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將赤熱滑膩豐滿的胸部,壓在姜古莊的前胸之上。
然後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對準五處要穴,催動自己的純陰真力,五縷滾滾的熱流立刻傳射過去。
一盞茶功夫,世界彷彿靜止,劉雪柔細數自己如鼓點的心跳聲。
漸漸她感到莊哥哥的心跳在逐漸增強,同時呼吸也立刻快了起采。
再過一會兒,姜古莊居然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劉雪柔嚇了一跳,心知他脈穴已開,氣血開始暢流,連忙爬了起來,迅速把上衣穿好,羞澀無比地道:
「師父,他……已經緩過來了!」
老尼姑聞聲走過來,凝視著姜古莊,見他呼吸均勻,知道有了好轉,但卻眉頭緊鎖,說道:
「這次我倒看走眼了,沒想到他內力如此深厚。」
劉雪柔心裡怦怦直跳,並不回答師父的話,低著頭,一雙妙目憐愛地瞧著姜古莊。
老尼姑在一旁疑惑不解,自言自語說道:
「奇怪,奇怪……姜少俠身上至少有三甲子的功力。這已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蓋世神功,好像是被外力或神丹強注入他的體內的。可惜他不知道如何運用,要不然別說是『武聖門』的『五煞』,就是當年的『絕命魔尊』歐陽石也不能為之敵……」
劉雪柔沒想到莊哥哥有如此內力神功,心裡不由大喜,希望莊哥哥馬上醒轉過來,但又擔心……
心裡又是羞澀,又是歡喜甜密。
就在這時,姜古莊突然翻身坐起。
劉雪柔面露驚喜之色,向前走了一步,歡聲叫道:
「莊哥哥……」
姜古莊只記得一尊佛像倒下,然後就萬事不知。
現在面前怎麼出現一個老尼姑和一個綠衣少女,頭腦中一片凌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兩張陌生的面孔。
但那一聲「莊哥哥」是真切而實在的。
像一首熟悉的童謠,一下子將姜古莊帶到美好的童年。
這聲音他聽過千百遍,但已逝去了七年,七年來,他在夢中無數次聽到這親切的聲音在叫他,彷彿天籟之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使姜古莊冬眠的心復甦起來。
姜古莊不由渾身一顫,柔聲欣喜地叫道:
「柔兒!」
劉雪柔再也不顧下得什麼,歡快地叫了一聲「莊哥哥」然後淚流滿面,撲進姜古莊懷裡。
姜古莊雖然剛剛醒轉,但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
捧起劉雪柔梨花帶雨的粉臉,顫聲問道:
「柔兒,小柔兒,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劉雪柔帶淚歡笑道:
「是我,是我柔兒。莊哥哥,我到處找你,可找你不著……」
一時之間,姜古莊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間,可又不知從何說起,這突如其來的喜悅,使他神情大為激動。
莫名的興奮使他剛剛恢復的真氣立刻轉起來來,身子搖了兩搖,差點又昏倒過去。
劉雪柔大吃一驚,見莊哥哥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驚叫道:
「師父……」
老尼姑說道:
「不要緊,那是因為他神情太激動了,眼下你不要打擾他,讓他靜心調息。」
劉雪柔不解道:「他不是好了嗎?」
老尼姑沒理會她,對姜古莊說道:
「姜少俠,你雖然死而復甦,但沒完全好,必須排除一切雜念,繼續運功自療,方能完全治好內傷。」
姜古莊惘然朝柔兒望了一眼,大殿裡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姜古莊稀依看到柔兒的模樣。
劉雪柔連忙站起身子,粉臉通紅,低聲說道:
「莊哥哥,這是我師父,定性師太。」
姜古莊忙說道:
「晚輩多謝師太救命之恩!」
定性師太朝劉雪柔睨了一眼,說道:
「如果真正要謝,柔兒才是你真正救命恩人。」
想起剛才一幕。劉雪柔不由臉熱心跳,妙目含羞,神情大是忸怩,雙手撥弄著衣角說道:
「師父……」
定性師太搖搖頭,微微一笑,說道:
「柔兒,我們到外面找點東西吃,讓你莊哥哥好用心調息運氣,等他完全康復,你再慢慢與他聊。」
說著徑直向大殿外面走去。
劉雪柔柔聲道:
「莊哥哥,你先自己慢慢療傷,我到外面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十分依戀地看看姜古莊一眼,轉身向外地走去。
姜古莊彷彿是在夢中,心情又是一陣激動,感到氣血又是一滯,連忙定神,運氣調息。
姜古莊多麼希望能馬上就運息好,可欲速則不達,只感到內息如潮水洶湧,一氣亂撞,趕忙定下神,慢慢地調息運氣,好一會兒,才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內息遊走全身百骸,運行大小周天,直達任督二脈。
劉雪柔心情極好,一時激動地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在師父面前不知怎樣表達才好,吱支吾唔,說了半天,定性師太還是不明所以,憐愛地看著他,說道:
「傻孩子,什麼也別說了,師父知道你心裡高興,走,我們去弄點吃的。」
劉雪柔高興的拉著師父的手歡快地走到外面。
山林一片沉寂,颯颯的夜風吹得人身上有一陣涼意,給人一種秋天蕭瑟的感覺。
但此時,在劉雪柔的眼裡,蕭瑟的秋景有如春花爛漫的原野,晚風悠悠,她和莊哥哥在外面採摘野花。
定性師太見愛徒望著荒涼的山坡怔怔出神,知道她又是在遐思了,一捏她的手,說道:
「柔兒!」
劉雪柔身了一顫,茫然答道:
「師父,你……你喊我呀!」
定性師太搖搖頭說道:
「不喊你喊誰啊!瞧你今天這副失魂落魄的傻樣子。」
劉雪柔面上一紅,搖著師父的手,說道:
「師父,你……你不疼柔兒!」
定性師太微笑道:
「看,去找找有沒有什麼野味,今天允許你破例殺生一次,為師疼不疼你?」
劉雪柔說了一聲:「師父真好。」
人就像脫弦之箭向前疾射而去,定性師太一看,竟是一隻野兔飛越而過。
劉雪柔輕盈如嬌燕,猱身而上,一掌打死野兔。
師徒兩人拾了一些枯枝,在古寺門口燒了起來,將野兔放在火上烤。
不一會兒,香氣四溢,劉雪柔坐在篝火旁邊,怔怔地望著火光出神,火光映照得她粉臉通紅,煞是好看。
野兔燒得焦黃,劉雪柔正準備從架子上取下來。
突然,一條黑影掠而過,伸手向焦黃的野兔探去。
劉雪柔一聲驚呼,左手成勾,向來人手腕扣去,定性師太也向來人拍了一掌。
來人大聲叫道:
「厲害,厲害,不就是一隻兔子,用得著向我喬老三下此毒手嗎?」
說著人影一晃,從兩人頭頂上翻了過去。劉雪柔大驚,來人的武功似乎不在師父定性師太之下。
只聽來人像孩童一般哈哈笑道:
「哈哈,終於讓我喬老三看到了,尼姑也殺生。」
定性師太眉毛一揚,說道:
「老叫化子,你胡說什麼?我徒兒是尼姑嗎?」
劉雪柔鬆了一口氣,原來師父認得來人,他是名震天下的丐幫幫主喬老三。
回頭一看,只見來人眉毛鬍子全白,紅光滿面,臉上童顏泛亮,神情甚是滑稽,穿著一襲破衣,腰間紮著一根碧綠碧綠的打狗棒,粗手大腳。
劉雪柔早就聽說丐幫幫主的大名,素有「獨臂神丐」之稱,細看他,果然只有一隻手臂。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獨臂神丐」神情,竟像一個孩童。
只見他眼睛骨轆轆一轉,望了劉雪柔一眼,搔搔後腦勺,說道:
「這倒也是,你徒兒不是尼姑,不是尼姑就可以殺生。」
劉雪柔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悟性師太疑問道:
「老叫化子,你為什麼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獨臂神丐」笑道:
「還不是兔香把我引到這裡!」
悟性師太莞爾道:
「你那狗鼻子真靈,一生就知饞嘴,幾年不見,吃得越來越發福了。」
「獨臂神丐」說道:
「你這話可說對了,這野兔肉快把我饞死了。」
悟性師太微微一笑,說道:
「柔兒,瞧他那可憐相,賞他一根兔腿吧!」
劉雪柔依言撕了一條兔腿,上前遞給他。
突然一條黑影一晃,搶過劉雪柔的手上的兔肉,動作之快,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獨臂神丐」見到嘴的肥肉讓別人叨跑了,怪眼一翻,大叫道:
「『不戒酒僧』你這個禿驢,敢搶本幫主口邊之物。」
說著身子一晃,手臂暴張,五指箕張,向那黑影凌空抓過去。
被「獨臂神丐」稱做「不戒酒僧」的那人頭一側,讓過這一抓,肩膀一聳,竟是不避不讓,讓「獨臂神丐」抓了個正著。
「獨臂神丐」沒想到「不戒酒僧」會硬生生的讓他抓,想撒手已是來不及了,突然「噗」
的一聲,「獨臂神丐」感覺有異,著手之處軟綿綿的,而不是骨頭。
「不戒酒僧」乘他一愕之間,趕快將兔腿橫咬兩口。
這兩口也是挺駭人的,肥肥的兔腿居然只剩下骨頭,他也不說話,忙著一氣大嚼。
「獨臂神丐」氣得哇哇直跳,原來他抓著「不戒酒僧」肩頭上放著的饅頭。
悟性師太笑道:
「你兩個老不正經,一對活寶,誰跟誰啊,誰吃了不都一樣?」
「獨臂神丐」大聲叫道:
「老尼姑,我看你是唸經念糊塗了,他吃了怎麼跟我吃了一樣的?』』劉雪柔看了,也不覺捂著嘴巴,笑得樂不可支。
「不戒酒僧」終於把滿滿一嘴兔肉吃完,解開腰間的酒葫蘆,咕嘟嘟喝了兩口,一抹嘴說道:
「老傢伙,這塊兔骨頭給你,我倆算是兩清了。」
「獨臂神丐」叫道:
「你吃肉,而我吃骨頭,怎麼算兩清?」
「不戒酒僧」說道:
「肉有肉的味,骨頭有骨頭的味,各有所好罷了。」
「獨臂神丐」無可奈何的苦笑道:
「嗯,我天生就是吃骨頭的。」
說完啃了一口,叫道:
「哈哈,味道果真不錯。」
說著吱吱咯咯,吃得津津有味。
「不戒酒僧」瞪了一眼定性師太,冷冷道:
「我和尚又沒吃你的,礙你什麼事!」
悟性師太厲叱道:
「看來你們兩人相約而來,向我找碴來了。」
手裡長劍一橫,大有出手之意。
「不戒酒僧」雙目神光激射,就欲搶步上前,但「獨臂神丐」喬老三手腳奇快,迅速抽出腰間的打狗棒橫了過去,同時向定性師太笑道:
「好女不跟男鬥,跟這種沒見識的人較勁不值得!」
「不戒酒僧」拿著酒葫蘆,只顧灌酒,似乎只要有酒喝,任何事都可以丟在腦後,眨眼之間,已連續灌了十三四口。
他似是酒興未盡,仍欲繼續再灌下去,卻被「獨臂神丐」一把搶了過去,定性師太一時啼笑皆非,滿腔的怒火倒隨之煙消雲散。
「獨臂神丐」就地坐了下來,目光微微一掃,掠了劉雪柔一眼,說道:
「我老叫化子沒向你道喜,原來你收了這麼一個資質奇佳的徒弟!」
劉雪柔低下頭去,定性師太哼了一聲,並未答話。
喬老三目光一轉,又道:
「眼下武林形勢大變,『武聖門』戮殺江湖,不知你有什麼打算?」
定性師太眉毛一皺道:
「那與你有什麼關係?」
微微一頓,又道:
「難道那『武聖門』的魔頭還要找上我們這幾根老骨頭吧?」
「獨臂神丐」用力一拍大腿道:
「算是被你猜著了,『武聖門』的魔頭正是要先將咱們這些老骨頭清除之後,再收拾殘破的武林大局……」
劉雪柔忽然盈盈了走了過去,向「獨臂神丐」福了一福道:
「老前輩,恕晚輩冒昧請問一句,你老人家要與『武聖門』的魔頭為敵嗎?」
「獨臂神丐」怔了怔,說道:
「娃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聽不明白我老叫化子的話嗎?」
劉雪柔抿嘴一笑道:
「晚輩只想奉勸你老人家一句,『武聖門』個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最好你還是遠走高飛,躲開一點,少管閒事為是!」
「獨臂神丐」詫異道:
「娃兒,你年紀輕輕倒懂得明哲保身!」
劉雪柔天真地道:
「我師父那樣高深淵博的武功,提起『武聖門』的五大魔頭,還有三分懼意,難道你老人家真不怕他們嗎?」
「獨臂神丐」掃了定性師太一眼,呵呵大知道:
「你師父怕他們,可我老叫化子不怕!」
定性師太臉色一沉,道:
「柔兒,為師幾時對你說過這樣的話來?」
微吁一聲,又道:
「我知道你報仇心切,可是這事要等待時機!」
「獨臂神丐」怪聲怪調說道:
「等待時機,想是要『武聖門』的五大魔頭將我們逼得窮途末路之時,你再站出來,是不是?」
定性師太「呸」了一聲,方要反唇相譏,忽聽一旁的「不戒酒僧」大聲叫道:
「樹上有人!」
說著五指一揚,數點寒星向樹上激射而去。
「獨臂神丐」、定性師太三人各吃了一驚,同時凝神戒備。
那樹上果然有人,但「不戒酒僧」打出的暗器並末打著,只聽樹上發出一陣呵呵笑聲,有如巨鼓低鳴。
笑聲一過,只見一條巨大的黑影,如流星墜地,飛身而下,雙足落地時未發出半點聲音,顯示他的功力不同凡響。
只見他一襲黑衣,身軀高大,但臉上戴著面具,看不清其真面目。
他從容地站在四人面前,朗聲笑道:
「幸會幸會。我糟老頭不請自來,掃了各位的興致!」
「獨臂神丐」哈哈一笑:
「什麼風把『生死判官』段千仞老弟吹到這裡來了,久違,久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