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孤槍群棍

    刀是消失了,在消失的片刻,傳來了一陣「僻啪」的暴響。

    五支長矛全都斷了,是被林峰的刀斬斷的,誰也沒有想到,林峰的刀居然如此厲害。

    林峰的刀還入鞘中,但身形便若一顆被投石機擲出的石頭,撞入了五位正在驚愕的人中間。同時也避開了薩蠻從身後來的那驚天一擊。

    那五人還未反應過來,林峰已將自己的長槍接在背上,頭已經重重地撞在一人的腹部,沒有人可以說出那樣的詭異。

    那被撞的人狂噴出數口鮮血,仰天便到,不過踢出了最後一腳。其他幾人手中只剩下半截矛柄,以短棍之勢。施以雷霆一擊。

    「轟!」林峰一聲慘哼,嘴角溢出一縷血絲,背上的長槍擋住了四根短棍,但卻斷了,槍桿根本就承受不起這雷霆一擊,於是他的背上便挨了四棍,不過卻己失去了八成攻擊力,但四根也夠他受的了。

    薩蠻一聲暴吼,他絕對不允許林峰有任何喘息之機,手中的長矛化作一道長虹,橫過虛空,向林峰刺到。

    林峰一聲狂嚎。身子一扭,奇跡般地將那截槍頭刺入一人的腹中,身子便像是一團肉球橫翻而出,同時手中又多了一柄刀,是腿上的一柄。

    林峰身上的武器多得讓人心驚,卻絲毫沒有使林峰不方便的跡像。

    「噗!」刀和矛相擊,卻是一聲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問響,連薩蠻都有些驚異。

    林峰一聲邪笑,身子竟被撞得斜斜飛出,那柄刀並沒有在手中,而是『啪」地一聲。在虛空裡爆成數十塊碎片,四散飛射。

    沒有人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林峰猜到會是這個樣子,不過卻不知道會如此烈,連刀柄也被爆飛。

    這是薩蠻和林峰兩人合力的結果,薩蠻的功力,林峰沒有把握完全化去,因為他剛受了那四人狂猛的一擊,又以巧勁將槍尖刺入一人的腹中,雖然自負,也不敢輕迎薩蠻的全力一擊,於是只好以依那情朗的化勁之法,將薩蠻的攻擊力道完全納入刀中,再以自己的功力暫時逼出,不過這樣注定會犧牲手中的這把刀。

    同時林峰還是在賭,賭命,不過林峰贏了,便沒有死,他賭薩蠻突然遇到這股怪異化解功力的勁氣後,會有一個心驚的過程,也便是松勁之時。

    薩蠻沒讓林峰失望,林峰便有了脫身的機會,高手相爭便是這剎那的時間。

    那六名連雲寨的好手,只一個照面便損失了三人,怎不叫薩蠻大怒和心驚,林峰這怪異的打法,連那剩下的三名好手都有些驚寒,詭變百出,雖然讓林峰損失了兩件兵刃,且受了一些傷,但卻絲毫不影響林峰的凶悍。

    薩蠻氣得七竅生煙,一聲暴喝,身子和長矛,像大山一般的向林峰壓至,但他的臉色立刻變了,因為他看到一件東西。

    是一張小巧的勁弩,他根木就沒有看出林峰是如何拿出來的,其實只要林峰不要他看見,便是面對面,薩蠻也很難發現,神偷門的偷術,便幾乎全都是一些小巧的手法,如何會讓外人得知。

    林峰深得郭百川的偷術所傳,且功力絕頂,其手法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一個高明的小偷,身上便是藏著二十件工具,也不會有人看得出來,這便是林峰滿身武器而難被人看出來一般。

    不僅薩蠻的臉色變了,那三名連雲寨好手的臉色也變了,林峰的神色無比的狠厲,目中射出濃濃的殺機在勁弩之上,連搭著三支短箭,這並不是危險所在,危險所在是早已飛出勁弩的四支短箭。

    林峰射出的四支短箭之時,身形根本就在空中,因此。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射出那四支短箭,這一切全在林峰的計算之中。

    「啪!啪!……」四聲暴響,四支短箭立刻被截下,可是又有三支射向薩蠻。

    薩蠻大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飛身旋開,那三名連雲寨中的好手,也被震得倒退開來,這勁弩在短程內的力度的確不能小看,而又事起倉促,所以薩蠻四人都一時不能攻上。

    林峰一聲長笑,飛身向孫愛人撲去,像是一隻巨大的鵬鳥。

    薩蠻豈能讓林峰如此逃走,不過他已攔截不及,只好將手中的長矛飛擲而去。

    林峰只覺得一股強勁從身後襲來。忙伸手向後一擋,竟來不及抽出懷中的劍,只好以勁弩相抗。

    「啪」勁弩那鋼絲絞成的弦竟一下子被刺斷,弩身也變成兩截,林峰只覺得手臂有些酸麻,心下駭然,不過卻解開了長矛飛擲之勢,同時一抓力道大減長矛,身形更疾孫愛人一聲暴吼,向薩蠻射出兩箭,立刻擋住薩蠻追來之勢。

    林峰又一聲長嘯,落於馬背之上,高聲道:「薩蠻多謝你的長矛;我會把它刺在你寨中弟子的胸膛裡的、」

    「有膽就別跑」薩蠻氣得雙目通紅,吼道。

    「哈哈,薩蠻,你敢跟我單獨一戰嗎?」林峰立於馬上傲然地笑道薩蠻一愣,吼道:

    「給我殺了他」身形又狂撲了上來。

    林峰眼中露出一絲不屑,調過馬頭向回駛去,同時向寨內聚集聲線以內力遠送出去,道:「三小姐,林峰會回來的。」

    「哼,狂徒別跑!」薩蠻挑起寨中那位好手未被斬斷的長矛,飛步追了過來。

    林峰馬蹄絲毫不停,反而把長矛掛於馬腹,彎弓向薩蠻射出一箭,冷哼道:「薩蠻,你聽著。若是杜家三人有一絲損傷,連雲寨所有的人一定會一個個地死去,我以『天妖教』的名義告訴你,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他們、」

    「噗!」那支勁箭竟在薩蠻的身邊一塊石頭上立穩,箭身竟入石三寸,光憑這一手勁力,絕對不在薩蠻之下,若是不擇手段,以對方的詭變百出,凶狠無比的手法,薩蠻竟有些不敢想像,也沒有再追。以他的腳力,在短程內追一匹馬,也不至追丟,可是林峰剛才顯示的一手功力,因為他擋過了孫愛人的兩箭,這人也絕對是個好手,在連雲寨中,能達到孫愛人的那種身手的人並不多。

    林峰揚長而去,在消失的路口之時,還掀開酒壺蓋,向口中猛灌了幾口酒,意態瀟灑之極。卻唯有薩蠻在呆呆地立著。

    不,在寨牆之上,還有一個人,那便是薩蠻的二女兒夢娜奴娃,她的眼中有一片癡迷之色,怔怔地站著,目光有些呆癡,一直到林峰的身影消失在眼下為止她認識林峰,在「長渡客棧」之中,這是一個比她預約要早幾天來的人,她懷疑林峰有些發瘋,若不是瘋子,怎會單槍匹馬來連雲寨挑戰,她還為林峰擔心了一陣子,因為自第一眼見他,便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好感,這一刻卻知道林峰不是個瘋子,而是個勇士,一個狂人,殺了她的族人,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恨他,「難道真是阿爹的錯?」從沒有懷疑過薩蠻的夢娜奴娃居然第一次懷疑起阿爹來,這讓她自己也大為吃驚。

    林峰的身影在寨牆上驚得發呆的眾人眼下消失,可是卻為他們留下了一場噩夢。

    林峰的話,在寨裡寨外都取到了很大的影響,最先激動的卻是杜娟、杜威和韓秀雲,她人並不知道林峰與薩蠻相鬥的經過。但卻知道林峰成功地走了,嘯聲中有一絲雜音,顯是微微地受了一些傷,但林峰卻又重說了在離開杜家莊時那句話。讓杜娟不由得又重憶起昔日的往事,說來也怪,心中竟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和甜蜜。

    韓秀雲也在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不由得疑問道:威兒,你和阿峰平日熟不熟悉?」

    杜威展開了久未笑過的臉。神秘兮兮地道:「阿峰他暗中喜歡姐姐已經有三年了、」

    「啊」』韓秀雲表情一陣驚異。卻是喜憂參半。

    「娘你怎麼了?」杜威疑惑地問道「我是擔心阿峰會不顧一切來救我們,而妄送了性命』韓秀雲有些擔心地道。

    杜威一愣,也沉默起來,有些傷心地道:「以阿峰的脾氣,他肯定會再來,否則,他不會罷休的、」

    韓秀雲這次真的色變,沉聲道:「你怎麼會知道。他一定會來?」

    杜威吸了口氣,便把那日林峰在練武場上發生的事,一絲不露地對韓秀雲講了。

    韓秀雲的神色變幻不定,到最後,卻輕輕地歎了口氣,道:「一切都聽天由命,想不到自己的親家出賣了自己,還得由一個下人來救、」

    杜威神色也有些不好,狠聲道:「要是大姐有什麼不測,我出去。第一個要闖的便是『獵鷹堡』。

    韓秀雲苦澀地笑了笑道:「但願仙兒不會有事,否則寇政有十條命也會保不住。」

    杜威目中煞光暴射,手中緊握著拳頭,卻始終無法使力。

    「便願阿峰派人通知你爹,唉,不知娟兒怎樣了!」韓秀雲面顯憂色地道。

    「想來,薩蠻這狗賊不敢害姐姐。」杜威也憂心忡忡地道。

    韓秀雲默然不語,他的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好以沉默來代替一切再報上一聲長長的歎息,神色間有說不出的焦慮。

    林峰走出薩蠻的視線,立刻「哇」地一聲,噴出一口血水。

    「怎麼了,副總管?」孫愛人驚問道,迅速策馬向林峰靠來。

    林峰扭頭向孫愛人苦澀地一笑道:「好一個薩蠻,居然讓我浪費了兩大口好酒、」

    孫愛人一呆。神色間顯出無比關切之色。

    「我沒事。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休息一會兒便會好,剛才只是以酒洗喉而已。」林峰笑道。

    孫愛人默然不語,他知道林峰對酒的珍惜程度幾乎像是寶刀寶劍,又怎肯輕易浪費酒去洗喉呢,只是見林峰毫不在意的豪態,也不便說而已,同時,林峰面色紅潤,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傷。

    林峰的傷,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爆刀,以脫身之時,使自己的傷勢加重,薩蠻的功力,豈是如此易與,林峰也只能將一部分聚於刀上,而另一部分則侵入體內,傷了內腑,否則,以他的性格怎會撤回,那肯定是由山上爬入寨中,大鬧一番,而受傷之後,卻不能表現出來,一直強忍著,壓制著,不讓薩蠻這等高手看出來,否則便取不了威脅的作用,而杜娟三人便會危險了,是以他連以長嘯,射箭入石這幾個手段掩飾自己的傷勢,而導致傷勢更加沉重,卻又經酒水一激,自然會噴出鮮血來。

    「孫老師,你先回去,與馮老師一起改裝而動,可先行離開『長渡客棧』後再行改裝進『長渡』。記住,一切小心一些,若是離開,可留下暗記、」林峰帶住馬韁,向身後馳來的孫愛人道。

    「那副總管呢?」孫愛人疑惑地問道林峰淡然一笑道:「我還要去『連雲寨』中旅遊一趟,你最後在這附近多備幾匹馬、」

    「那副總管的傷勢?」孫愛人有些急切地問。

    「尚無大礙,我再在這附近自療一會兒,入黑再偷入寨中,應該不會有問題。」林峰自信地道。

    孫愛人知道林峰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的,只得無奈地道:「那副總管保重了,到時,我會在這片樹林中準備四匹馬,等候副總管」

    「不錯,我一定會出來的,薩蠻還不能奈我何,你最好在今夜到『獵鷹堡』去放一把火,把他們燒個屁滾尿流,也便不能再與『連雲寨』同流合污了,不過萬事小心,『獵鷹堡』能屹立於蜀西數十年不倒。絕不是軟貨,最好,找膳房和守衛不多的地方放火後。引開了大部分人,再去燒他們的糧倉,哈哈……」說著,林峰歡快地笑了起來。

    「囑下明白如何做,副總管放心,我要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人縱火還是下人失誤!」孫愛人也邪邪地笑應道。

    「我相信你,也知道你是縱火專家,不過還是小心為妙。」林峰沉重地道。

    「嗯!」孫愛人感激地點頭應了聲。

    「我知道,天下除了江南火器堂之外,再也沒有比你廣西孫家會放火之人,若有機會,與『長渡』送酒之人一起到連雲寨放放煙花也好、」林峰狠厲地一笑道。

    孫愛人一呆,旋即笑道:「這個好說,先讓『獵鷹堡』燒個不亦樂乎,再讓連雲寨也遙相呼應,這的確是好。」

    林峰不禁拍拍孫愛人的肩膀,兩人同時歡暢地笑了起來。

    「好吧,你快回去,我還要去找一個靜一點的地方療傷,入黑便去游一趟、」林峰叮囑道。

    「副總管小心了!」孫愛人一問馬腹。鄭重地道。

    林峰點了點頭,一帶馬韁便馳入樹叢。

    入夜,寒意漸濃,卻不減山花的清香。霧氣漸濃,偶有野上的厲嚎,猿啼漸竭,卻多了夜鳥的啼鳴。

    樹林中更多的是幽森和詭秘,樹枝搖擺成妖魅的身影。

    月色不壞,但依然很朦朧,像是給大地蒙上了一層輕紗,更增夜的神秘。

    馬兒有一些不安,輕輕地刨著地上的土,使山林中更添了幾絲淒清。

    林峰緩緩睜開眼睛,光線的強弱對他的影響並不大,空寂的山林中。聲音顯得無比清晰,他存身的地方是一枝橫出的大樹幹,密密的葉子,將他隱蔽得很好,不過,一下午過去了,並沒有異樣的舉動和騷擾。

    體內的傷勢盡好,而且整個人都充盈著一股莫可名狀的衝動,似乎是殺意,林峰也不太清楚,他當然並不知道自己體內的血芝潛能又激發了一些,已達至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意境,使他自己的思想中對血芝的潛能已失去了抵制的意況。

    馬兒還在不安地刨著土,偶爾傳出一聲低低的嘶鳴。

    林峰緩緩地從樹上飄下,像是一隻幽靈,不過,在此時的樹林中並沒有別人。否則,定會被嚇死。

    他要去一個地方,連雲寨,這是他一定要去的地方,除非他死了,林峰毫不猶豫,一切都並不重要,對他重要的只有三小姐的安危,因此,他毫不猶豫,也毫不停留地策馬向連雲寨馳去。

    夜漸深,一切都變得那般朦朧,只有林峰的眼睛和天上的月亮、星星是亮的。

    風漸寒,馬兒並不太習慣於夜行,不過,林峰卻不是很急,因為這裡離連雲寨並不遠。

    連雲寨中的情形也很遭,今天白天,一下子便死了數十人和三名好手,而且讓對方揚揚而去,所有人的心裡都不好過,最怒的當然是薩蠻,對方以一人之力在他的眼皮底下殺死了他的三名親衛和數十名弟於,還出言恐嚇。

    不過他的心中很矛盾,他身為苗王,當然代表族人的利益,難道真是要因一個人而害了整個族人?他並不懼林峰,甚至連杜刺和杜明也不放在眼中,可是整個「天妖教」卻是誰也沒把握去惹的,這是一個可以不擇手段去對付任何人的組織,其神秘和威力也的確是誰也不敢輕視,他並非不知道「天妖教』的厲害,若是一個「五魁門」再加上一個「天妖教」大概誰也沒有能力與之抗衡,這些,使他不得不考慮很多的後果,可是,他終是一族之王,有自己的傲氣和脾氣,林峰的話激起了他的倔強和怒意,所以,他現在要去找杜娟,似乎很多問題都並不花力氣去想,因為那似乎是沒有必要,只是為了爭一口氣而已。

    「大王,大王!」兩位立於門口的壯碩漢子恭敬地道。

    「嗯,王妃怎麼樣?」薩蠻臉色陰沉地道。

    「一切情況正常!」兩人立刻應聲回答道。

    「很好,好好看著,一有異常情況,便立刻向我通報,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便提著頭見我。」薩蠻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便大步走入花園,唯留下兩位壯漢呆愣愣地立在門口。

    杜娟並沒有休息,她根本就不可能能夠休息,一顆心,早已隨著林峰在塞外的呼喊飛了出去,腦中翻來覆去的便是林峰的那兩句話『三小姐,林峰來了!」「三小姐,林峰會再來的!」多麼親切卻又讓人心憂,不過在此刻,林峰竟成了惟一的希望。

    林峰還叫她三小姐,這是已經好久都未曾聽到的稱呼,不由得又想起了往昔的種種往事,此刻再想起來,卻是那樣美,那樣動人和讓人感動,可是眼下,一切都己改變,時間的流逝,人事的遷移,杜娟不由得輕輕地一歎,心中也霎時充滿憤怒,自己卻被姐夫出賣,這是如何荒唐之事,如何讓人心痛的事。

    「砰!」門閂一下子崩斷,出現了薩蠻那憤怒的臉,和充滿煞氣雄偉的身子。

    杜娟從回憶中醒來,斜眼冷冷地望了望薩蠻一眼,並不說半句話,像是一尊冰雕的女神像。那樣冷艷,那樣高雅。

    薩蠻不由得愣了愣,似乎也被杜娟的氣勢所震懾,這是一種無形漠視的氣勢,與薩蠻所想像的驚慌的模樣,根本就是兩樣,致使他一上來便氣勢弱了一截,同時,也大為光火,杜娟竟把他視為無物,豈能讓他忍受,不由得怒吼道:「你為什麼不怕?」

    杜娟冷冷地一笑,神情依然很冷漠,雙目只是注視著眼前那跳躍的燈火,道:「我為什麼要怕?」

    薩蠻這下也呆住了,他也有些糊塗,杜娟的鎮定,使他有些心虛,面對著如此美麗無倫的女子,他的心中根本就生不出任何邪惡的念頭,那會讓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不禁語塞。

    吸了口氣道:「你不怕我不必等到四月十六?」

    杜娟淒然一笑,冷漠地道:「人生唯有一死而已,如果你認為能夠不讓我死的話,你愛怎麼樣便怎麼樣!」

    薩蠻神色一變,因為杜娟手中多了一把剪刀,很鋒利的剪刀,並沒有刻意地對準什麼地方,但他卻知道只要杜娟手一動,便可以立刻刺入體內任何死穴。

    杜娟神情依然是那般冷漠,像是在寒風中靜守了無數個世紀的雪蓮,眼神中還有一絲不屑,似乎是一種深深的悲哀——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