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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上有一種愛叫退出
  很長的故事。不斷地添咖啡。
  聽完之後,柏萬福沉吟良久。
  柏萬福說:「我本來是想揍你的。」
  錢開逸說:「你現在也可以揍我。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只是不要掐我的脖子,裡面有一塊薄薄的肌肉,名叫聲帶,它不屬於我個人,屬於人民,是公共財產。」
  柏萬福說:「揍完你之後,怎麼辦?」他看著錢開逸,真心實意地在討教辦法。
  錢開逸不由得歎息,心想賀頓,你真是太傻了。這樣的老公,還有什麼保留價值?趕快更新換代吧!錢開逸說:「柏萬福先生,您這是與虎謀皮。」
  柏萬福說:「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錢開逸說:「我的想法很簡單,以前就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以後也不會改變。」
  柏萬福說:「你就直說打算怎麼著吧。我是工人出身,勞動人民喜歡直來直去。」
  錢開逸說:「我要娶賀頓為妻。」
  柏萬福把雙手的關節捏得咯吱吱響,錢開逸下意識地看了看逃跑的路線,一旦動手,他先用餘溫尚在的卡布其諾潑在柏萬福臉上,讓奶沫遮擋他的視線。然後再用手掌猛劈柏萬福面門,贏得時間,再一把拉來一旁的老外當擋箭牌,那傢伙人高馬大是個好掩護,自己且戰且走……不想柏萬福紋絲不動,冷著臉說:「你說你們談論婚嫁在我之前?」
  錢開逸說:「是。」
  柏萬福說:「你說你對她的幫助比我要大?」
  錢開逸充滿優越感地說:「這是不言而喻的。」
  柏萬福說:「你們一直在來往?」
  錢開逸說:「當然。我知道她的一切,而你對我一無所知。」
  柏萬福說:「你說你能讓她更幸福?」
  錢開逸說:「這一點毫無疑問。」
  柏萬福把手指捏攏,痛下決心:「好吧。我成全你們。」
  本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而來,不想齊天難題卻這樣輕而易舉解決,好像乘坐猝不及防的過山車,自九天撲落之時,突然停電定在半空,雖清風朗日,卻膽戰心驚。錢開逸一時反應不過來,怔怔問:「這是真的?」
  柏萬福說:「真的。」
  錢開逸說:「不開玩笑?」
  柏萬福反問道:「以咱們倆現在這種關係,還有什麼開玩笑的可能嗎?」
  錢開逸大喜過望,心想原來賀頓的老公這樣輕易就能搞定,以前耽誤了多少大好時光。又替賀頓惋惜,這樣一個稀泥軟蛋的男人,早就該甩了改弦易轍。愣怔了一會兒,又生出對面前這個可憐男人的鄙棄。不由得歎息說:「沒想到你還挺明白事理的。話說到這分上,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對不起你。我們向你道個歉。」
  柏萬福說:「我們是誰?」
  錢開逸說:「就是我和賀頓啊。」

《女心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