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什麼?」那蒙面人望了望凌通問道。
凌通也望了蒙面人一眼,有些猶豫地道:「你也知道,當一個人快要死去的時候,是多麼的捨不得這個世界。看,今天天氣多好,大陽如此暖和,鮮花開得那般嬌艷,樹林裡的空氣多麼新鮮,還有烏兒叫,兔兒跑一一」說著竟「嗚嗚嗚——」地伽心哭了起來。
蒙面人一呆,確實被凌通說動心了,但仍然叱道:「哭什麼哭,還像個男子漢嗎?」
凌通眼光自指縫間很清楚地觀察到了蒙面人眼神的變化,不由得剎住哭聲,裝作極為難過的樣子道:「我都是快死之人了,連哭都不准哭,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我這麼年輕,世界又如此美好,死了多可惜,我能
不難過嗎?」
蒙面人故作冷硬地道:「這個世道本來就是殘忍的,我殘忍,比我殘忍的人還多著呢。
男兒大丈夫不准屍哭,知道嗎?」
「哦?」凌通故作乖巧地答道,卻不言自殺兩字。
「你還在等什麼?」蒙面人不依不饒地逼問道。
「我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刀子才會痛苦小些,再加上,一個人要自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呀?我這麼小,不鼓些勇氣能行嗎?」凌通裝作怯怯地道,卻偷眼瞟了蒙面人一眼。
蒙面人被弄得啼笑皆非,只得依他道:「你快些鼓起勇氣,最快的自殺方法,就是一刀刺入氣海穴,那樣會在你仍未感到痛苦之時就會死去!」
「哦,氣海穴嘛,這個我也知道,我這就來試一下9」凌通裝作傻傻地道,說著真的拿起手中的短劍指向自己的咽喉,目光卻在剎那之間充滿驚喜之色,高聲喝道:「老傢伙你怎麼現在才來?」
那蒙面人不由得順著凌通的目光,轉頭望去,但什麼也沒有看見,這時才知道上了當,扭頭之時,凌通已撲至密林之旁,並呼喝著叫獵狗快跑。
凌通正要衝入林中的時候,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重大的衝力之下,使他竟反跌回來,一下摔在地上。
凌通只覺得屁股痛得像是被燒紅的烙鐵格了一下般,但仍是迅速利落地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所撞的正是被那兇惡的蒙面人說叫劍癡的蒙面人,不由大喜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我差點就被人宰了。還不快替我報仇!」
那剛至的蒙面人突然捂著肚子向地上一蹲,慘呼道:「唉喲。病死我了,你這狠命的小鬼哪兒不好撞,硬要撞我的肚子,這下可完了,我倆只好等死吧廠凌通一呆,氣惱地罵道:「老不死的,你盡耍我,別人說撞的死,那你也一定不會例外!既然你這麼要我。想我死,那我便乾脆先撞死你,再自殺好了!」說著。竟真的毫不客氣地一腳向那蹲在地上的蒙面人門面踢去。
「哇,你來真的呀?」地上的蒙面人一驚,身子迅速橫移,也不見他起身就躲開了凌通這一腳。
「你這縮頭烏龜,有種就受我凌通一腳,都是你害的,誰是你弟子了?誰要學你這些全不管用的功夫?害得人家找我玩命,你還在一分興災樂禍,真是殺千刀的!」凌通越說越氣,越氣罵得越厲害,似是要把所有怨氣都發洩在這蒙面人的身上一般。
「你有完沒完?再這樣,我把你當烤兔烤、你小子近年來倒也練了一身肉,肯定味道不錯。」那後趕至的蒙面人輕輕一伸手,就抓住了凌通的拳頭,微用力一送,凌通即騰雲駕霧般倒飛而出。
凌通幾乎是完全身不由己,但在加諸身上的力道減小的一剎那,竟知道扭身擺手倒翻幾個觔斗,在樹樁上一沾足,很穩當地落在地上。口中得意地呼道:「哼,小爺的輕巧功夫錢吧?」
「我最喜歡自以為輕功不錯的人。」一個冰冷的聲音自凌通的身後傳來,只嚇得凌通肝膽欲裂,得意忘形之下,竟忘了那要命的活問王、心道:「這下可慘了,死定了。」想到可恨之處,凌通禁不住又破口大罵起來。
「死老賊,臭老賊。一群見不得人的傢伙,盡知道欺負小孩,算什麼英雄好漢?即使殺死了我也只會讓天下人恥笑一輩子。你殺吧,殺吧,讓天下人都知道,你這個什麼狗屁門派,最擅於做的事就是欺負小孩,虜殺弱小、江湖人們知道你們殺了我,定會說:「哈哈,這個門派了不起呀,居然能夠打贏一個小孩』,家吧。殺吧,殺了我,到時你們定會名揚天下,天下聞名、哪家若有豬呀、狗呀、小雞、小貓之類的要殺,定會來請你們。嘿嘿,那時你們發了財,就到我墳前燒些紙錢,我會保佑你們長十萬歲,伸頭一刀,縮頭一斧、仍然打不了你們的殼,斬不下你們那見不得人的龜頭——」
「呀!」凌通慘哼一聲。被重重摔在地上,只痛得他淚水一滑,椎骨欲斷。
「你小子滿目是保,說了這麼多,還十罵夠嗎?」那陌生的蒙面人怒道。
凌通咧牙跳嘴,呻吟了兩聲,眼中噴出怒火,又大罵道:「老子只罵了你這烏龜兒子、王八養的傢伙,還沒罵」
「啪!」凌通臉上挨了一巴掌,將後面的話給打回去了。
「叫!一J凌通也不甘示弱,剛才雖然被摔在地上,蒙面人卻並未封住他的穴道,是以仍能夠動手。
凌通一腳踢出,對方似早有防備,輕巧地避過,反而一腳掃來,氣勢極為驚人。
「老子跟你拼了,橫豎也是死!」凌通氣恨交加雙拳不顧一切地擊出。
書長一一」雙拳抵一足。凌通身子再次倒跌而出,那蒙面人卻出奇地晃了一晃。
凌通這些日子來摔跌得太多了,抗打能力竟格外強橫,一著地,就迅速翻起。又再次撲上,但卻感到身後襲來一股強力。
凌通無可奈何,一矮身,倒踢出一腳,勁為足可踢無法抽這一腳。
出手的是被懷疑為「劍癡」的蒙面人。
凌通大怒,但卻無可今何,蒙面人的手猶著鐵錯一般,更且那透手而入的熱流,竟讓他絲毫動彈不得,甚至想罵也沒有了力氣。
「你不想死,就乖乖地給我呆在一邊涼快去。以你三腳貓的功夫,人家只要兩個指頭就可掐死你!」劍癡不屑地喝道。
剛聽完這句話,凌通若被一團柔軟的棉花團所裹,絲毫掙扎的能力都沒有,就被對方拋了出去,然後再次重重地落在一截樹樁之上。但凌通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心下不由駐然。
「你終於肯出手了嗎?」那陌生的蒙面人聲音中微微帶上一些激動的情緒。
「你對他這般手下留情,又這般戲耍,不就是想要我出手嗎?」劍癡的聲音平靜得像是輕拂的春風。
「他果然是你的弟於?」蒙面人驚異地問這眼中暴射出冷冷的殺機。!40「若是我教出的徒弟是這般膿包,只怕我早就一頭撞死了!」劍癡不屑地道。
「老不死的,誰說過要做你的徒弟?誰做了你的徒弟,定是前八輩子種下的霉運,你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個騙吃騙喝、不敢見人的傢伙!」凌通聽人說他是膿包,再加上剛才憋了一肚子的火,怎能不怒?開日就大罵道。
「你給我閉嘴,小心我把你的嘴巴撕成八瓣!」劍癡扭頭怒喝道,眼神中充滿了冷意。
凌通心頭一寒,竟真的不敢再開口了,眼前這兩個老怪物,一個個都極凶,哪個都不好惹,千萬不能得罪,說不定,他們真的要殺自己,可真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小子的口齒倒是好利,膽大妄為。狡猾得很,倒也不是一塊廢料,若是好好調教,將來出人頭地也不是件難事。」蒙面人談笑道。
「我卻沒有興趣去調教什麼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吃有喝又有睡,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求的了。」劍癡悠然自得地道。
「這似乎不是師兄的本性。」蒙面人訝然問道。
「哦已脫離師門,也不再是你的師兄,你這樣稱呼我,不也等於背叛師父的意願嗎?」
劍癡仰天歎了口氣道。
「雖然體脫離了師門,但始終都曾是我師兄、因此,沒有什麼可以改變我心中的意念。」蒙面人深沉地道。
劍癡澀然一笑,道:「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也不想左右別人的意志,你今日前來。就是要與我一戰嗎?」
「不錯,我足足等了二十年,蒼穹無境,行遍天涯海角,才知道天地其實很大。但蒼天有眼,終於讓我在此地發現了這小子!」蒙面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
「這又是何苦來著?人生在世就是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疲於奔命,良跡天涯,也許這便是人生的悲哀。」劍癡歎息道。
「師兄變了,我真不明白,昔日立志追求劍道最高境界的你,怎會是今日如此沒有魄力的模樣?」蒙面人似乎有些失望地道。
「世事滄桑,人總會變的,我也不例外。當初年少氣盛,想叱吒風雲。可經歷得多了,才知道那是多麼幼稚,多麼可笑。是該變了,我現在不再是當年的我,劍癡已不癡,這是一個不可逆轉的趨勢。」劍癡緩緩地道,眼神變得有些空洞,思緒似乎延伸到了很遠很遠。
「是我看錯了你廠』那蒙面人不能掩飾地有些失望地道。
「這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沒有目標的人,只會隨波逐流;官無目的,最終只會像一個小小的泡沫,在人海蒼茫的世間消失。不會驚起半絲漣消,半絲浪花、這只是一種悲哀,你能定下一個目標,這只是一種幸運,也只有這樣才會使你這一生有些意義。」劍癡像是一個哲人般深沉地道,眼神卻由空洞變得深逐。
「好。說得好!這是我認識你之後,說得最像話的話!」凌通禁不住在一旁拍手讚道、近年來,他經常聽著劍癡的責罵,與之鬥目,竟變得口舌極利、更是能夠放開凌能麗與盜風留下的壓力和憂鬱、恢復了那種重性的自然,更因為一直在練習蔡風所授的小無根神功,使得其智慧不斷開發,竟變得無比活躍,活脫脫成了蔡風當初的影於劍癡和蒙面人不由得大為愕然,雖然覺得這小子口不擇言,但卻有些特別,甚至有些可愛。
「叫你別開口,你聽到沒有?給我乖乖地坐在那裡!」劍癡微微抬腳,踢出一塊石子。
向凌通飛射而。
凌通駭然,慌忙一扭頭,躲開這一擊,身子一縮,滑到樹樁之下,卻像只倒掛的猴子。
蒙面人這才把視線再次轉移到劍癡身上,悠然道:「但願這些年你不會讓我失望!」
「其實,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會是能夠滿足人願望的。本是一個讓人失望的世道,何必強求美瞞?這只是對人的一種傷害。」劍癡平靜地道。
蒙面人目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劍癡的表現的確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卻又似乎變得口莫測。
「人活著不應該只是為了一些空洞的東西,不知道師弟要我證實一些什麼呢?」劍癡再次出言道。
「我的意願依然沒有變。二十四年前,我敗於你的劍下;二十二年前,你進而不戰;二十年前,你依然避而不戰。可我卻始終記得你那句話:刊門自守,始終只會限於小成,十覽天下劍道之精髓,何得劍道之大成,【因此,我遍行天下,盡覽諸家劍法,終在本門之劍法上有所突破,我要向你證明,本門劍法有揮之不盡的潛力!」蒙面人認真地道。
「就只為了這些?」劍癡淡然問道。
「這還不夠?」蒙面人冷冷地道。
「哦們鐵劍門若是早日如師弟之行,也不會落得今日人才凋零的局面。其實,師弟並不用證明,即使證明,找我也只是一種沒有必要的過程。我早就證明本門的劍法具有無窮的潛力。但那卻是在盡覽天下劍法的基礎之上,融會貫通各家所長。而這樣施展出來的劍法也不再是本門那弊帚自掃的劍法,任何一種劍法,若想它永遠具有生命力,那就不能用封閉的思想去學它。而應該在江湖中千錘百煉,不斷地改變與修補。你既然說已盡覽天下劍法,卻不知又有多少貫入本門的劍法之中呢?」劍癡漠然問道。
蒙面人呆了一呆,悠然笑道:「師兄之言確有道理,但我依然想試試手中的劍!」
劍癡目中射出極為冷厲的厲芒,定定地望著蒙面人,靜靜地道:「既然這樣,那你出劍吧。」
「或許你們會感到很驚訝,但若知道這次阿那壤出兵便是與禁風有關聯的話,你們的驚訝可能會小些!」杜洛周深沉地道。
「這次阿那灌出兵與蔡風有關?」破六韓拔陵吃驚地問道。
「不錯!」杜洛周毫不否認地道。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北魏的大使前往柔然的時候,蔡鳳己經不再是禁風了,這又怎麼會與他有關聯呢?」鮮於修禮不敢相信地問道。
「雖然蔡風死了,但他在死亡之前卻與土門花十魯達成了協議,那就是讓其多一一即突厥族王土門巴撲魯促使阿那壤與北魏聯手!」杜洛周神色有些異樣地道。
頓了一頓,吸了口氣又淡然道:「土門巴撲魯王如蔡風的要求,與蕭衍達成協議,個明說,個暗助,這才會使我們這次北行失敗!」
「原來如此,本以為蔡風一死,便會少去很多危險,想不到仍是被死人耍了一手,我破六韓拔陵真算服了他!」破六韓拔陵感歎道。
「蔡風能夠動用上!!巴撲魯的要害,就是可以讓阿那壤大量勞師動眾與我們再與北魏拚個兩敗俱傷,那樣。來,柔然大軍將會元氣大傷,雖然能夠搞得牛羊,但卻有限得緊。蔡風並不是一個喜歡看自己的國人被外族踐踏之人,他也早料到我們會想實施圍魏救趙之計破壞阿那壤的大本營,這便是革風計劃中的一部分,上門巴撲魯當然知曉。而我卻是聽突厥族人不經意地說出來的,顯然也是他們有意告訴我的,那是因為他們想擺脫柔然人的控制,只有讓阿那壤敗得越慘,柔然軍隊傷損越厲害,對他們也便越有利。你說,土門巴撲魯會不會出手幫我們呢?至少也會在暗中拖柔然人的後腿,所以我說大將軍的見議是可行的。」杜洛周淡然道。
「若這是士門巴撲魯與阿那壤聯手唱的一曲戲,又將會是怎樣一個結果呢?」趙天武竟提出疑問道。
「土門巴撲魯絕對不會是這種不知道權衡輕重的人,他突厥族想要完全擺脫柔然人的控制,就只有與外人聯手,否則他永遠都休想擺脫淪為外族奴隸的命運。只憑這一點,士!!
巴撲魯便不會不抓住時機利用外人對柔然人進行打擊,他甚至想借此將柔然人完全撲滅、雖然是妄想,卻也不至他會幫助柔然人,這樣對他們。點好處都沒有、當然,若是我們對柔然人進行了攻擊而對他們造成了損失之後。土門巴撲魯也可能做出樣子來給柔然人看看,但那已經無礙於我們的計劃。,』杜洛周分析道。
「對了,對老三應該知道茶風與土門巴撲魯合作的事情,因為當時所有的事情是發生在個地方。」杜洛周似乎想起了什麼道
「老三會知道?」破六韓拔陵奇問道。
「不錯,當時修文就是刀老三的屬下帶回的,而修一文便是要去迎接上門巴十%的女兒上門花樸魯諸人,卻不想被禁風搖得了消息,在達拉特旗不遠處的沙漠之中設下埋伏,已至全軍覆沒!」鮮於修禮痛恨地道。
「那禁風為什麼要想出這種方法相助我們呢?」趙天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不,蔡風並不是要相助我們,而是要相助北魏,也是相助突厥,我們只是從中撿到這麼一個苦澀的果子而已,也可以說是被禁風的計劃牽著鼻子走,但卻又不能不被他牽著鼻子,這就禁風的可怕之處!」破六韓拔陵感歎地道。
「幸虧這小子死了,否則的話後果則真的是無法設想!」鮮於修禮似乎也極為感慨地道。
「大聰明的人,注定不會長壽,這就是上蒼給世人的那麼一點點平等!」趙天武不屑地道。
「那我們是否要按照趙將軍的計劃去安排呢?」杜洛周詢問道。
「我總覺得這個佈局是禁風給我們的最後一個緩角,但也似乎包涵蔡風伏下的禍機!」
破六韓拔陵有些擔心地道。
「大帥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嗎?」杜洛周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妥之處是出現在什麼地方,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兆,總覺得禁風沒這麼簡單,也不像他那種做事便做絕的作風!」破六韓拔陵微微皺眉思索道。
「大帥多慮了,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要懼一個死人嗎?這麼多人的智慧難道還不9口一個死人?禁風又不是諸葛武候,再厲害也算不到他死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呀!」趙天武不服氣地道。
「天武所說雖然有禮,但禁風這小子我們不能小看此人之管計雖不及當年的諸葛武候,但也是天下少有。也可能是我多慮了,但一切都要小。心為妙!」破六韓拔陵沉聲道。
趙天武也不再作聲,想到蔡風縱身躍入懸崖,並連帶端下石頭,那些細微的動作,及那種佈局,可見這人的心思是如何的細密,更有臨危不亂的絕世心靈修養,而又在平原的截殺之中,巧施詭計,使一路追蹤的高手一個個死去,他甚至連手都不用動,這等人物的確是可怕至極,所以他不再支聲。
「大帥所說的沒錯,我們不能不小心準備,萬事謹慎總會好些!」鮮於修和附和道。
「我們此刻是否可以與其它各路義軍相聯呢?」杜洛周轉變話題問道。
「我也想與他們能夠相互聯繫,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增幾分勝算,但是乞伏奚於在秀容川,千里趕來相助是不可能的;莫折大提也是一條好漢,可惜他在泰州,也是千里之外,一路上要繞過很多城池才能抵達,而他此刻正在歧州與元志大戰在即,就是能抽出人馬,也只是杯水車薪之舉;胡珠更不用說,比莫折大提更遠,他更是驕傲得很,即使很近,他也不願意出兵相助,除非他會提出條件交換;汾州和關中的義軍這一段時間自顧不暇,更不可能來助我們,我們所能做的,便只有自己!」破六韓拔陵歎了一口氣道。
杜洛周與鮮於修札諸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眉頭都皺得極高。
「我們必須保存實力,就算我們這次敗了,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破六韓拔陵沉聲道。
「大帥!」眾人不由得大為驚愕地呼道。
「洛周對北方柔然的瞭解比我們都多,對突厥族的瞭解也比我們深,襲擊柔然老巢的事便交給你了。但我只能交給你兩萬將士,必須以速戰之勢去解決,否則刀老三在武川可能會很難阻住阿那壤的攻勢、相信洛周定能好好把握機會,即使是我們真的敗了,到時候,你仍可以有東山再起的實力!」破六韓拔陵極為冷漠地道。
杜洛周和鮮於修禮不由得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望了望破六韓拔陵。
「大家不用懷疑,就由我的安排,洛周可以立刻挑選人馬,速度越快越州」破六韓拔陵園中射出兩道傷感的神色道。
「洛周明白!」杜洛周有些激動地單膝跪下沉聲道。
「明白就好!」破六韓拔陵欣慰地笑了笑道。
高歡的神色極為冷峻,還有解律金和張亮、整個速攻營的七隊都陷入了一種憤怒而又無奈的氣氛之中。
李崇要調回朝中,崔道要官貶三級,崔延伯也要抽調而走,換上新來的爾朱榮及他的族人,第一天來便受了他們的臉色,這對速攻營的戰士來說,還是從來十曾有過的事情。人人心頭都有些義憤。不過,速攻營屬於攻擊力量,他們的身份外良少有人知曉,就是爾朱榮及他們的胡契族人也不能小看這批軍中的中堅力量。相比較來說,七隊之中所受的冷眼還是要少!許多,但饒是如此,也是對他們的一種恥辱,但他們始終只不過是一名士卒而已,這就是他們的悲哀。
李崇和崔退全都來看過他們,這是讓他們歡快的一件事,更顯出了李崇與崔得那不同常人的氣度。
軍中正式由爾夫榮接手了,但沒有人大多的興奮,並沒有那種見到天下最為傳奇般人物而興奮與激動,只因為他們的心種全都顯得有些沮喪。
爾來榮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頓軍紀,改組軍經,更在軍中一些重要的位置插上他的親信,這樣才會使他的指揮更順手,但在軍中卻弓!起了不少的私議,這自然是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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