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個男人,同時愛著兩個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愛她們哪一個多一點。有人教他:
「你遇上開心的事情,首先想到要告訴哪一個?你首先想到她,就是愛她多一點。」
不,這不驗證愛情的唯一方法。
你悲傷的時候,你想跟哪一個在一起?你首先想到她,才是愛她多一點。
如果你開心和悲傷的時候,首先想到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最完美。如果開心的時候和悲傷的時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同一個人,我勸你應該選擇你想和她共度悲傷時刻的那一個。
人生本來是苦多於樂。你的開心,有太多人可以和你分享,不一定要是情人。如果日子過得快樂,自己一人也很好。悲傷,卻不是很多人可以和你分擔。你願意把悲傷告訴他,他才是你最想親近和珍惜的人。
倒過來說,開心的時候才想起你,悲傷的時候,就去找別人。這種情人,太不穩健了,他並沒有把你當作可以廝守終生的人。
情人在快樂的時候,首先想到我,我當然高興。然而,他在悲傷的時候,也願意回來我身邊,讓我看到他的軟弱,我才會相信,我要他心目中,是很重要的。
你悲傷的時候,首先想到誰?
要喝減肥可樂嗎
女人常常問:
「應該選一個他愛我多於我愛他的男人,還是選一個我愛他多於他愛我的男人?聽說前者比較幸福。」
這種問題像不像嗜喝可樂又怕胖的人,內心在掙扎,要不要喝一瓶減肥可樂來代替可樂。
減肥可樂難喝死了,根本就不能算是可樂。我從沒聽過有人說:「我很喜歡喝減肥可樂,它的味道真好。」我只聽過人說:「怕胖,只好喝這個。」
這個替代品只是我們無可奈何而又受不住誘惑之下的選擇。誰會覺得它好味道?
因為不能喝可樂,只能喝一口減肥可樂,回憶可樂的味道。喝不到的可樂,味道太棒了,益發使人討厭手上的一瓶減肥可樂。
有些人寧願喝白開水也不喝減肥可樂。
有些人不理那麼多,堅持喝可樂。
有些人雖然不喜歡減肥可樂,仍然選擇它,用來自己騙自己。
選擇一個他愛你多於你愛他的男人,不過是要了瓶減肥可樂,有總比沒有好。
選擇一個你愛他多於他愛你的男人,何嘗不是要了一瓶減肥可樂?難喝死了,但誰叫你戒不掉可樂?
你真的要喝減肥可樂嗎?
我們相逢的機率
C說,他在歐洲回港的班機上,遇到一位女孩子,大家攀談起來,他驚訝地發現這個女孩子是他以前女朋友的舊同學,她和她在唸書時是很要好的一對。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失去她的消息,只知道她為了永遠不要再見到他,悄悄地搬到一個遙遠的地方。
在飛機上,他戰戰兢兢地問身邊的女孩子: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她?」
雖然答案令他失望,然而,在那十多小時的航程裡,他依然被這一次偶合的相遇震撼著。在空中與被他辜負的女人的舊朋友相逢,這是多麼渺茫的事?可是,卻真的發生了。
對不起,我要潑他冷水。
每當我們在離家很遠的地方遇到一位陌生人,並發現彼此擁有共同的朋友,大部分人都會非常訝異。
麻省理工學院一群社會科學家作了一個研究,他們發現在美國隨機選出兩個人,平均來說,每個人差不多認識一千人,所以雖然這兩人彼此認識的機率是十萬分之一,可是他們共同認識一位朋友的機率,會劇升至百分之一,而他們經過兩個中間人認識的機率,事實上比百分之九十九還高。換句話說,如果在美國任意選兩個人——彼德和瑪莉,那麼幾乎可以肯定彼德的某位朋友的朋友認識瑪莉。
是不是很不浪漫?這個故意教訓我們,不要為任何巧合太興奮或過分傷感。只是,你和我都寧願繼續相信,某些相逢,是命裡注定。
懸浮在空中的吻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有吻他的衝動嗎?
可是,他不一定也喜歡你,你想吻他的那一刻,他不一定也想吻你。
他有女朋友,不會讓你吻。
她有男朋友,不會跟你接吻。
曾經有一個男孩子,鼓起勇氣問一個女孩子:「我可以吻你嗎?」
她回答說:「不可能。」
想吻而被拒絕,太難堪了。
如果他是小孩子,那該多好。即使他是別人的,你也可以走上去吻他。
如果他是一頭狗,那就更好了,你喜歡就可以吻他,不需要理會是否已經到了可以吻他的階段,也不需要擔心吻了之後怎麼辦。
可惜,他是一個人。
問一個男人:「你會忽然想吻一位女性朋友嗎?」
他說:「會呀,但不可以這樣。」
一個已婚女人跟一位男同事兩人共用一個辦公室,日久生情。一天,她正要離開那個房間,他突然衝上來吻了她一下。她嚇得目瞪口呆,腦海一片空白,她問他:「你為什麼吻我?」
他靦腆地說:「因為好想吻你。」
她不反抗,不反感,大概也對他有一點感情吧?
她丈夫跟她在同一間公司工作,這位男同事也有女朋友。那一吻,既是開始,也是終結。他還了心願,她忘不了這個不道德的吻。往後,彷彿依舊在同一個房間裡工作,朝夕相對。那一吻,懸浮在兩個人頭頂上的一片天空,像氣球一樣,是那樣輕,卻又那樣繽紛。
街頭冷戰
我們在街上看過別人冷戰。
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無可奈何地眼望前方,女人低著頭一言不發,兩個人就這樣對峙了半小時。
或者是男人沉默不語,女人哭得雙眼通紅,不停問男人:「為什麼?」、「為什麼?」男人尷尬地站著。
或者是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男人拉著女人的衣袖說:「走吧!」女人甩開他的手說:「要走你自己走。」男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挑起街頭冷戰的,通常是女人。男人要面子,寧願關起門來打個你死我活,女人情緒激動的時候,才理不得別人的目光。
身為途人,基於好奇心,我們看到街頭冷戰,都會忍不住停步觀戰。所謂觀戰,當然是先望兩眼,裝著不關心,然後站在附近,斜著眼睛,豎起耳朵偷聽。
冷戰中的男女,既然選擇在街頭開戰,早就不要面子了,才不介意你盯著他。大家素昧平生,給你看到了,又有什麼關係?
這些在街頭上演的故事,我們不知看過多少遍,只是想不到有一天,主角竟是自己。你曾是觀看的一名途人,今天變成冷戰的主角,想起來真是諷刺,你終於也有這一天了。
冷戰必須結束
你決定結束一段冷戰,是因為你知道是自己的錯,你思念他,還是你害怕他會在這段日子結識另一個異性?
冷戰開始的時候,我們先是悲觀地想:「完了,他不會再找我的了。」他果然沒有出現,我們的悲觀變成憤怒,心裡開始罵他:「哼,還不打電話來找我?」一天一天過去,他竟然還不投降,我們的自信心開始動搖了,如果你肯打電話來,我立刻就原諒他。可是,他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好像去了度假一樣,音訊全無。這時,我們開始擔心,會不會就在冷戰期間,他認識了另一個女孩子,那個女人乘虛而入?冷戰結果變成分手。
真是愈想愈可怕,我們只是想罵他,而不是罵走他。那麼多年了,如果大家冷戰幾天或一個月,他就愛上另一個人,那麼他根本不是人。然而,誰能夠抹殺這個可能?
也許,一次又一次的冷戰,讓他發現,他和我根本是無法相處的,再糾纏下去,大家都痛苦。就在他失意,一個人去飲悶酒的時候,他竟然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嗚嗚,太可怕了,所以,當他終於打電話來,我們口裡雖然說:「哼,捨得打電話來了嗎?」心裡其實是開心得卜卜跳的。
原來,結束一段冷戰的,正是女人的危機感。
假裝看不見你
在街上碰到一個朋友,他明明應該看見你,卻假裝看不見你,那麼,你也應該識趣,不要上前跟他說:「喂,你看不見我嗎?」
朋友假裝看不見你,說不定有些悲傷的理由。
也許他近來很失意,不想讓你看到。他不想面對你,讓你看到他失意的容顏。
他身邊那位,不是他太太。
如果你這位朋友是女人,她就有更多的理由假裝看不見你。
她今天沒有打扮,外表很糟。
她現在比從前胖了一倍。
她近年老了,比不上從前那麼漂亮。她不希望破壞你的回憶。
她身邊的男子,不是她男朋友或丈夫,而是情夫。
她身邊那個是女人,不過卻是她的情人。她不想你知道她這種改變。
她曾經喜歡過你,雖然不曾向你表白,但你是知道的,卻沒有領情。
她最近整容失敗。
我們有太多理由假裝看不見一個朋友。假裝的一刻,總是以為對方不一定看到自己。你望過他一眼,他怎麼可以不知道?況且所有失意者的假裝,不知為什麼,總是帶一點鬼祟。
被騙走的一顆精子
從前,女人未婚有孕,很害怕男朋友不肯認帳,現在剛剛相反,女人有了身孕,男人反而害怕女人不認帳。
他知道她有了身孕,決定負起責任,他跟她說:
「我們結婚吧。」
誰知女人說:
「誰說有了身孕一定要結婚?」
「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他說。
「孩子既然在我肚裡,就是我的事。我告訴你我有了身孕,已經很尊重你,我有權不讓你知道。」女人理直氣壯地說。
「你不希望孩子有爸爸媽媽嗎?」
男人反過來哀求女人。
「他現在不是沒有爸爸,沒有爸爸怎會有他?算了吧,我們不適合結婚。」
「你為什麼不讓我照顧你們?」
女人失笑:
「你照顧我們?你的收入根本比不上我,而且——」
「而且什麼?」
男人追問。
「你自己還沒有長大,常常像個大孩子,根本不適合做爸爸!」
女人歎氣。
「你不愛我了?」
男人可憐兮兮地問。
女人輕撫男人的臉,安慰他:
「我愛你,但孩子是我的,我可能會讓他跟我姓——」
「什麼?」男人大受刺激,這時才反悔自己沒有帶眼識人,那麼輕易就被人騙走一顆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