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這是事實,我根本無需說什麼。」頓了一頓,望著鮮於修和繼續道:「相信鮮于先生不會忘記自道之役後,蔡氏是如何能夠逃過杜洛周那一關吧。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憑杜洛周之能與他的騎隊,仍會讓一個受了重傷的禁風安然逃脫?再有,為什麼朝廷能和阿那堆如此決的聯軍,而且突厥族會如此配合杜洛周攻擊阿那壤,你就不感覺到奇怪嗎?這一刻,他羽翼漸豐,也就是反噬之時、所以,才會讓你來殺我,我是游四,在十傑之中,我排行第四。你應該知道;在葛莊主的手下,像我這樣的人至少仍有九個、即使你現在殺了我,還會有八個,而再加上一些人,我游四之死,也絕不會對葛莊主有很大的損傷。你想想,殺我斷臂,是不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呢?」游四淡然無懼地道。
鮮於修禮的確是呆住了,游四之言的確不是假話,若是這樣手了對方,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葛家十傑的名號地自然聽過,而以游四之厲害,卻只能排行第四;若真如他所說,杜洛周是十傑之首,這兩個人的可怕他是見識過的,那麼還有兩人呢?誰是老二、誰是老三?
這些人又可怕到怎樣的一個程度?另外六人呢?又是誰,又有多厲害?鮮於修和和鮮於戰勝的臉色都顯得陰暗不定。游四口中的杜洛周以前所做之事,的確極為讓人懷疑,若杜洛周曾是十傑之首,所有疑點就迎刃而解了。
「不可能,你胡說!」杜三有些聲色懼厲地吼道。
「杜洛周是不是杜大,我且不說,只說鮮于先生與杜洛周。鮮于先生若是想自立門戶的話,最先響應的卻是什麼人?自不用我說。而杜洛周的義軍中,至少有四成是破六韓拔陵的舊部,而最有機會讓這群舊部歸順的自然是以前破六韓拔陵的舊部將領,你正具備這個條件,也就是說,最能夠影響杜洛周實力的人,實際上是你。試想,誰會笨到去養一隻可能會吃自己的老虎?他讓你來殺我,可真是用心良苦,一石二鳥之計的確很高明。只是沒想到鮮于先生會成為那只傻烏。」游四冷笑道。
「你怎知道我就要自立門戶呢?」鮮於修禮冷冷地問道,語調之中不顯出半絲情緒。
游四暗呼厲害,心中罵道:「他娘的,不動聲色的功夫倒很高明,看你如何跟老子鬥。」想著淡然笑道:「鮮于先生即使不想自立門戶。定也不會想做一個全無前途之入手底下的一個窩囊部下吧?」
「前途是人打拼出來的,豈可空口而談?準能預言過去和未來呢?你所說的毫無前途,豈不是無稽之談?」鮮於修禮冷哼道。
「常言道,看一個人從小事做起,一個人有無前途只注重他的思想、智慧和手段,三者缺一不可,而思想和手段卻可以自他的日常生活和處理問題的細節之上表現出來、你若不想自立11產,卻又幫杜洛周來殺我,定是想投靠杜洛周。不是我說杜洛周剛愎自用,更少了那種嚴於治軍的魄力,軍功和賞罰之上更有偏袒。只憑這一點,就可以完全否認他並不是一個成就大事之八。鮮于先生是沙場之上了不起的人物,當知賞罰不公,只會造成眾叛離心內證不斷,最終導致四分五裂的局面,絕難成什麼大的氣候。明人眼裡不說暗話,鮮于先生當不會不知杜洛周的內部軍情吧?」游四斷然道。
「但最終,我仍會成為葛榮的敵人,在戰場上見個高下,正如你所說,一山難容二虎。
因此,他遲早會成為我的障礙,成為我的強敵!」鮮於修禮充滿殺機地道。
「你說得沒錯」你我最終將會成為敵人,可眼下,我們並不是敵人,若是你認為有必要的話,此刻,你絕對可以殺死我,我根本沒有活的餘地,但你也絕對沒有一絲成功的希望,也許,價會認為我是在威脅你,當然,不否認有這個成份。可更多的卻是提醒你,至少在作未曾威脅到葛莊主之時,我們不會是敵人、因為我們根本沒有什麼利害衝突,反而有著唇齒相依的合作關係、你的心思,只要是明智一些的人,都會很清楚,這個世間知道你野心的不止我一人,即使朝廷也有所警覺,所以在這個月二十二的晚上,就有人想取作的性命,但你是否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突然死了嗎?」游四極為平緩地道。
鮮於修禮神色再也不能保持平靜,驚疑不定地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湖信你不會看不出那些人是哪一路地也不會不知道那一群神秘殺手是什麼身份、我不妨直接告訴你,殺死那些人的,就是我急家莊的兄弟,這一群高手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飛鷹』,所用的是一種極細的飛針。那些死者的後須玉枕穴是否有一個針孔呢?」游四慢條斯理地道。
鮮於修禮再也不能不相信了,鮮於戰勝卻大惑不解地問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們?」
「很簡單,我們不想作價〕死,不想少一份抗擊敵人的力量,真正能夠助鮮于先生的入,不是杜洛周;而是葛莊主!」游四冷然道。
「我若死了,你們莊主在不久的將來不就少了一個敵人、一個爭奪天下的對手嗎?」鮮於修禮也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錯,你若死了;我們的確少了一個對手,但我們的損失會更大卜游四之「我不明白,這會對你們有何損失?」鮮於修和直言不偽地道。
「鮮于先生小看了自己的力量,想來,你也不會不明白,若沒有你的召呼,會有一批有志之士將治隱,這些游離於杜洛同和葛莊主勢力之外的人中有不少厲害角色,他們並不會加入任何起義組織,當然除價之外。若是你死了,這樣一批抗敵力量,就會煙消雲散,不再發揮任何作用、沒有這樣一支起義軍的配合,我們的壓力就會大增,損失也絕對會更大。因此,權衡利害之下,我們不能不讓你活得更迫遙。因此,在你沒有直接威脅到我們的時候,我們絕對不會向你出手,更不會對你不利。因為;沒有多少人喜歡節外生枝,多慧仇敵、至於格來會怎麼樣,那是將來的事。在推翻Z混亂不堪的朝綱之後,你我再拚個魚死網破,就各憑本領啦。那時候,自是成王敗宏,沒有誰可以心存怨言。話盡如此,鮮于先生想如何就如何吧,是殺是和,只要你一句話。」游四慨然道。
「鮮於允,殺了他2他一派胡言,葛榮詭計多端,絕不能信!」杜三急道。
鮮於修禮並不理會,卻對著游四道:「我相信你,葛菜果然是個人物,他肯借糧五千扭結石俟丑權,就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個以大局為重之人,你回去告訴甚榮,鮮於修和先謝過他了,他的這份情我」必須了,日後若是見面於沙場,就憑手中的刀槍見真章卜鮮於戰勝聽到這裡似乎鬆了口氣,面色緩和多了。
「我的十八位兄弟可是被害了?」游四種情並無戲喜地問道。
「他訂1只是中了我的千秋冰寒瘴,你只要拿這解藥讓他們每人嗅一下子,就可恢復自由。」鮮於修禮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極小的鼻煙壺,遞給游四。
「鮮於修禮,你——呀——」社三一句話還未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對不起,你不該在這裡聽得太多!」鮮於修禮緩緩地自杜三身上抽出滴血的長劍,冷冷地道。
「這就當作是我的誠意好了。」鮮於修禮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淡然道。
「很好,我們成交!」游四欣然伸出大手,一握鮮於修禮的大手。
哦們是朋友了!」鮮於修禮報灑脫地道。
「不錯,你我自今日起就是朋友了!」游四也極為爽朗地道,同時接過鼻煙壺,向優倒在灌木叢中的十」\名葛家莊兄弟走去。
蕭員心中暗感奇怪,但是想到定是凌遍做了手腳;否則怎會好端端的六個人全部都倒下呢?不過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手中一提小包袱,拿著早已準備好的努箭,大搖大擺地衝了出電凌通順手將吹笛刁在嘴中,若有任何人阻攔,他都不會有絲毫的客氣眾人大感奇怪,甚至不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兒。
凌通一邊走,一邊打開小包,裡面卻是虎皮襖,迅速套在身上,這樣減少了不少累贅。
店小二並沒有阻攔他們,因為東家曾經說過,凌通這一桌菜的錢免了,只是爾朱家族的幾人突然昏倒,卻讓他們大吃一驚,慌了手腳。
店外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行人依然極多,陽光也不錯;只是凌通的馬匹不見了。
「夥計,我們的馬呢?」凌通一把抓住那看馬的小廝,逼問道、只是因為口中刁著吹笛,使得聲音極為模糊。
那小廝竟然一聲冷笑,手脫一款,動作快捷無論地間凌通的手上搭來,這小廝竟是個高手!
這當然不會是酒樓中的小廝,凌通大驚,本能反應之下,身形後撤,順勢踢出一腳,另一隻手上的小管一鬆。
弦音一響,小廝也真是了得,竟在此時,身形如風一般使過,那抓向凌通手腕的手,以快得不能再快的迅速,捏住了射到的短關。
「坐——」凌通的身子一震,腦袋中「嗡嗡」作響,倒跌而出,落在地上差點沒把脊骨給律成十截八裁的、他的一腳被對方的一腳給職去;而對方的功力比他不知高出多少,這記硬拚,只讓他叫苦不迭;但也幸虧對方要躲開條傷,不能用上全力。
小廝的身子也一震,想不到凌通小小年紀,功力也極為了得,以他的身份本未絕對不會願意扮成小廝,但他們以為萬俟丑奴在店中,想以出奇制勝的方法暗傷萬俟丑僅,沒料到卻遇上了凌通。
那小廝輕蔑地拋去手中的蕭關,身形老風般地逼近凌通。
「位個——」兩道黑影自蘆葦杯中標射而出,正是凌通嘴裡所習的吹笛發揮出最後救命的作用。
小廝並不知道凌通嘴裡刁的是什麼東西,卻沒想到竟能夠放出暗器,本以為手到拖來,卻不得不駐然身退,險險地避開兩支寸長的小針,殺機禁不住大盛。
「呀——」小廝突然間哼一聲,大意之中竟忘了一直立於旁邊的蕭靈。他雖然避開了凌通的吹箭,卻沒有躲過蕭靈的奇說凌通大喜,身子一天選出了小廝的攻勢之外,雖然身上痛得厲害,卻並未受傷。
小廝一驚,本以為凌通受他一腳定會身受重傷,沒有反抗能力,卻沒料到對方仍能站起身來。他當然想不到凌通一開始就被革風打通了經脈,習練的又是浩然正大的怫門內勁;經脈之強化已經不遜於一位高手,兼且苦練挨打之功,這一點打擊力仍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小廝怒吼著撲向蕭靈,他對蕭靈可能是怒恨交加,沒想到這小娃竟躲在背後施放暗話,一下子激發了他的凶性。
蕭靈駭然驚呼躍向凌通,凌通一聲冷哼,背上的長劍脫路而出,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刺向那小廝的心窩,出創、旋身,一派大家之氣,倒也不能讓人小覷。
小廝眼角閃過一絲訝異之色,手指輕拂,幻出漫天指影,猶如天羅地網般向凌通軍到。
凌適從來都投見過如此可怕的招式,似乎自己怎麼努力都是無濟於事,更不可能擊破對方的攻勢、一陣氣餒包心頭湧起,氣勢頓時弱了三分、這全是凌通的臨敵經驗太少,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根本不必在意對方的招式,只要頂著自己的劍意而行即可,但是他竟被對方那幻出的虛影給震住了。
小廝心頭一陣冷笑,暗忖道:「這只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毛頭,臨改經驗少得可憐,居然要勞動本兌動手——」剛剛想到這裡,突沒腦中一片空白。
「=……」一聲慘叫,凌通的長劍竟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小廝的五指卻捏著凌通的咽喉,只要一灌動力,凌通立刻會氣斷而亡,直把凌通駭得目瞪口呆,連劍都不知道技出來了。
「殺人了!殺人了!——」酒樓內外一陣呼喝,把凌通和蕭員從驚駭中喚醒過來。
「通哥哥,你怎麼了?」蕭靈差點沒意得哭出來,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凌通動也不敢動地望著那名小廝,正在奇怪對方怎麼不殺他,暗忖:「這回是死定了!」可是他立刻發現對方的臉色漸漸轉綠,瞳孔早已放大,顯然是已經死亡而且還身中劇毒,立刻明白正是蕭靈剛才那一箭之功。大喜之下,仍有些擔心小t。翼翼地移開對方那只要命的鬼頭。
鬼手竟很輕易地被移開了,凌通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死裡逃生之感使他家氣大發,一腳端在對方的小腹之上,那小廝的屍體就飛跌而出。
凌通閃身進過噴灑而出的鮮血,拖著帶血的長劍呼道:「秋跑!」
「殺入了,殺人了!」此刻圍觀的人才知道繼續呼喊。
「你的吹笛!」蕭員呼這「別管它!」凌通呼道,剛才被對方一捏,竟將吹箭筒自口中擊落。
蕭靈彎身拾起,她對這小玩意兒還是極有感情的。
怎麼也捨不得丟下。
「向那邊走!」凌通眼角閃過一道黑影,身法極快,顯然是預先守候在這裡的高手。是以凌通立刻拉著蕭靈向人群中鑽。
「想跑?!」一聲怒喝從天而降,緊接著一股勁風向兩人湧至。
凌通無法可逃,顯然撲麵條條路上都守有敵人。看來,爾朱家族對萬俟五奴的重視是可以想像的。
「回酒樓I。凌通在蕭靈耳邊輕喝道,一甩手,蕭靈便飛了回去。
蕭靈在空中翻了兩稅,然後安穩落地,而凌通的身形卻倒跌了出去。
「師父,你來了!」凌通眼中放出異彩地善道。
那正準備追襲的人駭然轉身,趁此機會凌通已經一溜煙般爬了起來,向蕭靈奔電另外兩道人影自一角揀來。
「哦射死你,射死你卜蕭員小營猛板。
「走!」凌通一拉蕭靈衝進酒樓。
待那兩人閃過省話已是慢了一步,那將凌通掉了一個跟斗的漢子見並沒有萬俟五娘的影子,才知上當,大怒之下向酒樓中追去。
叫勸他們做人質,他媽的!」凌通憤怒地內爾未進贊幾人撲去。
突然,爾朱送贊動了一下,抬起頭來,與凌通四目相對。
「媽呀!」凌通駛然倒退,驚呼一聲,拉著蕭員向後面撒腿就跑。
爾來送貨並不追趕。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頭腦中一片昏已原來,在爾來送贊仆倒在桌上,其餘幾人也相繼仆倒;使得桌上的熱湯全部打翻,一下子澆在爾來送讚的頭上,竟然使他的過藥解了。但這過藥大烈,使得其頭腦中一片昏噩,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被凌通的勁氣一逼,竟然抬起頭來。
以凌通的武功,對付那些馬賊或江湖中的三四流角色,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與爾米家族的這些高手相比,卻是相去甚遠。如果發揮良好,以游鬥的形式,或許還能支持一會兒,但這幾下子都是以硬碰硬,在功力之上;他哪能與人家相比?畢竟是初出江湖,經驗不見見爾來送贊抬起頭來,自然當對方故意裝作中毒,若與之交手肯定吃虧。這一駭,使他來不及多想,第一時間赴陝逃走、可是等他跑到後門口才悟到,對方其實真是中了毒,但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爾朱家族的追兵已經掠入了酒樓中。
「二公子!」衝進酒樓之入一陣驚呼,顯然被爾朱送禮幾人伏在桌上的情景給嚇住了,以為他們全都死去!
這麼一滯,已讓凌通衝出了後門。
「幹什麼?幹什麼?」一個小廝緊張地問道。
凌通一看,門外有頭驢子,也不答話,一腳踢過去,竟將小廝踢了一個踉鬥,這小廝卻是沒武功的。
小尿病得一陣慘呼,凌通心頭一陣激然,方才以為這人又是爾十家族安置的高手,還幸虧沒有動用弓箭毒關、否則這傢伙只好暗歎命苦了,但這下子也夠他受的百。
凌通忙解開驢於蒙在眼上的黑布,一創新下磨上的套子。
「上驢!」凌通低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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