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幾個人都向兩人投眼望來,只是臉上都露出漠然無關的神色,依然緊緊迫住馬德林不放。
白衣無常陰聲一笑,乘著眾人心神微分之際,瘦長的身軀驀然躍起,一棒直向馬德林頭頂擊去。
馬德林橫劍一封,白衣無常嘻嘻怪笑不已,右臂一縮,左臂暴伸,幾乎扣到馬德林的劍柄。
在這電光火石剎那之間,包枷和潘玉亭都已停住勢子,那兩個凶怪大漢一齊注目張望,另外一個中年漢子「嗖」的抽出鋼刀,步子跟著移動,看樣子都是準備出手。
馬德林臉色微變,血劍一翻,劍分二路,但「刷刷」兩聲,直向白衣無常抓來的手腕削去。
白衣無常兩擊不中,一聲厲嘯,半空之中翻轉身子,人已落在馬德林身後,他絲毫不停,幾如鬼魅似的又掠了上去。
馬德林不料他身手這般快捷,甚至想伸手變招都來不及,但他沙陀派自有過人武功,危機一發之際,不加考慮的將身子向前一頓,白衣無常的招式又落了空,饒是如此,馬德林也出了一身冷汗。
暗中的定遠直看得神馳不已,心想這個怪人的身手倒很不錯啊!
白衣無常三次落空,人也動了真怒,只聽他怪叫連聲,乘馬德林身形未定,手中哭喪棒又點了出去。
這一招快如閃電,馬德林怎麼也難逃他一擊之危。
一旁諸人臉色都為之一變,要知假若馬德林被白衣無常擊斃,血劍自也非到他手中不可。
剎那間只見兩人撲了上去,一人出掌攻白衣無常,一人毫不放鬆的向馬德林手上抓去。
這兩人正是那兩個兇惡大漢,剛一出手便見功力不凡,白衣無常厲嘯一聲,手中哭喪棒劃了一道大弧,「呼」的圈了回來,同時大喝道:「畢立,胡玄,你倆敢破壞老子的買賣!」
畢立與胡玄向有幕阜雙煞之號,兩人一向形影不離,心意相通,是故畢立撲向白衣無常之際,胡玄立刻向馬德林攻去。
畢立冷哼道:「你吹什麼大氣?」
手腕一翻,反手抓了過來,使得白衣無常無法再對馬德林出手,白衣無常勃然大怒,回手攻了四五棒。
畢立也不是弱者,掌風重如山、和白衣無常狠狠鬥在一起。
在另一邊,胡玄飛身向馬德林抓去,馬德林橫劍削出,他連忙縮身一退,就在這時,另外一人已飛撲而至。
胡玄一望.見是包枷,他生怕血劍落入包枷之手,幾乎不待馬德林還手便自側邊拍出一掌
「彭」的一聲.兩人身子俱是一晃。
包枷大喝道:「胡玄你找死麼?」
胡玄冷冷的道:「包枷,你別說大話,血劍咱是要定了的。」
包枷不屑的道:「你要劍便納命來!」
身子一動,當胸擊來。
胡玄正待橫掌隔出,那知包枷完全是虛張聲勢,胡玄手臂剛抬,他身隨掌動,早已襲向馬德林而去。
馬德林一劍削出,包枷反腕去抓,馬德林大喝一聲手上紅光暴伸,反將包枷罩了進去。
這一劍的威力當真不同凡響,包枷左右開弓,頻頻轟了三四掌,才脫出圍困,只聽馬德林叫道:「失陪啦!」
「呼」的一聲,人已掠了出去。
他身子剛動,驀然之間四條人影跟著彈起。
潘玉亭早已蓄勢相待,當先攔住去路,那中年漢子緊緊欺了上來,潘玉亭掃了他一眼,嗤聲道:「想不到鬼頭刀方大吉也動起『寶』劍的腦筋來了?」
方大喜冷冷的道:「神兵利器,有德者居之,潘兄能來,在下也不甘落後!」
潘玉亭「嘿」的叫了一聲,正待發作,忽見白無常和畢立同時掠了上去,原來兩人正在狠鬥,因見馬德林逃走,各自攻了一招,便雙雙追了下來,潘玉亭不甘示弱,也趕緊跨上一步。
馬德林欲逃不能,再度被眾人圍住,不由大為焦急,他此刻想起了沙鎮中他們來,心想他們四人去對付一個少年,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自己沿路留下暗號,計算日程,他們也該來了呀?怎麼現在還沒有看見人影?
其實,他又哪裡知道沙鎮中四人早已被定遠擊斃了。
他情急溢於顏色,潘玉亭哼道:「馬回子,快將血劍留下來!」
白衣無常也道:「不錯,咱們先解決一個是一個,若再遲疑,恐怕後面還有人會來,那麼事情就更麻煩了!」
方大吉叫道:「對對!先把他們解決了,然後咱們再憑武試取。」
這時包枷和胡玄也已住了手,兩人聽得這麼一說,心中都大有同感,包枷大叫道:「妙啊!就依方鬼頭的話作吧,再後到的人沒份!」
話聲不落,忽聽一人冷冷的道:「湊巧得很,在下剛好趕到,當然也該算上一份!」
眾人索聲望去,只見山後轉出一個俊美少年來,他慢慢向這邊走來,兩隻眼睛一刻也不離開馬德林手上的血劍,包枷哼道:「娃娃,你也想來湊熱鬧麼?」
那少年點了點頭,毫不諱言的道:「正是!」
包枷大笑道:「看你乳臭未乾,架子倒裝的十足,嘿嘿,你看看,在場諸位,無論哪一位都可以做你的叔叔伯伯呢。」
那少年臉色微微一就變,但他隨之忍了一忍,仍向馬德林走去。
方大吉叫道:「小孩子走遠一點!」
敢情他見那少年直向馬德林走,看的不大順眼,身形微動,人已攔住去路,同時出手封了一掌。那少年微微一笑,身形閃動,他那一掌便然落了空,而那少年卻有如靈蛇似的到了馬德林面前。方大吉噫了一聲,道:「敢情你有什麼魔法?」他一下沒有攔住那少年,老臉有點掛不住,乘少年身子剛剛站定,立刻也轉過身子,張開五指抓了上來。那少年又是一閃,他這一抓之式反而變成了向馬德林襲去,馬德林怒喝一聲,一劍灑了出去。兩人這番出手都非本意,可是事情怪就怪在這裡,他倆已出又非變招相恃不可,就在彼此正待縮手之際,馬德林只覺眼前人影一閃,繼而手上一輕,血劍已到那少年手上。馬德林因是大吃一驚,就是一旁的諸人也感驚駭,他們剛才都以為他年紀小不大注意,那知來人身手還高不可測。
那少年微微笑道:「真不好意思,在下後到一步,反而搶先得了血劍?」
他拍了拍衣裳,望著驚詫不已的馬德林道:「馬大俠,在下僅得寶劍沒有劍鞘,攜帶起來太不方便,君子成人以美,請你將劍套也一併相贈了吧。」
馬德林驚聲道:「你……你……是……誰,」
那少年笑道:「無名小卒而已。」
要知那少年剛才出手一抓,在別人來說,也許沒有什麼異樣感覺,但馬德林乃當事人,只覺被他勁風一襲,險一些穩不住身形,一直到血劍脫手他才發覺,這種身手端的罕見!
方在吉大叫道:「量來你也不過是一名小卒而已!」
他明知那少年武功不弱,只因剛才吃了虧,心中大為不服,說過之後,兩步問了上去。
那少年望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已饒過你一次啦,你還上來送死麼?」
方大吉勃然怒道:「好狂的小子!」
刀光一閃,一記「獨劈華山」,向那少年當頭劈到。
那少年臉色一變,眼中隱露殺機,只見他手腕一轉,血劍飛灑而出,方大吉招式雖然先出,但這時反而遲了一步,ˍ紅光一現之際,只聽一聲慘叫,方大吉已被揮為兩段。
眾人一見,無不為之大吃一驚!
包枷暗暗吸了口氣,說道;「閣下身手精絕,看來絕非無名之輩,血劍之事,咱們似可從長計議,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那少年「嗤」聲道:「什麼長計短議?在下一概不懂!」
包枷神色驟然一變,突然仰天大笑道:「包某倒是看得起你,想不到你倒擺起架子來了!」
說話之際,連連向站在一旁的潘玉亭他們使了個眼色,眾人會意,一下都欺了上來。
那少年假裝未覺,轉臉又對馬德林道:「劍套呢?馬兄還是爽快的還給我吧!」
馬德林聞言一驚,道:「你就是那執有血劍的少年!」
那少年道:「然也!」
馬德林更驚,問道:「那麼我的四位師兄呢?」
那少年不耐的道:「早就死了!」
馬德林臉色一變,嘿嘿的道:「好狠的手段,我也和你拼了。」
向前一衝,雙手連環拍出五六記強風向那少年撞去。
那少年微曬一聲,身子一閃,「呼」的在他身背按了一下,馬德林連忙一翻,忽聽那少年道:「謝謝你啦!」
他只覺身背一輕,劍套已落到那少年手上,這還是那少年手下留情,假若這下用的是重手,他這條命早就沒有了。
包枷他們站在一邊,見那少年抬手之間就將馬德林血劍和劍套取到手中,真是毫不費力,剎那之間,他們腦中都打了一轉,就是合他們五人之力一齊出手,也未必就能辦到?
潘玉亭暗暗吸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一個人來,驚聲道:「你可是張定遠?」
那少年「嗆」地一聲將血劍歸入鞘內,點點頭道:「不敢,正是在下!」
此話一出,不但他們臉色一變,就是馬德林的神色也為之一動,他仰天吁了一口長氣,叫道:「好好好!原來你就是張定遠!」
也不知他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說過之後,突然飛身躍上一匹駿馬,兩腿一夾,轉眼走的不知去向。
由於血劍現在已不在他身上,包枷一干人也不為難他,聽他離去,但是他們對定遠仍然迫住不放。
他們三人之中,幾無一不知定遠名頭。只是他們以為即將到手的血劍,忽爾被定遠輕易奪去,個個心中都覺不服,白衣無常冷哼一聲,瘦削的身軀當先一晃而上,陰氣森森的道:
「劍雖被你得著,可是還有我們呢?」
定遠不屑的道:「血劍原是在下之物,你們剛才聽那回子說了麼?」
包枷插口道:「那就更好,咱們總算找到真正的主人了!」
定遠兩服一翻,微曬道:「你待怎樣?」
包枷大叫道:「借給咱們瞧瞧!」
「憑你也配?」
倏見兩人圍了上來,道:「咱們總可以吧?」
定遠見是畢立和胡玄,甚至連理也懶的去理,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畢立胡玄從兩頭抄上,定遠大喝道:「你倆找死!」
畢立胡玄同時一抬,突見一縷紅光圈成四十五度弧劃了回來,畢立胡玄連忙向後一退,包枷的白衣無常狠命擋了一招。
但是,他們都知血劍鋒利無比,招式未出便收了回來,潘玉亭身子一晃,從定遠身後攻了一招。
定遠身子一傾,畢立胡玄同時一聲大喝,兩股掌風迎面封了出來,定遠曬了一聲,身子一側之際,手上血劍反手劃了出去。
在定遠身後出手的正是潘玉亭,他只道定遠此刻已專心注意到前面的畢立胡玄身上去,是故放力搶攻,那知定遠突又圈了回來。
紅光一現,他手上折扇一連變了三種招式,定遠的劍招兀自未松分毫,要知定遠最恨人問聲不響從身後偷襲,他犯了大忌,定遠已起了殺機,手中一緊,「嚓」的一聲,潘玉亭連肩帶臂早被劈成兩半。
包枷、白衣無常,畢立,胡玄都圍在定遠四周,就在定遠向潘玉亮施出殺手之際,他們發動猛攻,可是仍無濟於事,定遠殺了潘玉亭,血劍一下彈了回來,反向四人罩去。
四人大震,白衣無常逞狠擋了兩招,驀聽定遠一聲大喝,劍光一起,早被揮為兩半。
包枷,畢立,胡玄早已駭的面如土色,三人拚命往後縱退,定遠嘿的叫了一聲,一劍圈回,包枷也躺在血泊中。
畢立和胡玄雖已逃了出去,都覺雙腳一軟,「撲通」一聲,兩人雙雙跌在地下,久久爬不起來。
他們外號幕阜雙煞,只是今天見了定遠這等威勢,把人都嚇矮半截,定遠走了過去,只見兩人渾身直抖。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自忖這兩人和自己無冤無仇,何必下手殺他,腦中一轉,當下大喝道:「起來,起來,你倆快滾吧!」
畢立和胡玄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同聲道:「張大俠真是神人,小的們佩服了!」
定遠「嗤」聲道:「我要你們佩服幹什麼?還不快滾!」
兩人那裡還敢再哼一聲,抱頭狼狽而去。
定遠插好血劍,一眼望見山坡下面栓了幾匹馬,他也不講客氣,跨上一匹,沿著大路馳去。
他無意之間得回血劍,心中大為欣快,馳過山口,突見一人攔了上來,他大驚一望,叫道:「噫!原來是你?」
那人甜甜的道:「想不到吧!你做的事我都看見了,你的本事真了不起!」
定遠「哦」了一聲,說道:「徐姑娘,你怎麼不隨你師兄回去?」
來人正是徐幽蘭,原來她老早就到這裡,為怕擾亂定遠情緒,所以一直沒有現身出去。
她笑了一笑。臉上露出天真的表情道:「回去?回那裡去呀?船破就是家亡,我現在已變成無家可歸的人了!」
聽她口氣,好像要跟定遠一塊同行,定遠心想,說起來她也算我仇人的女兒,她雖對我有恩,只是我已報過了,現在,我怎麼還能和她一塊同行呢?
他一時大感為難,想了一想,說道:「徐姑娘,你不去找你爹了麼?」
徐幽蘭淒然道。「現在去找,已經沒有用了,他發瘋之後出走,往往兩三年難見蹤跡,除非等他神智清醒,他自己會來找我的。」
定遠聽得這麼一說,一時不禁為之語塞,要知他剛才問的兩個問題,都是想將徐幽蘭擋回去的,卻不料徐幽蘭處境如此,訥訥地道:「那麼……那麼……姑娘現在到哪裡去呢?」
徐幽蘭驚道:「你真個不要我和你一塊走麼?」
說話之時,烏黑的眸子中充滿了晶瑩的淚珠,泫然欲淌,一副楚楚憐人資態,定遠一見,心中大為不忍,忙道:「姑娘會錯意啦,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徐幽蘭忽然破涕為笑的道:「那你答應要我一塊去啦?等一等,我就來!」
定遠怔了一怔,心想女人的心理真是難以捉摸,剛才還哭,現在就笑起來了,他搖了搖頭,露出莫可奈何之狀。
沒有多大一會,徐幽蘭也得得地騎了一匹馬來,定遠歎了口氣,道:「走吧!」
他心中十分低沉,但徐幽蘭卻高興之極,馬韁一緊,潑辣辣的向前馳去,定遠只好在後面跟著。
就在兩人馳出不久,山邊又走一個人來。
這人正是鍾子期,滿臉憤恨之色,恨恨的啐道:「好不要的賤人,咱們慢慢走著瞧吧!」
他順手牽過一匹馬來,腦中忽然一轉,忖道:「從張定遠剛才的身手來看,我絕非他的對手,師父有四個好友就在附近不遠,我何不去請他們出來?」
鍾子期想到這裡,臉上現出喜色,兩股一夾馬腹,飛馳而去。
定遠和徐幽蘭在路上走了半天,天色已暗了下來,定遠望了一望,道:「糟了,這裡沒有歐處呀!」
徐幽蘭腦中一動,忙道:「不打緊,從此地再前行四五里光景,家父有四個相好朋友住在那裡,我們一面去投宿,一面也好問問我爹下落。」
定遠心中頗為不願意,只是又不便說出口來。
要知萬毒尊者為人介乎邪怪之間,那麼他的朋友又還有什麼好人,定遠默默前行,徐幽蘭問道:「怎麼啦?你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定遠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想起和莫青萱兩月之約轉眼即屆,若不急急趕路,恐怕來不及了。」
徐幽蘭見他前後矛盾的話,就知他的心意了,笑了一笑道:「原來如此,今夜正是好天氣,咱們不如乘夜趕一段路吧。」
定遠一聽,臉孔紅紅的道:「只怕苦了姑娘?」
徐幽蘭笑道:「江湖中人,向來不知苦為何物?」
一聲長笑,當先馳向前去!
定遠心中大為感動,他早先的話本是一種借口,卻不料徐幽蘭就順著他的意思先走了。
說起來,定遠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只因師仇未報,尚妙香下落不明,還有梅玲現在處境如何?這些事都一直梗在他的心裡,假若他現在又交上一個女子,真不知要他如何處理才好?
他心中有事,不自禁也走的慢了,這時天色已越來越黑,走出兩三里,忽聽一個蒼老聲音在前面道:「蘭蘭快隨我們找你爹去!」
只聽徐幽蘭道:「鄭大叔,你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麼?」
那早先的蒼老聲音道:「雖不知下落,但也可以去找呀!」
定遠心中微微一動,暗忖原來是她爹朋友,我該不該上去呢?
他本來可以不顧徐幽蘭從另一條道路繞過去,但是天性不容許他這樣做,忖思之中突聽不遠之處響起一聲冷哼。
他抬頭一望,黑暗中但見官道上出現兩條人影,時間不大,轉眼又有兩人奔了上來。
徐幽蘭跟在身後,大叫道:「鄭大叔,你們千萬不可留難他!」
那四人,直向定遠欺來,四人都是年過五旬老者,模樣長的十分相似,那年齡稍大的哼了一聲,道:「他害得你骨肉離散,你還替他求情呢?」
另一人大喝道:「張定遠,還不下馬受死!」
定遠怔了怔,道:「在下和四位素不相識,不知何以得知賤名?」
那老者冷冷的道:「鍾子期今午來過此地,言道你小子手段毒辣,拆散人家骨肉,你萬死難辭其罪!」
定遠兩眼一翻,道:「老支差矣!在下自忖從未做過此等不義之事!」
「住口!事實俱在,你還企圖狡辯麼?」
徐幽蘭大叫道:「三叔叔,他沒有這麼做!」
那老者揮了揮手,道:「蘭蘭,這裡不關你事,你站遠些!」
說罷,四人陡又向定遠欺近兩步。
這時定遠距離他們已不及五六步,他清晰的看出四人長相威猛,兩眼灼灼,眼中更是充滿殺機。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想從眼下情形看來,難免又要有一場狠鬥,唉!女人真是禍水,若沒有徐幽蘭,我又怎會惹上這麼一場麻煩。
現在,令他更恨的還是鍾子期,此人無中生有,真正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