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羅霞修練的是風系魔法,任何邪異在風元素的清除下將無處存身。
但那一股風系元素似乎不夠強大,無法清除影子體內的潛在力量。
所以在劍鞘飛出之後,羅霞的劍也動了,一道厲風激射而出,繼而幻化成一個巨大的風球,向影子籠罩而去。
既然搶得先機,羅霞就不會再給對方機會。
那控制影子的力量終於意識到羅霞的厲害了,在抗過那一線風元素的入侵後,他不得不動。
「呼……」影子的身子突地在原地旋成一陣風,猶如一個陀螺般轉動起來,他的速度很快,在羅霞風元素形成的風球將他籠罩之前,他卻已經形成了另一個與之抗衡的風球。
風元素無法入侵,卻已被旋動著的風球給拋向了一邊,無形消失。
而一隻手從旋動著的風球中閃電般探出,將一丈間的距離在眨眼不到的時間內演化為零。
他的速度無疑是快的,快得連眼睛都無法分辨,就算羅霞也沒有料到他的速度可以快到如此地步。
所以那隻手成功地接觸到了他的目標——羅霞的脖子,他要像擊殺那些禁衛一樣,扭斷她的脖子。
但那隻手尚未來得及使力,一隻腳已經重重地踢在了影子的腹部。
他的速度快,羅霞的速度也不慢,況且羅霞預先已經洞悉到了他的攻勢,所以在他的手停滯的一瞬間,腳已經搶得了百分之一秒的先機。
強大的力道將影子的身體踢飛,重重地撞在了床沿上,床沿立時被撞斷。
蜷縮一角的迪芙兒皇妃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腳卻也是實實在在地傷了影子,而對那控制影子的力量卻無半分傷害。
影子感到週身疼痛,但他連叫出口的機會都沒有,身形便彈射著飛沖攻上,務求在羅霞的風系魔法攻上之前將羅霞擊殺。
他所擁有的最大資本是速度,他要用速度來扼制羅霞的所有進攻,如此才是他的取勝之道,他深刻地明白這一點。
羅霞也無疑認識到了對方速度的可怕,剛才若非早已洞悉他的攻勢,此刻只怕已脖斷而亡,但她也似乎捕捉到了對方所存在的弱點。是以,在面對對方迅若疾雷的進攻時,她沒有動,甚至面帶笑意,像一個驕傲的女神。
影子不解,那控制他的力量似乎也沒有多想,速度毫無停滯。
手,又是手,還有脖子,羅霞的脖子,似乎這股潛藏在影子體內的力量只對脖子感興趣。
但這次手與脖子的交接方位不是在羅霞的正面,而換成了背後,誰也不會傻到同樣的錯誤犯兩次。
這種自作聰明式的改變似乎是一個極大的錯誤,他雖然有足夠快的速度作為資本,但羅霞卻有足夠的智慧作為資本,她可以一次洞悉對手的進攻先機,就可以有第二次,這就是羅霞找出的對方的一個弱點。還有另一個弱點便是,對方的速度無論如何快捷,但當速度轉化為力量時,必定有個剎那間的轉化停滯時間,剛才羅霞已經把握過一次,更不會錯過第二次。
所以,那控制影子的潛藏力量第二次進攻的結果打一開始就注定是失敗。
羅霞的風元素在對方將速度轉化為力量的一剎那,透過影子的手進入了他的體內,那是她劍上的風元素貼著她的肌膚準確射出的結果。
強大的風元素在影子體內刮起風暴,清理著影子的每一寸肌理經脈。
最後所有的風元素竟然匯聚於氣海穴,那是控制影子的力量所在。
「啊……」影子一聲慘叫,他的身形飛了起來,急速向前飛撲。
這時,從影子的氣海穴處竄出一股無形的氣束,早有準備的羅霞以強大的風元素魔法攻向那無形的氣束,欲使這邪異的控制力量元神俱毀,永不得超生。
可在門口突然出現的聖摩特五世及一干人等讓羅霞的強大攻勢不得不強行收回。
而與此同時,羅霞的身後傳來迪芙兒皇妃的一聲驚叫,影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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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摩特五世的盛怒之下,影子被打進了天牢,罪名是「企圖褻瀆皇妃,有傷國體」,與他一起連帶受罪的還有羅霞。
雖然羅霞極力辯解,但盛怒之下的聖摩特五世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不停地安慰著啼哭的迪芙兒皇妃。
影子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當時說任何話都沒有用,況且他根本就不想辯解什麼。
天牢內,影子躺在床上,羅霞坐在床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空寂的牢房內響著兩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到底是誰請來了妖異族之人加害殿下呢?」羅霞終於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妖異一族一直都住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裡面,與世隔絕,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繁華的雲霓古國呢?只有他們才會這種詭異的附身術。
羅霞想到可能是三皇子,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因為如果上次是三皇子害得大皇子神秘失蹤的話,他沒有可能如此快的下手,除非有了萬全之策,可以徹底地將大皇子擊垮,這次顯然不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動。
「不要想那麼多,該出現的自然會出現,不該讓你知道的想也是白想。」影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樣子很悠然,彷彿無事一般。
「哼……」羅霞冷哼一聲,道:「到你該知道的時候也是你該死的時候,到那時知道了有什麼用?」「現在就算你想清楚了誰是幕後主使,又有什麼用?目前什麼證據都沒有,又怎能奈他何?」「至少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提防著他。」「可現在我們身在天牢,你怎麼提防他?還不如好好地睡一覺,養養精神。」「這難道是你們那個空間最好的殺手對待事情的態度?」羅霞語含諷刺地道。
「作為最好的職業殺手,最鬆弛的狀態也是最佳的戒備狀態,因為只有精神最鬆弛的時候,才能夠把握週遭的一切變化,而任何異常的情況首先影響的是週遭的環境。若是常常神經繃得很緊,只會注意到自己認為應該注意的東西,而會忽視其它的其實非常重要的東西。」「那我倒不明白,既然如你的說,你又怎會被人控制身體?」羅霞不屑地反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雖然我已感應到了異樣,捕捉到了它的存在,但以我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抗拒,所以也就只好被它控制了。」羅霞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半天不語。
雖然影子閉著眼睛,但他仍可感到羅霞以犀利的目光審視著自己。他不喜歡這個女人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更何況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於是他道:「你想不想知道作為一個職業殺手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羅霞似乎被影子的話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道:「是什麼?」「你把耳朵放低一點我就告訴你。」羅霞沒有多作考慮便將耳朵低了下去,可這時,她發現自己上當了。
影子突然將羅霞抱住,就勢一滾,將羅霞壓在了身下。
羅霞先是一驚,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她甚至在心裡渴望影子對她這樣,特別是影子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之後,她感覺自己已與影子連成了一體。雖然在她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有些不能接受,甚至有些生氣,可她最終發現自己生氣的原因卻是那個叫做影的女人在影子心中的重要地位,那時她就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不再完全屬於自己了。
影子撥弄著羅霞的小瓊鼻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女人對我狠狠的,特別是漂亮的女人,這種女人我要麼是殺了她,要麼便讓她成為我的女人,你作個選擇吧。」「那你就殺了我吧。」羅霞故意道。
影子邪邪一笑,道:「可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說畢,大嘴印上了羅霞的濕潤小口。
而這時,隨著羅霞的玉指輕彈,一個結界將天牢內的兩人與外界隔絕,無法視聽。
一個水與火交融的激情時刻在天牢內開始點燃,靈與肉的融合讓兩個生命攀登至無法企及的最高點。在夢與醒之間將所有隔閡消融成一片虛無,虛無之中,禁錮了千百年的吶喊穿越時間與空間的束縛,讓激情之中的影子的心陡地出現了一線亮光。
循著亮光,影子在飛翔,在光與電的閃耀下,他在回溯穿越,無數猙獰的面孔,無數淒慘的嘶喊,血流成河的場面……凶殘與詭異交織的一切在影子眼中飛速交替,就像塵封的記憶被一幕幕翻開,既熟悉又陌生,沖激著影子的思維,置身其外,彷彿又身在其中……
突然,那一線亮光熄滅,影子感到自己從很高很高的虛空往深不見底的深淵墜落,他驚叫了一聲:「不!」趴在了柔軟光潔、充滿彈性的羅霞身上,一動不動。
半晌,羅霞才從第一次激情震撼中醒了過來,剛才影子給了她作為女人妙不可言的感受,體驗到了女人的幸福。
影子出了一身冷汗,與羅霞並排躺在床上,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才出現的一幕幕。那些影像是影子第一次看到的,他不知為何在與羅霞達到激情之巔時會有這種體驗,這種體驗讓他感到害怕。
羅霞用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臂撐著自己的頭,用探詢的目光看著影子的眼睛,她要好好地看一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不是大皇子的「大皇子」。
影子的目光深邃而悠遠,這是羅霞發現的與大皇子的惟一不同點,正因為如此,羅霞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影子,但現在影子的眼睛卻有些空洞。
羅霞將自己的臉貼向了影子心臟所在的部位,聽著影子強有力的心跳,感受著兩顆心共同的旋律,讓幸福在心中無限蔓延,良久、良久……
「你在想些什麼?」羅霞無限溫馨地問道。
影子沉浸在剛才的體驗中沒有說話。
羅霞又問了一遍,影子還是沒有回答。
羅霞有些生氣地在影子胸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感讓影子的神志回復到現實中,他不解地看著羅霞。
羅霞嘟著俏嘴道:「你幹嘛不理人家?」影子有些機械性地道:「我在想事情。」一臉無辜。
羅霞不由得「撲哧……」一聲嬌笑道:「沒想到你傻乎乎的樣子還挺可愛。」影子先還有些惑然,轉而明白是羅霞在捉弄自己,心中倏地生起了邪念,一口咬住羅霞酥胸的小櫻桃,牙齒來回輕輕磨擦著。
異樣的輕痛帶著酥麻感像波浪般一陣一陣傳遞至全身。
羅霞輕聲央求道:「好痛啊殿下,你饒了我吧。」影子咬著羅霞的小櫻桃不放,嘴裡含糊著道:「誰叫你剛才先咬我的,這叫有來不往非禮也,現在求饒也沒有用。」羅霞強忍著那異樣感覺的衝擊,道:「誰叫我剛才跟你說話,你不理人家?」「那你也不該在我胸口上這麼重地咬上一口,而且還流了血。」「這就是對你不理我的懲罰,而且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深深地記在心裡!」羅霞倏然很認真地道。
影子停止了牙齒的來回輕磨,他想起了影也很認真地說過這樣一句話。他很認真地看著羅霞的俏臉,有時,他發現很難把羅霞與影區分開來,又彷彿羅霞就是影,雖然兩人相貌不盡相同。
羅霞從影子的眼睛中彷彿看到了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她也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細心女人,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那個影?」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話語中竟有些醋意。
影子將自己的視線移開,道:「不知為何,我老是把你和她當成同一個人。」「也許你想她想得太多了吧,無從脫離她對你的影響,一件事一句話都會不經意間勾起你對她的回憶。」羅霞極力讓自己的言語保持著不受影響地道。
「我不知道。」影子仔細思量著,發現羅霞的話有些道理,卻也不盡如是。
「我很嫉妒那個叫影的女人!」羅霞突然冷冷地道,她無法忍受影子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對另一個女人的一往情深。
影子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對羅霞的傷害,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和影之間有很多相同點,不經意間……」影子停止了自己的進一步解釋,因為這種解釋根本就於事無補,越發無法說清。
羅霞看著影子無助得像個小孩的樣子,又笑了,道:「傻瓜,我逗你玩的,看你一副認真的樣子,我怎麼會嫉妒那個叫影的女人呢?只是喜歡看你像小孩般傻乎乎的樣子而已。」影子笑了笑,仿若恍然大悟地道:「好啊,你又在戲弄本殿下,你看我讓你好看!」兩人嘻笑著打鬧了一番,待倦了,羅霞道:「我倆說說話好嗎?」「我們不是正在說話嗎?」「我是想好好地說說話,很認真的那一種。」「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影子認真地道。
「不要臉!」正當羅霞開口欲說話時,艾娜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並且將羅霞製造的結界破除。
兩人赤裸的身軀毫無遮攔地暴露在艾娜的眼前。
在艾娜氣忿的目光下,兩人無比尷尬地將衣服穿上,影子望著艾娜道:「你……你怎麼會到這裡?」艾娜不理會影子,眼睛恨恨地盯著羅霞,道:「平時看你一派貞潔烈婦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裡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羅霞很氣惱艾娜的突然出現,針鋒相對地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起碼不會像你一樣表面一套背後又一套,那麼陰險!」艾娜毫不相讓地道。
「看來你的放蕩無恥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一種美德。」「那不叫放蕩無恥,那叫做敢愛敢恨!你看我對其他的男人什麼時候這樣過?」「除了大皇子殿下,還有誰喜歡你這放蕩的無恥之人?你想對其他人這樣,其他人也不一定要!」「你……」艾娜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影子出口喝止道。
「都是你不好,人家要你的時候你不肯,卻對迪芙兒皇妃無禮,還與這個無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艾娜無處發洩的氣憤,一股腦兒全發洩在影子的身上。
影子一時無話可說,只得乾瞪眼看著艾娜,他不知如何與這直爽任性的艾娜進行勾通,只得道:「你到底是怎麼進入這天牢的?」「還不都是為了你!」艾娜說著,委屈的眼淚從美目流了下來。
「為了我?」影子心一軟,他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人家跑到大皇子府去找你,府裡的人說你進了宮,在後宮找你卻聽人說你對迪芙兒皇妃無禮而被打入了天牢,我滿懷擔心地來天牢找你,卻發現你與這無恥的女人睡在一起,仿若無事一般!」艾娜不斷地抽泣著道。
影子從艾娜的言語中感到了她對自己的關心,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暖意,他還從未體驗到一個女人如此直接爽直的關心,動情地道:「謝謝你,艾娜。」「你到現在才知道謝人家,以往你沒有感到我對你的關心嗎?昨晚還對我那麼凶。」艾娜得到影子的關心,萬般委屈的心情略為好轉。
「昨晚是我不好,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影子由衷地道。
艾娜「撲哧」一聲破涕為笑,道:「其實人家沒有怪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倒讓人家有些不習慣。」影子一時有些愕然,他沒想到艾娜的性情轉變竟是如此之快,剛才在哭現在就笑了。
艾娜雙手吊在影子的脖子上,兩條玉腿如蛇般纏住影子的腰部,突然在影子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嬌嗔道:「告訴我,你怎麼會去碰迪芙兒皇妃那個老女人,難道我不比她更有吸引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