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危的態度讓軒轅知道蓋山氏對龍族極為嚮往,有依附龍族的意思,所以軒轅對蓋危自是歡迎。如果有蓋山氏為龍族戰士訓練出一批戰馬來,那時候只怕九黎和東夷的鹿騎營也不是對手。
野馬比野鹿膘肥粗壯,更為高大,在馬背之上的空間比鹿背上的空間大,而且在縱躍和靈動性之上,戰鹿與戰馬相比卻要相去甚遠。同時,戰馬自身也具有攻擊力和衝擊力,這對敵人的威脅極大,而戰鹿卻絕無法達到這種效果。因為它的體型根本經不起衝擊,如果說單只論速度,戰鹿或許可以與戰馬一較長短,但戰爭之中,速度只是取勝的一個條件,若在速度上再多一些因素,自然是勝算更大。
想到那數以千計的野馬,軒轅的心便開始鵲躍,大自然真是神奇,這些野馬竟也如人類一般群聚而牧。對於這樣的馬群,便是虎狼也不敢輕迎其鋒,那鐵蹄之威便是軒轅都有些心驚。
領路的蓋危突然停步輕嗅,神色間露出一絲緊張而又有些惶恐之色。
「發生了什麼事?」軒轅也發現了蓋危的表情,不由奇問道。
「剛才定是有沚曲人從這裡經過!」蓋危肯定地道。
軒轅見蓋危的鼻翼在翕動,不由訝問道:「你嗅出了他們的味道?」
劍奴神色也為之一緊,他自然也知道沚曲乃鬼方十族的一部,實力之強大幾可與九黎相比。在鬼方十族之中,只有葷育部、刑天部和山戎部比沚曲壯大,其他各部卻是相去甚遠。
但是軒轅卻有些奇怪蓋危為什麼如此肯定剛才有沚曲人自這裡經過,而他卻沒有嗅出一點異味來。
「我得趕快去通知族人小心,我想沚曲人定是又來找我們麻煩?!」蓋危擔心地道。軒轅一向自詡嗅覺靈敏,但也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異常的味道,不由問道:「你怎能肯定他們剛才自這裡經過?」
「沚曲人無論老幼都喜食一種帶異香的草,而這卻是外人難以下嚥的東西,但這種香味也很獨特,經常吞食這種草的人,他們身體會生出一種體氣,如果不是清楚內情之人絕難知道其中的玄秘,而我天生就對這氣味極為敏感,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們剛才自這裡經過!」蓋危解釋道,同時加快了腳步。
軒轅諸人也是半懂不懂的,但卻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軒轅心頭一動,沚曲人來到此地應當不會僅僅是為找蓋山人如此簡單,忖道:「如果鬼方真的來了大批人馬的話,那說明龍歌可能真的已經到了陶唐氏的地域,或許連刑天也來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只不知道東夷族又來了多少高手?」
「那你能不能根據氣息找到他們的所在?」軒轅突然開口問道。
蓋危肯定地點點頭道:「正因為我能夠找到他們的行蹤,所以他們極欲除掉我和我的族人!」
「那好,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在哪裡!」軒轅喜道,旋即又道:「我相信他們這次前來定不是對付你的族人,而是對付有熊族的龍歌王子!」
蓋危聽到軒轅這麼肯定的說法,不由得有些將信將疑,但他卻聽說過有熊族龍歌王子的傳聞,又對軒轅極為敬服,憑他的敏銳直覺,幾可斷定軒轅絕對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既然有軒轅在旁,他也便減少了許多疑慮地點頭應吮。
軒轅並不覺得馬兒好騎,不過他此刻已經掌握了騎馬的竅門,那種推浪式的波動正是一種規律。只要依照這個規律去相應運動,也便會輕鬆省力多了,以他這樣的武功若要掌握這一些技巧那的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不過,對於馬首的方向依然不好控制,所以軒轅並不打算騎馬前去,那樣對於他來說更容易暴露行蹤。
柳莊帶著跂燕及十五名劍手由蓋危找一個極隱秘的山洞等候,而軒轅則與劍奴及另五名劍手在蓋危的引領下迅速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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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河谷,其實也不能算是河谷,只因為此刻這裡只有一條小溪,大概是因為春天水漲,或在山洪爆發之時衝出的一片狹長的平坦之地,所以並不能算是河谷。
這裡並無大樹,但卻有渾圓的石頭,怪石嶙峋,幾頂牛皮帳篷橫搭於山沿之下,依蓋危所說,這裡便應是沚曲人的駐點。
軒轅仔細地打量著那河谷中的環境,此刻他所在的地點卻是河谷對面的山坡之上。他並不想太過靠近對方,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在對方的營帳之中存在著極厲害的高手。目前他仍不想與對方發生正面衝突,那對他並沒有好處。
「公子,你看,那裡似乎有人向河谷靠近!」蓋危突然指著對面山頭那片微有些晃動的矛草道。
軒轅和劍奴舉目相望,果見對面茅草林中的動靜,若不是軒轅看到了隱隱的衣影,還真會認為只是野獸在潛行。
「似乎並不止一人!」劍奴補充道。
軒轅自然知道不止一人,他一向對自己的眼力頗為自負。是以,他也看到了十餘條人影悄悄地向那河谷中的營地靠去。
「似乎是沚曲人的敵人,否則的話這群人不應該如此小心翼翼!」軒轅肯定地道。
「沚曲人應該有數十人之多,這麼幾個人能有什麼大的作為?」劍奴顯然也發現了這群人的人數,不由不屑地道。
「不要小看了這群人,如果這群人敢向沚曲人挑釁的話,應該有些實力,自不會有人傻得去送死。只看這群人行動之小心,就知道他們並不是不清楚沚曲人的實力!」軒轅認真地道。
「公子教訓得是。」劍奴點了點頭,受教地道,他雖然劍術絕佳,但卻將一生的大部分時間留在了封神台那彈丸之地,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接觸戰爭,甚至更多的人。是以,對於武學之外的東西,他根本無法與軒轅相比,而軒轅的一切戰鬥經驗都是自實戰中得來的,自小便靠狩獵為生,豈是劍奴這靠別人獵食之人所能比擬的?事實上,劍奴對軒轅的智慧絕對信服,因為他的思想本身就比較單純。
「如果他們與沚曲人打了起來,我們要不要去乘亂搗上一回亂?」阿虎出言道。
「見機行事,我們此刻沒有必要與鬼方為敵,畢竟這與我們並不相干。」軒轅說完心中盤算著,他知道自己雖然與鬼方交過手,但那卻是迫於形勢,真正恨他的人可能只有土計和刑天,因為他殺了土計的弟子吸血鬼和刑天之弟刑月,但對於鬼方的其他人,與他卻沒有切身的利害關係。倒是東夷與他已形同水火,只憑他殺了童旦,傷了帝恨及數百九黎戰士,便已與東夷結下了不解之仇。而且,他又與渠瘦和花蟆人數度交手,更殺了對方不少高手,東夷人絕對也不會放過他。
當然,軒轅並沒有想東夷人放過他,打一開始,他便在與東夷人周旋。在這強者生存的年代,他終會去面對更強大的敵人,這個世間的真理便是森林之法則——弱肉強食。其實,他也知道,終有一天會與鬼方開戰,但如果能夠將這個時間延續,待他真正強大之時,那自比此刻就去招惹這個大敵要強得多。事有先後輕重緩急,此時的龍族正在發展之中,實不易太多地豎敵。軒轅此刻做事自不能憑意氣用事,他所要考慮的卻是那群跟隨他的人的利益,生命並不只是他自己的。
此刻的軒轅已不同於往日的軒轅,正因為他也隨著環境不斷成長,不斷地成熟。
「果然是沚曲人!」蓋危指了指兩名在小河中取水的人低聲道,同時抬頭向軒轅望去,他卻發現軒轅只是呆呆地望著那微微晃動的灌木發呆,竟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
「公子,你怎麼了?」蓋危順著軒轅的目光望去,卻見那灌木叢中一顆腦袋縮了進去,不由得奇問道。
「怎麼會?怎麼會?」軒轅仍似乎未聽到蓋危的問話,只是在喃喃自語道。
劍奴也發現了軒轅的異樣,不由得一拉軒轅,驚問道:「聖王,你怎麼了?」
軒轅一驚而醒,望了望劍奴,又望了望蓋危,突然露出狂喜而激動的神色道:「我認識對面山頭那批神秘人!」
劍奴諸人大愕,卻不明白為何軒轅如此激動,就算認識那些人又有什麼了不起,怎值得如此失態?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如何去說軒轅,只是感到不解和驚訝而已。
「那我們要不要去幫他們?」阿虎試探著問道,他自軒轅的神態中似乎覺察到了一些什麼。
「當然!」軒轅毫不猶豫地道。
劍奴和蓋危諸人再次愕然,剛才軒轅還說見機行事,不宜招惹沚曲人,但此刻他好像突然忘記了剛才所說的話。
「那群人是聖王的朋友嗎?」劍奴試探著問道。
「他們不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好兄弟!」軒轅說話間,身子已經開始向對面山頭掠去,神色間的激動和歡欣之色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明顯。
軒轅的反常只讓所有人都子解,但卻只得跟在軒轅身後向那邊山頭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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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心頭的激動是無與倫比的,剛才那張面孔他實在太熟悉了,甚至曾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夢中。
雖然他距那邊山頭極遠,但他仍然看清了,那竟是白夜!已經有一年多未曾相見的有僑勇士白夜。
軒轅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眼睛,但卻有些懷疑這是夢中,否則的話怎會在這遠離故土數千里的地方再見到這群自小玩到大的夥伴?那日軒轅與巨蛇交戰之時,白夜便在他身邊,這個人雖然對蛟龍極好,但卻並不是一個討厭的人。此刻軒轅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置身夢中,所以他才會激動,才會歡欣。
軒轅心中鵲躍,白夜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黑豆呢?竹山呢?還有蛟夢、木青……還有蛟龍,此刻他一點也不恨蛟龍,哪怕向蛟龍低頭,他也不會皺眉。
只有在離開親人、離開故土之後,才知道親人和故鄉是多麼重要,是多麼親切。或許只是因為軒轅這一年多來都是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尤其是落難之時,故鄉和親人的記憶更是親切。所以,他無法讓自己不激動,他甚至在想,這群人見到他會有什麼表情?想到這裡,另外一個問題也同樣出現在軒轅心中。
「白夜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他是來對付這些沚曲人的嗎?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身不由己地離開了族人?但他又憑什麼去對付這群比他人數多的沚曲人呢?」
軒轅心中迅速盤算著這些問題,但目光卻並沒有離開河谷和白夜所潛藏的地方。
沚曲人顯然也設下了哨口,以便監視四周的動靜,不過這些人所立的位置卻是河谷的四角。他們之所以將營扎於此處,大概是因為取水方便,而且不用費太多的力氣去伐木找營地,比在別的地方紮營防敵更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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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的確沒有看錯,那群神秘的人物正是白夜、姬成、姬山及竹山,其中還包括少典氏的四神將之一姜昆,蛟夢、蛟龍也在其中,一行十二人。這股實力的確應屬強大,這群人全都是精英高手。
木青被沚曲人擄走,是因為木青為了掩護同伴這才被擄走,所以蛟夢絕對不會不救木青。
木青被擄走之時,蛟夢並不在場,但木青乃是有僑族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人物,比之蛟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是因繼承了其父的遺傳天分,在劍道上的修為已經直追蛟夢。
兼且,其人品極好,極具正義感,也很得族人喜歡,甚至於可以說是有僑族長的繼承人。這次掩護其他兄弟撤走的行為更讓族人深受感動,不過這之間的許多事還要自有僑和少典結盟之時談起。
同為有熊分系的兩族結盟已經有八個月之久,而這一切卻是因為有僑族那神秘的來客,也就因為那神秘的來客,將有僑和少典引上了與鬼方諸族鬥爭的漩渦中。
此刻,姜昆和竹山及蛟龍三人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仃動潛至那幾名哨兵的身後丈許,借樹幹相掩,而蛟夢卻已拉滿了弓,準確地對準那名離山腳稍遠的哨兵。
在白夜諸人將要潛近那頂帳篷棚之時,蛟夢松弦,竹山、蛟龍和姜昆猶如出林之豹標射而出,在三名哨兵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便已勒住其脖子,稍一用力,那幾人的脖子立斷,連慘叫聲和驚呼聲也沒有來得及發出。
蛟夢的箭準確得讓人吃驚,在那人欲驚叫之時,利箭已穿喉而過。那哨兵的聲音湧到喉間立刻變為沙啞的「呵呵」聲,但只是掙扎了一下,即刻斷氣。
白夜和姬成諸人再不猶豫,身子疾滾出山林,借河谷中的石頭相掩向營地靠去。
蛟夢疾步跟出,此刻,他心中湧出了無盡的戰意。對於沚曲人,他並不是十分在意,因為他自探子的口中得知,這次沚曲王曲妙和兩大護法曲終和曲靖並未親來。在沚曲人當中,蛟夢惟一擔心的便是曲妙,此人在鬼方高手排行榜中能列入第六位,比之鬼方八傑更要厲害,而兩大護法的武功應是跟蛟夢在伯仲之間。
因此,只要這三人不在這裡,蛟夢就有足夠的信心對付這群人,雖然對方佔了人數的優勢,但兵貴在精而不是多。
蛟夢在靠近營地之時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不對勁是在於他感到一股濃烈的殺氣猶如滾滾浪潮一般向他罩來。姜昆突地駐足,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他也清楚地感覺到這股濃烈的殺機。擁有如此殺機之人,絕對是一個不世高手,可探子不是說曲妙並未來嗎?那前來之人究竟是誰呢?
「噗噗噗」…「一陣劇烈猶如擂鼓的心跳之聲突然響起,猶如一面巨大的皮鼓置於水中,被人瘋狂地敲響,而蛟夢諸人則成了水中的魚兒。
這不是心跳聲,但又確實是心跳聲。姜昆駭然地摀住胸口,卻無法壓住狂跳的心。這股震動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又或是內心深處的某個魔魂復活了過來,而使得心躁動起來。
蛟龍的臉上血色盡退,惟蛟夢在深吸口氣後強以功力使心跳稍稍平復,但他卻駭然發現身邊諸人心臟部位的衣衫在躍動,一顆顆心臟幾乎是呼之欲出。
白夜和竹山驚駭著倒退,這猶如惡魔般的震動其實早就已經在他們的心底烙上了深深的印象,他們到死也不會忘記。
「是他,一定是他!」蛟龍摀住狂跳的心臟,驚駭地道。
「是誰?」蛟夢也發現蛟龍表情的異樣,不由得問道,姜昆的表情也同樣有些驚訝。
「就是那喚出神龍的魔頭!」蛟龍對當初那晚的怪異之聲記憶猶新,因為那的確是極為驚魂動魄的一晚。
蛟夢臉色也變了,他自然知道蛟龍所說的是誰,正是那晚喚出神龍的鬼三,而那晚感觸最深者便是蛟龍、雁菲菲、白夜和竹山等幾人,而軒轅便是在那晚葬身於巨蛇之腹。卻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竟會再遇到那魔頭。
蛟夢自也見過那晚鬼三驚世駭俗的武功,自知根本就不是其敵,心頭不由大急。
白夜和竹山諸人自也清楚了此刻所面對的對手,所以他們立刻自營帳邊撤退。
「想走嗎?」一聲長長的冷笑,一道紅影猶如閃電一般自營地之中掠出,直撲白夜和姬成諸人。
蛟夢和蛟龍諸人對這道紅影並不陌生,正是去年引出神龍且與歧富交手的鬼三,無論是速度還是氣勢都有著讓人無法挑剔的精彩,但這種精彩卻是很要命的。
「嗖……」蛟夢知道自己根本就來不及出手相助,但他卻知道以白夜和姬成幾人的武功絕難擋住鬼三這雷霆萬鈞的一擊,所以他射出了手中的箭。
箭快,但鬼三的身形更不慢,箭對鬼三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威脅,因為當箭射來之時,鬼三的位置早已移開。
蛟夢也為鬼三的速度所震撼,更沒想到自己的箭竟追不上鬼三的速度。不過,蛟夢旋即又有了另一次驚訝,同樣是一支利箭。
這支利箭似隱帶風雷之聲,只是射在白夜和鬼三之間的虛空,更不存在任何目標,但鬼三卻一聲怪嘯,身子向側裡斜翻。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他若不改變身法和衝勢的話,就必定會撞上那支利箭,這支箭似乎已經算準了他的速度和他所起身的弧跡。因此,這看似沒有目標的箭才是最為可怕的殺招。
蛟夢本身就是一個了不起的高手,最開始並來意識到這支神秘之箭的精妙所在,但當鬼三突然翻身讓開之時,立刻意識到這不知來自何處的一箭是如何的絕妙,如何的神奇,更讓他吃驚的卻是這一箭之中似夾帶著開碑裂石的霸烈氣勢。
白夜和姬成諸人迅速退開,他們也感覺到了鬼三給他們所造成的壓力突然之間一輕,若是此時不退,只怕再沒有機會了。他們並不是一群不識時務的人,對於如此強敵,他們絕不會貿然出擊,那種結果他們其實心中早就知道。他們不畏死,但若死得不明不白,卻並非他們所願。
蛟夢和姜昆不再猶豫,以極速出招,他們心中很清楚,如果不纏住鬼三這強敵,以其神鬼莫測之速,只怕他們今日來的所有人將會盡成階下之囚。
當然,若對方只是鬼三一人,他們並無所懼,問題是沚曲人仍有高手在,而且人數又佔著極大的優勢,怎叫他們不擔心?
蛟夢知道今次可能是失算了,失算了這裡居然還存在著如此一個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