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戰心中非常激動,他何曾想到莊憐憐是如此鍾情於他,暗歎一聲,伸指連點,立將莊憐憐麻穴解脫。
莊憐憐良久才站起,拿起長劍,指著車戰道:
「這個仇我會報的,武功打你不過,我會施展其他手段殺你。」說完衝出洞去。
車戰怕她深夜遇險,立即巧妙跟蹤下去,同時把易容變回去,似另有試探。
直到天亮,只見莊憐憐走人一鎮,於是擠進人群,在一批生意人裡面混了進去。
車戰忽然想到衣服和包袱,非立即換不可,可是大街上找不出方便的地方,左想右想,直至他看莊女走進一家館子,這才放心,轉入背街,一看清早無人,火速更換。
這時正當街上人潮不斷之際,車戰回到莊女那家店前,他故意不察,直奔櫃上大聲叫道:「店家,可有清靜上房?」
老店家一看是位異鄉口音的公子,連聲道:
「公子,你搞錯了,這是食館,不是客棧。」
車戰故意啊聲道:「對不起,打擾了!」說完轉身就走。
莊女哪有看不見的,人多不敢叫,立即結賬追出。
車戰這一手,百靈百應,他明知莊女在後,但不回頭,終於找到客棧,開了上房。
沒有多久,忽聽房門敲個不停,裝出驚訝之聲道:
「誰?門未閂上,請進!」
門開處,只見莊女如飛撲上,一頭鑽進車戰懷裡,忍不住低聲哭泣。
車戰慢條斯理道:「莊姑娘,你怎麼了!」他也不關門,任其倒在懷裡。
莊女哭了一陣,忽然抬頭道:
「我被獨孤乙捉住了。」
車戰裝作大驚道:
「有這種事!糟啦,那是個大色狼!」
莊女猛地離開道:
「他沒有,他沒有……」
車戰這才把門關上,扶她坐在床上,歎聲道:
「真不幸,你怎麼遇上,我早有預感,自你與我相見後,我就擔心你遇上他,結果還是遇上了,不過不要緊,這人武功、人才一品,滿腹文章,我替你們撮合,他不會拋棄你。」
「不要、不要、不要!」莊女跳起來亂叫,接著道:「我是清白的,你不要亂想,他問了我一些話,最後放了我。」
車戰故意疑問道:
「這傢伙我很清楚,到口的肥肉,從來不放過的。」
莊憐憐急道:「阿戰,你是不信我的話嘛?」
車戰道:
「憐憐,你也沒必要使我相信,我也無必要知道真假,何必爭執呢,你不要我撮合,證明你恨他,這樣好了,你救過我,我一定要報答,今後我如見到他,我會狠狠地揍他一頓,替你出出氣。」
莊憐憐搖頭道:
「不、不、不,他的武功神奧無比,我不要你冒險。」
車戰歎道:
「那你此時尋找我有什麼事?」
莊憐憐道:「阿戰,我是北極派的人。」
車戰哈哈大笑道:「別開玩笑,你對我這樣好,會是北極派的?」
莊憐憐道:
「真的!北極派首席謀士達不花,現已廣搜天下美女,投你所好,不擇手段對付你,我只是其中之一。」
車戰聞言,這下可大驚了,正色道:「有多少?」
莊女道:
「凡是經過個別訓練的,都互不認識,我只知道已經有好幾個了。」
車戰道:
「過去你對我說的那些——比方認識倩雲……」
莊憐憐道:
「阿戰,你不要疑心,溫倩雲確是我的密友,我阻止苗女害你才是故意的,否則我無法親近你,也因溫倩雲之故,我一開始就喜歡你。」
車戰點頭道:
「我想你是真心話!」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車戰道:「派你來對付我的任務是什麼?」
莊女立覺通體如觸電,偎得更緊,嗯聲道:「北極派命我查探他們疑神疑鬼,暗生恐懼的東西。」
車戰笑道:「你沒有查出來?」
莊女道:
「是的,你真有?」
車戰道:「無形神劍,你要看?」
莊女急忙道:
「不、不、不,我不要看。」
車戰深深地吻她道:「看看沒有關係,你不會出賣我!」
莊女道:「不要,不要,等你消滅北極派再給我。」
車戰道:「你如何回去覆命呢?」
「北極門只是懷疑,他們根本不敢確定,我只說無法接近你就行了,不過他們不會死心,像我這種使命,只怕還有美女派出,告訴你,他們研究很久了,知道暗殺的希望太少了。」莊女皺了眉說著。
車戰道:「我有一事拜託你,打聽一下,谷不凡的秘密石洞裡面,關的那些人物,有沒有我的爹?」
莊女道:「你真是南極派唯一後代?」
車戰點頭道:
「我的真名就是車戰。」
莊女道:
「谷不凡曾經下過嚴厲的命令,除了首席謀士達不花。副謀士柯哥林,任何人物都不許去秘洞,聽說秘洞機關嚴密而奇險,有三十個高手守住洞外,形容如銅牆鐵壁一點不為過,車伯伯的消息只怕難以知道,不過我會盡力的。」
車戰急急道:
「那太險,你不必探聽,我只希望你安全的臥在北極派中。」
莊女道:
「阿戰,目前我知道你在幫助朝廷查探陰山雙鶚,告訴你,北極派得到消息,現也派出大批高手了。」
車戰道:
「這是意料中事,現在你先走,防人耳目,以後要見面,非得小心不可。」
莊女反手抱住,親了良久,這才整衣溜出房門面去。
好在店中人數不多,都是當地鄉民,車戰吃過飯,收拾行李,隨即結賬動身。
離開該鎮,時又不早了,認定方位,照常西進,看情形,他要單獨夜行。
出了城,看到一位老者,車戰迎上拱手道:「請問老丈,照大路走,前途是什麼地方?」
老者呵呵笑道:「年輕人,你要去哪裡?」
車戰笑道:
「出外遊歷,無一定地址。」
老者道:
「呵呵,青年學子,老漢失敬了,照大道走,不出百里即牛闌關,不過天已不早了,年輕人,再走三十里就別再走,過了大山塘再無鎮市啦!」
車戰拱手道:「多謝老丈!」
車戰別了老丈一想,毫無所得,去牛闌關幹啥,見了雷節度使不好意思,於是他走了二里就拐彎。
剛剛拐彎,走還不到半里,耳中傳來喝叱之聲,車戰一愣,忖道:「這裡有人動手。」
抬頭一看,滿眼參天森林,察出打鬥是在林中發出,於是提勁走出。
在森林深處,有片很大的空地,這時有兩個人物盤圈飛騰,寒光映著天空,泛出銀光萬道,車戰一到,見是兩個中年人,不由暗道:
「噫,這個地方居然有兩個非常高手拚命!」
車戰藏在樹後,仔細觀察雙方劍術和功力,他發現雙方各有所長,如果要分勝負,非千餘招不可,而且是敗者必死,勝者非重傷不可。
當此之際,忽然有個奇快的人影在車戰背後閃動,居然沒有把車戰驚覺。
猛地一點東西,直飛車戰頭頂,這下可把車戰驚動,順手一伸,立將該物抓住,原來是個紙團。
這種地方有紙團出現,車戰愣了,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小字一行:「當心寒鷹、七變魔身」,車戰悚然一震,立即提功,忖道:
「鷹即谷天鷹,寒為寒冰靈魂,近來知道這妖女練成七變魔身。」
想著之際,忽覺側面寒風襲到,強勁無比,車戰順手一掌拍出,冷笑道:
「鬼鬼祟祟!」
突見一個老婆婆露出頭來道:
「小子,再見了!」
車戰這時並不迸,朗聲道:「谷天鷹,七變魔身現形了!」
忽聽遠處冷聲道:
「姑奶奶遲早要你的命!」
人走了,車戰也呆了,他手中的紙團成了謎,那是誰打來的呢?
「別發呆,觀鬥要緊!」
聞聲不見人,聽聲音如銀鈴,八成是少女,車戰忖道:「北極派又有美人計了,這次又耍什麼花樣?」
鬥場這時拼得激烈異常,雙方絕招盡出,車戰對場中人物一個也不識,根本插手不得,誰是非?誰是是?不能相助,不能叫停。
正當生死立現時,忽聽林梢發出一聲嬌叱,紅影一閃,由空中射下,寒光如電,頓將一個劈倒在地。
另外一個中年人喘聲道:
「多謝姑娘援手!」
車戰這時看清楚,原來是個紅衣絕色少女,只見少女氣定神閒的拱手道:「雷鏢頭,你怎麼與北極派人交上手的?」
那中年人歎道:「北極派人做事,沒有理由可講,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紅衣女嬌聲道:「晚輩天山紀翠羽!」
中年人道:
「啊呀!姑娘大名,老朽久仰,『天山雁』威震羅剎,我雷鎮湘有幸,得蒙姑娘援手!」
車戰一聽「雷鎮湘」三字,立即走出樹林,朗聲道:
「雷大叔是你呀!」
中年人一看來了個青年,但卻不識得,拱手道:「老弟,你認識雷某?」
車戰笑道:
「晚輩車戰,曾在雷節度口中,聽說大叔在長沙開鏢局?」
中年人大笑道:
「哈哈!車戰!原來你是車戰,聽說你在家兄家中做客,可惜老朽窮忙,老想前去會你,但始終不能如願,沒有想到,卻在這裡遇上,真正大巧。」
車戰道:
「大叔!晚輩抱歉,晚輩在林中看了很久,只因不識雙方,未能出手,請見諒!」
紅衣女笑道:「我叫你注意鬥場,原來你們只是聞名而未見面?」
車戰拱手道:
「姑娘,原來紙團是你打來的,在下謝了!」
少女道:「叫我翠羽好了,何必姑娘、姑娘,七變魔身法一擊不中,她還會來的。」
車戰笑道:
「如果姑娘不殺北極派高手,我這時還得提防你哩!」
雷鎮湘道:「三位在說什麼?」
車戰笑道:
「晚生在林中,曾遭一個妖女暗算,多蒙翠羽姑娘事先示警。」
雷鎮湘歎道:
「嗨!北極派真正勢力強,到處都是他們的人,老弟,恕老朽不再耽擱了,老朽有事趕往牛闌關。」
車戰和紀女同時抉手道:「前輩請便!」
雷鎮湘一走,紀翠月笑道:「風流種仔,大名真是如雷貫耳,怎麼樣,找個地方談談好嗎?」
車戰笑道:「有美人當前,不談太可惜了。」
紀翠羽道:「跟我來!」
說完,去勢如鳳。
車戰如影隨形,在後笑道:「好快的身法!」
紀翠羽笑道:
「你不是輕鬆地跟上了。」
車戰道:「我在盡全力呀!」
紀翠羽奔著回頭道:「別虛偽,北極派人很清楚,你的輕功,也是他們頭痛之一。」
車戰聞言不覺嚇一跳道:
「咦!姑娘怎麼知道?」
紀翠羽道:
「我之所以要以輕功奔著與你說話,那是誰也無法聽到的,你要問我如何知道,我說出來你會雙腳不動了。」
車戰大驚道:
「姑娘又是北極派派來對付我的?」
紀翠羽道:「你很精靈!」
車戰道:「你的紙團?……」
「絕對不是與谷天鷹作圈套,首席謀士達不花收買我,又以我家人作人質,這事只有谷不凡一人知道。」
車戰道:「你殺哪個……」
紀翠羽立即打斷道:「達不花有命,為了取你信任,必要時,殺死幾個北極派高手那不在乎!」
車戰道:「好毒的北極派!」
車戰聽來,真是有點寒心。
紀翠羽道:「我本可逐走那個傢伙就算了,但想到殺一個少一個,如是假戲真做,要了他的命!」
車戰想到紀翠羽比莊憐憐更乾脆,乾脆得使自己難以相信,他沉住了。
紀翠羽回頭道:
「你別鑽牛角尖。」
車戰笑道:「大使我迷惑啦!」
紀翠羽輕笑道:「你認為再不會有第二個莊憐憐了,也許有第三個第四個,不過總有幾個不是的。」
提起莊憐憐,車戰不由一愣,問道:
「你與莊憐憐有認識?」
紀翠羽鄭重道:
「那是在達不花買我之前,達不花千慮必有一失,他收買人家就不應把人家的家人當人質,手段夠狠。」
車戰道:
「我擔心你們的家人!」
紀翠羽歎道:「犧牲一家比犧牲整個中原武林,請問何輕何重,沒有你,北極派早已橫掃中原武林了。」
這一陣全力狂奔,紀翠羽忽然停住道:
「到了紅楓嶺了,我們已奔出一百七十里啦!」
車戰急剎衝勢,停住問道:
「這是什麼方向?」
紀翠羽道:「正北方,還是跟我來。」
車戰跟著她走進一谷,又問道:「去哪裡?」
紀翠羽笑道:
「有幽洞可住,你不喜歡?」
車戰道:
「翠羽,別開玩笑!」
東轉西拐,走到一座崖下,紀翠羽笑道:「這裡有一古洞,北極派人找不到,你不要心跳,怎麼啦,風流公子,這下正經啦!」
車戰連忙道:
「翠羽,別耍我了,你一定還有什麼指教!」
進了洞,直至深處,忽見紀翠羽拿出大鏈,伸手在壁上拿下一支火把,打火點燃。
車戰道:
「噫!這是你常來的地方?」
車戰見她如在家裡一樣,不禁好奇地問她。
紀翠羽道:「一切我都早有安排。」
她指石墩道:「請坐!」
一切如命令,車戰笑了,坐下後問道:「可以說下文了。」
紀翠羽在另一石墩坐下後道:
「達不花命令我,第一是莊憐憐同一任務,第二要我獻出肉體,與你朝夕相處,直至任務達成為止,不在萬不得已不許離開你。」
車戰嚇聲道:
「這又為了什麼?」
紀翠羽拿出一隻小紙包道:「這裡面包的是『天魔散功粉』,朝夕相處的目的,你還不知道?」
「找機會下毒!」車戰大吃一驚。
紀翠羽道:
「現在你對我尚有疑問沒有,憑你風流成性,我要害你,加上這個周密計劃,你是神仙也逃不了。」
車戰道:
「我不懂,你與不與我朝夕相處,達不花如何知道?現在你已把知心話全告訴了我,你當然不想達成他的任務,今後你又如何交差?」
紀翠羽道:「你再看一樣東西!」
說著拿出一顆珠子,交給車戰道:
「達不花說,這是處女珠,他調查得很清楚,知道我不但是處女,而且沒有心上人,現在珠子是白的,你知道如何使它變紅的?」
車戰大驚道:
「太絕了,非逼你失身於我不可,這太……」他簡直說不下去。
紀翠羽道:
「我對你很瞭解,委身於你,我無遺憾,問題根本不在此,問題要我毀你武功。」
車戰決然道:
「紀伯父和伯母現汪什麼地方,監視嚴不嚴?」
紀翠羽道:「你要救我父母出來!」
車戰道:
「除此沒有兩全之策,將伯父母救了出來,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紀翠羽慼然道:「很難,很難!家雙親雖未被關起來,但要想進入『八卦谷』難若登天,守護人有高手三十幾個,還是副謀士辦公之地。」
車戰道:「再難也要去,不過這幾天去不成。」
紀翠羽道:
「為了追查陰山雙鶚?」
車戰道:「對,聽說北極派也已出大批高手,假如血龍杯落在北極派,那會連累不少人!」
紀翠羽似知道車戰這人的個性,他一下了決心,從來不會更改,其實除了救她父母出來,再無別的方法。
車戰忽然又問道:
「莊憐憐的家人又在什麼地方?」
紀翠羽道:
「也在八卦谷!谷不凡把人質分兩等,第一等關在地獄洞,也就是武林中所稱的秘洞,第二等人全住在八卦谷。」
車戰道:
「好了,這幾天要委曲你,我們必須朝夕相處了。」
紀翠羽見他毫無輕浮之氣,暗暗忖道:「難道他對我毫無好感,不對呀,否則他為何要救我父母,他這人真是個怪物……」
車戰見她默默不語,心中明白她在想什麼,笑道:「翠羽!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明天我們要四處查探。」
紀翠羽瞟他一眼道:
「這一路奔走,你不洗澡?」
車戰道:「洗澡?這洞中連沙都沒。」
紀翠羽笑道:
「後洞有清泉池,你去先洗,我還可準備酒菜。」
車戰高興道:
「原來你一切都有安排,真是個有心人!」一語雙關。
紀翠羽咬著嘴唇,笑而不言。
車戰又道:「只有一事不如事先計劃對不對?」他一頓又道:「翠羽,我倒希望你沒把真心話說給我聽,否則
紀翠羽輕笑道:「你的毛病又發作了,快去洗澡。」
車戰道:
「翠羽,我們先後要調整一下,你先洗,洗完出來準備吃的,等你準備好啦,我也洗完了,這樣趁熱一同吃如何?」
紀翠羽一想有理,立即提著衣包向後走,但忽又回頭道:「你不老實,不許進來啊!」
車戰正經道:
「在伯父母未被救出前,我不會向你下手的,不過話得說在前面,到時你不許逃避啊!……」
紀翠羽媚他一眼,呸聲道:
「這種事,你是當條件,難聽死了!」
紀翠羽進入後洞,準備換衣,她還擔心車戰偷看,猶豫一會才解帶寬衣,在她赤裸裸地跳下清池時,誰知剛下水,突見池中有條東西在游動,這下可嚇壞了,一聲尖叫,拔腿就跑,猛向前洞衝出。
車戰聽到尖叫,心中一急,也往後洞跑。
這下可好,中途上兩下一湊,撞個滿懷。
紀翠羽不是裝的,嚇得緊抱車戰,而且抖個不停,車戰摟住問道:「什麼事?什麼事呀?」
紀翠羽顫聲道:「毒蛇!毒蛇!」
一聽只是蛇,車戰樂了,哈哈大笑道:「真是的,一位耍刀弄劍的女中高手,居然怕小蛇。」
女人怕蛇是天生的,紀翠羽還是抱著不放,車戰滿懷都是軟軟的,滑滑的,奇香撲鼻,這還能裝正經,一面撲,一面親個不停,時間長了,紀翠羽通身如觸電,嗯嗯扭扭,迷啦!如何忍得住,雙手摟得更緊。
雙方火熊熊地抱了良久,車戰輕聲道:
「我們一同去洗澡如何?」
紀翠羽嗯聲道:「當心那東西!」
車戰道:
「不會的,它早逃掉了。」
雙雙摟著,走人後洞,後洞也有火炬,照得清池透明,車戰道:
「你看,池裡沒有東西。」他一面說,一面脫衣,之後來個鴛鴦戲水。
在池中,車戰又摟住滿懷羊脂美玉,笑道:「我提前如願了,真多謝那條小蛇撮合。」
紀女笑罵道:「壞東西!我根本就不打算給你,等你救出我父母,我準備開溜。」
車戰開心大笑道:
「我會大涯海角找到你!」說著上下其手了……
二人雙雙出浴,換了衣裳之後,紀翠羽準備酒菜,吃完已是天亮了。
酒後,二人又摟著,再親熱半天才出洞,這時陽光已上東山,紀翠羽甜甜地靠著車戰道:「我們向什麼方向走?」
車戰道:
「在我想,陰山雙鶚只有兩個地方可藏,一為深山絕谷,一為鬧市人密之地,鬧市有官家,那比我們搜查強。」
紀翠羽道:
「我們專查深山絕谷?」
車戰道:「對!你的地形熟,你看先查什麼山區?」
紀翠羽道:
「陰山雙鶚會不會去雲貴高原?苗嶺山脈最多深山絕谷,人煙稀少。」
車戰道:「對!我們就向苗嶺山脈搜查,不過那會耽誤救紀伯伯。」他猶豫了。
紀翠羽道:
「哎呀!八卦谷就在苗嶺呀,這是順路,過了西粵邊界就到苗嶺支脈,以我們現在的位置,向右通雷公山,中走雲霧山,左通白雲山。」
車戰忽然想起道:
「阿羽,快拿出處女珠來看看,是不是由白變紅了?」紀翠羽聞言,含情帶羞,拿出珠兒。
車戰一看,珠兒大如拇指,羊脂白色,隱隱寶光四射,真是奇異之物,但他噫聲道:「不對呀!我們已經……已經……它還是白色?」
紀翠羽輕輕捏他一把:「輕聲點,這是外面。」說著,忽見珠兒泛出桃紅。
「嚇!真個靈應了。」車戰非常驚訝。
紀翠羽道:
「達不花作事,從不出差,他是個武功、智謀,心機三絕的可怕人物,否則我會屈就他,如果我不屈從,後果你是想得到的。」
車戰急急道:「這是小蛇撮成我們提前相愛,現在你可以冒次險了。」
紀翠羽道:「如何冒險?」
車戰道:「過了六七天,等我計劃好了,你就去見達不花,把處女珠給他看。」
紀翠羽道:「哎呀!不行呀!」
車戰道:「為什麼?」
紀翠羽道:
「你的功力呀,他會派個一等高手來試探你,這不全穿了。」
車戰道:
「阿羽,你聽我說完,我是要你在我突襲八卦谷之前一刻人谷,一方面內應,更重要是保護你父母,等全谷大亂時,你就趁機救出雙親啊!」
紀翠羽聞言,大喜道:「好計策!」
說著催道:「我們走!」
車戰忽又搖頭道:
「達不花不在八卦谷怎麼辦?」
紀翠羽道:「不成問題,副謀士柯哥林一定在,給他看也一樣,我們只求一時瞞過就行了。」
車戰道:「決心這樣,我們這就動身。」
剛剛過了西粵邊界,忽然看到一個巨人的影子,車戰一見大喜道:「我的最大助手來了,真是再好沒有了。」
紀翠羽駭然叫道:
「擎天神,阿戰,你是他的朋友?」
車戰大笑道:「你也認得他?」
紀翠羽道:
「他是北極派最頭痛的人物,他曾大鬧北極派三次,殺了三十幾個高手。」
車戰驚奇道:
「我從未聽他說過,那是什麼一回事?」
紀翠羽道:
「他曾在漠北找娘,不知誰騙他,說他娘在北極派關著,於是他向北極派第二總堂要人,當初谷不凡還想把他收歸己有,可是擎天神理都不理,沖人第二總堂,如入無人之境。」
車戰道:
「有了他,我們突襲八卦谷有十分把握。」
這時大佛兒已看到車戰,只見他大吼大叫道:「阿戰,你找得我好苦啊!原來在這裡。」
雙方一近,車戰急問道:「有消息了?」
大佛兒道:
「雙鶚已逃入苗區,坐鎮牛闌關的雷老頭、公孫老頭二人,率領大批高手全力追蹤,就是不見他的影子。」
車戰道:
「剛好,我也正想去,現在我們走。」
大佛兒見道:「慢點!死神之使和游七魄現在筆架山等我,你們從正面追,我繞筆架山會他們。」
車戰介紹紀女道:
「這是紀姑娘!」
大佛兒拱手道:
「紀姑娘好,我叫大佛兒,對了,阿戰,我遇到兩位姑娘,她們也正在找你,她們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叫我遇上你時,要你去蝙蝠洞會面。」
紀翠羽道:「阿戰,一定是莊憐憐和溫倩雲。」
車戰道:
「蝙蝠洞又在什麼地方?」
「哎呀!你對西南一帶真是太生,順路,我們走!」
大佛兒告別去了,紀翠羽走著想起什麼,面上神秘地笑個不停。
車戰噫聲道:
「有什麼好笑的?」
紀翠羽勾住他的頸子輕聲道:
「你有機會一戰三了!」
車戰豁然,順勢吻住她的櫻唇。
「要你先上陣!」
二人卿卿我我地奔到天黑,尚未到蝙蝠洞,遠遠就看到兩條倩影,紀翠羽搶先奔出,霎時會合。
車戰趕到時,只見莊憐憐低著頭,溫倩雲卻朝他拋媚眼。
車戰道:「你們搞什麼名堂?」
紀翠羽嬌笑道:「你心裡有數!」
車戰暗指莊女道:「別難為她了,你們是過來人,她……她……」
溫倩雲扶住莊女輕聲道:
「我們是一個串上的蚱蜢,誰也逃不了。」
四人進了蝙蝠洞,只見溫倩雲拿出酒菜,車戰啊聲道:
「你們住在這兒幾天了?」
莊女這時含羞道:「四天了,白天出去探你下落,晚上回來悶等,幾天下來,真的悶死了!」
紀翠羽格格笑道:
「現在不悶了。」
車戰道:「阿羽,說正經的,快把我去八卦谷的計劃告訴她們,人數不宜大多,加上大佛兒就行了。」
莊女道:
「大佛兒知道這地方?」
紀翠羽把計劃告訴二女後,鄭重道:「到時必定有場兇殺,憐憐和倩雲必須蒙面,我在裡面作內應。」
莊女道:
「我爹和娘不知住在八卦谷哪一面啊?」
紀翠羽道:「我知道,四個老人家都有功夫,到時無須背抱,問題是,逃出來之後怎麼辦?」
車戰道:
「我有辦法,請雷節度派人護送到京。」
吃過飯,三個美人兒把車戰擁著,進入石洞的密室,石門關上,那話兒就不用說了,必定天翻地覆。
良辰易過,洞外現出曙光,石門開啦,只見三個女人,人人面泛桃花,容光煥然,但卻不見車戰。
三女合作,很快就酒飯做好,剛剛擺上,只見車戰行出石室,一見石桌上的飯菜,哈哈大笑道:
「起床就有吃,太好了!」
溫倩雲笑道:
「不洗臉不許上桌。」
莊憐憐立即拿面巾交與車戰,笑道:「洞後有暗泉。」
車戰笑道:
「還是阿憐溫柔!」
紀翠羽嬌笑道:
「她溫柔,你卻一點不溫柔。」
車戰做個鬼臉,大步向後洞去了。
溫倩雲向紀翠羽噗嗤一聲笑道:「你看他,像不像整了一夜,我說他是金剛。」
莊憐憐道:
「雲姐,殷愛奴和白姣姣怎麼樣?不能把她們擺在一邊呀!」
溫倩雲笑道:
「阿戰風流,風流得使我心悅誠服,死心愛他,我已把阿姣和阿奴向他懷裡送,可是他不,藉故避開,不然我哪會與阿戰脫離。」
莊憐憐道:
「阿姣和阿奴一樣美麗動人,他為什麼不動心呢?」
紀翠羽輕笑道:…
「不與阿戰接觸,難以動阿戰之情,這傢伙並非見色就愛的,阿姣和阿奴那裡,我們三人要暗暗安排。」
車戰已出來,四人圍一桌進餐,三女見他狼吞虎嚥,莫不咕咕好笑。
「不要笑!還有嚴重問題未解決。」車戰正經八百的。
紀翠羽道:
「攻八卦谷當然是嚴重問題。」
車戰道:「你們快吃,否則來不及吃了!」
三女聞聲大驚,溫倩雲道:
「你察出什麼事了?」
車戰道:
「預感!對了,阿羽,北極派除了谷不凡、達不花、柯哥林三個首腦之外,其他全不認識你和阿憐?」
紀翠羽道:
「當然有認識我們的不能說全沒有,不過那只是達不花尚未控制我們,全北極派人,除了這三個主腦,都不知我們人了北極派。」
車戰道:
「這反而好辦,一旦有事,你們可以放手攻擊,還有,雲貴一帶有些什麼幫派?」
紀翠羽道:
「你不提起,我倒忘了告訴你,雲貴一帶非常混雜,可說黑道多,白道少,如金頂幫、索嶺寨、佳木堡等等比較勢力大的,小股不可勝數,問題是否己被北極派收買就不可知了,你有什麼預感?」
車戰道:
「莊憐憐和溫倩雲說在這蝙蝠洞住了好幾天了,居然沒有發現這塊木片,你說好笑不好笑?」
溫倩雲急問道:
「什麼木片?木片又怎麼樣?」
車戰道:「這木上刻有一些字,也許是在倩雲和憐憐來此之前留下的,而且是給我的呢!」
莊憐憐道:
「什麼字,這留字人為何知道你一定來到蝙蝠洞呢」
車戰道:
「你們可能聽過天乞子這個老化子,他的神通近於不可思議,知道我要來蝙蝠洞有何稀奇!」
紀翠羽道:
「木片上刻了什麼,你說呀,是天乞子留的我相信。」
車戰道:
「刻的是:『雲貴江湖亂,盡投北極門,不花美女眾,獨怕玉觀音』!你們說,這一路你們還能輕鬆?」
紀翠羽道:
「玉觀音又是誰?難道也好像我們一樣,是達不花買來的,我和憐憐在漠北長大的,居然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