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面各有各的想法和看法,在沉靜一時之餘,「無水龍」首先打破冷靜,右掌一揮,發出七成內力劈向馬羅令主,蒼聲叫道:「楊某先請馬羅令主賜教。」
格安二世從他父親背後一閃而出,提拳橫擋一招,冷笑道:「最好三人同上,一招平凡之勢豈需要家父出手。」
岳承天雙掌一分,從中插一招「南迎北拒」,朗聲道:「二位何必保留心勁,要干就得全力出手。」
他的動作瀟灑自然,頓將雙方隔在勁圈之外,馬羅令主一見大驚,眼看兒子和「無水龍」楊陽都給震得立足不足,心中頓起一陣無名恐懼,搶出大喝一聲,立從岳承天側面攻進,內勁竟已使出八成。
岳承天何等機警,敵方勁力未到,身向右側一閃,恰好鑽至空隙,腳還未穩,耳聽查飛和李理同時叱聲接上。
「砰!」的一聲大震,馬羅令主倒退一步,竟遭查飛和李理各運全力抗了一招狠的!岳承天適時掉轉身軀,只見查飛和李理又向左方攻進,剛好與楊陽連成一線,他得機不放,就近取勢,一掌劈向格安二世!格安二世本有替父分敵之心,豈知腳剛移動之霎,耳聽那老者大喝衝出道:「少主留心背後。」
高手拚鬥之間,誰也有四方八面顧到之能,格安二世豈會要他警告,聲未入耳,人已閃開數丈。
岳承天一招未盡,生怕他暗襲北國三絕,勁力不收,躡蹤緊追過去。
那老者輕功超卓不凡,同樣想截住岳承天不放,天山神和金超早已提功待發,一見同聲猛喝,四拳並發,如天神般抄出岳承天背後,硬生生地將老者擋住不放。
馬羅令主這時與北國三絕已連搶十餘招重手,因他羅剎王功力稍強有限,這時拼對北國三絕,卻又欠差半籌,一見兒子遭岳承天左攔右截,心中頓起惶然之感。
格安二世被追得滿場亂轉,怎樣也搶不到他父親身邊,一急之下,厲聲罵道:「你這不要臉的猴子,原來你和北國三絕是同路人。」
岳承天掌勁始終不發,聞言朗聲笑道:「北國三絕與令尊棋逢對手,此時已無力向在下發招,你如再棄在下不顧,難道叫區區靜立一旁技癢難禁嗎?」
格安二世聞言大惑,聽來似有道理,但剛才已接過一招,自知不是這猴子似的人物對手,一氣無處發洩,猛往天山神背後撲去!岳承天早已查出那老者難敵天山神和金超,自然不會讓他去救援老者,朗聲大笑追進,打趣道:「鬼子,你學的是什麼功夫,怎麼不學會單獨動手呢,老想援助別人幹嗎,有種就和在下碰個三招二式。」
言落中,身已搶到天山神背後,一招揮出,頓時格安二世退後丈餘。
馬羅令主一見,心中急出怒火,陡然大喝一聲,左手袖內突現兩點銀星如電。
「半邊天」查飛觸目厲叫:「快避『魔骨針』!」
以楊陽和李理的功力,眼神之強,自是毫無疑問,誰料居然未脫險境,避得了要害,竟逃不了重傷,閃躲之際,同時發出兩聲痛嚎,各人肩頭立遭銀星穿過!岳承天耳聽聲音不妙,臨急果斷,在格安二世剛要再撲之際,以雷霆萬鈞之勢,陡然翻身一掌,竟將那老者打得飛出鬥場,他連看也不看,立叫天山神與金超接住格安二世,雙腳一蹬,如電撲救北國三絕。
身在空中,眼角傳進北國王絕險到極點的場面,楊陽和李理這時已痛得倒在地上不能移動,面色自如死灰,其受傷之慘,可以想像到嚴重非常,「半邊天」查飛一人在死命攔阻不放,但他哪裡是馬羅令主的對手,遭巨雷般的掌勁已打得鮮血狂噴,顯然已受了嚴重內傷,然而卻一步未退。
岳承天一見不忍,由空中雙掌齊發,全力罩往馬羅令主頭上,口中大喊道:「查前輩速護傷者退開,此人有晚輩接住。」
馬羅令主無暇再攻查飛,縱身後退,躲開岳承天雷霆之勢,回身還手,迎住岳承天下落的身體猛撲。
查飛得隙退到同伴面前,俯身查看之後,揚聲對岳承天大喊道:「岳哥兒,老朽等承你援手,從此後再無敵意,對方『魔骨針』能穿各種內功罡氣,你要小心提防。」
岳承天這時全力出手,聞言朗聲笑道:「承前輩關懷,晚輩心領。李、楊二位前輩傷勢如何?」
查飛接道:「幸無生命大危,僅傷筋骨而已,老朽等要告退了。」
岳承天大聲道:「前輩請便,咱們再會。」
馬羅令主陰陰冷笑道:「原來你就是岳承天。」
岳承天哈哈大笑道:「老鬼子,再放『魔骨針』試試看!」
馬羅令主似對岳承天的一切查得很清楚,陰笑道:「本令主早知你練有『磁精元氣』可擋。」
岳承天大喝一聲,猛勁前攻,沉聲叱道:「你既不敢,那就在內功上分勝負吧!」
馬羅令主目睹其子被天山神和金超困住,竟不能稍佔上風,心中一急,立即揮出護身兵器搶攻。
岳承天亦適時揮出「電鰻寶匕」,嗨嗨笑道:「老鬼子,你那『陰弧魔符』休在少爺面前逞能。」
馬羅令主領覺滿眼銀光飛舞,身遭劍氣罩住,「陰弧魔符」竟處處受制,而毫無發揮之機,只嚇得心驚肉跳。
岳承天施的正是克制「陰弧魔符」之「大羅天劍法」
這套劍法加上「混沌仙翁」遺傳內功,真正如虎添翼,招式之雄,無與倫比。
馬羅令主接下三百招後,不似失去搶招功力,甚至連防守都感困難,自知大勢難回,張口發出一聲厲嘯,用意似在警告其於逃走,又似在招呼救援。
格安二世聞聲大喝,猛攻天山神十餘招後,得隙衝出重圍。
岳承天一見金超要追,大聲阻止道:「超叔和大伯過來,我們不可分開!」
馬羅令主一見兒子逃脫,立即施出最後三大絕招,內勁已運到十二成!岳承天自知功力勝他太多,冷聲笑道:「我如不想將你活捉,哪能讓你拖到這時。你那套『陰弧魔符交替十七式』,『陰弧連進九式』,『魔符八面十三擊』都使出來罷,在羅剎王面前可以逞威風,哼,在少爺的手下就沒有便宜占啦!」
馬羅令主耳聽對方竟能識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心中大驚,簡直無法形容,第一絕招尚未施完,雙手的章法早亂!岳承天一見良機到來,「電鰻寶巴」脫手飛出,他竟施放飛劍之技!馬羅令主獨目魂飛,五內皆震,六神大亂,機械式地也將兩件兵器拋起抵抗。
岳承天一見大喜,他根本就未曾有用飛劍殺他之心,立將劍氣一催,頓時捲起對方兵器,傳音天山神和金超道:「全力向他背後發掌!」
天山神和金超剛剛趕到,聞言照辦,四掌如電攻出!馬羅令主己將整個內勁灌在兵器之上,這時除了週身護體罡氣外,根本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岳承天的真氣已與他吸在一起,使他毫無棄械逃亡之機,相持一個時辰之後,眼看他已支持不住,沉聲喝道:「你如要命就趕快投降,否則我要下手無情了。」
馬羅令主已無說話之能,正在咬牙苦撐,兩目現出恐怖之態,僅只點頭示意。
岳承天一見,立叫天山神和金超住手,緩緩走向對方身前道:「閣下休存妄念,否則必遭身首異處之災。」
說完伸左掌按住馬羅令主天庭穴,大喝道:「現在護你收回真氣!」
馬羅令主遭其制住死穴,只好依令行事!岳承天右手一收「電鰻寶匕」同時繳去對方兵器,左掌發動「磁精元氣」,收手鄭重道:「閣下全身死穴已遭在下『磁精元氣』控制,除家師外,武林無人能解。」
回頭對天山神道:「請大伯將他背起,我們走吧。」
馬羅令主暗暗運聚真氣一試,頓覺心跳難禁,眼睛一花,幾乎暈死過去,大驚之餘,暗自歎道:「此人『磁精元氣』競有如此神奧,我紅羅派在中原必敗無疑!」
天山神背起馬羅令主,心中喜得哈哈笑道:「你紅羅派前曾俘我,現在也叫你嘗嘗被俘的味道吧。」
一頓向岳承天道:「承天,朝什麼地方去?」。
岳承天一指前面重山道:「照直走!」
金超向前開路,傳音岳承天道:「承兒,不問此人口供?」
岳承天傳音他二人道:「此地馬上定有大批紅羅派高手到來緩助,我們要趁時脫離此地越遠越好,否慢必遭重重圍困。」
金超道:「此去恐怕會遇上『恨世派』人物。」
岳承天道:「除避開瘋狂幫外,其他一律不管。」
金超奔馳了十幾個山頭之際,忽見對峰上有兩條人影一閃,正傳立住查看.耳聽岳承天道:「那是紅羅派人,讓他發現不要緊,我正要找個人來傳話。」
金超加上兩成內勁,長身朗那山峰縱去,瞬息之間,身已接近那峰下不遠。
天山神緊緊跟著,馬羅令主在他背上毫不礙事,回頭道:「對方不見了。」
岳承天微微一笑,面向一處山崖朗聲道:「二位不必隱藏,貴派令主遭我岳承天所擒,生命毫無損傷,趕緊通知紅羅王去吧,叫他將所劫中原武林來換,少一名或傷一人都休想將馬羅令主要回去,注意,在未交換之前,貴派休起搶奪之心,否則難免貴令主有死亡之危!」
兩個藏在暗處之人聞言大驚,其一深知隱藏不住,陰聲問道:「你就是『殺人王』岳承天?」
岳承天朗聲笑道:「劍上血常染,掌下屍縱橫,你們知道就得小心。」
他的名聲太大,只嚇得兩個紅羅派人渾身發抖,良久才聽到另一口音道:「閣下之言我必帶到,請問在何地換人?」
岳承天靈機一動,沉聲答道:「三日後午夜在天山會面,貴派必須將中原武林全部帶到才行。」
那兩人不知他所說三日之期乃是一計,目的在試探紅羅派將中原武林是否真的運往耶拿河去了,其中一人立即大聲拒絕道:「閣下定期太近,時間趕不及會面,」
岳承天估計從西伯利亞運人到天山,就是高手背運也非一月之久不可,於是試探問道:「依貴方之見,需要多少時間。」
另一人答道:「如大王答應換人、為時必須七日。」
岳承天聞言一怔,暗道:「羅剎王消息有錯,紅羅派並末將所劫之人運往耶拿河呀!」
立即答道:「就以閣下之言為定,七日後午夜在天山會面。」
金超不聞對方再說話,立即走近天山神,面對馬羅令主道:「閣下因何不向貴屬下打招呼,他們所說七日之期是否辦得到。」
馬羅令主冷笑道:「你們已將真正距離探清,本令主欲阻也來不及了,還有何話可言?」
岳承天聽出那兩人去遠,朗聲笑道:「你們所劫中原武林並非藏在耶拿河吧?」
馬羅令主陰聲道:「赫魯冰那昏暈頭,全將消息透露了。」
岳承天知他指的是羅剎王,不禁大笑道:「他說的可是真話?」
馬羅令主嘿嘿冷笑道:「本令主不否認那暈頭之言,但他不知人質在三日前已更換地點了。」
岳承天朗然道:「這樣說來,羅剎王確實守信不詐了,閣下想想七日之期可夠?」
馬羅令主點頭道:「七日之內你能保障本令主生命無險?」
岳承天一面招呼金超前進,一面朗聲道:「閣下擔心瘋狂幫人攔截嗎?」
馬羅令主被天山神背著猛縱狂弛,聲氣不繼地答道:「你小子無能抵抗那些瘋男女!」
岳承天朗聲笑道:「誠如閣下所言,然區區另有趨吉避凶之道。」
三人帶著人質,一直奔至天黑,金超在前叫道:「前面距北塔山不遠了。」。
岳承天傳音天山神問道:「大伯生長天山,能否找一隱秘易守之洞!」
天山神傳音道:「我們不怕紅羅派找來偷襲?」
岳承天傳音道:「不到約期,紅羅派絕不相信我們在天山,但來的人一定不少,那只是預先埋伏而己,初次會面,我不相信他們有誠意,隱藏天山之目的,全在暗察對方詭計,甚至還要故意引來『恨世派』大拼,一舉兩得,全在這一策之下奏功。」
天山神得知他的計策後,立即傳音金超道:「兄弟向右前方走,由北塔山腳下繞正西。」
岳承天截得他的傳音後,疑問道:「現已天黑,還要走多久?」
天出神知道馬羅令主已失去避穴之能,即反手一指點出,立將他的睡穴點住,這才宏聲道:「再走兩個時辰就是『天河』,我們乾脆就隱藏天山絕頂之上吧,那兒有一最妙之處可藏,易守難攻,可望及十里。」
岳承天聞言大喜.問道:「有懸崖古洞?」
天山神大笑道:「我的老家!」
岳承天從不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聞言迫近道:「叫什麼名稱?」
天山神道:「人人只知天山絕頂有天河,但卻不知天河旁邊有絕險無比的『寒鐵崖』這名字,那就是我的老家;北面為沉沙崖,無人能去,南面是天河,對岸有平原一里寬,東西為毒瘴奇險森林,如能引『恨世派』和『紅羅派』在沿河兩岸拱鬥,我們則一望無餘。」
岳承天聞言笑道:「崖有多高,上面能不能立足?」
天山神道:「崖高十丈,形似魚脊,洞在脊7百丈,上下部無法看出洞口,險峻之勢,非親臨其境無法形容。」
說著立追金超而去,回頭又道:「承兒快點,距離還有很遠。」
岳承天眼看金超又登土一座奇峰,忖道:「我現在非在沿途上搞點古怪的記號不可,這樣才能使『紅羅派』和『恨世派』有跡可尋,不然怎麼引起雙方拚鬥。」
金超停在峰頂遠望,只見前途一陣比一峰高出,地勢也越來越險,及至天山神趕到後問道:「大哥,距天河還有多少峰?」
天山神看看地形道:「順前面山脊行去,起碼還有二十餘座奇蜂。」
一頓回頭,眼望岳承天縱縱停停,不禁詫異道:「承兒在那兒幹什麼?」
金超聞言回顧,微笑道:「他在留些什麼記號誘敵?」
天山神大笑道:「這小子真正詭計多端!」
說著正想放下馬羅令主休息,突見岳承天如箭奔上峰來,耳聽他傳音叫道:「大伯和超叔快藏起來。」
二人聞言大驚,立即藏身掩飾,金超道:「他發現什麼敵人了?」
天山神尚未開口,岳承天適時躍到,俏聲道:「我感覺有三批不同的人物已到這峰下五里之內,大伯和超叔以保護人質為主,一有空隙之時,乘機先奔『寒鐵崖』死守勿出,外面由小侄一人應付。」
天山神道:「現在正好分開行事,藏在這裡作什麼?」
岳承天搖頭道:「去路上恰好有人往這面過來,此際一動必遭對方發現。」
突覺風聲呼呼,近林內衝過十條黑影,岳承天看出其中兩人的面貌甚熟,立即傳音道:「紅羅派的前峰人物己到一批,他們將與左面一批不明人物遇上。」
一頓又道:「我們快走,來敵遭遇上了,前途一批也轉了方向。」
天山神和金超立即帶著馬羅令主衝出,岳承天自行斷後,悄悄朝前方奔馳。
去勢如電,不到兩個時辰,天山神吁口氣道:「前面就是天河,我們從崖岸一條秘徑可以通行,此路再無人找到!」
岳承天隨他走了半里後,大喜道:「這真是神鬼莫測的奇境!」
片刻之後,三人穿過幾處秘洞,七轉八彎地登至「寒鐵崖」上,天山神立於一處洞前笑道:「承兒,你看上面能否下來?」
岳承天道:「懂御氣之術的當然能下來,但絕無人相信這裡有奇洞。」
天山神一指崖下道:「這座屏外即為峭壁,壁腳就是天河最激的險水峽!」
岳承天馳登屏上,舉目下望,憑他的功力也覺驚心怵目,只見河對面確為一大數百丈的草原,於月光下看出遍地都是奇花爭艷,異香襲人,翻身跳下道:「這地方可以永久藏人而不怕敵人找到,我們先休息到天明再說。」
天山神朝金超道:「你將馬羅令主關到最後洞內去,裡面有吃的,你將他穴道解開,封閉後洞門就行了,我們在中洞休息。」
金超提起馬羅令主去後,岳承天道:「屏上仍須有人守望才行,防人闖進來!」
天山神搖頭道:「放心,崖上崖下都設有警鈴,只要有人接近此洞百丈之內,洞內必有警覺!」
岳承天微笑點頭,忖道:「大伯看似粗魯,豈知竟能粗中有細哩!」
金超出來了,只見他微微笑道:「大哥這洞佈置真好,那座門除了承兒可破外,只怕無人衝得出來哩!」
天山神大笑道:「這是我永久穩居之地,如沒有佈置,怎能安居樂業,別談了,咱們吃點乾糧休息吧,天明還要辦事呢?」
他自洞壁上一個石廚裡拿出現成的乾肉道:「這是經過特製的鹿肉,放過三五年都不會壞!」
三人吃罷一頓飽的,隨即打坐調息。
在天色剛剛破曉之際,岳承天突然跳起道:「對河已有打鬥了。」
天山神側耳一聽,確已感到微響起自遠處,立即同金超走到屏處,指定一個位置給金超道:「你從那兒轉到外面去看看,我同承兒從左邊走。」
岳承天跟他轉到一埃石後。伸頭一看,笑道:「這地方是大伯開出來的。」
天山神點頭道:「像不像城牆上的垛口?」
岳承天笑著點頭道:「這種佈置太好了,我可窺人,而人不能見我,大伯確有一手!」
天山神笑著一指對河花草坪內道:「那裡是誰在拚命,人數不多呀!」
岳承天仔細一看,詫然輕叫道:「餘興和夫婦雙鬥一個老者,嚇,我明白了,那是紅羅王!」
眼看三人打得激烈無比,但卻沒有發出喝叱之聲。
岳承天急急道:「大伯和超叔緊守此洞勿離,我要去地觀鬥,相信餘興和夫婦不是老魔對手!」
天山神大異道:「你要去助餘興和夫婦?」
岳承天搖頭道:「絕對不,只要餘興和夫婦一敗,我即行追著紅羅王設法盜取『紅潮魔窟」的設計圖。」
岳承天語音一落,立即以無上功力朝峭壁下墜、真殞星自天而降,及至距河面不到三丈,只見他猛然一提田真氣,一個身子霎時停在空中,雙手朝後一拂,竟又墜為橫飄之勢,如柳絮風吹,輕輕地飄到對岸,腳剛著地俯身斜繞,瞬息隱入南面林內,那地方恰好距斗處只有丈之隔。
他一旁看去,只見三人已打到牛死關頭,東方的曙光照在餘興和夫婦的面上竟如死灰一般,顯然遭紅羅王的上內功震得傷重無比。
岳承天看到達種情形時,立即又於心不忍,忖道:興和夫婦雖是殺不可赦的惡徒,但叫我眼睜睜地看他們於魔手之下似於心不忍,這真使人舉措難決了。」
正當他猶豫之際,突見紅羅王打出一招奇絕武林拳法他面對餘興和夫婦,拳卻朝背後攻出。
突然,只聽餘興和驚聲警告其妻道:「老婆子快閃『西降東昇』,防他『日月拳』!」
艾百合聞警失措,欲閃已遲,在一聲「轟隆」巨響下,同時發出一聲慘不忍聞的淒厲痛叫,她竟遭紅羅王震得七竅噴血,倒地身亡。
岳承天暗暗歎道:「生有地,死有處,想不到她竟死在紅羅王手下!」
他心中難過之際,眼看餘興和嚎哭一聲,瘋狂拚命,右手仗劍快攻,左手高舉一把小小紅弓,弓上緊扣「射陽神箭」,慘嚎聲中恨恨地道:「紅羅王,老夫要你償命了。」
紅羅王一見他亮出射陽神箭之霎,心情似也緊張非常,陡然亦亮一件東西,冷笑陰陰地道:「餘興和,你別得意,設若你不惜『射陽神箭』,本王為了自救,那也只好犧牲上古神器『裂天雷珠』啦!」
他的左手確也高舉一顆碗大的赤色奇珠,同時停止了右手的攻擊,閃身停於五丈餘外!餘興和擲劍於地,右手緩緩與左手合併,腳步猛地出半尺,淚流滿面,慘慘恨聲咬牙道:「我夫妻誓同生死,你已毀去老夫一半生命,今天有你無我!」
聲落指彈,神箭飛出!紅羅王見他真個動手,面色一變,似忍痛大喝一聲,左掌奇珠應聲猛擲而出!天地之間,確有不可思議之事,岳承天眼看兩寶相碰,立即發出妙絕天下的「波波」異響連聲,奇光直衝牛鬥,鬥場毫髮可數!餘興和一見自己神箭遇上死敵,咬牙猛叫道:「還有兩支!」
他竟不留余步,僅剩兩支神箭亦同時發出!紅羅王厲聲應道:「『裂天雷珠』也有三顆,那是專對『射陽神箭』之用,你為了一個女人,竟不惜全毀上古神器.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口說手揮,真的又擲出兩顆奇珠!這聲勢只看得岳承天驚訝至極,眼看附近數百丈內好似火海一般,全為赤色的光芒所籠罩,忖道:「這兩樣東西都是無法抗拒的奇寶,沒想到餘興和的『射陽神箭』真已練成平射之境,好在遇上勁敵,否則真不堪設想。」
耳聽「波波」之聲越來越響,終於發出三下驚天動地的巨震!紅光消失,異聲全無,而朝陽已升林梢,餘興和似知難逃殺戮,突然大叫一聲:「老婆子等我!」
岳承天聞聲有異,驚視之下,竟是他突然倒地而亡。
紅羅王似因失去「裂天雷珠」而傷感,他睹餘興和倒地而未覺,雙目仰視空際。口中喃喃念著:「雷珠,雷珠,本王雄心隨你而去!」
岳承天聞言忖道:「他要仗雷珠征服武林?」
忽然,只見他目射惡毒之光,一步步朝著餘興和屍體行去,邊行邊發憤恨之聲道:「老狗,豬玀,你毀我仗以消滅中原武林最後敵手的珍物,只想自裂心臟就算了嗎,哈哈,我不將你毀成千萬碎片豈能夠消我心頭之恨。」
岳承天聞言大冒無明之火,陡然猛衝而出,搶身攔在餘興和屍前冷笑道:「人死不計仇恨,紅羅王,你沒想到還有我岳承天在此吧!」
紅羅王猛煞前進之勢,驚得急注雙目!岳承天縱聲笑道:「放馬過來吧!」
紅羅王看出他人不像人,猴不像猴,心中大起懷疑,陰陰笑道:「你小子敢冒『殺人王』之名?」
岳承天忽然舉手一摸猴臉,立現本來面目,大笑道:「這臉譜只怕你仍舊不識吧?」
紅羅王悚然一展,忖道:「他的內功競練到這種玄境!」
他心狠手毒,自認岳承天還沒提足功力,陡然雙掌齊飛,全勁突發,招先語後,明陰冷笑道:「看你功力如何?」
岳承天機警盛傳武林,他哪能讓彼稱心如願,冷笑一聲,揮掌硬接,第一招即施「磁精元氣。」
隆隆兩聲大震起來,雙方各退一步。
紅羅王生平哪裡遇過這種強敵,只驚得呆立當場!岳承天早存試探之心,這一招何嘗不是全力出手,但他心計深沉,故裝輕鬆之態,朗聲大笑道:「閣下何必保留功力呢,再上吧!」
紅羅王聞言心虛,他真有點立不住腳了,但叫他就這樣逃走自是下不了台,陰聲冷哼踏進一步道:「你剛才運的是磁精元氣?」
岳承天沉聲接道:「你還沒有擋我那種神功的力量。」
這句大話更將紅羅王再鬥之心嚇得退了,簡直是欲斗不敢,想逃不願,愕愕地無所措詞!岳承天忽然覺出遠遠傳來不少異聲,心中一急,暗忖道:「有大批人物到了。」
他佯裝無事,目注紅羅王笑道:「讓你恢復功力再動手吧!」
邊說邊將餘興和的寶劍拾起,就地挖坑;瞬息埋完兩具屍體,但耳聽異聲越來越近,忽然靈機一動,拔身縱起道:「閣下如膽怯,那就改日再鬥,否則在此稍候,在下即刻就來。」
紅羅王不知他要去林中作什麼,冷笑道:「本王決心與你分個強存弱亡。」
岳承天一躍入林,立隱起身形,偷偷地暗笑道:「讓你等『恨世派』的人來斗吧,這時我還無法取你秘圖哩!」
他在敵人面前不惜運用各種心計,凡是初遇之敵,沒有不上當的,因此之故,他的名聲越來越使敵人膽寒!紅羅王心亂如麻,獨自一人來往徘徊未幾,他聽到三面林內都起異聲,陡然驚覺,大罵逼:「好小子,你哪裡是馬上回來,簡直在騙本王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