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緩過氣來,憑著尚未被極寒凍得完全消失的神志,將自己的嘴巴對上了可瑞斯汀的嘴巴,他知道可瑞斯汀此時比他更為危險。
於是在兩人體內形成了一個有效的內在循環,而他的神志卻不可思議地因此而清醒,身體四肢也產生了一股熱量,抗拒著極寒之氣的入侵,所以也讓他恢復了活動功能,得以繼續下潛。
原來,除了水之精靈在最關鍵的時候度氣給影子,讓他能夠生存下來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這接近死亡的關鍵時刻,激發了他體內天脈及時產生自救,釋放出一部分能量,而給可瑞斯汀度氣,兩人之間產生有效的內在循環,卻給這部分能量產生了導引的方向。
可瑞斯汀本為魔族的聖女,這從遠古時期遺傳下來的這一職位,其最根本就是為了相助魔族的聖主在轉世之期重新回歸認識自己。她體內有著最原始最純正的「魔氣之引」,是魔族得以延續的根本之氣,其作用便是為了導引出魔族聖主的強大魔氣,重新讓聖主的轉世之身認識自我。簡單地說,「魔氣之引」便是完成上古給魔族聖主所訂契約的導引之道。沒有「魔氣之引」,就無法解開上古時期、天地初開之時給魔族聖主所訂下的契約。
可瑞斯汀與影子嘴唇相對,由於影子體內那釋放出來的能量,很自然地引起了聖女體內的「魔氣之引」作出反應,與那部分能量相結合,產生出了抗寒之力,也讓影子體內有了一股可以供自己支配的巨大能量。
但這並不表明已經解開了上古時期所訂下的契約,讓影子得以認識自己乃魔族的聖主,事情的完成並沒有如此簡單,這只不過是完成了最初的胚胎孕育。
花之女神當初想以「萬花之精魂」喚醒影子的記憶,卻沒有成功,就是因為沒有一個類似在娘胎裡的胚胎孕育過程。而影子此刻與可瑞斯汀處於極寒的寒潭內,就好比是在完成娘胎裡的胚胎孕育,與外隔絕。
對於影子體內的天脈而言,其寄宿在內的並不僅僅是魔族的聖主。
影子抱著可瑞斯汀不斷地下潛,終於到了寒潭底,也就是說,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與寒潭相連的地下河床。
沿著地下河床,影子快速游動著。他驚訝地發現,在黑暗的河床底下,其視覺距離可以達到十米,體內的那股能量讓他感不到一絲疲憊。以往,總是在受到外來某種因素刺激的時候,體內會莫名地產生一股力量,待刺激對他大腦的影響過去,又恢復成了平常。而現在體內的那股能量,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存在的,可以隨自己的意念需要而支配。這讓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又感到莫名地興奮。
他導引著這股力量至自己的雙腳,輕輕彈動,竟然似箭一般地在地下河床飛了起來,速度驚人至極。
就在影子與可瑞斯汀雙唇相對,在河床內快速暢遊之時,從側面一個方向突然衝來一股激盪的水流,他身不由己地隨著這激流而改變了方向,進入了另一條地下河道。
當激盪的地下水流變得平緩之時,影子看到自己所處的,是一條人工開鑿的河道。
影子感到十分詫異,人工開鑿的地下河道顯然是極為罕見的,但這也讓影子感到了希望。既然這地底河床有人工施為的痕跡,那說明出口也就在望了,有了出口也便有了生還的希望。
可瑞斯汀在昏迷中醒了過來,原來兩人口嘴相對所形成的胚胎孕育,不但有益於影子,也將她因驚天一擊而受的重創得以快速修復,實在是奇妙至極。
當她發現自己正被影子緊緊抱住,肌膚相貼,口嘴相對的時候,她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雖然在水裡,但臉還是條件反射似地紅了。
從影子口裡緩緩度過來的氣,讓她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倒也顯得安詳。
作為魔族的聖女,她早有心裡準備為聖主奉獻一切,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為若想完成聖主轉世的契約,便必須經歷這樣的一個過程。
況且,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這個愛作怪的男人也讓她內心產生了最原始的情愫。
她的手竟有些不自覺地攬上了影子的腰。
影子也感到了可瑞斯汀的醒轉,但他只是眼睛望著前方,雙腳不停地游動著。
這種游動卻讓醒來後的可瑞斯汀感到生理上和精神上有種特別的愉悅感,因為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游動使影子的身體與可瑞斯汀的嬌軀產生了磨擦,這種磨擦又刺激著可瑞斯汀嬌軀某些很敏感的部位,酥而麻,觸動著可瑞斯汀大腦中敏感的神經。
對於第一次感受男人帶來特別愉悅感的可瑞斯汀來說,這種刺激是要命的,雖然身在水裡,卻仍讓她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她的香舌不禁動了動,但霎時,又意識到此舉的「可怕性」,不禁停了下來,不敢有任何反應。
她偷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影子,急速跳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她的這種「異常舉動」似乎並沒有引起影子的注意,影子仍只是專注地望著前方,游動著。
可瑞斯汀克制著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可從身體敏感處傳來的刺激卻是真切的,讓人無法逃避。它就像是波浪,一次一次衝擊著可瑞斯汀敏感的神經,讓她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這種眩暈不但讓她感到口乾舌燥,而且讓她的雙手和嬌軀感到了不自在,想著換一個姿勢,換一個方向。
於是,嬌軀微微移動,不敢讓影子有所覺察,可她沒想到,這種移動是最要命的。
嬌軀敏感部位的刺激不減反增,不再是一下一下的波浪,而是連綿不絕的衝擊波,讓人不能夠有絲毫的逃避。
於是,嬌軀不再是逃避性地移動,而是一種迎合,一種想獲得更大快感的迎合,甚至是帶著瘋狂的扭動。小香舌早已經不是靜止不動了,似著了魔般地伸進了影子的口內,四處尋找著可以生津止渴的「良藥」。
影子忍不住笑了,終於忍不住笑了,他豈會沒有體會到可瑞斯汀微妙的反應?他只是在等待著有更大的反應,而現在時機終於來臨了,可瑞斯汀的反應更引起了他的慾念。
生命之根猛地頂住了可瑞斯汀的敏感部位。
「嗯……」可瑞斯汀發出如夢囈般的嚶嚀嬌呼聲,誘人至極。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了這個男人的反應,但她沒有平時害羞停下來的意思,這只會讓她顯得更加瘋狂,恨不得與對方融成一體。
影子的雙腳不再游動了,此刻,等待著他的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他大口地吮吸著,雙手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部位,而是充滿了魔性,掀開衣衫,伸進軟滑無比、吹彈可破的凝脂肌膚,從後背輕緩地游弋著,手指似彈琴般輕點到位,帶著強烈目的性地刺激著可瑞斯汀的敏感部位。
每輕點一下,總能讓可瑞斯汀感到蝕骨般的銷魂之感,彷彿那不是一隻手在移動,而是電流恰如其分地刺激。
先是從後背,再是玉頸,然後是耳垂,每一處都是敏感至極,令可瑞斯汀心旌搖蕩,嬌喘不息。
最後,影子的另一隻手又從平緩的小腹游弋到高聳的酥胸,輕緩撫摸,再恰到力道地捏動,並不時輕彈著乳尖。
可瑞斯汀感到自己徹底地醉了、碎了,直入雲端,變得不再存在,惟有精神和生理上的快感達到一次次不可企及的高峰。
就在這時,生命的最終交融開始了,緊鎖的玉門關遭到了生命中第一次來敵的入侵,些微的疼痛感帶著超越時間空間的飛翔,進入了全新的生命的境界,那是不曾想到的一種存在,那是超越生命本身的存在。
是風?!是雨?!是霧?!是一切迷離和不真實?!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就在兩人達到激情的巔峰之時,奇妙的變化在兩人體內同時進行著。
「魔氣之引」通過生命之源快速竄入,如箭一般地找到了天脈,對天脈進行沖激引導。
天脈緩緩有了反應,似乎有一扇門在徐徐開啟,如狂潮的能量乍現洩出。影子的腦海中現出無數陌生的記憶的碎片,快速閃過。
可瑞斯汀腦海中陡現解禁遠古契約的咒語:「天之為物,地之為物,生命之為物,洪蒙初開,創世之兒女,讓你的生命呼請出天下間最偉大的能量,解開創世之契約……」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一束強光在兩人心靈最深處乍現,剛剛開禁的天脈之門陡然關閉。
兩人睜開眼睛,卻發現已經從地下河道浮出水面,張眼望去,卻發現身處在宏偉雄奇的地下宮殿被水淹沒的台階之上。
「魔氣之引」迅速回歸可瑞斯汀體內,兩人神志也已為之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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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褒姒和法詩藺去路的是一名游劍士,是那個被可瑞斯汀搶走馬的游劍士。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憨厚,透著讓人容易產生親近的誠實之感。
他搔了搔自己的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們的故事讓我感動,也讓我自愧不如,我想請你們喝一杯酒,可以嗎?」眼睛中充滿著期望。
褒姒揚起高傲的頭,望著他道:「你憑什麼請我們喝一杯酒?」看上去有些憨厚的游劍士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金幣,看上去他也只有一塊金幣,道:「我只有這塊金幣了,所以只能請你們喝一杯酒。」樣子顯得有些無助。
褒姒心中不由得好笑,這樣憨厚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禁產生了幾分好感,但她繼續揚著高傲的頭,道:「你應該知道我乃西羅帝國的褒姒公主,你以為我會接受你一杯劣酒的邀請嗎?況且本公主連你姓甚名誰也不清楚。」那人又搔了搔頭,道:「不好意思,我叫銘劍,有很多人也叫我傻劍,我知道……」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嘩……」地一下,整個劍士驛館又一次沸騰了。
在幻魔大陸最負盛名的游劍士之中,落日居其一,傻劍居其二,整個幻魔大陸,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名游劍士的。
劍士驛館剛剛鬧完落日之風波,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傻劍。不過,幻魔大陸從來沒有人冒充傻劍的,因為在眾人眼中,像傻劍這樣的人不適合成為一名游劍士,也沒有游劍士應有的個性,但世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褒姒頗感意外,望著他道:「你是傻劍?」他又搔了搔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還沒有誰會冒充我吧。」褒姒看著傻劍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笑聲就像銀鈴一般在驛館內響起,讓人感到了一種蝕骨的銷魂之感。
傻劍也笑了,他道:「公主的笑聲真好聽,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笑聲。」褒姒把目光投向法詩藺,徵求法詩藺的意見。法詩藺明白她的意思,對著傻劍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此要找人?」傻劍道:「因為我知道,幻魔大陸兩個最美的美人,是不會沒有事情無緣無故來到這種地方的。」這話雖然有點傻,但是顯得實在。
法詩藺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找什麼人?」「朝陽。」傻劍道。
法詩藺心中一驚,褒姒也感到了意外,在場的游劍士也非常意外。在帝都的人都知道,朝陽所殺的只是一個假的落日,欺世盜名,與真落日相約於武道館,卻又不敢出現,雖然真的落日也沒有出現,但這足以證明他是不敢接受落日挑戰的(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朝陽與落日曾在那晚有一戰)。在場的游劍士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兩位絕代美人會是來找欺世盜名的朝陽,更沒有想到的是法詩藺的回答。
法詩藺知道眾人的反應,毫不避諱地道:「不錯,那你又是如何知曉的?」法詩藺雖然不會為眾游劍士道出朝陽與落日的一戰,但她的話無疑表明了她對朝陽的看法並不同於一般人。
褒姒也沒有想到法詩藺來此是與自己同樣的目的,但仔細一想也就不足為奇了,劍士驛館是沒有人可以與朝陽相提並論的,況且,傳出朝陽與落日之戰在武道館的人正是法詩藺,也是她訂下的這場戰事。只是褒姒有些不明白,朝陽前去暗雲劍派搗亂,而法詩藺卻親自上門找他,樣子顯然不是為了尋仇。
傻劍回答道:「因為那晚,我剛好自武道館路過,看到了法詩藺小姐與朝陽、落日一起暢談,並且也見到了朝陽與落日之戰。至於褒姒公主,我是見她從朝陽所在房間方向走出來的,所以……」今天,令人意外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先是兩位絕代美人的出現,接著是傻劍的出現,而此刻傻劍又說,親眼見到落日與朝陽曾有一戰,並且有法詩藺在場,他當著法詩藺的面說出,顯然這事顯然是不會假的,這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更讓人對這場戰事的結果充滿了好奇。
於是,當場有人問道:「銘劍,朝陽與落日之戰的結果怎樣?」傻劍呵呵一笑,道:「兩人戰成了平手,並且成了朋友,暢談至深夜。」結果讓每一位在場的游劍士感到了意外,可想而知,「欺世盜名」的朝陽在眾游劍士心中瞬間產生的變化,朝陽既然可以與落日戰成平手,並成為朋友,這樣的人是絕對值得推崇的。
可以預見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朝陽又將會成為整個皇城帝都眾人談論的焦點,這不但是因為朝陽與落日戰成了平手,並成為朋友,更重要的是,朝陽獲得了幻魔大陸兩位最優秀的女子的青睞!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也許,當男人在談起他的時候,不免會帶上個人的嫉妒之心。
法詩藺對傻劍那晚在場觀看的舉止並不感到意外,事實上那晚也並非只傻劍一個人在旁觀看。
褒姒倒是剛剛才知道這場戰事,對於法詩藺來找朝陽,也就更有深一層的理解了。
法詩藺看著傻劍道:「你只是想請我們喝一杯酒嗎?」她知道傻劍並不傻。
傻劍又呵呵一笑,搔了搔頭,道:「如果能夠與兩位大美人成為朋友就更好了,傻劍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結交朋友。」褒姒也一笑,道:「既然想請我們喝酒,可不能讓我們站在這裡,本公主與法詩藺小姐可都是千金之軀。」「這傻劍當然知道,兩位請!」當眾游劍士看到傻劍請到兩位絕代美人一起同桌共飲之時,也就不足為奇傻劍為何會成為與落日並起的游劍士了。其實他們也認識到,傻劍並不傻,因為他們知道有一種人往往是「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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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與可瑞斯汀分離了開來,可瑞斯汀頓時滿臉緋紅,她總是喜歡臉紅,剛才之事讓她記憶猶新,此時卻又顯得如此不可思議。
也許她不知,她在水中的反應並非僅僅來自情慾的刺激,更多的是「魔氣之引」與影子體內的天脈在胚胎般的環境中產生共鳴,急於想解開遠古所訂立的契約,完成魔神之靈的徹底解放,但世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影子看著可瑞斯汀害羞的表情,想起她與驚天相戰時的凜然之氣,心中頓時大為憐愛,輕輕托起她的頷首,在她緋紅誘人似蘋果般的俏臉上親了一口。
可瑞斯汀心中湧起甜蜜之意,她感到了身為女人被人憐愛的幸福。
這時,影子突然用力一握她的小蠻腰,故意道:「一個-男人-怎麼老喜歡臉紅?」可瑞斯汀正有嬌嗔之意,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於是下身半跪道:「聖女可瑞斯汀參見聖主!」影子當然知道可瑞斯汀這句話的意思,但他卻道:「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管可瑞斯汀的反應,沿著被水淹沒的台階向地下宮殿走去。
可瑞斯汀知道影子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沒有辦法讓他接受,於是道:「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你真是魔族的聖主?那我們魔族可就倒霉了。」影子回頭一看可瑞斯汀,笑著道:「沒想到你一個會臉紅的-男人-也知道開玩笑,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可瑞斯汀連忙跟上影子,道:「難道就只許你開玩笑,而不能讓人家開玩笑?天下哪有這個道理!況且,跟著你這個壞男人,學也學會了。」影子抱著可瑞斯汀的香肩,意味深長地道:「會臉紅的-男人-,你學得倒是挺快的嘛。」可瑞斯汀想起剛才在水中相歡之事,本應又一次臉紅的,但她這一次卻沒有讓自己的臉紅,而是高挺著酥胸道:「-男人-會臉紅怎麼啦?難道-男人-就不允許臉紅嗎?」影子看著她的樣子,點了點頭,裝著訝然道:「看不出來-男人-倒是越來越厲害了,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不過,-男人-的這地方倒是挺得太高了。」趁機在可瑞斯汀高聳的酥胸上佔了一大把便宜。
可瑞斯汀身體又傳來異樣的震盪,在這個「壞男人」身上她總是佔不到半絲便宜,只得嬌嗔道:「你老是這樣欺負人家。」影子感受著可瑞斯汀帶來的特別快感,哈哈大笑,這讓他感到實在的輕鬆。與可瑞斯汀在一起,每一次總是能夠有特別的感受,彷彿這個「男人」是他生命中的調節劑,難道自己真的與魔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只遵從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意願,一切看事情的發展。
《聖魔天子》卷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