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布多丞相和哈拉爾公主早已吃過飯,這時只以喝茶相陪,莊憐憐向哈拉爾問道:「你們對簡家堡連一點都不清楚?」
哈拉爾笑道:
「都木丞相是何等人,金九爺不肯透露,那是沒有用的。」
車戰急急問道:
「丞相有何所得?」
科布多丞相笑道:
「三十年武林中有七個字,可說是人人都知的,不過到現在談的已不多了,那就是『生,殺、予、奪、財、色、恨』,車老弟難道沒聽說過?」
車戰駭然道:
「這個人說不會武功的簡金童就是七字中之一!」
科布多丞相道:
「你知道這七個字,當然也知道那七字代表人物了?」
車戰道:
「生字聽說是個帶髮修行的和尚,他的名字叫『佛心子』而沒有俗家姓名,已三十幾年下落不明瞭,『殺』字就是北極派掌門谷不凡……」
科布多丞相連忙打斷他向下說,笑道:
「你可知道,你已會過『佛心子』其人了?」
車戰大驚道:
「我會過佛心子?」
哈拉爾格格笑道:
「他還給了你一瓶花漆呀!」
車戰驚訝道:
「啊呀!花漆幫主就是『佛心子』,真是作夢都想不到啊!」
科布多丞相道:
「三十年前,他隱居千里森林,聽說生了一場奇病,後來被老花漆幫主,也就是江湖所稱的鬼臉幫幫主所救,後來老幫主死了,他就繼承其位。」
莊憐憐道:「那第三字『予』又是誰?」
科布多丞相道:「車老弟也見過,而且他對車老弟非常愛護。」
這一下車戰又愕然了,眼眼睜得大大的,簡直不信他的話,又聽哈拉爾輕笑道:「難道你沒有見到文不名?」
車戰大叫道:「哎呀!是他!」
科布多丞相點頭道:
「他本來叫文閒生,因為他身上存不得一文錢,只要有點錢,他都要送給可憐人,所以當年江湖送他『一文不名』,因之他也就樂意接受,甚至改名文不名,目前只有『奪』才真正下落不明。」
車戰道:
「奪字不是『九劍派』掌門塗光峰?」
科布多丞相搖頭道:
「塗光峰最愛奪的是名劍和各種武功秘發,其實這兩種東西,凡是武林人都愛奪,但什麼東西都有貪心的,只有金元厭,他才是真正貪得無厭的傢伙,第五個『財』字你該最清楚了?」
車戰道:「金銀島『黃金幫』幫主萬百通,他已死亡。」
科布多笑道:「現在輪到又一個下落不明瞭,那就是『恨』字,她叫燕獨芳。」
莊女向殷愛奴和白姣姣道:
「我們看到那個老太婆可能是她!」
車戰道:
「你們知道燕獨芳這個女人?」
白姣姣笑道:
「因為我們也是女人呀!你可知道他為何落個『恨』字?」
車戰道:
「聽說她被一個她所刻骨相愛的男人所遺棄之故!」
殷愛奴道:
「那男人就是谷不凡,谷不凡對燕獨芳始亂終棄,那是因為谷天鷹的母親,而谷天鷹的母親又是殺死燕獨芳哥哥的兇手。」
車戰啊聲道:
「你還得到這些消息,可是谷不凡又把谷天鷹的母親別開了?」
「那是報應,不是別開,而是玄冰夫人謀害的。」哈拉爾生氣插嘴。
車戰嚇聲道:「難怪谷天鷹要鬧分裂!」
科布多丞相道:
「鬧分裂的因素很多,我雖全知道,但一言難盡,告訴你,谷不凡現在傳言成了廢人,其實不可能,只怕玄冰夫人也上了當,以谷不凡的出神人化的功夫,焉能成為廢人?」
車戰急急問道:
「以你老的觀察又如何?」
科布多丞相道:
「以北極派的傳言,谷不凡是因練什麼神功走火入魔,以老朽猜想,谷不凡已將某種神功練成了,故意裝出走火入魔,使玄冰夫人看不出,這還不算,北極派的兩大謀士——達不花、柯哥林本為谷不凡死黨,你想他們會服從玄冰夫人?甚至與谷天鷹作對?這中間問題太多了,不過玄冰夫人有了『大漠金戈』哈沙圖在握,她什麼也不怕。」
車戰越聽越感不對勁,神情十分沉重,他把科布多丞相的話重複思量一番,似有某種斷定。
科布多丞相笑道:
「話兒拉遠了,現在剩下一個『色』了!」
莊女跳起道:
「這簡金童就是三十幾年前號稱『百變色狼』其人?」
哈拉爾道:
「他現在表面上不會武功,但他的二十四位夫人卻人人武功高強,事實上他不會武功可能駕馭嘛?我們前來此地,當然有很多事情,但也想查查他的底兒,他如果是『百變色狼』,這『變』字只怕有問題,我父王所失的『大神眼』,也許落在他手中,因為我們毫不懷疑鬼臉幫。」
車戰道:
「你是說,你宮中守衛所見的鬼臉……」
哈拉爾道:
「會易容的多得很,我知道你更是此中能手,盜我父王寶物之人,很明顯,他是要嫁禍於鬼臉幫。」
車戰跳起道:
「丞相武功極高,他又與金九爺是好友,從各種角度揣摩,嗨!那就不必多說了。」
科布多丞相道:「當年『百變色狼』又是佛心子最恨的人,他假扮鬼臉,也許想挑起我去與花漆人作對。」
車戰道:「我本來要連夜去阿雅格庫木庫裡湖,現在又要暫緩啦!」
科布多丞相道:
「你要追『七星海龍』三弟子?」
車戰驚問道:
「你為何突然提起『七星海龍』,他是我父親當年打敗的人。」
科布多丞相駭異道:「這樣說,你還不知道天王塔是落在『七星海龍』三個弟子手中?可見你的消息太慢了。」
車戰道:「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哈拉爾道:
「七星海龍不但未死,而且也進入了中原,他有三個徒弟,大徒弟名叫高日謀,屬東北疆最大幫『朝日幫』首領,這幫中成員,全為高麗和倭人組成,他有兩位師弟,也是幫中二首領和三首領,老二叫東陽相,老三池田中,武功都高深莫測。」
車戰道:
「七星海龍師徒入中原,為的就是尋找『天王塔』而來?」
科布多丞相道:
「原來老弟居然有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告訴你,『天王塔』本來是『七星海龍』與你父親同時在東海底發現的,當年令尊與七星海龍為了爭奪『天王塔』,曾經在海底打到東海岸,傳言打了三日三夜,後來七星海龍終於落敗逃走,寶物落在令尊手中,谷不凡鬧分裂,後來滅了令尊南極派,最主要起因還是為了天王塔。」
車戰恨聲道:
「他好狠的心!」
科布多丞相道:
「你家的事情,最清楚的我是第三個外人了,你父親八成在未悟出大王塔之前就看出谷不凡的野心了,所以他把天王塔藏了起來,谷不凡雖然滅了南極派,可是他沒有達成心願。」
車戰道:「結果天王塔又被七星海龍徒弟找到了!」
科布多丞相點頭道:
「你己探得高日謀去了木庫裡猢?」
車戰道:「他們沒有地方可逃,這個地方適合他們逃入西藏轉天竺的捷徑。」
科布多丞相道:
「你錯了,他們的動向全在老朽掌握中,最近數日,這三人不知為了什麼,似在到處找人,露面的時間愈來愈多,老朽非常疑問,到了這裡,他們等於脫困了,你說的理由沒有錯,只要他們進入西藏,誰也攔不住了,可是他們不但不逃,反而一日數次現身,這是為什麼呢?」
車戰道:「有這種事!」
科布多丞相道:
「我懷疑他還在這簡家堡內吧!」
車戰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太好了。」
哈拉爾道:
「我們準備探查簡金童,你認為如何?」
車戰道:
「只怕難以瞞過金九爺這人,我想他已懷疑你們了!」
科布多丞相道:「我們如何展開行動呢?」
車戰道:
「傳言簡家堡無人能在堡內生事,我看當前的情形,只怕保不住了,只要高日謀師兄弟在堡內,不到三更必定有亂,到時那金九爺也看不住我們了。」
哈拉爾道:
「你判斷一定有事情發生?」
車戰道:
「那要看高日謀師兄弟是不是混在堡內,也許還有更大的問題出現。」
科布多丞相急急問道:
「何謂更大的事情?」
車戰道:
「如果簡金童真是『百變色狼』,你想他會對天王塔無動於衷?金九爺剛才出去,只怕就是最好的證明,簡家堡只有簡、侯兩姓,我猜金九爺就是簡金童的副手。」
科布多丞相道:
「對呀!老朽為何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去,那我們只有等機會了。」
車戰道:「堡中如有動亂,我們還是要戴面罩。」
科布多丞相道:
「對!剛才如果不是莊女俠取下面罩招呼,老朽根本不認識是你們。」
就在這時,意外地衝進了金九爺,只見他氣喘吁吁,向科布多丞相道:「老友,不好了,我堡主大宅遭到外人闖入,來者全是武林高手。」
科布多丞相問道:
「看出是哪路人物?」
金九爺道:「全是蒙面高手,身法如風,無從識別,我想請老友相助一臂之力。」
哈拉爾道:
「這是應當的,敵人有多少?」
金九爺道:
「有二十幾個已攻進堡主大宅,還有不少在外圍打鬥,公主,老朽想請你的朋友在此勿動,以免出去發生誤會。」
車戰笑道:
「九爺!我們馬上要連夜趕往木庫裡湖,叨擾之處,謝謝了!」
金九爺似感意外,一頓拱手道:「怠慢、怠慢!」
他立即拿出兩面銅牌交與科布多丞相道:
「都木兄,這是堡中信符,你與公主帶著,動手時,堡中人不會發生誤會,我這就送你四位朋友出堡。」
科布多知道他不相信車戰等人來路,笑道:「九爺!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他又向車戰道:「老弟,我們只好在木庫裡湖見面了!」說時遞過一眼神秘的微笑」
車戰起身笑道:
「丞相!你要留心花漆人啊!」
金九爺道:
「什麼!還有花漆人進了堡?」金九爺面色一變。
科布多丞相會意,哈哈笑道:
「老弟,你已看到他們的行蹤啦?」
車戰道:
「我看到花漆人第一護法胡來帶著一批在堡外出現,不知是向堡中有企圖或是追趕什麼人,總之不與花漆人衝突為最好,這批人不分男女,功力都是出神入化的。」
金九爺大驚道:「不好!本堡真正多事了!」
科布多丞相道。
「老友,你快送老朋友出堡,我們就此各行其事。」
車戰向三女道:
「我們走吧!九爺還有事,別耽誤人家正事。」
走出石屋,行不到兩條巷道,耳中已聽形勢不對,車戰急向金九爺道:「不止一處有打鬥,到底為了什麼?」
金九爺忽然改變了風度,發出陰冷的笑聲道:「武林人物想在我簡家堡尋事生非,那是自我麻煩!」
車戰暗笑道:「露出狐狸尾巴啦!」
又問道:「金老,你不擔心簡堡主的安全?」
金九爺大笑道:
「哈哈!大宅院機關重重,堡主不會有問題,老弟,本想懇請你們幫忙,但初次見面,難以開口,下次有閒來我簡家堡,老朽一定要好好招待。」
車戰拱手道:「不敢!九爺,你太客氣了!」
金九爺指著遠處另一道柵門道:「四位,老朽不送了,那是直通木庫裡湖的捷徑,再見了。」
車戰拱手為禮道:
「九爺請回,別耽誤大事。」
分手後,車戰直出柵門,頭也不回。
莊女忙問道:「我們怎麼辦?」
車戰道:
「當心暗中人,不要說話,我們離開兩里後再回來。」
莊憐憐輕聲向殷愛奴道:
「你們聽到沒有,我是看不到影子?」
殷愛奴搖頭道:「我們不及他功力三成,如何聽得到?更談不到看見了!」
三女追上去,靠近同聲道:
「真的有人在暗中監視?」
車戰道:
「而且是四個女中高手,我想她們就是簡金童妻子中人,不過不要緊,她們不會盯出兩里外。」
莊憐憐道:「簡金童有二十幾個老婆,難道真的人人都是功力高強之人?那我們進堡怎麼辦?」
車戰笑道:
「見機行事,問題是藏寶之處不明白,還有,大神眼還不知道是不是簡金童所盜哩!不過我的目的在試探一下,這個人雖說好色,但好色有好多等級,人家不也叫我色鬼!」
莊憐憐道:
「呸!你只是風流鬼,誰說你是色鬼?」
車戰哈哈笑道:
「沒有美女如何風流?美女成群,色字難免,不過我自認是上流罷了,不強姦、不搶奪、不主動,你們心甘情願,我又能不動心,簡金童不知是哪一等級啊!」
自姣姣格格笑道:
「你希望有個同行嘛?」
車戰笑道:
「如果他也是風流不下流,我真還要助他一臂。」
殷愛奴笑問道:「假設是他盜了科布多國『大神眼』呢?」
車戰道:
「那與風流無關,我頂多把『大神眼』盜回來交給科布多丞相罷了。」
莊憐憐道:
「喂!風流鬼,那哈拉爾怎麼樣?我看她對你很有意思啊!」
車戰笑道:
「從現在起,凡有別的女子找上我,那就非得你們全體同意,還要看中才行,否則就此打止啦!」
莊女格格笑道:
「目前我們三個都同意了,還差十四票。」
車戰大驚道:「哪有那麼多?」
殷愛奴嬌笑道:
「怎麼沒有,倩雲早已有安排,加上玄風、妙品和七仙女,不是共十七票,她說要二十個整數,現在加上哈拉爾,還差兩個。」
車戰跳起道:「胡來,溫倩雲哪有權做主?」
莊憐憐道:
「我們商量好的,誰先生兒子誰就有權作主,我們雖不分大小,但不能沒有做主的,做主的事,你管不了,現在金銀島正在大興土木,四個副島主要替我們建一座金銀宮。」
車戰苦笑道:
「太浪費,我又不是做皇帝!」
「誰做皇帝?」突然一條苗條身影如電而到。
莊女噫聲道:
「哈拉爾,你怎麼追來了?」
大家一看真是哈拉爾,只見她鄭重道:「丞相叫我來追趕你們,事情有變,要車公子不可貿然向簡家堡大院試探。」
車戰道:「什麼變化?」
哈拉爾道:
「進攻簡家堡大院的武林,已經死傷無數,功力次一點全倒在簡家堡花園和前庭,沒有一個衝進內院,更談不到攻進後院了。」
車戰道:「丞相一定有指示給我?」
哈拉爾道:
「他在暗中與九爺聯手對付一群蒙面人的時候,發現其中有幾個老人高手,判斷是來自三十年前的人物,可是這等高手幾次攻進內院都被逼退出來。」
車戰道:
「這是說,簡家堡除了簡金童夫妻之外,還藏有隱秘人物?」
哈拉爾道:
「正是這個意思,他怕你不明情況,貿然摸進簡家堡,」
殷愛奴問道:「打鬥還在進行?」
哈拉爾點頭道:
「不知為了什麼?簡家堡四面搶攻的愈來愈多!」
白姣姣道:
「沒有聽到進攻的人口出什麼叫喊?」
哈拉爾笑道:
「除了喊殺聲沒有別的,好像大家都有什麼秘密,不願把自己心機吐出來,不過丞相有幾個猜測!」
莊女急問道:「丞相告訴過你?」
哈拉爾道:
「我父王的『大神眼』是他們要奪的之一,還有當年與簡金童有仇的人也想趁機報復,最重要的是,丞相認為奪得天王塔的人可能在簡家堡。」
車戰哈哈笑道:
「大有可能,簡金童一方面利用他們三師兄弟,同時也有下手之意,而高日謀已被堵得無路可逃,這時也要利用簡家堡勢力,可說各有私心。」
莊女道:
「我們什麼時候採取行動?」
哈拉爾道:
「丞相要車公子立即去,但只在暗中觀察,暫不可出手。」
車戰急道:「大家快畫臉!」
哈拉爾道:
「我也要畫,如何畫法?」
車戰道:「我先替你們四個畫,阿憐看清楚,最後你幫我畫,注意,花畫面是有一定的格局,不可亂畫,否則識者會看出破綻!」
他把四女帶到隱秘處,憑著他的記憶,拿出花漆幫主送給他的哪瓶花漆,動作居然十分純熟。
莊女看到他用指頭沾著花漆,有板有眼地在畫,笑道:
「男女都是一樣畫法?」
車戰笑道:
「你還沒有看出不同之處,畫法格局雖是一樣,但男的指畫要粗,女的要細,同時不宜畫到耳根,這點非常重要,你幫我畫時,要在額頭上加七點紅。」
白姣姣問道:
「那是為什麼?」
車戰道:
「我曾當過花漆人護法,護法加七點紅,除了護法和幫主,其他一律平等,男女地位一般大。」
一切準備停當,四女一男,大搖大擺地再回簡家堡,及至柵門,哈拉爾輕聲道:「先由暗處觀察,看清整個情況再定行動。」
車戰道:「哪一方打得最緊?」
哈拉爾道:「當然是前庭。」
車戰想都不想,立即道:「先去前庭。」
莊女急問道:
「你要怎麼樣?」
車戰笑道:
「將敵對雙方的重要人物引到我面前來,這樣好讓丞相行事。」
哈拉爾道:
「假設簡金童本人不出來,丞相如何能進上房?」
車戰笑道:
「到時他會露面的,除非他帶著我們要的東西逃走,否則我會把他揪出來。」
他領著四女直奔簡家大院,未進一座八字大門,耳中先已傳來翻天似地喊殺聲,這時車戰回頭道:「你們只在我後面跟著,除非後面有人想暗襲,否則不許出手。」
八字大門裡是片大廣場,也就是簡家堡前庭,這時只見靠廳前面足有四五十個蒙面人物朝著廳門分成八九批攻擊,然而守住廳門的也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概也有二十幾個,他們只守不攻。
哈拉爾輕聲向車戰道:「那是簡家堡的高手侯,簡兩姓的重要人物。」
車戰道:
「為何不見金九爺和丞相?」
哈拉爾道:
「九爺在後花園,丞相在右側。」
莊憐憐道:
「你來追我們,金九爺不知道?」
哈拉爾道:
「金九爺根本抽不出身,其他人又認識我。」
車戰道:
「我們離開簡家堡時,似有四個女子在監視,武功不弱。」
哈拉爾噫聲道:
「有這種事!難道簡金童還有老婆放在外圍?」
到了廣場,車戰立住,靜靜的觀察雙方實力,回頭道:「這樣巧,進攻的無一個不戴面罩,」
哈拉爾道:「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合力呀!」
忽然從攻擊群中閃出四個蒙面人,返身迎住車戰,其一未察面目就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車戰冷笑道:
「滾開!你們來做什麼我不能來?你問我,我問誰?」
那人這時看清車戰,突然驚叫道:
「鬼臉幫人!」
車戰冷聲道:
「不要怕,你們不擋路,我不會出手。」
四人火速往回奔,立即向攻擊人群發出暗號似地大叫,(此處缺2頁)
車戰不管進攻人群,大步逼近大門,冷笑道:
「看誰敢阻擋我!」
攻擊的人群立即向兩側讓開,都存著看車戰打先鋒的心理。
哪婦人突然大喝道:「堵住他!」
大門兩側簡家群眾,聞聲集中,做出視死如歸之勢。
車戰忽然一晃身,人影幻化,雙手連抓帶甩,真如虎入羊群,一下子甩出七八個才停手,冷笑道:
「我這是尚未下殺手,如敢再擋,我叫你簡家堡就此在江湖消失。」
那婦人一見,嚇得連連後退,口說擔當,這時啞口元言,就在這時,突見廳內立著一位老人,發出沉沉聲音道:
「花漆人!老夫就是簡金童,閣下此來,到底為了什麼?」
車戰目光如雷,透過人群,看出那老人竟是金九爺,不過他這時的打扮大不相同了,不禁哈哈大笑道:
「真的不露面,假的來冒充,好!簡金童是逼著我大開殺戒了!」說完又向大門逼近。
金九爺在廳內大出意外,他想不到人家一眼就看出真假,為勢所迫,在廳內大聲喝道:
「花面人,本堡決心與你一拼了!」
車戰大笑道:
「假堡主,你想到後果沒有,簡家堡在我手下,不出一個時辰,將會屍橫遍地,我不怕簡金童逃到海角天涯也要把他揪出來。」
人已接近台階,金九爺再也穩不住了,當此之際,又有一個老人的聲音發自廳內道:
「花漆人,你到底有何企圖?」
車戰聞聲不見人,忖道:「這個傢伙也許真是簡金童了,他真個神秘兮兮呀!」
憑著判斷,朗聲道:
「閣下還不肯露面,只怕解決不了問題,今晚簡家堡所來的武林,我想有三件事情必須閣下親自了斷才行。」
那蒼老地聲音尚未答話,忽聽內庭有人大叫道:「稟堡主,那人逃走了!」
立聽那老人大喝道:
「大總管何在?簡彪、簡虎又到什麼地方去?他們都是飯桶!」
「稟堡主,朱總管、大少堡主、二少堡主已經追去了,那三人功力難以想像地高強,連傷暗中監視的達十人之多。」
廳中似已被震驚,頻頻人影閃動,這時進攻人群中也有異常的反應,一個白鬚老人朝著車戰嘿嘿笑道:
「花面人,簡金童搗什麼鬼?」
車戰大笑道:
「閣下的意思呢?」
那老人只罩著一面黑布,眼睛露在外面,精光炯炯,冷聲道:
「他在玩花招!」
車戰大笑道:
「簡家堡房子雖高,我看在場者元一不能上去,何必非攻進大門呢?」
那老人忽然回頭大叫道:
「同道們!你們還等什麼?」他叫著,首先飛身上了房子。
廣場中人齊發一聲喊,好似一群烏鴉,紛紛拔身而上。
車戰向後一招,四女應聲而上,正待向廳中衝去,可是忽見廣場側面一個黑影閃動,同時發出一聲怪嘯。
哈拉爾聞聲,急將車戰拉住道:「慢點!」
車戰道:「什麼?」
哈拉爾道:「丞相在哪裡!」
車戰一點頭,立即帶著四女向側面閃,到了十丈外,真的看到科布多丞相,忙問道:「你老收穫如何?」
科布多丞相急急道:
「得公子調虎離山計,老朽成功了,但也逃掉了高日謀三師兄弟。」
車戰大喜道:
「我們火速開拔,這還等什麼?」
一行六人,猛向西藏邊撲去,不到一刻,科布多丞相叫住道:「公子,前面就是木庫裡湖!」
車戰停住道:
「丞相,高日謀師兄弟暫時無法脫身,以晚生之見,丞相和公主,最好帶著『大神眼』回國交差,再來不遲。」
科布多丞相連聲道:
「正是、正是!公子,多謝力助之德,後會有期了。」
哈拉爾急急道:
「丞相,你回去吧!我還不回去。」
科布多丞相似與哈拉爾有了某種承諾,只見他神秘地笑道:「好的,大王那裡有老臣代公主方便,你可要自己保重啊!」
哈拉爾笑道:
「別多說了,你走吧!」
科布多向著車戰道:
「老弟,我家大王只有這一位獨生女,希望公子多多照顧!」
車戰噫聲道:「她要跟我走?」
莊女格格笑道:
「那好呀!我們真的多個伴兒了!」
科布多丞相不說什麼,拱手告別,人已拔身而起。
白姣姣一推車戰道:
「別裝糊塗,我們走吧!」
哈拉爾心中有數,看出三女都在暗中幫她,十分高興,叫道:「這一方我是識途老馬,我帶路!」
車戰忽然叫道:「慢點!你在此等等,我要追上丞相交代一句話,否則會替你父王帶去無窮後患。」
哈拉爾返身回來問道:「什麼事?」
車戰道:「丞相是被金九爺請去的,他這時不辭而去,一旦簡金童發現東西不見了,你想想後果?」
莊女道:
「一定會疑心丞相下過手,對!你快追!」
車戰朝著都木去向全力追去後,四女只好在當地停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群黑影出現在她們側面。
白姣姣急急叫道:「快看!有兩人被抄住了。」
莊女注意一看,駭然道:
「被抄的兩個是年輕的男女,我們見過。」
幾句話之間,那兩個青年男女被抄上了,喊聲立起,全部動上了手,四女身不由主,一齊奔去。
原來那兩個被圍的青年男女就是莊憐憐說的薛九令和蒙面少女;四女一近,看出圍攻的全是谷天鷹手下的北極派人,居然有三十個之多,但動上手時,薛九令的劍術竟是高深莫測,身法如電,他根本不讓蒙面少女與敵人接觸,護衛得風雨不透,不到一刻之久,北極派慘叫連連,死者倒、傷者退,霎那去了三分之一。
白姣姣急急道:
「這人簡直是阿戰的化身,我們幫不上忙啊!」
哈拉爾道:
「你別高興,我想谷天鷹馬上會到,他一到,哪西域神魔,史脫拉、狐斯柯還少得了,只要西域神魔一個,這兩個青年就完了。」
莊憐憐道:
「我們現在是花面人,不管他,快出手由外圍攻,早點幫他們解決。」
三女同意,立即同聲嬌叱,分四面衝出,由外圍全力殺上。
北極派一看來了四個花面人,精神首先受了威脅,一下不戰自亂,圍勢立解,銳氣大喪,看勢都有撤退之情,可是遠遠飛出四條人影,在天剛發破曉的晨光,真的被哈拉爾猜中了,來的確是谷天鷹、西域神魔、史脫拉、狐斯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