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任何沒有毛病的人看到慕容華的這副迷人的微笑,就算有再大的不痛快也會擱在一邊的。
「你有毛病?」
慕容華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一愣之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你沒有毛病,為什麼又擠眉又弄眼?」
「我的天!」
慕容華這次是徹底地栽了,他信心一時全無。
想必他以後再也不敢自認自己的微笑是對付女人的一種利器了。
從「和善的微笑」,到「煽情的誘笑」再轉換成「勾人魂魄的一笑」,再轉換成「自我的苦笑」。
慕容華一下子換了四種,最後他只有「呆呆的傻笑」了。
他對著那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搖頭,表示不能開口說話。
「我知道,你有今天,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你不能說話,是喝了我做的酒。」
那女人不慢不急地說著。
但慕容華聽了就像是晴天裡打了個霹靂,他感到一陣暈眩。
他再也無法控制,他回身就是一掌,將那個「現世寶」打個口角吐血地飛了出去。
他憤怒到了極點,想自己一個堂堂的武財神,竟被別人當猴耍。
他正要飛撲過去將那「現世寶」置於死地,卻聽到那女人喊道:
「不關他的事,一切都是我的安排的。」
慕容華回首一擊,迎向那女人。
那女人往旁邊一閃,輕鬆地躲過了這一擊。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現在的功力只剩下二成了,」
慕容華一聽,一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那女人,滿臉的憤怒和疑慮。
那女人輕蔑地說道:
「你不必這樣看著我,以你現在的功力,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你拆成十段、八段的。你不信可以試試,你這頭蠢豬!」
慕容華平時最喜歡罵別人蠢豬,但是,這次卻被別人罵蠢豬,尤其是出自一個女人之口。
慕容華幾乎肺已氣炸,真想衝上去把她撕成碎片。
但這時的他,罵也罵不出,打也打不過,他只有忍,因為他知道此時只有忍,才對自己有利。
那女人看著慕容華,故意激怒道:
「怎麼,你還會擺出這種吃人的架式?」
那女人又狠狠地道:
「慕容華,你給我聽著,我要讓你從今以後過得非常「舒服」,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慕容華一聽,嚇得愣住了,他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對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那女人繼續說道:
「你的心腹,部下,朋友,都是死在我的手下。我想你不會猜到吧!」
慕容華一聽,大驚。
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竟是製造這場殺戳的罪魁禍首,他實在不敢相信,也實在弄不清楚。
那女人又道:
「你也知道,我殺你是易如反掌,但不想就這樣便宜了你,要讓你痛不欲生,受一輩子的罪。」
她的話讓慕容華聽得毛骨悚然。
慕容華頭都想大了,就是想不出什麼時候和眼前這個女人結下了樑子。
「噢!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愛妻同她肚子裡的孩子,也都到地府去了。」
慕容華一聽,頓感胸口一陣鬱悶,差點沒喘上氣來,心裡喃喃道:
「辛柔,我的辛柔,我的孩子……」
猛然,慕容華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如一頭憤怒的雄獅,發瘋似地衝向那女人。
那女人似早有準備,在等著他。
就在慕容華的雙手快抓到她的瞬間,她一個「幻影移步」閃到一旁,躲過這一抓,同時一招「順手牽羊」右腿直掃向他的下盤。
只見慕容華的身軀像張紙片一樣,被掃倒在地上,鮮血立刻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慕容華早已忘了疼痛,渾身只有因憤怒而沸騰的熱血。
他這時招式全然忘卻,一切均亂了章法,飛身又撲向那女人,雙手直鎖她的喉嚨。
那女人只用手輕輕一揮,慕容華頓覺一股勁風直襲面門,自己的手不自覺地偏了一方向,同時額頭上挨了一擊,又倒在地上。
額頭原來的傷處,此時再被她的掌風一震,鮮血飛濺於地,灑下星星點點。
慕容華那張俊俏的臉,此時因過度的憤怒而變了形,且十分可怕,他的髮髻散亂異常,衣衫上滿是鮮血。
在那女人看來,他只有像狗一般地趴在地上。
但慕容華卻在此時顫巍巍地坐了起來。
然後,他又困難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撲向那女人。
一股複雜的念頭支撐慕容華,只想一把抓那女人,把她撕成碎片。
他簡直瘋了,他自身的穴道被點,且功力已所剩無幾,還撲向那女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復仇的意識確實可怕。
那女人顯然沒有想到慕容華在自己的幾次重創之下,還能反撲,還能搏鬥。
這也是一種意志,一種不屈的鬥志。
也許這是一種不要命,同歸於盡的作法。
那女人也猛然地發瘋般地迎向慕容華。
她用嘴咬,用手挖,用腿踢。
現在這已不是一場江湖人士的拚殺,倒像一對平常市井男女的打架。
但這絕對比江湖的拚殺來得驚心動魄,還要慘不忍睹。
慕容華一會兒便不能動彈了,因為他已沒有一點力氣,像個死人一般。
但那女人並沒有因他不能動彈而罷手,仍瘋狂地用手、用嘴、用腿,用女人所能用的一切方法打擊慕容華。
過了一會兒,她也有些體力不支,漸漸手腳慢了下來,最後停了下來。
這時,她突然發現有雙眼睛在看著她。她猛一轉身,看見了「現世寶」正在發呆地盯著自己。
她忙用手攏了攏散散亂的頭髮,掩飾住剛才那失態的瘋狂。
過了一會兒,她恢復了常態,又是一臉的冷漠,特別是那雙眼睛,讓人感到的是恐怖。
「現世寶」實在不敢正視她的目光……
XXX
阿奇自從將「混江龍」孟游離殺了之後,打散了那些散兵游勇,一路倒也無事。
第二天傍晚,阿奇因心煩,來到船頭,放眼四望。
只見江面上每一條船上都是炊煙裊裊,而落日半隱在群山之後,僅留下片刻金黃灑滿江上。真好,一副迷人的景色!
但就在此時,只見迎頭一艘大船破浪直向阿奇乘的小船衝來。
但見那大船的船頭站立一位大漢,三十開外,一臉的絡腮鬍須,手拿雙槍,一副殺氣逼人的樣子。
他的身旁還坐著一條狼犬,滋牙咧嘴。
阿奇弄不明白怎麼回事,心想:又不知是哪個冤家找上門來了。
這時阿奇望了一下四周,這一望,他不禁暗吸了口涼氣,原來,昨天那些小船又回來了,而且船上又添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噢,復仇的來了。」
阿奇又笑了,但誰也不知他為什麼笑。
然而他的笑,在黃昏盈盈水波中,有一種讓人悚然的感覺。
這時,大船上的那人手一揮,一剎那,那些小船迅速將阿奇這條船緊緊圍住。
他們手中仍拿著弓和箭,只是還有些人手上,竟拿著江南霹靂堂的獨門火器——靂霹彈。
這時早有人指著阿奇對那船上人道:
掌門,就是此人殺了「混江龍」孟游離。」
只聽那大漢叫道:
「小子,劃上道來!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動我西門笑的人。」
阿奇並不搭理他,只是瀟灑地的一揮扇子。
「小王八蛋,老子在問你話,你是啞巴,還是聾子?」
但聞此言,阿奇有些怒道:
「西門笑,如果你的狗對你說話,你會對它說話嗎?」
西門笑隨口答道:
「當然不跟它說話。」
阿奇接口道:
「那麼我又為什麼要同你說話呢?」
那西門笑乃是一派掌門,哪有被別人的指著「和尚罵禿子」好一頓折騰,當下不禁怒道:
「臭小子,今天你死定了,孟游離的帳今天一塊算算。」
當下,雙槍一舉,飛身躍起,像一支憤怒咆哮的惡狼,直撲向阿奇。
阿奇猛地將扇一收,變掃為點,他知道「雙槍」西門笑的武功遠不如已。
因為自己的扇功並非只是快、准,而且要配合身法、步、眼、力以及許多無法道及的汗水和血淚。
就在西門笑挺槍刺向阿奇的時候,那雙惡犬也隨影而至,真是狗仗人勢。
當那雙槍快要刺到阿奇的時候,阿奇的扇子卻以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掃向他的雙手,招式尚未用老,他已收手反拍其犬。
只聽兩聲慘叫劃過江面,鮮血四濺。
西門笑的手腕被掃斷,而那雙惡犬比它的主人還慘,天靈蓋已被拍碎,從半空中掉入水中。
西門笑倒不失為一派掌門、一條好漢,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跳回大船。手下的人忙上前幫他包札。
阿奇喝道:
「趁我現在心情好,你們馬上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否則,我一揮扇子,別應了我扇上的字。」——
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風流。
那些羅嘍見狀,有些騷亂。
但這時西門笑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狡詐,狠毒的目光,他猛地做了一個手勢。
當阿奇料到西門笑能做出的舉動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阿奇在江湖上打滾多年,明知道人心險惡,但是大意使他忘了該預防的事。
但見四周密如飛蝗的弓箭直向自己射來。
他暗叫一聲「不好」,已不及躲避。阿奇只好將扇子舞了起來,四面八方一時全是扇影,完全不見人影。
箭如雨,汗亦如雨。
阿奇連擦一下汗水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時候絕不能有所大意,只要有一絲的疏忽,自己就會死在亂箭之中。
但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既不能被射中,也不能被累死。
汗水淋漓中他全神貫注著的複雜的場面,扇子不停地飛箭擊落,腦子裡一直想著如何化解危險。
就在這時,阿奇發現箭雨漸稀,以為對方的箭射完,當他再細一看,整個人一下子受驚不小。
他看到更大的危險已經來臨——
「江南霹靂堂」的獨門暗器「霹靂彈」,不一會兒,火光熊熊,阿奇全身被火烤得炙紅,他艱難地想移動一下身體,希望能避開火勢,但到處都是火。
這時,只聽「啊」的一聲,只見那船夫被火燒著了全身,發出了慘叫。
這時火光已映紅了半邊天,阿奇在烈火的「劈劈叭叭」聲中聽到了西門笑的哈哈大笑聲。
這時,自己卻已不能再有所作為了,大火已燒著了阿奇的衣衫,眼看著阿奇就要被大火吞噬了。
阿奇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跳江,為了慕容華和自己,也為以後的報仇。
阿奇跳入江中,但覺江水很冷。阿奇忙暗運「太極真功」閉住呼吸,隨江水流去了。
這樣雖說保了一條命,但往後的一切只能由老天作主,聽天由命了。
阿奇只覺得江水很冷、很冷,一會兒,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阿奇沒有死,他被救起,是被一艘小船救起的。
俗話說得好,「人要是該死,樹葉落下也能被砸死。但是,不該死的,就是被砍上十幾刀也死不掉」,阿奇就屬於這種不該死的人。
當阿奇睜開眼睛時,首先他發現自己並不在水中,而是躺是溫暖的被褥裡。
只見一位清秀的姑娘,正瞪著一雙深如潭水的眼睛看著自己。
阿奇頓覺渾身不自在,忙開口道:
「是你救了我?」
那姑娘也不說話,只是面帶驚喜,露出了讓人看了就動心的笑容。
阿奇有很多的話要問,但是躺著跟別人說話,總覺得有點不雅,何況自己是個禮義之人,對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一動,但瞬即又躺倒了,他發現自己週身的骨頭像散了架,渾身酸痛。
那姑娘見狀,忙伸手相助,阿奇在她的幫助下,艱難地坐了起來。
突然,阿奇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
「我的天,我還在船上。」
那姑娘一聽這話,以為阿奇想幹什麼,一驚,手一縮。
她一鬆手可不好,阿奇的身體又像沒有骨頭一樣,一下失去了依靠,立刻又倒了下去。
阿奇忙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以為自己是在夢中,才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把你嚇著了,真是抱歉。」
那女子聞聽此言,一愣,但瞬即又露出了那迷人笑容。
這時,只聽艙外有人喊道:
「丫頭,那位公子死了嗎?」
那姑娘一聽,忙跑出艙去。
不一會兒,一個白髮斑斑的老太婆端著碗尚在冒著熱氣的稀粥,後面跟著姑娘和一個老頭,走進艙內。
那老頭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道:
「我說他沒事的,看他那一張可愛的臉就知道。」
那位姑娘聽了此言,不知不覺地臉紅了。
那位老太婆接著說:
「好了,先讓這位公子喝些粥吧!他在水裡漂了那麼久,一定餓壞了。」說著扶起了阿奇。
老太婆和善地把熱粥遞給了阿奇,阿奇道了聲「謝」,也不客氣,忙把那粥接過,不一會,一碗粥已然下肚。
那碗稀粥下肚後,一股暖流頓時從肚裡湧遍了全身。這時,阿奇發現自己喝的那碗粥,簡直勝過美味佳餚。
阿奇放下碗,剛要說話,只見那姑娘又端來了一碗粥,阿奇好生感激。這樣,阿奇一連吃了三碗,頓時覺得精力恢復了許多。
突然,阿奇似乎想起了什麼大事,忙叫道:
「我的扇子,我的扇子。」
阿奇這才發現扇子不在身邊。
要知道,這扇子對於阿奇來說,簡直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因為『神扇阿奇』如果沒有神扇,阿奇如何能「神」得起來?
只見那位姑娘忙從旁邊的櫃裡,拿出一把扇子,正是阿奇的那把。
阿奇接過扇子,眼裡充滿了無限的感激。
那老太婆道:
「公子,你是叫阿奇吧!我把你從水裡救起時,見你右手一直緊緊地握著這把扇子,我就知道這把扇子對你是何等的重要,故而把它好好的收起來了。」
阿奇急忙道謝。
經過短暫的休息和調理,阿奇已能下床走動了。
阿奇走出艙外,只見水天相連,頓覺心中豁然開朗,一旦興起用扇子一點,只見那平靜的江水竟然冒起一道水柱,把這對老夫婦和那位姑娘都看呆了。
原來這水柱,是阿奇將「太極神功」運注扇上,發出強大的內力所致。
阿奇看到這些,也沒說什麼,又將扇子一揮,手腕一用力,只見那小船猛地往前一竄,如飛了一般。
那老夫婦倆愣住了,在他們看來,阿奇太神了,簡直不可思議。
過了好一會兒,那老頭道:
「公子真是異人,不過你的身體剛剛恢復,江面上風又大,還是進艙好一些,我叫那丫頭陪你。」
船艙裡,只有阿奇和那姑娘,一時艙裡特別的安靜。
阿奇不知說什麼好,也不知從何說起,那姑娘卻用溫柔的眼光看著阿奇。
阿奇不安地搓了搓手,突然冒出一句話:
「是你們救了我?」
阿奇說完後,不禁笑了一下。
他有些不好意思,然而那姑娘只是淺淺的一笑,來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阿奇為了打破沉默,又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那姑娘聞聽此言,一時面色驚慌,趕忙跪出艙外。
阿奇不禁心裡納悶,他低下了頭,閉上眼靠在艙內牆上。
不知何時,那姑娘已進了艙內,當阿奇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那姑娘正盯著自己。
阿奇臉上頓時紅了,他發現自己心跳得非常快,這種感覺阿奇已好幾年沒有過了。
阿奇暗罵自己「沒出息」,他想用說話來緩和一下艙內的氣氛,但一張嘴,又不知說什麼好。
那姑娘此刻臉上緋紅,但全然沒有阿奇那種不自在。
這-次阿奇笑得很自然,因為他發現,那姑娘笑得很純,很真誠。
阿奇心裡始終有一個結,就是這麼一個漂亮而又迷人的姑娘,為什麼在問到她名字的時候,竟然慘然失色,難道……阿奇心中充滿了迷茫。
這時,那姑娘在阿奇旁邊蹲了下來,用手幫他把衣服往下蓋了蓋。
阿奇這時不知怎麼又想起了慕容華。
自從與慕容華失去了連絡,到現在還沒有得到他的一點音訊,真急死人了。
阿奇看了一下艙外,問那姑娘:
「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那姑娘搖了搖頭。
阿奇實在弄不懂這個姑娘為什麼難於開口。
這時,那老太婆由艙外走進艙裡,姑娘連忙站起來,對著老太婆用手指了指艙外,又指了指阿奇。
老太婆明白了她的意思,阿奇一看那姑娘的動作,心中猛然一驚,他已經猜到了,便隨口問道:
「你,難道是啞巴?」
那姑娘沒有想到阿奇會如此一問,不禁臉色驟變,面現痛苦,彷彿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一樣,有種不自在的難堪。
那老太婆想阻止,但已遲了,她不禁歎了口氣。
只一會工夫那姑娘便恢復了自然的神態,點子點頭。
阿奇茫然,他實在弄不明白,為什麼上天就不能創造一個完美的人。他腦子裡充滿了對上天的抱怨,甚至痛恨。
那姑娘也好像從阿奇的目光中,看出了阿奇所想。
漸漸地,她眼睛紅了,淚珠在眼眶中直打轉,終於,她抑制不住,眼淚刷地流了下來,她一捂臉跑了出去。
阿奇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傷害了她,目光直盯著她跑出艙外的背影。
「公子,奇公子。」
老太婆連叫了好幾聲,阿奇這才從失神中被喚醒。
他忙把目光收回,問道:
「老人家,她這是天生的嗎?」
老人支吾了一聲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她是不是天生的,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阿奇不禁面現疑色。
「這丫頭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也是我們從江中救起的,所以她不會說話,是不是天生的,我們也不知道。」老人說著。
阿奇原以為她們是一家人,壓根兒就沒想到她竟然和自己一樣,不覺對她產生了追根究底的念頭。
「她自己沒說?」阿奇問道:
「沒有,每次我們一提起她姓什麼,住哪兒,她就一個勁地流淚、搖頭,我們一看她這樣,也就不問了,不過這丫頭對我們倒是真孝順,平日裡不但乖巧,而且更像侍奉親爹親娘一樣,侍奉我們。」
老太婆悠悠地說著,阿奇被吸引住了,完全融人了她的故事中。
XXX
這時,那姑娘衝了進來,面現驚慌之色,對著阿奇和那對老夫妻做了個手勢。
阿奇一看,一陣疑惑。
那對老夫妻一看,忙道:
「他們難道又來了?」忙對阿奇道:
「奇公子,幫忙把我的暗艙打開,好讓我把這姑娘藏起來。」
阿奇聞聽此言,脫口道:
「是什麼使你們如此驚慌?」
那太婆道:
「奇公子,先幫姑娘藏起來,不然來不及了。有什麼事,等過一會兒,我再跟你說……」
話聲未,艙外就傳來了喊喝聲。
那老夫妻便藏好姑娘,連忙跑了出去,阿奇也跟了出去。
只見有好幾條小船在江面上排開,攔住過往的船支,搜尋著。
阿奇心底一沉,眼中蹦出了怒火。
他認出那些快船上的人,正是前些時候放火燒自己的那一幫人。
這正是冤家路窄。
阿奇的嘴角微微一翹,笑了……
他的微笑令人著迷,但更令人頭皮發悚。
因為每當阿奇對著敵人微笑,也就告訴了對方,一場決定生死的搏鬥就要開始。」
但那些人此時是看不到他的笑容的。
這時,有條大船越來越靠近。
那船上有人喊道:
「老頭,快把船停下來,我們要檢查。」
躲,是躲不過去,阿奇也根本沒想躲。
那船越來越近。
當那船上的人目光正好碰見阿奇時,他驚得連手中的劍也掉在甲板上,「媽哎!」竟然暈倒在地。
後面的人一看是阿奇,也嚇得魂飛天外,因為他們怎麼也想不通,明明被燒死的人怎麼能死而復生。
當下,將船一起調頭,跑了。
XXX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神扇阿奇』出手非常極快,也知道他的字寫得非常之快,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字寫得到底有多快。
當阿奇回到船艙的時候,他將紙和筆拿在手中,把滿腹的疑問寫出來,問那姑娘。
僅僅一會兒的工夫,只見好幾張紙,已被他寫得密密麻麻。
那姑娘一看,竟有那麼多問題在紙上,不覺有些奇怪。
這些天,她同阿奇筆談了好幾次,彼此間已熟了,每次都是阿奇問完問題後,她拿筆回答,也都是隨問隨答,難道……
她似乎突然明白了,看了看阿奇。
阿奇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惆悵。
阿奇準備離開,因為他不得不走。
縱然他有一千個想留下來的理由,也抵不上一個去尋找慕容華的理由。
他知道這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留下來,可是他不能這樣做,他的心,不允許的。
這些天的夜裡他都沒能安安穩穩地睡好。
空氣彷彿滯住了一般。
阿奇好半天才開口道:
「你知道我沒有太多的朋友,所以我不願失去任何一個我現在所擁有的朋友,當然朋友有很多種,可是像『武財神』慕容華這樣的朋友,就算是他的仇家是當今的皇上,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幫助他……更何況,他現在的對手,竟然喪失了人性,連一些無辜的人都……」
阿奇的聲音哽咽,他實在無法想像慕容華現在怎麼了,到底是誰要這樣對付他。
那姑娘聽了,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嘴唇動著,好像在說:
「慕容華,好熟悉的名字。」
阿奇發現她的異樣,剛想開口,那姑娘做了個阻止的動作,又開始了沉思。
那姑娘一直要想著阿奇剛才說的那人,她知道自己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一定聽過,只是她無法確定在什麼時候,在哪個地方聽過。
阿奇看著她,雖然無法猜透她在想著什麼,可是看她的樣子,知道她在想的事一定同慕容華有關。
這時,那姑娘用手拉了拉阿奇,只見她手中拿了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慕容華」。
阿奇急問道:「你認識他?」
那姑娘搖了搖頭後,又猛地點了點頭。
阿奇連聲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姑娘立刻又在紙上寫道:
「我知道慕容華的仇家是誰?」
「是誰?」阿奇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姑娘又寫道:
「玉花樓主,我的主人。」
阿奇一時愣住了,他實在弄不懂,慕容華竟然得罪了『玉花樓主』。
原來那『玉花樓主』是異域的一個頭領,這幾年那『玉花樓主』不時地侵犯中原,她們殺人的手段非常殘忍,而且教中都是女子,個個冷艷如霜,這些人特別仇視男人。
阿奇不禁暗吸了口氣,心道:這次麻煩是大極了。
小船,飛快地向下游漂去,這一夜,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阿奇被湍急的水流聲吵醒。
他來到艙外一看,竟有無數的快船,將自己的船圍了起來,他們如前幾次一樣,只不過在數量上增加不少。
阿奇趕緊進艙,示意老倆口和那姑娘躲一躲。
然而那老倆口卻把阿奇往裡一推,道:
「我們去應付。」
說話間,已走出了艙。
這時,只聽對面船上的那人暴喝道:
「你們跑得倒挺快,快說,那小子人呢?不然的話,小心我把你們連船都燒了……」
那老頭苦苦道:
「大人,那人已經走了,不關我們的事。」
那人又大聲喝道:
「哼,諒他也不敢再待在船上,這次,大爺我放你們一馬,不過,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長髮的啞巴姑娘?」
那老頭連聲答道:
「沒有,沒有。」
但就在這時,對面船上的人突然發現了一件東西,一個足可以要老倆口性命的東西。
那是一件女人的肚兜兒。
照理說,一個年輕姑娘的肚兜兒,應該不會隨便放在外面晾,可是這是條非常小的漁船,一些衣物不拿到外面晾,又能晾在什麼地方?
那是一條墨綠色的肚兜兒。
此時卻有著腥紅般的刺目。
它就晾在艙壁的一根繩上。
一時,老夫妻倆都傻了。
那船上的一個人對身旁的人道:
「放信號,發現了目標。」
那人一聲,「是」,不一會兒,江面上就響起了連珠霹靂的聲音。
剛才那人向老頭道:
「老東西,你可真有種,說,那是什麼?」
「那…那是我老婆用的……」老人企圖狡辯。
「她?」那人用手指了指老頭旁邊的老太婆。
「是,是我老伴的。」
老頭的話還未說,只見船上的那人飛撲而來,腳還未落穩,那老頭的臉上已重重的挨了一個耳光。
老頭吐了口血道:
「真的……真的,那是我老太婆的……」
「哈哈……」
一陣狂笑之後,那人突然劈胸抓住老頭的衣領,把他擰了起來。
「你有這麼風流的老婆?哈哈,真是人老雄心在,都快入土的人了,還穿這麼花俏的肚兜兒?怎麼?老來騷啊!更何況那布料,那手工,就知道絕非你們能用得起,快說,那姑娘藏在什麼地方?」
老頭的臉色漲得通紅,鐵了心地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
「是嗎?」那人冷森森地道。
老頭反正是豁出去了,又強點了點頭。
那人猛地一推,老頭蹬蹬地往後退了幾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自有辦法讓你開口說實話的。」
只聽「嘶」的一聲,那人猛地抓向旁邊的老太婆,撕開了老太婆的上衣。
老太婆的衣服裡自然沒有肚兜,不但不會有,而且什麼也沒有。
這時躲在艙裡的阿奇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一個箭步衝了出來,照著那人的臉上用扇子摑了下去。
一連十幾聲「劈哩叭啦」那手法之快,讓人看不清楚。
響過之後,那人的面頰腫了起來。
等他反應過來,猛地向船上的另一人叫道:
「洪野,殺了他!」
那個叫洪野的人,挺身舉刀衝了過來!就在洪野的刀快要劈到阿奇的頭時,阿奇微一側身,用扇子一托一帶。
一陣慘嚎,傳出好遠。
洪野覺得虎口一麻,怎麼也想不到,那一刀明明就要劈到阿奇的腦袋,但不知怎麼的,突然變了方向。
「你,你……」那個剛剛被阿奇用扇子打了嘴巴的人,已經站不起來了。
他雙手捂著肚子,捂著將要溢出的腸子,但那血是摀不住的。
他睜大眼睛看著洪野,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是劈向阿奇的刀,怎麼竟會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之上。
洪野慘嚎道:「不是……我……不……」
阿奇冷酷地道:「是我。」
同時,右手扇子一展、一揮。
只聽那洪野尖叫一聲「你……」話還未說完,人已倒在扇下。
阿奇恨透了這些人,所以他下手根本不留餘地。
老太婆沮喪地道:
「公子,我們這可怎麼辦?」
這時,阿奇看見有好幾艘大船正破浪而來。」
阿奇急道:「快,你們快點把船撐向江邊,快……」
老頭道:「恐怕,恐怕來不及了……」
「你們別管,只要多靠近岸邊一點,我們就多一點贏的希望。」
阿奇吃過對方的暗虧,一直耿耿在心,他只希望對方暫時別利用「霹靂彈」,那玩意兒實在太厲害了。
老頭一邊努力地撐船,一邊大聲地埋怨:
「老太婆,你還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快點進艙去,叫那姑娘快出來。」
「停船,停船!?
那喊聲是越來越近。
阿奇沉著地說道:
「別理他,你們快劃,其他的事有我頂著。
那老頭見阿奇的身手,而且對那幫人恨之入骨,所以船也越劃越快。
大船上有人又在大聲地吼道:
「停船!快停船!老不死的,我的話你有沒有聽見?」
阿奇看到後面的大船上有人拿出強弓,已開弓緊弦,他趕緊脫下了上衣,拿在手上揮舞著。
當第一枝箭帶著刺耳的嘯聲劃過老人的頭上時,阿奇已右手拿扇,左手拿衣地來到了老人的身旁。
他放下衣服,拿起了一根長稿,用扇-劈,成了兩根長短相同的竹棍,隨後,輕巧地打落第二枝飛來的毒箭。
阿奇沉穩地對老說道:
「老伯,你放心搖槳,我阿奇絕不會讓毒箭碰傷到你的。」
這時,箭如飛蝗急射過來。
阿奇忙用「太極神功」將那兩根竹根舞起來,就像是盾牌一樣,罩住了老人,把射來的箭一支支打落。
老頭一見阿奇能夠保護自己,不禁大為振奮,把小船搖得飛快。
但小船終究跑不過大船,在離岸邊大約有十丈遠的時候,小船已被那些大船圍了起來。
老頭滿臉驚慌,也不知怎麼的,他已停止了搖槳,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阿奇見狀,忙安慰道:
「老伯,你趕快進艙去,這裡的事我會解決的,你放心好了。」
那老人聞聽此言,忙不迭地三步並成兩步,險些摔跤地躲人了艙內。
阿奇放下兩根棍子,「噗」打開扇子,看著對方。
小船與周圍的大船靠得很近,近得可以看見對方的面孔。
阿奇站在船頭,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他在等待著對方先發話。
「閣下好快的身手,好犀利的眼光,既然殺了我那麼多朋友,可見英勇過人,為什麼還要跑呢?」
阿奇抬眼看著那說話的人。
只見那人穿著——件紫色的袍子,披著長長的頭髮,面孔倒也和善,只是他那太陽穴暴突得-十分厲害。
阿奇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內力十分雄厚的武林中人。
「閣下,能否報個萬兒。」
「兔子。」阿奇只是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
那人心想,這人連殺了好幾個人,照江湖上的規矩「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沒想到這人會這麼一說,雖然心中有氣,但他做事倒也很穩。
他隨口又道:
「我叫『玉面哪吒』項玉。敢問你的尊姓大名,江湖稱號?」
『玉面哪吒』項玉,在很久很久以前阿奇曾聽說過。
但他聽說此人是白道上有名的高手,行俠仗義,殺富濟貧,輕財重友,怎麼卻走了這趟水,替別人賣命。
阿奇聞聽此言,確有些詫異,然而他敬重對方是條漢子,不好太為傲慢,不覺雙手一拱道:
「原來是『玉面哪吒』,久仰了。」
『玉面哪吒』項玉等了一會兒,見阿奇沒有再說話,心裡已有些不快,不禁追問道:
「閣下,當真是不願吐露尊姓大名嗎?」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不過是一個江湖上的小角色,說不說也無防。反正我們現在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又何必攀交情呢!」
『玉面哪吒』項玉經阿奇這麼一說,不禁面色一紅,沒有了下文。
按理說,以阿奇現在的年紀,沒有理由講這種話的,但江湖上講的是名聲與輩份,而這兩樣對於『神扇阿奇』來說,他是可以與各大門派的掌門人相提並論的。
『玉面哪吒』項玉沒有說話,卻是他旁邊的一個副手,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混帳小子,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阿奇輕輕地搖了搖扇子。
突然,他猛地將扇子一收,用扇一指道:
「你說的,你要為之付出代價,等一會兒,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不信你來試試。」
「放你媽的屁,你這瞎了眼的東西。」
說話的那人已按捺不住,突地向阿奇飛撲而來。
『玉面哪吒』一看情形不對,也急忙飛身,伸手攔住了他的夥伴。
『玉面哪吒』說道:「別魯莽!」
阿奇輕笑道:「這人是你的屬下嗎?」
項玉答道:「是的。」
阿奇道:「他有該死的理由。」
項玉道:「此話怎講?」
阿奇道:「強行搜船,口出污言,對老人不敬。」
「玉面哪吒」項玉不禁歎了一口長氣。
他恨死了這一般不爭氣的「東西」,但此刻不管怎麼樣,胳膊肘也得向裡拐。
項玉不禁脫口道:
「管教他有我,用不著你多費神……」
那屬下道:
「頭兒,別和這小子多說了,讓我來教訓教訓他。」
那位屬下轉身對著阿奇,罵道:
「我先殺了你這個不知高低的東西。」
話還沒說完,他已越過項玉向阿奇衝來。
就在他的利劍要刺向阿奇的胸膛前,只聽「當當」一聲,他手中的那劍已然落地,他再也刺不下去了。
阿奇的扇子,已不知不覺地劃破了他的喉嚨,鮮血呈一字形傷口流了出來。
「我……」那人只說出一個字,便倒地身亡。
阿奇輕聲說道:
「我說過的,你一定是第一個死的,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呢?」
『玉面哪吒』項玉問道:
「你是誰?」
「我……」
阿奇一展神扇,只見扇上的「阿奇扇下死,做鬼也風流。」十個奪人眼目的字。
『玉面哪吒』項玉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天下第一高手『神扇阿奇』,也難怪人家這麼快的身手。
這時,從大船上跳下七、八個人,他們虎視眈眈地瞪著阿奇,好像是他們幾個人一出來,阿奇就死定了。
只見『玉面哪吒』項玉的手一揮,這七、八個人,同時從四面八方攻向阿奇。
阿奇大喝一聲,只見他身形猛地一縮,將「太極神功」運注扇中,剎時間,神扇上下飛舞。
血,是寶貴的,但它更能激起人們鬥志。
而每一次的飛濺,均是那麼的觸目驚心,場面更是那麼地驚心動魄。
血已灑,怨已結,阿奇不再留情。
他明白對敵手仁慈,則是對自己的殘忍,況且還有三個人的性命全繫在自己的身上。
只有速戰速決,才能贏得勝利。
當下,將那扇子一收,化掃為點,一會兒船上、水裡竟然倒下了十七、八個人,鮮血一時染紅了船板與江水。
但是,阿奇怎麼也想不到,這幫人為什麼越打越多,越打越不怕死。
在狹小的空間與兵刃的間隙中,慘叫聲,肢體的飛斷聲不絕於耳。
「住手。」
喊話的人是個瘦得不成人形的人,但是那喊聲卻又如打鐵的聲音,聲震於耳。
阿奇不禁一愣,猛地往圈外一跳,他看清了自己周圍已被小船包圍得密密麻麻,在如此多的人中,想必有許多高手。
他抬頭盯住了剛才喊話的那個人。
這時,那人也盯住了阿奇。
那人說道:
「閣下的扇子使得好俐落,難道你就是江湖上許多人爭相傳頌的『神扇阿奇』嗎?」
那人是個老者,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錯,我正是阿奇,至於神扇不神扇,那是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我,給我取下的,在下有些受之有愧。」阿奇一頓又問道:
「不知前輩怎樣稱呼?」
因為如果知道對方有何來頭,自己也就有了底,正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在下東方笑。」
「人的名,樹的影。」
江湖中提及「無影大俠」東方笑,江湖人士個個不為之失色,因為誰如果招惹了他,那麼他就會像一個影子似的整天跟著你,你看不見,但是你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邪門得很,故所有江湖人士都避著他。
阿奇也不想碰著他,可是……
阿奇現在實在弄不懂了,他懵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組織。
阿奇一直以為這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擊,哪知道竟然冒出這麼多的武林高手來。
既然碰上了,再想罷手已是很難。
比那「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還要難。:
「無影大俠」東方笑,曾有過夜戰岳家十八兄弟,而最後終於將其個個殺死的輝煌戰績,還有與少林掌門了因和尚的昆倫一戰,最後,了因和尚卻死於心脈齊斷,死時還吩咐少林弟子不必報仇,否則,少林寺將遭受更大的災難。
今天,東方笑看著水中那些殘肢斷腿,屍首異地的手下,不禁對阿奇道:
「沒想到你這麼狠毒。」
阿奇用扇一指道:
「這些為非作歹之徒,個個都死有餘辜,況且我也是為了自保。你也知道,你們這些人,不殺了我是不會罷休的。」
說完,他用手一彈身上的污血。
東方笑回身怒道:
「項玉,還不快回來,難道丟人還沒丟夠嗎?」
『玉面哪吒』項玉一言不發飛身落在船上。
身子剛剛站穩,項玉突覺面前人影一閃,只聽「啪」的一聲,臉上已挨了重重的一下。
項玉還沒有看清是誰打的,但他已覺羞愧難當。
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僅被掃了自尊,而且,更被打出了作為別人附庸的悲哀。
阿奇剛才雖覺面前人影一閃,但他還是看清楚了東方笑出手打項玉的身影。
當下他將「太極神功」再一次運到扇中,一面不動聲色地道:
「阿奇因敬重『玉面哪吒』項玉是條漢子,故對東方笑出手打了項玉看不慣。
東方笑對阿奇說道:
「你放心好了,小子,待會兒有你受的,我只是弄不清楚,你不是上回已葬身火海了嗎?怎麼卻……」
阿奇淡淡道:
「噢,閻王那兒我倒是走了一遭,但是,那閻王卻對我說:「東方笑那老小子還沒來,你來幹什麼?不行,你回去吧!」於是我就回來了。」
那東方笑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動容道:
「如果等一會兒你還能如此瘋言亂語,我就服了你。」
阿奇譏諷道:
「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