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敗俱傷?
無限與龍殺的比試,並沒有以性命相搏,他們的厲叫只是驚訪於對方的招式。
龍殺的「龍刃」寶刀在無限的咽喉前二寸處停住了,顫動的刀尖,不再抖動。
同樣,無限的重拳亦在攻殺的心臟先停了下來,蓄勁求發。
「龍刃刀在你手中,現在也可收發自由麼?」無限淡淡地問道,收回了拳頭。
「全伏於閣下的仁愛之心,才使在下陡然間領悟刀法之極致,控制了龍刃刀路的進退。」龍殺誠懇地道。
這下弄得龍霸與藍雪雨人更是莫名其妙,他們聽到尖叫心還以為是雙方橋成了重傷見益雪終於忍不住,問道:「無限,傷著沒有?」
力霸亦向龍殺投去廠詢問的目光。
無限與龍殺同時搖了搖頭,各向龍霸及藍雪一笑,再相視一笑。
「你可以自由進出了,多謝手下留情!」龍殺插刀入鞘,轉身離去。
藍雪看著龍殺離去的身影,茫然為解地向無限道:「你贏了?」
無限沒有點頭,亦沒有搖頭,藍雪又道:「我看見他的刀沒刺進你的咽喉,你的拳頭亦是停在他的胸前呀!這豈不是平手嗎?」
龍霸道:「若碰撞無一拳轟碎了對方的心臟,轟散了龍殺的軀缽,龍殺這一刀還能刺出麼?」
「哦?是你先饒了龍殺一命?」藍雪道。
「不!」無限道:「我的拳頭僅先他萬分之一秒,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決沒有可以打得他連刺這一刀的力量都沒有。」
「除非個有三十級以上的異化潛能?」龍霸道,無限點點頭。
「可依我看,二十六級的異化潛能並不是你的極限,似乎你體內潛藏的力是無邊無限,並沒有真正地發揮出來。」龍殺道。
無限點點頭,道:「雖然是這樣,卻不一定就可達到三十級的強度。
龍霸聞言道:
「小兄弟,假以時日,你的異化潛能當可超越當世強者定可,成為天武第二,甚至更強的,只是小兄弟並個姓天,不知可否告訴老夫真正的家族姓氏。」
無限道:
「我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這世間上只怕已沒何人知道拔的身世了。」
說道身世時,無限滿足愁悵之色,龍霸忙道:「對不起,惹你傷懷。」
「沒什麼!」無限淡淡地道:
「或許有一天,會有人告知我身世的,而已,人生在世,講究的是活著意義的對與錯,跟身世卻是全沒關係的。」
「說的是!」龍霸點頭笑道:
「這世界己是你們年青人的了,只要有著自己的志向,可向自己的理想奮鬥,每個人都可為自己在歷史上寫下光輝的一頁的。」
「過獎了!」無限抱手道謝道:
「我殺赤天只是為了一個人的願望,而且,赤天的武功深不可測,他手下的能者甚多,我的這個想法進入帝都誅殺赤天前,或許只是空想而已!」
「不!你與龍殺當是都有殺死赤天的實力與機會!」龍霸大聲鼓勵無限:「只要你去爭取,勝利一定會屬於我們的!」
「無限,你猜赤天是死在你手上,還是死在我手?」山後傳來龍殺的聲音,陰冷如冰,聽得無限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是在問:是你死在我手上,還是我死在你手上。
無限心中又升起了先前的那股宿命之感,而這種感覺又與龍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難道,他想致我無限於死地的,當是這龍殺?」無限暗暗了思,不由有點後悔剛剛為何一時手軟。
無限與龍殺的格鬥,實在是無限佔了上風,龍殺的刀雖已劃到無限的咽喉,但無限卻完全可以拼受一點傷,先致龍殺與死地的,他這一時的仁慈,果是為他遺下無窮的後禍。
無限心亂如麻,一時倒忘了龍殺的問話,龍殺亦是驕狂任性,冷冷地譏諷道:「怎麼?
搶得一絲先手,便不屑與我說話麼?」
龍殺一向被稱作馬托邦組織中的最強者,今日不料受挫於無限,不由氣惱之極,此時更是火上澆油。
藍雪忙拉了拉無限的衣角,無限猛然驚覺,訕訕地道:「這個……我……我不知道。」
山後又傳來龍殺的吟笑聲,道:
「真的是不知道嗎?恐怕是你不願謙讓吧!」
無限忙解釋道:
「我……我的確不知道!」
龍殺又是一聲冷笑,龍霸連忙道:
「誰殺死赤天並不重要,我們最重要的是推翻赤家的專制統治!」
藍雪接口道;
「對,我們同心協力,擰成一股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龍霸讚許地看了藍雪一眼,道:
「二三五零年的一月一日,正午十二時,赤天將因舉行開國大典在帝塔的頂部現身,不過,那時帝都廣場上將聚集數千名政府官員,侍衛及土兵,更有不少的司令級以上的再造人,在這等警備森嚴之下,要闖過黑洞與銀河,接近赤天已是難乎其難,而赤天的異化潛能致今仍是一個謎,是取得行動的成功,當是十分渺茫。」
「但,我們也不能因為困難就放棄呀!」藍雪插口道。
「對,不管成功的機會是如何小,我們都不能放棄,不過,那時除了我們之外,尚有其它的不少於十幾個的反政府組織將會發動攻擊,配合我們的行動。只是可惜我們現在聯絡不上他們了。」
「所以,我們只能把目標個部放在行刺赤天這一點上,全部的成員屆時將不得顧及他事,全力以各種武器配合花殺與無限兩人,讓他們盡快接觸到赤天,進行強攻,也許,這是唯一的行刺赤天的辦法!」
龍霸此時雖說得激昂,神情卻是極其黯淡,此次行動的成功機會太過微弱,而且,不論成功與否,等待他們的將只有一條路——死。
「今次行動生還的機會,幾乎是零,不,生還的機會經對是零,我想,我們當中,當是不會有儒夫退出吧!」
此時,龍霸手下的十幾名烏托邦成員己個聚於他身後,見此一問,全都異口同聲道:
「怕死的就不會參加烏托邦反政府組織!」
龍霸道:「對,我們怕的是赤家的專制帝國統治,怕的是沒有自由的生活。」
「我們為爭取自由而戰!為生存而戰!」
夜。
明月如水,照得星星全都隱藏了身影,小島的山峰上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之聲。
「雪,你為什麼悶悶不樂似的?」
「我問你,為什麼早上欲不辭而別?」藍雪翹起小嘴,氣鼓鼓的問道。
「我……」無限似乎無話可說,結巴著且沒有說下去。
「鐵勇已死了……為何……為何你也要拋我而去?」藍雪幽幽地問道,話音中含著無限傷心與失望。
「雪……」無限輕輕地道,他的心中亦是一陣絞痛,說實話,他真的不忍心離藍雪而去,但為了鐵勇,他又不得不那麼做,他一定要救回鐵勇,醫好鐵勇,再把他送到藍雪的面前,但,此時,他又不知該如何向藍雪解釋,只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默視夜空無聲。
藍雪也跟著歎了口氣,道:
「再過兩天;我也要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無限問道,滿懷關切之情。
「唉!」藍雪以一聲歎息做答。
「不如你……」好半晌,無限揣測著道:
「不如你留在這裡,不要去送死……」
「什麼意思?」藍雪氣鼓鼓地問道:
「你以為我是貪生怕死之輩麼?」
「不!不!不!」
無限見藍雪已生氣,忙連聲解釋:
「我……我只是……」
見無限說得艱難,脹得臉紅脖子粗的,藍雪噗哧一笑,柔聲道:「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一陣沉默之後,又聽到藍雪幽幽地,似中鼓起巨人的勇氣道:
「無限,我們都不怕死,只要是死得其所,有時死也是一種光榮,是一種精神的昇華,對嗎?」
這一想法在無限的腦中可從沒出現過,他之所以冒死刺殺赤天,完全是為了他尊敬的天狼,是為天狼報仇。
是以,在無限的腦海裡,刺殺赤天已是一種責任,是一種不須有承諾的諾言。
此時,他聽到藍雪的話,倒不知該是怎麼回答,嚅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藍雪便又道:
「為了消滅赤家的暴政,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只是……」
她望著治無邊際的夜空怔怔出神,說道:
「只是……」便又頓住了話頭。
無限不出疑惑地問道:「只是什麼呀?雪兒!」
「我……」藍雪見問,回股目的地了無限一眼,俏臉通紅,道:
「我只是怕再過兩天,便再也見不到你,黃泉路上,更是找不到你做伴。」
「別說笑話了,雪兒,我們都不會死的。」
「不,我知道這次行動異常危險,你也不用安慰我啦!只願死的能和你呆在一塊,但,這卻不成,你的任務是專門對付赤天,當是一動手便衝上帝塔,而我們卻不同。」
藍雪說得極是動情,認真,無限甚為感動,一種莫名的衝動,在體內升騰,終是禁不住,輕輕地摟住藍雪,吶吶道:
「雪……我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因為『它』從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我只知好快活,好幸福,你對我真好,自我出身以來,就未曾有人對我這麼好過,今生今世,只要是為了你快樂,為了你的幸福,我無限會排盡所有去爭取的,就算讓我付出全部的生命,我也願意。」
「別說了!」藍雪勾住無限的脖子,道:「時間已對我太珍貴了,現在我要的不是什麼海警山盟,而是心心相印!」
「你……」無限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抱住藍雪的纖腰,深深地吻了下去。
明亮的月光下,二人吻得如狂如癡,在他們的意念中,世界已不復存在,只剩下的是對光火熱的唇,柔滑的舌和那沉重的呼吸……
天邊飄過一株雲,為明亮的月色添了一絲絲的朦朧,更讓寒風中的那條峭立的人影顯得孤單,清寂。
雲彩飄過,月色分外的皎潔,宛如水洗過一般,照得大地更是明亮,遠處海濤陣陣,順風和鳴。
無限與藍雪已完全進入忘我的境界,卻不知遠處那條清冷的人影已開始顫抖。
這人便是龍殺,二人的吻,全給他看得一清二楚,雖是心中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對這樣的情景,最後的方式當是避開。
但,無論他心中向自己提醒了多少遍,可雙腳猶如何在地上一股,沉重得提不起,挪不動,猶如他此時苦澀的心。
他龍殺也不知道,為何明知無限與藍雪上了這座山峰,自己意還要跟來幹嘛?難過我龍殺也如凡夫俗子一般,為女人而傷心麼?
「不!」龍殺在心底衛為自己納喊,但,一股無法解釋,無以言明的混亂感覺,仍是在他的體內孕育、成長……
是嫉妒?是羨慕?還是……
他自己從來就未曾有過的感覺?
龍殺的心難以平靜,此刻,平靜的夜空似乎也全涼到了龍殺的心境,出現了一種微妙的變化,變化微妙的讓人於不知不覺中,已感到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在遍壓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回事?」龍殺暗暗尋思,連忙除自於石後。
「踏——踏——踏」
他聽到一串輕輕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移動速度之快,令他難以想像,難道這小島上還住著一位一向不為人所知的得道高人?
龍殺思緒未落,已然看到一條高大的人影,來人身軀之偉岸,足足地生常人高出幾個頭,一襲腥紅的斗篷,迎風展動「烈烈」作響。
「鐵勇!?」龍殺幾乎驚叫出聲。
與此同時,藍雪與無限同時驚呼「鐵勇?!」其驚詫程度,絕對不遜於龍殺,尤其是無限,令龍殺不敢相信的是,無限的語音竟在顫抖,害怕,恐怕和顫抖。
鐵勇是龍殺的戰友,其熟悉程度,幾乎可以說連對方的嘴唇下長了幾根鬍鬚都知道,但此時龍殺著鐵勇,完全是一種莫名的陌生感,他不敢想像,一個月不見,鐵勇竟然已長得如此的高大,健壯。
其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力量,及那種靠力量透發出來的殺機。
「莫非來人不是鐵勇?」龍殺暗想。
但,從其面容上看,雖是木無表情,卻分明就是鐵勇。
不錯,來人正是鐵勇,待和無限和藍雪驚呼時,鐵勇己如鬼魁般無聲無息地立在他們中間,鋼鐵般的肌肉,石雕般的面容,襯著一雙噴火的眼睛,怒視著無限。
「鐵……鐵勇?!」
無限又結巴著叫了一聲,他實在想不到鐵勇會在這等場合下出現,一時感到極端的尷尬,而已,已成傀裡人的鐵勇似乎有了思想,正澎湃著怒火,恨不得要吞噬他無限一樣,忍不住倒退兩步。
藍雪沒有注意到無限的神情,歡愉地叫道:
「鐵勇!你回來啦!」
對藍雪的問候鐵勇絲毫不理,帶著金屬般冷漠的眼神,只直盯視著無限,藍雪亦感到了鐵勇的變化,柔聲問道:
「你怎麼啦?鐵勇!」
言詞間絲毫沒為鐵勇的不理她而生氣。
無限只得出方提醒藍雪,道:
「雪,他已變了,成了黑洞的傀儡,早就沒有思想意識啦,又哪裡能聽到你說話!」
「不!不可能!」
藍雪不相信地道:
「他僅僅此失蹤了,決沒有被黑洞擄去,更沒有變。」
「唉!雪兒!」
無限挽住藍雪的香肩,把她拉到自己身後,以防有什麼不測。
這時,鐵勇冷冷地道:「無限……一個我所喜歡的人,你為什麼要奪去?」
鐵勇問得極是嚴厲,亦極為冷漠,無限己知真相,倒沒覺得什麼,藍雪則是大吃一驚,道:
「你……你變了?」
「哼!」鐵勇冷哼一聲,怨毒地看了藍雪一眼,眼神中全是委屈,全是悲傷與無奈,看得藍雪心靈一怔,喃喃道:「鐵勇,你怎麼啦?我……我……」
正在藍雪不知如何說下去時,鐵勇以冷笑打斷了她,笑聲陰寒,宛如從地底下發出一般,聽得龍殺只感心寒膽怯。
「這鐵勇的功力競增長到如此地步!」龍殺暗想:「這裡反正不關我的事,還是先行離去,免得惹火上身。」
龍殺剛欲離去,忽地一陣狂笑,聲震天地,嚇得他一跳,轉身看去,鐵勇己把冷笑變成狂笑,面目猙獰地看著藍雪,猶如餓克猛獸一般,正盯著它的獵物。
鐵勇的笑聲,早就驚動了烏托邦的軍人只聽得一串急柔的腳步聲,已有五六人循著笑聲跑了上來,並驚喜地叫道:「是鐵勇!」
「鐵勇!你回來了!」
豈料鐵勇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又把眼光投向了藍雪。
重見昔日的戰友,昔日共同生死的夥伴,鐵勇的面孔上仍是一片木然,沒有流露出分毫的喜悅之色,反而冷酷更甚於前。
令人心寒的有如金屬的感覺,弄得這五六個馬托邦軍人心中一怔,但他們仍是喜悅之情洋溢,關切地道:
「鐵勇,你回來了就太好了!我們還以為你已犧牲了呀!」
同俊的關懷之詞並沒有個鐵勇有所感覺,他把目光投向深道的夜空,對週遭,以是視而不見。
這使得這五六個人頓感不知所措,正欲找幾句話耽耽,豈料,鐵勇攀然發出一聲恐怖的怒嚎:「滾開!」
帶著無限殺機的嚎叫,震得這五六人心魂一蕩,還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時,鐵勇已雙臂一振,爆發出強達二十六級的異化潛能,產生可相的黑色脈衝氣勁,把這些馬托邦軍人震得個個肢高破碎,灑下滿天閃血雨肉泥!
這一著變化出於所有人的意料,無限想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了。
眼見同伴死去,藍雪不禁厲聲喝道:「鐵勇,你幹什麼呀!」
「嘎……」鐵勇一陣怪笑:「幹什麼?問問你自己吧!」
「我……我怎麼啦?」藍雪被鐵勇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她沒有想到鐵勇的殺意是源於對無限的嫉妒之心。
原來,鐵勇變成再造人之前,生生不忘的是藍雪,在他的頭腦中仍死死地留著藍雪的影子,仍牢牢地留著對藍雪的愛,以致黑洞對他無論使出什麼辦法,也無法驅去他的這一意志。
雖成再造人的鐵勇,已失去了所有的思想之餘,仍是記憶掛著他深愛的藍雪,豈料驟見藍雪之時,竟是看到令他不能容忍的畫面,豈有不激起他殺意的。
鐵勇此時所有的怒火都洩向無限,道:「無限,虧我一直把你當作是朋友,你竟無恥到趁人之危,奪人所愛,今天,你就死吧!」
話音剛落,再次一招「黑色脈衝震動」爆發出強大的「震波」直掃向無限,震動力之強大,竟使地面也隨著波形一起一伏地震動,直欺向無限。
無限見狀,不敢怠慢,左跨一步,攔在藍雪的身前,雙拳一砸,以「天武護體術」爆發出的雷光球,護住藍雪與自己。
只聽得一連串的「轟轟」巨響,兩股強大的氣勁撞擊,發出可怕的爆炸力量,頓時把山被夷為平地,巨大的石塊有如紙屑一般,早給捲上了天空,隨風起舞。
龍殺藏身之處的大石重逾數十萬噸,饒是如此,仍給強烈的旋風只括到左搖右晃,大有捲上半空的趨勢,忙出手壓住石塊,直到使出十八級的異化潛能,才穩住了這塊大石,驚得他額上冷汗直冒。
場中的無限,血對帶著無盡威力,勢欲毀之一切的「黑色」攻擊,雖是拼盡了全力來保護自己與藍雪,仍感應付得異常艱難吃力,「天武護體術」爆發出的雷球,先前還能打出一丈開外,撞向鐵勇的脈衝罡勁爆炸,後來己只能進出一尺左右即炸裂,震得他與藍雪兩人耳鼓作鳴。
他們己給鐵勇爆發出的勁力擠壓得動彈不了,呼吸艱難這際,無限暗暗心焦,額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滾下。
他已是在拚命護住了,這使得鐵勇的勁力再難以推進半分,雙方處於僵持之態。
但,誰也不敢放鬆,只有稍有懈怠之處,他們都知道對方的勁力,一定會趁虛而入,擊敗自己。
山石灰塵在一層層地話去,宛如掀一疊紙一般,一層層地減薄,最後,他們立腳的高處己深深下陷,形成一個大坑。
貊地,鐵勇一聲怒吼,動力一收,向後快速翻彈而出,無限所發出的霞光球猛地失去了阻擊之力,立時便如脫弦之箭,四處飛射,無限更感發力過猛,渾身猶如要漲裂一般,疼痛異常。
更不可思議的是,鐵勇竟在後翻之際,一挫身形,凌空借力倒射,自霞光球的縫隙間欺身直進,待得無限驚覺,鐵勇已如天神一般站在他的面前,距離之近,讓無限的鼻尖己須在鐵勇的胸前。
這一招變化頗出無限的意料,他實在想不到鐵勇身法之快,竟可自霞光球間穿行,一時驚駭,不敢發力震開鐵勇,呆在原地,仰視著鐵勇。
鐵勇和面身軀已比一個月前增長了數尺,無限站在他面前,他如十歲的小孩面對著大人一般,給無限一種巨大的,無形的遍壓之感。
雙目赤紅的鐵勇,怒射無限,戾氣和殺氣也在急劇提升,淒厲如狼嘯般喝道:
「無限……你這個卑鄙的傢伙,奪去我的雪,今日,你他媽的給我去死吧!」一拳砸下,揮起二十五級異化潛能的黑色殲滅力量,直壓向無限的頭頂。
鐵勇狂力一轟,無限於慌亂之際,橫臂一擋,便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而出「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五腑內鵬已經給震傷,倒地掙扎半天,就是掙不起來。
藍雪驚叫一聲,撲向倒地的無限,只覺黑影一晃,已撞在一個巨大的物體上,彈得倒飛仆地,抬頭一看,正是身軀碩大的鐵勇攔住了她的去路。
心繫於無限安危的藍雪,顧不得自己是否受傷,立即爬起,欲從鐵勇的身邊繞過。但以她的功力身法,又豈是穿得過鐵勇的阻攔,只聽得鐵勇冷笑連連,無論她撲向哪個方向,鐵勇都等待在那裡。
藍雪不禁怒問道:「鐵勇,你瘋了嗎?」
「我瘋了嗎?」
鐵勇喃喃自語,看著藍雪焦急忙之態,心中一軟,正欲閃身讓過藍雪,卻是無活控制住自己的嫉妒之心。
鐵勇並沒有瘋,在他麻木的腦海中,仍殘存著一點點往日的模糊景象。
他更自成黑洞的再造人之後,幾經改造已不復是往日的他了,但他還有僅餘的「自我」
思緒,還殘留著對藍雪的愛,殘留著對無限奪愛之限,恨得他牙骨癢癢,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鐵勇的腦海中浮現的只是那些與藍雪一同走過的日子,披星戴月,同生共死的日子。
「唉!」鐵勇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那時雖是苦寒危險,但那時該是多麼地幸福,快樂啊!」
人性中最墓本的愛情感覺,在那時就已在鐵勇的心中牢牢地紮下了根……
還有,十幾天前他向藍雪最後表白的情景又浮上了他的腦際,但現在,藍雪己是心繫他人了……
鐵勇的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痛苦感,他有點後悔:
「要是那時就真的死去了,該有多好?起碼能在藍雪的心中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
此時,鐵勇的腦海中,黨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想死的感覺。
身體意識的改變,為何不能從人腦中抹去愛的痕跡?要是黑洞能抹去他對藍雪的愛之深意該有多好啊?
可是……
正在鐵勇思緒連篇之時,突感一陣尖銳的刀鋒破空之聲,在切向他的小腹。
人在極端痛苦之餘,全產生求死的想法,但,當死亡真的問他走近時,他又會不自覺地去掙扎,去逃避,去反抗死亡。一如此時的鐵勇,想死卻不願死!
一種本能的反應下,鐵勇抬手一擋,「鋒」的一聲撞擊金屬之響,他知道,這一刀是藍雪射出的,心中不由更感痛苦,茫無意識之中,一掌推出,竟用了二級異化潛能力量,正中藍雪前胸。
藍雪雖深請武功玄理,但力量有限,頓給擊得如出膛的炮彈,撒下一溜鮮血,飛得無影無蹤。
「雪……」鐵勇一掌出手,己然悔悟,尖叫連連,它向藍雪消失的方向追去,「不!
不!不!你是我唯一的所有,我不是真心打你的。」
「砰」的一聲,鐵勇剛剛追出幾步,後背已給重重端中,「噗」的一聲,向前飛跌出去。
「禽獸一樣的東西,還惺惺作態。」說話的正是龍殺,他隱身石後,眼看藍雪怕急之中用飛刀刺射鐵男時,已知不妙,雖全速搶出,已是遲了,只得看著藍雪如紙一般,在開風暴雨中,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所有的痛恨,龍殺此時悉數向鐵勇洩出,鐵勇剛剛站起,他又惴一腳,踢得鐵男再次飛出,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山石上。
鐵勇再次吃了大虧,這次學乖了,伏在地上,並不立即爬起,向左滾出九尺,一個彈跳,自以為這次不用再吃苦頭了,誰料,還未站穩身形之際,只覺眼前黑影一閃,前胸中拳,這次卻比上兩次來得更快,更急,也更重,打得他五內一陣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一門鮮血,幾自製止不住,不斷咳嗽之間,又連吐幾大口鮮血。
這次出手的不是龍殺,鐵勇本也算計不錯,以極快身法側滾,彈躍當是避升了龍殺的後續殺著,但他沒有考慮到還有一個無限。
無限躺在地上,眼見自己心愛的人被擊飛,生死不明,那種目齒欲裂的感覺,錐心的痛,使得他「蹭」的一下,不顧傷痛,高高躍起,一拳擊向鐵勇,天武酷殺拳威力瞬間達二十九級的異化潛能。
鐵勇再造人的軀體果然比金鋼石還硬,受此重擊,居然還能站起,而無限已如瘋了一般,再次跟進,雙拳急掄,比風車還快,在鐵勇的身前,幻起如山的拳影。
此時的無限,全進一副拚命的架式,只改不守。
在無限的這等狂攻濫打下,鐵勇全處下風,四處閃避,好幾次差點讓無限砸中了頭顱。
但,鐵勇與無限之間的異化潛能之深厚本在伯仲之間,此時的無限只靠心頭積鬱的一股激憤,佔得上風,數百招一過,鐵勇已恢復了先前的那種無慾無念,立時搶攻,黑色脈衝勁力配合黑色殲滅,亦是招式凌厲,與無限鬥了個旗鼓相當。
鐵勇的黑色脈衝勁力,是以本身的異化力量用脈衝波的形式發出,力量突強突弱,如海浪一般,一濤蓋過一海,波幅之大,震動之強烈,讓大地為之顫抖,產生地震海嘯,海島上的那些低矮的山峰,全給震得癱了下去,陷入大海之中。
海水洶湧捲上,龍霸急忙召集未死的軍人駕駛戰車離去,以免徒增死傷,龍殺則飄於海濤之上,去四下搜尋藍雪去了。
激戰中的無限,已陷入了瘋狂的忘我之態,週身發生之事全然不覺,此時,他的腦悔中除了把所有的力量使出,悉數轟向鐵勇外,什麼都顧不及了。
在這種狀態下,他潛伏體內的異化力量在不斷的增長,已由二十九級力量在短短的數分鐘內增進到了三十三級,看得海浪峰上的龍殺不禁心驚肉跳,暗想與無限那一戰時,若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怕自己早就停止了呼吸,葬身於地下了。
無限力量的增長,他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只是一味的出招,殺!而鐵勇此時,已漸感困難了,他自被黑洞利用先進的科技,再配以藥物改造後,極限力量亦只有三十級左右,且須得在垂死掙扎之際,於無意識間才可爆發到這等程度。
鐵勇以三十級的異化潛能與無限糾纏,本極是吃力,要不是無限陷入一種昏迷的無意識狀態,每一招,每一式的使出,都是散亂無張,讓他有隙可乘,遊走於拳影之間,否則,只怕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且說龍殺,展開異力力量,飄行於海浪之上,直行出八里開外,方才發現藍雪飄遊於海上,只是已死去多時,雙腳一軟,渾身勁為登時洩去,飄飄忽忽,向海底沉去,迷迷糊糊中,似被一吻體托住,接著,一陣強光照射下,便失去了知覺。
海島上的無限,久戰之下,體力終是不及已成傀儡再造人的鐵勇,他根本不能支持這等超強度的消耗,擊出的拳勁,漸漸變弱,只餘三十級的異化潛能。
無限一衰,鐵勇登時精神一振,不再避讓,黑色殲滅勁把爆發,連連與無限硬擴,雙服力量相撞,聲波強悍之極,有傳出數百里開外,與海嘯怒濤之聲相應,宏傳闊大。
二人氣勁在空氣間摩擦,更是激起一溜溜的火藥,耀人眼目,此時,無限這才省悟,大罵道:
「鐵勇,你這惡賊害死了雪兒,我……我今日與你拼了。」
話雖這麼說,可鐵勇也不是省油的燈,剛剛無限在將力量提升到三十二級的時候,他都勉力挺了過來,此時又更是何懼於無限,怒吼連連之際,也將因藍雪死去,心頭積鬱的怨憤傾盡而出,招招搶攻。
猛地,無限瞅空槍上,身子橫空射出,直踢鐵勇面門,「啪啪啪……」一邊串在短短的一秒鐘內,踢出六十三腳。腳腳都是實招,蘊含著二十八級的異化潛能,罡氣四溢,破空「呼呼」有聲。
鐵勇見無限勢猛,連連退避之際,雙掌合什,脈衝勁力直攔無限腿招,恰到好處地以每一波的波峰來硬拚無限踢出的腳,六十三被對六十三腳,濺出炫目的光華。
可這時無限,竟在腿招勢盡之際,借鐵勇爆發的反彈之力,凌空一個翻身,直直立起,如箭般向天空射去,瞬息間,在漆黑的夜空間已消失了身影。
鐵勇茫然地看著無限消失,呆立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海島上除了海浪擊岸之聲外,再無勁力爆炸的「轟轟」之聲,島上也再沒有一個人,陷入一片死寂。
鐵勇再次把目光投向藍雪消失的方向,眼角黨滾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
自他成為再造人之後,思想感情己全遭封鎖,雖心存在藍雪深愛之心,亦是源於所愛被奪的激憤,怨毒,哪料到,在他的腦海中也還殘留著一點憐憫之心,一絲憂傷之願。
但,這一切無限卻無法看到,否則以他的慈善之心,一定會趁機救助鐵勇,讓他保護心頭這一絲末氓滅的良知去對抗藥物的改造,喚回了一個迷失了的人。
而無限此時更是借助高空下落的強硬衝力,發拳下擊,速度之快,猶如一榮光射過一般,直轟向鐵勇。
鐵勇只道無限已離去,哪料到這一招,臨危之際,將全旯功力集於雙臂,上揚,擋住無限的鐵拳。
「隆——」的一聲巨震,鐵勇頓時如一顆釘子般,給深深地釘入了堅硬的岩石之中,連頭臉都看不見。
無限的腳下已成一個圓形深洞,他這一拳足足把鐵勇釘進三十二丈之深,洞內更是冒出絲絲的熱氣,想是鐵勇與岩石摩擦所產生的熱量。
「哼!哼!哼!」無限連連冷哼:
「鐵勇,你這個忘情寡義的東西,讓地心的洪熱融化你,使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時,海島陷入一片平靜,但這平靜卻僅僅維持了幾十秒鐘,無限就感到腳下晃動不止,整個海島上就如浪海中的一葉扁舟一般,起伏抖動,並一塊塊地裂開來。
無限暗感詫異,莫非鐵勇受這一擊還未致死?就算未死,當也傷重得再也爆發不出這等強勁的力量啊!
稍特片刻,海島便停止了晃動,無限暗歎。原來剛才是鐵勇臨死之際的掙扎,這廝受我那一拳,臨死之時還能掙出這樣大的勁力,致使海島晃動,當真不死……咦?
無限思緒未斷,突發驚歎之聲,原來他見鐵男釘入地下時留下的洞內冒出絲絲的熱氣,已漸漸變濃,霧氣蒸騰得如燒開了一大鍋沸水後,還在猛火狂燒,讓蒸汽從一個手指頭大的孔內洩出一般,衝起老高,老高。
無限不由暗叫不好,尋思道:「莫非鐵勇那廝已穿透了地殼,形成了人工造成的一個活火山口!
思念致此,無限便欲離開小島,趁快樂逃離這海島,免吃火山虧。
但他還未移動腳步,黑乎乎的洞內爆起一陣炸響,接著從洞中噴出一樣怪東西,直射向半空,展開,竟是面孔木然的鐵勇。
無限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訝異之情溢於言表,呆立不動,猶如欣賞一件美不勝收的精美之物,忘物忘我。
「無限,我今天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億段!!」空中的鐵勇一聲厲嘯,正欲撞向呆立的無限。
正在此際,一道電光劃過夜空,伴隨著輕輕的「喀峻」電火花之聲。
鐵勇見得這道電光,呆了一呆,宛如偷出玩水孩子,猛地發現了帶著竹鞭凶的趕來的父親一般。
「這是怎麼啦?」驚魂未定的無限,不明所以:「難道黑洞他……」
不錯,這道電光正是黑洞以波的形式發出的命令:
「鐵勇,你在於什麼,嘿嘿嘿,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了,盡快完成任務,給我滾回來!」
剛剛還暴跳如雷,如同瘋狂一般的鐵勇。此時溫馴得像一頭綿羊般,低下頭,尊敬地道:
「尊敬,黑洞大人!」
無限聽了這句話,更是證明了自己的判斷,仰著大吼道:「黑洞!你給我滾出來,為什麼?為什麼要鐵勇來殺死阿雪!」聲音淒厲。
但,他就算嗓音再是強勁,亦不過徒勞和浪而鳴,最後全都遁形於深遼的夜空。
一切全都歸於平靜。
傀儡始終都是傀儡,如木頭菩薩永遠不能變活一樣,鐵勇在瞬間已回復了平靜……什麼嫉妒?什麼感怕!?什麼仇恨!?在他的腦海裡已統統都不存在了,隨手一揚,一道黃光掠過,射向無限,勁道之巧,剛好塞入無限的手掌中。
無限舉起一看,竟是一線激光光碟,正欲回擲給鐵勇,貫注真力,以光碟割下他的頭顱,卻又忍住了,「唉,他……他也是受人指使,身不由己啊!」
無限一跺腳,仰不住悲痛,轉身便向大海中衝去,踏波點浪,瞬息之間便只剩下一點黑影。
有後傳來鐵勇的,那帶著金屬撞擊之音的刺耳嗓音,一字一頓,猶如背書般地道:「無限,我是來傳達黑洞大人的口令,這一張光碟乃是進入帝都參加大典的特別通行證,那天,你便可以赤家的身份,進入廣場,並與你的同伴一道登上帝塔。」
「哼!」無限冷笑道:
「他媽的什麼開國大典,我連雪兒都沒有了,還去參加什麼?去殺什麼赤天,這一切全是黑洞這個惡賊造成的,我要殺的是你!」
海面已漸趨乎靜,經過鐵勇與無限的那番劇鬥,掀得海浪沖天,不少的魚兒都給損上岸邊給摔死了,海面上到處都是白瑩瑩的一片。
無限整整搜尋了幾個時辰,方圓數百里內的所有海域全都踏遍,卻哪裡有藍雪的影子?
帶著愁悵與傷心,無限於黎明時分,離開了這片水域,就近向澳洲大陸行去。
藍雪到底哪去了?
她死沒死?
龍殺呢?
無限會不會去參加開國大典,刺殺赤天以償對天狼的心願?
黑洞與赤天兩大強者的對話,誰強誰弱?誰才是未來世界的真正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