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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謎團慢慢的向外伸展,一籌莫展的李小鋒真的會任由這些猖獗的大盜肆意盜取國家寶藏而束手無策,還是他早有打算?狡兔死,走狗烹。撥雲見日,真相大白,誰才是這些盜墓賊意想不到的終結者?】
凝重的空氣已經緊緊的包裹住了這個混沌的世界,猶如一隻盤旋的禿鷲在窺視著不遠處即將腐爛的屍體一般。海濱倉庫之中散發著陣陣嗆人的硝煙味道,並不時的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特警隊員正悄悄的向裡靠近,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這群慣於踐踏生命的猛獸已然從後面的水道全部離去,而等待他們的則是一個可怕的訊號。程小亮不是第一天出來行走江湖,他心裡非常清楚該如何毀滅證據,讓警察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難以下手,更不要說是查案。在倉庫的幾處支撐點,一閃一閃的小燈如同閻羅王的催命符一樣,靜靜的等待著難以逃脫的噩運纏繞者。
程小亮手中的遠程控制器,終於被甩了出去,在漫無邊際的大海之上,誰又會在意一個小小玩物的不幸墜落呢?對於劉氏集團而言,這次任務空前的成功。程小亮靜靜的坐在豪華游輪的客廳之中,抽起了雪茄。此刻,他與劉宏志之間的恩怨顯然已經是全部消失。然而一個新的困惑卻讓他始終無法輕易擺脫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像劉宏志這樣充滿猜忌的人,他又怎麼能夠容忍一個背叛者留在自己的身邊,莫非他還有其他的什麼企圖?
在剛剛結束的槍戰之中,嚴鳳越還是不小心被無情的子彈射中了胳膊,對於這些冷面殺手而言,這點傷勢根本算不了什麼。看著鬱鬱寡歡的程小亮孤身一人發呆,她覺得有些好笑,低聲問道:「程老闆是在擔心劉總吧?」
程小亮冷笑道:「幹我們這一行,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對於之前的野心,我也不會否認,大姐又何必冷言譏諷呢?」說完,程小亮蔑視的吐了一個煙圈,透過飄渺煙霧偷偷看了一眼冰冷的嚴鳳越。那種感覺就如同犯錯的孩子在接受父母的責罰一般,程小亮也只是在嘴上逞個英雄罷了。
嚴鳳越打量了一番對面故作鎮定的程小亮,當然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原來任務背後真正的黑手竟然會是老闆的老闆,一個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人物。顯然參與這場遊戲的每一個人,都只不過是任由他擺佈的棋子罷了。至於什麼時候他想棄子,誰也無法預測。經歷這次事件之後,嚴鳳越同樣產生了一些顧忌,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如何的堅強,如何的不怕死,但是真的當災難降臨的時候,誰也擺脫不了來自地獄的那種冰冷與畏懼。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由金錢、利用相互彌補而成的。程小亮道:「既然現在我和大姐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那我也不妨說說自己的看法。對於這個幕後的老闆,我真的很擔心,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一人的掌控之中,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話語權。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到底還會用什麼方式把我們置身虎口,誰也不清楚。不知為何,最近總是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這種感覺甚至超越了來自墓穴深處的古老詛咒。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不知大姐對後面的形勢有什麼看法,寶藏我自然喜歡,但是我更希望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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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亮的攤牌,嚴鳳越其實早已料到。現在看來包括劉宏志在內的所有人,幾乎一夜之間都變成了傀儡,此時此刻,內心深處的自保機制自然到了啟動的時候。嚴鳳越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終於成了被死神操縱的傀儡。不過我還是奉勸程老闆,不要輕易的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只有這樣我們或許才有可能找到逃生的機會。一個能讓劉宏志都卑躬屈膝的人,你想他會擁有何等通天的勢力。」
程小亮會意的點頭道:「看來大姐也贊同我的看法啦,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見機行事?」
嚴鳳越道:「這是自然。」說完,兩人對視而笑。嚴鳳越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程小亮大笑道:「大姐果然是女中豪傑,什麼時候說話都是如此直爽!」
在嚴鳳越的思維構架之中,早已經有了一個預謀已久的雛形,原本忠實的固態思維正在開始不斷的被一種源於內心深處的恐懼所融化。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生命,都在固守著自我這個本能原始的個體,很少能夠有人因此而昇華。不管劉宏志身後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面孔,直覺告訴嚴鳳越,現在的她正在面臨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災難。對程小亮的開誠佈公,也是為了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利用彼此之間的利益而形成一個暫時性的聯盟。也就是這個時候,嚴鳳越開始覺得有些慶幸,因為直到現在為止她沒有剷除李小鋒這個後患,只要他還活著,那麼劉宏志等人就別想好過,這樣一來至少可以為她爭取到足夠的備戰時間。自從那個神秘老闆來到濱海之後,唯命是從的劉宏志似乎完全變成了一個走狗。
這種看似短暫,不堪一擊的聯盟,在當前的這種局面下,卻變的異常牢靠。程小亮雖說是個心胸狹窄之人,但也絕非一個莽夫,他心裡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微妙的局面。嚴鳳越表面上對劉宏志忠心不二,但是她暗中訓練出來的那批殺手卻在很多情況下只為她一人效力,就算是劉宏志本人恐怕都沒有足夠的控制權。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冷血殺手同樣絕非泛泛之輩。任何人在利益與生存面前都是脆弱的,都是自私的,嚴鳳越如此,程小亮更是如此。
行動結束之後,劉宏志只是在電話之中簡單的詢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當然這一點和他之前的風格多少有些迥異。似乎對於整個事情的經過並不感興趣,或許是他早已經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個預先設計好的陷阱罷了。然而一直都站在嚴鳳越身後的張瑤,卻始終沒有吭聲。因為在這個計劃之中,張瑤似乎已經是個死人。
嚴鳳越雖說是個冷血之人,但也懂得如何充分的利用身邊的每一個人。像張瑤這般一等一的職業殺手,她自然不會按照別人的意願將其活活送上斷頭台。站在一旁的張瑤如同雕塑一般,落寞的眼神更是死死的盯著嚴鳳越,那種萬千的疑問早已化成了其他的某種情感逐漸的被釋放出來。她輕蔑的問道:「是老闆有意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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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鳳越硬生生的說道:「我想整件事情你應該比我更為清楚,我們都只不過是對方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根本就不會有人在乎我們的死活。倘若能夠用一兩條人命換來更多的財富,你想他們會放棄嗎?」
張瑤冷冷的看著嚴鳳越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在她的眼裡,這些人原本就是一丘之貉。那一日,張瑤和李小鋒暗中跟蹤陳娜的主治醫生之時,就已經被人緊緊咬住。為了保存實力,徹底將劉宏志幕後黑手挖出來,其實在仙人島上李小鋒和張瑤就已經開始佈局。最重要的是李小鋒一度將仙人島上發生的諸多事情全部告知張瑤,這無疑是挑明了他的身份。在李小鋒看來這原本就是一場博弈,既然當時已經認定王凱存在問題,那麼對他而言,能夠選擇的也只剩下了張瑤一人。此刻正是借助亨利這幫賊黨來對付劉宏志的好機會,裡應外合原本是天衣無縫,誰知道中間竟會生出這種事端。
「因為我原本就跟你一樣。」嚴鳳越說道。「我擔心下一個被遺棄的就會是我,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充分嗎?」
張瑤的神情讓嚴鳳越多少有些不安,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想知道的答案,隨即問道:「在仙人島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暗中與我合作來欺騙李小鋒?」
張瑤冷笑道:「因為我也是女人,跟了你這麼多年,我很明白你想得到什麼,難道你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至於李小鋒,我和他之間顯然是不可能會有結果,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嚴鳳越狐疑的看著張瑤問道:「你說你知道我想要得到什麼,這個我倒是很想聽聽,說說看,我到底想得到什麼?」
「最終的利益。這難道不是你一直以來暗中培養招集殺手的原因嗎?」張瑤冷冷的說道。
「我確實低估了你。」嚴鳳越冷靜的說道:「你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可是你的承諾似乎並沒有兌現,況且現在我又救了你一命。」
張瑤冷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東西應該已經到了劉宏志手中,何況我已經交給了你一半的東西,別忘了地宮密匙是誰給你的。」張瑤心中暗自笑道:「恐怕你一輩子也不會明白自己終究是死於自作聰明。」
其實整件事情只不過是李小鋒和張瑤導演的一齣戲罷了,李小鋒已經將人皮地圖秘密轉移,那麼兩樣東西一旦分開,顯然根本就毫無價值。何況張瑤對嚴鳳越此人甚為瞭解,面對如此千載難逢的機遇,她必定會有所行動。和她形成聯盟只不過是為了便於重新回到劉氏集團,張瑤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已經隨著那次直升機的意外事故,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即便不死,劉宏志對她下此毒手,自然也不會相信她回來之後的片面之詞,然而一旦嚴鳳越從中做個穿插,一切又會變成另外一種說法。要不是之前在仙人島上早有安排的話,恐怕還沒等走到程小亮的門前就已經被人暗殺。
整個房間的氣氛一下子變的凝重起來,如同兩人遁入了異度空間一般。嚴鳳越繼續說道:「我很討厭看穿自己的人,不過你是一個例外?」
「例外?恐怕你更看重的是人皮地圖吧?」
嚴鳳越冷冷一笑道:「很多時候朦朧一點會更美不是嗎?不過你確定劉宏志等人手上拿的不是真品嗎?」
張瑤冷笑道:「除非李小鋒真的是個白癡,恐怕劉宏志身後神秘的王凱同志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他自己這個聰明人原來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白癡。」
「我希望盡快能夠拿到真品!」
「沒問題,只要你始終不要忘記承諾過我的事情就行。三天之內,我就可以將真品交給你!」張瑤自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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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局勢的發展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對於劉宏志和王凱而言,現在算的上是天時地利人和,唯一值的商榷的就是什麼時候進行下一步的行動,要知道對於乾陵這樣的國家級文物保護單位動手,稍有差池就會滿盤皆輸,所以整個行動的人選就顯的尤為重要。雖說劉宏志和王凱算是多年的老搭檔了,但是劉宏志心裡卻十分清楚,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長兄,自己根本就吃不準,那種特有的神秘感似乎緊緊的圍繞在他的身邊。既然整件事情都是按照王凱的計劃行動,那麼此刻的劉宏志就同樣沒有任何發言權。這種突然之間唯人馬首是瞻的滋味,多少是劉宏志所不能適應的。
身份特殊的王凱是很少在劉宏志部下的面前現身,甚至於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除了劉氏集團之中一些核心級別的人物之外。小清涼山上的別墅顯的幽靜了很多,因為自從王凱住進來之後,這裡更是換了一批新人。幽靜的山谷之間,突然多了幾分清冷,這種季節上的變化似乎同樣在影響著每個人的心情。絲絲的秋風迎面吹打過來,劉宏志只覺得僵硬的臉龐之上,不時的會有一些刺痛。而身邊的這位大哥卻始終一言不發,似乎又在盤算什麼似的。
在之前的兄弟之中,劉宏志算是城府最深的人之一,然而此刻卻變的有些驕躁。終於還是忍不住追問道:「大哥,不知道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既然現在我們已經拿到了所有的東西,為什麼不盡早行動呢?我擔心拖的時間越久,會給行動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江湖上對這批東西都是虎視眈眈。北方又多是秋雨綿綿,這種氣候同樣可能會影響我們的行動,從而形成一種天然的屏障。我個人覺得,現在正是出發的好時候。」說話的空當,劉宏志自然在不斷的關注王凱神情之中的變化。在整個劉氏集團內部,幾乎沒有人比劉宏志更清楚他的底細了。
他同樣在觀察著劉宏志的一舉一動,終於回頭沖其笑道:「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如此性急。不過你說的沒錯,之所以選擇按兵不動,我正是想看看江湖上其他人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但是有一點我完全可以斷言,那就是不管我們採用如何謹慎的計劃,也免不了被江湖人物暗算。這種情況下,我想目前首要的事情就是應該弄清楚到底還有多少人在惦記著這些東西。同時,我們要為行動挑選出最好的人手,不過我不說你應該清楚,這次行動非比尋常,一定要安排自己的心腹才行。」說著,王凱冰冷的目光一下子投射到了劉宏志的身上。
劉宏志點頭道:「大哥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至於那些虎視眈眈的江湖人物我會立即派出人手暗中打探,不過有件事情還是應該向大哥說明一下。上次我們在仙人島上,恐怕又招惹了另外的一股勢力,根據可靠消息他們有可能也盯上了我們這批東西。」
王凱輕鬆的瞇著眼睛,聆聽著耳邊潺潺的河水之聲。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就行了。不過你的那兩個部下,顯然知道的事情有些太多啦。」
「你是說嚴鳳越和程小亮?」劉宏志有些吃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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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凱怪異的反問道:「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不過他們已經跟隨我多年,應該不會……」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程小亮在仙人島上從事的毒品生意,恐怕掉十次腦袋都夠啦。」
劉宏志詫異道:「毒品生意,我怎麼不知道」
「恐怕你不知道的事情還不止這麼一件,嚴鳳越之所以在道上養了那麼多殺手,知道為了什麼嗎,為的就是你我多年來打拼下來的江山。」
「不會吧,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呀。何況這麼多年以前,她培養出來的殺手多半也都是為集團做事的。」王凱的話顯然讓劉宏志一下子陷入了無限的被動之中。
「這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恐怕還有更多,看看這些東西吧,這是她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殺手聯盟。」說著,王凱將一疊資料扔在了劉宏志的面前,上面全部記錄的是有關嚴鳳越暗中經營殺手聯盟的細節。當然,劉宏志顯然沒有理由懷疑王凱手中的這份資料。
「就算他們真的不出賣我們,恐怕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進去了。在行動開始之前,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世界,你明白嗎?」
劉宏志木訥的點了點頭道:「幸虧大哥你及時提醒,要不然我到時候真被他們給弄死了恐怕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對於王凱的到來,劉宏志雖然沒有怨言,但是同樣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矛盾。行走江湖講的就是義氣二字,何況自己的這番產業,多半是屬於王凱的,說到底自己無非是個高級馬仔罷了。這些年王凱將所有的生意交給劉宏志一手打理,卻也很少過問任何事情,想到這些劉宏志的心情總會變的平靜一些。
劉宏志在自己的酒店安排了一桌酒席,為的就是在臨行之前和大伙好好聚聚,畢竟從王凱來了之後,顧及自家兄弟的時間就少了很多。酒過三旬,劉宏志笑道:「此次行動一旦完結,我們這些兄弟恐怕會擁有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財富。」說著,他拿出了早已經弄好的出國護照,繼續說道:「兄弟我都已經給大伙安排好了出路,來,為了行動能夠圓滿成功,干!」
嚴鳳越瞥了一眼這個正在發生詭異變化的男人,笑道:「劉總想的可真周到呀?」
劉宏志這才反映過來,清了清嗓子說:「這些都是大伙應得的,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客氣呢。」
程小亮略微有些醉意,慢慢的放鬆了警惕,都到了這個份上,顯然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說道:「還是劉總想的周道,兄弟我敬你一杯。」
劉宏志道:「這回我們一定會馬到成功,干!」
劉宏志瞥了一眼這個原本對自己忠心不二的女人,笑道:「不過很多事情都是我們意想不到的。」說著,眼神之中暗藏了幾分讓人畏懼的猙獰與邪惡。這樣的交談在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充滿智慧的,因為彼此之間都已經有所猜忌和懷疑。
嚴鳳越道:「這是什麼意思?」
劉宏志咳嗽了幾聲,道:「馬上你們就會知道啦。」話剛說完,只見從屏風背後突然竄出了數個彪形大漢。
程小亮大驚道:「劉總你這是幹什麼?」
劉宏志冷笑道:「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心裡應該最清楚,我可沒有讓你小子在外面給我耍什麼花花腸子,毒品的事兒你真以為就這麼過去了?還有你和莫老頭之間的那點勾當你當真以為我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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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鳳越倒是顯的很是冷靜,扭頭瞥了一眼劉宏志道:「那不知道我又犯了那條罪名?」
顯然,劉宏志是有備而來,要是沒有一些證據,他也一定不會輕易動手。只見劉宏志拍了拍巴掌,進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嚴鳳越自認得意的手下朱倩。不用說嚴鳳越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是她將程小亮暗中進行毒品交易的事情告知了劉宏志。
朱倩笑道:「大姐,沒有想到吧?」
嚴鳳越冷笑道:「的確沒有想到,竟然是你出賣了我!」
劉宏志道:「告訴你們真相,為的就是讓二位瞑目。還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千萬不要給我暗地裡擺刀子,你們確實還嫩了點。」說完便轉身對朱倩道:「做乾淨一點。」
朱倩道:「明白。」劉宏志隨即離開。
可怕的夜色之下,幾條脆弱的生命終於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告別了這個冷漠的世界,這是一種報應,更是一種解脫,至少對於嚴鳳越和程小亮而言,死亡已經不再可怕。
茂密陰暗的叢林之中,只聽見陣陣奇怪的響聲。從倉庫一路乘坐快艇,此刻的李小鋒和朱墨等人正停靠在了濱海海域的一座荒島之中。一連幾日,他們並沒有離開這裡,顯然是想在此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安排。
李小鋒道:「亨利先生的人馬預計什麼時候可以到位?」
這座小島其實早已經被亨利租賃過來成了私人的領地,由於地處偏僻,所以相對於其他的小島自然成了不錯的避難所。菲爾斯頓等人也早早的在島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只不過最終的結局顯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菲爾斯頓從閣樓的窗戶眺望著整個大海,用一口標準的漢語說道:「看來李先生果然是個急性之人,不過用你們的一句俗話講就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凡事都要等待時機的出現,要知道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我們幾乎是一無所有。」
李小鋒對這個外國佬顯然沒有什麼好感,冷笑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們只能是坐以待斃了?」
菲爾斯頓道:「確切的說是等待時機,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所看中的東西,是沒有人可以奪走的,即使我手中還沒有任何的籌碼。」
李小鋒覺得有些好笑,只不過礙於某種情感沒有說出來罷了。但是整件事情似乎變的更加的撲朔迷離,甚至於他現在根本就迷失在了這個巨大的漩渦之中。
在這個隱匿的小島之上,老謀深算的菲爾斯頓早就有所準備。對於眼前這個身份特殊的李小鋒,他自然頗為謹慎。在這個行當之上行走,對任何的疑惑都不應該掉以輕心,這一點足以讓他多年來遊歷世界而從不翻船。不管是劉氏的眼線,還是亨利的情報,這兩種龐大勢力的交鋒必然為後來的廝殺埋下了隱患,這點菲爾斯頓同樣早早做出了自己的應對方案。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糾纏在這些刀光劍影之上。要知道死在活人的手上,確實算的上是一種極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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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來,菲爾斯頓隨行的幾個部下不像是那種窮凶極惡之徒,其實這點就連自以為是的亨利也被騙的團團轉。早些時候菲爾斯頓就已經在西北安插了自己的勢力範圍,更為重要的是他通過各種各樣特殊的渠道,為自己今後的行動鋪平了路子。和李小鋒之間的某種君子協定,更多意義上是用來削弱劉氏集團的力量罷了。至少在這一點上,王凱和菲爾斯頓的出發點截然相反。最為可悲的就是,此刻的李小鋒顯然已經成了兩大勢力之間較量的一顆重要的棋子。
和剛剛涉足這個複雜社會的懵懂小子相比,此時的李小鋒早已經長滿了心眼。要知道他和張瑤兩人之間的默契,早就已經超乎普通人的想像,這點則是劉宏志和嚴鳳越等人始料未及的。對於一個幾乎喪失立場的人而言,這個小島上的生活多少有些寂寞苦澀。不過在和菲爾斯頓之間不多的接觸之中,李小鋒早已經察覺到此人諸多手段。從某種意義上講,李小鋒此時已經真正成了一個可有可無之人,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即使是站在自己人的面前,也無法給自己辯駁。
時間終於還是將這些遠離塵囂的人,推上了塵世的邊緣。海上突然席捲而來的大浪似乎在警告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盡早的收手,不要再去打擾那些故去的亡魂。急促的雨點更是重重的砸在地板之上,發出辟里啪啦的爆炸聲響。李小鋒只聽見門外響起來的陣陣腳步聲,這才連忙從窗戶的縫隙看個究竟。
匆忙趕來的朱墨面色有些暗淡,神情更是出奇的詭異,被大雨淋透的身體顯的單薄了很多。他低聲說道:「小鋒,該是我們行動了時候了,剛剛收到的情報顯示,濱海方面已經開始行動,而我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緊緊的跟隨在這些人身後,漁翁得利。」
李小鋒覺得甚為可笑,卻也並無話說。只是輕聲歎了一聲道:「爺爺的,要是在這裡繼續呆下去的話,老子非要發霉不可,不知道菲爾先生有什麼安排沒有?」
朱墨道:「我過來就是叫你過去商量下一步的具體行動,當然這也是菲爾斯頓先生的意思。對於像他這樣一個老江湖而言,凡事都喜歡做到有驚無險。不過看的出來,對於老弟的意見,他還是非常樂意聽取的。」
朱墨最後的一句顯然是故意添加上去的,從對方的表情之上約莫可以察覺到李小鋒內心稍稍有些急躁。雖然自己的通靈術對其並無作用,但是這種心理上的變化是可以從表情之中感覺出來的。
「老弟自然不用安慰我了,不過話說回來對菲爾斯頓的這種謹慎,我還是非常欣賞的,至少說明他不會輕易的拿我們這些人的腦袋當作兒戲。」說完,兩人便急匆匆的趕往後面的大廳之中。
不知是出於何種意圖,此刻的菲爾斯頓顯的尤其的謙虛。見李小鋒和朱墨兩人趕來,更是笑臉相迎道:「李先生終於過來了,今天雖然天氣不好,但是我們卻得到了十分美妙的情報,相信李先生已經知曉。」
李小鋒笑道:「確實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不過依我之見,當前我們所要面對的這幫人並非等閒之輩。換句話說,我們能夠發現他們的行蹤,他們同樣能夠知曉我們的計劃。」
「看的出來小鋒對劉氏集團是非常熟悉?」朱墨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要知道我們曾經不止一次的合作。當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菲爾斯頓先生已經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您說呢?」說話之間,李小鋒將目光投向了菲爾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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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的提醒非常及時,不過這點顯然不必過於擔心,我已經有所安排,相信在下面的行動之中,至少可以確保大家的人身安全。從某種意義上講,目前我們的還是身在暗處。」菲爾斯頓自信的說道。
「這樣自然最好,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行動計劃?」
菲爾斯頓笑道:「李先生果然是個性情中人,五個小時之後我們就會採取行動。至少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觀光旅遊。當然,完全可以將這次探險計劃想像成為一次旅遊觀光。」
李小鋒笑了笑說:「有可能送命的旅遊,確實不錯。」
菲爾斯頓道:「可以再說明一點就是,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在目的地採取了必要的前期準備。這一點相信是對方始料未及的,同樣是我們最為明顯的優勢所在。」
李小鋒狐疑的看了一眼這個外國佬,道:「前期準備,是暗殺還是其他的什麼呢?」這種略帶挑釁的口吻顯然讓菲爾斯頓有些尷尬。
入夜的古都長安在城牆萬千燈火的映照之下顯的如此的莊嚴肅穆,那種帝都的風範似乎頓時表lou無疑。坐落在西北的黃土高原之上,一個世代被帝王將相留戀的風水寶地,此刻卻迎來了一批專門喜歡走夜路的江湖人士。濱海的那幫勢力還是如期抵達了這個垂涎已久的地方,準備開始他們下一步地計劃。劉宏志不是一個招搖過市之人。他喜歡那種僻靜之地所帶來的心理庇護。此行更是幾年來行動最為詭異的一次,之前放出諸多風聲出去,為他們引開各路的注意力。在重大任務面前,劉宏志和王凱一樣都喜歡親歷親為,當然不排除那種對於下屬懷疑的心理因素。幾個大有來頭之人,卻選擇了郊外一家小小的旅店住下。置身於這座文明的古都之中,劉宏志卻始終有種說不出地壓抑與恐懼。似乎總有無數雙詭異的眼睛在黑夜來臨之前,就已經埋伏在了自己四周。監視著他地一舉一動。一輛半新的別克商務車緩緩的駛進了樹蔭之下的一個院落。從幾人的神情之中,不難發現這種偽裝下的猜忌。略帶清冷的秋風,讓幾個海濱城市地朋友,不由的覺得有些冷意。程小亮狐疑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幾乎破舊不堪的樓房,實在想像不出來平素風光無限的劉宏志,卻喜歡入住這種地方。
幽暗的光線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旅館之中。從外面確實沒有看出任何的異常。然而裡面還真是別有洞天。一個神秘地妙齡女郎走了出來,低聲說道:「四哥,你終於來了。」聽的出來在師傅的座下,他這樣的大亨也只能排到第四,對於前面的幾個人,就更加不敢想像了。
劉宏志回頭瞥了一眼其他人,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們地住處已經安排妥當,五妹會帶你們過去。不過我事先說明的一點就是。在沒有我允許的情況下,你們務必管好自己的雙腿,沒事不要亂跑。」顯然,配合著那種恐嚇性的神情,劉宏志是在制定一種以性命為籌碼的遊戲規則,一旦違背了其中任何細節。那麼就只能永久的和黃土地融為一體。
此刻的劉宏志似乎對眼前的這位五妹有些魂不守舍,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她充滿誘惑地身體。別人自然無法知曉這個神秘地女人,要是追溯歷史算的上劉宏志生命中地第一位情婦。但是和那種喜歡金錢,或者說是依附權貴的女人相比,五妹似乎對這些東西並不在意,因為從她手中經過的金錢與名利,根本不亞於聲名顯赫的劉宏志。安排好了其他人之後,在五妹便和劉宏志從後門悄悄離開,上了一輛紅色的豐田。此刻的劉宏志顯然已經無法按捺人類最原始的慾望,粗大的雙手已經重重壓在這個略顯單薄的女人身上。五妹則是莞爾一笑道:「幾年不見你還是這副德性。師傅還等著呢。有什麼事情等見外師傅之後再說。」
汽車的發動機開始運作起來。但劉宏志卻始終不願意將自己一雙貪婪的手離開這位嬌艷的女人。只不過想到眼下重要的事情,還是收斂了很多。問道:「師傅最近身體可好?」
五妹道:「他挺好的。」
劉宏志始終都在偷偷的觀察五妹的神情,只覺得幾年之後的重逢似乎並沒有那種特別的激情。「師傅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也真的算是老天爺的眷顧,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的孝順。」
五妹笑道:「其實大哥和四哥現在的成就已經很大,師傅打心眼裡替你們感到高興。」
「不過,這樣的話,我也始終無法和你真正的在一起似乎有些殘酷。」劉宏志雖然是個博愛之人,但對待這種特定的愛情,還是顯示出了足夠的誠意。
五妹道:「就是前面的那棟房子了,我想這會兒老爺子應該等的著急了。」
這是一棟獨立的院落,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獨特的建築風格。西北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豪爽,以至於連住所都能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倘若要是放在南國的都市邊緣,這棟古色的房子算的上別具風格的別墅啦。和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女人,雖然不曾發生任何越軌之舉,卻已經早早的佔據了他那顆狼子野心。而對於他向來的垂涎,五妹更是不動聲色,這無疑讓劉宏志認為對方同樣已是芳心暗許。置身於這個幽靜的院落之中,劉宏志心中之前那種浮躁與悸動盪然無存,雖然對這個地方並不陌生,但內心深處卻隱隱的感到一種說不出地憂慮。
看著突然間變的沉默的劉宏志,五妹覺得有些詫異。只不過對於眼前的這個永遠不知道退縮的男人而言,眉宇之間所表現出來的淡淡恐懼有些多餘,甚至好笑。跟隨老爹行走江湖,打小就已經開始,所以任何人在五妹的面前都顯地過於透明,即便是再具城府之人。隱約聽見前面一間屋子之中傳來了幾聲咳嗽聲,顯然老爺子已經知道有人進了宅邸。一個個頭不高。但卻眉清目秀的俊朗女人,急忙迎道:「小姐回來了。老爺在裡面已經等候多時。」
五妹會意地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留意這個女人的劉宏志繼續說道:「四哥,我們進去吧。」
古香古色的裝修格局對於同樣善於享受的劉宏志而言,似乎算不了了什麼。幾年多沒見,眼前的師傅似乎比以前更顯的精神了許多。劉宏志恭敬的問候道:「師傅。」
這個被他們尊稱師傅之人,其實有些言過其實。年齡基本上有五十歲左右,充其量就是比劉宏志大了那麼一點點而已。此人名叫李衛國。其實早年就和王凱,劉宏志等人相識。只因他識得一些地下之術,所以大伙才管他叫做師傅。李衛國笑道:「你小子不要總是師傅師傅地叫,好像我比你老多少似的。現在我們可都是做正經生意的人,這樣很容易讓人盯上。」
劉宏志道:「這麼多年都習慣啦,不叫你師傅叫啥,叫李總?」
「李總也行,哈哈……」兩個人聊的很是熱鬧。
清香的極品鐵觀音的味道。久久的迴盪於空氣之中。他許久才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義女說道:「麗麗也過來坐呀。」至於她和劉宏志之間地那點事兒,李衛國自然也是非常清楚,只不過大家都是兄弟,已經有了某種意義上的約束,要不然像麗麗這樣的女孩子肯定早就被劉宏志給拿下了,這傢伙向來喜歡的就是老牛吃嫩草。按輩分算的話。麗麗至少應該管他叫叔叔,或者大伯啥的。可這傢伙也總是五妹五妹地叫。用他的話講,她原本也不是李衛國親生,算不上亂了綱常。
劉宏志說道:「整件事情的原委,五妹應該已經向你說清楚了。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傳說之中的兩樣東西,你看是不是到了動手的時候?」
李衛國品了一口茶,說道:「江湖上的事情,我已經多年不參與了。不過這件事情的動靜勢必會很大,你和大哥可一定要注意風險呀?」
劉宏志抬眼看了看五妹,說道:「多年之前的那次事情之後。我們五兄弟就剩下了三個人。你不要總是將那次意外往自己身上攬。都過去啦。」
李衛國深深的歎了口氣道:「不說啦,你們有什麼打算?」說著。仔細的端詳起了劉宏志拿來地幾樣東西。
「這個買賣確實不好下手,師傅這邊路子熟,不管你做不做,至少也給我和大哥指條明路,這也是大哥地意思。只不過他現在的身份不方便lou面罷了。」
李衛國笑道:「我們兄弟之間,還搞那一套幹啥,他不能來自然有他地道理。不過前兩天我們系裡的李勇教授好像也得到了一張人皮地圖,暗地裡還讓我看了看,好像和你這個十分相似。不對,表面上看顯然是一模一樣。」
「師傅,你可別唬人呀?」劉宏志驚歎道:「難道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情,你有沒有看清楚呀,這個李勇莫非也是道上的人?」
李衛國搖搖頭道:「這個人老實本分,對考古這個行當頗為癡迷,應該不是幹我們這個行當的。我們兩人私交甚好,所以有啥東西他也經常會讓我參詳參詳。如此看來,這兩份東西之中定然有一份是贗品。」
「贗品!」劉宏志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異常。「那你趕緊幫著看看,虧得今天來你這裡否則勢必中了jian人計謀。」
092
劉宏志道:「這個李勇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們千方百計尋找的東西怎麼會到了他的手上?」
李衛國仔細的回憶了一番道:「他私下裡告訴我,這個東西也是最近從遠方的一個親戚那裡得到。不過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他那個人從小就是孤兒,老婆也是本地人,按道理也沒啥遠道的親戚。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他讓我幫著參詳其中的奧秘,對這張古圖我也是頗為好奇,就順勢給複製了一份。」說著,李衛國起身去書房拿了一張拓在紙上的古圖。劉宏志也不是第一天看這種東西,仔細比對之下,顯然兩者相差甚遠。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幸虧師傅複製了這麼一張,否則我和大哥忙活了幾年的功夫豈不是功虧一簣啦。」劉宏志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對於那個李勇遠方的親戚,此刻更是讓他有些費解。難道又是嚴鳳越等人暗中搞鬼,要知道地宮密匙的真品就是在她那裡最終發現。
看著陷入沉思中的劉宏志,李衛國問道:「在想什麼呢,不過民間傳說要找到乾陵入口,必須兩件寶物合二為一才能破解其中的秘密,我看了半晌也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呀!」
「師傅,你仔細想想這個李勇有沒有什麼家人在遠處的,比如孩子輩的?」劉宏志雖然歪打正著,弄到了人皮地圖的複製圖,可是這個圖的真實來歷顯然還是他此刻地一塊心病。
「他家的一兒一女。都在他的身邊呀!如果真和乾陵有關的話,恐怕外面的這個人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李叔叔好像真有個孩子在外地,你忘了那個孤兒,從小不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嗎,後來去了濱海讀書,再後來就再也沒有回來,記地李叔叔說他去當兵啦。」五妹回憶道。
「你說是小鋒?」李衛國這才想了起來。
「嗯!」
劉宏志大驚道:「李小鋒。難道真的是他?」
李衛國詫異地問道:「怎麼,你認識他。」隨即。劉宏志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的向師傅和五妹說了一番。李衛國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不過這件事情大哥應該早就知道呀,怎麼會搞成現在的樣子?」
劉宏志道:「看來這小子早就對大哥起了疑心,偷梁換柱,將東西在仙人島就已經掉包。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到頭來這張地圖還是沒有逃出我們的手掌心。哼——」
「你們打算怎麼對付這個小子?」李衛國追問道。
劉宏志冷笑道:「早就送他去了閻王爺哪兒,不過說句心裡話。這個小伙子確實是個人才,可惜生錯的人家。有了這張真圖,再配上之前我們得到的有關地宮密匙地數據,完全有把握找到具體的地方。」
李衛國道:「不過真圖上標明的位置,顯然不是現在的乾陵,難道說,老祖宗早已經將裡面的東西轉移到了別處,那個浩大的工程只不過是個空膛子罷了?」
劉宏志道:「你認為這種事情出現的可能性有多大?」
「既然你們找到了傳說中的兩件寶物。也就說明了傳說地真實性,武則天生性多疑,最後的那點智慧恐怕也足以瞞過世人的眼睛。」李衛國多少有些感慨。
夜色變的有些凝重,即使劉宏志此刻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必須離開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不過在他看來,此刻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劉宏志根本沒有察覺到就在車子啟動地瞬間。正有一雙懷疑的目光在緊緊的監視著自己,此人正是他早已誅滅的張瑤。嚴鳳越和程小亮秘密失蹤之後,劉宏志的態度不溫不火,一點都沒有擔心之意,多方打探之後,這才發現了兩人已經遇害。不用說,肯定是他動的手腳,此次行動全都是清一色的新面孔,顯然在此之前,劉宏志已經做了全面的清理。
事情的成敗往往在於一念之間。但是他終究還是敗給了嚴鳳越。原因很簡單,嚴鳳越在他身邊留下了張瑤這個致命的武器。她和李小鋒之間地聯繫完全是通過兩人自創地一種特殊亂碼。別人根本發覺不了任何蛛絲馬跡。亨利集團那邊有李小鋒防守,而劉宏志一邊則是由她全權負責。剛剛偷聽了劉宏志和李衛國兩人的談話,更是讓張瑤大吃一驚。如此重要地情報要不是自己及時發現,恐怕所有的計劃都會落空。不過此刻,所有有關李小鋒的謎底都已經徹底解開,這顯然讓張瑤那顆懸著的心落到了實處。在此之前,李小鋒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張瑤覺察到了一些端倪,但是畢竟沒有十足的證據。想想自己潛伏於劉氏集團多年,終於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了,對於一個臥底而言,顯然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了。
或許就連王凱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原本被他視為一個尋寶機器的李小鋒竟然機緣巧合,暗中和張瑤這個警方臥底形成了聯盟。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算不如天算呀。想到這裡,張瑤立即將剛才的信息傳送給了即將趕往這裡的李小鋒。
雖說有些出師不利,然而在劉宏志的看來,眼前這個即將到手的肥肉顯然是不能輕易放棄。至於這座氣勢恢弘的乾陵,自然是世人皆知。然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浩大工程原來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幌子罷了。
顯然,這樣突然之間的決斷讓劉宏志還沒有調整過來,但是有一點他卻非常清楚,王凱向來不會輕易失算,這次自然更不會出什麼差錯。
「大哥,有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劉宏志滿臉疑惑的盯著王凱追問道:「是不是地圖有什麼問題?」
對於這些古人留下東西,王凱向來是非常在行,不過這個奇怪的地圖似乎一下子將他的思緒帶離了原本已經固定的模式。從上面真正的描繪來看,這筆原本應該屬於乾陵的寶藏似乎已經被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換句話說,呈現在人們眼前的這座巨大的陵墓或許只是一個幌子罷了。這樣事情確實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王凱甚至於開始懷疑民間傳言的真實性。不過,地圖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中,神秘的女王島同樣存在。在真實與虛幻之間,確實很難做出取捨。
王凱思索了半天這才低聲道:「從地圖上看,乾陵之中的寶藏似乎在最初就已經被人轉移。」
劉宏志道:「我和師傅都是這麼想的。」
王凱雖然自信,但也絕非那種剛愎自用之人,對於師傅的手段他自然非常佩服。不過事關重大,稍有不慎就可能釀成大禍,再說師傅早已經退出江湖。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從來不會在兄弟之間做出強人所難之事。劉宏志揣摩著桌子上這張地圖,只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既然王凱也做出了這樣決定,此時再說什麼也已經失去了意義,不過這件事情至少是他們兩個人都支持的結果。
追逐了一個大圈,原來想要得到的東西卻近在咫尺,這不能不算是一個諷刺。不過倘若沒有這張地圖的指引,就算是把這個巴掌大小的島翻個底朝天,也未必能夠找到這批寶藏。劉宏志一路上都在盤算著整件事情。地圖被人掉包,同樣給了他一個提醒。但是劉宏志這個自命不凡的聰明人還是沒有想到,嚴鳳越其實早已經對他動了手腳,讓張瑤一直緊緊的咬住這個曾經下令處死自己的主子。王凱在濱海的佈置,此刻終於開始有了動靜。這一正一邪,一善一惡之間的較量,似乎才剛剛拉開序幕。
似乎就連同上帝都在為即將發生的一場混戰而憂心忡忡,但是這種壓抑於人類原始慾望下的集中爆發卻是誰也無法阻止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集團的命運似乎都會出現最終的歸宿,這並非輪迴,而是一種潛在於人世間的道義。空氣中只能辨識出螺旋槳吵鬧的聲音,而機艙內的諸位卻依然選擇了沉默。
女王島上的小型僱傭兵團顯然是接到了指令,整裝待發。莫老大(莫老爺子的長子)笑瞇瞇的看著一張發黃的女王島地形圖,突然之間覺得財富來的有些太快,而這些許久以來就伴隨自己的財寶,終於還是被劉宏志這幫人所瓜分,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這就是宿命。心中無限的貪婪還是沒有能夠擊潰他的理智,此刻選擇與劉氏集團作對,顯然是自討苦吃,沒準會落的一個淒涼的結局。
外面下起了暴雨,這種糟糕的天氣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似乎早已經習慣。「辟里啪啦」的雨聲之中,依稀可以聽見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自從莫老爺子在仙人島出事之後,莫老大的心情一直都非常低落,對於亨利集團的所作所為更是恨的咬牙切齒。殺父之仇,遲早有一天要讓那些鬼佬血債血償。
093
「收到濱海方向的消息了嗎?」莫老大詢問道。
「現在雨勢太大,估計明天凌晨才能到達這裡。」一個矮個子士兵回答道。
「明天?」莫老大口中默念了幾遍,回頭對身邊的一個部下嘀咕了幾句,只見此人便匆忙離開。「今天晚上兄弟們一定要多多巡查,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即報告,現在這個地方可不太平。」和之前佔地為王相比,這個地方條件顯然太差,基本上屬於一窮二白。最重要的這種幽靈島,沒準哪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修建任何的東西都屬於徒勞。要不是為了得到那筆寶藏,鬼才願意呆在這地方,每次想到這裡,莫老大總忍不住罵上幾句。
莫老大和幾個隨行的兄弟到了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木房之中,這個地方顯的有些偏僻,門口就一個兄弟把守,看樣子像是關押了什麼人一般。只聽莫老大問道:「雷老頭兒,這裡的待遇確實簡單了一些,不過兄弟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嚴鳳越和程小亮等人相繼先行離開仙人島之後,雷老頭卻在開往濱海的客輪上被莫老大親自劫持,得知家父遇害,莫老大索性直接將他押回了女王島。單槍匹馬在仙人島和亨利干,顯然是自不量力,莫老大的腦袋還算清醒。
奄奄一息的雷老爺子道:「你到底……到底……想怎麼樣?」
「讓你給我父親陪葬。」說完,更是狠狠的抽了一皮鞭子。對下屬說道:「好好給我招呼客人,知道嗎?」
正在此時,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趕過來說道:「我們剛剛在北邊發現了一些陌生人的蹤跡。」
「陌生人,恐怕是我們的朋友來了,招呼兄弟去看看。」
剛上島不久的菲爾斯頓等人,在女王島北區找了一個乾燥的山洞剛剛安頓下來。選擇在這樣的雨夜登陸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眾人已經累的不成人形。李小鋒顯然是虛驚一場。要不是張瑤及時發現劉宏志地另一個秘密,恐怕到現在自己都還蒙在鼓裡。眼下能夠信任的人也只有張瑤一人。這種島上根本就一點信號都沒有,幸虧在此之前他已經知會張瑤暗中部署。其實兩人經過此次行動之後,彼此之間對於各自地身份認定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原來的殺手面孔,多半跟自己一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或許是因為短暫的平靜讓他有了諸多的懷疑,此時此刻讓李小鋒最為擔心的恐怕就是還在醫院的陳娜。現在事情似乎已經水落石出,這個遊戲從一開始就被王凱導演。而真正對陳娜等人痛下毒手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隊。他和王凱,劉宏志等人都是一丘之貉,為了自己地利益不擇手段。
不知什麼時候朱墨走到了他的身邊,問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可能是行動的事情吧,總覺得有些不太踏實。」
朱墨道:「還是頭一次看你如此謹慎。放心吧,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但願如此!」不過眼下的事情,讓李小鋒哪裡還有什麼心思休息,看著大伙都已經很累,他索性在洞外放哨站崗去了。島上的雨是越來越大,整個世界似乎處於一個驚雷之中。根本聽不見什麼動靜。不多一會兒,李小鋒隱約看見遠處緩緩似乎有光線向這邊移動。直覺告訴自己,多半是先前駐紮在女王島上莫老頭的餘部。倘若張瑤在外面已經聯繫部署,那麼和亨利集團合作就變的沒有任何意義。他回頭朝洞裡看了看,便一個人消失在了雨夜之中。果然不出所料,半個小時之後,這個隱蔽地山洞已經被圍的水洩不通。
莫老大冷笑道:「真實蒼天不負有心人,讓老子終於等到了你們這群王八蛋。」持久的槍聲終於還是沒能掩蓋雨夜的巨響,朱墨和菲爾斯頓一干人等就這樣被不明不白的被狙殺在了這個幽靈出沒的鬼地方……
劉宏志,王凱等人乘坐地兩架私人直升機終於降落在了這個看似平靜的幽靈島上。黑暗中只能看個大概。莫老大笑迎道:「劉老闆來了。看來此次行動定然是非同小可呀?」
劉宏志狐疑了四下掃視了一番,這才說道:「這次可是到了你的地盤。希望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
莫老大已然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一種威脅與恐嚇的味道,後面那個身穿黑色夾克的陌生人,他已經猜到就是劉宏志之前所講之人,只是誰也沒有介紹,所以他也不想此刻追問什麼。對於剛剛被自己解決的那一批不速之客,莫老大同樣是隻字未提。只是說道:「這裡簡陋了一些可比不上您的大宅子,還請劉總多多諒解,幾位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
劉宏志笑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著如此,只要做好自己分內地事情就可以了,明白嗎?」
莫老大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請您放心,一切我們已經安排妥當,不是我自誇,這會兒恐怕連隻鳥想飛進來都是十分困難。」
劉宏志道:「這樣最好。」
劉宏志,王凱等人顯然沒有多少心思放在一瞥女王島地荒涼。等待多年的機會終於來臨,這一刻對於任何活躍於這個行道地人而言,都是激動人心的。其實包括莫老大在內的很多人根本不認識王凱(就算是莫老大自己也是一種猜測罷了),這種極端的掩飾顯然是多年行走江湖不出意外的終極保障。
劉宏志的表情顯的有些凝重,對於這個勉強和自己保持多年合作關係的莫老大,他同樣是心存防範。問道:「莫老爺子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有所耳聞,真實天妒英才呀。」
只不過現在劉宏志的話似乎有些扎耳朵,原因很簡單,在仙人島上劉宏志的人恐怕多半死看著自己的父親遭人毒手。反正到了自己的地盤,說到底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永遠都是自己說了算。莫老大微微一笑,順勢點燃了劉宏志的雪茄說道:「今天不說這些事情了。」
劉宏志道:「我們還是說說此次的行動,千萬不能出現任何紕漏知道嗎?」說著一個詭異的眼神飛進了莫老大的視線之中。
莫老大道:「這個您絕對可以放心,時間不早了,我看劉總您還是早些休息,為了我們共同的大計能夠順利實現。」
「哈哈,這樣也好,來你這裡一趟還真有些不太容易呀。」說完,劉宏志便吩咐手下的弟兄各自回房休息,只是他自己卻遲遲未曾動身。既然王凱要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那麼此刻也就沒有什麼發言權。隨行之人各自離去之後,整個空間突然之間顯的太過空蕩,清冷的海風吹過,讓人不由的有些發冷。
只見莫老大此刻四下張望了一圈,這才回頭低聲對部下說道:「準備的怎麼樣啦?」
「放心吧大哥,都安排妥了。」一個高個子大漢說道。
「千萬不能讓雷老頭這麼早嚥氣,等拿到島上的東西之後,再送他上路也不晚。劉宏志這幫狗東西,老子恨不能現在就把他們給做了。」
高個子大漢冷笑道:「這點小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反正這裡原本就是我們的地盤。」
莫老大冷笑道:「一定要小心行事,明白嗎?」
……
嚴鳳越和程小亮等心腹之人相繼背叛讓此刻的劉宏志如履薄冰,說到底莫老頭和他的這個兒子也並非kao得住的主兒。清冷的空氣讓他不由得哆嗦了幾下,似乎就連外面的嘩啦啦的雨聲都變得如此的詭異。王凱在一路奔波之後,身體明顯出現透支,進來沒多久就已經進入了夢鄉。雖說兩人師出同門,可是這些年王凱的所作所為實在讓劉宏志同樣不得不提防著點。面對如巨額的財富,又有誰能夠保證他不會心存歹意呢,最重要的是現在劉宏志身邊能夠扛得起大梁的人手,基本上都已經被處理掉了,架空的態勢已然形成。王凱嘴上不說,可心裡面的那點貓膩又能夠瞞得住誰呢?人心隔肚皮,劉宏志不得不為自己的前途命運盤算盤算了。
可能是劉宏志的動靜太大,一不小心竟驚醒了睡夢中的王凱。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劉宏志,說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在想什麼呢?」其實,如此關鍵的時刻王凱又怎麼會輕易入眠呢,此刻兩人之間無非是相互演戲罷了。在王凱看來,對劉宏志的利用價值還遠遠沒有結束,原因很簡單沒有足夠的安全保障,誰也辦不成什麼事情。在處理嚴鳳越和程小亮的事情上,雖說他是事出有因,看也看的出來劉宏志心有不甘的情緒,如果能夠一個人辦到的話,恐怕在西安的時候就能直接把他甩掉,或者直接滅口。混了這麼多年,誰都知道:只有死人才是真正可以保守秘密的。
094
劉宏志冷靜說道:「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倒是有點緊張,你說我們兄弟幹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碰到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不緊張、興奮嗎?」劉宏志顯然是試探王凱的口風,和死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他很推崇這麼一句話:活人比死人更加恐怖。王凱的態度還算平和,臉上的那份難得的平靜,也能始終如一。
從西安回來的路上,王凱就已經發現了劉宏志表現出來的異常舉動,不過奇怪的是他安排在其身邊的眼線卻沒有任何發現。這年頭,喜歡吃獨食的人多了,即便是親父子又能如何?要不是師傅李衛國這麼多年早就不燙這個渾水的話,他能不能相信也是個未知數。多年來,王凱都在盡力的洗拖他早年的罪行,通過各種手段竟然在官場上平步青雲,到了讓人望塵莫及的位置,有了這層光環,即便是真出了什麼大案要案,誰也不會聯繫到他的頭上。為了能夠緊緊抓住劉宏志這個野心勃勃之人,他更是不止一次的派出自己的眼線潛伏在其身邊,朱倩便是其中之一。
王凱輕鬆的點燃了一支香煙,悠然的吐出一個眼圈,看著門外瓢潑的大雨說道:「不過你說的確實也不無道理。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你,對這個莫老大你究竟瞭解多少?你應該很清楚我所擔心的是什麼。」
王凱的清醒讓劉宏志更加意識到目前局勢中潛在的巨大危機,他略顯鎮定說道:「以前我都是和莫老爺子接觸地。只要有什麼事情他也都會替我們打點一切,對他的這個兒子,還算是比較瞭解吧。」
「不過,莫老頭出事他不會沒有耳聞吧?」王凱緊緊的盯著劉宏志,生怕他在說話間故意隱瞞任何細節。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就算知道也沒關係,畢竟整件事情也不是我們一手造成的。要從根上講也只能算是他命不好,到了入土為安的時辰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擔心這小子會有生出什麼事端,我們要盡快找到寶藏,迅速調派我們自己的人手過來,只要這樣才是最為安全的。」王凱和劉宏志對莫老大地擔心並非是杞人憂天,既然他們兩人之間都是心懷鬼胎,何況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外人。
劉宏志點頭道:「放心吧大哥,我們地人手這兩天就會陸續就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一個小毛孩子也xian不起什麼大浪。」
「最好如此……」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密謀卻被隱匿在門外的一雙耳朵聽的是一清二楚,聰明之人最容易非常幼稚的錯誤,他們同樣如此。莫老大派出監視他們的高個子大漢也絕不是個吃乾飯的主兒,他將剛剛偷聽來地消息全部告訴了自己的主子,補充了一句道:「看來果真如我們之前所料,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們的誠意。眼下該怎麼辦,乾脆直接給做了?」
莫老大搖頭道:「想這麼死,恐怕沒那麼容易,我們為什麼不等到找到寶藏之後再動手呢,要是送走了劉宏志這個財神,我們日後顯然只能是依kao自己。沒錢肯定是不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高個子大漢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就全明白了。那之前被我們扣押的那一幫人該什麼辦呢?」原來,李小鋒獨自離開之後,莫老大在洞口的一番廝殺只是做做樣子罷了,菲爾斯頓和朱墨等人被全部活捉。鬼才知道,一個整天摸槍桿子長大的傢伙,腦子裡地門道一點都不必別人差。
莫老大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那個外國佬也是尋寶之人,我們姑且答應他們的提出的條件,合作開發女王島上的寶藏。等事成之後。還不是我們說的算,哈哈。」說著莫老大沖高個子大漢詭異地笑了笑。
時間正一分一秒的流逝。莫老大自小就是個急性子,既然現在還不無法支配劉宏志等人,那麼何不先讓那個外國佬先行一步,只要他們人在島上,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秘密的藏匿點,設在裡此處數百米之外的一個天然洞穴之中。莫老大四下打點好了一切之後,這才帶了幾個人過去……
事出突然,朱墨和菲爾斯頓兩人對李小鋒的不義之舉深表痛恨,見莫老大進來便直言道:「不知剛才讓你找的那個人有沒有找到?」
莫老大冷笑道:「就是你說的那個李小鋒?」
「不錯,我擔心他會破壞我們整個的計劃,必須盡快找到他才行。」
「這個人我們會找,不過你們還是應該繼續你們沒有完成的使命才是,否則我怎麼能夠判斷大家的合作市建立在公平信任地基礎之上地呢?」
菲爾斯頓用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我用自己地人格保證,這批東西絕對可以找到。」
莫老大冷冷的看了這個精通中文的外國佬,罵道:「你他娘的人格值幾個錢,要是沒了吃飯的傢伙,我看你還會不會如此囂張。我可告訴你,找不到東西你們就別指望著活著離開女王島,別他娘的給老子拖延時間,明白嗎?否則就是這個下場……」說著,他一槍命中了朱墨身邊的礦泉水瓶。
朱墨連忙說道:「我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請您放心。」
莫老大重重的拍了拍朱墨的肩膀說道:「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必須,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通靈術算算自己究竟會不會這麼快就命喪黃泉……」面目猙獰的傭兵惡狠狠的瞪著他們這些甕中之鱉,即便是肆意的嘲笑和恐嚇,也只能硬著頭皮硬扛。想當年,菲爾斯頓是何等人物,什麼時候受過現在這種窩囊氣,寄人籬下的滋味實在是一種非人的煎熬。遠在仙人島的亨利此刻根本不知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就算是他知道了一切,也未必膽敢單槍匹馬的殺入重圍,和莫老大手下的這些傭兵相比,亨利旗下那幫亡命徒根本就不可一世。現在要說等他人相助,倒不如自救來的穩當一些,面對死亡的威脅,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看的出來,眼前這個個子不足一米七的胖墩子莫老大對女王島上的寶藏是勢在必得。
朱墨安撫了一些菲爾斯頓激動的情緒,滿臉堆笑的說道:「莫先生也用不著如此動怒,既然大家選擇了合作,為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想想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呢?現在我們落入你們手中,顯然是cha翅難飛。」
高個子大漢輕蔑了看了一眼這位自稱懂得通靈術的朱墨,冷笑道:「該如何行動,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玩什麼把戲,要不然會死的很難看。我不管你懂不懂什麼通靈術,我更不管這個外國佬是什麼來頭,找到寶藏什麼都好說,找不到寶藏,這裡就是你們的墓地。」
話不投機,朱墨已然感覺到再繼續交談下去也是無濟於事,如果真要是找不到寶藏的話,恐怕誰都會難逃一劫。他回頭低聲在菲爾斯頓的耳旁說道:「現在看來,我們也別無選擇了,只不過現在我們手上沒有地宮密匙和人皮地圖,你有沒有把握找到這筆寶藏呢?」
所有的變故似乎都超乎了他們的想像,原本打算左手漁翁之利的菲爾斯頓卻成了人家嘴裡的一塊肥肉,弄不好恐怕連小命也就沒了。李小鋒此刻不知去向,又失去了對劉宏志等人的監控,所有的線索瞬間中斷,找到寶藏幾率就更是微乎其微了,為了拖延時間,菲爾斯頓故作鎮定的說道:「放心吧,這筆寶藏我們勢在必得,就算沒有那些東西,我照樣可以找到。」說到這裡,他故意將後半句的音量加大了很多。
朱墨點頭道:「菲爾斯頓見多識廣,身手不凡,大家的性命可就全都仰仗您了。」說完,他便回頭沖莫老大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盡快動手,以免後面還有什麼人也打寶藏的主意。」
這句話顯然說到了莫老大的心坎裡,剛剛又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不管是真是假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期待值。莫老大笑道:「你們大可放心,找到寶藏之後,我絕對可以確保各位的安全。」
朱墨點頭道:「我完全相信莫先生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需要我們什麼樣的協助,你儘管說。」
菲爾斯頓調整了一下他的情緒,這才從剛剛的極度憤怒逃離了出來,略帶微笑的說道:「只要莫先生能夠確保我們的安全就行,另外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您能夠答應。」
莫老大一直對這個外國佬沒什麼好感,不過此刻他也沒有理由再拒絕什麼,想必他也不可能提出任何非分之想。莫老大點頭道:「你倒是說說看,只要我能辦到的——」
菲爾斯頓紳士般的彎了一下腰,說道:「希望莫先生能夠幫我們找到李小鋒,最好是能夠將他交由我們處理。」
莫老大不假思索的說道:「這個絕對沒有問題,不過我無法確保交給你的一定是個活人,希望菲爾斯頓先生做好必要的思想準備,聽的出來,這個叫李小鋒的傢伙也並非你們的朋友,活人和死人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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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完全不公平的討價還價,說到底都是做出些自欺欺人的承sp;話音剛落,只聽朱墨冷笑道:「看來這位兄弟是非常懷疑我們的能力了?」
因為之前說話的聲音實在太小,約十米開外的朱墨根本不可能聽得見,莫非他真有什麼特異功能?高個子大漢說道:「看來朱墨先生確實有點道行,可是我們要的不是偷聽別人說話,而是埋於某處的寶藏。」
莫老大倒是輕鬆了很多,沖朱墨會意的點點頭道:「不是我們太過多疑,或許是大家還需要進一步加強互信,你們不是也不願意相信我們嗎?」
「莫先生果然快人快語,不過菲爾斯頓先生的要求希望您能答應,不管是死是活,我們都要看到這個人。」
「絕對沒有問題,就算是只蒼蠅只要它還在女王島之上,我也可以替你們捉住。」一番唇槍舌戰之後,兩股勢力之間的僵持慢慢的緩和了很多,雖說是一種妥協狀態下的非意願行為,可比起被人迫害應該是要謝天謝地了。
朱墨暗自在心中嘀咕道:「這個李小鋒究竟是個什麼人,如果只是在利用自己,那為什麼會中途孤身離開。如果有其他的什麼難言之隱,又會是什麼呢?莫非他一直都是劉宏志身邊地親信,之所以幾次三番的和亨利先生搭腔,為的就是利用菲爾斯頓,或者還要進一步壟斷他們的毒品生意?」不管怎麼說,造成現在的這種局面,都是拜他所賜。不親手宰了這個傢伙,恐怕是難解心頭之恨。事不宜遲。在莫老大再三的催促之下,朱墨和菲爾斯頓等人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著他們的尋寶計劃。他們哪裡知道,莫老大之所以提前行動,為地就是不讓劉宏志等人提早有所防備,兩股尋寶勢力能夠糾纏至今,足以證明相互之間處於一種勢均力敵的態勢,要想做到和解顯然不太現實。最聰明地做法就是讓他們都為自己服務。