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小無猜

    皓月又恢復頑色地向杜威眨眨眼道:「威哥哥,咱們比比誰先到船上怎麼樣?」

    杜威也被激出了頑皮之心,不禁望了望韓秀雲,見她並沒有反對,而皓月更一險期盼之色,不禁點頭笑道:「有何不可」於是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皓目卻狡黠地一笑,一夾馬腹。馬兒向河邊急衝,一下子超過了杜威數步之遙。

    杜威估不到皓月會如此來一手,急忙追趕。

    「唏律律——」馬兒一聲嘶叫,急時地剎住。在地上抱起四道溝槽,而皓月的身影就因這一貫之力從馬背直飛而出。

    皓月早有準備,竟在空中身子一扭從腰間射出一道幻影,「啪」他一聲纏住大船的桅桿,身上的黑得發亮的貂皮被風被風一吹,張開便像是一隻大鳥一般輕巧地落在船板上,只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時候杜威的身形才剛剛落在船舷,卻已比皓月晚了兩步。

    皓月收下那根黑漆漆的軟索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經意地向杜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一副嬌憨無倫之色,只看得眾人大為疼愛,眾人仍無法看出皓月用的是什麼身法,不過只憑這躍馬的膽量和運力的靈活及手法的利落,便知道,她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

    杜威嫩臉一紅,怨道:「這怎麼能算數!」

    「哦,輸了可不好賴賬,這怎麼不能夠算數,難道我不是比你先上船嗎?」皓月不依地道。

    「可是,你卻——這不公平。」杜威在眾人面前輸給一個比他更小的女孩一時臉面上過不去,不服氣地駁道。

    皓月一聲嬌笑道:「你只是說比一比,又沒說下馬比更沒說不准用工具,只是說誰先到船上而已,因此,這只是講求目的而不論手段的比賽,我只比你聰明一點點而已,因此我贏了,你難道也不服氣?」

    眾人不禁愕然,更想不到這小姑娘人小小的,不僅武功出人意料,口齒之伶俐更出人意料,不由得全對她刮目相看,心中暗自猜測,這小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小孩。

    杜威嫩臉通紅,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不由得大感尷尬,卻說不出話來,皓月向來是很會揣摩人的心意哪有不明杜威心中的感受,不禁向眾人傲然地望了一眼,淺笑著向杜威走過去拉著杜威的手,溫聲軟語地道:「威哥哥,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若想贏體。自然要用計謀了,你是大男子漢自然不會介意了是嗎?」說著頑皮地向那想笑卻憋得很苦的黎黑燕睡了眨眼睛。

    黎黑燕這下可真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杜威聽皓月這麼一說,大感有面子,立刻昂首挺胸大方地道:「我當然認輸。」旋又轉向黎黑燕疑問道:「大師妹,你笑什麼?」

    眾人聽這古怪的稱呼,不禁大感好笑,唯黎黑燕立刻剎住笑聲,應道:「我在笑這位妹妹好可愛。」

    杜威立刻恢復本性地向皓月眨了眨眼睛,皓月卻嬌笑著向黎黑燕道:「這位姑娘也好美呀!」後又向龍佩促狹地問道:「這英俊瀟灑的哥哥,我說得對嗎?」

    黎黑燕先是心中一喜,後又一愣,估不到皓月會有此一問不禁大為嬌羞。狠狠地向皓月瞪了一眼。只白了龍佩一瞧。

    龍佩心中一喜,對皓月的好感不由得大增,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少男少女不喜歡人讚他英俊瀟灑,美麗漂亮,特別是在自己的情人面前,龍佩不禁連連點頭,卻向黎黑燕偷望了一眼剛好與她那眼神相撞,不禁連連迴避。

    皓月卻嬌笑不己又向船上的眾人望了一眼。知道龍翔天是一個重要人物,忙轉頭最天真的口氣嬌聲道:「這位伯伯好威武呀!」

    龍翔天一愕卻立時得意萬分,右手一將美髯,裝作十分慈祥地微微一額首,只看得杜威心中暗笑。

    韓秀雲此時也登上了船,三匹駿馬也被拉上大船,眾人立到齊向她行禮,唯有皓月歡躍無比,自行到船上四處看個不已,一副天真爛漫之色,便像是春天的小鳥,使船上的氣氛變得無比活躍。

    『師娘。三師叔他到漢源去找過你們,想不到卻在這裡遇上了你」黎黑燕神情有些怪怪地道。

    「哦,你三師叔現在在哪兒?我們沒有遇到他。或許是錯了道,」韓秀雲淡淡地應道。

    「杜夫人,請到艙內坐,不知夫人可曾用過午膳?我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龍翔天客氣地道。

    『有勞龍幫主了。」韓秀雲也客氣地道

    「婁護法,快去為杜夫人準備一間客房。」旋又向杜威客氣地道:「杜公子便和小大擠上一擠如何?」

    杜威望了望龍佩,露齒一笑道:「可以的、」

    龍翔天又望了望皓月一眼以同樣語氣道:「那便請這位小姑娘與黎小姐一個房間如何?」

    皓月一愣,望了望黎黑燕一眼,歡聲道:「那太好了能和這美麗的姐姐住在一起定很舒服」又搶上一步一把抓住黎黑燕的玉手笑問道:「姐姐的名字一定也像姐姐的人一樣美,能告訴我嗎?」

    黎黑燕簡直被皓月幾句話吹捧得不知所以,不禁開心地笑道:「小妹妹真乖,姐姐姓黎名叫黑燕,你叫什麼名字呢?告訴姐姐好嗎?」

    皓月立刻露出認真地讚道:「黑燕好美好活躍的名字呀,春天的燕子,燕子能自由自在地飛翔,總趕著百花齊放的時刻,這個名字真好,我的名字叫皓月。」

    眾人一聽皓月的話不禁訝然,只幾句話便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養,小小的年齡,語出如珠,而且頭頭是邊同時每句話都似在捧人,卻又理由充分,讓人覺得事實的確如此一般,人說童言無忌,從小孩子口中所說出來,更會讓人心裡舒貼,自然對皓月呵護之情更甚,他們自然不知道皓月曾經做過四年的下人,對揣摩人的心意可以說已經是老手了,同時出身於書香門第,自小讀書識字,又在周家莊陪過周家少爺讀書,再加上林峰又不斷為她灌輸知識,此刻自然不同凡響。

    「皓月,這個名字可好聽呢!」黎黑燕禁不住讚道。

    眾入立刻陷入了思索之中,可想破了頭,也沒有想到一個身份地位很高姓皓的人家。

    「師娘,這是師父又收的弟子嗎?」黎黑燕也禁不住向韓秀雲問道。

    韓秀雲淡淡一笑道:「不,她的武功是阿峰所授,阿峰當她是親妹妹一般看待。」

    「林大哥!」黎黑燕禁不住一陣激動歡呼道,同時扭頭專注地望了皓月一眼,卻有說不出的喜悅和愛憐。

    龍佩眼中閃出一絲嫉恨的厲芒,卻是一閃即失,不過卻瞞不過韓秀雲的眼睛。

    「姐姐,你認識我大哥嗎?」皓月扭頭認真地問道。

    黎黑燕禁不住伸手摸了摸皓月的頭,聲音有些顫抖地道:「他救了我一命,對了,他會來寶興嗎?」

    皓月神色一黯,道:「我大哥不會來的,他去了西域,可能會很長時間才能夠回來。」

    說者竟敏感地向龍佩望了一眼,剛好捕捉到那種嫉恨交加的目光,心頭立刻對龍佩的印象大打折扣。

    黎黑燕神情中露出無比失望之色,有些洩氣地扭頭奔向奔湧的江水。

    「魔鷹林峰真難想像,我倒真希望能早見到他,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中。成為江湖頂尖人物。」龍翔天感歎道。

    韓秀雲眼中有些訝然的神色,驚疑地問道:「魔鷹林峰,怎麼是這種稱呼呢?」

    「魔鷹。哈,這個外號好,不知道是誰起的呢?」皓月歡快地道。

    龍翔天子笑著望了三人一眼,道:「這已是江湖中所有人都知道的名字,至於誰起的。

    便不知道、」

    韓秀雲淡淡一笑,眼中充滿了溫柔而慈祥之色地道:「龍幫主見了他定不會認為有虛傳聞,天妖教中的天地兩大聖者魏符山和張尺成也無法鬥過他,而且死於荒野,這些都是我所親見的。」旋又轉為黯然道:「只是不知何時才能重見他。」

    龍翔天和所有船上的人都驚得嘴巴張得老大合不攏,有些驚疑自己的耳朵。

    「魏符山、張漢成都死在他的手中?」婁鍾有些不敢相信地驚疑問道。

    皓月不屑地望了他一眼,搶著道:「這還會有假嗎?難道你以為夫人是說謊的人嗎?」

    婁鍾臉色一陣難堪,卻忙解釋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只是在四個月前我和他交過手。他的武功更是高手,卻仍難以達到魏符山那種境界,或可與天妖教的六大魔尊相比,短短的四個月之中怎麼可能增長得這樣快呢?」

    「哦,你和我大哥交過手,那你的功夫定很厲害嘍?」皓月悠然道。

    婁鍾一愣,想不到皓月乖巧起來可以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而鬧起來,詞鋒卻如此之利,一時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說。

    「皓月,不得無利。」韓秀雲叱道。

    皓月乖巧地望了韓秀雲一眼,又向黎黑燕報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才改變態度,變得無比柔順地走上去拉著婁鐘的手,溫言道:「結月知道這位伯伯是個誠實君子,肯定是和我大哥之間有一些誤會,剛才是皓月不對,望伯伯別怪。」

    眾人想不到皓月竟露上這樣一手,又感好笑又感到這個皓月真正的不簡單,單憑這一手就會把人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為她出力。

    婁鍾被她這樣忽硬忽軟的神態弄得心中感慨不已,幾乎都願意把心也描繪這可愛的小女孩,只恨自己未能生這樣可愛的孩子,霎時所有的男子都被皓月的嬌憨激起了心底那潛藏的父兄的慈愛。

    船上的氣氛立刻變得無比融洽。

    夜很深,深得有些像深深山溝中的一口枯井,不僅深而且靜。

    風的聲音自然是有,但這只能使這個夜更顯得寧靜得可怕,夜鳥的啼鳴,狼偶爾傳出的餓嚎,夜蟲的絲語,這便是山間的夜。

    厲南星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日竟無論怎樣。都在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甚至連左眼皮也跳個不停,這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事情。

    厲南星被上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山裡的夜有些微微的寒意,雖然已近五月。

    微微的風輕拂著他有些微亂的頭髮,他並未曾故意打上一個髮髻,那種約束的感覺並不是很好,自然之中自有他的一道不移的真理,一切順應自然,那是一種灑脫超然。

    厲南星的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自然,茫茫皓皓的自然,有著無窮無盡的機變,達至一種難以理解的衡定,而人,只不過是其中的一粒微塵。

    生命,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很難揣測,很難明瞭,沒有人能夠理解,厲南星總覺得生命像是一陣雨。

    先是慢慢純白的浮雲凝聚、醞釀,一旦形成積雨雲則會灑下一片雨,人的生命光彩便是從這一刻開始複雜起來,而雲與他之間便是生命的距離,當生命開始複雜之後。便注定要與風和浮塵相鬥,便像最終注定會融入地下一般。

    融入地下的。了無痕跡,而有的或許波什麼東西接住,在陽光下揮發,那麼這便是生命結束時的兩種不同結果,了無痕跡的便成了默默無聞地死去,而在陽光下揮發的則成了千古留名,但這樣幸運的卻有幾入呢?不過結果仍只是為著下一次輪迴作準備。

    月亮不知道躲在哪兒,不過天上的星星有很多,與人相隔得是那麼近,不由得想起了李白的兩句詩「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風依然很輕柔,像是在燙著世俗迷亂的傷口,輕輕地喚醒沉睡的記憶。

    厲南星,心頭湧起了莫名的思念,二十年來一直沉埋在心底的記憶似乎在剎那間甦醒,變成洶湧的情潮,侵蝕他心底的禁錮。

    那是一曲比怨女的啼更淒然的笛音,宛轉悠揚在虛空中纏繞成一道道夢幻般的境界,似乎可以深深地啟開任何人心頭感情的大門,釋放心中埋藏的痛苦和淒情。

    苗聲很輕。但在靜溢的夜間卻有著一種動人心魄的魔力很清純,很纏綿,很淒然、傷感的基調讓人感覺不到半絲憂慮,深情之中又有著難分難捨的愁緒。還有一種對命運無奈的呼籲,牽動著厲南星本來就有些沉重的思緒不自覺地進入一種虛幻迷茫的境界。

    他想到了小鳳,那淒然、幽怨而深,這無論又多情無奈的眼神,似幻化成兩顆亮麗的明星,雙腿不自禁地向笛聲傳來之處行去。

    山鎮之龍多的是樹林,路,到處都是,也到處都不是。

    笛聲來自山林之間,天下能有此笛音的入並不多,能夠在苗音之中融入如此深情的人更不會有第二個。

    厲南星突然從那虛幻的空間裡抽回了靈魂,卻出了一身冷汗。

    就因為這笛聲中那蘊含的勾魂攝魄的魔力以他那般深厚無倫的功力都是差一點著了道,可見了笛音的可怕。

    吹笛子的人似乎感覺到了厲南星清醒了過來,笛音一轉,卻成了秋木肅殺之音,而且成越來越高之勢。

    若換作是一個普通入只怕此刻會隨音而舞,激怒若狂,但厲南星卻並沒有這種表情,因為他已把心放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空靈而圓通的世界,那是一個幾乎沒有凡塵雜念的世界,因此,留者根本就勾不起他的心思。

    笛育基然而止,卻傳出一陣無比溫柔而甜美的聲音道:「厲南星果然不愧是厲南星,只憑這份定力,便可謂世所少有。」

    厲南星的臉色仍恬靜得像月光下平靜的湖水有著無比自然灑脫的風度。淡淡地道:「想不到,如此深夜。能得仙子邀約,真是厲某人之大幸。」

    微微的風吹過,卻吹來了一道窈窕無倫的嬌俏身影。

    星光下,一切都在厲南星的眼下無所遁形,包括對方那在一身淡紫色勁裝緊裹之下,玲攏精巧無倫的軀體,還有那美麗動人的悄臉。

    杜娟的是清純、空幽自有一種聖潔清亮傲然的氣質。花雅蘭的是溫馨、淡雅,有著一種惹人憐愛、呵護的氣質,而眼前的女入卻有著一種野性的美。

    若論夢來說,杜娟似是一個朦朧而甜美的夢,花雅蘭則是一個虛幻而甜美的夢,而眼前的女人則是一個真實而絕美的夢。

    沒有什麼語言可以寫出她的美麗,就像沒有人可以說出杜娟和花雅蘭美在哪裡一般,美麗就是美麗,每一點都是大自然最佳的傑作,其實這些若是以美麗來形容,似乎有些俗,應該說女人的美本身就是一種至高至美的藝術。

    厲南星有些呆住了,不是他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入,至少在他心中有一個小鳳,還有現實中的杜娟,韓秀雲的美也並不比眼前的女入差,只是他想到江湖中殺人不見血的「勾魂仙子」,會是這樣一個妙齡少女。

    「你便是勾魂仙子望秋水?」厲南星聲音之中稍稍有一點波動,不過卻很快便平復下來。

    那女子淡淡地一笑,厲南星只感到霎時整個春天全都濃縮於這一點有說不出的驚絕。

    「我這勾魂仙子,卻不是望秋水,我叫搖花。」那女子輕啟朱唇,以優雅無比卻充滿誘惑力的口吻道。

    厲南星一呆訝然通:「江湖人入都知道勾魂仙子乃是望秋水,卻不知姑娘何時也叫了一個勾魂仙子呢?」

    「厲大俠這就有所不知了,本門之中勾魂仙子並不是指一個人而言,便像是毒尊也並不只指一個人,而是指所有坐於此位的入,而望秋水是本門的元老功臣,不過此刻卻必須給我們這一輩年輕人以鍛煉的機會。」搖花風情無限地道。

    厲南星愣了一下,卻露出一副無比瀟灑地望了望滿天的繁星,悠然道:「望秋水的確是有些老了,不過不如仙子這麼晚了把我喚出來,有何事呢?該不是今晚的星夜好,才生出無限的雅興吧。不過想一想,若是讓搖花姑娘以笛聲伴我高歌,相信定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搖花啞然失笑道:「搖花此來,自然不是只為了浪漫。不過若是厲大俠答應我一件事便是讓搖花每天以笛聲為作伴歌。搖花也定會相陪、」

    厲南星目光有些朦朧地望著搖花那若奔放之玫瑰的俏臉,曬然一笑道:「難道我的承諾便如此值錢?」

    搖花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優雅地道:「厲大俠之一諾何止如此而已,江湖之中,誰不知道厲大俠是誠信君子,只憑厲南星這個名字,在江湖中便不會餓死,搖花這點相報算得了什麼!」

    厲南星輕輕拂了一下灑下的頭髮,有點玩笑地道:「搖花姑娘是不是在暗示我,只要一個承諾。便可以得到姑娘呢?」

    「若是能得厲大使看上我這蒲柳之姿,實在是榮幸之至,要是厲大俠有了一個承優,搖花以身相報,又有何不可!」搖花風情萬種地道。卻很自然以袖輕捋額際的劉海,樣子霎時顯得更具誘惑力。

    厲南星笑了,笑得很燦爛;然後談談道:「若是我不答應是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搖花若凌波仙子般地踱了幾個小步,毫不掩飾地道:「那大概只有一條路,兩種結果,不過厲大俠便不想聽聽是什麼條件和什麼報酬嗎?」

    厲南裡依然無比的平靜,卻曬然一笑道:「我想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那樣會很傷感情的,同時我也不想看到仙子在我拒絕之時那憤然之樣,也不想接受任何條件。」

    「哦,後大俠便如此自信,難道你知道這個條件是什麼?」插花笑問道,神色間卻沒有半絲不快。

    厲南星傲然一笑,道:「厲秋水或許知道我的個性,那便是我這人有一個最大的缺點,便是從來不接受任何條件,其實。那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情,卻是心之所喜,或是天然之使,而一旦加入條件這個字眼就像是在交易又受拘束又傷感情,那樣做人也大沒意思,插花姑娘以為然否?」

    插花依然不以為忤,反而率真地笑了笑,尊敬地道:「厲大使果然是一個可敬的敵人,也是有與眾不同的個性,叫搖花好生欽佩,只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事情因勢而定,也不能一棍打死一匹糧,還望厲大俠三思。」

    厲南星毫不在意地輕笑一聲道:「仙子好意我心領了,若是事情關係到的只是我一個人,我也不必拒絕,但事情卻是已牽涉到整個武林,我無能為力。還是請閻兄和毒尊出來會一會吧。」——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