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或心中道:「又有一番好纏了。」不由暗暗叫苦,但他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麼長時間酣戰下來,竟一點疲倦也沒有!
原來,「后羿劍」又有一神奇之處便是在它的靈性被擊發了之後,每當它扎入一個人的身體之後,對方體內的功力便會被「后羿劍」所吸收,然後貫力持劍之人的體力。
自然,這種方式所吸來的功力,是極為有限的,但這對於以一敵眾的南宮或來說,卻是太重要了,特別是一劍傷了花非儀時,他更是受益不少,因為,「后羿劍」所傷之人的武功越高,那麼它能吸收的功力便越多。
馬長來冷笑道:「佔了便宜,便想走了麼?」
南宮或道:「既然你執意相留,那麼我便再奉陪一陣吧!」
他邊說,邊向四周掃視。
新的包圍圈又已經形成,而且這一次,人數搭配得很均勻,南宮或一時拿不定主意該向哪個方向跑了。
他把心一橫,暗道:「先放倒幾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再說吧。」
當下,他便將劍一橫,朗聲道:「是你先來送死嗎?」他的劍尖指著馬長來,樣子頗為不屑。
他要以他的鄙夷之色來擊起馬長來的憤怒,這樣,他才有可能搶先出手,那時,只要能將他拿下,眾人失去頭領,陣腳自亂,攔截也不會那麼有效了。
果然,馬長來的臉上有了怒意,他咬牙道:「小子,休得逞口舌之利!」
「利」字未落,他的劍已吞吐出電火似的掣閃冷電,向南宮或這邊穿射而出,劍風極為霸道。
南宮或一心要拿下他,當下也不客氣,立即一招「天馬行空」迎上,但見「后羿劍」以驚人之速,在空中閃爍跳躍,挾著凌厲之風,擊向馬長來。
一陣兵刃相撞之聲響起!兩人齊齊向後退出一步!
馬長來已掛了彩,他的臉上已被劃了一劍這使得他那張本就不太雅觀的臉,更為不堪入目了。
南宮或卻沒有受傷,他只是被劃破了衣襟——現在,他已是衣衫檻樓,露出幾處內。
馬長來歪扭著臉,再一次奔襲而來,他的劍做著最大限度、最快的揮動。空氣已被劃得「僻啪」有聲。
南宮或冷哼一聲:「找死!」
又是一道血光灑起,馬長來再次躡蹌而退,他的肋部已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肉翻湧!他的一張馬臉也已痛得扭作一團了。
南宮或這次根本不願給他喘息的機會,他雙足一挫,人已向前飄掠,寒刃閃爍如夢,縱橫交錯,誓要把馬長來切成碎片。
但兩側之人已掠空而上,其中還挾著數枚暗器!
南宮或見計劃落空,不由大怒,長身而起,一招「天衣無縫」,立即將飛來的暗器悉數擋開,同時,又招幻「無花亂墜」,立即有兩個人嚎叫著掩面倒地,他們的眼睛已雙雙廢了。
形勢一緩,南宮或再次向馬長來撲去!
又有兩個不要命的貼地滾來,一心一意要削斷南宮或的雙足。南宮或長劍疾然向下一點,「噹」的一聲,恰恰封住一把劍,他再一掄,一掃,那人連手帶著身軀的給切成兩截,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一地。
另外那人見勢不妙,立即雙手一撐地面,想彈身而起,但當他剛一直腰,便立即向後倒了,重新躺在地上,他的喉間已有一點紅色,然後慢慢散開,散開……
眾人見他如此神勇,攻勢不由一緩。
卻聽得馬長來嚎叫道:「全給我上!莫叫青城派的臉丟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手中!」
說到這兒,肋部巨痛又逼得他不得不將話打住,倒吸一口冷氣!
但他的那麼一句話,卻足以讓南宮或消受一陣子了。
馬長來話音剛落,立即有六七個人一齊向南宮或攻來,每一個人都拿出了全身本領,因為馬長來一句話提醒了他們,如果讓這麼一個年輕小子殺了這麼多人後,卻仍能全身而退的話,那麼他們青城派的人從此別想在江湖上混了。
畢竟,南宮或並非成名己久的好手,他最多在江南一帶名聲大一點而已,知道「南宮世家少主」的人,一定比知道「玉面后羿」的人多些。
南宮或重重一哼,劍花連串進射,疾猛冷銳,宛如炸開的一顆水球,向外飛射像點點寒芒!
逼退二人,傷了一人,又有一人已被一劍穿喉!南宮或收穫不小,但他的腿上已被一條軟鞭狠狠地掃了一鞭,痛得他不由打了個哆嗦,南宮或心中罵道:「什麼地萬跑出來個使鞭的雜種!」
腿部火辣辣的,不用看,也可以知道那兒定是皮肉翻捲,事實上他也沒有時間看,不但卷中他的那根軟鞭己捨了他的腿,再次向他的頸部捲來,而且又有兩把劍一前一後地扎來,似乎打定主意要將他紮成篩子呢!
南宮或恨透了那根鞭子,見鞭子又攻來,便捨了眼看可以一劍了斷之人。斜斜飄掠,長劍一封,那根鞭便捲上他的劍。
他似乎有必要讓那人捲個夠,人一擰腰,便如風車般急旋起來,那根鞭在劍身上越捲越多,繞成厚厚的一圈。
那人先是一喜,接著才發覺大事不妙,因為南宮或已如鬼魅般旋至他的身前,而他的鞭子已在南宮或的劍上繞成一個圓球了。
大驚之下,他用力向後一拉,企圖把南宮或的劍也給拉得脫手,那倒省事多了。
但他又吃了一驚,因為他這麼用力一拉,竟毫無阻力,似乎南宮或任他這麼一把拉飛他的「后羿劍」一般。
等發現危險時,已經遲了,南宮或的劍已順著他的一拉之勢,人劍一體向他如利箭般點射而來,劍深深地扎入他的心窩之中!
這一次,南宮或輕描淡寫地把劍上的鞭子取下,然後向後狠狠地掃出一鞭,立時有一個人的天靈蓋被揭了,花花的腦漿撒了一地。
南宮或倒真的會利用這根鞭子,他又一揚手,鞭子又已拉成一條直線,插入一個自左側襲來的小個子的臀部,「哇」地一聲嗥叫,那人一蹦數尺高,屁股上拖著一根鞭子,便如一根尾巴一般。
舉手投足間,殺了這麼多人,四周的人卻並不見少!
南宮或這時已殺得性起,「后羿劍」如狂風驟雨般卷將而出,眨眼間又有二人成了劍下亡魂!
突然,他發現西側有一棵大樹,綠樹成蔭,在這樣的冬日裡仍是蔥翠得很,而樹下則有一輛拉著一個大車篷的馬車,他心念一動,計上心來。
此時,他的東側有三個人,其他方向則分別有兩個人,一招緊似一招地向他招呼過來。
南宮或的身軀突然憑空反向撲至西側,不及回頭,反手便是一劍。
劍未傷人,卻已自保,他的人已趁此機會轉到身後,劍氣如虹,閃著青森森的光,劈頭蓋臉地向西側的一個使左手劍的人掃去。
那人見勢不妙,立即將頭一躬,卻立覺頭痛如裂,已被南宮或硬生生踏中一腳,那張臉一下子便面目全非了。
但他卻並未如此死去,因為吃了這麼一腳,他的雙目已無法視物,便憑著記憶,向南宮或這邊撲過來,南官或見此情形,在他身軀將及時,發出一聲冷哼。
那人心頭一喜,暗道:「沒找錯地方!」於是仍直接一撲而上。
而此時,南宮或的身軀已如一抹影子般無聲無息地飄開了。
使左手劍的小個子一把抱住了他的一個同伴!此時,南宮或已向另外一個人疾攻三招,口中卻大叫一聲:「放開我!」
那人一聽是南宮或的聲音,便抱得更緊了,哪裡肯鬆手?
南宮或忙裡偷閒,反手一劍,便將那兩個抱作一團的人齊齊穿了個透:「左手劍」著實凶悍,死了之後還是死死地抱著他的同伴不放手。
其他的人似乎已看出南宮或要向西奔逃,但見人影閃動,又有人向西邊截殺過來。
南宮或知道必須在這個缺口還未完全封堵上的時候,藉機衝出去,當下一咬牙,人便如電般向前衝來。
有一人從斜刺裡殺將過來,劍未及揮出,他的手臂已斷了,劍便那麼揮了一半,停在那兒,此時,只要南宮或借勢一掄,他便會一命嗚呼了,所以他已被嚇得愣在那裡,如同在那兒等死一般。
但南宮或卻早已閃過他而去了,他的劍此時正在飲著另外一個人的血,那人的胸口已豁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便如一張咧開的嘴一般,裡邊直往外湧血沫,然後是腸子。
此時,尚有三個人可以攔住南宮或。
但這是一種「可能」而已,是針對他們所站的位置來說的。
南宮或面對三把劍在他面前織成的劍網,似乎視若無睹,仍是直接撲了上去!
將及之時,他的人突然憑空飛起。
立刻,那三人中有兩個人也跟著飛起,而另一人卻在地上將一把劍舞得如亂蝶穿花!
南宮或的雙臂一伸一屈,頓時有如龍捲風似的幻成一團游移激盪而又強猛急速的淡青色的螺影,一溜溜冷森的刃光便組合成一圈圈的弧狀由大而小,寶塔般繞轉他的身子,由內到外,層層疊疊,精芒迸射。
寒刃涼意徹骨,那升在空中的兩人心中泛起一股寒意,似乎那種涼意已深入他們的骨髓,他們的靈魂。
也許,在那一瞬間,他們的心中已有了寒意,已有了悔意。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們只覺得胸口一涼,人便如斷了線的風掌般飄落而下。
南宮或也隨著他們飄落而下,他如一片枯葉般掠向身下那人。
「嗆」的一聲響,那人的劍已被絞得脫手而飛,太快了,南宮或的劍尖、劍身撩過之處,又帶起一抹血線!
在那人將倒未倒之際,南宮或立即在他肩頭一踏藉著這一踏之力,向前飛掠而出。
此時,他已是脫籠之鳥了!
身後有破空之聲,南宮或也不回頭,身子突然橫向飄出三尺,只聽得「嗖」的一聲,三支袖箭從他的一側飛去,而南宮或卻絲毫不停步,仍是向西側的那棵大樹直撲而去。
只有十幾丈遠了。(瀟湘書院獨家連載)
南宮或身子如隼鳥一般凌空撲出,在離大樹還有五六丈遠時,他在一個水果攤的撐桿上一點足,便再次飛撲向大樹那邊。
眾人看到他樸向大樹下的那輛馬車,不過因為他人在半空,所以是自上而下,掠過馬車車背而過時,大樹的葉子被他的劍帶得紛紛揚揚飄落!
然後,便聽得那馬車前邊的馬一聲慘叫,馬車便如脫弦之箭般向前飛掠!
馬長來見南宮或在如此重圍之下,竟還是脫身而去,不由氣得破口大罵。
一時,清嘯聲四起!顯然,青城派的人在相互通絡,誓要圍住這個膽大妄為的年輕人很快,便有人影從各個方向朝那輛馬車圍去!
而這邊的三十餘人,也在馬長來的命今下,向那輛馬車追去!
剛才還殺聲動天的地方,轉眼只剩下十幾具屍體了。
但在此時,那棵大樹的樹枝突然一晃,一個人影如煙般飄然落下,一著地,立即悄無聲息地向一個無人的小巷中飄閃而入!
此人竟是南宮或!
原來,他見大樹樹枝極為茂盛,已遮住了馬車車蓋,於是便在飛撲過來時,以極快的手法,在樹上削出一小截鋒利的小樹枝,然後射向馬背,那馬吃痛之下,自然向前飛奔,而南宮或卻己藉機隱入樹蔭之中。
青城派的人見馬車飛駛而走,以人的正常心理推斷,自然而然地斷定南宮或在馬車上,所以便圍追過去。
南宮或見計劃得逞,心頭竊喜,猶如一個小偷一般順著牆角一溜煙地飛走。
他現在必須找一個藏身之處。但這並不好找,他只能找那種不是武林中人的家院。
但誰是不是武林中人又如何從表面看出來呢?
就在他要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南宮或吃了一驚,而那人竟也是一臉驚惶!
南宮或見那人不是青城人的打扮,這才放下心來,將手指豎在嘴唇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他別出聲。
沒想到那人同時也「噓」了一聲,好像也是叫南宮或別出聲。
南宮或迷惑了,但現在又不容他多想,於是向那人一笑,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就在兩人相撞的那一瞬間,南宮或突然聽到極輕微的一聲響,有點像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南宮或腦中火光一閃,「后羿劍」已如靈蛇般劃空而出,帶出一片青幽幽的光芒!
天衣無縫!
寒芒閃爍之中,只聽得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果然是那人襲擊了他!
一招過後,兩人齊齊一退!都不由在心中道了一聲:「好劍法!」「好刀法!」
南宮或已看清那人使的是一把極為靈巧的彎刀,彎得便如一彎月牙!刀身的幽光閃動如秋水!
兩人都已看出雙方的武功不分伯仲,雖然南宮或恨他無緣無故襲擊自己,但現在的情形,已不容他與別人纏鬥,既然這人不是青城中人,那麼更沒有必要被他圍住。
當下,他強壓怒火,甚至還擠出一絲笑容,向那人一拱手,意思是我不計前嫌,你該可以讓我走了吧?
那人似乎被南宮或的笑容嚇了一跳,卻也立即擠出一個笑容來,也拱了拱手,意思是既然你都不計較,那我更沒話說了。
然後,兩人又重新轉身,滿腹狐疑地分開走了。
南宮或心中暗暗噴咕:「看這人眉清目秀的,年紀一定很輕,沒想到竟也有這麼一身好武功,可惜心術不正,不問青紅皂白,便要偷襲我,好在我也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豈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稀里糊塗?可看他的神色,似乎也是緊張得很,倒真奇怪了。」
青城對南宮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他專揀僻靜的小巷走,一聽到有什麼呼喝之聲,立即躲開。
他必須保存實力,用來對付墨山水,只要能殺了墨山水再死,那便沒有什麼遺憾了——當然,最好是不死。
東轉西拐,他也不知轉到什麼地方,卻還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踏踏實實,安安心心走進去的地方,似乎每一問屋子後面都有人向他虎視眈眈。
單打獨鬥,他當然不怕誰,但別人一轟而上,而且人數越殺越多,他如何敢和哪一個人纏上?
他不由有些著急,暗暗後悔那時為何要去買那件麻質長袍,給自己帶來這麼多的麻煩,現在那件長袍早已不知去向了,連他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衫也已破得不成模樣,如數面破旗一般迎風飄揚。
就這模樣,走到哪兒,誰都會提高警惕。
便在此時,他突然聽到東邊有呼喝之聲,而且是向這邊而來的。
同時,西邊亦是如此,而且呼喝之聲更甚。
大概此時青城派的人早已發現馬車上連個人影也沒有了。
南宮或所在之處,只有三個方向可以逃遁,當下,他正要向北邊而去,卻已聽得北邊又是一陣暴喊聲,似乎有人在大聲地喝斤下邊的人,然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南宮或不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直轉。
這麼一轉,他便驚喜地發現這兒有個廟,也不知廟裡供的是什麼神,反正大概是個不吃香的神,竟是無人來燒香!
南宮或大喜過望,心道:「我就藏於此處吧,菩薩總不會也硬著心腸把我往外趕吧?」
沒想到廟卻小得很,裡邊只供著一尊菩薩,那菩薩早已斑斑駁駁,不但全身的金漆全掉完了,而且連右耳也缺了一隻,樣子有點淒涼。
南宮或四下一瞄,發現唯有這菩薩身後可以藏人,當下,他心中念道:「阿彌陀佛,多有得罪了。」
雙足一點,立即躍上菩薩泥像下邊的蓮台,然後趕緊向它身後走去。
這麼一轉,他幾乎失聲驚叫!
因為,方才遇到的那人竟也在這菩薩後面!而且是一臉驚惶地看著他。
那人一見南宮或,先是一驚,然後便揚起右手,又是擠眉又是瞪眼的。
那意思南宮或懂,他是叫南宮或趕快走開!
但南宮或又怎麼能走開?可他也不敢出聲,便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然後指指外面,最後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般,他的意思是:我不能出去,我也要在這個地方藏身。
那人大概已經明白了,因為他已是又急又怒,伸手將刀「嗆」的一聲,拔了出來!
南宮或立即也將劍拔了出來。
此時,外邊的呼喝聲大熾!似乎已將近這個小廟了。
那人神色一變,趕緊將對收起,向裡邊縮了縮。
南宮或也是大驚,劍一入鞘,也向菩薩像後面那堵牆之間的空隙擠了進來。
那人很不自然地將身子向後靠了靠。
南宮或怕這人突然向自己下手,所以選擇了與他面對面相立的姿勢。
其實,也就幾乎等於面貼面,至少,他們的身子是緊緊相貼的,而臉與臉之間,相隔也不過二寸遠而已。
因為這裡只能允許他們二人如此站立,否則必有一人會被暴露在外面,但誰也不願意暴露在外面。
廟外面人聲開始有些嘈雜。
南宮或與那人緊緊挨著,南宮或己感受到了對方的熱量,而且越來越熱。
他感到很不自在,對方的氣息呼到他臉上,又熱又癢,他想別過臉去,卻做不到,奇怪的是,那氣息竟有一種蕩人的幽香,那人的身上更是幽香撲鼻。
南宮或心神竟不由一蕩,把他自己嚇了一跳,暗暗自責,怎麼這麼齷齪,面對一個男人,也如此胡思亂想。
那人也極為忸怩不安,甚至連眼睛也不敢正視南宮或,睫毛低垂,臉上也升起了一團紅暈。
南宮或不由暗歎:「此人怎麼這麼靦腆?」
門外人聲越來越喧鬧,看來各個方向的人都已匯於此處了,不知什麼人在用嘶啞的聲音叫嚷著。
情勢一緊,兩個人的心思被吸引了過去反倒自然了些。
大概青城派的人是採取合圍之勢,也許這一帶便是合圍的最終目的地,所以一時未見人影,也不肯散去。
忽聽得有人喊道:「你們青風堂的人也是找那個狠小子嗎?」
一個鴨公噪應道:「什麼狠小子,我們倒未見他如此地狠,但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賊小子!」
「莫非他除了會殺人外,過會偷不成?」
「殺人?那小子又殺了人?」
後來,聲音便小下去了,然後又響起來,似乎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一個尖銳的聲音道:「看來咱們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也不知他們是什麼來頭。」
有人道:「不是說有一個是殺了『癡顛四劍』的『銅面人』嗎?」
「原來是他!我說怎會這麼猖狂,把進青城當作逛……」
下面的髒字眼被另外一個攔在嘴裡了:「若讓掌門人聽到你這張臭嘴,一定不輕饒你!」
聽到這兒,南宮或不由心中一喜,因為由此話可知墨山水還是在青城的。
又有一個人道:「說不定他們二人便藏在這個破廟裡呢?」
一聽此言,破廟中的兩個人不由齊齊神色一變!
一陣腳步聲響起,正是向這個廟裡走來的!
南宮或不由捏了一把汗,這麼小的一個廟,只要略略一查看,他們便立即暴露無遺了。
南宮或左手握著劍,於是,他將右手舉起,想從自己與那人之間擠過,握住劍柄,以防不測。
豈知他的手剛舉至胸前,還未穿過,便見那人神色大變,眼中閃過極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