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奇道:
「那煙霧不是無毒的嗎?」
宮間紀子笑道:
「不錯煙霧的本身沒有毒,只能使人暫時昏迷,她接觸得最近,呼吸得也最多,神智受了影響,就無法再施展玄功了,玄功一散,她手中握著我的劍,中的毒開始起了作用,就會發作了。」
果然李飛虹的身子支持不住,雙腿一屈,向地上跪去,同時伸出雙手,以本能的動作想撐起來。
凌雲見狀卻臉色大變,因為她的雙手,已只剩幾根白骨,頃刻之間,那皮肉不知消失到那裡去了。
李飛虹自己仍不覺得,只是半撐在地上痛苦地道:
「幫主!我的眼睛看不見了,身體累得厲害。」
凌雲噙著眼淚低聲道:
「你休息一下,馬上就會好的,我想替你解毒。」
李飛虹無力地搖搖頭道:
「等不及了,我全身都發麻,恐怕沒多久了,幫主,今後您多保重,屬下再也不能追隨您左右,為您效忠了。」
凌雲還想跟她說幾句安慰的話,卻見她臉上冒出一團輕淡的白霧,肌肉口鼻眼耳,像火陽下的冰塊似的,慢慢地消失,最後只剩了一襲破衣掩著骸骨,一蓬亂髮,堆在白色的骷髏上。
佟尼與卓少夫那樣殘忍的人,見了李飛虹的死狀後,也不禁駭然變色,只有宮間紀子含著冷酷的微笑,輕握著劍葉傲然道:
「任你玄功蓋世,也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化為一堆白骨,憑此一柄利劍天下誰敢擋我!」
凌雲抽出長劍,猛然跳起來叫道:
「我就敢。」
劍風呼呼,片旋間已將龍虎風雲恨天四式使了出來。
凌厲的劍氣,加上他那柄斬金截鐵,鋒利無匹的巨闕寶劍,
只見一片劍影,罩向宮間紀子的身上。
宮間紀子徐步從容,利用手中的短劍,忽點忽拍,居然將那四式攻招一齊化開,而且用招十分精巧,兩劍相觸時,都是劍身與劍身平拍,不挨上他的劍鋒。
凌雲見恨天四式都被她破解了,對這個扶桑的女劍手倒是不敢輕視,手挺長劍,凝神而立,考慮著該用什麼方法進攻。
宮間紀子按劍微笑道:
「你還有什麼精招,快使出來吧。我早就想會會你這朝野一致推崇的第一流高手。」
凌雲沉思片刻,再用學自司空皇甫的易家劍法一試,可是他手才舉起,門外忽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
「凌兄!請等一下。」
跟著一個全身穿黑的女子閃了進來,手挺長劍,朝宮間紀子一指道:
「你別以為一枝毒劍就可以橫行中華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多纏,三天以後,在居庸關外有一場武林盛會,到那個時候,我再找你決一生死。」
宮間紀子微微一怔道:
「你是誰?」
佟尼立刻道:
「這就是擊敗老夫的司空慕容。」
宮間紀子看了她一眼,居然收回毒劍道:
「好!我也聽說你很了不起,三天後,我們再碰頭吧。」
凌雲正待不依。
司空慕容已冷冷地道:
「凌兄!死的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更要緊,你趕快回到丐幫的集合地去,有更重大的事情等著你去解決呢。」
凌雲立刻一震問道:
「那兒發生了什麼事?」
司空慕容冷笑道:
「反正我不會騙你,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同時請你轉告尊夫人一聲,叫她小心一點,三天後居庸關之戰,她最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凌雲莫明奇妙。
趙霆已與佟尼等人準備離去,趙綠漪才想起來雷始平二王子等人到現在還不見現身,連忙問道:
「小姐你可曾見到凌夫人?我……」
司空慕容淡淡地道:
「凌夫人與令弟都為了一件急事離開了,你的女兒跟著令弟走了。」
趙綠漪一怔道:
「走了,他們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司空慕容道:
「這可不清楚,不過郡主跟著令弟一定很安全,公主大可放心。」
趙綠漪急道:
「我怎麼能放心?」
司空慕容哼了一聲道:
「你既然這樣疼她就不該叫她來做這種危險的事,你自以為很秘密,殊不知道你的丈夫早就安排好了圈套,著你去鑽,假如不是令弟見機,及時將她帶走,怕你會被逼得發瘋。」
趙綠漪又是一怔。
趙霆等四人已急急地走了。
趙綠漪這才拖著司空慕容道:
「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詳細一點。」
司空慕容一摔袖子,脫開她的手道:
「你丈夫早就明白你們母女兩人的計劃,只是沒想到你會把最危險的任務交給你女兒去幹。」
趙綠漪一怔道:
「最危險的任務?」
司空慕容冷笑道:
「是啊,你丈夫既然知道你一定會利用那條秘道去偷伺他的行動,自然也作了適當的安排,卻沒有想到你自己不在場,只由你的女兒帶路。」
趙綠漪大急道:
「這狠心的賊子,他對小慧怎麼樣?」
司空慕容笑道:
「我不是說過她被令弟帶走了嗎?你還急些什麼呢?令弟倒真是個了不起的人才,深入未遠,即已看出情形不對,連忙及時撤退,才沒有上當。」
趙綠漪手按胸,吁了一口氣道:
「謝天謝地,總算上天保佑,不過二弟把小慧帶到那兒去了呢?」
司空慕容道:
「我想一定在他自己的邸府中,你快去看看吧,恐怕令弟也急著等你去商量大事。」
趙綠漪向二人點點頭匆匆出門而去。
凌雲莫明奇妙地對司空慕容道:
「雷始平她們呢?」
司空慕容冷冷地道:
「她跟陰海棠在暗中看了半天的熱鬧,林子久死後,她們也急急地走了。」
凌雲不信道:
「她們是目睹林子久死後才走的。」
司空慕容冷笑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
凌雲搖頭惑然道:
「這我就不懂了。」
司空慕容道:
「我也不懂,照她對你的感情來說,她眼見你身處危境,無論如何也不該走的,可是她居然走了,甚至於把你那忠心耿耿的下屬陰海棠也催著走了,你見到她之後,不妨問問她,證明我沒有造謠。」
凌雲想了一下又道:
「趙霆既然在秘道中留了埋伏,為什麼始平她們還能夠停在暗處偷看呢?」
司空慕容遲疑片旋才道:
「趙霆留在秘道中埋伏的人是我父親,照道理說他應該阻她們的,可是他裝作不知道,聽任她們通過,我也想不透這個道理。」
凌雲又想開口問話。
司空慕容卻搶著道:
「假如你想問我父親與趙霆是什麼關係,我也無法回答,我在今天才見到父親,對於他最近幹些什麼,我都不知道。」
凌雲默然片刻才道:
「丐幫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司空慕容微笑道:
「實在沒有什麼,可是我不這樣說,你一定會跟那個東洋婆子拚命,以劍技而,她的確是一個勁敵,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我只有用這個方法。」
凌雲怫然道:
「那本幫李長老的死就白白算了不成。」
司空慕容道:
「你一定要找她拼,三天後還有機會,目前我希望你還是以大業為重,三天後與七海劍派那一戰才是你真正的責任,否則你就對不起身上那枝金劍,更愧對你劍會盟主的身份。」
凌雲默然了。
司空慕容又悵然地苦笑一聲,低低地道:
「凌兄,最近我變了很多,也許使你很失望,可是環境與遭遇逼得我很苦,希望你能諒解。」
凌雲立刻道:
「我明白,我一直認為你是個純潔的女孩子,假如不生錯在一個家庭裡,你會像一個仙女。」
司空慕容神色一動道:
「是嗎?你不認為我惡毒嗎?」
凌雲搖頭道:
「不!我始終不曾有這種想法。」
司空慕容又苦笑一聲道:
「假如我做出什麼令你傷心的事,你也不會恨我嗎?」
凌雲詫然道:
「我相信你不致於做出什麼令我傷心的事。你也不是那種喜歡傷害別人的人。」
司空慕容默然低頭,忽而天際閃過一道亮光,有一條暗綠色的光華掠過長空。
凌雲一怔道:
「這是丐幫的紫色信號,看來丐幫真的有什麼事發生了。」
司空慕容忙道:
「那你就快去吧,三天後在居庸關外見,除了七海劍派外,你不要管別的事。」
凌雲道:
「那個東洋的女人……」
司空慕容冷冷一笑道:
「那是我的敵人,她正在研討我的劍法,我也研討她的劍法,目前我們都沒有什麼把握,所以她才退走了,留下三天的時間,大家作一番準備,三天後,我們才是決一生死的時候。」
說完也不等凌雲的回音,身形一閃,穿出門外去了。
凌雲怔了一怔,心中懸念丐幫倒底不知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雖然林子久與李飛虹的兩具屍體都在這裡。
可是他相信趙綠漪會妥善處理的,遂誠意正心的拜了一拜,出門匆匆地走了。
信號是在西北角上,他認準了方向,穿街越巷,急忙地向前奔走,走出城門後,卻是一片荒野,他正躊躇。
「幫主!屬下在此恭候多時了。」
凌雲舉目細看,才認出那是流鶯部中的流妓水蜜桃,連忙問道:
「倒底是為了什麼?」
水蜜桃恭聲道:
「信號是岳長老發的。」
凌雲道:
「岳長老?他不是帶人上居庸關去了嗎?」
水蜜桃道:
「不錯,他原來已經準備動身,可是幫主夫人臨時又以爛眼三傳了一個消息給他,叫他率領全體弟子在前面關王廟聚齊。
不久之前,夫人與陰長老過去後,就命弟子在此等候幫主,究竟有什麼事,屬下也不清楚。」
凌雲心中大是狐疑,卻不再問什麼,叫水蜜桃在前帶路,匆匆向集合地點而去,走出三四里後,但見火把通明,丐幫的弟子都圍聚在四周。
雷始平與全體長老都在中間一口大鍋前肅立等候著。
凌雲一進場,除了雷始平外,全部丐幫的部屬都在岳鎮江的領導下向他跪下,然後由岳鎮江代表道:
「黎承芳姊妹葬體已籌備完竣,她的遺體已分享十條惡狗,狗肉則煮熟在鍋裡,恭請幫主揭鍋。」
凌雲一怔道:
「你放流星火炮就是為了這件事?」
雷始平含笑道:
「是的,你先別問,把葬禮辦完了再說。咦,你怎麼-個人來了?李長老呢?」
凌雲神色一暗道:
「她死了。」
雷始平也是一怔,隨即道:
「是被人殺死的?」
凌雲點點頭道:
「不錯,她是被那個扶桑女子……」
雷始平用手一揮道:
「那好,今晚這場葬禮算是祭奠三位丐幫烈士的英魂,你快開始吧。」
岳鎮江膝行而前道:
「請幫主揭鍋。」
凌雲木然地揭開鍋蓋,但鍋中燒著熟騰騰的狗肉,冒出一陣香氣,可是他想到這些狗曾經吃過黎承芳的屍體,不禁又有些噁心的感覺。
岳鎮江站起來伸手在鍋中撈起一條狗腿,雙手捧著獻給他,意思要他先吃一口,凌雲接了過來問道:
「狗身上那一部份最肥?」
岳鎮江肅容道:
「狗腿,所以才敬給幫主。」
凌雲又問道:
「那一部份最難下嚥?」
岳鎮江略有異色。
雷始平含笑代答道:
「狗尾巴,那是狗身上最卑劣之物,狗尾最擅逢迎,卻不是對叫化子搖。」
凌雲點點頭,將手中狗腿遞給林玄鶴道:
「令郎……」
林玄鶴莫明奇妙地接過狗腿,聽見凌雲開口,才黯然地道:
「犬兒為本幫殉難之事,屬下已聽陰長老說過了,他總算沒有辜負幫主的教訓。」
凌雲肅容道:
「我沒有教他什麼,林兄弟節烈壯行,完全是長老誨育之功,所以長老該接受這份光榮。」
林玄鶴愕然正待推卻,凌雲飛快地伸手入鍋,撈出一條狗尾,然後朗聲道:
「這場葬禮是為了表揚本幫三位英烈的弟子而行,黎姊妹與林兄弟的死難經過大家都知道了,李飛虹長老是不久以前殉難的……」
然後他將李飛虹死亡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才淒然道:
「我身為幫主,眼看著這些忠義的兄弟姊妹一個個壯烈成仁,事前既未能加以援救,事後又未能立即替他們報仇,實在感到慚愧,所以我只配吃最卑劣的狗尾……」
不待眾人反應,他已將狗尾塞進口中,咬了一段。
雷始平怔了怔道:
「李長老之死實在出乎我的意外,我也有責任,所以我也該吃狗尾。」
說著將凌雲手中的狗尾搶下咬了一口。
陰海棠接著搶了過去道:
「屬下難辭其咎。」
將剩餘的狗尾全部塞入口中。
岳鎮江默默撈起另一條狗尾,然後道:
「依照等級,各人自己上來拿吧。」
林玄鶴將手中的狗腿丟回鍋中,另取一條狗尾,其餘各家長老分別上前將十狗尾取走了,後來的人見無狗尾可取,肅立在鍋旁等候指示。
岳鎮江看了眾人一眼笑道:
「也好!我們把規矩改一改,大家依照結數取食剩餘部份,把最好的腿肉分給無結弟子享用。」
凌雲微愕道:
「我是引咎自責,你們可不必……」
岳鎮江肅然道:
「幫主有咎,屬下等效忠不力,更難推辭責任,這是應該的。」
凌雲不說話了,丐幫弟子依次上前,每人取了一塊,將整鍋狗肉全分光了回到原地坐下開始嚼食,可是每人都十分肅穆,眾人進食只發出很輕微的聲響。
一直等大家吃完了。
凌雲才對雷始平道:
「聽說葬禮是你通知舉行的,倒底是為了什麼?」
雷始平道:
「我們分手後,我對你的行動還是十分注意,所以叫水蜜桃暗中跟著你,聽說你跟李長老留在城中不出去,我想到你一定是為著接應我們,我有充分的信心今晚可以救出林子久,取回玄功秘錄,所以立刻著人通知岳長老,叫他籌備葬禮,一則慶功,一則致哀。」
凌雲立刻道:
「你們眼看著林子久就義的?」
雷始平道:
「是的,我本來想進來搶救的,可是被陰長老攔住了,因為林子久的用意不是求死,他是利用那個方法告訴我們玄功秘錄拓本的藏處。」
凌雲一怔道:
「拓本不是被他毀掉了嗎?」
雷始平搖搖頭。
陰海棠歎了一聲道:
「這是我們淨衣門另一種報訊的暗號,他以身投火,以後再用手取火,都是有用意的。」
凌雲忙問道:
「什麼用意?」
陰海棠道:
「淨衣門下弟子在京師有一個集合地點,在城西的火神廟,他以身投火,暗示拓本藏在火神廟中,最後用手抓火,暗示拓本藏在火神的手掌中,這個方法是我發明的,舉凡有什麼重要的消息,為防洩露,必須向我面告時,就成字條,秘藏在火神廟中,然後用手勢暗示藏字條的地點。林子久以為幫主也知道這個方法,所以才拼著命打出手勢,不想幫主並未會意,他只好編出那片謊言,騙得對方死心。」
凌雲愕了愕才道:
「那麼你們取到秘錄了?」
雷始平道:
「是的,陰長老把這件事告訴我後,為了事關緊要,我們立刻往火神廟去一探究竟,果然在火神的手掌中取到了拓本。」
凌雲沉吟不語。
雷始平又道:
「你不要以為我們在危險關頭撇下你不顧,因為我知道你絕對不會有危險。」
凌雲問道:
「你怎麼知道呢?」
雷始平笑笑道:
「有司空慕容在暗中保護著你,比什麼都強,那裡還有用得著我們呢。」
凌雲一怔道:
「你看見司空慕容了?」
雷始平輕聲笑道:
「她躲在暗中,我怎麼看得見?」
凌雲詫然道:
「你沒有見到她,怎麼知道她在暗中?」
雷始平笑笑道:
「何必要親眼見到,從司空皇甫的消然退走,我就想到是她來了,否則誰有那麼大的威風?」
凌雲更為驚奇地道:
「你也知道司空皇甫……」
雷始平點點頭道:
「不錯,我們與二王子會合後,他告訴我說已與趙綠漪見面面,趙綠漪對她的丈夫也起了疑心,叫趙小慧帶我們從秘道前去探視,我們進入秘道後,二王子立起驚覺,因為他發現有人在暗中埋伏,走了沒多遠,即有一個蒙面人暴起突襲,與二王子交手鬥了幾合,二人勢均力敵,二王子叫我們撤退,我沒有理他,跟陰長老繼續前進,二王子即帶著小慧先走了。」
凌雲正要開口,雷始平笑著道:
「你一定想問我們為什麼不撤退,那麼簡單,因為我從那蒙面人的劍法中看出他是司空皇甫,我倒要試試他究竟有何企圖。說也奇怪,司空皇甫逼走二王子後,本來想繼續追我們的,可是不知怎麼,他止步不前,而且將兩旁埋伏的都撤走了,想起來還真危險,你知道兩旁埋伏的是什麼嗎?」
凌雲搖頭道:
「我怎麼知道呢?」
雷始平冷笑一聲道:
「火槍隊,那是扶桑劍手從西洋帶來的利器,據說用一根鐵管,一頭實以鋼彈,一頭灌上火藥,點上火,一發就是一片,連鐵板都可以打穿,趙霆是存心將我們收拾在那裡的。」
凌雲默然片刻才歎道:
「你真能確定那是司空皇甫嗎?」
雷始平笑道:
「那還會假,憑他那手凌厲的易家劍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易家劍法的傳人雖然很多,可是除了他之外,別人用不著把臉蒙起來。」
凌雲沉思不語。雷始平卻笑問道:
「你見到司空慕容了嗎?假如見到了,就證明我的判斷完全正確。」
凌雲點點頭歎道:
「見到了,她也告訴我司空皇甫與趙霆勾結一氣,不過她不知道司空皇甫放你們是為了她的原故,她還以為司空皇甫別有居心呢?」
雷始平哈哈大笑道:
「由此可見她的心計仍是不行,司空皇甫既然不敢以真面目見人,一定是想在那個地方暗算我們,怎會臨時改計呢?她沒說與司空皇甫見過面呢?」
凌雲搖搖頭道:
「沒有,她不願意再見到她的父親。」
雷始平微笑道:
「她就是願意,司空皇甫也不敢跟她見面的,否則就用不著躲她了,司空慕容沒跟你說別的嗎?」
凌雲道:
「有的,她要我轉告你……」
雷始平一怔道:
「轉告我?她有話為什麼不自己我說?難道她自己不好意思見我嗎?」
凌雲一皺眉頭道:
「始平,你別打岔好不好,她叫我轉告的話很奇怪,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難解的仇忿?」
雷始平笑笑道:
「你先把她奇怪的話說出來聽聽。」
凌雲道:
「她要你小心一點,找個地方躲起來,最好不要參加三天以後的居庸關大會。」
雷始平神色一變道:
「她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