處。
直到「白衣羅剎」初次進入殿內,頓使眾女花容失色,羞慚萬分的皆認為清白已失,名節受損了,然而當時畏懼殿內刑法,因此已難顧及清白有失了。
爾後,在「白衣羅剎」的相助下,一些受刑中的姑娘一一被釋,並且在得知如何自保,方能不被遭教徒淫樂後,便聽從他的話,順從習練那些淫蕩下流的動作及歌舞。
爾後「白衣羅剎」竟也時常進入殿內,明為探望,實則是傳遞一些訊息,以安慰眾女。
「人」皆是一樣的,在何等情況下的羞恥畏怯之心,略各有不同,但久而久之習以為常後,羞恥之心漸清,而旦能逐漸適應了。
眾女便是在「白衣羅剎」時時進出相見,加上皆對他抱有一份感激.以及尚期望他能搭救眾女早日脫離此邪惡之地,因此對他的到來,已逐漸熟悉而不再羞畏,甚而已有不少姑娘竟已大大方方的裸身圍立他身周,欣喜笑語。
但是眾女的內心深處皆有一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全身盡入他的眼內,而且那些羞人的淫搞舞姿,也當他的面施展了,因此皆處我安慰此身僅能容他一人觀望,再也不能讓第二個男人看見了,否則便真是清白有失了。
若守身如玉的姑娘有了如此的想法後,那豈不是等於已楷自己的終身,依附在那人的身上了?——百四十餘位姑娘皆同有此心,但卻因心性開朗豪爽,或是羞怯靦腆而有不同的反應。
但是每當眼見「白衣羅剎」的目光裡向自己時,皆報以燦笑或是羞笑,且毫無忸怩作態之狀了。尤其是每當「白衣羅剎」入室之後,眼見眾女正翩翩曼舞,且輕哼吟唱之時,似乎被迷誘得淫慾大熾鼻息粗喘,那種醜態反而使眾女嗤笑連連,且更賣力的歌舞,似乎欲勾誘他愛憐自己?但是「魔女殿」內卻不容許有淫樂之事發生,因此都在教習下令停止歌舞休歇。
「白衣羅剎」才故做淫色末褪的衝入了眾女群內,在眾女的包圍中比手劃腳不止,看似與眾女調戲,實則是暗中傳授一些玄奧武技。
因此在如此情況下,每當白浩進入了「魔女殿」眾女皆也心慧的故成浪態擁簇白浩,聽他傳遞訊息或傳授武技,然後每當回室休歇時,便暗中相互傳授習練。
而眾女中也因為有黃如詩,常柔婉以及「新月盟主」馮靈芷三女,皆與白浩相識,因此無形中已成為眾女的為首者。
而三女中尤以馮靈芷年齡最大,且是一盟之主,再加上眾女中竟有二十七名皆是她的屑下,因此已被推舉為大姊。
而黃如詩、常柔婉以及曾與馮靈芷同室受刑的結拜二妹韓翠玉.遇有一位出身「峨嵋山」在川地頗有名聲的「孤鳳」慕容秀英,四女皆各有一些相識或交好的同伴,因此已聚成了四組人數不一的小隊伍,以便有朝一日真能被「白衣羅剎」救出「魔殿」便可凝聚成一股武力自衛。
當眾女逐漸由白浩口中知曉了「魔教教主」原本並無章入侵中土,但卻被教中異心長老,法老結盟逼迫,才進犯中土,也使得眾女被擄捉至此,而且原意乃是要供總壇長老、法王及教徒淫樂之用。
尚幸教主及時宣佈要引退卸任,由「聖女」接掌教主之職,才使眾女被·聖女」
藉機留下,送入了·魔女殿』明是要訓練專有的「天魔女」實則是保全她們逃過遭教徒淫辱的悲慘命運。
而原本有些羞憤無比,而潛逃出殿的姑娘,如此已然十之八九皆成為淫苗無比,任人淫樂的可憐人了。
如此說來,也等於是「聖女」及時救子眾女,使眾女僥倖的未曾淪為教徒的洩慾工具,因此當白浩暗中說出了事實,井希望她們勤習武功,只待「聖女」接掌教主之職後;便可協助白浩保護「聖女」。
眾女聞言,自是甚為感激「聖女」也願聽從白浩之言保護她,但是身為「天魔女」只能身披薄紗,要日日裎露身軀在魔徒之前走動,哪一個肯不顧羞恥淪喪清白?
此事雖曾使白浩甚為為難,憑自己豈有能力更改「魔教」教規?於是連連數日皆故意與尤娜在樓內爭執,且憤憤下樓,並且時時對巡守的「天魔女」抱怨,責怪「聖女」醋心甚重,不許自己盯望「天魔女」的身軀,其他更別說是笑談或動手動腳,但教規中「天魔女·的穿著皆如此,豈能怪自己住視·天魔女」?另外也偶或提及「聖女」認為「天魔女」乃是「教主」
的儀仗衛隊,豈可因「教主」卸任之後,便同時淪為使女或教徒參修歡喜大法的陰鼎?因此「聖女」欲藉新「天魔女」訓練時短,尚不堪肩負儀仗衛隊,而將現任「天魔女」全數留任,職掌現職,或是可依自己心意跟隨老教主,或是另往他處,甚或可待教主新增轄下「使者」名額時,升任使者。
以往歷任『『天魔女」皆在卸任而由新「天魔女」接掌後,唯有少數轉任教習、魔使外,其餘皆成為長老、法王及教徒的陰鼎,因此處境皆甚為可憐,毫無地位可言。
因此耳聞白浩之言後,俱都半信半疑的圍著追問,才知竟是「聖女」醋心使然,不願「白衣羅剎」處身眾多美貌裸身的新任「天魔女」群中,並且認為歷任「天魔女」皆有功於教主,自應盡力照顧,有心將卸任的「天魔女」升職。
皆已三旬以上的「天魔女」哪個不想在卸任之後有個好的容身處境?若能升職有個好的身份,便是想參修歡喜大法,也可挑選自己心喜之人,而無慮任由教徒爭樂。因此眾「天魔女」得知此悄息後,俱是欣喜無比,皆一一向白浩表明了應允之意,希望能向「聖女」傳達心意。在白浩的機智中,解決了黃如詩眾女的困擾後,也要令莫札長老等人深信不疑才行。
因此偶或陪著「聖女」出現在莫札長老等人的跟內,兩人並肩笑語而行時,「聖女」皆含情脈脈的甚為親匿,唯有每當白浩盯望某一身材美好的「天魔女」時,皆會不悅的賭氣不理,待白浩連連陪笑央言後,才回復笑顏,可見「聖女」對白浩甚為愛戀,才有如此的醋心。其實尤娜對白浩確實甚為愛戀依賴,因此雖說是故意做給別人看,但卻有一半發自內心,一半是矯情,因此逼真得令老奸巨猾的莫札長老等人,皆深信不疑?認為「聖女」接掌「教主」之位後,便依她心意為之,才能使她不再對白浩生氣,以後便更易於掌握她的心意及行為了。一座山巔上,六名年齡俱在六旬左右的襤褸老者,眼見山下一條寬闊湍急的江流盡現眼下,頓聽有人喜叫道:「到了……到了,柏兄,只要一過大江,便進入各方同道嚴守之地了。」
「梁兄,依小弟之見,至此才是最重要的關卡『魔教』之人雖按兵不動,但必在各渡口要道布下了重兵,因此我等皆不可大意鬆懈,以免功垂事敗,辜負了『天雷丐』的重托。」
「嗯,沒錯,我等此行並非區區六具軀殼而已,已然肩負著整個江湖武林的安危及興衰,待會下山之時,定要依原先所定……」
「且慢,五位老哥哥暫且稍待……」
突聽一位身形瘦弱的花髮老者雙眉緊皺的續說道:「五位老哥,原先之議至此已然不適了,因為初時五位老哥以小弟『追風客』輕功最高.若遇有凶險便可及早脫身,因此小弟為了大局也當仁不讓的擔下了重任,尚幸一路平安到達了扛畔,然而此時即將渡江,而小弟水性甚差,萬一有何不則……自身安危事小,若耽誤了天局,便非小弟所願了,因此……「話說中,已小心翼翼的由懷內取出了一厚厚的油紙包,續又望著另五人說道:「五位兄台,哪位的水性……」
但話未說完,立見一位膚色泛黑的短裝老者,已一手搶過了,並沉聲說道:
「小弟身為『洞庭水寨』二寨主,雖然以往所為令人鄙視,但現今已非黑白兩道之爭,而是我中土武林與天竺『魔教』之戰,因此小弟拚著一死,也將使信函安然渡江送入同道手中。」
「洪老哥,你至今還分什麼黑白兩道?憑著相處七日同生共死的交情,再加上洪老哥乃是豪爽的性情中人,尚有誰不放心?為了大局,待會若有何凶險,你可要自己承擔重任了?」「哈哈哈……頭掉了也不過碗大的疤,但是小弟如今可是甚為惜命,便當陰溝老鼠也不在乎了,大家都要爭口氣留得殘命,再親眼見到『魔教』潰亡才行,走吧。」六人神色肅穆且豪壯的整理隨身兵器後,便一言不發的往山坡下行去,緩緩消失在雜木林及深草叢內。約莫半個多時辰後,倏見山腳有數十人狂迫著幾個身影,往江畔接近,忽然有三人回身攔擋疾追之人,雖然使緊迫之人頓了頓,但未幾,便被人群淹投。有了些許時間狂掠的三人,果然趁隙掠至江岸,不足三丈時,已望見於江岸草叢內有一艘小梭舟,頓時狂喜的掠至小舟旁,搬推入水。
但在三人搬推小舟時,追兵已至,立見其中一人伸手抓起子地面亡的一些碎石爛泥,狂急的以滿天星的手法,擊向了追兵。不論何人,眼見有物疾擊而至時,自然的反應除了閃避便是拍格,當然也因此使追兵俱都頓了頓,當再起步追擊時,推舟的兩人已然登上了小舟,並急朝岸上的同伴呼叫。「吳兄,快……快登舟……」
「吳老哥,莫強撐,快走……」
「你倆快走,我多擋一會兒,你們脫身之機便……嗯……快……走……」
舟上兩人急叫中竟見同伴身軀突然踉蹌數步,但迅又狂猛撲向了追兵,不由神色黯然的急撐木槳,使小舟滑入了江心之方。
終於在一片漫天暗器的送行下,小舟已在洶湧的江水中迅疾斜放對岸。
三日後!二十餘位名譽武林、德高望重的群雄,風塵僕僕的急行入「襄陽」城,前往城東「無影掌」曹立山的家宅。
不到一個時辰,林怡馨及「虹霞羅剎」梅迎雪巳在二十餘位武林長者的陪伴下,往「荊州」之方急行。
不到兩日,一行人已然改乘快騎,護著一輛廂車進入了「荊山」之內。
在「荊山」探處的一片小平原內,有數十間木柱茅草房,此時正有二十餘人由每間茅屋內,引出了三五不等,全是蓬頭垢面,污穢發臭的呆滯之人,行至正中廣場中席坐地面。
廣場四周站著三十餘名年高老者,皆滿面憐憫之色的望著近兩百名席會之人歎息連連。
在谷口處的廂車,已然掀起了布蓬……
只見林怡馨盤坐車廂正中,面前放置著一張矮几,几上有一具古琴。
廂車前的「虹霞羅剎」梅迎雪,跟見眾人已將呆滯之人.全數帶出,席坐地面,因此立時朝林怡馨說道:「少夫人,一切就緒,你可彈奏了。」林怡馨聞言卻有些緊張的說道:「雪姊,那首樂律真可以嗎?」
「少夫人,公於信函中寫得甚為明白,而且公子也嘗試施展,果然救醒六人,因此你只要調息靜氣,指勁貫注三成功力,定然可成功的。」此時有一名三繕長鬚及胸的七旬老者,疾掠廂車前,望著林怡馨安慰說道:「馨兒你別怕,只要依你平時心境彈奏便可。」「外公,馨兒心中奸慌……」
但此時「虹霞羅剎」梅迎雪突然笑道:「少夫人,公子詳述內情,且推薦你彈奏,甚而尚有『天雷丐』老前輩力保可行,因此你可不能心怯失手,而令公於名聲有失,否則豈不令江湖武林笑話公子?」「這……好吧,可是我怕此琴弦耐不住真氣貫注的指勁,可惜家中那玉琴……」
「嗤!少夫人,此具古琴雖比不上家中慣用的那張玉琴,但也是極為少見的上好古琴,你就放心彈奏吧。」林怡馨聞言,終於深深吸了口氣平息靜氣,功貫十指,接而纖纖玉指驟然一勾……
要時一聲響亮的脆鳴乍響,頓使眾人心神一震,俱驚異林怡馨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就在圍立四周的群雄心中一驚時,席地而坐的兩百餘人也都渾身一震,接而便聽一陣如珠玉脆鳴的柔和琴音,悠揚脆鳴平原中。
恍如龍吟風鳴的琴韻,令人陶醉無不聆耳靜聽,使得平原中眾人,亳無聲息的逐漸被琴音帶入了一片祥和的心境,似乎處身一風景綺麗,鳥語花香的人間仙境,泉水涓涓,溪流淙淨,和風迎面心舒氣爽,一切的憂煩苦惱,勾心鬥角的暴厲奸邪,似乎全已消散——空,恍如一天真純潔的赤子在仙境中,自在的盡情戲耍。
倏然琴聲逐漸輕緩低沉,恍如烏雲密佈,風聲逐漸尖嘯.似是狂風暴雨即將來臨,將一切美好的景色全然粉碎。
站立四周的三十餘位功高長者,聞聲俱是心頭一緊,正疑惑琴音怎麼會突變,令人內心美景全消?但望向席坐的眾人時,卻見他們面上竟浮顯出一種傍徨駭畏的神色,似乎皆已感受到了琴音中的沉悶,及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險惡。
琴聲驟然再變,竟然尖銳勁疾得恍如狂風暴雨已臨,且有驚電轟雷乍響,頓令席坐之人皆駭畏得雙手抱頭,尖叫哀嚎,似是正處身在狂濤巨浪及勁雷轟擊的險境中。
琴音急鳴,聲聲灌入了眾人耳內,使得腦海中呈現了身墜狂詩之中,即將溺斃,但卻毫無一個可攀爬離水的浮物.因此驚駭呼救之聲相繼由席坐之人的口中悲響而出,雙手皆朝四外亂抓不止。
倏然——琴音驟止再響,竟已轉變為低沉緩慢,恍如狂風暴雨前驚濤駭浪已消,疾電巨雷也已息止,烏雲漸散,緩緩露出了溫馨的陽光……
使得席坐之人也逐漸消減駭畏之色的緩緩平靜,並且被逐漸輕快悅耳的脂鳴聲,又帶入了一個清寧無爭的美好仙境中,在晴空麗陽,微風和麗的明山勝水中,疲累得緩緩沉睡入夢……
琴韻緩緩脆鳴漸沉後,終於息止無聲……林怡馨也香汗滿面的輕舒了一口氣!
而此時「虹霞羅剎」梅迎雪已遞至一片面巾,並且低聲說道:「少夫人,依小婢細察中,方纔他們竟然呆滯之色已去,皆隨著琴音中的竟境,顯現出一些怔愕、驚慌、傍徨、茫然,以及痛苦,安寧還有微笑的神色,似乎……」
「咦?我……我這是怎麼了……怎會……全身如此污穢?你們……」
「啊?你們是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裡……咦……你……你是……」
「哎呀?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這裡……」
「天……是誰?害我如此……」
「叱,何方惡賊?膽敢侵犯老夫……咦……。
突然一陣陣的驚疑慌急的大叫聲連連響起……
席坐中的人群中已有下少縱身而起,驚疑四望?就在此時突然欣喜的清朗喝聲大響:「太好了,果然……諸位同道莫驚,老夫乃『桐柏山』山主『凌霄客』趙清心,請諸位同道奠慌,待會兒自會詳告內情。」
「老夫『荊州一劍』林成和,尚請諸位同道奠驚,可一一行出,自有同道詳解內情。」
「桀桀桀……老夫『七巧魔』崔無厲,我道之人莫驚,可迅疾至此。」
席坐地面一一清醒的群雄,雖震驚自己怎麼會身軀污穢不堪的席坐地面?而且身周也有無數情況相似之人,因此驚縱而起急聲喝叫。
兩百餘人中,黑白兩道皆有,雖然驚疑喝叫運功警戒四望,但忽聽遠處有人欣喜朗聲發話,頓時循聲望去。果然是同道老友、長者,因此頓時放下了驚急之心,相繼掠出尚未曾清醒的人群,急往外圈站立的同遭處掠去,迫不及待的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自己連一絲記憶印象皆·無的身處此地?功力較高之人清醒較早,功力差者也相繼一一清醒,而且壁壘分明的分成黑白兩道,靜聽己方同道詳說內情,當神智清醒的群雄知曉身遭何種情景後?俱是悲憤無比的咬牙切齒,且異口同聲的要向「魔教」討回公道。
而且也在黑白兩遭為首者的建議下,已不再有黑白兩道之分,而是同仇敵愾的共同巢伐「魔教」。
當然,林怡磬一曲功成,使兩百多名心智迷失的群雄全然恢復了神智,因此已受到了群雄的包圍歡呼道謝。
在得知林怡馨乃是「無影掌」曹立山的外孫女時,也一—『向他道謝連連,且有往後再報答大車之言。
並有人得知林怡馨雖功力高深,但因未曾行道江湖,因此至今尚無名號,於是相商之後,便由「七巧魔」崔無厲為首,公贈名號「天音仙子」。
林怡馨何曾被如此多的長者恭崇高捧?因此又羞又怯得羞紅了雙頰,躲在「無影掌」背後連連福身。
群雄迅又知曉了「天音仙子」林怡馨,竟然是近年崛起武林,功力高深莫測,但心狠手辣的「白衣羅剎」白浩未婚妻室時.更是驚異無比,怪不得立身一側的紅衣勁裝姑娘「虹霞羅剎」梅迎雪,對她甚為恭敬。
心智恢復的群雄中,有不少皆是黑白兩道頗有名聲的前輩高人.在瞭解了事實真相後,除了義憤填膺外,已開始與原有為首之人共研剿伐「魔教」之事。
當知曉了中原武林已隔扛與·魔教」對峙了五個多月了,並且已擄獲了不少強行渡江的魔徒,及心智迷失的中原同遭,如今已知「天音仙子」的琴藝確實能解消魔功,使同道恢復正常。
因此首要之務乃是保護「天音仙子」至各處聚合,管照受迷同道之地,先一一解消魔功,以絕後患,且可增強人勢,嚴守江岸與「魔教」抗衡,爾後再研商渡江剿伐之事。
此議果然獲得了群雄贊同,並且願全力合作,趕往江岸各處要道防守,於是研商之後,分由一些黑白兩道的為首者率領部份同道,趕往較熟悉之地,增援當地的防務。
而「七巧魔」雖是黑道碩果僅存的老邪魔,但似乎對」天音仙子」林怡馨那種毫無江湖氣息,嬌羞可人的模樣甚為喜愛,因此願陪著她行往各地施展琴藝,另外尚有另一位初醒,恢復正常的「九華百風幫」二幫主「紅塵仙姬」尤飛虹,以及酉名自願為車伕的三旬壯漢,皆願同行。
而林怡馨只須在車廂內休歇,養足精神,以便以琴音解救各方同道,至於服侍之事便由「虹霞羅剎」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