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笑著,小翠已匆匆忙忙地抱了一個小瓷罐跑了出來。
小翠將瓷罐放在桌上問道:「表哥,骰子我拿來了,咱們怎麼個玩法?」
蕭不灑道:「小翠,我不怎麼會玩骰子,不如讓小飛、小肥他們陪你玩如何?」
小翠又轉向洗飛與吾肥兩人問道:「隨便誰都行啊,小肥、小飛,咱們怎麼個玩法?」
吾肥連連擺手拒絕:「不,不,小翠,這玩意兒我也玩不好,就讓小飛陪你玩吧。」
「哼,你們怎麼都不會玩?」小翠小嘴一都。
洗飛惟恐小飛將他忘掉,連忙叫道:「小翠姑娘,還有我呢,我很會玩的。」
小翠無可奈何地道:「好吧,那只好將就一下了。」
洗飛聽見此話,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得哭喪著臉,道:「小翠你只好委屈一下了。」
小翠又問道:「馬馬虎虎啦,小飛,你說咱們怎麼個玩法?」
洗飛討好道:「小翠姑娘,你說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小翠道:「那好,咱們比大小,誰的點子大誰就贏。」
「行!一言為定!」洗飛當即表示贊同。
於是,兩人擺好陣式,蕭不灑和吾肥權當「電燈泡」,在旁坐了下來,看小翠和洗飛兩人準備開賭。
小翠問道:「小飛,咱們誰先做莊?」
洗飛擺出一副紳士風度答道:「女士請先,當然是你了。」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小翠說完,抱起小瓷罐就要開賭。
「慢,小翠。」一旁的蕭不灑突然抬手示意暫停。
「怎麼了,表哥?」
蕭不灑道:「你們倆拿什麼做賭注呢?要是沒賭注那多不『刺激』。」
吾肥也贊同道:「對!來點刺激的。」
小翠道:「小孩賭錢不好,這是壞習氣,咱們不如來賭刮鼻子吧,好不好小飛。」
「好好!就來刮鼻子吧!」
現在洗飛對小翠的話已是百依百順了。
小翠問道:「第一回我下十個鼻子做賭注,你呢小飛?」
左一個「小飛」右一個「小飛」早已把洗飛喊得暈暈乎乎,飄飄欲飛了。他現在的心思早巳到小翠身上去了,那有心思去賭,耳聽小翠問他,他只是信口道:「隨便!隨便!你說該多少就多少吧。」
小翠也是當仁不讓:「隨便?那好,你也先下十個鼻子吧。」
一旁的蕭不灑、吾肥兩人看洗飛那一臉饞貓樣,心裡早就樂得開了花,當下只是不動聲色地靜觀其變了。
「那好,咱們開賭了。」
只見小翠抱起小瓷罐一陣猛搖,然後「叭」的一聲放到桌上,接著揭開小瓷罐的蓋子,小心翼翼地裡面看「哇,運氣好差!」小翠忽然失聲叫了起來。
原來,四顆骰子有二顆是一點,二顆二點,只不過是比癟拾稍稍強一點的四點。
小飛一看連連說道:「哎呀小翠,是四點,你的手氣確實不大好呀!」
小翠忽然耍起賴,說道:「不算!不算!第一回是熱身賽,不算數,下面才算真正開始。」
「行!行!」洗飛此時是照單全收,要在平時,誰要和他耍賴的話,他不往那人身上撒泡尿才怪呢!
小翠笑道:「小飛,你真好!」
「小翠,你是說我?哇,萬歲!我……我……」洗飛受寵若驚訪問不出話來,此時恨不得能跳起來在小翠的粉腮上吻上一口。
一旁的吾肥打趣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小飛,你當心鼻子被人刮塌了!」
洗飛忽然「翻臉不認人」,轉過頭惡狠狠的對吾肥輕罵道:「呆頭鵝,你少-嗦!」
「哇,好凶啊,真是『重色輕友』啊。」吾肥一吐舌頭不吭聲了。
於是小翠又重新抱起小瓷罐搖了起來,邊搖邊默默祈告著。
待揭開蓋子一看,頓時粉臉變色,竟又是一個四點。
也怪她手太霉了。
不過這次小翠倒是不好意思再耍賴了,很爽地將小瓷罐遞給了小飛。
洗飛接過瓷罐心中暗道:「女孩子都好強,我第一次可不能贏,一定要輸,對!要輸!要輸!要輸……」
天底下竟有這種稀奇事,賭博不求贏只求輸,看來洗飛已是墜入情網,用心良苦了。
洗飛心想至此,他的「靈犀功」已開始奏效。
待他裝模作樣抱起小瓷罐搖晃一陣,揭開一看,頓時擠出一付苦相道:「完了,小翠,我擲了個癟拾!」
小翠探頭一看,哈,兩顆骰子五點,一顆一點,一顆二點,正是一副可憐兮兮的大癟拾。
「哈,我贏了!我贏了!」小翠歡呼雀躍起來。
吾肥「意味深長」地笑道:「喂,小飛,我早就料到你會擲出一付癟拾,哈哈……」
蕭不灑說道:「小飛,還不快把鼻子伸過去給小翠享用?」
洗飛那用他們催促,自己早已很主動地把鼻子送了上去,說道:「小翠,你刮吧,你想怎麼刮就怎麼刮,重一點也沒關係。」
小翠開心道:「那好,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小翠伸出粉臂,一雙小巧的手探出食指,在洗飛的鼻子上不輕不重地刮了起來。一邊刮,嘴裡一邊數著「一、二、三、四……」
洗飛則閉起他那雙小綠豆眼,用鼻子盡情地嗅著小翠那雙白嫩的小手帶來的陣陣少女體香,心裡更是有說不出的舒服。
待小翠數到「十」的時候,洗飛卻依然沉醉在他溫柔香夢之中,那神態就好似在幹著一件妙無比的差事一般。
小翠見他那樣,有點擔心地問道:「喂,小飛,鼻子刮完了,你怎麼了?」
洗飛連忙道:「啊?都完了?那麼快?我沒事,我沒事。」
「哈哈……」
「哈哈……」
一旁的蕭不灑和吾肥早已笑出了眼淚,搞得小翠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看著蕭不灑、吾肥兩人知著前傾後仰,小翠也不禁大受感染,開口大笑起來,當然,她是搞不懂其中的奧妙的。
洗飛可算不了許多,他生怕失去眼前這個親近的機會,時間不夠用似的拚命催促小翠繼續做莊。
小翠搖頭晃腦,好不得意地道:「怎麼,小飛,難道你還想翻本嗎?剛才我四點能吃你癟拾,看來你要想翻本沒有那麼容易了。」
洗飛眨了眨小綠豆眼,心道:「哈,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這叫『小翠刮小飛,一個願刮,一個願嗅!』哈哈。」
一旁的吾肥怪聲怪氣地道:「是啊,沒關係的,咱們的小飛保證送貨上門,服務周到,嘻嘻。」
洗飛氣得沒法,回過頭又狠狠地瞪了吾肥一眼,丟了一句「少多嘴?」
小翠卻道:「不,小飛,那樣多不刺激。這叫做『送上嘴的瓜不甜』懂嗎?」
這句話本是小翠隨口道來,洗飛聽得心裡卻是愣了一下,胡思亂想起來:糟糕,小翠莫不是暗指我送上門去,太無能了?
不,也許她是在暗示好對我有意思?不,不可能,那麼短的時間除非一見鍾情,哈,一見鍾情?嘻嘻……
「小飛,你怎麼了?該你擲了,你傻愣在那兒幹嘛?」小翠用手在洗飛眼前晃了晃,打斷了洗飛的「遐思」。
洗飛這才發現在莊家小翠早已擲完了骰子,正等著他呢。
洗飛抬頭朝罐裡看了看,四顆骰子中,兩顆六點,一顆二點,一顆三點,是個五點,便道:「小翠,看來你的運氣還是不很好噢!」
說完,很隨便地抓起骰子,順手朝罐中擲去。
四顆骰子溜溜地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已有一顆停了下來,能夠看清是四點。
而另三顆股子,似陀螺般的旋轉著,漸漸的一顆已停了下來是個四點,而另二顆好似後繼無力,一路搖搖晃晃地,其中一顆已完全停了下來,正是一點,另一顆還在搖晃,但已可看出是個二點。
「哇,三點!你又是一個大癟拾!」小翠已經開始興奮了。
洗飛忽地想道:「她不是嫌送上嘴的瓜子不甜嗎,那我這次就贏她一回試試。」
想到這裡,洗飛趕緊將手悄悄地按在了桌面上,暗中一運氣,「靈犀功」已發了出去。
眼看那顆搖搖晃的骰子就要停下來,小翠的勝利美夢就要成真,忽地那骰子鬼使神差似的一翻身,二點竟變成了五點,穩穩地停了下來。
洗飛這次是贏定了。
「咦,怎麼變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小翠頓時傻了跟。
「哈哈,小翠,我贏了,快把鼻子伸過來給我刮。」
洗飛頓時來了勁,能一親芳澤,正是夢寐以求的事,洗飛甚至有點激動了。
「哼!不來了,不來了,這個不好玩。」小翠竟又開始耍起賴來。
洗飛著急地道:「怎麼不好玩?」
小翠嗔道:「不好玩就是不好玩嘛!」
「這……這……」
一向聰明機靈的洗飛此時卻介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般,氣得直翻眼,心中後悔不迭。
真倒楣,早知道她喜歡耍賴,倒不如輸給她,還可以一親芳澤的好。
蕭不灑意味深長地道:「小飛,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呀!」
吾肥也沒忘來了句補充:「就是,『吃緊弄破碗』嘛!」
洗飛沒好氣道:「哎呀,蕭不灑、小肥,你們就別挖苦我了,好不好?拜託了。」
小翠好奇道:「喂,表哥,你說什麼呀?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嘛?」
蕭不灑大笑道:「不懂最好,你要搞懂的話那就麻煩了,這叫『當局者迷』,哈哈……」
幾人正談知著,上官劍峰已派下人來催幾人去後廳用午飯了。
小翠正好藉機將剛才輸掉的鼻子賴掉,忙開口道:「表哥、小飛、小肥,咱們先去吃了飯再玩好不好?」
蕭不灑和吾肥兩人自上沒有話說,洗飛雖然還沒過足癮,卻也只得無可奈何的點頭同意。
於是凡人跟著小翠穿堂越室,來到了後廳。
這裡上官劍峰早已派人擺下了一桌豐盛的酒宴,此刻他正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等著他的「外甥。」
一見小翠帶著蕭不灑三人到來,上官劍峰忙站起身子,熱情地招呼著幾人。
三人自是假客氣了一番。但一見到那麼多好吃的,卻也顧不了許多,在上官劍峰的一再招呼下,幾人便開始放開肚皮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上官劍峰忽然開口道:「不灑,舅舅我這幾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陪著你們,就讓你表妹小翠陪陪你們吧。」
小翠很高興,但還是問道:「什麼事呀?爹爹?」
「嗯……這個……」上官劍峰摸了摸頷下青胡,沉吟了一下,沒有作聲。
小翠急了,嗔怒道:「這兒又沒有外人,爹爹你有什麼話不好說呢?」
小翠畢竟不懂事,一句話說得上官劍峰老臉一紅,抬頭看了小蕭不灑三人一眼,道:「是啊,是啊,說也無妨,說也無妨。」
看到上官劍峰面帶為難之色,蕭不灑忙道:「舅舅,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你別太為難了。」
上官劍峰皺了皺眉頭,說道:「不,不灑,舅舅沒什麼不方便的,只是恐怕我說了你們聽不懂。」
蕭不灑心中不免有點奇怪道:「哦?那我倒有興趣聽聽了。」
一旁的吾肥與洗飛自知蕭不灑上官劍峰說話自己沒有插話的份兒,只得埋頭大吃,耳聽他兩人的談話,心中都不免一動,但也裝出一付不感興趣的樣子繼續吃著。
只聽上官劍峰說道:「一年前,我偶得一本醫書,我本對醫學一竅不通,但醫書上記載的有關於一種能夠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回春丸』,卻使我發生了濃厚的興趣,從那時起,我每日開始專研,一年的時間我已將那『回春丸』煉成,現在只差最後一道手續,就是要將人體的真氣貫入煉丹爐中,煉六六三十六個時辰。」
說到這裡,上官劍峰忽問道:「對了,不灑,你會武功嗎?」
蕭不灑忙答道;「略知一、二,大都也是紙上談兵。」
上官劍峰點了點頭又道:「凡懂得一點武學的人都應知道,在運功凝氣時候是容不得外人一點干擾的,否則將前功盡棄,走火入魔。所以今天午時我要閉室煉丹,三天後方能有大成。」
蕭不灑一聽心中大叫糟糕,心想萬一在這期間,那「魔樂宮」的人要來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但當下又不敢將那信上的事說穿,只得「哦哦」點了點頭。
小翠興奮地叫道:「真的,爹爹?那『回春丸』煉成後一定要送我兩粒,好嗎?」女孩子總是希望青春常駐的。
上官劍峰笑道:「調皮!」
小翠拍著胸膛道:「爹爹,你放心吧,有我小翠在,保證你煉丹時沒人敢打攪你。」
「是啊,上官堡主,你放心的煉丹,我洗飛給你當警衛。」洗飛此時可忘記了要大大地表現一番,他把「魔樂宮」的事早就拋到了腦後。
「嗯!」上官劍峰滿意地點了頭點,道:「那好,我先去準備一下,這幾天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都別來找我,有什麼事去找柳上惠商量就行了,不灑,你還有什麼事嗎?」
蕭不灑搖了搖頭道:「沒事了,舅舅,你安心地去煉丹吧。」
於是,上官劍峰告別了幾人,去煉丹房煉丹暫且不提。
小翠開心地叫道:「哇,太好了,我有三天的時間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了,表哥,小飛、小肥,你們說好不好?」
「好哇,小翠,這三天我包你玩得開心。」洗飛也是大為興奮。他認為眼前的機會簡直太好了,真可謂「天賜良機」了。
飯後,小翠嚷著還要擲骰於玩,洗飛當然「義不容辭」了。蕭不灑和吾肥兩人可沒興致去當「電燈泡」推托想睡午我,便由下人領著去客房休息了。
兩人一覺醒來,天色將晚,來到客廳一看,洗飛陪著小飛正賭著開心,只是洗飛的鼻子已變得又紅又仲,好似泡水的紅蘿蔔一般。
蕭不灑上前笑道:「喂,小飛,『戰果』不錯嘛。」
洗飛有點不好意思地訕訕道:「嘿,還可以,還可以。」
吾肥挖苦道:「哇,小飛,你的鼻子一下午不見,怎麼變樣了,如果再插了兩顆大蔥,那簡直就成了大象了。」
「呆頭鵝,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如果能用到正道上,肯定是大有前途啦!」冼飛可不能在小翠面前示弱。
小翠頗感興趣地問道:「小肥,小飛為什麼喊你呆頭鵝呀?」
吾肥搖頭晃腦,自我解嘲道:「這個嘛,有句話叫做『大智若愚』你知道不知道?所以他喊我『呆頭鵝』,也就是誇我聰明,從另一方面講,也是他嫉妒我了。」
「哈哈,小肥,真有你的!」
「哈哈……」
「哈哈……」
看著小肥那樣,就好像剛才撿了一百兩黃金一般,蕭不灑和小翠、小肥都被他逗得捧腹大笑起來。
就這樣,蕭不灑和小飛、小肥跟著小翠在「飛天堡」內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想著法兒玩耍,轉眼兩天就過去了。
這一天,正到了「魔樂宮」預定登門拜訪的日子。
早晨,蕭不灑幾人和小翠剛用完早餐,正在前廳商量著在該怎麼找樂趣,忽然,「飛天堡」總管柳上惠忽匆匆地領著一幫人朝前廳走來。
蕭不灑看著那幫人低聲道:「哼!他們果然來了。」
洗飛與吾肥兩人聞聲望去,不禁都嚇了一跳。
原來,跟在柳總管身後的那幫人俱都身者一身紅衣,那血紅的紅顏色看了使人害怕。
「哇,蕭……蕭不灑,他們……他們……魔……魔樂宮……」紅衣人出現得太突然了,吾肥一時竟有點怕怕。
洗飛咬著吾肥耳朵道:「怕什麼,呆頭鵝,咱們還有『靈犀功』和『挨打功』呢,實在抵擋不住,不是還有絕招『裝死功』嗎?」
蕭不灑低聲吩咐道:「小飛、小肥,來者不善,大有多小心一點。」
轉眼這間,柳上惠領著七八個紅衣人魚貫而入,來到了前廳,那些紅衣個個都低著頭,幾人暫時還看不清他們的面貌。
小翠自是什麼都不知道,一下子冒出那麼多古怪的紅衣人,她當然感到奇怪,忙衝著柳上惠問道:「喂,柳總管,他們是誰呀?看你們忽匆匆地樣子就跟失了火一樣,到底有什麼事呀?」誰知柳上惠卻好偈本沒有聽到小翠的問話一樣,逕自領著那幫紅衣人往裡衝了進來。
「喂,站住!」一想到爹爹上官劍峰此刻正在廳後的煉丹室內煉丹已到了最後的緊要關頭,小翠急了,大聲喝道:「柳總管,你不知道爹爹此刻正在……」
小翠話還沒說完,蕭不灑已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按住了她的嘴巴。
蕭不灑接口道:「舅舅正在臥室睡覺,你們不能過去!」
「嘿嘿。」
只聽那柳上惠一聲奸笑,一改往日那種僕人對主人的恭敬,傲慢道:「小翠姑娘,就因為上官堡主在煉丹,我這才請了這麼多人來幫他一把,以免他走火入魔啊。哈哈……」
柳上惠一語道破機關,急得小翠頓時沒了主意,顫聲道:「柳總管,你………你……」
「我怎麼了?」
「你,你應該知道爹爹此刻是不能受任何打擾的啊,你有什麼事和我說不就行了?」
「和你說?你一個小丫頭能做得了什麼主?」柳上惠的語氣已越來越硬。
小翠則早已軟了半邊。
蕭不灑冷冷道:「小翠,你用不著和他多話,這傢伙想必早已『反水』了。」
小翠不解地問道:「『反水』?表哥,什麼叫『反水』啊?」
「小翠,怎麼你連『反水』都不懂啊,看來你的知識面還不夠廣,以後可要多多讀書啊!」吾肥語重心長的搖了搖頭,其實他也搞不清楚「反水」到底是什麼意思。
洗飛氣道:「呆頭鵝,你別打腫臉充胖子了,小翠,告訴你,『反水』就是叛徒、奸細、壞蛋的意思,反正不是好東西。」
「哦。」小翠感激的看了洗飛一眼。
幾人嘰哩咕嚕地討論起「反水」的問題,聲音雖不大,但足以讓柳上惠等人聽到,把個柳上惠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竟瞪著蕭不灑幾人說不出話來。
忽然,柳上惠的身後冒出一個年約五旬的紅衣老者,惡狠狠地問道:「喂,柳上惠,這幾個小鬼頭到底是誰啊?」
柳上惠忙恭身道:「老大,他們幾個是前幾天才來投靠上官堡主的,好像是堡主的什麼外甥。」
「哦!」老者微微點了頭,一雙眼睛疑惑地掃了掃幾人。
蕭不灑和洗飛、吾肥三人聞聲抬頭望去,不禁都大吃一驚。
吾肥更是失聲叫了出來:「咦,怎麼會是他?」
原來,這紅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那一日在蕭不灑的家中被蕭不灑幾人用「靈犀功」捉弄了一番後又逃走的那老者。
事情已越來越明顯,蕭不灑心中也頓時一亮,暗道:「好傢伙,竟然送上『門』來了,看來不好好『招待』一番,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蕭不灑轉念一想,那上官劍峰煉丹的三十六個時辰,眼看還下半個時辰就要到了,此時可不能讓他們硬闖了進去。
心念至此,蕭不灑忙用「傳音人密」的功夫對洗飛、吾肥和小翠輕道:「咱們和他們盡量拖時間,等舅舅出來就好辦了。」
幾人一聽,心中會意,當下也沒表露出來。
好在那日在蕭不灑的家中,那老者並沒有發現他們三人,這倒給他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但吾肥那一聲喊叫使那老者發生了興趣,眉頭一皺,搶上前問道:「喂,小兄弟,難道你們認識老夫?」
吾肥頓時慌了神,心裡七上八下期期艾艾地道:「這,這……,不,不,我不認識你。」
「喂?」一看吾肥神色慌張,老者臉上頓時佈滿了疑雲,一雙鷹一般的眼睛在吾肥的臉上掃來掃去,看得吾肥不由自主的往蕭不灑的身後躲去。
還是洗飛鬼點子多,一見吾肥神色不安,這時小綠豆眼一轉,計上心來,忙開口道:「噢,這位大爺,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們好像在妓院裡見過你。」
「妓院?」那老者一聽,不由地信了幾分,因為,妓院對於他來說可是經常「光顧」的。
他又那裡會知道,眼前這小鬼頭又開始講「天方夜譚」啦。
老者追問道:「那你說說看,是那家妓院?」
「這個嘛……」洗飛抓了抓頭皮,裝出冥思苦想的樣子,開口道:「咦!那是家妓院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對了,蕭不灑、小肥,你們想得起來嗎?」
蕭不灑也不是呆子,配合得恰到好處,忙問吾肥道:「哎呀,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小肥你呢?」
小肥聽了半天也醒悟了過來,忙作出一付苦臉樣道:「我的記憶力是最差的,這你們也不會不知道。不過,我好像依稀記得是叫什麼『青雲樓』的,不不,應該是叫『夜來香』,好像也不對,到底是什麼呢?」
那老者想了想,喃喃道:「嗯,好像這些地方我都去過。」
三小裝模作樣,竟把一旁的小翠也給唬住了,只聽她氣道:「表哥、小飛、小肥,真看不出來,你們小小年紀也會逛妓院。哼,我真看錯你們了。」
洗飛一聽,心道:糟了,怎麼把她給忘了,這不是捅上馬蜂窩了嗎?於是趕緊連聲道:「小翠,不是的,不是的……」
老者打斷道:「好了,小兄弟,你且說說你們是怎麼看見我的。」
洗飛想了想,暗道:看來這次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吃癟拾了。又一轉念道:對了,現在主動權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將自己接觸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講出來不就得了。
想到這裡,洗飛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我慢慢道來……」
柳上惠似乎已識破了三人的「拖延計」,厲聲打斷道:「臭小子,廢話少說,有屁快放!」
那老者倒是很有興趣和耐性地道:「老柳,你讓他說,看他能說出什麼玩意來。」
洗飛瞪了柳上惠一眼,又續道:「幾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和蕭大哥及小肥吃完晚飯閒著沒事幹,便從家中出來到街上閒逛,正走到一座兩層樓的大院門口,突然發現那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好像是在吵架,我三人便走了過去想瞧個熱鬧。對嗎,蕭不灑、小肥?」他此時還忘不了要「請示」一下他的兩個夥伴。
「對!」
「對!」
蕭不灑和吾肥兩人是順著桿子往上爬,趕緊連連點頭。
洗飛又道:「我三人擠了進去,這才發現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和一個老頭正在吵架。只見那老太婆擦了一臉的胭脂,那粉塗得足有兩寸多厚,腮幫子上兩塊肥肉耷拉下來足有兩尺多長,特別是她那張塗得血紅血紅的大嘴,居然露出兩顆大黃板牙來,最可怕的是好竟長了兩個下巴,講起話來兩個下巴一塊動,簡直就是個老母豬,再看那老頭,嗯……」
洗飛說到這裡,故意沉吟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那紅衣老者,又繼續道:「那老頭就可憐羅,給那老母豬罵得狗血噴頭,急得面紅耳赤,就好像小偷做案時被當場抓住一般。」
紅衣老者興趣越來越大,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洗飛心中一樂,暗忖:「哈哈!『魚』上鉤了!」
於是接著道:「我們一打聽,這才知道原來這座大院竟是妓院,名字我暫時想不起來了,那老母豬竟是這妓院的有名的『半枝花』……」
老者問道:「為什麼叫『半枝花』?」
洗飛搖頭晃腦,好不得意地解釋道:「因為一般男人對六十歲的女人早已不感興趣,而她六十歲居然還在重操皮肉生涯,除了是個女人,具有一些女人的特點外,她已一無所有,所以只能叫她『半枝花』啦。」
老者點頭道:「有意思,有意思,你繼續說。」
「我們聽那『半枝花』對著老頭越罵越凶,越罵越難聽,不禁越聽越覺好玩……」
紅衣老者搶問道:「她罵了些什麼?」
「這個,這個……」洗飛故作難堪地看了看小翠,支吾起來。
「這個好辦。」吾肥說著,已走近小翠,伸出雙手摀住小翠的耳朵,因為此刻他也十分想聽聽洗飛故事裡的「半枝花」到底在罵什麼:「小飛,你現在可以說了。」
洗飛罵人還是有一套功夫的,只聽他信口道:「只聽『半枝花』罵道:你這雙老閹雞,老太監,你沒本事,上這兒來幹什麼?你以為有錢就行嗎?告訴你老娘除了要錢,沒有高超的床上功夫休想要老娘陪你玩,你這個老太監居然就跟三歲小孩一樣什麼都不懂,人家三歲小孩還有個小『鋼炮』呢,而你呢,害得老娘在床上白折騰了一個下午,居然你一點動靜都沒有,簡直是大煞風景……」
「哈哈……,真有意思,那後來呢?」紅衣老者越聽越來勁,不止是他,廳上的人除了小翠個個都伸長了脖子,津津有味地聽著洗飛「胡扯蛋。」
「後來,那老母豬『半枝花』竟要那老者再掏給他五十兩銀子,賠償她什麼『春青損失費』。那老頭當然不肯,怎奈他又哪能鬥得過那老潑婦,胡攪蠻纏?只得忍痛割愛,掏盡了身上所有的銀子還不足五十兩。老母豬又將身上那套衣服脫得只剩了一條褲子權充作不足銀兩,這才罷休。那可憐的老頭像雙鬥敗的老公雞似地,灰頭土臉的走了。」
「哈哈……」
頓時,廳上所有的人都開心得大笑起來,他們都被這個精彩的故事逗得前仰後俯了。
過了好一陣,笑聲才逐漸停了下來,洗飛自是得意地手舞足蹈,這次他的「表演欲」總算得到了最大的滿足。
紅衣老者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咦?小兄弟,你說這些和老夫有何關係?」
洗飛怕怕道:「這個……這個我可不敢說。」這下,他可真的有點怕了。
紅衣老者厲聲喝道:「說!」
洗飛道:「說了你可別怪我。」
「小兄,癟三,居然你也敢和我提條件,哼哼,好吧,你說出來老夫不怪你就是了。」紅衣老者已經覺察出有點不大對勁了。
「好吧,因為我們覺得和老母『半枝花』吵架的那個老頭好像就是你。」洗飛輕聲道,那聲音就跟蚊子哼似的。
「哇呀,臭小子,你簡直在放屁,老夫常逛妓院,沒一個大姐不喜歡我,怎會說我連三歲小孩也不如?」紅衣老者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簡直就是將一個飛來的「牛屎」整個扣在他的頭上,頓時氣得一張老臉變了顏色。
一旁的蕭不灑和吾肥兩人聽得早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道這個小飛也不留點口德,當真是有一套「專吃癟拾」的功夫。
「喂,這位大爺,你剛剛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怎麼跟小孩子似的說變臉就臉呀?再說,我剛才只是說那老頭好像是你,又沒肯定,你用不著這樣氣的,小心氣壞了身體,那可真要成了『老閹雞』了。」
「哇!」洗飛一番話不知是安慰還是故意「雪上加霜」,那紅衣老者忍受不了竟眼前一黑,嘴一張,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老大,你怎麼了?」一旁的柳上惠一見頓時大驚失色,和另幾名紅衣人趕緊上前扶住了那紅衣老者。
紅衣老者忙運功調息,穩住了身子,緩緩道:「真是氣死老夫了。」
柳上惠指著洗飛罵道:「臭小子,你竟敢胡編亂造來編排我們老大,看來今天你這條小命是保不住了。」說著,作勢就要來抓洗飛。
雖有一身武功但沒一點實戰經驗的小翠一見要動手,害怕地叫道:「哇,表哥,咱們怎麼辦呀?」
一見心愛的女孩怕成這樣,也許是男人保護弱小的天性,洗飛頓時一股膽氣由胸中升起,飛身擋在了小翠的前面,衝著柳上惠道:「柳上惠,你這個可恥的叛徒、小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金屋藏嬌,弄了十七八個小妾,現在竟充當別人的狗腿子,不,你連狗都不如,狗對主人還是忠心耿耿的,而你卻『窩裡反水』。你呀,定會遭天打五雷矗,不得好死!」
一席話倒也說得頗為「義正辭嚴」,柳上惠心中竟一時對這個「小綠豆眼」有點怕起來。
「哇,小飛哥,你好偉大好偉大噢!」身後的小翠竟被洗飛的「壯舉」感動得要落下淚來。
聽到小翠的誇獎,洗飛心中自是喜從天降,又道:「小翠,為了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幹的。」
小翠說道:「哇,小飛哥,你真好!你比表哥和小肥他們都好。」
「小翠,別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洗飛的一雙小綠豆眼此時早笑沒了。
吾肥忽然打斷道:「喂,你們兩個別肉麻了,我們已經被人家『包圍』了。」
「哼,呆頭鵝,你真會『煞風景』!」洗飛氣道,但抬頭一看,也不禁嚇了一跳。
只見不知何時,那幫紅衣人已將蕭不灑他們圍了起來,眼看幾人就要「擁中當魚」了。
小翠早已是「花容失色,樹葉亂顫」,情不自然的將身體輕輕的靠在洗飛的身上。
她這,一靠,倒把洗飛靠得魂飛出竄,又驚又喜,心道:以前只從書上看過「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心中對那「英雄」倒是羨慕得要命,沒想到今天我洗飛竟也有此「幸福」哩!
正想著,忽聽耳旁蕭不灑輕道:「再一會兒,舅舅就要出關了,大家務必小心一點,盡量留下一個活口來。」
幾人當下會意,頓時運起「靈犀神功」護住身體,背靠背將小翠護在當中,凝神注視看那幫紅衣人。
只見那紅衣老者冷冷喝道:「兄弟們,咱們先將這幫小鬼崽子解決了再去找那上官老兒,上!」
七八個紅衣大漢又那會將眼前這幾個小孩放在眼中?耳聽老者命令,頓時個個擲袖撩襟,「老鷹捉小雞」一般,成合圍之勢,朝蕭不灑幾人撲了過來。
蕭不灑猛提一口真氣道:「小飛、小肥,開始了!」
頓時三人伸出雙手,「靈犀功」綿綿不斷地發了出來。
猶如一道無形的氣牆,那些紅衣漢子還沒等近到幾人身前,個個都撞到了這堵「牆」上。
「哎喲,哎喲!」
頓時有幾個功力稍差的紅衣人大叫起來,不是捂頭就是抱腳,樣子很是狼狽。
幾個功力稍高的紅衣漢子猶是拚力將自身的功力發揮出來與那堵「牆」抗沖,但也只有在「牆」外打轉的份了。
小翠——見頓時驚喜叫道:「哇,表哥,小飛、小肥。原來你們有這麼高的武功啊!真是不簡單哩。」
運起「靈犀功」時,心裡不能有任何雜念,所以三人聽得小翠的讚美聲也不敢做聲,給她來個不理不睬。
一見「進攻」受阻,那紅衣老者不免心中暗暗稱奇,又見久攻不下,老者氣得暴跳如雷,一拉柳上惠道:「這些個笨蛋真是飯桶,老柳,咱們倆併肩子上,好好收拾這幫小子。」
「好!」
兩人一個兔起鶻落這間,已飛身到了圈外,伸出兩雙薄扇般的大手,猛地提丹田,兩股厚實的內力源源向圈內撞去。
三人的「靈犀功」布成的氣牆與這兩股內力相撞,頓時在相接之處猶如電光火石般「嗤嗤」冒起一陣白煙。
畢竟三人相抗已久,再加三人圍成一圈定有空隙,就在那空隙之處,只見「嗤」的一聲輕響,那老者的內力已穿「牆」越了進來。
蕭不灑一聲驚叫:「不好,小飛、小肥,快散開!」
頓時,幾人如一張打開之網散了出來,小翠自然是被洗飛緊緊護在了身後。
紅衣老者狂笑道:「哈哈,小子們,這下你們是死定了!」
洗飛不甘示弱地道:「哼,不一定,碰到我們『死光光、光翹翹、死定定』『死神三客』,到底誰死誰活,還是個大問號呢!」
老者叫道:「喲!『死神三客』,名氣不小嘛,今天老夫就把你們一齊放倒!弟兄們,上!」說完,已搶先欺身撲和了他的「眼中釘」洗飛。
小翠失色道:「小飛哥,小心!」
「沒事兒,小翠,看我的!」說著,洗飛運起「靈犀功」,一指戟向了紅衣老者的面門。
上次這老者在蕭不灑的家中吃「癟」,是因為麻痺而遭暗算。這次他可是有備而來,忽覺一道勁風「嗤嗤」而來,老者低頭閃過,飛身到了近前,一招「愚公移山」,雙手朝洗飛的下盤推了過去。
洗飛一見大叫「不好」忙提起身形,一個「鳳凰飛天」拉起小翠猶如一道輕煙飛上了房梁。
「小兔崽子,那裡跑!」老者一聲怒叱,跟著提起身形也飛了上去。兩人頓時展開了一場空前的「房梁大戰」好在有小翠在一旁幫忙,洗飛一時也有驚無險。
此時,大廳之上酣鬥聲、喊叫聲、罵聲、踢打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蕭不灑此時早已盯了「叛徒」柳上惠,十招過後已感得心應手,而柳上惠則越戰心裡越驚,越打心裡越虛,頓時破綻百出,險象環生。
一旁的吾肥可就忙得窮於應付羅,七八個紅衣漢子一見他胖得像個「皮球」,以為他還是比較好對付的,頓時如「群狼撲食」般一齊撲向了吾肥,把個吾肥搞得手忙腳亂,忙得個不亦樂乎。
頓時「噗通」這聲不絕於耳,原來是那些紅衣漢子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了吾肥的頭上、身上、屁股上……
吾肥可不怕打,因為師父怪老頭的「挨打功」可不是白教的。拳頭落到身子竟沒有起一點反應,他反倒運起「靈犀功」放倒了幾名大漢。
但時間一長,吾肥心裡可就嘀咕上了,心道:媽的,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拳頭打到我身上雖不疼不癢,但難保不打到我的「小祖宗」上,那時我可就真的死翹翹了,那多不划算?
心念至此,吾肥心中已有了主意。
呆人自呆辦法!只見一紅衣漢子的拳頭直向他的肚子捂來,他竟不躲不閃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又聽「噗通」一聲,吾肥人已如斷線風箏般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哈,點子倒了!」擊中吾肥肚子的那名大漢興奮地叫起來。
頓時四五名紅衣大漢圍在了吾肥的向旁,當然是要驗驗「屍」了。
只見吾肥面如白紙,兩眼上翻,競連舌頭也伸了出來,模樣倒是挺嚇人的。
一名大漢伸出一雙手在他的鼻下試了試,霓連一比絲氣都沒有,再摸摸他的手腳冰冷如鐵。那大漢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死了死了。」
他們又那會知道這「裝死功」乃是三小的一絕,自是認為吾肥是必死無疑了。
就在此時,只聽又是「噗通」一聲,又有一人倒了下來。
原來那柳上惠一不留神,竟被蕭不灑以重指點中了腋下的「軟麻穴」,頓時全身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洗飛一看蕭不灑得手了,忙開心地叫道:「蕭不灑,快來幫我拿下這個老魔頭。」
「來了。」說著,蕭不灑飛展身形上了房梁。
那紅衣者一看,心中大叫「不妙」,暗道:糟糕,眼前這個小兔崽子已令我頭痛,再來一個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心念至此,忙一個「蔥頭倒裁」飛下房梁,大聲對廳上的那剩下的幾個紅衣大漢道:「點子太硬,風緊扯呼。」
一名紅衣大漢忽然問道:「老大,上官老兒的事怎麼辦?」
「回去稟告中主再說吧。」紅衣老者說完,已領先衝了出去。
那些紅衣人一看老者先溜了,頓時個個飛起身形,扛起地上的幾名紅衣漢子,跟在老者後面跑了出去。
大概是沒注意,他們竟忘了柳上惠還癱坐在廳上。
頓時急得柳上惠又喊又叫:「喂,弟兄們,還有我,還有我啊!」
一條身影已飛到了柳上惠身邊,正是蕭不灑。
嚇得柳上惠「媽的」一聲已了昏了過去。
頃刻間,廳上的紅衣人走得一個不剩,洗飛和小翠躍下房梁,剛想去追,蕭不灑擋住了他倆,道:「不必追了,有柳總管就行了。」
洗飛道:「嗯,對,待會來個『三堂會番』,定要讓他從實招來。」
小翠一眼看見躺在地上的吾肥驚叫道:「咦!小肥怎麼了?」
洗飛笑道:「哇,但願這呆頭鵝別去見閻王了!否則帶他買棺材還要多花旁人的一倍銀了。」
蕭不灑道:「好了,小飛,你別拿他開心了,咱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於是,幾人一齊走了過去。
小翠蹲下身子使勁地搖著吾肥的身子叫道:「喂,小肥,小肥。」
搖了半天,吾肥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小翠伸出手給他搭了搭脈,忽然驚道:「呀!小肥怎麼一點脈搏都沒有啊?難道他真的死了?表哥,小飛,怎麼辦啊?」
蕭不灑和洗飛兩人對視一笑,洗飛開口道:「小翠,別管這呆頭鵝,咱們先到後廳大吃一頓去。」
小翠氣道:「喂,小飛哥,小肥現在都死了,你們那有心思吃喝呀!」
地上的「死小肥」忽然一屁股又坐了起來,開口叫道:「哇,誰說我死了?真是不像話!」
「哇!」小翠嚇得大叫一聲。
洗飛乘機「揩抽」,一把將她攪進懷裡,道:「小翠,別怕,這呆頭鵝是在裝死啦!哈哈……」
吾肥氣道:「哼,臭小飛,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調戲少女,當真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呀!」小翠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從洗飛懷裡掙脫出來,順手給了洗飛一記「粉拳。」
蕭不灑大聲笑道:「哈哈!小翠,這是『打是情,罵是愛』,要是打不過來用腳踢呀!」
「哈哈……」
「嘻嘻……」
大廳之上頓時笑成了一片。
一旁的小翠,粉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嗔怒道:「表哥,你……」氣得講不出來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