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第三個「No」還沒喊出口,新揭鍋的肉包子氣霧團已將她團團包圍,周圍的空氣被擠迫出去,安迪窒息,腦袋一片空白。
再度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安迪發現自己非常不堪地緊攀在包奕凡的光膀子上,她不禁尖叫,不知哪兒生出力氣,大力推開猝不及防的包奕凡,竟然飛身上岸了。只是走了一步,便一腳軟倒在地。她嚇傻了。她想不到自己能這麼失控,這麼***,這麼無恥,這麼輕易就投懷送抱意亂情迷,跟她媽一脈相承,瘋了,真是瘋了。強大的遺傳。
包奕凡看到安迪的模樣犯迷糊了,這算什麼表情?既不是害羞也不是害怕,倒像是混亂,還有滿眼空洞的絕望。他連忙跳出水,還未站穩,先開口道歉,「對不起,我太想愛你。安迪,安迪,回答我,我扶你起來,回屋休息。你聽見我沒有,這回我不會亂來,我保證,剛剛我沒保證,這回我保證不亂來,別怕,別怕。」
包奕凡不知安迪聽著他沒有,但他稍微靠近,便聽一聲厲叫,「不!」包奕凡不知所措,但走近了,看清了,眼前的人在簌簌發抖。包奕凡第一個想法跳出來:天,不會是處女吧?太天才了。第二個想法接踵而至:她喝醉了,爛醉。因此不顧安迪長一聲短一聲的拒絕,將她抱進臥室,扔到床上,才發現她四肢冰涼,似是嚇死。
包奕凡轉身去浴室拿來浴巾,卻發現安迪渾身裹在床單裡狂亂地盯著他。「包奕凡,求求你,快出去,出去,出去。」
包奕凡連連答應,將浴巾快速放到安迪身邊,趕緊跳出臥室,死死地關上門。他發現自己也是酒精突突地上頭,有點搞不清狀況,連忙打開冰箱拿出冰可樂罐清醒腦袋,跑到院子裡,隔著泳池往沒拉上窗簾的臥室看。這一看,熱血也突突地衝上腦袋,安迪在屋裡費勁地背著窗脫下濕衣服,又迷迷糊糊地擦都沒擦乾,鑽進被窩捲裹得緊緊地睡了。燈沒關,窗簾沒拉,就這麼不管不顧地睡了。
包奕凡發了好一陣子呆,才呼出一口長氣,慢吞吞走回客廳。可那臥室似有魔力,他想到,該給她拉窗簾關燈。但等等,等她睡著再說。他又換兩瓶冰可樂,幾乎將兩邊臉頰凍得僵硬,才總算「冷」靜下來,走進臥室。但,臥室門才剛打開,便聽一聲「出去」。包奕凡連忙舉起雙手,「我替你拉窗簾,關燈,沒惡意。」
「出去!」床上的人拉床單庇體,索性坐起來,兩眼烏溜溜地盯著包奕凡的一舉一動。但是,胸前抖動的雙手洩露所有玄機。
「我完全沒有歹意,你鎮靜,鎮靜。」包奕凡小心翼翼地在安迪的緊盯下繞大圈走到窗邊,將窗簾拉上。又繞回門邊準備關燈,被喝止。包奕凡倒退著出門,但小心地道:「你喝多了,我剛才拿可樂凍腦袋很靈光,你等我,冰箱裡還有冰塊。」他拿客衛的毛巾包了一包冰塊,搶在安迪下床鎖門之前飛快跑回臥室,不由分說,一手將冰塊壓在安迪頭頂,一手緊緊控制安迪另一隻沒有抓住被單的手,又和身壓上去,控制安迪的掙扎。
「出去,包奕凡,你再不出去我會發瘋,求你。」
可是包奕凡既不是奇點,也不是魏國強,他完全不把發瘋的威脅當回事,「乖,沒事,沒事,以後不讓你多喝,沒想到天才酒品這麼差。別動,感覺到冷了沒有?頭皮凍痛了跟我說。乖,沒事了,沒事了,閉上眼睛睡覺。」見安迪瞪著眼睛無可奈何地盯著他,包奕凡還覺得挺好玩的,終於仙女不完美了,哈哈哈。
安迪被肉包子熏得無法思想,混亂中只知道該抵抗,抵抗到底。可終於抵不過人有三急,即使仗著酒勁,也只能弱弱地道:「你出去,我要上洗手間。」
「能行嗎?」
「不行也不要你管。」
「嘿,寧可尿床?」包奕凡越來越覺得好玩,才不聽安迪的,連床單一把抱起安迪扔到馬桶邊,順手打開臉盆水龍頭。過會兒,又把一臉臭屁的安迪抱回床。他也順勢倒床上,笑道:「我累慘了,你別管我,睡覺。」說著,自說自話地關燈熄火,賴在床上不走了。他支撐到這會兒已是不易,才一躺下,醉意鋪天蓋地將他包圍。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此時安迪再有揍人的力氣,也不敢惹包奕凡。還不如攢足真氣,滾到床的另一邊,遠遠躲開這無賴。只是,聽著黑暗中那一頭傳來的平穩的呼吸,安迪使足吃奶的力氣,攢齊僅有的一點兒理智,在一頭扎進黑甜鄉之前最後想到:這算怎麼回事?怎麼有點出乎意料?
關雎爾又被媽媽收拾一番頭臉,與舒家吃了一頓晚飯。這頓晚飯吃得更好,是在一家半封閉會所,環境清靜得就像是在豪宅裡,而且舒展再次出現。關雎爾跟媽媽逛街時候接到舒家邀約,媽媽頓時開心地抱起女兒,恨不得學大力水手,將女兒掄起來甩兩圈。「有門兒,非常有門兒,這麼快就要求第二次見面,可不僅僅是給我們面子這麼簡單。」關母抓著女兒手臂興奮地端詳,彷彿關雎爾臉上那些非法建築也不明顯了,「我的寶貝囡囡,媽媽就知道你是最出色的。」
媽媽的肯定讓關雎爾開心,但是開心的時間不長,因為她很快意識到,媽媽的肯定來自於舒家對她的肯定,而非媽媽對她有了新的認識。她又不語了,說了也是白說。但等媽媽去洗手間,她問爸爸:「我不喜歡舒展,能不去吃飯嗎?」
「舒展還是不錯的,既然他們也有意思,你們培養培養感情也不錯。」
「受不了媽媽,平白的送上去讓別人居高臨下地對待我們。我們公司多的是比舒展優秀的人,可人家也都沒那麼居高臨下對我,很屈辱,受不了。」
關父笑道:「你媽心裡肯定是為你好,只是心急,方法不對。你忍忍,就今晚,明天等我們回家,和舒展的事隨便你處理。」
關雎爾剛準備答應,卻又想到隔壁的精怪鄰居曲筱綃不惜代價反抗父母的錯誤決定,因此她婉轉地提出反對意見,「可萬一今晚吃飯後,舒家誤會我也答應,以後我又提出反對,不是更傷和氣?」
「既然已經答應吃飯,現在再提出反悔更不妥。總之你見機行事吧,爸爸支持你自己做決定。」
關雎爾做了個無可奈何的鬼臉,其實不用問也知道爸爸肯定又是既支持她,又不反對妻子。她只好自己想主意,怎麼才能讓舒家人明白,她對舒展沒意思。
這一回,兩個媽媽自作主張,讓兩個孩子坐在一起。而後話裡話外的,都是很有表示,經常一齊看著兩個年輕的笑。關雎爾一路臉紅到底。直到舒展主動跟她說話,「聽說你們大學完全英語教學?」
「嗯,是,老師基本上都國外的。」
「難怪你英語這麼好。像我們這種普通大學出國留學的,即使在國內算是英語學得好的,到了國外最開始一個時間段,簡直覺得自己是半文盲。如果大學四年都跟著老外讀書,那語境就會很不一樣。我即使留學悉尼,看著你的好文,也覺得有點兒慚愧呢。」
「那篇總結…」關雎爾吸了口氣,勇敢地,但是用英語道:「本來平淡無奇,但被我鄰居一潤色立刻光彩奪目。你眼光一流。不好意思,我媽對我期望值很高,我不便說中文讓她失望。其實我並不優秀。」
舒展吃驚了一下,沉默了會兒,也是用英語道:「看來爸媽們都喜歡把強勢帶到生活中。」
「謝謝理解。」關雎爾安心了。否則總覺得自己靠造假贏得第二次飯局,挺不光彩。尤其是她反對第二次飯局。想到自己自爆不夠優秀,舒展的態度肯定會到剛見面時的不冷不熱,關雎爾更是放心兼舒心,頓時肩背緊張了半天的肌肉舒展了,人也活了,不用再端著做人。
但舒展卻追問:「看來你的鄰居非常優秀?現在鄰里之間經常連認都不認識,能幫忙的人很少啊。」
「我住的地方鄰里關係非常好,我鄰居上班跟我同路,在金融區做高管,每天都讓我搭車。」
「呵呵,事業有成的中年人挺喜歡照顧女孩子的。」
「才不是中年人呢,我鄰居是個比我大沒多少的女孩子,非常天才,可人又非常好,一點兒沒架子。我經常早上都還沒睡醒,她索性牽著我上車,一直把我送到公司樓下。」
「哦,這可真難得了。可有時候情況是這樣的,你心地善良,旁人對你也善良,你的朋友是你為人的映射。」
舒展的話讓關雎爾很開心,她臉上一紅,道:「過獎了。」
舒母此時笑問:「兩個小朋友都在說什麼啊,還說英語不肯讓我們聽懂的,說來我們聽聽嘛。」
舒展笑道:「我對小關的工作很好奇,她們工作語言是英語,一說到工作,還是用英語表達最順暢。」
關雎爾驚訝,但沒捅破,只微笑不語。舒展轉過臉看她一眼,一笑。關雎爾有點兒搞不明白,更不敢吱聲了,免得造成誤會,這下有第三頓第四頓的飯局需要應付。
但舒展總是找話題跟關雎爾說話,比如喜歡吃什麼糕點?奶酪的?哦,他也喜歡奶酪類的,最喜歡的是有藍點的,非常惡趣味。而關雎爾說她喜歡發酵輕的,味道接近奶油的。舒展說他最喜歡拿各種奶酪配各種酒,不同的搭配有不同的口味,每一種搭配都值得探索嘗試。關雎爾不喝酒,只好聽舒展講,心裡充滿好奇,恨不得回頭也去嘗試。她跟著爸媽確實嘗試了很多美食,可那都是中式的,老家地道西式的不多。因此舒展的話題分外有料。
這一頓飯,說彆扭也彆扭,但總算比上一頓飯順利。臨分別時候,舒展忽然單獨問關雎爾:「聽你媽媽介紹,你工作很忙,出差很多。七天時間裡,哪幾天會比較有業餘時間呢?」
「我們週六週日加班不多。還好啊,沒媽媽說的那麼恐怖。」
「好,我記住了。以後有好電影好演出,好酒好奶酪好飯店,我提前預約,你一定要給我機會。」
關雎爾有些石化,愣愣地,好一陣子才回答:「哦。謝謝你。」說完就趕緊溜到爸媽那邊去了。但舒展也跟過來,與關家父母握手道別。關母特意提到:「小舒,以後請你多關照我們囡囡哦。她一個人在海市,我經常很不放心。」
「我會的,一定。」
關母特別開心,上了車,只有自己一家人了,她連忙打聽兩個小的用英語究竟說了些什麼。關雎爾想了想,竟然也說出與舒展一樣的答案:談工作。她發現唯有這個答案最能應付強勢的媽媽。果然,媽媽沒話可追問了,要不然必定沒完沒了,刨根究底。關雎爾內心有點兒哭笑不得。
站在歡樂頌小區門口看著爸媽的車離開,關雎爾看看手錶,已是接近晚上十點。剛下過一場雨,天氣又冷,地上又濕又滑,關雎爾小心地往租屋走,才走到拐彎,只聽身後有跑步聲接近,她下意識地讓開,立刻警覺地轉身面對,卻發現跑近的人是邱瑩瑩。她忙喊一聲:「邱,小心路滑,地上可能有結冰呢。」
「呼…」邱瑩瑩扶著關雎爾站住,大口大口喘氣,好一陣子說出上話來。關雎爾幫邱瑩瑩拍背順氣,「怎麼了?誰追你?」
「呼,我快跑斷氣了。地鐵上一個猥瑣男,一直想靠近我,我一直躲。我下車他也跟下車。這個鐘點本來人就不多了,今天又特別背,沒看見一個警察,我只好跑。媽的,這種人怎麼不死死光。每次看到這種人我就想,我們國家怎麼不能買槍,我要有槍,見一個殺一個,寧可一命償一命。」邱瑩瑩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地說完。
「慢慢說,別急。你又去跑業務了?」
「是啊,要不然你們都不在,我一個人多悶啊。多跑一個是一個,總之跑出來的都是我提成。可這條褲子明天不能穿了,濺得都是泥巴。那畜生,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關雎爾攬著邱瑩瑩往回走,「幸好你堅強,這麼遠的路,換我早跑不動了。」
「你以為我跑得動,還不是硬撐著。你扶緊我,我兩腿真沒力氣了。」
關雎爾將包斜背了,伸出雙手半抱著邱瑩瑩回家。邱瑩瑩罵罵咧咧,可又忍不住不時回頭恐懼地看一眼,直到進了燈火通明的大樓,才放下心來,依然半掛在關雎爾身上。「關,我好氣餒哦。」
「別氣餒。其實很多人不瞭解你,你是最堅強的好女孩。」
「可我為什麼不是最美麗,最多金,即使身材最好,也好啊。唉,今天最倒霉了。先是中午被狗追,我逃了幾步,生氣了,轉身大吼一聲,狗反而被我嚇跑。可回頭一想,真不是滋味,我她媽這還是女孩子嗎?」
「可你一手一腳掙生活,多值得自豪。不像我,又被我媽提著線做了一天木偶。他們不來,我又想他們,他們一來,唉,被他們煩死。那個相親的也不知怎麼想的,我一直自認差勁,自認撒謊,他卻反而來勁,說以後約我。我頭痛死了。真煩,煩死了。」
「那人錢多嗎?錢多就介紹給我,老娘現在願意賣身求多金男結婚。我現在想,等我有錢了,第一件事,買車,省得乘地鐵總遇猥瑣男。」
「那人肯定錢多。我媽工資已經不少了,那人爸爸是分行行長,媽媽跟我媽一個級別。以後有機會介紹給你。人也長得不錯,見多識廣的。」
「咦,你為什麼不要?」
「不知道,我心思全不在這上面,我現在只想考核,只要考核通過,我才能活過來。」
「那給我。」
「好,給你。」
兩人這才都笑了,有一種分贓的小快樂油然而生。進了2202,邱瑩瑩直撞入自己的房間,四仰八叉地躺床上喘氣。
「嘿,你的髒衣服,床單都被你搞髒了。」
「我死了。誰也別攔我。」
關雎爾看著笑,從自己房間裡找來幾張白紙,一張一張地費勁地墊到邱瑩瑩身下。
「關,我真的在想,要是哪個有錢人看上我,我真的結婚算了。真辛苦哦。」
「真這麼想?」
邱瑩瑩呆呆看著天花板,認真地想了會兒,「憑我這長相,有錢人幹嘛看上我。還是靠自己吧,別做夢了。」
「真這麼想?」
「你只會說這四個字嗎?好吧,我說實話,還是靠自己,踏實。」
「我就說呢,你才不會放棄努力。你肯定行的,你是我見過最努力的女孩子之一。」
「錢多才算行,是吧?要不,再努力都是白搭。我想錢,我非常想錢,我赤果果地想錢。」邱瑩瑩終於有力氣將手抬起來,墊到腦袋下面,「我經常幻想我的房子,我怎麼裝修,買什麼傢俱。坐公交車最無聊的時候就想這些,這麼一想,我就有動力了。哪天我自己買了房子,多美啊,我請你來我家住,愛住幾天就幾天。最好還有錢到冬天全屋開暖氣,夏天全屋開冷氣,我只要穿一件真絲睡衣就能打發。到那時候我每天就穿那種亮亮的薄緞子的睡衣,拖到地上的,哇。」
關雎爾忍俊不禁,但忍著不笑,大聲表示非常認可。邱瑩瑩又躺著憧憬了好一會兒,等終於恢復力氣,便兩眼閃著金光,衝向電腦查看網店訂購情況。就著訂單計算出來的提成雖然與幻想相差甚遠,但邱瑩瑩很滿足。
反而關雎爾想不明白,她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爸媽都說條件很好的舒展她也不喜歡,她究竟想要怎麼樣。
安迪半夜醒來,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身邊有人,而且有什麼壓著她,頓時一身冷汗,嚇醒了。醒來仗著依稀的夜燈光看見包奕凡趴在她身邊酣睡,一條手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擱在她腰上。安迪呆住,天哪,昨晚她喝醉發生什麼了?後來她記憶模糊的時候難道…,她又發現,自己***。她嚇得發了半天呆,才稍微清醒地想到,此地不宜久留。於是裹上床單悄悄下床,穿上內衣內褲和睡衣,溜到客廳發呆。可怎麼回想,都想不出昨晚怎麼與包奕凡睡到一起,身上冷汗卻越來越多。
可昨晚喝酒實在太多,坐著有點兒暈,她找了條毛毯披上,躺沙發上繼續發呆。坐著坐著便又睡著了。再醒來,感覺天已大亮,但她懶得起身,繼續昏睡。彷彿一起身就得面對一個可怕事實,她跟包奕凡昨晚怎麼怎麼了。
直到有人聲從臥室那方向傳來,安迪便轉了個身,朝向沙發背,頭全縮到毛毯裡。無顏見人。
包奕凡卻是直接走到安迪身邊,一屁股坐安迪頭部的沙發上。「嘿,醒了沒有。」
「昨晚怎麼了,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拿冰塊給你醒酒,後來怎麼會躺在床上了?醒來嚇我一跳。我沒怎麼你吧。」
「你再想想,真的沒…沒…你再想想。」
包奕凡發愣,沒什麼?「想不起來,你提示一下。不過你酒品可真夠差的,哈哈,昨晚差點讓你嚇死。看見我像看見日本鬼子一樣,我有那麼差勁嗎?我不壞啊。」
安迪在毛毯裡聽到這兒,總算舒了口長氣,還好,似乎沒發生什麼事,她沒瘋狂到底,還總算有點兒自我約束。她依然裹著毛毯,高難度地跳下地,摸索著回臥室去了,進門,立刻將門緊閉。包奕凡看得哈哈大笑。想到昨晚透過窗戶看到的香艷一幕,不禁做了個鬼臉,也去洗手間洗漱。
等安迪再出來,見包奕凡一邊煮咖啡,一邊隨著電腦音箱裡播放的音樂搖擺。安迪頭痛地道:「你今天出去找房子好不好,拜託拜託,這樣不合適。」
包奕凡搖搖擺擺地壓出一杯咖啡,先遞給安迪,「我喜歡跟你不合適。」
「好吧,我去找房子。還有一天一夜,我得給自己留條命回家。」她坐到沙發上,頭又大了。
包奕凡拿著自己的咖啡,坐到安迪對面的茶几上,「別去找,我喜歡醒來就見到你。等喝完咖啡,我們去餐廳吃早餐,今天你想去哪兒,做SPA,我都陪著你。如果你真找其他賓館住下,我也陪你去那兒住。我喜歡你。追定你了。」
安迪皺眉,不說了,再說還是那些,不如行動甩掉這個肉包子。但肉包今天穿一身藍灰,看著不風騷,稍微順眼。包奕凡則見安迪側著身盤踞沙發上,看他一眼,喝口咖啡,笑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討厭!」
包奕凡反而爆笑,拿來相機給拍了幾張。安迪忍著,喝完咖啡,就飛奔入臥室取了墨鏡和包,打算出門。包奕凡緊跟追拍,一起跳上預約的車子,還得意地道:「完了,我什麼都沒帶,你別拋棄我,要不然我只能討飯回賓館了。」
安迪鬱悶,忽然想到,此人好動。於是,吃完早餐,原路返回,到院子裡張開塑料充氣袋,趴著曬太陽睡覺。果然,包奕凡一聲慘叫。安迪得逞,「你趕緊挪窩,還來得及。」
「你慢慢曬,我回屋打網游。」
安迪心說,看誰耗得過誰。只要包子耐不住性子一出門,她立馬打包包子的行李扔出去。這回絕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