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蘭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似地道:「我記起來了,我爹似乎說,心中虛靜,萬物唯心的境界,只是武之極端,武道有極至,天道卻無邊,老子曾說『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武道乃是人之極,卻難以與自然相比,自然之道,乃是天之道,只有到武道,人道同達極至,便可以進入天道,我爹自是喃喃自語,我當時並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我爹應該是在苦苦思索天道之門!」
「天道!」林峰驚愕萬分地呼道。
「不錯,我爹說只有能進入天道之中,那將會使自己與天同壽,達至永恆,但到底會有怎樣的結果,卻是誰也無法預料的,因為,那是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描述的境界,就算是有人修練入了那種境界也不能返回與世人說法,所以他並沒有對我禪說、』花雅蘭有些擔心地道。
「那不是等同於死亡嗎?」林峰更是吃了一驚,雖然對花雅蘭所說的那種虛無飄渺的「天道」有著無比的好奇,但仍然禁不住提了疑問。
花雅蘭神色更是一緊。似乎想到林峰所說似乎有著一定的道理。
林峰知道花雅蘭的心情,不由安慰地爽朗地一笑道;『我們這種低手法去談高手的事情,豈不是讓人笑話嗎,那便若游魚談論沙漠的植物,豈不是貽笑大方,杞人憂天,或許天道真的是一種異常神我且美妙的境界,也許便似教主所說與天同壽也說不定,那時豈不大妙!
花雅蘭勉強笑了一笑應聲道:「但願如你所說。」
林峰陪著笑了一笑道:「雅蘭,要不要我把那個曾百萬的禮物給你看一下,那可是精緻可愛之極的寶物。
「哦,真的有那樣好嗎?」花雅蘭不置可否地道。
林峰笑著從櫃子中端出兩對翡翠馬和那只赤金人,道:「我對這玩意兒並不識貨,只知道金子的光芒比翡翠好看,雖然這翡翠精緻異常,我卻看不出其價值來。
花雅蘭眼睛一亮,伸出玉手拿起一隻翡翠馬,「嘖嘖」稱讚不已道:「想不到曾百萬還收藏有這樣的寶物!」
林峰見花雅蘭的神色,知道定不是凡品,不禁哂然一笑道:「若是雅蘭喜歡,你就拿一對去吧,可勿貪心把兩對都拿走,我可就會空喜一場哦。」
花雅蘭望了望林峰那怪模怪樣,反問道:「你知道這一對翡翠馬可以值上多少銀子嗎?」
林峰一愕問道:「能值多少?」
「像這種稀世異寶,至少可以換到十萬兩白銀。」花雅蘭淡淡地道。
林峰大驚,簡直是不敢相信地道:「十萬兩,你弄沒弄錯?」
花雅蘭淡然一笑,道:「我用得著騙你嗎?說是十萬兩,還是以比較低的角度去考慮,若是買賣。應還不止這個數字。」
林峰不禁色為之變,咋舌不己地道:「真想不到這小小的東西竟這麼值錢,說得我還有些心痛。」
花雅蘭淡然一笑道:「小氣鬼,你心痛,我也要拿一對去,誰叫你先開了口。」
林峰不禁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得罪不得的,否則今後很多好處便連摸都摸不上邊了。」
花雅蘭不禁失笑道:「我有那樣狠嗎?有那樣絕嗎?」
「你呀。是一個猜不透看不穿的雲彩,只知道你美麗,知道你迷人。可誰也不知道你究竟有多麼深厚,內心是怎樣。」林峰毫不避忌地道,語意中儘是真誠,沒沒有半分貶義的成份。
花雅蘭也並不在意,只是報以一聲嬌笑,怨道:「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知道我的心,若是世間有一個可以挖下心還能夠再活下來的人,我倒要讓他來給我做一下手術,把心給你看一下」
林峰知道她是開玩笑,也不禁一陣感動,道:算了,我倒不希罕看你的心;那會多殘忍,我會比你更心痛的。」
花雅蘭甜甜地一笑。看了林峰一眼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狠心的人。」
「我對敵人絕不會手軟,甚至比任何人都很狠。」林峰淡淡地道。
「好了,我來為你講一下本教的武學及一些本門高手的武功特長。」花雅蘭長身而起。
認真地道。
「我正等著呢!」林峰說著淡淡地一笑。
當林峰睜開眼時已是日上三竿,只覺得神清氣爽,毫無一夜未睡的疲勞之感。
憶及昨夜與神鐵相通的那種清爽的感覺,不禁神往莫名。
原來,林峰在花雅蘭走後,對「天妖教」的武功溫習了幾遍,以他超常的記憶力,竟毫不費力地將幾路劍法和步法學得很純熟,再靜靜地與施雅蘭所講的數人武功特長一印證,竟然完全領悟,對本身的招式的修補,卻有更大的裨益,欣喜之餘,便自行運功調息,與神鐵溝通。
這一刻卻被神鐵之中那動人的世界深深地吸引,那是一種使人心曠神恰,清爽莫名的世界。寬廣無比的大草原,高聳入天,在陽光之下閃著聖潔之光的大雪山,和奔馳歡暢的駿馬、牛羊,無不是無比動人,還有那朦朧迷幻而神秘的呼吸及身影。是那樣親切和慈和、安詳,便若是聖寺的晨鐘,給人無比的寧和、清越、安詳此刻醒來仍然沉浸在那種動人的世界裡。
「咚咚……」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林峰伸了伸腿,從床上坐起來,打了哈欠,拉開房門。
「副總管早」皓月夾著被凍得通紅的小臉,端來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向林峰恭恭敬敬地道。
林峰憐愛地一笑,讓開身子道:「起得這麼早?」
皓月輕快地走進房間,把水盆放在桌上嬌笑道:「小婢還算起得遲的,做下人這個樣子本來還應該挨罰呢!」
林峰望了望天空中的大陽,不禁啞然失笑,深深吸了一口潮濕而清爽的空氣,心頭有說不出的寧和。
「副總管!」皓月乖巧地將絲巾擰開遞給林峰嬌聲道。
林峰望了望皓月那仰慕的眼神和一臉的歡快,伸手接過絲巾笑道:「要是你把我嬌慣得連絲斤也不給擰,我定打你十下板子。」
「副總管不會擰絲巾有什麼關係,小婢一生一世都侍奉你;為你擰絲巾不就行了嗎」皓月天真地道。
「你又不是會一步不離地跟著我,真是傻丫頭,將來你還要嫁人的!」林峰抹了一把臉,將絲巾送還皓月,拍著她的小腦袋笑道。
「小婢不嫁人,嫁人有什麼好,小婢願意一輩子侍候副總管!」皓月天真且堅定地道。
林峰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又接過漱口之物,不再理會皓月。
皓月知機地退了出去,在林峰洗漱完畢之時,皓月竟端著一些早點和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燕窩湯來,香氣四溢,不禁讓林峰食慾大動。
「我教你的吐納方法,可曾用心練?」林峰坐下拿起一塊雪花糕轉頭向皓月問道。
「副總管所授,小婢怎會偷懶,只要有空,小婢便會練習。只覺得有用不完的勁,真是太好了。,」皓月激動而興奮地道。
林峰喝了一口湯,又很嚴肅地吩咐道:「將我教你的穴位指給我看看,還有經絡!」說完,邊吃著糕點,邊望著皓月。
皓月心中有些緊張,邊指邊道:「上顎,斷交穴;人中,水溝人;鼻準,素骨穴;天庭,神庭穴;腦頂,百會穴;腦後,風府穴;脊椎骨這裡是大椎穴,腰腧是腰腧穴。向下這裡是長強穴,再向前是會陰穴,左行至左大腿外踝,是伏兔穴,下行至左小腿外踝是三里穴,左足背是沖陽穴,左足大指,大敦穴,左足五指是至陰、通谷二穴,左足心,湧泉穴,上行,左小腿裡踝是三陰交穴,行至大腿裡踝是,是……」
「是箕門穴!」林峰提醒道。
「哦,是箕門穴!」皓月有些喪氣而又恍然道。
「不錯,能夠有你這樣的記性,還不錯,再接著說。」林峰讚道。
「上行至吳元是關元穴,右大腿外踝也是伏兔穴。右小腿外踝也是三里穴,右足背這是沖陽穴,右足大指也是大敦穴,二指是厲兌、內廷二穴,三指是天穴不通經絡,四指是竅陰穴,五指也是至陰、通谷二穴,兩足的穴道是相同的。且方位、尺寸也一樣,右足心是湧泉穴,上行經三陰交穴,右大腿踝是箕心穴,上至氣海……腕中是胃脘穴,右乳是乳中穴,右肩膀外側也是肩骨穴,右手腕外側也是曲池穴,雙手手背都為中諸穴,雙手大指,少商穴,二指,商陽穴,三指,中衝穴,四指,吳衝穴,五指,少澤穴,手心,勞宮穴,手腕裡側,列缺穴,肩膀裡側雲門穴,廉泉是廉泉穴。這是承漿穴,心部這裡是聚泉穴,副總管,是這樣嗎」皓月有些激動地問。
林峰喝下最後一口湯,不禁頷首道:「有這樣已經不錯了,只是有幾處穴位所指地尺寸不太準,要知道武功一道,差之毫釐。將可能是喪命之結果,千萬要准、快、狠」說著,林峰移步來到皓月的身邊,伸指在皓月身上輕點道:「腰脘穴要再向左偏移半分。廉泉穴要下移一分,三陰交你點得太高……」說著只在這幾處穴道上輕輕點下。
皓月仔細地看著林峰落指的方位,興奮得小臉通紅。
「我會叫人給你繪一幅穴位圖,你拿去參照練習,對了,你可會識字?」林峰疑問道。
「小婢四歲之時。爹就教我讀書寫字,雖只短短的四年,也認識一些字。」皓月有些自豪地道。
「那是最好,我會叫一位老師再教你一教,你定會更聰明伶俐,還有六字訣經絡走向。」林峰像一位嚴師一般溫和地道。
皓月無比感激地道:「副總管對婢子這麼好,小婢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
「傻丫頭。要你做牛做馬幹什麼我只要你能出人頭地,讓世人看看婢子也是人,我也做過幾年的僕人,每個人都是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要知道,你是了不起的人,這樣,才會讓世人不敢小看你!」林峰撫摸著皓月的腦袋,憐借地道。
皓月竟流下淚來但卻並沒有哭出聲來,是激動的淚,是感激的淚;但卻是苦澀的。
林峰心中也升起一股淡澀的情緒,柔聲道:「今後在沒人的時候,你便不用叫我副總管,叫我大哥好了,我會把你當妹妹一樣看待。」
「這,這怎麼可以」皓月受寵若驚地道。
「聽我的話,否則我會不高興的。」林峰認真而產肅地道。
皓月看了看林峰那真誠的眼神,感動無比地顫聲道:「是!副總管!」
「叫錯了」林峰造。
「哦,我知道了,大哥!」皓月心中激動無比地道。
林峰這才笑了笑道:「好,就這麼叫,現在口頭說六字訣經絡走向」
皓月見林峰認真的樣子。忙念道:「一宮為噓,『噓』字功經絡走向是。起於大敦,止於期門或經肺於少商,為手太陰,肺經與足蹶陰肝經;二字為『呵』,呵宇功經絡走向是,起於隱自止於少衝和中沖行、足大陰脾經,手少陰心經及手厥阻心包經,三曰『呼』,呼字功經絡走向為起於隱自止於少衝,行足太陽陰脾經和手少陰心經,四曰『皿』起於中焦,止於少商,過任脈,行手大陰肺經及手陰月太陽經,五日『吹』,起於湧泉,上於俞府或中沖,行足少陰腎經及手厥陰心包經,六日『嘻』起於足竅陰止於關沖,行足少陰膽經和手少陽三焦經,是嗎,大哥?」
林峰高興地拍拍皓月的肩頭喜道:「不錯,你的記性的確很好用,很聰明,只要你盡力,一定不會讓大哥失望的。」
「怎麼,一大早就在調教小丫頭啊!」花雅蘭比黃鶯出谷更動人的聲音老遠便送了進來。
林峰身向門口望了望,只見花雅蘭英姿勃發地大步行來,不禁拍拍皓月的肩膀柔聲道:
「你先下去吧」
皓月知趣地端著盆和盤子走了出去。
花雅蘭望了望從身邊有些畏縮地走過的皓月一眼又轉向林峰笑道:「我還以為我們的副總管是個大懶蟲呢,卻沒有想到竟有這麼好的興致。」
林峰爽朗地迎上去笑道:「雅蘭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才來與我共同分享,對嗎?看你神采奕奕的樣子,比今天的大陽更讓人覺得溫暖和迷人!」
「他這油嘴滑舌的人呀,一大早起來就向我灌迷湯,人家就算想不高興也不可能呀。」
花雅蘭假嗔道。
「是鄭華發來了嗎?」林峰反問道
「不錯,來的不僅有鄭華髮,還有我師兄柳良明及聖者范正忠。」花雅蘭莊重地道「哦。竟來了這麼多人!」林峰驚訝道。
「他們正在客廳,等著見你呢」花雅蘭甜甜地一笑道。
林峰呆了一呆道:「我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誰說你沒有,你乃內堂一堂副總管,無論是誰,都不敢小看你」花雅蘭肅然道。
「好,我這就來」林峰轉身掛上寶刀大步走出房門道。
花雅蘭眼睛一亮,遂又溫柔地道:「要小心一點。」
林峰向身邊的可人兒望了一眼,自信地笑道:「我林峰也不是吃素的。
兩人快步來到客廳,只見椅子上己坐了兩名剽悍的年輕人和一名鬍鬚花白的老者,老者身後立著一胖一瘦的兩名中年漢子,氣勢沉穩已極。
眾人立刻向花雅蘭行禮,後再向林峰點點頭。林峰也不卑不亢地向眾人點點頭。
花雅蘭巧笑如嫣地向林峰指道:「范叔叔,師兄和鄭副堂主,這位便是新上任的內堂副總管林峰。」遂又領著林峰來到范正忠的身前,很客氣地向林峰介紹道:「這位便是本教四聖者之一,聖者范正忠。」
「聖者之名我在牙牙學語之時便已聽聞,十幾年來都是傾慕不已,想不到今日卻能見到聖者的風姿,真是林峰三生有幸呀。」林峰萬分客氣和推崇地道。
范正忠本來臉色不是很好,卻聽得林峰如此一說頓時笑顏盡展,不禁對林峰大增好感,也有些得意而謙遜地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公子如此年輕就能成就此職,將來前程定是無可限量。」
林峰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忙恭敬地道:「哪裡,哪裡,林峰只不過憑一時幸運而已。將來得向聖者等德高望重的前輩指教和提拔。」
范正忠嘿嘿」一笑,歡快地捋了一下鬍子,對林峰的話真是滿意之極不由得滿口應稱道:「這個當然,本教將來全是你年輕一輩的,我們幾根老骨頭自會盡力。」
「那林峰便謝過聖者了。只要林峰有何錯處,聖者你提出,我定會竭盡全力改正,望聖者不要顧忌我的面子。」林峰真誠而爽朗地道。
花雅蘭心頭暗讚林峰的圓通。
聖者不禁拍拍林峰的肩膀讚道:「年輕人能有這種勇氣,真是難能可貴,我會的。」旋又對身邊的兩位中年漢子道:「胖瘦二僕,向副總管行禮。」
胖瘦二僕立刻踏前一步。一股強大的氣勢擠壓了過來,這一塊的空氣似乎完全停止了流動,讓人感到憋息不已,范正忠微笑著望了林峰一眼。
林峰知道對方正在試他的武功,但只裝作若無其事地受了胖瘦二僕一禮,同時歡聲笑道:「聖者何必這麼多禮,後生晚輩怎能承受如此大禮。」說完,上前輕輕抬起胖瘦二僕。
胖瘦二僕身子一震,只感覺到兩股強大無比的內力湧了上來,身不由己地被抬高了少許,並不敢太露抗拒的痕跡,便應手而起,那股強大的氣勢立時消於無形。
花雅蘭淡然一笑,一切盡在意料之中。而范正忠卻臉顯異色,胖瘦二僕更是臉色驚異不定,當然是想不到林峰的功力竟有如此之高。
花雅蘭又來到一名刀鞘臉濃眉大目的青年身前,嬌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師兄柳良明,乃外堂堂主。」
林峰轉身大步來到柳良明身邊,恭敬地道:「林峰見過柳堂主,聽聖姑經常說起堂主大名,叫林峰心儀已久,今日一見。堂主果然是人中之龍,豪氣逼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呀!」
柳良明眼睛一亮,欣喜萬分地望向花雅蘭,見她正俏麗如花且笑望著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對林峰那可真是親近了極點,「嘿嘿」一笑十分誠懇地握住林峰的手,興奮地道:「副總管也是世間奇男,將來定能將本教的事業推向輝煌,願我們今後合作愉快」
林峰心頭好笑,剛才他早就觀察到柳良明的異樣,花雅蘭一進客廳,他的目光便很少離開花雅蘭的身上,剛才那一句話只不過是胡謅的客套之詞,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只不過此時還是不得不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熱切地道:「林峰願意成為本教的陣前士卒能夠和堂主這樣的青年英雄合作,乃是林峰畢生之幸呀!」
柳良明不禁對林峰態度大改,本來還有一挫林峰的想法,全因林峰是花雅蘭一手提拔起來的,便成了他的情敵,可現在林峰卻如此知機地說話,花雅蘭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冷漠,還以為林峰所說確有其事,怎不叫他大喜過望,且又有這麼好的馬屁,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豈有不對林峰大增好感之理。
林峰心中卻不由得暗讚花雅蘭很會合作,花雅蘭更想贊林峰會抓住人的心理,演戲的功夫更是到位。
惟一陰沉著臉的卻是鄭華髮。
花雅蘭卻依然笑著向林峰介紹道:「這位是本教外堂副堂主鄭華髮。」
林峰望著那張陰鷙且目無表情的臉,不由暗憎,只是伸出手,淡淡地笑道:「聽說鄭副堂主鐵面無私,不苟言笑,今日得見,果然不假!」
鄭華發臉色微變,強忍怒氣,伸出手來假笑著緊握林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