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鳳甩脫相繇,心神並未放鬆,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
剛越過譙明山,便聽得路邊的坡地上一聲異響,頓時箭雨紛飛。
高陽戰士雖人人緊張戒備,但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時之間,也有百餘人中箭。
高陽鳳諸人並沒有一點停留與之交鋒的念頭,只是誰擋路,便避誰.兩邊雖箭雨橫飛,可他們此刻最要緊的不是作戰,而是突出重圍。
這次為首者乃是陽爻長老,他早就受了軒轅密令,在此地設下伏兵,以截住高陽的殘餘勢力。
軒轅之所以留下南門而不完全封閉高陽城所有的外逃之路,只是不想激起高陽人的死戰之心,若是高陽氏拚死為戰,對他絕對有害無利.因此,軒轅給了這些人南門一線生機,便是要分化這些人的鬥志。
人性就是如此,當他尚有一線生機之時,便不想死,而一個不想死的人,其鬥志再高也有限,但一個完全沒有希望的人,要麼頹喪,要麼拚死相殺,這就是人性最頑強與薄弱的一面。
所以,軒轅便將伏兵設在譙明山畔。
陽爻長老這一路人馬並不是太多,但是卻極具殺傷力。他領著人馬自坡上殺下,立即將高陽氏的隊伍切成兩半。
陽爻長老並不對高陽風作太多的阻截,反而是任其而去。
高陽鳳欲轉身而戰,但是有熊戰士的怒箭卻使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而且高陽鳳一時也不知道山坡之上究竟有多少有熊的伏兵,因為山坡之上不僅有箭手,更有許多旌旗。這種虛不虛、實不實的感覺,使得高陽鳳根本就無心戀戰。
高陽鳳一去,留下的高陽戰士雖然勇悍,但是卻已經被包圍了,在亂箭之中,他們惟有或降或死一途。
當然,也有許多人逃出了重圍,但逃出者並不是很多。
高陽鳳本來的七八百人,逃出伏擊時只剩下三百餘人。不過,他們此刻離夏後氏接應之地也已不遠無奈的是,高陽鳳諸人卻已經不能夠順著譙水而下,他們怕譙水之畔有共工氏的伏兵。共工氏的戰士在水道之中,對任何人都是一個強大的威脅,至少此時是這樣。
高陽風的計算並沒有錯,夏後氏的人不再僅僅是固守濟水南岸,他們一部分人竟越過濟水北進了數十里。
逃出譙明山二十里,高陽鳳便已經望到了夏後氏的大旌旗,飄揚在風中,遠遠望去,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讓人感動。
或許,那便是所謂的希望,因為希望,一些本不是很生動的事物都變得讓人異常敏感,此時的高陽鳳便有這種感覺。
蹄聲驚起,自遠而近,高陽風的心這才真正地落了下來,她看到了來人,那並不是夏後氏的重要人物,而是葉帝最忠實的部下……化金。
化金,一個有邑氏的叛徒,當日使鳳妮和施妙法師諸人被擒,降於了九黎成為葉帝手下的化金。
化金確實是葉帝的忠實屬下,無論是葉帝在與蚩尤合為一體之前,還是在與蚩尤合為一體之後,都對化金極為看重。其份量完全可以與渠瘦老祖破風和盤古氏兄弟相並論。
雖然化金的武功比之破風和盤古氏兄弟都要差上許多,但是化金卻是為蚩尤打理事務的大總管。因此,高陽鳳在見到化金之時,心中的擔憂終於平息下來。
「化金相接來遲,請夫人恕罪!」化金所領的卻是渠瘦和花蟆的戰士,一來到高陽鳳的面前,便立刻躍下牛背行禮道。
高陽風對化金也極為信任,化金並沒有跟葉帝到高陽氏,而是在葉帝成為高陽氏的女婿之後,葉帝才將化金介紹給高陽鳳認識。這樣,化金也便慢慢地被高陽氏接受了。又因葉帝的變化,化金也跟著相應地變了。
化金已非昔日之化金,在葉帝與蚩尤結合之後,葉帝便極力改造化金,這使化金在武學上得到了一個飛躍性的昇華。
「是帝君讓你來的?」高陽鳳問道。
「是的!帝君已經安排了渠瘦戰士和花蟆戰士在此相候……」
「不必了!這裡己經無路可走!」突地一聲冷哼自一旁的草叢之中傳來。
地面驀地爆開,一張張大弓自地面上露出,更在路邊探出兩排腦袋。
化金和高陽鳳全都大吃一驚,當他們看清之時,陣腳卻是大亂。
道路的兩邊竟已被挖出了許多的壕溝,而在壕溝之中所伏的正是有熊的弓箭手.這兩排弓箭手不下兩百人,而在這兩排箭手之後的草林之中也同樣站起了兩排箭手。
箭已上弦,弓如滿月,只待一聲今下,便萬箭齊發,那也就是高陽戰士的死期!
化金驀然轉身,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看的人竟是葉皇!
化金認識葉皇而對於葉帝和葉皇兩人之間的區別,若是在葉帝未成為蚩尤之前,他或許會不知道,但是對帝與蚩尤合為一體之後,葉帝和葉皇兩人的氣質已經完全不同了,雖然仍改變不了孿生兄弟的事實,不過內在的,兩人已是一邪一正,兩人的眼神也發生了絕然相反的變化。
高陽鳳卻是一愕,她在一開始竟錯覺地當葉皇為葉帝,但旋即她便己覺察到兩人的不同,那是一種女人的直覺。
「化金,我們又見面了!」葉皇的聲音極冷,彷彿是自冰縫之中吹出的寒風,又像是以木棒攪動著桶內的薄冰。
化金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讀懂了葉皇語調之中的殺意。
葉皇要殺化金,有一萬個理由。若不是化金,凡浪怎會死?化鐵虎怎會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化金這個有邑叛徒。
或許,這是命運安排的一場遊戲。也許,若沒有化金當日的出賣,葉皇也便不會有今日,軒轅也便不會有今日,但是,這一切,並不足以成為原諒化金的借口……
「是呀,是好久未曾相見了。」化金硬著頭皮乾笑道.他知道今日之局己經不是怕就可以解決問題的,他必須面對!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何以葉皇竟能在這裡設下如此多的伏兵,而他卻完全不知道?他根本不知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出了漏洞。
高陽鳳舉目一望,只見四面的人頭湧動,大批有熊戰士已向這裡包圍而至。
葉皇高踞馬首,自有一股沛然而浩大的霸殺之氣。目光之中更有著說不清的情緒。
「你們今日無路可走,要麼戰死,要麼束手就擒!」葉皇冷然道。
「你早就知道我會在這裡接應?」化金似乎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葉皇高深莫測地笑了,道:「不錯,便是你在譙水邊留下標記時,我也瞭若指掌。可笑的是,你自詡計劃周全,卻根本只是在軒轅的計算之內,沒有人可以逃過我們的追捕!」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念及你們的兄弟之情嗎?」
高陽鳳明白葉皇的厲害,在這種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她惟有企圖一絲僥倖,欲以兄弟之情打動葉皇的心。
對高陽戰士而言,此刻的局勢確實是一個死局,四面的有熊戰士不下千餘,而在高陽風後面,陽爻長老的追兵也很快追至,若是這兩路大軍會合一處,那他們更是連一點僥倖的機會也不再存在了。
葉皇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高陽鳳的話像是一柄利刃般刺得他心痛.葉帝是他的親哥哥,也可謂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而高陽風卻是葉帝的夫人,論起來是他的大嫂,可是現實卻又要讓他不得不面對一個無情的事實:葉帝已不再是昔日的葉帝,而是一個無惡不作、禍亂天下的魔王!他已成了蚩尤的共同體!
因此,葉皇不能不對付葉帝,而高陽鳳卻是無辜的,她愛上的並不是蚩尤,而是葉帝,所以此刻葉皇的心情也變得極為矛盾。
化金見葉皇的神色一陣猶豫,他哪裡肯錯過這個機會?儘管他知道此刻反抗的結果會很糟糕,但他卻更明白葉皇對軒轅的忠心,絕不會因為高陽鳳的話而手軟,而他們再拖下去的結果惟有死路一條,因此,在葉皇猶豫的一剎那,他出手了。
化金對自己此刻的武功極為自信,只不過,他卻太小看了葉皇!雖然他己不是昔日的化金,但葉皇也再不是昔日的葉皇了。
葉皇冷笑一聲:「找死!」他最後一點猶豫也沒了,大手一揮:「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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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氏一戰,後因大祭司胡鳩臣服於軒轅,以至全城未戰而降。
高陽烈的大殿則成了軒轅臨時議事之處。
在軒轅完全控制高陽城後,一個多時辰之後,葉皇、柔水和陽爻長老諸人先後自南門趕到,卻帶來了另外兩位自南門而逃的高陽長老,包括高陽烈的家人,一個不漏,還包括已嫁給葉帝的高陽鳳,更令人高興的是葉裡還帶回了有邑氏叛徒化金的首級。
以軒轅的兵力,隨便抽出一些人便足以應付高陽這些殘餘力量了。
大軍搜遍了高陽烈府中的每一個角落,卻並沒有發現蚩尤的蹤跡,而此時,土計已飛速奔來。
「太陽,蚩尤已自地道離城,向北逃走,屬下追趕不及。」土計有些自責地道。
軒轅一驚而起,他故意安排土計及其族人監視所有地道,以防蚩尤借地道逃遁,卻沒想到,最終蚩尤仍然是借地道遁走。
「放出靈鳩!」軒轅沉聲吩咐道。
狐姬此時也大步自外趕來,肅然道:「軒轅,我感到蚩尤離我們越去越遠!」
軒轅點了點頭,道:「是的,他逃了!」旋一抬頭,怒視著高陽烈,冷殺地道:「很好,你就是寧死也要庇護蚩尤,連你族人的安危也沒有一個蚩尤重要,真是愚不可及!
高陽季和胡沁諸長老也被綁在一邊,一聽此事,不由皆面如死灰。
「高陽烈,你不配做高陽王,全族之人的性命居然比不上一個蚩尤嗎?這麼說來,勇長老和林兄弟是那個魔王所殺了!」高陽大祭司胡鳩悲憤地叱問道。
「你這個叛徒無權說我什麼!」高陽烈「呸」了一聲,冷笑道。
高陽季諸人的心確實很痛,高陽烈一直堅持說蚩尤不在城中,而高林和高陽勇兩位長老則堅持要搜他的府宅,這才死於非命.事後他們也有些懷疑,眼下見軒轅身邊如此眾多高手,根本就沒有必要暗殺高陽勇和高林兩大長老,而且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證據是軒轅所為,僅高陽烈一口之辭而已.這時再看高陽烈如此自私的臉孔,他們怎不心寒?
「很好!」軒轅冷笑了一聲,大手一揮,喝道:
「來人,將高陽烈一家無論老小全部新首!就讓高陽烈在一邊看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去好了!」
立刻有刀斧手將高陽烈一家人推了出去,有幾個已經嚇軟了,小孩子更是大聲哭叫.高陽烈臉色刷地一下慘白,嘴唇抖動地向軒轅罵道:「軒轅,你這個畜生,不會有好下場的!」
「高陽烈,我要你受刑三天三夜再慢慢死去!這就是你愚不可及犯下的錯誤應付出的代價!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但你一錯再錯還要放走那萬惡的蚩尤!」軒轅顯然心中已動了真火,想到鳳妮的死,他所有的憐憫之心都變成了濃烈的殺機。
高陽季諸長老也都綴得臉色大變,迅速有人將重傷的高陽烈拖了出去。
「非我軒轅好殺,而是該殺之人必須誅之,倒讓各位受驚了!」軒轅扭頭望了望高陽季諸人,語調一變,又悠然接道:「來人,給諸位長老鬆綁。」
高陽季諸人大訝,心中忖道:「難道軒轅會不殺我們?」但答案顯然是肯定的,因為他們很快便被鬆開了綁。
「高陽與有熊乃是世交,只因個別極度自私且愚蠢的人從中作梗,這才使兩部關係弄成這樣,我希望今後高陽氏仍能夠像昔日一樣,與有熊共進退。不過,這一切便要看各位長老和大祭司的意思了。」軒轅突然變得客氣地道。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而後便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唐寬那健碩的身影有些踉蹌。
軒轅吃了一驚,忙一把扶住唐寬,急問道:「怎麼會這樣?」
唐寬慚愧地道:「唐寬有負太陽所托,居然讓蚩尤那魔頭殺了出去我一時竟追之不及,只好回來向太陽請罪了。」
軒轅的臉色再變,土計也變了臉色,剛才他告訴軒轅蚩尤北逃的消息時,軒轅一點也不急,看來是因為他早已料到,所以才讓唐寬這個不世高手斷住北方之路了,而此刻蚩尤居然還是跑了。不過也可看出,軒轅確實是料事如神。
「看來,只怕青雲前輩和共工也擋不住蚩尤了,他一定會改道!」軒轅自語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讓他又返回北方,只怕會禍患無窮!」陶瑩急道。
「我絕不會放過他,便是追到天崖海角,我也要讓他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給我備馬!」
軒轅語調堅決而果斷地吩咐道。
「太陽要返回北方追殺蚩尤?」青天問道。
軒轅望了高陽的數大長老一眼,道:「這裡的一切就交由大祭司和寬伯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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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大軍只撤走了一半,多是輕騎,另外一部分則居於高陽城中,由唐寬、青天等高手指揮。但其主要任務只是將高陽城中被破壞的地方修補好,並立胡鳩為新一代高陽王,將高陽城中的兵力和各路力量清理一番,而所有與高陽烈有關係的人進行重點處理。
而後唐寬則領大軍退出高陽城,分兵居於鳴條、厲山、堯城和偃朱,只餘高陽城給高陽氏自治,事實上也等於間接地控制了高陽城。
這次唐寬更提拔了一些曾經與陶唐、有熊關係極為密切的人掌管了高陽的大權,這乃是軒轅的意見。
軒轅帶走了許多的人手,但貳負的四千龍族戰士依然穩守西面,蛟龍依然屯兵九黎,但所屯之兵卻已達三千之眾,而在黃河北岸的共工氏也屯有一千精兵,隨時準備對付任何突發變故。
高陽氏確實不敢再存任何異心,不僅僅是因為軒轅在黃河和濟水附近布下了一萬多重兵,更是因為高陽人見過軒轅那不可抗拒的天威,見過軒轅身邊高手的可怕,根本就不敢生出反抗之心。何況,軒轅對高陽的子民並未侵犯,雖然雙方在交戰之時,死了許多高陽戰士,但大部分仍然被釋放。因此,這些人對一來一去的有熊大軍不是很恨,反而恨族王高陽烈的自私,竟陷族人危難於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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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虞氏比高陽氏要好一些,在得知軒轅領兵兩萬前來大舉相攻,而他們與高陽氏的通道完全被貳負截斷的情況之下,明白高陽氏大勢已去,他們極為聰明地先下降書,願意臣服於華聯盟,與有熊永世和好,並懇請軒轅不記其過,允許他們加入華聯盟,同時還送來了十餘車厚禮。
在這種情況下,有虞氏確實不想與高陽氏共進退,畢竟,他們要為自己的族人著想,而且他們打內心出對魔帝蚩尤有所排斥.在看到天下諸族都在想對付蚩尤之時,他們也不敢強行出頭而遭到諸族的孤立,因此才不戰先降。
事實上,在東夷諸族失去了北方的勢立之後,黃河以北基本上已是有熊的力量,而這次軒轅一發兵,便連有邑氏這些小部落皆相依附,華聯盟向西面擴展己成了定局,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識時務者為俊傑,有虞氏也不得不轉移自己的戰略。
軒轅的實力早就伸展到西部諸小部落,因為西部散落的許多小部落本是有熊的後裔,如有僑、少典、有邑、褒氏諸部都是絕對支持有熊的,而有虞氏絕不願再遠程遷徙。要知整個部落遷徙,最費力耗神,許許多多的問題使得有虞氏不敢動此念頭。
對於有虞氏的禮物,貳負自然是照單全收,不過,卻讓有虞氏的使臣親自去熊城或是陶唐氏。當然,貳負會派人相陪。
軒轅北返,他只是帶著一千騎兵和眾高手快速北上追殺蚩尤。
靈鳩對蚩尤的行蹤追得極緊,因此蚩尤很難逃過這些靈鳩的追蹤。
確實,始鳩族立下了極大的功勞,他們訓練出這許多靈鳩,不僅使通信更方便,便連追敵打仗也方便了。
蚩尤的功力顯然沒有恢復,或許是其傷勢確實太重,與風妮那一擊,他幾乎承受了所有的攻擊力,能僥倖得以存活,這已是一個奇跡,當然,這卻不能不感謝太昊和少昊兩人。
蚩尤也太小視有熊了,能夠與鬼方僵持數百年而不倒,確實有其過人之處.不過,他絕沒有想到世間居然會有大陽神盾這麼一件神秘而奇異的兵器,竟可接引天外天的力量而發出強大的攻擊力。
軒轅調軍七千返回北方,這些多是駐在黃河北岸的.不過,這些將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有熊,聽候軒轅的命令。
蚩尤向北逃遁的速度極快,想必也以坐騎代步,更似乎是毫不停竭,連夜晚都在趕路。
蚩尤所過之處,那些小部落幾乎全都遭到清理,只有少數人逃得性命。餘者,無論老少,皆被殺絕,一路上留下了無數的獸行和血債,幾乎是無惡不作,只讓人看得發指。
葉皇心中更多了許多酸楚和無奈,這人曾是他的兄長,可是眼下卻成了今人發指的凶魔,似乎魔性在蚩尤的傷後完全暴露出來,無法遏制。
在蚩尤的心中似乎充滿了仇恨,對華聯盟的仇恨,對有熊的仇恨,對軒轅的仇恨,他恨所有的人!
這個世上似乎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所有的人都與他有仇。
他感應到軒轅正在追他,他也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和思感,完全可以感應到軒轅正在他後面狂追而至.不過,他不怕,他要回到他重生的地方,在那裡,他將會再一次找到重生的感覺。
這是鳳妮給他的啟示,在他沉頓的魔魂之中,似乎存在著天外天的記憶。因此,他這才會選擇再一次逃返北方,而且,他要返回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