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魔之爭

    「不好!」絮隨風一聲狂呼,急忙伸手拍在那塊突出的岩石之上。

    「嘎——」石門緩緩開啟。

    「轟——」一塊巨石疾射而出,那兩扇正在開啟的石門立刻被擊成粉如一股強大無比的氣流道沖而出,夾著無數碎石,那洞D的幾個營帳全都被一掀而起,那木桿竟從中折斷。

    「快避開!」無垢子也狂吼一聲,山谷似乎開始搖晃起來所有的人臉色全都變得灰白,誰都知道,入洞裡的人全都完了,寶藏什麼的全都成了夢,有人竟軟倒在地,有被這強大的氣流衝擊的結果有悲傷欲絕的因素更重要的卻是因為山谷口那微微的風。

    絮隨風也感到手腳酸軟,搖搖欲倒,這次無垢子不再以為是因為悲傷,因為他自己也有同樣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們竟中了毒。誰下的,當他扭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在西邊的山谷口立著一個地一個掛著冷漠陰森笑意的中年人。

    「莫死哭!」絮隨風的臉色比哭還難看地慘呼道神情中多了一絲悲憤和淒慘。

    「呀——」山頂上在剎那間。又傳來了放哨眾人的慘叫有被暗箭所繫,但更可怕的是兩個人。

    一個中年人,滿臉陰顯卻帶著一種傲視天下的王者之氣,那高聳的鼻樑和那微綻而吐出精光的眼神配上一張大嘴和一張冷峻的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不是很英俊但很有男人氣,也不醜。

    無垢子歇斯底里地發出絕望的呼聲。喊道:「花無愧!」

    他竟是花無愧,花無愧便是這個人,絮隨風的印象中花無愧應該比這年輕多了,不過二十年了,花無愧蒼老了一些也不算什麼。

    在花無愧的身邊立著另外一道身影,有一絲蒼老的感覺,但卻仍有著虎的威勢和超強的殺傷力,看他剛才連續擊斃四名好手的動作便知這個人定是天妖教的右護法赫連天道。

    天哪,所有在山谷中軟弱掙扎的人都感到無比的絕望和傷感,沒有人枉想可以在花無愧的手上逃命,何況此刻又中了莫死哭不知名的毒物。

    有人在軟弱地叫罵從花無愧的第十八代祖宗開始駕起,一直下罵但當寫到第五句時,他的咽喉之上便打上了一支箭,羽箭,是從另一個山頭上射下來的,那邊有十幾個兒一副很悠然的樣子,但卻掩飾不了那殘酷的殺意。

    沒有人再敢開罵了,只懂得從地上爬到巨石之後。

    「花無愧,你一世英雄,卻仍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枉我學隨風還當你是個人物」絮隨風氣不可擋地罵道。

    這次並沒有人發箭,因為絮隨風的身份並不很一般。杜家仍有一個杜明未死,仍是個隱患。

    「哦,想不到漁隱者也在谷中,真叫我感到意外,不過絮兄的話卻有些差了,想在江湖之中,能夠使手段便盡量使手段光逞匹夫之勇只是合人,何況我花無愧一向被江湖中人以邪教中人相稱,又何必要學你們這些假正道的正太君子一樣,會遵循抓空洞的江湖規矩呢,不過能得絮兄看得起我,也算是我花無愧的榮幸了,我也便不好再難為絮兄了、」

    「哼,我絮隨風天生一副賤骨頭,偏不領你這個情要殺便殺,看我會不會皺一下眉頭。」絮隨風扶著巨石身子有些搖晃,但依然很硬氣地道。

    「哈,絮兄言重了,花無愧怎也不會殺你的,你至少與杜兄還有一些交情,他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敵人,也是最看得起的人,我怎會讓他傷。又殺了你呢」花無愧假笑道。旋又向身邊的人喝道:「還不去把絮大使清到上面來!然後把剩下的全埋在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的人聽花無愧這一說霎時全都面若死灰若是沒有中毒,當然不會懼怕被困在山谷之中,可此刻著對方由山上推下巨石。那連跑的力氣也沒有,何況兩邊山口,又有莫死哭所帶的高手相截。

    「花教主,我也一向仰慕你的威名,今日見你可是敬若天神,你怎能殺死一個崇拜你的人呢?」說這肉麻話的竟是斷掌門的高手看他那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絮隨風不由得一陣噁心,狠狠地呼了一口口水到他的臉上。想動手打卻毫無力氣,只好一聲長歎,任由來人把他提到山頂。

    「哦,你真的敬慕我嗎?」花無愧不無得意地奇問道。

    「蒼天可表,我對花教主的仰慕可昭日月,神靈為證,我洪雷若說的話有假,叫我不得好死!」那人聽花無愧話有轉機,立刻苦狗一般爬動著宣誓道。

    「洪雷,你這賊子,軟骨頭,膿包,相信你一定不得好死!」無垢子悲憤地罵道,霎時罵聲四起,而洪雷毫不在意地反寫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人家花教主算無遺策,神功蓋世,權傾江湖,如此英雄人物,不崇拜是你們瞎了眼,鬼蒙了心、」

    「很好,給我把洪雷也帶上來,光是說這幾句話便可以看出你是個人才我花無愧要定你了。」花無愧歡快地道。

    「哎喲!」洪雷一聲慘叫,竟是被地上的人重重地咬了一口,腿上的一塊肉竟全咬在那人的嘴中,那人慘然厲笑,卻也豪邁悲壯地罵道:「我李黑平生最恨自便是你這種軟骨頭,將我們正通人的臉全都丟光了,有你這種敗類。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寢你的皮!」

    「你——」供雷怒吼一聲便要以腳踢。李黑一個翻身滾開大罵道:「花無愧,有種的快點殺了老子,老子李黑雖然武功不行但仍敢把你祖宗十八代罵遍,叫他們在陰間做我們的奴婢牛馬,或為鬼娼男乞,你死後也要入十八層地獄,變成孤魂野鬼,身無葬身之地」

    「砰!」「呀!」李黑一聲慘叫,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也斜飛而出。

    是來扶洪雷的幾名天妖教中高手的一腳,李黑那龐大的軀體重重地甩落在地;殷紅的血便像殘陽那淒艷的紅。

    天邊的雲彩失去了色彩。

    「黑子!」無垢子一聲悲呼,立刻有數人踉蹌地向李黑爬去。

    李黑奇跡般地掙扎了一下,竟以雙手把自己上身撐了起來。嘴角猶掛著殷紅的血跡,目中卻顯出堅定無比卻痛快的神色。

    「黑子,你沒事吧?」那爬過來的幾人關切地問道。

    李黑艱難地翻身靠在一塊石頭上。修笑著搖搖頭,嘶啞地笑道:『痛快,痛快。花無愧,你娘的卻是軟騷——」

    「嗖——」

    「黑子!」眾人一陣悲呼,望著臉上仍露著痛快而歡樂笑意的李黑和那無情穿喉而過的利箭,心頭有些麻木了。

    生命悄悄地離開了那曾火熱的軀體,卻很少有人會不流下淚水,為這山東的硬漢而流淚,為這不滅的豪氣而流淚。

    「花教主威蓋四海,德服蒼生,我南陽王剋夫願意為教主效大馬之勞,而且也從未和貴教之入為敵過,一向對貴教弟子都很尊重,希望教主收留我!」一名黑臉大漢臉色有些灰白地乞求道。

    「哦,你便是王剋夫嗎?好那便饒你一死,但你以後得好好聽本教之命,否則你只會死得更慘!」花無愧傲氣逼入,且冷厲無比地道。

    「我敢對天發誓,以後為教主做任何事情,否則叫我天打雷劈!」王剋夫趴在地上歡喜而又激動地道、

    接著又有數人呼喊起來,全都是願意效命於天妖教,而且越說越不像話,只有無垢子和絮隨風氣得恨不得吃下這些人的骨頭,花無愧卻是仰天一陣狂笑,但只一剎那間,他便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一塊大石頭。

    不錯,便是因為一塊大石頭,其實也不是很大,只不過百來斤重的一塊而已,百來斤的石頭並不是很大,可是若是砸死了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塊石頭正是砸死了入,而且不是別人,正是那南陽的王剋夫,花無愧當然不會於如此的蠢事,雖然他只是將王剋夫當一隻狗看待,卻沒有幾個主人願意自己的狗死去,但王剋夫卻死了,而且有些慘,腦裝和身子全都變得模糊一團,讓人看了有些觸目驚心。

    讓花無愧臉色變了的並不是屍體的慘狀,而是那塊飛來的石頭,那扔石頭的人想一想那塊石頭是從對西山頭上扔下來。而又準確無誤地只砸王剋夫一個人,而不波及旁人,光只這份力造和難度,便足夠讓所有人魂驚魄散在當今這個世上,能有這種力量的人有,卻只有那麼幾個,花無愧便是其中一個。而赫連天道勉強可以做到,另一個便是杜刺,杜明也能夠。

    厲南星或許也可以達到這個水準,但這來的人卻並不是這幾個人中的任何一位他是天龍鏢局的君金權。

    正是君金權,飛越數十丈而仍不失準頭的石頭正是君金權所發。

    不知道什麼時候,君金權已經將對面的山頭給佔了去,而天妖教的十數名弟子竟然會無聲無息地倒了下去。

    在王剋夫的慘叫聲傳來的時候君金權身邊出現了另一道身影,竟是毒尊肖萬邪。

    這一剎那間花無愧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卻並沒有表現得很濃烈只將那狂激之態全都放了起來,變得沉默如山。

    山谷之中的群豪正在為王剋夫的死而大感歡快和欣慰之時,卻發現了君金權,心中的那種歡喜之情真的不是那種筆墨可以形容,都把君全權看成了惟一的救星。

    「花兄。咱們哥倆有好多年未曾相見了。真的是好想念你呀、」君全權始終是以一種很雍容的儀態和輕鬆的口吻道。

    「哦,是嗎?我真沒料到你怎麼還沒有死呢?」花無愧毫不領情地冷冷地回應道。

    「那是因為我不敢去死,花兄還沒死,若是我先死去,豈不是太寂寞嗎?陰陽兩界害相思可真的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君金權毫不生氣,淡然笑應道。

    「那花某太感激君龍頭的抬愛了,你是不是想插手我教的事?」花無愧直截了當地道。

    「花兄果然快人快語,我的確是要插手今日之事,自然是因為花兄多次對本鏢局的照顧,更是不想讓花兄殘忍地毀我武林正義一脈,身為武林中的一份子,我不想有任何野心家的存在,那樣江湖只會永無寧日,君某不方必須要盡自己的一份微薄的力量。」君金權大義凜然地道又叫山谷之中的所有人都感動不已,誰都知道君金權是一個好義之入,而花無愧的武功更是天下皆知,凡要達天下無一敵之境,而君金權敢為拯救武林正義而不顧自身的安危這是怎樣的一種高義?

    「你以為。你可以勝過我嗎?」花無愧漠然地問道。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昧著良心苟且偷生,要毀主正義一道,便必須先將我君金權放倒、」君金權聲音決繼而冷靜地道。

    「好一個正義之人,哼,只不過是一群偽君子而已,難道君龍頭便不記得飄飄和照天明的下場嗎?」花無愧冷笑道。

    山谷之下的人,沒有誰未曾聽過這個江湖慘案,使得所有人都變得沉默,因為誰都知道那是一場不可以原諒的過錯,雖然並沒有直接參與其行動,但畢竟是各門之事,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感到深深的慚愧。

    君全權淡漠地一笑,悠然道:「六十年前的那一場慘案的確讓人痛心疾首,這的確也是正義門之不可以饒恕的過錯,但,逝者如斯夫,往者俱往矣,那些曾參與當年之事的人早已全都過世,並不能由這一代來承擔任何責任,雖然教訓必須謹記,卻不應去計較這一切、」

    「如一個正義之士,別人不知道你君全權的野心我花無愧眼中卻揉不進半點沙子。」花無愧冷笑道。

    君金權只感到一絲異樣,那是因為花無愧的語氣,但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冷冷地一笑道:「清者自清,法者自濁,君某人並不怕任何人的污言穢語、」

    「好,君龍頭,我們相信你江湖中誰不知道龍頭大義如山,叫人心服」無垢子深沉地道。

    「不錯,龍頭乃是我們江湖各派中人的榜樣,我相信各派之中的所有兄弟都相信龍頭。」有人呼道。

    「誰不知道『五魁門』和『天龍縹局『乃是我正義的兩大支柱。天妖教這些邪魔歪道,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

    君金權掃視了山谷下情緒激昂的眾人一眼,又望了花無愧一眼,心下一陣竊喜,卻裝作豪氣干雲。大義凜然地感激道:「各位武林同道,我君某的確是萬分感激各位,通謝你們對君某的支持和信任。為了正義的存亡,今日君某人與花無愧的一戰是勢在必行。無論是生是死,都絕不會有辱正義。」

    「誓與『天妖教』決戰到底,誓與『天妖教」決戰到底……」。君金權身後。「天龍鏢局」的高手全都高聲呼道,那種震山的狂呼與山底的那爆炸的震盪之聲的悶響剛好相互應和。

    花無愧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為從「天龍縹局」眾人的呼喊聲之中。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高手,這是一種對對方估計大為失算之處,誰也未曾想到,天龍鏢局竟可以在這短短的時間之中聚集這麼多高手,更是對對方實力的一個失策的預算,甚至連山中的群豪也大為驚異,不過這一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可以把花無愧剷除。

    花無愧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臉上掛了幾縷淡淡的冷笑,可在此時。赫連天道卻感覺到花無愧那本來很淡漠的氣勢竟在剎那之間凝成了一座大山般的雄壯。

    天妖教所有弟子都在凝神戒備。

    山腹之中的爆炸之聲在不斷地傳來。

    天地似乎在不斷地搖晃鼓動,似乎在任何一刻都有崩裂的危險。從那山谷中的破石之處不斷地有殘餘鼓湧的氣流從洞中狂衝而出,不過卻是因為山石通道阻塞。使得氣流不能盡數衝出。

    每一個人都在感受這來自大地深處的震撼和嘶啼。

    在君金權的眼中掠過一道難以捕捉的竊喜,不知是因為山中的爆炸。還是即刻便要開始的戰鬥。不過,每一個人都已經擦亮眼睛等待著等待著這場可能會是空前絕後的比鬥,無論是兩人中的哪一個,都足以讓江湖驚震,因為一個是天下第一鏢局的大龍頭,一個是天下第一邪教的教主。

    幾十年來,真正能夠讓所有武林人物大飽眼福的便是六十年前杜沖與飄飄之戰,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場面沒有哪一個人不歎為觀止,二十年前杜刺與花無愧之戰並沒有真的拉開序幕,可二十年後,這武功高深莫測的君金權竟向這武功公認為天下難有匹敵的花無愧挑戰,豈不是讓人更為激動不已。

    君全權大步向花無愧那邊山坡行去,每一步都很沉重竟很吻合這整座山峰那內在的震撼,一種很沉重的氣勢將夕陽的色彩渲染得更加淒艷。跟在君金權身後的是「天龍鏢局」所有的人,還有毒等肖萬邪和君金權所剩的兩個兒子,君道遠和君天。幾個人的神色都很凝重,那種肅殺的殺氣使山谷之間那種慘淡黯然的氣氛襯得很慘烈無比。

    天妖教的弟子動頷立刻準備射地但花無愧卻搖手阻止住了,赫連天道眼中也射出與花無愧同樣的狂熱,那是一種難以抑制的鬥志,無論是誰能夠有一個很好的對手,幾乎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此刻卻能夠與這麼多的高手對陣,誰還會能不歡喜。

    「右護法,你太激動了!」花無愧此刻卻有著無比平靜的語氣。

    「是,屬下很多年都未曾有過如此好的對手了、」赫連天道語氣絲毫不掩飾地道。

    花無愧眼中露出一絲淡漠而冷酷的笑意

    山腹之中的震盪,似乎是無休無止,沒有人敢想像在山洞中的爆炸是多麼的狂烈,每一盞油燈之下竟被控下了重份量的火藥,油燈的燈芯卻是經過特製而成,並不是由於桐油未曾燒完而不會點盡,而只是可以燒上近兩個時辰,然後快速地與藥的引線相接頭。設計這種機關的人,的確很歹毒,而此刻山中的爆炸,那震盪的聲音傳出很遠很遠,在數十里之外的人都感覺到巨震在嘶吼、翻騰!

    這種駭人的巨震,自然韓秀雲也不能例外地感覺到,在她的心底隱隱感到了一種很清晰不祥的預感,是以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甚至有些蒼白這裡的山路很不好走,馬匹根本便不能夠代步。是以她們立刻加快了步伐,行於密林和陡崖之間帶路的正是那名店夥計。龍翔天諸人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但他著急的是那運不完的寶藏。因此,也起得很緊,落在最後的是龍佩,他的武功底子最差。因此連那名店夥計也趕不上,這讓所有人都驚異不已,誰也不曾想到一名普普通通的夥計居然有如此高明的輕功,但皓月卻知道這種輕功,正是出於林峰的手下,而那店夥計似乎明白皓月的特殊關係,因此,對她無比的恭敬和關愛。

    皓月當然不會比別人差,光憑她那驚世駭俗的輕功便足以讓江湖入側目。

    可是,韓秀雲卻突然停了下來。她停了下來別人便不好再前進。卻感到很疑惑可是轉眼間全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立刻移身隱於灌木之中。

    那一陣很輕脆、很密集的腳步聲。連那店夥計都在驚異。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的確有很多人,至少有近千人,而且聽那並不是很紊亂的腳步聲,很明顯地知道,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並且。比普通軍人更優勝多了,腳步聲在一個行家的耳朵中便可以轉換為很多不同的語言,是以韓秀雲知道這一隊軍人至少可以將聚於雅天峰的武林各派全部消滅掉,不憑別的,就憑這麼多的人能無聲無息地到達這裡這份能力就會使人的心底豎起汗毛。

    壯成看見了韓秀雲那變色的股,皓月也露出了疑惑而訝異的神色。卻沒敢出聲,因為她仍感覺到一陣風般溫柔而陰邪的壓力,那是一種很難受的壓力。使人想要發吐。

    韓秀雲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在這一行人之中,唯有她深深地明白這種壓力的來源那是一種極為邪異的武功,達至極限之時,所自然流露出的氣機。

    能使自然流露的氣機達到這種使人產生想嘔吐的境界之人,其武功之可怕,並不會比杜刺和花無愧任何一人差,可是她卻想不起來,在江湖中又怎會有如此可怕的邪派高手存在呢?說白了杜刺與花無愧的武功原本屬於同一根源、至少還保存著正氣,即便是被天妖教歷代教主將這同宗的武學不斷地改進,卻仍然不同於邪派功夫,因此二人的氣機在大體上近似,成一種祥和而森嚴的形勢,而眼前這種氣機卻純以陰邪為主體,大大地不同於杜刺那浩然而清純柔和之感,卻仍不遜色杜刺的功力。

    這人是誰呢?韓秀雲的心頭跳得厲害,但她仍忍不住份瞧了一眼,瞇著眼,收斂所有的氣機,從那微小的眼縫和灌木錯落的縫隙之間,她看到了一道高瘦,卻打扮很古怪的身影,那條身影,至少在數文外一閃而過。

    「是個太監,你怎麼知道?」韓秀雲驚異地問道。

    皓月掃了那逝去的身影一眼肯定地道:「那肯定是個太監,我在郡王府的時候見過太監打扮的人,這正是那種打禮,不過這人似乎比郡王府見過的太監更厲害、」

    「不可能。太監怎麼可以出宮呢?又不是傳皇帝聖旨、」龍翔天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剛才那一隊人馬,龍幫主知道是些什麼人嗎?」韓秀雲鄭重地問道。

    「我沒能夠看到,因為我所處的位置不行、」龍翔天疑惑地道。

    「那是紫禁城中的禁衛軍,現在龍幫主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吧?」韓秀雲肅然道。

    「啊。居然是如此多的禁衛軍趕到了這裡,那豈不是說他們的目標是在寶藏嘍」龍翔天臉色大變地道。

    「我想應該是如此!」鍾秀雲沉重地應道。

    「那豈不是我們半點機會也沒有嗎?誰能夠鬥得過那麼多訓練有索的禁衛軍?」龍翔天一臉失望而倒抽一口涼氣地道。

    韓秀雲在這一剎那間。似有所覺,忙轉頭向灌木外望去,她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鷹眸般的眼睛,灼灼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卻自有一種逼人的氣勢——

《魔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