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數日後,他們來到了崆峒派所盤踞的根據地……崆峒山!
這座坐落於甘肅平涼縣西的峰桐山,山勢崢崢雄峻,綿延數百里,奇峰林立,濃蔭蔽天,景致幽靜瑰麗,有名的山峰如翠屏,垂珠,香爐等,均為遊人津津樂道之處。
崆峒派建業之處,即在重珠峰之上。
麥飛龍和勝雪紅在午後不久抵達垂珠峰下,勝雪紅見一面峭壁上有泉水如珠簾滴下,不禁笑道:「這大概就是『項珠峰』三字的由來了?」
麥飛龍點頭道:「我曾經到過五嶽,這座峰間山雖不如五嶽之雄奇磅穆,卻也極具清幽之美。」
勝雪紅道:「不錯。」
麥飛龍仰望垂珠峰,道:「咱們去吧!」
於是,兩人循著一條上峰的山路,並轡弛了上去。
山路繞峰而上,愈向上路面愈窄,兩人馳到一處峰腰時,就看見了一所莊院。
勝雪紅道:「到了麼?」
麥飛龍首:「不,這座莊院只是崆峒派的前門,掌門人坐鎮之處,是在峰頂之上。」
勝雪紅道:「看,有人來了。」
一位年約五句的青衣老者,由莊院內迎出,抱拳問道:「二位何來?」
她生得豹頭虎目,身軀矮胖,兩邊太陽穴隆起甚高,雙手十指短而粗大,長滿黑毛,一看即知是個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
麥飛龍翻身下馬,抱拳答道:「在下終南麥飛龍,身邊這位姑娘是美人幫的勝雪紅。」
青衣老者面上微露驚異之色,再抱拳道:「原來是麥少俠和勝姑娘,在下樂富義,不知二位光臨敝山,迎接來遲,失敬之至!」
麥飛龍在前來崆峒派之前,終南一劍仙曾為他詳述崆峒派的內部情形及幾位主要人物,故一聽對方是樂富義,便知是啥啊派的總管家,地位不低,當下及拱手一揖道:「不敢當,在下等貿然誰訪,魯莽得很,還望東總管不要見怪。」
樂富義客氣地道:「好說,但不知二位駕臨敝派有何貴幹?」
麥飛龍道:「在下奉家師之命,前來拜謁貴派司空掌門人,有要事請教,如無不便,盼請東總管代為通報一聲。」
樂富義欣然道:「好的。二位稍候片刻,容在下先向刻在上院的敝派掌門人請示一下,再領二位上山。」
說罷,拱拱手,轉身走人左院。
勝雪紅低聲道:「不知他要怎樣通知在峰上的司空掌門人?」
麥飛龍道:「不是用信鴿,便是發箭書。」
勝雪紅見在莊院中走動的崆峒門下並不多,乃又低聲道:「他們崆峒派這幾年來名氣十分響亮,但門徒好像並不多嘛?」
麥飛龍道:「在這裡的門徒多半尚未出師,藝滿出師的,都已下山歷練去了。」
勝雪紅道:「他們得了兩次『武林金獅』,因此這幾年聲勢壓倒了各大門派,現在『武林金獅』已歸貴我二派所得,三十年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輪到我們風光了。」
麥飛龍笑笑不語。
須臾,崆峒派總管家樂富義出來了,他問麥飛龍和勝雪紅抱拳笑道:「在下已通知了敝派掌門人,二位這就請隨在下上山去吧。」
麥飛龍拱手道:「有勞樂總管了。」
樂富義含笑道:「不用客氣,山路狹窄,騎馬頗有不便,二位可否將坐騎暫留此處,隨在下步行上山?」
麥飛龍道:「好的。」
樂富義即命一名門下將麥、勝二人的坐騎牽人莊院中,而後領路上山。
麥飛龍問道:「路遠不遠?」
樂富義道:「不遠,不遠,馬上就到了。」
他掉頭問麥飛龍看了一眼,以讚佩的語氣潛:「麥少俠此番在競技大會上一人獨獲六隻獎碗,實屬空前絕後,太了不起了。」
麥飛龍謙虛道:「那裡,在下不過是僥倖獲了。」
樂富義道:「一人獨得三隻金碗兩隻銀碗一隻銅碗,這還是僥倖的麼?」
麥飛龍道:「貴派若非突然退出競技,在下一定無法得到這麼多的獎碗。」
樂富義道:「那裡的話,麥少俠大客氣了。」
他又掉頭望望勝雪紅,笑道:「還有美人幫的表現亦極驚人,過去八屆競技大會,女子獲獎的很少,這次最幫派出七位姑娘,居然人人獲獎,實在難得!」
勝雪紅笑道:「和麥公子一比,我們又算得了甚麼呢!」
樂富義道:「話不是這樣講的,女子天生體弱,不及男子,前前去參與競技之人,又都是各門各派最傑出的青年輩,貴幫姑娘能夠擊敗他們,若非身手非凡,何克臻此?」
勝雪紅道:「我覺得麥公子說的很對,要是貴派不退出競技,我們一定無法獲勝,所謂海裡無魚,蝦子為一是也。」
樂富義啥啥一笑道:「好說,好說!」
口裡雖在謙遜,但神態間卻表現出「你說對了!」的樣子!
勝雪紅道:「有一件事情,不知可否動問樂總官?」
樂富義道:「勝姑娘莫客氣,只管問好了,在下知道的,決不敢隱瞞。」
勝雪紅道:「貴派因何突然退出第九屆的武林競技大會?」
樂富義似未料她會問起這個,沉默了半晌,才面露歌笑道:「關於這個問題,勝姑娘還是當面向敝派掌門人質疑為是,在下只管理派內事務,不便回答這個問題。」
勝雪紅道:「好,我會向貴派掌門人請教的!」
談話到此結束,雙方均未再開口,默默向前走著。
行約兩刻時,已然登上垂珠峰的峰巔。
這是一塊寬廣而平坦的峰頂平原,四面松樹如籬,中間是一座氣派不凡的山莊。
莊內遲到宇,建築巍峨莊嚴,也有亭台樓閣之屬,四周環境清靜幽雅,頗使人有如臨仙境之感。
這時,莊門口已站著一位青年和一位姑娘,等著迎接麥飛龍和勝雪紅。
原來,論身份,麥飛龍和勝雪紅只不過是終南派和美人幫的門下,崆峒派掌門人自捷不必親自出迎。
樂富義領著麥、勝二人來到莊門口,先介紹麥、勝二人讓那出迎的青年男女認識,然後才一指那青年說道:「他是敞派掌門人的嫡傳弟子,叫舒嗚宇。」
再一指那姑娘道:「她是敝派掌門人的孫女,叫司空若青,你們多親近親近。」
雙方寒暄了一番,舒嗚宇拱手肅容,道:「家師正在廳上等候,二位請吧!」
於是,麥飛龍和勝雪紅隨著舒嗚字和司空著青人莊,總管家樂富義則徑返峰腰下的下院。
四人經過橋廳和大廳,才進人一間精美茶廳。
茶廳上,一位相貌清瘦,修眉朗目,落腮黑領的老人獨坐於一張交椅上。
他,正是崆峒派的掌門人,曾蟬聯兩屆「武林盟主」的司空瑜!
看見麥、勝二人人廳,他含笑站起,神態和藹客氣,一點也沒有掌門人的架子。
麥飛龍和勝雪紅一齊趨前行禮,說道:「晚輩麥飛龍勝雪紅,參見掌門人!」
司空瑜擺手,笑瞇瞇道:「兔禮,免禮、二位不用客氣。」
麥飛龍和勝雪紅宮起身子,分向兩旁退去。
司空瑜笑道:「請坐。」
麥、勝二人道謝坐下。
司空瑜先朝麥飛龍笑道:「麥世兄技藝出眾,此番為貴派贏得『武林金獅』,真是可喜可賀。」
麥飛龍欠身一禮,道:「掌門人誇獎,晚輩愧不敢當。
司空瑜接著又向勝雪紅笑道:「貴幫甫自崛起武林,即一鳴驚人,不讓鬚眉專美於前,實在令人佩服。」
勝雪紅微笑道:「承蒙掌門人過獎,不勝榮幸之至。」
這時,一名少年送入茶點,賓主用過後,才言歸正傳,司空瑜開口問道:「二位此番來到敞山,不悉有何見效?」
麥飛龍道:「敞派與美人幫此在議競技大會上因得點相同,故共同擁有『武林金獅』,經大會主辦人天一真人從中仲裁,由做派先保管『武懷金獅』一年六個月,後一年六個月由美人幫承接,此事掌門人諒已知悉?」
司空瑜須首道:「是的,老夫聽說了。」
麥飛龍山懷中取出「金獅令旗」,起身雙手捧上,說道:「這是家師頒訂的盟主令物,請掌門人過目。」
司空瑜連忙站起,雙子接過「金獅令旗」,肅答道:「見令如見人,老夫不知袁世兄身上攜有盟主令物,未曾親迎,失禮得很。」
麥飛龍道:「不敢,晚輩只是帶它來給掌門人過目,以便將來一旦有事,掌門人知所遵循。」
司空瑜點點頭,仔細省過了「金獅令旗」,便把它交給麥飛龍,微笑道:「老夫已記住了,麥世兄請收回去。」
麥飛龍收起金獅今旗,退回坐下,說道:「另外,尚有一事,晚輩奉命要向掌門人請教。」
司空瑜道:「請說。
麥飛龍看捨侍立一旁的司空若青和舒鳴字,欲言又止。
司空瑜會意,微微一笑道:「他們一個是小徒,一個是小孫女,均非外人,麥世兄有語請直言無妨。」
麥飛龍道:「晚輩要請教掌門人的是關於那只」武林金獅「的下落。「
司空瑜聞育面色微變,愕然地道:「什麼?」
麥飛龍緩緩道:「關於那只『武林金獅』的下落!」
司空瑜驚詫不置,站起身子道:「你是說,你們那只『武林金獅』失竊了?」
麥飛龍搖頭道:「不是,我們在競技大會上得到那只『武林金獅』,發現乃是贗品。」
司空渝眼睛一下睜得奇大,駭然失聲道:「贗品?」
麥飛龍點頭道:「是的。」
司空瑜好像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聲問道:「你是說,你們所得到的那只『武林金獅』是假的?」
麥飛龍道:「不錯,家師和美人幫主由天一真人手裡接下『武林金獅』不久,即發現它已非原來的『武林金獅』,而是偽造的贗品。」
司空瑜急問道:「那麼,真的『武林金獅』是被人掉換去了?」
麥飛龍感覺他在推倭,當下微笑道:「當然是被人掉包了!」
司空瑜顯得很激動,緊接著問道:「大概是何時被掉換的?」
勝雪紅接口笑道:「有誰得夠在眾目暖暖的武林競技大會上換走『武林金獅』?它是在抬入武林殿之前,就被人掉換了的!
司空瑜面色一變,漫漫轉向她望著,沉聲道:「勝姑娘的意思是,」武林金獅「是在敞派手裡被人掉換了的?」
勝雪紅點頭道:「看來是如此。」
司空喻怒了,回對麥飛龍問道:「你們都認定是這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