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直入雲霄凌樹,巍然矗立;雪,蓋遍了樹梢山頂,放眼四望,只能看見一座座銀色的山頭而已。
天寒地凍,鳥獸絕跡。
此處的世界雖然潔白幽美,但卻是沉寂靜默的,沒有飛鳥,沒有走獸,自然也沒有擾嚷的聲音。這裡,就是天山。
但是,天山卻不是沒有人跡,而人居然還是住在最高的天山頂峰之上。
一老一少,對面而立,距離大約三尺左右。
老的白眉銀髯,面如重棗,雙目閃爍間,射出絲絲冷森的光芒,並沒有一般老年人的安祥與慈靄。
少年,眉月如畫,年約十七八歲,宛如金童一般。
此時,兩入似在敘別離,只聽老者沉聲道:「麟兒,為師當年殺人無數,你既是我弟子,我並不勸你修什麼好生之德,但是要殺之人,卻須有罪才行,那怕只是一點點罪,青萍帝龍劍是我歸隱後所得,你就仗著它去比天下,去報恩復仇吧!」
少年天真的笑道:「師傅,我與世人有什麼恩仇可言呢?」
老人笑笑道:「有,你受過別人活命之恩,負有別人未負之仇。」
「活命之恩不是師傅嗎?」
老人搖頭道:「不是為師,培育你之人,乃是你父結拜的師弟,也是你叔叔。」
話落,老人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方褪了色的白綾,交給少年刀:「為師救你之時,正是你叔叔全家遭難之際,這方血綾,是你嬸母以指沾血所寫,為師那時恰於此時路過,因為看不過去,所以,插手把你救了出來,但是我那時並沒殺他一人,為的是留待日後你手刃親仇。」
少年一怔,道:「師傅,不知弟子的仇人卻是些什歷人?」
老人道:「彼等以武林百年來一直佔著盟主地位的萬象宮為首,至於其他人,為師已記不清有多少,反正這是武林近二十年來的第一-大事,你下山之後,不難找出根苗。」
「我的身世呢?」
「你只須看看那血綾就該知道了。」
少年低頭看了一陣,悲憤的俊臉上,漸漸罩上一層淡淡的憂鬱,喃喃自語地道:「我原來是個孤兒。」
老人搖頭歎道:「錯了,你有父親,他在大漠歸鳳國,他們師兄弟二人,為了歸鳳國的事,一個死了全家,一個誓留大漠,不救出公主誓不回中原,怎能說是孤兒呢?」
「但我自小寄養叔叔家,父親非但未曾要我,更且撇下母親不顧。」
老人目中也掠過一絲冷光,突然,他又歎了一口氣道:「孩子,話雖如此說,須知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所以你仍應救他出困才是,儘管你可以日後不再見他。」
少年漠然地點點頭,斷然道:「師傅說的是,那弟子拜別了,假使瑤麟不死,必將重轉天山,如若不幸死了,靈魂也會夜渡關山來見師傅的。」話落,就跪地拜了九拜,起身向峰下走去。
老人點頭大笑道:「好好,不必盡說這些了,只要能記得我就夠啦,快去吧。」臉上雖掛著笑意,神色之間卻仍不免有些黯然!
幾月之後,武林中出現了「帝龍劍」與青萍,人們只知道接青萍之人必死,但卻極少人見過便用青萍之人,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