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翻牆而出,楚閒文身上雖然有傷,卻並無大礙,隨即進澤。
說來也是幸運,因上岸的人太多,沒有地方住,因此有一部分人便沒有上岸,其中就包括楚閒文的夫人、兒女。兩人回到青龍島,衝出官軍包圍的一些青龍幫眾也回來了,相見大哭,狂吼著要報仇。
衝出官軍包圍,回到青龍島的幫眾有一千多人,這些人能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自然都是精銳,但憑著這千把人想報仇,卻是癡心妄想。因此楚閒文雖全身顫抖,卻不敢衝動。
「孤絕,你說,祝五福一派宗師,居然騙人,這是為什麼?」他眼中的痛苦是如此深重。如果只是何侍郎騙了他,他不會這樣,官府中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信用,給官府騙了,只能怪自己蠢。可祝五福不同啊,松濤宗是光明七宗之一,祝五福更是一派宗師,應該是出口成金,怎麼能夥同官府騙人呢?
為什麼,陳七星當然知道,祝五福是為了國師的帽子,急著要立功,有了功勞,吉慶公主才好推薦啊。但祝五福如此不要臉面,也實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即便想借關瑩瑩的婚事搭上吉慶公主的線,也還給了關瑩瑩自己決定的權利;他即便幫吉慶公主出手對付陳七星,也還借了個陳七星是殺害包勇疑凶的借口。但這會兒,他卻公然行騙,一張老臉,算是赤裸裸地扒了下來。
「因為他想做狗,急著咬人好到主人面前報功。」有些話先前沒說,這時也不能說了。陳七星只是冷哼一聲,道:「大哥,你先養傷,收攏失散的幫眾,我去找幾個幫手,最多二十天,我就回來。」
陳七星出了青龍島,召下巨鷹,便往朝陽湖飛。
「你不要臉,我就把你的臉徹底扒下來。想立功,想做國師,嘿嘿,我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伏在鷹背上,陳七星暗暗冷笑,本來看在關瑩瑩的面上,他不想再跟祝五福作對,但祝五福這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他真的被激怒了。
光州與澤州,一個在東南,一個在東北,兩者之間的直線距離卻不遠,不到一千里,巨鷹飛得又快,一天即至。天黑不久,便到了鐵旗門總堂。
陳七星沒從大門進,直接從鷹背上躍下,落在了內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衛小玉。衛小玉穿著一襲晚裝,頭髮鬆鬆地挽著,一手支著下巴,眼睛果呆地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眉眼間微微地鎖著愁思。
衛小玉神情突然一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眼看過來,一眼就看到院中的陳七星,她「啊」的一聲驚叫,一臉的難以置信。
「大哥?」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玉。」陳七星跳窗進去。
「大哥,真的是你?」「是我。」
「大哥!」衛小玉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合身撲進了陳七星懷裡,死死地箍著他脖子,淚如雨下。她的身子嬌柔香軟,她的感情濃烈真摯,陳七星心中感動,而且現在的他,心態已經變了很多,毫不猶豫地俯下頭,吻住了衛小玉的紅唇,手也從衣服裡伸了進去。夏天衣服本來就少,晚裝又很寬鬆,陳七星的手輕易地便鑽了進去,撫住了衛小玉柔軟豐挺的乳房。
乍見陳七星,衛小玉本就已經激動不已,給他一吻一摸,腦子更是一炸,什麼都不知道了。感覺中,似乎是飄在了空中,又似乎是浮在了水裡,一蕩一蕩地,是那麼的不真實,又是那麼的美妙,直到身子一痛,她才勉強清醒,微微睜眼,卻是那般羞人。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給陳七星抱到了床上,兩個人都是光溜溜的,陳七星伏在她身上,正略略有點擔心地看著她。
「痛嗎?」
有一點點痛,但心中的喜悅,卻將這一點點痛沖得無影無蹤。她飛快地閉上眼睛,雙手、雙腳齊纏上來。這種非常明確的暗示,陳七星當然明白,身子用力。衛小玉感覺整個人似乎一下就被刺穿了,那種被塞滿的感覺前所未有,是那麼可怕,又是那麼充實。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嬌吟,隨後這種嬌吟聲就再沒有停下,直到風雨徹底過去。
殘夜更深,先前羞得躲進了雲裡的月兒,這時也悄悄地探出了頭,驚著了的夏蟲又開始了吟唱。屋中羅帳低垂,大床上,兩具身子仍是緊緊地纏在一起。衛小玉軟軟地趴在陳七星身上,便如一團白面,整個兒給揉開了,甚至連一個小手指兒都動彈不了。
不過女人的恢復能力是很驚人的,不多會兒,她身上又有了力氣,悄悄抬頭,卻一眼看到陳七星微笑的眼神,頓時大羞,忙又把頭埋下去,細細的牙齒咬著陳七星胸口的肉,嬌聲叫道:「壞大哥,一回來就只欺負人。」陳七星輕笑,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先前她眉眼間鎖著的愁意早已消逝無蹤,這時是滿漾著的羞喜:「不喜歡嗎?」
「壞。」「可先前是誰叫好哥哥來著?」「啊呀,壞透人,壞人。」
調笑一陣,衛小玉身子移上來一點兒,道:「大哥,你從京中回來是不是?有消息說,小陳郎中給奸人誣陷了,是不是真的?真兇找到沒有?」
「是。」陳七星點頭,「疑凶叫洪江,不過溜掉了,一直沒找到,我也一直在找。」陳七星把京中的事說了,一直說到跟蹤祝五福出京,楚閒文受騙。
「祝五福怎麼這樣?」衛小玉半抬起身子,一臉憤怒,「他可是一派宗師,一言九鼎的人物啊。他要是出手,直接擒拿楚幫主,那無話可說,幫著官府騙人,這也太有失他一派宗師的身份了吧?要是傳出去,他松濤宗的臉還要不要了?」
「想要國師的帽子,老臉也就不要了。」陳七星冷笑,道,「小玉,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衛小玉看他一眼,忽地低頭,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得重,陳七星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卻見衛小玉齜著雪白的牙齒狠狠地瞪著他:「壞大哥,再說這樣的話,我咬死你!」
陳七星「呵呵」一笑,忙舉手求饒:「是我錯,是我錯!」
「本來就是你錯,人家人都是你的了,還說什麼幫忙不幫忙?」
「是,是。」陳七星心中感動,親了她一日,,道,「短時間內,幫中可以調集多少人手?」
「六千。」
「六千?」陳七星有些訝異,「上次不是只有三千嗎?」
「這次可不是上次了。」衛小玉有些得意,「就是上次打了一次官軍,我們得了一批兵甲裝備。雖然消息一直沒有洩露,沒人知道是我們和鹽幫動的手,但還是要防備啊。所以我和聶叔叔商議,精銳集中起來進行訓練,萬一官府察覺來清剿,隨時可戰。以前最缺的其實是兵甲裝備,不缺人,有了那批兵甲,我這邊集中訓練了六千人,聶叔叔那邊訓練了四千人,只要一聲令下,隨時可以拉出來。」
「太好了!」陳七星興奮之下,忍不住在衛小玉雪臀上拍了一掌。「啊呀!壞人。」衛小玉嬌嗔不依,身子扭動,忽覺先前讓她死去活來的凶器又兇惡地抬起了頭,頓時就嚇軟了,驚叫求饒,「好哥哥,真是不要了,且饒了小玉這一遭兒。」
陳七星知道她嫩瓜新破,確實是承受不住,倒也不逼她,輕輕一笑,岔開心神,道:「不知聶幫主肯不肯幫忙?」
「一句話的事。」衛小玉毫不猶豫地點頭,「聶叔叔你也知道的,他那個性子,最重義氣,而且對你特別的佩服。你不知道,聶叔叔好幾次跟我說,他那幾個兒子腦子太笨,想將鹽幫和鐵旗門合併呢。」
「有這樣的事?」陳七星有些驚訝,一幫之主,高高在上,說一不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兩幫合一有什麼好?兒子再笨也總是自己兒子不是,比別人要強吧。
「是。」衛小玉肯定地點頭,「不過他希望你當幫主。」她說著臉帶羞紅。陳七星明白了,聶白濤願意兩幫合併,是在陳七星成為衛小玉丈夫的前提下。他雖然還有些訝異,但想想當日聶白濤為了不與鐵旗門開戰,居然自己送上門來的舉動,倒也能理解三分,這人還真是個沒多少權欲與私心的漢子。
「呵呵,幫主我就不當了,我還是當幫主夫君好了。」陳七星輕笑。衛小玉臉上羞,心中卻是比吃了蜜還要甜,伏在陳七星胸膛上,道:「女孩子家,出頭露面到底不好。大哥若肯娶我,還是大哥來當門主好了。」說到一個娶字,陳七星卻想起了關瑩瑩。他這時雖破了衛小玉身子,卻還是孤絕的容貌。他想著是不是把真相都說了,但想了想,還是再等等,至少等抓到洪江,不必再用孤絕子這個替身了再說。衛小玉已是累極了,他不答話,過了一會兒,細細的鼻息聲響起,卻是偎在他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衛小玉、陳七星一同現身。衛小玉傳下令去,集中六千精銳,坐船順朝陽江而下,同時急報聶白濤。到東海郡,聶白濤已集中四千精銳弟子等候多時,見了陳七星,熱情至極,當即兩幫合一,齊舟並進。本來東海郡有水道可以通青龍澤,但為了避免驚動地方官府,還是決定走海路,順朝陽江出海,再繞進青龍澤。
陳七星先前說二十天左右,只是大略估算了一下,但船隊靠近青龍島時,恰好也就是二十天左右,前面有哨探回報,官軍正在圍攻青龍島。楚閒文被陳七星救了出去,沒了這個大盜頭子,何侍郎一時無法交差,而且只要楚閒文不死,過得三五年,又是一個青龍幫。在祝五福的建議下,何侍郎調集水軍,圍攻青龍島。祝五福、尚方義也跟著來了,一旦攻陷青龍島,就由他師徒聯手緝拿楚閒文。陳七星船隊到時,官軍已經完成對青龍島的包圍,開始進攻了。
聶白濤得報,對陳七星道:「沒說的,孤絕,一切聽你指揮,你就下令打吧。」有他這話,陳七星也不客氣。他雖然不好坐巨鷹去查看敵情,但有血鷹靈目,數十里外便將官軍的虛實動靜看得清清楚楚。官軍大大小小的船只有兩三百條,人數估計在萬人左右,與這面差不多。但這一面,無論是鐵旗門還是鹽幫,都是精選的弟子,江湖漢子本就凶悍,得了那批官軍的兵甲後,裝備上也不比官軍差所這一戰還沒打,陳七星已是穩操勝券。
「這一仗要贏很容易,不過我的想法是,要盡量殲滅官軍主力,不讓他們再上岸。」陳七星看一眼聶白濤、唐之響,道,「我的想法:將船隊分為三個小隊,聶幫主與小玉各率一隊,左右夾攻。官軍打不過必然潰退,潰退的方向自然是向陽郡,這時唐堂主率一隊,擋住他們去路。我們隨後追趕,前後夾擊,必可將官軍徹底殲滅。」
聶白濤、唐之響、衛小玉三人當即齊聲應諾。
唐之響分出一隊,遠遠插到後面攔截。陳七星、衛小玉率一隊,聶白濤自率一隊,左右齊出,殺向官軍船隊。
官軍完全沒有防備,本來也是啊,青龍澤中最強、最大的幫派就是青龍幫,一招誘殺之計,青龍幫幾乎全軍覆滅。雖然楚閒文逃脫,收攏了一兩千殘餘弟子,但也盡數給圍在了青龍島上。這青龍澤中,還有什麼幫派、什麼力量敢來捋官軍的虎鬚,所以說他們幾乎連哨探都沒撒出去。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突然之間會殺出兩支龐大的船隊,而且戰力強悍至極。最搞笑的是,因為鐵旗門、鹽幫弟子用的都是官軍的裝備,官軍還以為是搞錯了呢,這邊呼喝大殺,那邊還在咋咋呼呼,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想造反了?直到船隊被沖得稀里嘩啦,才知道情況不妙,喊爹叫娘,四處亂竄。
陳七星與聶白濤兩支船隊左右對沖,將官軍船隊徹底衝散後,先將慌了神、團團亂轉的官軍殲滅,逃開的且不去管,反正還有唐之響攔在去路上呢,先把散開的滅了,再兜上去就是。
這次清剿,何侍郎親自坐陣,陳七星的血鷹靈目早就看見了何侍郎的大船,還看見了祝五福、尚方義,官軍一亂,何侍郎的船給護著後撤。陳七星只是冷笑,並不著急,卻遠遠地聽一人叫道:「是孤絕兄弟嗎?」
卻是楚閒文駕船衝了過來,陳七星叫道:「楚大哥,是我。」
陳七星先說了二十日之約,楚閒文雖然信得過,卻也以為陳七星只是找幾個高手來,然後去跟祝五福找回場子而已,沒想到陳七星居然拉了一支龐大的船隊來,看實力竟還不在官軍之下。他先還有些懷疑,所以只獨個兒駕了一艘船下水,看見陳七星,得到確認,真是又驚又喜,大叫道:「孤絕兄弟,真有你的!大哥先不謝你,滅了這些狗賊再說。」說著取號角發出信號。這些日子,他也收攏了近三千幫眾,得到他的信號,齊殺出來。官軍更是不敵,死的死,降的降。逃開的不算,給圍住的,很快就被全部殲滅。
看看殺得差不多了,楚閒文跳上陳七星的船,「哈哈」大笑道:「兄弟,痛快,痛快啊!」陳七星搖頭:「還不夠痛快,想要痛快的,叫上所有兄弟跟著我來。」
楚閒文愣了一下,隨即兩眼放光:「好!」
三支船隊合一,跟著官軍敗退的屁股便追了上去。官軍倉皇撤退,逃不過一二十里水面,一頭撞上了在前面攔截的唐之響。前有狼,後有虎,官軍徹底慌了神,全無戰意,亂作一團。兩支船隊前後一夾,恰如滾鍋裡夾餃子,輕輕鬆鬆便人了嘴。
這一戰,官軍近萬水師,除了少數逃走的,大部分被殲滅,僅被俘的官軍便有五千以上,只不過祝五福保著何侍郎逃了出去。
這一夜,青龍島上大擺酒宴,楚閒文第一杯敬給陳七星,道:「孤絕兄弟,你先救了我妻子、兒子,後又救了我,再又救了青龍幫上下。大恩不言謝,我就一句話,從今以後,大哥我就跟著你混了。」
他沒說什麼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的話,倒像個小混混認大哥,說什麼跟你混了。聶白濤聽了「哈哈」一笑,也湊一嘴,道:「對!我們以後都跟著你混了。孤絕,你看著辦吧。」陳七星和楚閒文打交道雖然不長,對他的性子卻有一定的瞭解。這人是條血性漢子,有仇必報,有恩必償,但無論仇與恩,都不會掛在嘴上。像上次救了他妻子、兒子,他也就說了一個謝字;後來從牢裡救他出來,他索性謝字都沒說;這一次,更是弄出個小混混口吻。但實際上,他心裡藏著的是火山一樣的熱情,只是不好意思從嘴上說出來而已。
至於聶白濤,這次相遇,聶白濤就親口跟陳七星提過,想要兩幫合一,原因有三:一是上次衛老門主被卓名生害死,如果不是陳七星出手,慘禍難免,聶白濤心裡記著恩呢;二是在找出真兇和對付紀元的過程中,陳七星展示出的手段才智讓聶白濤非常佩服;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聶白濤幾個兒子不爭氣,沒什麼本事,卻還爭權奪利搞內鬥,讓聶白濤非常惱火。他擔心一旦身故,幾個兒子爭起來,毀了鹽幫基業不說,還會兄弟相殘。他一直把衛小玉當女兒看的,既然衛小玉要嫁給陳七星,那他索性把鹽幫也交給陳七星好了,就當傳女不傳子了,免得那幾個孽子在他死後打得頭破血流。所以借這個機會,他也把話挑明了。
換成殺包勇之前的陳七星,一定會拒絕,那會兒他是連血影這樣的利刃都會想辦法往外推的人。但死刑之夜後,他的心態發生了劇變,在這世上,男兒就當有權有勢,就應該掌握力量,手中沒有刀,別人的刀就會砍你。
不過他這會兒也不好直接說什麼三幫合一的話,只是「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來,喝酒。」
酒過三巡,楚閒文道:「兄弟,祝五福、何侍郎沒死,我嚥不下這口氣,你要給我報仇。」
陳七星點點頭:「那是當然。你說,要怎麼報?」
楚閒文突然撕開衣襟,拍著胸膛,赤紅了眼道:「哥哥我這心裡,就像燒著一團火,我恨不得生吃了他們啊,但我自己力量不夠。兄弟,一切聽你的。我就一句話,你要給我報仇!」陳七星微微沉吟:「想殺何侍郎不難,但想殺祝五福,說句實話,難。」
楚閒文呼呼喘氣,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祝五福一代宗師,功力深厚,不說手下還有弟子,即便是落了單,即便是他和陳七星兩個聯手,打敗祝五福做得到,想要殺了祝五福卻難。
他猛灌了一杯酒,將酒杯重重一墩:「即便殺不了祝五福,殺了何侍郎也行,否則那些冤死的兄弟姐妹不得閉眼。」
「殺何侍郎容易,兄弟我應你一句,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幫你殺了他,不過也不能輕易放過祝五福。」陳七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祝五福之所以不要老臉幫著官府騙人,是想立下功勞,然後好領那頂國師的帽子,我們可以從這一點人手。他不是要立功嗎?我們就把光州給他翻過來,到時看他到哪裡去表功!」
「好主意!」聶白濤拍桌大讚,「處事不當,激起民變,這可是重罪。別說立他做國師,朝廷只怕還要問他的罪,弄得不好,松濤宗可就完了。」
「還有一個。」陳七星補上一句,「在江湖上放風,把祝五福不顧臉面幫官府騙人的事說出去。祝五福這種人,做婊子還要立牌坊,我們就讓他這牌坊立不成,剝了他老臉,那比殺了他其實更管用。」
「好!我立馬就叫人放風出去。」楚閒文大喜,急忙叫來手下,叫他們到處宣揚。
這還是夜裡,又在孤島之上,到哪裡宣揚去,自己說給自己聽啊。不過陳七星理解他心中的急切,也不勸阻,喝了兩杯,道:「審問俘虜,光州有近三萬官軍,今天給我們一次殲滅了一萬,還有兩萬左右。不過陸上官軍比較分散,其中一萬多人在那夜屠殺青龍幫眾後,已經回歸各郡縣,剩餘不到一萬人散在各縣,向陽郡城裡只有一營兵三千人不到。所以,我的想法是一路殺過去,從向陽郡直殺到光州城,將光州徹底翻轉過來。」
「好!」不止是楚閒文,聶白濤、唐之響幾個也是拍桌大叫,個個一臉興奮。
楚閒文本來收攏了近三千殘部,官軍圍島又損失了數百人,還有兩千左右,至於鐵旗門和鹽幫,雖然殲滅了上萬官軍,自己卻幾乎沒什麼損失,折員不過百餘而已。第二天,三幫合一殺上岸去。至於那五千俘虜,給楚閒文全部趕進澤中淹死了。因為那夜屠殺青龍幫的,就是這些人,楚閒文血性漢子,可不是什麼仁慈之輩。倒是衛小玉看了有些不忍,抓著陳七星的手輕輕顫抖。陳七星輕拍她手,道:「我不殺人,人便殺我,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三幫數日後上岸,一路殺過去。向陽郡全部官軍合起來,還有一萬多人,論人數與三幫不相上下,但散得太開,戰力也遠遠不如,三幫毫不費力殺到向陽郡城下,隨即攻城。何侍郎回來後,急調了一營兵回來,城中共有五千餘官軍,但人心惶惶,兵無戰心。而陳七星這面卻是氣勢如虹,尤其是楚閒文率領的青龍幫殘餘,血海深仇,攻擊起來更是如瘋似狂。楚閒文親自率軍沖城,一氣衝上城頭,隨即打開城門,半個時辰不到,便攻下了向陽郡。
何侍郎跑得快,在祝五福的護持下衝了出去,其餘的官兵或死或降。楚閒文殺紅了眼,將所有俘虜拉到青龍幫被屠處,全部殺死。青龍幫眾的血未乾,又添數千熱血,那一塊地浸泡了無數鮮血,土壤竟都給染成了紅色。
陳七星下令打開府庫,大散錢糧,窮苦百姓頓時歡呼雀躍。因為打出的只是青龍幫的旗號,不少人要求加入青龍幫。青龍幫本來只剩下兩千人,一下子膨脹到五六千人,休整一日,隨後向光州殺去。
沿途府縣基本上沒什麼兵了,一打即破,半個月時間,連破十餘城。青龍幫也急速膨脹,打到光州城下時,青龍幫眾已經超過五萬,倒是鐵旗門和鹽幫一人未招。這是陳七星的意思,放在明面的只一個青龍幫,鐵旗門和鹽幫作為暗子,絕不主動曝光。
光州城裡,同樣沒什麼兵,官軍兩營,六千不到。不過光州作為郡城人口多,二十多萬呢,官府動員了三四萬青壯協助守城。這種沒經過訓練的青壯哪有什麼戰鬥力。另外陳七星所到之處,懲惡除暴,開倉放糧,底層受盡欺壓的百姓無不歡呼,守什麼城啊,盼的就是打進城來,大傢伙吃頓飽飯呢。這城哪裡守得住,四門一衝,半日就打進了城去。
這次何侍郎沒有跑。他還往哪裡跑?就算跑回京中,也是個死,索性吊死在了城中。祝五福倒是跑了。他們要跑,誰也攔不住,陳七星也不會攔,並且先還用血鷹靈目盯著,祝五福往哪裡沖,哪一面就散開去,而且絕不許放箭。祝五福肯定是射不死的,可裡面還有個關瑩瑩呢。雖然關瑩瑩也不是弱女子,也有一個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著祝五福一行離去,陳七星冷笑:「宗主,現在你該回去了吧?」他讓血影盯著,自己先處理這邊的事。
何侍郎雖死,楚閒文卻不甘休,親自提乃將何侍郎的屍體剁得稀爛。衛小玉聽了不住搖頭,陳七星卻是暗暗點頭,這人的性子,還真是像火一樣烈啊。
打下光州,青龍幫更是極度膨脹,錢糧也有了,真要是放手招兵,十萬八萬一句話的事。有不少人就生出了野心,尤其是青龍幫龍幫殘餘,血海深仇,攻擊起來更是如瘋似狂。楚閒文親自率軍沖城,一氣衝上城頭,隨即打開城門,半個時辰不到,便攻下了向陽郡。
何侍郎跑得快,在祝五福的護持下衝了出去,其餘的官兵或死或降。楚閒文殺紅了眼,將所有俘虜拉到青龍幫被屠處,全部殺死。青龍幫眾的血未乾,又添數千熱血,那一塊地浸泡了無數鮮血,土壤竟都給染成了紅色。
陳七星下令打開府庫,大散錢糧,窮苦百姓頓時歡呼雀躍。因為打出的只是青龍幫的旗號,不少人要求加入青龍幫。青龍幫本來只剩下兩千人,一下子膨脹到五六千人,休整一日,隨後向光州殺去。
沿途府縣基本上沒什麼兵了,一打即破,半個月時間,連破十餘城。青龍幫也急速膨脹,打到光州城下時,青龍幫眾已經超過五萬,倒是鐵旗門和鹽幫一人未招。這是陳七星的意思,放在明面的只一個青龍幫,鐵旗門和鹽幫作為暗子,絕不主動曝光。
光州城裡,同樣沒什麼兵,官軍兩營,六千不到。不過光州作為郡城人口多,二十多萬呢,官府動員了三四萬青壯協助守城。這種沒經過訓練的青壯哪有什麼戰鬥力。另外陳七星所到之處,懲惡除暴,開倉放糧,底層受盡欺壓的百姓無不歡呼,守什麼城啊,盼的就是打進城來,大傢伙吃頓飽飯呢。這城哪裡守得住,四門一衝,半日就打進了城去。
這次何侍郎沒有跑。他還往哪裡跑?就算跑回京中,也是個死,索性吊死在了城中。祝五福倒是跑了。他們要跑,誰也攔不住,陳七星也不會攔,並且先還用血鷹靈目盯著,祝五福往哪裡沖,哪一面就散開去,而且絕不許放箭。祝五福肯定是射不死的,可裡面還有個關瑩瑩呢。雖然關瑩瑩也不是弱女子,也有一個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看著祝五福一行離去,陳七星冷笑:「宗主,現在你該回去了吧?」他讓血影盯著,自己先處理這邊的事。
何侍郎雖死,楚閒文卻不甘休,親自提乃將何侍郎的屍體剁得稀爛。衛小玉聽了不住搖頭,陳七星卻是暗暗點頭,這人的性子,還真是像火一樣烈啊。
打下光州,青龍幫更是極度膨脹,錢糧也有了,真要是放手招兵,十萬八萬一句話的事。有不少人就生出了野心,尤其是青龍幫殘餘的那些老幫眾。楚閒文就一句話,聽陳七星的,如果陳七星想起事打江山,他就在前面衝鋒陷陣;陳七星不願意,那就縮回青龍澤去。陳七星聽了暗暗感動,不過他這會兒還沒想過這個。雖然想到了要掌握力量,但扯旗造反打江山暫時還真沒想過,真個去想,也發現不現實。天魄帝國二十一州,光州只能算是比較偏遠的小州,真以為打下一州就能打下全國,那也太天真了。看起來官軍不行,其實只是個假象,天魄帝國裝備最好的兵是中央禁軍,最強的兵卻是西北邊軍。當年幻日血帝打下了大半個帝國,卻被強悍的西北邊軍死死擋住,僵持數十年後,最終還是敗了。青龍幫這麼呼啦啦招過來的烏合之眾,真要碰上西北邊軍,十萬未必打得過人家一萬,這反真要造大了,只是找死。
現在造反不是時候,但可以積蓄力量。鐵旗門、鹽幫之所以訓練的精銳不多,不是招不到人,而是缺少錢糧兵甲。這一次不同了,打下數十座城,除惡揚善,在那些惡霸富戶家裡,搜出大量錢財,珠寶不說,僅現成的金銀就有近千萬兩。各府庫雖然沒多少銀兩,糧食兵甲卻是堆積如山。這筆收入,就算養十萬兵,十年之內也不愁。陳七星當然不可能養十萬兵,他讓三幫選擇最精銳的弟子,每幫擴充到一萬人左右,這就是三萬精銳,已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了。不過放在明處的仍只是青龍幫,鐵旗門、鹽幫仍是站在暗中。這次官府肯定不會甘休,若只是做做樣子,那就躲在青龍澤中避避風頭;若實在逼急了,青龍幫在明,鐵旗門、鹽幫在暗,再給官府一個教訓。他這個想法,既穩妥又積蓄了實力,無論楚閒文還是聶白濤,都十分贊成。雖然青龍幫中有不少人有意見,但楚閒文威信極高,挑了一萬精銳,退入青龍澤,餘眾打發錢糧解散。
衛小玉盼著陳七星跟她回鐵旗門,兩人成婚,相守過日子。陳七星心裡愧疚,但要他舍下關瑩瑩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找借口,說欠著小陳郎中的恩,現在小陳郎中沉冤未雪,且下落不明,他暫時還不能跟衛小玉回去。衛小玉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子,雖然捨不得,卻也不纏著他。
不過陳七星也想好了,只要祝五福回了松濤宗,他也就跟著回去,找個機會跟關山越求親。與關瑩瑩成了親後,他再慢慢地想辦法把衛小玉娶過去,雖然這中間有些難度,不過總會有辦法的。但叫他想不到的是,血影回報,祝五福居然沒有回松濤城,又奔魄京去了。陳七星得報,又驚又怒又疑:「宗主搞什麼鬼,還跑京中去做什麼?吉慶公主讓他立功,他把盤子都砸了,還有臉回去見吉慶公主?搞不好,朝廷只怕還要治他的罪吧?」
搞不清祝五福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也只好跟去京中看看。與衛小玉分手後,他索性駕鷹先趕去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